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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春風]【星有所屬II之十極品天蠍男人】[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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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5 21:34:31 |倒序瀏覽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1-9-15 21:43 編輯

又是一個不長眼的女人!   
看在她可能是太愛他這個超級巨星的份上,   
他是可以網開一麵,小小的原諒她一下……   
什麼?!她竟然不知道他是誰?!  
該死的!還給他裝無辜?!   
他人醒在她床上這是事實吧!   
趁他酒醉不省人事的時候,自己貼上來讓他「用」,   
她以為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跟他予取予求了嗎?  
想得美!   他放朝歌可是縱橫國際歌壇的天之驕子,   
這麼容易就被個滿腦子隻有數字的女人給逮住,   
這話傳出去,他還要不要做人啊?!  
該死的!這是她的處女初體驗?   
算了,她要——要多少錢盡管開口好了!   
啥?!她隻要——脆雞比薩?!   
該死的!那是什麼鬼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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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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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5 21:34:55
楔子

特別報道

這天,一份全世界同步發行的特別專題報道,引發眾人的熱烈討論,更使得全世界女性同胞們的芳心蠢蠢欲動。

這篇報道到底有何魔力,能成為全世界眾人的目光焦點?以下是我們所節錄的部分內容:

一項「全世界女性心目中十二星座極品男子」的調查出爐,我們特別針對這十二名男人進行一連串的明查暗訪,好不容易搜集到以下的珍貴資料——

水瓶座——

姬川英治,伊勢赤鷲城第五十四代的城主,名下有一千多筆的土地及橫跨海內外的企業。允文允武,並擁有多項博士學位的地,是活在二十一世紀的末代貴族。

他個性內斂而冷靜,是個在孤獨中成長的男人,但在他淡漠的外表下,卻有著一顆比誰都火熱的心。

雙魚座——

石燁,中奧混血,出生於維也納,父親是奧地利著名鋼琴家,母親是台灣人,也是有名的小提琴家。

十八歲時,他一舉獲得奧地利協奏曲大賽首獎,從此聲名大噪,各地演奏會的邀約不斷,並灌錄了數張銷售成績亮眼的音樂專輯。

他有著修長結實的身型,柔軟高雅的褐髮,深邃溫和的黑眸,迷人的風采,可說是少女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牡羊座——

戢修煌,蒙特洛王國的三王予,同時亦是台灣司法界人人推崇的檢察官,正義、行動力十足,專辦別人不敢偵辦之案件。

由於為混血兒故五官鮮明,英俊挺拔,但潔身自愛,不隨便沾染花邊新聞。

金牛座——

上關璽瑋,上官集團總裁,母親為克里特王國公主,因克里特王國繼承人意外喪生,而臨時接任克里特國王之位。

他,行事低調,關於他的一切始終籠罩著一股神秘色彩,惟有與前妻的離婚事件鬧得滿城風雨。在他恢復單身之後,這位神秘的國王更成了全世界單身女性的目光焦點。

雙子座——

尊貴的安東尼王子,是北歐丹納王國的王位繼承人,任誰只要看他一眼,就會被他那媲美阿波羅天神的俊美和不凡的氣勢所懾。

他具有典型雙子座複雜、矛盾的性格,溫柔的時候可以把女人寵上天,但,他血液中冷酷殘暴的因子、卻也令深愛他的女人倍受傷害,心碎流淚。

巨蟹座——

杜誨之,歐洲某小國王子,日前入境台灣,他的母親正是多年前曾經紅極一時的明星林楷欣。

他那雙憂鬱的眼,輕易就讓女人為之傾倒,更遑論其所擁有的億萬身價;他雖然貴為王子,但因其母為中國人,讓其在王室中的身份倍受爭議……

獅子座——

全球第二大富豪葉爾漢·帝諾,二十七歲,中法混血。承襲家族自十八世紀受頒的勳位,是法國最後的男爵。

他的帝諾酒坊佔全球葡萄酒市場銷售率的百分之七十,五百億美元的身價、帝諾男爵的光環,讓天生是領導者的葉爾漢成為最有魅力的鑽石單身漢。

他的英挺邪魅、狂妄霸氣教世人稱他為——邪惡狂獅。

處女座——

身為伊裴斯儲君的薩伊·莫爾凡俊美無儔,是天生要叫女人心碎的男人,然而他的全副心思卻都在伊裴斯的經濟上,女人之於他不過是排遣無聊的玩物,對結婚這件蠢事他根本不屑一顧,因此,他的婚姻天事成為吞L裴斯人民關注的焦點。

