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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湛亮]ㄚ環不願嫁[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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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4 00:23:19
第九章

  “呵呵……”眯眼瞥了下前方正在上演“惡霸調戲良家婦女”的戲碼,坐在街角小販所擺設的零散矮凳上,月星魂俊逸的臉龐透著頑意,一邊喝著熱騰騰的豆腐腦,一邊對身旁明豔嬌容的女子笑嘻嘻地道:“豔歌小親親,京城這地方肯定和你親愛的相公、我犯沖!”

  “爲啥?”專心喝著自己的豆腐腦,陽豔歌心不在焉地隨口反問。

  “唉……兩年前我踏入京城第一天就遇上個賤胚,沒想到兩年後來到京城又碰上同一個,你說這不是犯沖是啥?”唏哩呼嚕一下子就將碗中的小吃給解決乾淨,他拍了拍腳邊蹲坐著的龐大黑狗,好生悲歎自己的命運爲何如此不幸!

  覰了眼前方的吵雜,陽豔歌忽地詭譎一笑。“兩個事主都是熟人喔!”

  “是啊!”唉聲歎氣中夾雜著憤慨不平。“璿小子這主子是怎當的?他小舅、我送的彌月之禮,他沒好好保護竟還讓人在大街上受賤胚調戲。嗟!真不盡責!”

  “喂!別廢話一堆了!”

  踢了踢他凳角,陽豔歌白眼笑駡。“還不快去救人!難不成真要眼睜睜地看憐兒被姓朱的賤胚給占了便宜?”哼!說到這個朱少麟,想到兩年前自己的清白差點兒毀在他手上,她就拳頭發癢、一肚子火氣。

  “這回讓你來下手,看你想怎麽整治他來報仇,你親親相公、我絕對支援到底。”搓著下巴,月星魂笑容森森,叫人瞧了會心底發涼。

  “這樣啊……”

  狀甚無聊地支著下顎,垂眸瞅看大黑狗,她勾起了笑痕。“你還記不記得一年前,咱們到藏地去遊歷,當地主人送我們‘黑將軍’時,所說的話?”

  “哈!”

  月星魂大笑一聲,學著好客主人的誇張口吻。“我們原種藏犬高大兇猛、忠心護主,逞兇鬥狠起來足可將一個活生生的大男人給撕裂咬碎!”

  “不錯!記得很清楚嘛!”給了個讚賞媚笑,她眨巴著大眼。

  “一年來咱們一直沒機會見識‘黑將軍’的勇猛,想不想開開眼界?”

  “喔——我同情姓朱的賤胚!”怪笑一聲,他拍著大黑狗此刻還顯得憨憨的大腦袋。

  “兒子,你娘要你幫她報仇來著!”將黑黝黝大腦袋轉向對準某人。

  “喏!瞧見沒?往那個全身金光閃閃、穿得像只孔雀的男人屁股狠咬幾口吧!”在瞬間豎直的狗耳旁下了個“只准咬傷人、不准咬死人”的命令,大掌往大腦袋一拍,表示命令確定,可以去執行了。

  但見“黑將軍”極通人性,充滿靈性的黑眼在一接收到命令後,憨憨的嘴臉馬上轉變成齜牙咧嘴的兇猛模樣,像箭一般地竄入人群中,在圍觀衆人驚呼下撲往某個還不知大難臨頭、兀自淫笑的色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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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辦?她得趕回“天香樓”啊!否則等會兒璿少爺找不到她人而遷怒于老掌櫃,那她可會良心不安的!

  眼望著擋住去路的男人,莫憐兒心中惴惴不安,怎麽也料不到匆匆前去“寶珍齋”改約明日一大早再前去學做糕後、又要趕回“天香樓”時,在回程路上竟會麻煩上身,讓正巧經過的淫徒給看上眼了。

  “你……你快放開我……不然……我……我要叫人了……”

  她驚惶不已地想避開眼前這個恍若色中餓鬼的男人,可卻偏偏被抓住手腕而甩脫不開。

  這男人她認得的!

  兩年前賣身葬父時,差點兒讓色欲薰心的地給買了回去,幸好是星魂少爺與豔歌小姐及時幫了她……想到這裏,莫憐兒再次慶倖老天爺待她不薄,終遇得貴人才不至於毀了一生。

  “姑娘何必這般拒人於千里之外?本少爺看中你是你的福氣啊……”

  朱少麟油頭粉面的臉龐充滿淫邪浪笑。他只覺這個清靈秀麗的小美人有些兒眼熟,卻一下子想不出來到底在哪兒見過?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啦!現下要緊的,是如何把她押回去當自己的第九小妾才是正事,反正這種強押民女的事兒幹多了,每每都有他官大權大、當宰相的爹出面化解掉衆怒民怨,怕啥呢!

  “你……你強搶民女,到底還有沒有王法?”眼看他不顧議論紛紛的群衆,眸底色欲大熾,莫憐兒既慌又怕,強忍住心中恐懼斥責,冀望他還能有些顧忌。

  “王法?”朱少麟倡狂大笑。“在我家的王法裏,強搶民女無罪啊!”

  “無恥!”鄙視嬌叱,她萬萬沒料到有人這般目無法紀、還不知羞恥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被淫欲蒙了心的朱少麟此刻哪還聽得進嬌聲怒斥,眼色暗使,幾名隨身嘍囉立即搶上前去將她押住,一步一步地將她拖往一旁的馬車去,想來是要押上車、載回宰相府一逞獸欲。

  莫憐兒驚恐不已。她知道這回同上回她不暇多慮跑去救王芫芫的情況大不相同!上次是算准有璿少爺在附近,她才敢如此大膽地不顧一切前去與淫徒周旋。可這回不一樣!如今璿少爺並不知她獨自跑了出來啊!

  難道光天化日、衆目睽睽之下,她真要被人給擄走?

  想到自己若給朱少麟擄了回去,這身子真要被糟蹋淩辱,莫憐兒不禁噁心想吐,神色蒼白若紙,嬌小身軀顫巍巍直發抖。

  “放手……”就算明知掙不過幾名大男人的力道,她還是奮力地掙扎不休。

  “小美人兒,你死心吧……”眼看她即將被架上馬車,朱少麟大笑不已。

  “璿少爺,救命啊……”明知他人不在,可在這危急時刻,莫憐兒心中浮現的就只有他的臉孔,下意識求救、喊的人名也是他。

  “汪!”低沈犬吠劃破空氣。

  驀地人群一陣驚慌尖叫,她受驚瞠大的眼眸只來得及瞅見一抹迅如雷霆的黑影閃過,接著——

  “哇——”

  一聲淒厲慘叫猛然響起……

  “憐兒!”

