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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梵容]【星有所屬II之七極品獅子男人】[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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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4 20:25:58


第九章

「辛苦你了。」程銓在聽過維妮希雅蠻橫的事跡後對沙凌說道。

「沒什麼!」沙凌裝得毫不在乎、並岔開話題:「高雄的事都處理好了嗎?」

據徐經理說,晚餐過後維妮希雅明顯收斂不少可他還是擔心。現在聽她這麼說程銓終於安了心!

「嗯!我打算將原來的飯店擴建為高級度假中心,這趟下去就是跟建築師溝通空間如何規劃。」程銓專注的看著她,「西子灣的晨昏皆美,有空你一定要去看看。」

沙凌迴避他的凝視,不置可否的說:「恭喜你成功創立屬於你的帝國。」

「空有帝國沒有帝后也是枉然。」

「程銓…」他犀利直接的話讓沙凌不知如何應對。

再怎麼不甘心,她的為難也已經將他宣判出局。程銓笑笑,將濃濃的遺憾藏在雲淡風清的爽朗笑容底下。「別理我的瘋言瘋語!」他定定的望著她,「我該恭喜你嗎?」

她是個死心眼的人,看起來葉爾漠對她也是有意的。只是,他又將如何處理維妮希雅的存在?

「我明天就回家去。」沙凌若無其事的說。

「我不懂!」

「我本來就沒有打算久待在台北呀!上來這麼久了,很想兒子呢!」沙凌的語氣好輕快。

程銓審度著她臉上細微的表情,「他又傷了你的心了?」看到沙凌凝在臉上的笑容,他低吼:「該死的!我去找他算賬!」說完就想衝出辦公室。

「別!」沙凌拉住他,「我早知道跟他是不可能有結局的,這幾天的相處我已經很心滿意足了,別讓我更難堪。求你!」

她懇切的話讓他心疼。

程銓緩緩的轉身,「你這又是何苦呢?」見一次傷一回,脆弱的內心如何受得住情感的鞭撻?

沙凌拉出一抹淺笑,「你懂我的。」

程銓低吼,用力捶牆一下。他懂。是他將憔悴的她接離莊園的,他親眼見她過了三年行屍走肉的生活,更明白她只有在看到酷似他的小安時,臉上才會有了溫度。

她的心是冷的,而惟一能使之溫暖的卻不是他!是葉爾漠扼殺了天真活潑的她、殘忍的奪去她的笑容,

「別這樣。這趟回去之後我會守著安安長大,不再做些不切實際的夢。」沙凌的笑帶著淡淡的悲傷,「恭喜我終於看開、走出迷障了。」

「你…,」程銓無言。

沙凌走到門邊,向他綻放出最美的微笑,「謝謝你容忍我的任性。儘管結局不甚美好,但請相信,我從不後悔愛這一回。」她朝他微微點頭後走出辦公室。

就像生命就必定得面對死亡一樣,在人生旅途裡,她很高興自己曾經受過這麼不凡的人,即使……即使這段愛情將成為蝕心的回憶,她也不後悔認識他、進而愛上他。

她不是一無所有的,至少還有兒子陪她。

她蕭索的背影讓程銓無比心疼。但他除了默默守候,還能做些什麼呢?她的心從來就不在他身上。

ZZZZZZ

走出程銓的辦公室後,沙凌住外走,要回程銓為她承租的小套房。今夜他應該不會寂寞吧!她幽幽的想。

服務台小姐匆匆喊住她:「沙經理!帝諾總裁找你好久了!」

「找我?」還找她幹嗎呢?

「是呀,他已經撥了幾通電話下來,要我一見到你馬上請你上去。」

沙凌無暇注意她滿臉的好奇,腦子裡只有一道聲音響著:他在找她!

要上去嗎?他不是已經有維妮希雅陪著了?

不上去嗎?難道連一聲再見都不說?

最後感情還是戰勝了理智,她告訴自己:這次最後一次,她會跟他把話說明白。

「沙經理…,」服務台小姐打斷她的沉思,「也許帝諾總裁有要事要跟你商量呢!」她半問半推測。她們大家都對赫赫有名的帝諾總裁,突然冒出跟沙經理之間的詭譎互動,有著高度好奇,偏偏什麼端倪也看不出來。

不過帝諾總裁這麼急著找沙經理,他們之間應該不單純吧!好好奇喔!

沙凌無意讓自己成為別人口中閒暇消遣的話題,輕輕帶過,「也許帝諾總裁對我們對維妮希雅小姐的接待有意見吧!」

一聽到那個超級難纏的法國婆子,服務台小姐吐吐舌頭,「那沙經理趕快上去,可別讓帝諾總裁久等了。」

「嗯。」沙凌旋身走入電梯,按鈕、關門,隔絕了外界的遐想。

徐徐上升中,她望著鏡子裡的自己,努力做出最最幹練的表情。

葉爾漠,我們完了。她一遍遍的練習著如何用沉穩的口吻說著。她不是退縮的女人,既然有勇氣站在他面前,就有同樣的勇氣走出他的世界。

當!電梯開門,她的手心在冒汗、她的胃部在痙攣、她的腔上帶著僵硬的笑容。

突然,房門毫無防備的打開,葉爾漠站在門內,關心的問:

「你怎麼了?」

你怎麼了?