天秤座——

瑞恩桑德斯.格奧用特·維希四世,出生於德國,為一黑髮綠眸、身高約莫一九O的中德混血兒。

其祖父為前普魯士王國最後一位退位國王,其父一生皆為「復國之志」而努力。其父過世後,繼承家業的瑞恩桑德斯自是肩負了恢復家族光榮之重任,然一心向醫的他似乎有不同打算。

天蠍座——

放朝歌,二十八歲,為亞洲天王級歌手。

傳言神秘熱戀中的他,即將宣佈退出歌壇。根據可靠秘密證人指出,天王已為愛昏了頭,居然沒有原因的拒絕承認某王國親王的尊貴身份,甚至不惜為愛,台幣散驚—

射手座——

莫魯斯,三十歲,洛爾法維斯王儲。善於經商理財,是個成功的經濟學家,自從他加入國家財政,國家經濟蒸蒸日上。

他英挺俊拔,斯文爾雅,溫柔多情,是個崇尚自由的浪漫紳士。

摩羯座——

堅毅慎謀的王者之風,卓爾不凡的貴族風采,必要時莢氣迫人,私底下溫柔迷人的韓追——維克多爾國全體百姓擁戴的新國王。

維克多兩國的百姓相信,他必能帶領維克多爾國走向更安和樂利的生活,也能捍衛這個豐饒的國土

想知道更多關於他們的消息?那就繼續看下去,星有所屬Ⅱ,我們會詳細告訴你們,這十二個男人有多麼極品!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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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5 21:35:29

第一章

密閉的空間,錯亂的光影,震耳的快節奏舞曲,重擊著瘋狂搖頭扭臀的年輕男女,酒精在燃燒,汗水在狂鋼,興奮的煙霧纏繞出,一室教人看不清的迷亂「阿炮,給我一杯銀彈。」放朝歌窩在吧檯邊,面無表情的道。

阿炮皺著眉頭,調了酒,遞上。

「他會醉的。」轉過身,阿炮對著吧檯另一邊的藍海洋抱怨,「他該點的是憂鬱男孩,或者我該直接給他意外之死?」連著喝了這麼多杯,好歹起來一個廁所,解放一下嘛!

想騙他偶像沒膀胱嗎?去!

「阿炮,這是他的慶功宴,他要什麼,給他。」藍海洋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指針。

阿炮對著吧檯正前方的小屏幕瞄了一眼,有沒搞錯?如喪考妣的慶功宴?

「太沒天理,憑他那死樣子,也能紅?」最沒天理的是,他不但紅了,還是紅透半邊天的那種紅。

「我以為你知道,死樣子是朝歌的專利權。」這專利權帶來了源源不絕的名和利,他就是看中這一點,普通人學不來的。

「就是這樣我才說沒天理!看看,像我這麼實在的一尾活龍,就只能窩在這暗無天日的PUB裡洗洗杯子,放放音樂,整天煩惱沒人上門的猛刷廁所,他呢?」阿炮用下巴努了下正在放的演唱會錄影帶,「嘴上唱兩句要死不死的愛啊愛的,再裝個死樣子,就能財源滾滾來?」最不平衡的是女人也滾滾來,真是太沒天理!

「你的女人又跑了?」這才是重點吧?藍海洋嘴角微揚,對經由朝歌結識的這個損友,有著很深的瞭解。

阿炮笑出一口白牙,反手又給了放朝歌一杯銀彈,「錯!是我再一次成功登上聖人寶座,那女的鬼哭神號的叫我給甩了。」沒了女人還能活,他太佩服自己!

「我該說恭喜嗎?」老是當那個被剩下的人,他倒是挺能自得其樂的。

「大家恭喜。」女人嘛,下一個會更波!

阿炮打了呵欠,「喂!下次別再辦這種通宵演唱會,我是見光死,早上十一點的慶功宴?七早八早的,也難怪他放大牌一臉的『讓我死了吧』!」

誰見過早上十一點營業的PUB?要不是看在他跟朝歌「同兵一潮的份上,就算這率可以抵上他整年房租,也休想他日當中爬起床!