  幾乎與“殺豬慘叫神功”同時響起的石破天驚巨吼恍如平地一聲雷亦爆開來,當場轟得衆人——包括莫憐兒——頭昏腦脹、耳膜生疼之際,紛紛飽受驚嚇地往聲音來源瞧去——

  哇!地獄惡鬼現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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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會被撕裂的!

  當南靖璿親眼目睹那只體型龐大、兇猛如豹的黑亮巨犬朝她的方向撲去時,他只覺心仿佛停止了跳動、整個人呆了,心中竄起無邊恐懼,矯健的身子竟忍不住地發顫,雙目盡赤地泣血驚吼、呼喊著她,矯健身子似疾風暴雨往她的方向狂卷而去,其勢迅猛如雷霆,臉上的神情會讓當場“有幸”拜見到的人,連做三天惡夢!

  當他驚吼著撲向前,一掌亦已運至十成功力打算在黑犬意欲傷害她時,將它一掌擊斃,誰知那黑犬的目標竟是她身旁男子的屁股!

  “哇——救命啊!這只可惡的狗是誰的……”朱少麟被咬的屁股已皮開肉綻、鮮血直流,痛得忍不住哀嚎求救。“……誰快來幫我把這只狗趕走,本少爺重重有賞……”

  飛掠至莫憐兒身邊,南靖璿一顆心還猶自劇烈狂跳、無法平穩下來,對耳邊的淒厲慘叫呼痛聲恍若未聞,只能臉色發白地將她緊緊抱在懷中,喃喃低問:“你沒事吧?沒事吧?有沒有傷著……”

  這一切的變故實在來得太快,莫憐兒甚至還來不及理清是怎一回事時,便已發現自己落入他安全、寬厚的胸懷中……

  他來了!璿少爺來了……

  直至此時,她才真切感受到他確實是已來到身邊將她緊擁著,而方才可能被強押去的恐懼此刻因見著他而全然放鬆……

  她知道自己安全了!有璿少爺在的地方,她會是安全無虞的……

  “憐兒,你怎哭了?是不是哪兒傷著、發疼了?”察覺到胸前衣襟被熱淚濡濕,南靖璿心中一緊,以爲她身上有傷,痛得哭了出來。

  啊!她哭了嗎?莫憐兒也嚇了一跳,竟不知自己流下清淚來。“我……我沒事的……”啊——實在是失職!怎可以賴在璿少爺懷中哭呢!趕緊抹幹淚痕,她羞澀地退開他的懷抱。

  “沒事怎會哭?你老老實實地告訴我!”南靖璿不相信,猛鷙的眼緊盯著她質問。他瞭解她,明白以她外柔內剛的性情,極少有事能讓她流淚的。

  一聽他問起,思及方才的驚懼,她帶怯的眼神瞅向還在鬼哭神嚎、喊救命的朱少麟,嬌弱身子不禁又是一陣顫抖。

  順著她視線望去,待瞧清是何人後,南靖璿心下一凜,大概也猜得出來依朱少麟平日素行,方才她發生何事用膝蓋想也知道!

  想到她可能被朱少麟強押回去當侍妾,他臉色霎時間鐵青,恨不得將那不長眼的色胚給閹了!

  “哎唷!救命啊!你們這些飯桶,還不快來幫我將這只狗給打死……”朱少麟屁股又增添了好幾道咬痕,鮮血淋漓到令人瞧了害怕。

  一向靠他吃喝的嘍囉這會兒在看見黑色巨犬兇猛的模樣,哪還有人敢接近,當下全嚇得躲在一旁出聲喝趕,可就沒人有膽子挺身而出。

  好、好兇猛的狗兒啊!不知是哪兒來的?莫憐兒膽戰心驚地偷覰了眼,對這只黑犬莫名其妙的出現也覺迷惑不已。

  依那狗兒的樣貌、體型來瞧,可是一隻既忠心又兇猛的獒犬啊!不過京城這裏似乎不曾聽聞過有人養這類的大型猛犬啊!南靖璿亦感疑惑,兩道好看的劍眉緊蹙沈思……

  “呵呵……”驀地,清朗大笑聲在哀嚎聲中響起。“親愛的豔歌娘子,你氣消了沒?讓‘黑將軍’喝了太多色胚的血,我怕它會腸胃不適……”

  這聲音……南靖璿臉黑了!

  啊!這聲音……莫憐兒臉泛喜色,扭頭朝聲音來源尋去,果然讓她給見到兩道思思念念的人影正噙著頑笑,緩緩走來……

  “星魂少爺、豔歌小姐,你們可來了……”驚喜叫著迎向他們,莫憐兒高興極了。

  “哎呀!憐兒,你沒事吧?我瞧那色胚要欺負你,就讓‘黑將軍’來救你了!”一見到她,陽豔歌開心地邀功。

  原來那只大黑狗是豔歌小姐養的啊!莫憐兒這下總算明白爲何那只大黑狗會突然竄出來咬人了,肯定是受到豔歌小姐與星魂少爺的命令、而來保護她不被歹人捉去。

  “我沒事!謝謝你!”她感動又歡喜地笑了。

  原來那只狗是這對毒夫毒婦的!那麽,他們肯定早就發現憐兒被人給欺負,卻不快點出面,反而派了只無法辨識敵我的畜牲來救人!若那只畜牲傷了憐兒呢?他們誰負責啊?南靖璿得知實情後,當下臉色陰沈得可以和鬼魅義結金蘭、當八拜之交的好兄弟了。

  只可惜沒人發現他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陰霾之氣,甚至還兀自開心聊笑。

  “星魂,讓‘黑將軍’回來吧!耳邊淨聽到雞貓子鬼叫的哀嚎聲,實在讓人受不了!”誇張地捂著雙耳,陽豔歌搖頭歎氣。

  “也好!”點點頭,吹了聲響哨,就見“黑將軍”果真張開嘴放開快被它咬爛的屁股,旋風似地奔回月星魂腳邊邀功,樂得他直拍著黑色大腦袋讚美。“好兒子,你真乖!”