這句尋常的關懷用語,讓她強裝的鎮定完全卸甲,她投入他敞開的懷抱裡,忘了義正辭嚴的堅持,也忘了該說的再見。

什麼都忘了,眼裡都是他的溫柔,嗔著他特有的味道、腦子裡什麼世俗道德的規範都給丟了,她再也無法思考,只知道絕望的愛他!

她難得的熱情讓葉爾漠忘了想問她的話,只想立即品嚐她的美好,再度體驗完美的契合。

就在玄關,他們甚至等不及進到房裡,他將她托放在鏡台前,恣意的吻著她柔嫩的肌膚,狂野的佔有她!

ZZZZZZ

「這真是太瘋狂了!」葉爾漠將虛軟無力的她放在床上時,忍不住說道。

他的手不捨的拂過她背後肌膚的殷紅,那是堅硬的大理石檯面留下的痕跡,「痛嗎?」

沙凌搖頭。

葉爾漠終於想起一直惦在心裡的話:「我不知道維妮希雅侖突然飛來台灣,她給你找麻煩了嗎?」不消多說他也猜得到,嬌貴的維妮希雅不好伺候。

沙凌還是搖頭。她帶來更甚於麻煩的最迫使她正視現實。

他的關心讓她窩懷,而維妮希雅沒有留在他房裡更讓她感動莫名,在最後的時刻她什麼都不想子,只要好好沉浸在他的獨寵裡——至少此時他是專屬於她的!

沙凌伸手扭熄房裡的燈,讓彼此都看不到對方的表情,只能純然的感受。

「說說你的事吧!」不管三年前還是現在,他們相處時都是她說他聽,當然更多的時候是只沉溺在情慾之中,誰也沒有說話,直到此時才發現她幾乎全是由雜誌上得知他的事,對他的瞭解淺薄得可憐。

「想知道些什麼?」黑暗中他的噪音特別低沉而性感。

「隨便,不要是公事就好。多聊聊你自己吧!」

「我?乏善可陳。」他的感情世界相當豐富,不過他懷疑她想聽的是那方面的事。

「說說莊園。亞倫跟安娜都還好嗎?瑪莎呢?」沙凌同樣避開他的情交,她不想讓嫉妒啃噬掉這麼樣和的夜晚。

「他們都很好,不過安娜對你的不告而別很難過,鬱鬱寡歡了一陣子。」

「我很抱歉。」

「沒關係,都過去了。」葉爾漠安慰著,反正他會把她帶回法國,到時候安娜一定很開心。他想到有趣的話題了,「你聽過瑪莉公主的鑽戒嗎?」

「聽過。」沙凌慶幸黑暗掩去她的表情,不讓他看見她藏不住的憨。

葉爾漠卻沒察覺她的難過,興沖沖的加以解釋:「在十五世紀時,奧地利的馬克西米連公爵想跟勃艮地的瑪莉公主求婚,於是請他的謀土替他想出能打動美人的方法。瑪莉公主在看到公爵捧著圓形鑽戒來求婚,感動得答應了他、也帶動上流社會競相倣傚,這就是後代人們慣常以鑽石求婚的由來。」

「聽說那枚鑽戒後來在帝諾家族?」沙凌苦澀的說。

他沒聽出她酸溜溜的口氣,「沒惜,那是帝諾家族的傳家寶,由爵爺夫人承襲。」葉爾漠卻不知道她已經在維妮希雅手上看過鑽戒,只想著她知道了這個典故,等他求婚時一定會非常驚喜的。

沙凌覺得整顆心都漫在酸汁苦液裡無法救贖。他一定要用這個方式讓她知難而退嗎?

兩具同體間不容髮的緊緊相依著,兩顆心卻在這一瞬間高得好遠好遠——

另人不懂女人的細膩,無意之間已經遺落了她的心。

ZZZZZZ

一如來得匆匆,維妮希稚離去得也很突兀,第二天沙凌一下樓,就聽說她已經離開,緊接著又是她的哥哥——奧古·賈克——午後即將抵台的消息。

她已經得到她想要的承諾吧!沙凌想。

那麼,她還有什麼理由繼續留下來呢?

ZZZZZZ

奧古一抵達飯店,隨即著手雙方合作的事宜,葉爾漠給的條件很寬鬆,讓他鬆了一口氣,原本還以為婚事告吹,會連帶影響到他簽約的意願。

雙方的律師很快地擬好告約書,葉爾漠卻讓一通電話給打斷了。她為什麼會打手機給他?他以眼神示意他們等等,逕自走到飯店會議廳外。

「你沒一班嗎?」

「我今天輪休。」沙凌解開他的疑慮,接著說:「你知道嗎,我一直很崇拜你。」她的聲音悠悠渺渺的,彷彿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葉爾漠微微皺眉,「你怎麼了?你在哪裡?要我陪你嗎?」他問,眼眼卻往會場裡飄。

她聽得出他的為難,雖然勉強,但他有這份心就譬廠。「不必,我等一下就回去。」她沒說回去指的是回谷關。「賈克總裁不是已經到了嗎?」

「那你先休息一下,我回去再說。」他有些如釋重負,奧古很急,他想先把約簽好,既然要幫忙就幫到底吧!