沒想過他這海軍陸戰隊之恥,居然可以跟海軍陸戰隊之光的放朝歌成為死黨?真是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到他日當中,得呵欠連連的再調一杯銀彈。

「再說吧。」藍海洋談起眉頭審視著陰鬱的放朝歌。

朝歌給自己的壓力太大,太成功的演唱會,只會讓他把自己逼的更緊,或許能喝醉也好,他繃的太緊。

再說,喝醉酒的放朝歌,比沒喝醉的放朝歌,叫人……放心。

「給我份法式海鮮局飯,蝦子放多點,外帶。」早上才回家的那個小懶鬼,才真叫人擔心,不送飯回去,準會餓死。

「你又要給朝歡送飯?不是吧?」阿炮的眼睛盯著不遠處的一個長髮妞兒,人聲抗議。

藍海洋順著阿炮的眼光去處,望了一眼,「不怕再一次的鬼哭神號?」

「仔細想想,女人的鬼哭神號,真叫人精氣神為之一振。」他現在氣弱神衰,極需鬼哭神號來醒神。

「好吧!回頭我會來接他,不過,請你提振精氣神的時候,順便幫我看一下人,別讓明天的頭版又讓他那死樣子給佔滿,行嗎?」

雖然,現在在PUB的人都知道,愈歸瘋,但不准接近吧檯。但是,只要任們,有放朝歌,他不在現場的情況下,無法保證沒有意外。

「行!」這簡單!把喝的差不多的放大牌直接擺平,等他去提振精氣神的時候,哪還需要順什麼便?

酒杯一字排開,阿炮沒了阿欠的連著調了十杯銀彈。

放朝歌窩著,除了要酒,不看人、不出聲,他把視線放了空,藍海洋離開前說了什麼,他不清楚,也不想聽清楚。

他忙著嘗清楚,銀彈到底是辣?是苦?是酸?悶!

他紅了,存款越過九位數,剛結束的演唱會,成功的不得了,兩支代表人氣指數的亞洲地區廣告也被他拿下,新專輯光是簽約金就是天文數字……那他到底在悶什麼?

越紅,錢就賺的越多,錢越多,他就悶的越厲害,到底是怎麼回事?

人,還不夠紅嗎?

他對紅到發紫,興趣不大。

錢,還不夠多嗎?

他的存款數字日日創新高中。

女人?

他不自覺的陰暗了眼,他惟一可以確定的就是,

他不缺女人,因為,他的床上,從沒缺過女人。

什麼都不缺?他有了全世界後,竟是一個悶?

連著一口飲盡兩杯銀彈,放朝歌窩在吧檯邊上,不再動,鬱鬱的一雙眼,被酒精醺醉,懶懶的半閉。

阿炮慇勤的又送上一杯銀彈。

醉給他趴!

只要醉了,他就會乖乖的趴在吧檯邊上,不吵、不鬧、更不吐!他乖的不像話,只會半閉起那雙比女人還媚的桃花眼,變成一隻趴趴熊。

「朝歌,南非喝一杯?」忍不住的,阿炮就是想逗人,誰會相信可愛的趴趴熊會凶狠的說。

「滾!」放朝歌咬字非常清楚的拒絕。

就是這樣,除非放朝歡來哄,否則他放大牌就是黏著屁股那張椅子,什麼卻不要,尤其不要女人。

當然,總是會有「我是天下第一美女」的那種女人,會想盡辦法的趁醉要黏上來,但是,根據可靠消息來源指出,醉了的放朝歌,不管對上那種女人,一律,「滾!滾!滾!」

一隻隻會凶狠吼著「滾」的趴趴熊,只可遠觀,無法褻玩,令人太放心!

所以說,醉了的放朝歌比清醒的放朝歌好搞多了,除了「滾!」還是「滾!」

現在就等他放大牌看人看累了,自動自發的走到後面的房間去睡覺。藍海洋身上有鑰匙,等會兒送完飯轉回頭,自己會開門到後面房間接人走,現在呢,他要開始來提振他的精氣神!