  “汪!”“黑將軍”快樂地直播尾巴。

  “它瞧起來好嚇人……”莫憐兒有些害怕又難掩好奇地盯著“黑將軍”瞧。

  “不會啦!‘黑將軍’很乖的!”陽豔歌拉著她的手伸到“黑將軍”鼻前。

  “黑將軍”聞了聞後,像是終於決定接受她,黑色的鼻頭往柔嫩掌心蹭了蹭。

  “呵……‘黑將軍’記住你了,你可以摸摸它了喔!”見狀,陽豔歌開心地宜布。

  莫憐兒這時才敢緩緩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著它黑亮毛皮,然後開心淺笑。“真的呢!它讓我碰它呢!”

  “就是啊!我不是說‘黑將軍’很乖的嗎……”

  這廂兩個女人高高興興地玩弄大黑狗、大談狗兒經,那廂甥舅關係的兩個男人卻大眼瞪小眼……

  “喂!璿小子,這兩年咱們沒見面,小舅、我沒得罪你吧?幹啥用那雙利眼瞪著我?”被他莫名火氣無辜燒到的月星魂,這下可真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搞不懂自己哪兒又被他看不顧眼了?

  哼哼!他這不良小舅竟不知悔改,還敢問哪兒得罪他?南靖璿冷笑,毫無預警地提起大腳猛然踹向尚不知改過的人,動作之淩厲狠毒,當真是毫不留情的。

  “哇!”幸虧月星魂機警,飛快跳開避掉被人一腳踹飛的悲慘下慘,嘴裏哇哇大叫指責。“璿小子,我好歹是你的小舅,怎一見面就大腳伺候?太不懂規矩了吧!”

  “規矩?我現在火氣正盛,你最好乖乖地讓我痛揍一頓!”滿臉猙獰地追殺上去。

  “娘的!你這小子吃錯藥不成?”月星魂被追打得莫名其妙,亦不甘示弱地回敬幾招。

  就這樣,兩個年紀相當的大男人,一前一後在大街小巷中追逐過招。

  “啊!他們……”原本和狗兒玩得開心的莫憐兒聽見爭吵,待轉頭瞧去時,兩人已打得難分難解,一下子就在街巷中消失了身影。

  “別理他們甥舅倆!咱們先回府裏去!”陽豔歌白眼一翻,懶得理會他們在耍啥把戲,手中拉著莫憐兒,嘴裏吆喝著“黑將軍”,浩浩蕩蕩地朝定遠王府而去。

  而現場,除了留下指指點點圍觀群衆的議論聲外,還有滿屁股鮮血的朱少麟責駡嘍囉儘快擡他上馬車、回宰相府治療的喝罵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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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招誰惹誰了我?”月星魂哇啦、哇啦大叫,向某個無端動粗之人的娘親不滿抱怨。“才進京城就被自己外甥追著打!姐,你教出來的孩子怎如此不懂敬老尊賢?”唉……天下沒比他更沒尊嚴的舅舅了!除了被追打還外加被指責只派了一隻畜牲出面救人!

  嗟!有沒有搞錯?說他兒子“黑將軍”不懂辨識敵我,可能會傷及憐兒?他、月星魂教出來的狗兒子可靈性得很,豈容璿小子這般誣衊!真是太侮辱人……喔!不、不、不,是太侮辱狗了!

  “呵呵……你本來就不比璿兒老,要他敬啥老、尊啥賢啊?”月芽兒嬌笑斜睨弟弟一眼,輕啜口好茶後,慢條斯理地回敬。

  果真有啥樣的娘就有啥樣的兒子!月星魂被堵了口,恨恨地猛濯茶解悶氣。唉……誰叫他確實是比璿小子晚兩個月出生,的確不比人家老啦!

  “對了!”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她滿眼興味。“璿兒當時真有你說的驚慌、恐懼成那樣嗎?”

  “可不是!璿小子可能以爲憐兒要被‘黑將軍’給咬死了,那臉色……嘖!真不是我要說的,閻王老爺都沒那般可怖、白無常也沒他蒼白!”有趣一笑,月星魂萬萬也想不到自己竟能從那張萬年臭毛坑臉,看到失去冷靜的恐懼模樣。

  “這樣啊……”抿嘴輕笑,她有些開心又免不了對弟弟抱怨。“唉!都是星魂你不好,當初作啥要憐兒丫頭視璿兒爲主子去伺候他啊?”害得現在那丫頭完全不把兒子當男人,只當主子對待!

  莫名其妙遭怨歎,月星魂趕緊喊冤。“又怎麽了?當初沒地方安置她,只好把她丟給璿小子,隨便安排個活兒讓她能心安理得在這裏生活。兩年了,若璿小子還真那麽討厭、不時擺個臭臉讓憐兒生受,那就別讓她待在他身邊服侍了。府裏應該還有其他的活兒可安置她吧?”

  “那可不成!”丟出兩顆白果眼,月芽兒詭譎一笑。“你如今若把憐兒調離璿兒身邊,我怕璿兒會找你拼命呢!”

  聽出語中玄機,月星魂黑眸乍亮,閃著晶亮光芒。“嘿嘿……姐,這是怎一回事?快快招來!”

  “呵呵……話說咱們璿兒桃花開、紅鸞動,春風迎面輕撫來。”

  “嗯……那朵小桃花該不會就是憐兒吧?”

  “哎唷!真是聰明呢!不愧是我們月家人啊!”

  “好啊!媒人禮該包給我和豔歌喔!”

  “若真能成親,少不了你們那份的!不過還得你多幫幫忙,勸勸憐兒丫頭別那麽死心眼了!唉……什麽璿少爺永遠是璿少爺?再這麽下去,璿兒討不討得到老婆還真是個問題呢……”

  “哈哈……想當初璿小子笑話我,如今可不就是現世報!報應!報應啊……喔!好痛!姐,你偷襲我!”

  呵……某個倡狂小子在人家地盤上取笑、調侃,當然引來人家親娘的爆栗響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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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玉兔高懸,清冷月光順著窗櫺爬進屋內,“清松軒”內充斥著靜謐的氣氛,只有燭火燃燒的“嘶嘶”聲爲這黑夜增添幾許聲響。

  男人習慣性的安座於用來處理公事的小矮幾前,視線不由自主地隨著房內另一道忙絡的窈窕身影而來回移動,嚴肅的俊容正陷入沈思中……

  他不對勁了!大大的不對勁了!