葉爾漠想起什麼似的又突然說道:「我晚點陪你去逛街。」女人都喜歡這樣,不是嗎?

又是種酬勞嗎?她暗自心傷,也許她要得太多,已經逾越情婦的分際。

「我一直很崇拜你。」她說,「你永遠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告訴我,你曾經對某件事束手無策過嗎?」

葉爾漠擰著眉,隱約知道這個問題對她很重要,「沒有。所有的事情都在我的掌握之中。」除了你,他沒說出來。

他對她的在乎甚至強過工作,扔下緊急的會議出來哄女人,對他是不曾有過的經驗。

「總裁……」左拉也走出來了,「賈克總裁的飛機在一個鐘頭之後。」奧古足專程來台灣簽約的,實在是那個美國財團幾乎逼得他走投無路了。

沙凌也聽到了,她笑,慶幸他見不到她的苦,說:「去簽約吧!這對你很重要。」她以為雙方是互蒙其利的。其實她想得也沒錯,只是發展如日中天的帝諾酒坊,實在不需要靠賈克酒坊來賺錢。這次葉爾漠純粹是道義相助。

「你……」葉爾漠覺得隱隱有些不安。

「漠,」沙凌突然喚他,「我以為像你這樣的人,需要源源的祟拜跟愛。」

她的話說得沒頭沒尾,葉爾漠卻聽懂了,「我是。我的確需要你的崇拜跟愛,那讓我快樂。」他強調。如果她要的是肯定,他不吝於給她。

她卻沒動力了啊!沙凌苦笑,想起他看不到她憤然扯出的笑容,又收起了笑,「漠,去忙吧!我愛你,」

她的愛語聽起來像訣別!

「葉爾漠!」連奧古·賈克都著急得走出會議主了,「我急著趕飛機哪!」

葉爾漠揮了下手表示聽到了,匆匆跟沙凌說:「我簽完約就上樓,等會兒。」他隱約察覺出不對勁,但沒關係,等簽完約,他會有許多時間可以跟她好好溝通。

他收線,邁著自信的步伐走向奧古,「怎麼?不簽約了?」

奧古苦著臉,「葉爾漠!我在趕時間呀!」

所幸葉爾漠沒再繼續為難他,龍飛風舞的在合妁書上簽好名字之後,奧古吊揣的心終於能放下了。

「你能告訴我拒絕聯姻的原因嗎?我可以要維妮希雅改進。」維妮希雅說得吞吞吐吐的,因此奧古仍然想要挽回。

葉爾漠擺擺手,「我拒絕他人從來不說理由。」他睇著奧古,「需要說明理由的拒絕,就不是拒絕了。」

他還是如此狂妄!

奧古歎氣,知道要促成兩個家族的聯姻是不可能了。幸好他仍然願意伸出握手。

「我必須老實說對你的拒絕相當遺憾。不過仍然謝謝你。」

ZZZZZZ

他在簽約,也同時宣佈他跟維妮希雅的婚事了吧!

沙凌伸手抹去臉上的淚痕,說好不哭的,這淚怎麼就這樣調皮?像不聽話的心!

回顧住了一段時日的總統套房,她什麼都沒帶走,一如來時什麼都沒帶來。曾經綴了滿室的鮮花已經半枯,如同形容憔悴的她吧。

捨不得的,又豈止是那些花而已呢?

三年前,她只花了半個月就失落了心;三年後,她用另外半個月尋回自己的心。該走了,她的心已然支離破碎,再也無力付出。

沒想到,付出是這麼折心的事。她以為自己可以無怨無悔的付出,用源源不絕的祟拜跟愛來堆砌感情,然而她錯了,當一顆心已經千瘡百孔,還能奉獻些什麼出來?

維妮希雅的出現讓她徹底明白,自己其實沒有那麼無私無慾,真的能做到不悔不怨,於是她選擇退出。這樣對大家都好。

沙凌氣惱的揩去泛流不止的淚,她不怪他,從頭到尾都是自己一廂情願,惱的是管不住的淚水啊!服睛像覆住薄霧,看不清歸去的路,一不小心絆到桌腳,仆倒在地上。

長毛的柔軟地毯沒碰痛身子,痛的是心哪!她用力的捶打著地板,想要發洩所有的委屈。

多可悲!無論她怎麼用力,身體上的痛都遠不及心頭的苦。她掙扎的爬起來,吸吸鼻子,卻在吸入瀰漫在空氣中屬於他的味道時,淚水再度潰堤……

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難道你真的要掛著微笑祝福他的婚禮?

沙凌胡亂擦去滿臉的淚痕,一咬牙,跨出大步走出飯店、也走出他的生命。

ZZZZZZ

她走了?!