阿炮的眼,開始勾引起老往他這邊看的長髮妞兒。

「阿炮老闆?阿炮老闆?」軟軟的小手,猛揮!

「你!」阿炮活像見了鬼似的打翻了正在調的銀彈,「你怎麼在這?」完了,他十成十又忘了鎖後門。

這下子麻煩了,她已經上了吧檯,要是醉了的放朝歌吼起來要她滾……

阿炮趕緊加冰加酒再調銀彈,然後小心的遞給並沒出聲要人滾的放朝歌。好!暫時沒事。

轉頭,阿炮被幾乎要爬上了吧檯的辜四兒給嚇死!

「坐好!」他要說的是滾!偏偏一碰上她,他跟著話也說不清楚。

「你後門沒鎖。」四兒聽話的縮回身子,跪坐在高腳椅上,解釋著她在這的原因,但是音樂實在太大聲,她喉嚨喊的好痛,想了想,她把上半身探的更向阿炮,「我肚子餓,我要吃脆雞比薩。」

本來窩著的放朝歌,突然直起趴倒的身軀,兩眼眨也不眨的直盯著辜四兒的胸口。

趴趴熊爬起來了?阿炮就怕放朝歌會吼「滾」!他搶在前頭先出聲。

「今天沒有脆雞比薩,你快回去……四兒,頭給我轉回來!」該死!他這一表千里的表哥,為什麼要管這千金小表妹的眼睛,會不會叫眼前瘋到十人禁的火熱場面給污染?

一向聽話的四兒,聽見吼,當然乖乖的把頭轉回來,「為什麼今天沒有脆雞比薩?」看了一整夜的第二季財報結算,她餓了,她要吃脆雞比薩。

「沒有就是沒有,你快回去,我會打電話叫人送吃的過去,快走!」姓辜的人這麼多,她誰不好跟,偏就黏著他,那脆雞比薩難吃死了,就她吃不膩的只要熬夜就摸上門來吵著要吃。

「你又熬夜?」氣死自己管她熬夜不!

「天自己亮的,我要吃脆雞比薩。」熬,有辛苦、痛苦的意思在,她沒有熬。那些數字好好玩,玩著玩著,天就亮了,然後肚子好餓,下了樓過了街,她就是想吃脆雞比薩,別的地方沒賣,只有阿炮會做,她就來了。

「我說了今天沒有脆雞比薩!」阿炮怒瞪著四兒,就是不想心軟。

「你叫我坐好,我已經坐好了!我肚子餓,我要吃脆雞比薩。」趴過吧檯,四兒捉了力又餐巾紙出來,很有教養的自己擺放好餐具,等著她要吃的脆雞比薩,完全聽不懂阿炮的「今天沒有脆雞比薩」。

「你……」阿炮氣結!

「給她脆雞比薩。」放朝歌的聲音大到震耳的音樂聲都蓋不掉。

阿炮不信的瞪著出聲的放朝歌,他不是醉了嗎?

醉了的他不是只會說「滾」這個爭嗎?「給她脆雞比薩」一共是六個字,他也說的出口?

他的銀彈顯然喝的不夠多!下一杯他要把銀彈的蘇格蘭威士忌,來個雙……三倍!

彎下身,阿炮嘀嘀咕咕的鑽往吧檯下的小冰箱,翻找出雞肉、餅皮,很不高興地合上冰箱,隨時準備著一堆材料,就為了能做那難吃死的脆雞比薩。

放朝歌站了起來,他把路走的很直,到了辜四兒的面前後,不發一語的挨著她坐下,他的視線,一直瞪著在她的胸口。

沒注意到身旁挨了個人,四兒的眼睛跟著阿炮轉,滿腦子就是她的脆雞比薩……低下頭,她不解的望著揉捏在胸部上的兩隻大手。

不認識的人,四兒一向是有看沒有見,可現下胸部上的不是不認識的人,是不認識的手,既然不是人,她當然是有看也有見。

「阿阿阿……」

放朝歌好不震驚的收回手,她好小!