  經過今日下午的事件後,南靖璿心中清楚知道自己對莫憐兒的感覺變了!何時改變的他並不清楚,但可確定的是,她在他心底的分量遠超過他自己所預估的。

  不知何時,她已然悄悄在他除了家人之外,不容任何人侵入的冷硬心靈中盤據了一塊角落,而那塊角落的勢力範圍還在持續擴大中。

  老實說,他極爲瞭解自己個性上的優缺點。除了親人外,不會爲外人而心緒大亂、失了冷靜。但這一切在今日都被打破了……不!應該說在她第一次拒絕他時,他就爲她打自心底不願與他有男女關係上的糾葛而勃然大怒,在那時他就已爲她亂了理智、失去慣有的冷靜,只是當時他不去多想也不願承認。

  但是,經過今日親眼目睹,以爲她會慘遭凶犬攻擊的景況下,他竟然害怕了!怕得渾身發顫,怕她會命喪犬口下而離開他身邊。那種無邊的恐懼讓他無所適從而想發狂,甚至在確定她平安無事後,那股的驚恐還無法從心中抹除。是以在得知那黑色巨犬是小舅所派出的後,他才會想找小舅大幹一架,發泄心中的驚怒,否則他將會無法獲得平靜。

  只是他對她的這種強烈情感到底是啥呢?南靖璿很清楚的明白那不是溫和的親情,也不是上下有分的主仆之情,難道……會是男女間的濃烈愛情嗎?會嗎?

  想到這裏,南靖璿不禁苦笑。畢竟他不曾和姑娘家有情感上的糾纏,既然未曾有過經驗,實在無法判斷啊!不過有件事兒他倒是很清楚——絕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璿少爺又盯著她瞧了!那猛鷙的目光實在瞅得人心下發慌啊……

  戰戰兢兢收拾著衣衫,莫憐兒被瞧得臉紅心虛、羞赧難當,正想尋個藉口退下時,卻聽聞他低沈開口了——

  “憐兒,你下午違背了我的命令!”算老賬的時間到了!南靖璿下午在街上被嚇壞,一時無法去想太多,可如今理智回來了,他有得是時間慢慢拷問。

  “嗯……我、我有點兒事……”莫憐兒訥訥低語,怕他怪她不聽話跑出“天香樓”,才會有下午的驚險事兒發生。

  “什麽事?”肯定與這兩、三天行蹤神秘有關!

  “去、去找人……”奇怪!璿少爺這些天對她的一舉一動總是特別注意。

  “找誰?”果真是去找人的!難道真是去會情郎?一想到自己的猜測可能成真,南靖璿心中滿滿的酸澀與憤怒。

  “找朋友。”很老實地一五一十回答。

  “不准……”

  “砰!”

  一道踹門巨響非常湊巧地打斷他正欲脫口而出——不准她往後再去找人——的專橫命令,同時毫無氣質的倡狂大笑亦隨之響起。

  “哈哈……璿小子,小舅、我不計前嫌地來找你談心啦!”月星魂大刺刺地走進房內,惹人嫌的頑劣笑容幾乎占了一半的臉龐。

  “本人沒心情和你談,請滾!”懊惱地怒瞪,南靖璿真恨自己下午沒將他給撂倒。

  “唉呀呀,別這麽無情嘛!”詭笑兮兮地眨巴著靈動星眸,語氣曖昧極了。“聽說有人紅鸞星動,桃花舞春風呢……”

  聞言,南靖璿額際青筋浮現、不斷跳動著……可惡!一定是娘向他說了些什麽,才會讓他笑得如此詭譎。

  “星魂少爺,快這邊坐。來,用些糕點,非常好吃的。”一旁的莫憐兒一見月星魂,馬上高興地爲他奉上一杯好茶,還將專給南靖璿享用的“廣寒糕”給端了出來。

  “憐兒,那是我愛吃的。”冷冷聲明,南靖璿有種被她踢到一旁不受重視的不悅感。可惡!憐兒見了他這個不良小舅,幹啥歡喜成這樣?還將他專享的“廣寒糕”給貢獻出去,太過分了!

  “這兒還有啊!”趕緊也端了一盤給他,莫憐兒輕柔低笑。“星魂少爺難得來,憐兒想說讓他嘗嘗這種難得的美味。”

  “就是嘛!璿小子,你啥時變得這般吝嗇了?”大口、大口享用美味糕點,月星魂察覺他的酸意,卻還故意撩撥。“還是憐兒待我最好、最溫柔。憐兒,你不要再待在這兒看璿小子的臭臉了,隨我與豔歌回玄湮穀可好?”

  此言一出,莫憐兒不禁一愣……要與星魂少爺和豔歌小姐離開這兒、離開璿少爺身邊啊……

  “不准!”驀地,咆哮怒吼猛然爆開。“姓月的,你是啥意思?”要帶憐兒走?甭想!兩年前將她丟給他,那就是他的人了,沒再將人討回去的道理!

  哇!好恐怖的臉色喔!佯裝害怕地拍著心口,月星魂誇張地抖著身子,邪惡的目光盯著突然暴怒的男人,吐出來的話卻是對被嚇壞的姑娘說的。“憐兒,這兒沒你的事,你先出去吧!”

  “可是……”擔憂的眼眸在兩人之間來來回回地瞄著。

  “沒關係!你先出去!”南靖璿也出聲要她先離開,因爲等一下他要痛扁某個人,太過血腥的畫面不想讓她瞧見。

  既然兩個男人都要她出去,就算再怎麽擔心,莫憐兒也只好充滿憂慮的離開房間,還細心地將門給合上。

  房門才關上,南靖璿馬上一個箭步沖上前、拎起月星魂胸前衣襟,危險地眯起眼來。“你是啥意思?當初是你將她丟給我,如今又要討回去,世間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面對他的憤怒,月星魂非但不以爲意,甚至還嘿嘿直笑。“璿小子,別緊張嘛!快放開你的手聽我把話說完,不然我一個呼吸不順,翹了辮子,小心憐兒找你拼命喔!”看出他對莫憐兒的在乎,很卑鄙地要脅。

  “你這沒品的痞子!”恨恨放開他,南靖璿等著看他要要啥把戲。

  早習慣被外甥罵痞子,月星魂半點也不在意,笑嘻嘻地撫平胸口衣衫,而後卻突然一本正經地問道:“璿小子,你當憐兒是你的什麽人?”

  被這麽正色一問,南靖璿突然窒言,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問題。

  他究竟當憐兒是啥呢?丫鬟?不!他確定自己不只是要主仆關係,更加確定不會讓她離開自己身邊。

  瞧他愣了半天沒回答,月星魂很兄弟式的搭上他肩膀,賊賊偷笑。“無法回答是不是?來!小舅這就幫你指點迷津、解惑一番……”

  聞言,南靖璿很懷疑地瞅著他,對向來沒啥正經的小舅不大具有信心。

  “喂!別瞧不起人!”受到質疑,馬上挺起胸膛鬼叫不休。“雖然我比你晚兩個月出生,卻比你這小子早兩年識得男女情愛的滋味,再怎麽不濟也比你強!”