葉爾漠一進門就發現了。

整個房間裡的氣流都不對,一室的靜寂取代了原本的溫馨。

他緊握著拳走進去,直到確定房間裡沒有她的存在時,情緒終於整個爆發。他按下服務鈴,咬著牙問:

「沙經理呢?」

「她在一個鐘頭前離職了。」

「有沒有留下口信?」

「沒有。」

葉爾漠在聽到服務生回答之後,忿忿的掄起電話往牆上砸!

這聲巨響引來徐經理的關切,「帝諾先生?」

「滾!」葉爾漠大吼。

咚咚咚一干人迅速跑得不見蹤影,沒有人想在憤怒的獅子嘴邊徘徊。董事長又出去應酬了,真糟糕!

葉爾漠兜著圈子,回想她的不對勁,卻怎麼也抓不到一點頭緒!

我以為像你這樣的人,需要源源的崇拜跟愛……

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當然需要她的崇拜跟愛,那讓他驕傲滿足,只有她能帶給他這種感覺!

想起她含悲帶泣的控訴,天哪!她是怎麼想的?認為他掠奪了她的心,卻吝於交出自己的?

他以為敏感如她能感受到他的心意,他以為他們昨天晚上已經講得夠清楚了,她居然什麼都不知道!

葉爾漠細細的回想,理清問題的癥結,顯然她鑽進死胡同裡去了!

這女人!難道連感情都得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的才算數嗎?那她不明不自的愛了他三年該怎麼說?

她以為他還把她當情婦嗎?

愚蠢!

現在呢?她單方面說不玩就可以瀟灑的離職?置他於何地?置他們的感情於何地?

可惡!不管她有多麼傷心,他都要奪回屬於他的心,這女人!不能說付出就付出,說撤手就撒手!

ZZZZZZ

深夜的急鈴聲像催命鐘聲,震得人心惶惶。

如果可以,程銓真想繼續蒙著頭睡,可惜不行,他知道再不起來制止門外那個拿電鈴當索魂鈴的莽鬼,怕遲早會吵醒整條街上的鄰居。

「搞什麼鬼!」程銓一開門就沒好氣的吼著。

葉爾漠越過他走進屋裡,「她呢?」從午後等到深夜她依然行蹤渺茫,連手機都斷訊之後,他僅存的耐心消蝕殆盡,於是跟徐經理詢問出程銓的住址。她最好不是躲在這裡!

「她?」程銓揉揮眼睛,「誰?」

葉爾漠瞇著眼望向他一臉惺忪,「我吵醒你們的好夢嗎?」最好不是他想的那樣,否則這傢伙絕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他從齒縫中進出的「你們」是誰不言而喻,程銓反駁,「你是說沙凌嗎?開什麼玩笑!我們怎麼可能一起睡!」

「很好。」葉爾漠滿意的說,「那麼她人呢?」

程銓終於猜出些些端倪,「沙凌又不告而別?」這倒挺像她的習慣。

葉爾漠揪住程銓的領口,「她人呢?」

程銓拉回自己的衣服,「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葉爾漠掄起拳,程銓則毫不畏懼的迎視,兩個男人都惡狠狠的瞪著對方。

許久,葉爾漠知道無法用武力逼出答案,頹然的放下手,「我要找她。」

「找她幹什麼?」程銓嘲諷,「再傷她一次?」

葉爾漠咬著牙說:「看在她的面子上,我不打你,只要你跟我說她在哪裡。」

程銓捲起袖子,「不必看在沙凌的面子,我老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火苗一觸即發,不知道是誰先動手的,總之,他們像兩隻互不相讓的猛獅,為了心愛的女人大打出手,

翻倒了桌燈,打破了電視屏幕,就連牆壁上的壁畫都難逃池魚之殃,而勢均力敵的他們在一陣你來我往後總算分開,各踞一方虎視眈眈的看著對方。

程銓的左眼讓葉爾漠的右拳打得烏紫,而葉爾漠的下巴也教程栓的右勾拳擊出塊淤青。兩人互有掛綵,卻又心有不甘的瞪著彼此。

還是程銓先恢復理智,他揉著有些痛楚的指關節,沉默的走進廚房,過了幾分鐘,他拿出兩顆水煮蛋,遞了一顆給葉爾漠。

葉爾漠不明所以的瞪著他手中的蛋,「我不餓。」

程銓哈哈大笑,拋出水煮蛋,葉爾漠直覺的接下。

他用水煮蛋在烏紫的眼眶周圍繞圈,示範給他看。「這是老祖宗的方法,祛淤青用的。」

葉爾漠狐疑的望著他,直到確定他是認真的,才跟著用手上的蛋來熱敷下巴的痛處,有些燙,但不至於難以忍受。

程銓坐在沙發上,拿起桌上的鏡子,「要命!你下手真狠、居然把我打成熊貓!」

葉爾漠輕笑,「你的身手也不賴。」

兩個人男人在一場激烈的搏鬥之後前嫌盡釋,他知道他捨不得她受委屈;他也明白他對她的在乎。因為這分瞭解,認識以來始終對立的兩人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覺。

「媒體稱你為『邪惡狂獅』是源自於你的星座嗎?」程銓冒出這句不相干的話。

葉爾漠挑眉,等著他的下文。

程銓提點:「獅子座的愛很獨斷、窒悶,你以為你表現得很明顯,但她不免得感受到了。有時候身段放低點,她才有安全感。」

這就是她離開的原因!葉爾漠歎氣。

「我從未刻意擺高姿態。」他無親的耙耙頭髮,嘟囔:「女人真麻煩!」只有掛在嘴邊的愛才是真感情嗎?迂腐!