  “情愛?我和憐兒之間會是男女情愛嗎?”南靖璿有點受到驚嚇。

  “怎麽不是?”用沒救了的同情眼光斜睨他,月星魂無奈搖頭。“璿小子,小舅問你,你是不是會對憐兒有不舍的心情?會心疼她、憐惜她、不願見她難過,心中、腦中不時浮現她的身影,怎麽也磨滅不了?會想碰她、吻她,甚至想直接將她壓倒在地或拖上床去……”

  “夠了!”俊臉微紅制止更多露骨話兒冒出來,因爲南靖璿發現他所說的這些症狀,自己竟然都有!

  唷!臉紅了!可見句句正中要害哪!

  “這些毛病你都犯了是不?”笑睇他極爲難得的臉紅神態,月星魂大掌似鼓勵又似報仇地往他背上奮力一拍,調侃逗笑。“我純情的小外甥,你愛上憐兒了!”唉……又是一個栽在女人手中的可憐男人!

  “我……我愛上……愛上憐兒……”

  飽受驚嚇的男人生平第一次結巴,失去神智的喃喃自語。

  他愛上憐兒了?

  他真愛上憐兒了嗎?可若不是愛上,爲何他對其他姑娘皆有禮地保持距離,唯獨她卻讓他一再地想親近、吃盡人家的嫩豆腐?甚至一想到她在外頭可能有情郎,心中就酸澀狂湧,恨不得將人軟禁起來,不給絲毫機會讓她怯見他想像中的野男人!他這應該是在吃醋吧?吃那不知姓名、不知臉孔的野男人的醋!

  而這一切一切的失常行爲、醋海翻湧,早已明明白白地點出——他已經愛上她了!

  想到這裏,南靖璿無法控制地先是低沈輕笑起來,而後越笑越是大聲,最後竟變成響徹夜空的瘋狂大笑……

  老天!他愛上憐兒了!

  恍然頓悟自己的情感,南靖璿絲毫不感驚慌失措,一雙炯炯有神的清明黑眸霎時間亮得出奇……

  外頭的野男人接招吧!憐兒是他南靖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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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離開璿少爺,隨星魂少爺與豔歌小姐走啊……

  才合上房門,莫憐兒就怔忡出神,發愣呆然。她明白若兩位恩人真如此要求,她是無法拒絕的。可爲何光想到要離開這兒、離開璿少爺,她胸口就會發酸、發疼得難受,心底深處叫囂著不想走……不想走啊……莫名的,兩行清淚毫無原由地潸然落下。

  “憐兒!”

  驀地,一道嬌脆嗓音在庭院中響起。

  “啊——豔歌小姐,你怎會來這兒?”警覺有人,她趕緊抹掉淚痕,強顔歡笑地迎上前去。

  “呵呵……找你談心啊!”用的理由完全和她那不良夫婿一樣,可見從月星魂那兒得知不少情報,夫妻倆密謀聯手前來,打算一人應付一個。

  怎今夜兩位恩人興致都這般高昂,四處找人談心?莫憐兒心中覺得奇怪,卻也沒多說什麽,習慣性地泛著輕柔淺笑,只是那笑容中似乎隱帶著愁緒。

  陽豔歌拉著她在月色下漫步,微微偏頭朝她瞥了一眼,正巧,那泛紅的眼眶與幽幽愁笑一個也沒漏掉,全落入杏眼底,驚得她不禁低呼。

  “憐兒,你哭了嗎?”

  “啊——沒、沒有啊!”隱匿的情愁被發覺,她忙不叠地否認,可未拭淨的腮頰淚珠兒卻揭破了顯而易見的謊言。  “還說沒有!那這是啥?”玉指幫她抹去殘留的斑駁淚痕,陽豔歌揚高柳眉笑問。

  “我……我……”

  訥訥無法成言,最終只能幽然一歎。

  “歎啥氣?”

  正面盯凝著,陽豔歌不給她閃躲的機會,直言探問。“心中有煩惱就說出來啊!也許我能幫上一點忙呢!”

  “我……”

  粉嫩唇瓣欲言又止,心中的冀望很難開口奢求,總覺一旦說出口,似乎辜負了兩位恩人的一番好意,也虧欠了他們的恩情。

  “我什麽快說啊!”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陽豔歌向來就不是啥有耐性的人,這會兒更是連番催促。

  “如果我說不想隨豔歌小姐你們回玄湮穀,你與星魂少爺會不會怪我?”

  鼓起勇氣一股腦兒地將心中話兒傾倒而出,盈盈水眸又迸出淚水來。

  “我知道這樣對不起你們的恩情,可是憐兒是真的不想離開這兒……”

  “是不想離開這兒、還是不想離開南靖璿?”噙著神秘又暖昧的笑容,一針見血地點出問題之所在。

  有差別嗎?

  莫憐兒傻愣住。

  “當然!”

  仿佛瞧出她的心思,陽豔歌俏皮一笑。“你好好想想,如果今天南靖璿也隨同我們到玄湮穀長住下來,你還會不想離開這兒嗎?”

  聞言,莫憐兒頓時無語……是啊!如果這兒沒有璿少爺的話,她會如此不舍嗎?會嗎?不!想必不會!

  她早已習慣面對他的冷然、他常挂在嘴角的諷笑、他“表裏不一”的淩亂寢房、他所有所有的一切,甚至也快要開始習慣他不該卻日漸頻繁的偷襲親吻,她習慣生活中有他的存在啊……

  呵……

  該說她真正不舍的,是璿少爺吧!

  瞧她神色,陽豔歌滿意地笑了,心中已明白她真正不想離開的是啥了!

  “憐兒,你愛上南靖璿了吧?”雖是疑問句,表情卻充滿肯定。

  轟!

  莫憐兒臉色瞬間火熱,幾乎快可以點火了。

  “豔……豔歌小姐…… 你……你說什麽啊……”她什麽時候愛上璿少爺了?怎麽她自己都不知道?

  “別害臊啊!”

  笑眯了眼,陽豔歌很是開心。“這又不是啥不好的事!”事實上還好得很!芽兒姐姐應該不用煩惱了。

  “不、不是這樣的……”

  “憐兒!”