他的無可奈何讓程牲哈哈大笑,拍拍葉爾漠的肩頭,「誰叫你偏偏喜歡這個女人呢?要怎麼做,你明自了吧?」即使葉爾漠是如此的耀眼,他還是認為沙凌沒選擇自己是她糊塗。

遺憾,有之。 畢竟他等她好多年了。但是他不是放不下的人,即使她要的不是自己,他依然希望她得到幸福。

「請告訴我沙凌會在哪裡。」經過剛剛那場大戰,葉爾漠很確定沙凌必定不在這裡。他知道該怎麼做了,面子、火氣都及不上她的重要!

程銓拋接著蛋,審視著他的在乎程度,足不足以讓他出賣沙凌。終於他眼裡的堅定折服了程銓,一她應該回家了。「

「她的家在哪裡?」葉爾漠急切的問。

「谷關。沙家民宿很有名,你到那裡問一下就找得到了。」

「謝謝。」葉爾漠站起身來,跨過滿地狼籍,走到門邊時他說:「我會派人來幫忙整理。」

程銓擺擺手表示知道了,「幫我關上門吧!我要去補眠了。」經過這場運動,他應該會更好睡。

葉爾漠點頭。

在他關上門前程銓說:「如果你再讓她傷心,就不只是一場搏鬥而已。」

「以男爵之名立誓,我不會再讓她傷心。」這是承諾。男人對男人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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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4 20:26:36

第十章

谷關是個清幽的小地方。

連夜按地圖開著車找來這裡已經是清晨了,踩著薄霧,葉爾漠無心觀賞山嵐,褐眸極目四望,想在空寂的街道上找人問路。

有了!他看見有位戴著斗笠的老婆婆正要爬上路邊階梯,他大步邁向她。

「婆婆,請問你知道沙家民宿在哪裡嗎?」

谷關的觀光業發達,當地居民對旅客都十分熱情,也大多能聽得懂國語。

老婆婆笑瞇瞇的說:「年輕人,這麼早就來投宿喔?你是阿兜仔耶!很少阿兜仔自己一個人跑來這裡玩,啊,我知道啦,現在流行自由行對不對?」

「嗯。」葉爾漠不想解釋太多。「你知道沙家民宿嗎?」

「知道呀!沙家民宿已經開了很久哩!」老婆婆用手一比,「就在這條路再往下走不遠,在路邊,很好找的。」

「謝謝婆婆。」葉爾漠向老婆婆告辭。

中行不久,沙家民宿的招牌就在眼前,葉爾漠下車,走進大門。

他不是不懂愛,只是不懂——曼,需要這麼複雜嗎?

兩個人彼此喜歡不就會在一起了?然後許多的喜歡層層累積成「愛」,進而締結下廝守一生的信念,不是嗎?

好,她要專一,那他就給她專一。現在,他踩著堅定的步伐來找他的女人,如果她想要,他甚至可以不堅持一定要老主教證婚,直接領她進教堂,在主面前立下不離不棄的誓約。當然,在他教訓她渾圓的小屁屁之後——她居然敢再一次地不告而別!

「歡迎光臨——」櫃檯裡守夜的年輕男子一聽到門上風鈴傳出的聲音,自然地開口招呼,卻在看到葉爾漠的那一剎那停住口。

葉爾漠審視著眼前這位年齡跟自己相仿的男人,他是誰?大腦被一種名之為「嫉妒」的情緒寄生著,翻攪出嗆人的酸液還有談淡的張惶。

不管他是誰,都不會再跟她有關係了。即使必須用扛的,他也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她扛回法國,漢鎮在他的古堡裡、杜絕所有雄性動物的接近!

「我找沙凌。」葉爾漠直接挑明。

「你找錯地方了。」沙寰輝冷冷的說。

葉爾漠卻不理他,逕自往裡頭走去。

「你做什麼?這裡不是你的古堡,可以任你為所欲為!」沙寰耀擋在他前方。

葉爾漠瞪著他,冷冽的視線幾乎將眼前的男人剮得體無完膚!

「我沒有見到沙凌之前,絕對不會走!」

「這裡是講法律的地方!」沙寰耀從來沒見過這麼蠻橫不講理的人!他惡狠狠的警告:「我要報警!」

「歡迎。」葉爾漠滿不在乎的說,繼續往裡頭走去。

前廳的爭吵聲引來沙凌,她好像聽到他的聲音?

果然是真的!小安!沙凌見到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轉身要藏起兒子。

可惜來不及了,斐沛蓉正好抱著小安出來。

「大早在吵什麼——」她的話在看到葉爾漠的時候倏然停止。她的視線在葉爾漠跟懷裡的小安之間游移,天哪!她看到長大的小安了!