  打斷她話語,陽豔歌忽地神色一正。“先別急著否認!來,跟著我的指示,先閉上眼,想像一下有一天南靖璿喜歡上別的姑娘,甚至是成親生子,他的生活不再需要你的服侍、他的未來沒有你立足之地,你的心可會痛?”

  順著話語,腦海裏漸漸浮現畫面……一名陌生姑娘巧笑倩兮、一臉親密地服侍著璿少爺,而璿少爺噙著溫柔笑意,像先前吻她那般地親吻著那陌生姑娘……

  “啊……”

  冷汗涔涔,驚恐地瞠開雙眼輕撫胸口,她覺得心宛若讓人給活生生刨了起來,好痛、好痛……

  未來,璿少爺的身邊沒有她的位置!光是想到他將會對另一個女人如此的親呢,她的心口就一陣的絞痛、酸澀,眼淚幾乎快滾落……

  “很痛是不?”

  陽豔歌微笑瞅看她,淡淡低語。“那種酸澀痛楚就是愛了!憐兒,好好把握自己的情感,可別錯失了幸福。”

  那就是愛嗎?她愛上璿少爺了?

  捂著還隱隱發疼的心口,莫憐兒不得不苦笑默認了!若非愛上了,怎會光想他與其他女人的畫面,心就痛得快承受不起呢?

  呵……

  是何時給遺落了芳心呢?怎她會糊裏糊塗的毫不知情?

  到底是何時愛上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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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清早,定遠王府就彌漫著一股詭譎氣氛,府裏上下不時傳來一聲高過一聲的怒吼——

  “憐兒呢?”

  在回廊下抓住一名很想抱頭鼠竄的奴僕,南靖璿在今早第七十九次吼出相同的話來。

  “回……回小少爺的話……奴……奴才不知啊……”嗚……這是他今早第六回被抓住了,怎今兒個運氣那麽背,走到哪兒都會碰上小少爺!

  可惡!憤然放開人,南靖璿實在想不通爲何她一大早就會失蹤?本來昨夜理清自己的情感後,打算從今天開始要把她拴在身邊好好培養感情的,誰知她在伺候他用完早膳後,才轉個身就神秘失蹤了!

  到底會跑到哪兒去?找遍府中每個角落,問遍所有丫鬟、奴僕,竟無人知曉她去哪里!難道又出府去會情郎了?想到這個可能性,他臉色瞬間黑得嚇人,發誓就算翻遍京城每一塊地,也非得將人給找著不可!

  踩著重重步伐,惱恨轉身往大門方向狂飆而去……

  不遠處,花園涼亭裏傳出看好戲的竊竊私語聲——

  “哇!璿小子被雷給劈到啦?一大早火氣這麽大!”

  “可不是!定遠王府裏上下都快被他給翻了過來!不就是要找憐兒嘛!何必搞得下人們心驚膽跳呢?沒那麽難找啦!”

  “嘿嘿……親愛的豔歌娘子,聽你這麽說好像知道憐兒去哪兒囉?”

  “我是知道啊!昨天你們打得不知天南地北時,憐兒與我一同回王府時,就說啦!”

  “喂!那你心眼怎那麽壞,看璿小子找得那麽急,怎不告訴他?”爲自己外甥抱不平。

  “他又沒問我!”涼涼吹風賞花,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錯。

  “我說豔歌啊,我那兒子何時得罪你了?連這點忙都不肯幫?”新加人的哀歎嗓音爲自己兒子的沒人緣而感到悲哀。

  “昨夜幫夠多了,再幫下去就沒意思啦!”笑嘻嘻的,自認自己已經很夠意思了。

  “這麽說也對!”

  呵呵……兒子啊,自己好生多加油吧!

  “姐,你說憐兒會答應嫁給璿小子嗎?聽說她之前意願似乎不高喔……”

  “這個嘛……”

  竊竊私語持續進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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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璿哥哥,你大清早的也要出門嗎?”遠遠地就瞧見人,童水心一蹦一跳地自大門外跑了進來,開心地打著招呼。

  “也”是啥意思?

  神色一斂,南靖璿開始套話。“童姑娘,是不是除了我之外,你‘也’瞧見誰出門了?”有意無意地特別加重某個字。

  “是啊!璿哥哥,你好厲害,怎會知道呢?”天真爛漫拍手佩服。“方才人家在外頭溜逢時,瞧見憐兒姐姐出去了喔!”

  她果然出府了!臆測成真,臉上的煞气更盛,沈聲追問:“知道她上哪兒去嗎?”

  “嗯……人家沒問呢!”歪著頭沈吟了好一會兒,卻給了個叫人失望的答案。

  那就沒必要和她虛耗時間了!得不到有幫助的線索,南靖璿二話不說,馬上甩人往門口行去。

  “不過人家大概知道憐兒姐姐會去哪里喔!”冷不防地又冒出一句讓南靖璿頓足的話兒來。

  倏地轉回身子,一眨眼已出現在她面前,口氣很冷、很陰森。“童姑娘,我的耐性很有限,一句話你最好不要分、段、說!”最後三個字一字一句,幾乎快咬牙切齒了。

  哇!璿哥哥好凶喔!人家又不是故意的!童水心甚感無辜,在他氣勢懾人的淩厲眼神下,飛快又極端委屈地說出自己的猜測。

  “人家在猜憐兒姐姐可能是去了‘寶珍齋’了!”嗚……璿哥哥這麽凶,她要去向憐兒姐姐告狀啦!要憐兒姐姐別學做糕點給他吃了!

  又是“寶珍齋”!昨日她也是偷溜到“寶珍齋”才會遇上險事!到底她天天上“寶珍齋”做啥?難不成她的情郎是“寶珍齋”的人?

  思及此,他惱怒滿胸,足下一蹬,運起輕功迅疾朝“寶珍齋”飛掠而去。

  耶?璿哥哥在急什麽?他這麽想吃糕想到非得馬上飛奔過去解饞嗎?可現在去,憐兒姐姐根本還沒做好呢!

  童水心呆眼傻然,嘴裏不住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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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這裏了!

  望著“寶珍齋”三個鬥大字眼的匾額,南靖璿心中開始生疑。這地方根本不像開店做生意的商號!屋子內收拾得太過乾淨,找不出來任何營生的器具,簡直像是屋主才剛舉家遷移那般地家徒四壁,就連人影也沒見到半個。這樣的一個地方,憐兒真的是來這兒嗎?

  就在他疑心重重、正猶豫著要不要到其他地方去尋人時,布簾子被掀了開來,一名婦人自裏頭走出。在瞧見店內有人時,似乎有些驚訝,隨即綻開親切笑容。

  “這位爺是來買糕的嗎?抱歉!我們‘寶珍齋’準備遷移到蘇州去,這些天已經關店不營生了。”老闆娘以爲又是消息不靈通的顧客,是以解釋得非常詳盡。

  關店?難怪收拾得如此乾淨,想必所有家當都整理好了!南靖璿微微頷首表示明白,卻還是沒離開的舉動。

  咦?這位客人是怎回事?不是告訴他不營生了嗎?怎還舉目環視四周,似乎還不打算走的樣子?

  “呃……這位爺還有事嗎?我們真的已經不賣糕了!”挂著禮貌笑容,老闆娘疑惑探問。

  “這位大娘,我不是來買糕的。”實在看不出這小小的店面有任何憐兒的蹤迹,南靖璿決定直接問人。“我是來找人的!”

  “找人?”找人怎找到糕餅鋪了?老闆娘心中質疑,眼底有了警戒。“這地方只住了我們一家三口,這位爺是要找誰?”

  “我找一名叫憐兒的姑娘,不知大娘認不認識?”雖然不抱希望,還是問出口了。

  “憐兒啊!”老闆娘恍然大悟,好奇地盯著他上下審視,臆測他找人是有何企圖。

  這位元大娘是真認識憐兒的!瞧她神情,南靖璿明白自己沒找錯地方,當卞心中一喜。“大娘,憐兒有來你這地方嗎?”

  “這位爺是憐兒的什麽人呢?”雖然眼前這男人一派正直,不像個歹人,但老闆娘還是覺得小心爲上。

  明白自己不表明身份,這位大娘是不會輕易告知憐兒去處,南靖璿亦不多羅唆。“在下南靖璿,是憐兒的……”

  “哎呀!這位爺該不會就是憐兒常挂在嘴邊的璿少爺吧?”一聽他名字中有個璿字,老闆娘像吃了定心丸,未等他說完便爽朗打斷他話語,親切笑容再次浮現。“您找憐兒是吧?她正在裏頭向我夫婿學做‘廣寒糕’呢!”

  學做“廣寒糕”?南靖璿眼底滿是迷惑。

  似乎瞧出他的不解,老闆娘笑呵呵地解釋。“聽說這位爺您愛吃我們‘寶珍齋’的‘廣寒糕’是吧?”頓了下,在看見他點頭承認後,繼續話題。“因爲我們要舉家遷移到蘇州了,憐兒想說以後買不到您愛吃的‘廣寒糕’,怕您會失望,所以便央求著我們教她,這些天她可是天天來學,認真得很呢!”

  原來她天天行蹤成謎,就是爲了來學做他愛吃的糕點!直至現在,一切疑團解開,明白始末後,南靖璿只覺一股暖流滑過心田,內心受到不小的撼動,胸口一熱,狂湧的情潮激蕩滿漲,叫他幾乎快不能自持……

  她竟如此用心,只爲了他一點小小的喜好便如此認真來學做糕點。呵……原來她不是出來會情郎的……想到這兩日來爲自己假想中的情敵而情緒不安、暴躁失控,南靖璿不禁暗自好笑,同時深怕她被別的男人給拐走而一直緊繃的情緒,也鬆懈了下來。

  “我想進去找她,可以嗎?”情緒一旦放鬆,他自然揚起嘴角笑紋,神色顯得親近多了。

  “當然!快請進!”老闆娘笑咪咪地掀開布簾子請他進去,嘴裏高興叨絮著。“說不得您還可以享用到憐兒第一次獨自完成的‘廣寒糕’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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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瑟秋風吹落一地黃葉,纖細身影在竈火前專注地增添柴火,雪白額際因竈前的高熱而冒出細汗、卻沒有稍離去歇息的打算。不久後,纖細身影算准了時間,抓起兩塊大抹布準備將竈爐上的蒸籠給搬離……

  “我來!”自身後搶走抹布,南靖璿自行將熱騰騰的蒸籠給搬到一旁去。

  “啊——璿、璿少爺,您怎會在這裏?”莫名被搶走工作,待定睛細瞧,竟是不該出現的人在不該出現的地方現身了,嚇得她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來找你!”沈穩回應,旋身鷙猛盯住她,南靖璿忽地漾起一抹極爲罕見的溫柔淺笑。“原來這些天你都是跑這兒來學做糕啊!”

  方才老闆娘將他引到這兒後便離開了,而他就這麽一直守在後頭凝看她的一舉一動,心中的滿動是滿溢的。

  很想問他怎會知道她在這兒,但在瞧見俊逸臉龐上的輕淺柔笑,莫憐兒竟無法控制地臉紅了……老天!璿少爺現在臉上的溫柔笑容和她昨夜合眼遐想時一模一樣!還有、還有,他那雙眼能不能別這樣宛若充滿深情似地瞅著她?尤其在明白自己對他還有超越主仆情份的男女情感在後,他這樣子的眼神會讓她更加無所適從,不知該如何面對他、與他相處的!

  “是、是啊!學做璿少爺您愛吃的‘廣寒糕’!您要不要吃看看?”心兒怦怦跳,她突然發覺自己不敢正視他的眼,不由得裝忙碌地打開蒸籠,瞧瞧裏頭糕點有沒有做成功。

  察覺她無故裝忙,南靖璿忍俊不禁地笑了……呵呵,她現在心裏很慌亂嗎?不然這毛病怎又出現了?還是——她意識到了他眼底滿漲的情感了?

  “你親手做的,我當然得嘗嘗!”自蒸籠裏挑起一塊還熱呼呼的糕點送進嘴中,南靖璿點頭微笑。“好吃!比之前的都還好吃。”

  莫憐兒聞言,酡紅著粉腮被逗笑了。“璿少爺,您哄我!憐兒才學了幾天,哪有比正牌‘寶珍齋’老闆做的還好?”

  “對我而言,你做的就是最好的。”被她這羞顔醉紅的俏摸樣給惹得心口發熱,南靖璿再也克制不住激蕩情潮,霍地將她扳向自己,低首又在殷紅檀口上密密啄吻偷香。

  “啊……”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暫驚呼,其餘的聲音都被他貪婪的嘴給吞進了肚裏。

  良久,他才鬆開神智迷亂的她,打算乘機勒索。“憐兒,你覺得我怎樣?”