不對!他是小安的爸爸!斐沛蓉轉頭看到一臉驚懼的沙凌,當機立斷的拉起她的手往屋裡逃。

顯然她們的動作還不夠快!

葉爾漠一個箭身走近,盯著茫然無知的小安,不敢置信的問:「他是我兒子?!」

天!這更是太大的衝擊!他無法形容第一眼看到孩子時候的驚愕,有個小小的、長得跟他一模一樣的娃娃?!

「你居然把我兒於藏起來?!」葉爾漠咬牙切齒的問。他的雙手緊握在腿側,似乎不這麼做就會忍不住想要用力搖晃她,好搖出她莫名其妙的想法!

天,他有兒子了!而他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

他恨她!沙凌悲哀的想著。

沙寰耀護在妹妹跟妻子身邊,冷冷的盯視著他的動作。

斐沛蓉腦子裡閃過八點檔慣有的情節,喊著:「他一定會奪走安安,然後再也不讓你們母於見面!」

為母則強,沙凌接過兒子緊緊抱著,「他是我一個人的,你沒有權利搶走我兒子!」

斐沛蓉幫腔:「就是說嘛!也不想想小凌大肚子的時候,你在哪裡?她痛了一天一夜生不下孩子的時候,你在哪裡?安安一歲半疝氣開刀的時候,你又在哪裡?現在才突然出現要來搶兒子?你羞不羞啊?」

葉爾漠拒絕讓他來不及參與的過去誤導現實情況,他從齒縫中進出一句話:

「閉嘴」成功地關閉她的喋喋不體。

沙寰耀堅定的說:「我不會讓你帶走我的外甥。」

外甥?那麼他是她哥哥?葉爾漠淡淡鬆了口氣,首度有了幽默感來看待他們二人戒備的棋樣。兒子用遺傳到母親骨碌碌的圓眼瞧著,似乎對他十分有興趣。

「他叫什麼名字?」葉爾漠好整以暇的問。很好,不過就是多了個兒子。買一送一,這是筆划算的生意。

「我跟你說——」

葉爾漠冷冽一瞪,張牙舞爪的斐沛蓉瞬間化成單薄的紙老虎,咻地被吹得遠遠的。

沙凌吞吞口水,「小安。」

葉爾漠揚著眉,「全名?」

「我還沒給他報戶口……」在他的注視下她虛弱得毫無招架之力,「我會馬上去報!」

「葉爾漠·安·帝諾。」

嗄?沙凌一頭霧水。

「他的名字。」葉爾漠大發慈悲的說:「要是你希望留住母姓,那麼沙爾漠·安·帝諾也行。」

斐沛蓉忍不住插嘴,「我覺得葉爾漠比沙爾漠好聽,你覺得咧?」

「閉嘴」連沙寰輝都忍不住罵她。

嗚…她的親親老公居然罵她!斐沛蓉正要抗議,沙寰耀指指沙凌,她才悶悶的閉上嘴巴。

沙凌臉色慘白,「你不能搶走我的兒子!」

葉爾漠坐下,自動自發的斟了一杯茶,輕啜一口之後對斐沛蓉說:「你是大嫂吧!麻煩你幫我泡一杯茉莉香片,我喝不慣烏龍茶。」

聽到他那聲和氣的大嫂,斐沛蓉開開心心地說:「好!我拿公公珍藏的香片泡給你喝,很不錯喔!」

「謝謝你。」

沙寰耀責難的瞪著笨笨老婆,可惜喜滋滋去泡茶的斐沛蓉根本沒注意到。她很快就端來香片,連蓋杯都是他爸擺在櫥櫃裡留著招待貴客的古董!

葉爾漠優雅的掀開蓋杯,嗅嗅清香的茉莉味道,「好茶。」

「那可不!」斐沛蓉邀功似的說,「這是公公平常捨不得喝的好茶葉耶!」

「去忙你的事!」沙寰耀再也忍不住低吼。

斐沛蓉後知後覺的注意到他們兄妹兩嚴肅的表情,嘿嘿傻笑說:「爸媽他們去散步了,我去找他們回來!」說完就咚咚咚的跑走了。

他氣定神閒的模樣,讓沙凌郁了一肚子悶氣沒地方發洩。

按理說,他應該責怪她偷偷生下兒子、卻沒有限他說。然後他們會就孩子的歸屬權有番激辯,接著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

可瞧他除了一開始有些錯愕之外,馬上就閒逸從容得好像來度假似的,哪裡像乍然得知自己有個兒子的模樣?

沙凌很悲哀的想,他根本不在乎她為他生了一個兒子……既然如此,還給小安取什麼名字嘛!

她很沮喪、很難過…從頭到尾她就沒存過母憑子貴的想法,也不奢望兒子的存在能改變他們之間的僵局,她不在乎自己一個人獨立撫養孩子。

可是她不在乎並不表示他也能不在乎呀!

沙凌知道這麼想有些矛盾,但她就是受不了他視他們母於為無物的態度!

「我怎麼可能不在乎你們?」葉爾漠輕歎一聲走近她。

嘎?他為什麼知道她在想什麼?

葉爾漠捏捏她嬌俏的鼻頭,「小傻瓜!你的表情永遠藏不住心事。」

沙凌紅著臉,避開他親暱的動作,「你別亂來,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哦?什麼時候發生的事?」葉爾漠一副願聞其詳的模樣。

沙凌尷尬的看身旁的哥哥一眼。沙寰耀看出妹妹分明對他死心塌地,加上她深夜才剛到家、他就在清晨迫上門了,這兩個人明明是真心相愛的,也許有什麼誤會也說不一定。他踱到櫃檯內,讓他們能好好溝通,也方便隨時保護妹妹。

等到哥哥稍撤走遠了,沙凌才啷著嘴說:「你都已經要結婚了,還來找我做什麼!」她沒發現自己的話裡有三分怨嗔加上七分撒嬌。

「我要結婚的對象是你,你莫名其妙的跑了,我怎麼能不跟著來找你呢?」葉爾漠好無辜。

沙寰耀噗哧一笑,沙凌卻無暇理會,張大眼睛問:「你沒有要娶維妮希雅?」怎麼可能?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娶維妮希雅了?」他記得很清楚,自己一向都是模擬兩可的回答婚姻問題。

「可是……」沙凌的腦子讓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震褥一片空白,許久才問:「那維妮希雅幹嗎要來台灣?」還以准帝諾夫人的姿態跟她炫耀。

葉爾漠掏自袋裡的鑽戒,「她是幫我送鑽戒來的。」他輕輕帶過。維妮希雅的性向問題與他們無關,他也不想嚼這舌根。

他執起沙凌的手,「你願意戴上這枚鑽戒嗎?」

她幾乎要被他溫柔得掐得出水的琥珀眸子迷惑,要是懷裡的兒子沒抗議的話!

「媽咪!我餓了!」小安說。

沙寰耀走過來抱走小安,「我去弄東西給他吃,你們繼續。」

被這麼一搞,沙凌的理智卻回籠了,她拉回自己的手,「我沒聽到有人跟我求婚。」

「你的意思是……」葉爾漠看看地上的紅地毯,

「你該不會要我跪下求婚吧?」天!當初老爸是怎麼跟老媽求婚的?

苦盡甘來,沙凌可不這麼容易就放他甘休,一古腦兒的掀起舊賬:「你根本不愛我!」第一個控訴。

女人,你的名字叫麻煩!葉爾漠真是欲哭無淚。

「我千里迢迢來到台灣、又連夜開車到人生地不熟的谷關找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愛你了?」總之將所有的行為都無限放大到全是為了「她」,就沒惜了。

可惜女人在這時候,是聽不進道理的,情況不變,沙凌知道他在乎自己,因此往日的委屈都要趁機一一討回。

「你一開始根本沒有想要跟我結婚!」所以才會提出要她做情婦的要求!

葉爾漠倒是坦然認錯,「我錯了,你忍心責怪一個愚蠢的男人所作出最愚蠢的決定嗎?」當然,他那時其實是被嫉妒蒙蔽了眼,但此時此刻還是直截了當的認錯,比較有助於消弭怨氣。

他雖然不曾對女人這麼低聲下氣過,但她值得例外。既然有最快捷的路又何必多費唇舌呢『他是生意人,知道用最有效率的方法處理危機。

沙凌滿滿的怨氣在他追悔的眼裡、誠摯的語調中慢慢洩去,誰能對他生氣呢?可是……就這麼原諒,好不甘心哪!

葉爾漠哪裡不知道她的心思,想著乾脆趁現在四下無人,吻到她頭昏眼花,再藉機套入戒指就好了。他的愛無庸置疑,卻不知道怎麼呈現在非得要眼見為憑的女人面前。

沙凌也看出他的意圖了,連連後退,你別衝動!這裡是民風純樸的小地方,我可不想上頭條新聞!」

驀地,門口一陣喧鬧的聲音解除了她的窘境。

「爸、媽,這個阿兜仔就是小安的爸爸啦!」斐沛蓉解釋。

自古以來丈母娘看待女婿都很寬容的。林淑蕙邊看邊點頭,「人品不錯。」

剛剛一路上,斐沛蓉已經加油添醋地告訴他們,他是如何的連夜找尋愛人、又是如何不計前嫌的原諒沙凌的欺騙。

人心總是偏袒美的事物,帥哥比較容易得到原諒,更何況她也得為自己一時糊塗,拿出公公最最珍藏的茶葉找台階下呀!

如果是給女婿喝,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沙雄可不這麼想,這渾小子騙了他女兒不說,如今還可能連他的寶貝孫子都要拐走了,這口氣怎麼忍得下來?!

葉爾漠是何等人,對他微妙的心思難道還不瞭解嗎?