  “璿……璿少爺……很好……”印象中似乎有人曾這般問過,不過她現在還陷在方才無端被偷襲激吻的迷眩中,實在無法去回想到底是誰問的。

  “有沒有好到想嫁給我?”趁人還沒辦法很理智回應,趕緊再逼問。

  “嫁、嫁璿少爺啊……”迷迷濛濛微笑,嫁給喜歡的人是多麽幸福的事兒,她怎會不想呢!但是璿少爺喜歡她嗎?像是突然被潑了一盆冷水,莫憐兒猛然回過神來,驚慌地退了好幾步,乾澀強笑。“璿少爺,您又在開憐兒玩笑了嗎?”奇怪?這回沒有別的姑娘在這裏啊!他要作戲給誰看?

  唉……自己吻的不夠盡力嗎?怎這麽快就回神了?南靖璿惋惜地暗暗歎氣。“你覺得我在開玩笑?”佯裝兇惡,其實心中很悲涼,挺怕自己第三次的求親又會被拒。

  是不像!可是她也沒膽去當真!莫憐兒苦笑,怯怯擡眸偷瞄,正好對上他火熱眼神,不禁心兒再次狂跳。

  見她不語,南靖璿一個箭步上前,猛然將她緊緊擁在懷裏,喃喃低語。“憐兒,我不是在開玩笑!長那麽大以來,我只愛吃一種糕、只愛上一個姑娘,那姑娘就是你!我喜歡你。你呢?你對我有怎樣的情感?”

  “我……”

  “經過兩年的相處,我不相信你對我只有一般的主仆之情。”似乎怕聽到負面答復,才聽了開頭第一個字,他就截斷她話語徑自又說道:“別否認!你這般用心地爲我學做糕點就是證明!”

  聽他有點強迫性的告白,還逼人承認她對他有情,莫憐兒心中有點好笑又覺感動,玉臂悄悄環住他,兩行輕淚不由自主地滑落。

  “我、我沒否認啊!”璿少爺喜歡她呢!呵……她也好喜歡璿少爺啊……豔歌小姐要她別錯失幸福,所以她這就來抓取她的幸福了……

  “你、你說啥?”以爲自己聽錯,南靖璿顫巍巍地輕問,要她再重說一次。

  “憐兒也喜歡璿少爺啊!”給了個帶淚柔笑,她對他承認了自己的感情。

  “那願不願意嫁給我?”差點沒被巨大的狂喜給沖昏頭,南靖璿忙著要她給承諾,妄想將她儘快娶進門。

  “啊?”這個老問題又讓她爲難了,磨蹭了老半天就是不給個回應。

  “憐兒?”有人開始要翻臉了。

  “可當初星魂少爺要我把您當主子伺候,嫁給您好像不大符合星魂少爺的吩咐……”好爲難地說明自己的難處,她不想違背恩人的話。“繼續當您的丫鬟不好嗎?”

  “不好!”低吼一聲,他才不願永遠當她的主子。“憐兒,你放心!我絕對會讓小舅對你重下新的任務。”新的任務內容就是——嫁給他當妻子,一輩子照應他、愛著他。

  悄悄地掄起拳頭,南靖璿兇殘狠笑……如果有人敢不答應、阻礙他的婚事,哼……那就是有人皮癢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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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4 00:24:24
終曲

  “哇哈哈……想不到我月某人也有主宰別人婚事、生殺大權的一天,真是太爽了……”

  話說三個月前,某個沒品男人非常囂張地狂笑吐出那句話,然後拿翹地不肯乖乖端著恩人身份對某個柔情姑娘更改命令,導致某臭臉男無法順利娶親而抓狂地追殺親舅,直到沒品男因受不了日日夜夜被找麻煩而面容枯槁、神情憔悴之際,只得含淚乖乖認錯,向柔情姑娘下了要她嫁給臭臉男的新指令,這才解除了可能在睡夢中被分屍的危機。

  之後,定遠王府開開心心、熱熱鬧鬧地辦起了小主子的婚事。府裏上下一片喜氣洋洋,人人臉上挂著笑容籌備婚禮。

  可是沒品男會如此的寬宏大量、不乘機報復嗎?

  當然不可能!所以在婚禮的前一天,沒品男悄悄對妻子咬耳朵,然後那名愛湊熱鬧的妻子又去新娘子耳邊嘀嘀咕咕,說著沒人聽得到的悄悄話。

  只見那名純真的待嫁新娘紅了嬌顔,卻仍很認真地直點頭。

  然後,時間一分一秒經過,經過層層的繁雜儀式後,終於到了洞房花燭的時候了……

  “憐兒,現在我有個問題問你!”新房內,南靖璿挑開蓋頭紅巾後,噙著溫柔笑紋再次質問當初問過、她卻光紅著臉沒回答的問題。“我真那麽難伺候嗎?”

  輕笑出聲,莫憐兒嫩白臉皮泛著暈紅,在燭火映照下更顯嬌美可人。“不!你不難伺候,只是有時彆扭了些。”越是親近瞭解他,越能發覺他有不少地方都彆扭得很可愛。

  “好啊!說我彆扭!看我怎麽罰你……”輕笑撲上去,將她壓倒在床。

  唇畔含笑,眼波生情,兩個有情人兒相互凝視……大掌輕揮,春帳飄燃落下,遮掩春光不容泄……

  許久之後,在滿室旖旎春情中,絲帳內傳出女子嬌羞含怯的羞澀聲音——

  “這、這是給你的……”

  “什麽?”

  “紅包啊!”很不好意思地將紅包塞到他手上。“豔歌小姐說男人的第一次都要給紅包的,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給我了?”非常隱忍的聲音,臭臉男又悄悄掄起拳頭。他非常確信這肯定是某個沒品男人耍出的花招。

  娘的!他是不是第一次,需要那沒品男人操心?再說這種事只有去窯子找姑娘,才會有對第一次的男人包紅,他們那對毒夫毒婦是怎樣?損人不帶髒啊?

  “嗯!”羞怯一笑,半點也不知自己被戲弄了。

  心中惱怒,臭臉男還是很好奇裏頭包了多少。可當他打開一瞧時,臉色瞬間顯得很難看。

  “怎麽了?”包得太少嗎?那是她僅有的財産了!

  “憐兒!我剛剛的表現才這那麽一點點嗎?”

  “啊?”對於他天外飛來一筆的問諸完全反應不過來。

  “你說啊!不滿意嗎?”

  唉……又彆扭了!女人歎氣,不懂他到底在彆扭什麽,只好安撫柔言。

  “很滿意!很滿意!我真的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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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5-21 1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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