「伯父、伯母好。」

「別叫這麼親熱!」沙雄一口回絕。

林淑慧瞪丈夫一眼,「你也會說國語喱?」

「我母親是中國人。」葉爾漠絲毫不以為意,「沒關係,伯父是長輩。」

「你看人家多懂禮貌!」林淑慧叨念著,「阮是禮儀之邦,你這樣歹看啦!」

「哼!」沙凌把臉一擻。

「爸!」沙凌囑著。

女兒這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又輸了,沙雄惡狠狠的瞪著葉爾漠,「我們這裡不歡迎你!」

「老頭子!」連林淑慧都看不過去了。

葉爾漠從容不迫的說:「我的莊園很大,歡迎爸媽隨時過來度假。」他自動改變稱謂。

我答應你求婚了嗎?沙凌瞅他一眼,礙於父親火氣正盛,沒有當場給他難堪。

「不必!我在台灣過得好好的!」

女兒的心思她怎麼會不知道呢?林淑蕙幫忙說話:「老頭子,你不是常常想要到歐洲玩嗎?」

「我們玩我們的,幹嗎到外人的家裡去打擾人家?」

「爸!古堡不一樣耶!想想看,要是全程都住古堡級飯店得花多少錢啊?」斐沛蓉說。

「你!」沙雄氣結,嘟嘍著:「胳臂盡柱外彎!」

斐沛蓉吐吐舌頭,躲到一旁避難。

「老頭,」林淑慧苦口婆心的勸說:「我知道你捨不得女兒,可你也得替孫子想想,別人都有爸爸……」

沙雄歎氣,「我就是捨不得寶貝孫子呀!被帶到法國去,說不定就變成阿兜仔,以後連外公外婆都不認識了!」

「不會的!我每年會讓安安在台灣住幾個月,也很歡迎爸媽到法國去。你們永遠是孩子惟一的祖父母。」

沙雄有些心軟,卻還是嘴硬:「我還要顧店裡生意,哪裡有那麼多時間出國玩!」女大不中留,他也看得出這阿兜仔是的真有心,但是,不甘心哪!好好一個女兒居然要去和番,嫁到那麼遠的地方!

「我相信大哥跟大嫂可以將沙家民宿料理得很好,您跟媽媽辛苦那麼久了,也該享享清福了。」

「對呀!我們擺得平的啦!」斐沛蓉拍胸脯保證。

林淑蕙輕輕的跟老伴說:「女兒長大了,難得遇到疼惜她的人,你就不要再阻撓了,小心留來留去留成仇!」

這種事也不是地攔得了的。唉!沙雄長歎一聲:「隨便你們啦!」

「爸……」沙凌哽咽著說,「我讓你操心了。」

葉爾漠攬著她的肩,「你們不會失去女兒,相反的還會多了個半子,我們會一起孝順爸媽的。」

沙凌跟林淑蕙夫妻對望,儘管不捨,還是替女兒感到欣慰。

不過……

沙凌吸吸鼻子,翻起了舊賬,「你還沒跟我求婚。」

葉爾漠無聲歎息,好無奈好無奈的問:「那你要怎麼樣?」他今天將中國老師教的「以和為貴」,發揮得夠淋漓盡致了吧!

他說……



尾聲

我,葉爾漠·帝諾,人們稱我為「邪惡狂獅」,全球赫赫有名的鑽石單身漢之。

女人們愛我的外貌與財富,男人則敬畏我的權勢。

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你錯了!

自從我的生命裡,闖進一個不太聰明、有點迷糊的東方女孩之後就全亂了!

她只會在闖下一大堆禍之後,閃著無辜的大眼,而我就莫名其妙的跌入她的溫柔陷阱裡,不可自拔。她破壞了我完美的商業聯姻,我居然還有淡淡的慶幸?!亂了!真是亂了!

更別說她還偷了我兒子,一個活生生、可愛的、長得跟我一模一樣的小人兒,她竟敢偷、偷、藏、起、了、他!

天殺的!

這樣的禍水說什麼也不該再縱容下去,我非得好好的跟她算上這一大筆糾纏不清的賬!

可是,當她的大眼裡蓄滿悲傷的淚水時,我竟然完全無法動怒,還在她控訴的眸子裡,開始自我反剩

好吧!我承認我是有些缺點,可是這會很嚴重嗎?她難道不能體諒獅子座男人的權力慾跟愛好,稍稍的讓我一下?

什麼?居然還嫌我愛指使人、狂妄?

我是邪惡狂獅耶!全世界一半以上的人全喝過我的葡萄酒,我不該狂妄自豪嗎?

這女人!

好,她說我用情最淺、索愛最多。她怎麼不想想是她先傻傻的將心奉上,還害我也跟著失落了心?

啥?你不知道我愛你?

咳!男人是不把愛撂在嘴上的,那是女人家的專利。

不說愛就不給愛?

你這女人!

愛是用來做的,不是用來說的,你、懂、不、懂!

嗄?別哭啊你,眼睛都已經紅得像兔兒眼了還哭!不,我沒有嫌你的意思。好了好了,收收淚吧!你把它當自來水,我看了卻心疼哪!

唉!男人的心不懂女人的情。有必要搞得這麼複雜嗎?

愛就愛吧!只要你別再折騰彼此了,也不許再玩什麼不告而別的把戲,我——咳,咳……

真要在這說?你老爸老媽都在耶!

哎,你喱!來吧,耳朵靠近些,我小聲點說:

「J『at』aim.」

嗄!你的家人為什麼全聽得懂,連兒子也不例外?

唉——

我是邪惡狂獅,被征服的狂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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