阿炮直起身,沒好氣的對著阿半天的四兒說:「別阿了,知道你要吃脆雞比薩,吃完了,趕緊回去睡覺……咦?你怎麼坐這邊來了?」

放朝歌沒理阿炮,應聲的是四兒。

「阿炮老闆,他他他……」本來話就沒辦法說的很清楚的四兒,這一嚇,更是說不清楚話來。

「到底怎麼了?」阿炮眼角瞥見他要釣的長髮妞兒,正跟個光頭佬臉貼著臉大跳熱舞,自然沒了好口氣。

「他摸我胸部。」四兒漲紅了臉,指控半閉著眼的放朝歌。

阿炮聽見四兒的話,先是一愣,然後對著半閉著眼,盯著辜四兒的放朝歌問:「你摸了她的胸部?」

「沒有。」這麼小,根本摸不出來,他是用捏的,放朝歌不承認他有摸。

「他說沒有。」阿炮直罵自己笨,滿屋子的香瓜、木瓜他瞧都不瞧,怎麼可能會去摸四兒那種發育不良的雞蛋丁?

「他明明有!」四兒紅了眼睛。

放朝歌直凝著辜四兒的小臉,沒出聲辯駁他的沒有。

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阿炮抹把臉,用力過猛的關上烤箱門。

「跟她道歉!」女人就是麻煩!要哭不哭的外表是女人,腦子還不夠女人的女人更麻煩。

「對不起!」放朝歌傾近辜四兒,道歉。

那雙漂亮的眼睛,沒預警的貼上來,然後眨巴眨巴的直望著她;辜四兒叫放朝歌瞧的沒了委屈,反瞧出了一臉疑惑。

「阿炮老闆,他是……瑪莉亞的天使嗎?」她不確定的問。

「天使?」她的腦子是退化成女嬰階級了嗎?

「就是那種外表長得很大,可是裡面……」四兒比了比太陽穴,「長不大,永遠小小的。」

「喜憨兒?」阿炮心想,她把自己形容的太正確了!

「對。」四兒點點頭。

「現在是。」酒醒前,放朝歌的趴趴熊跟喜憨兒有的比,不過酒要是醒了,什麼喜憨兒?根本就是「超人氣」天王,氣死人的氣。

四兒不懂什麼叫「現在是」。是,哪有分現在未來的?阿炮老闆講話老是怪怪的,就像他明明是她表哥,偏不准她叫表哥,非要叫他阿炮老闆才行,還規定不這樣叫,就不給脆雞比薩吃。

不好意思糾正阿炮,四兒想,「現在是」的意思不就是……是?

她的臉,突然間紅了!

他都說了沒有,瑪莉亞的天使不會說謊的。她怎麼可以誤會瑪莉亞的天使?可他明明……伸出了手……他會不會是想跟她Say哈噦?

想來想去,四兒想,她要教他不會被人打一巴掌的Say哈噦方式。

「跟人打招呼,要握手,不能握這。」她比了比自己的胸部,很大人的示範著握手的正確姿態,「懂嗎?」

看著面前的白淨小手,放朝歌先用左手掌握住,然後是右手掌包疊,緊緊密密,不放!

「痛!」她的痛呼被音樂聲蓋過。

湊進臉,放朝歌貼著辜四兒的臉,字字清楚的說:「我保護你,不痛。」

再一次被人貼的更近的瞧著,辜四兒叫放朝歌瞧到手都忘了痛。

保護她?

她不需要他的保護,但是,他的眼神好認真,認真到她也認真的想被他呆護一下……

四兒搖了搖頭,笑出了嘴角上一個小小的笑窩。

「你好!我叫辜四兒,你叫什麼名字?」她喜歡這個瑪莉亞的天使呢,因為,他碰了她,她不怕他。

「放……」

「張三!他叫張三!」阿炮急急打斷放朝歌的回答,「你!放開四兒的手,坐回去!」分開、分開、快分開!

一回頭,差點嚇死阿炮,會出事的,莫名其妙的直覺在警告阿炮。

「滾!」

「沒關係的!」

阿炮皺著眉瞧那握的死緊的大小手,盯的死緊的大小眼,笑的傻傻的大小臉……一個趴趴熊,加一個喜憨兒,能出什麼事?

他瘋了才會有女人的什麼第六感!

放朝歌醉了,醉了的放朝歌不要女人。那四兒腦子小到只裝的下數字跟難吃死的脆雞比薩,他這操的是哪門子的心!

只要脆雞比薩一上,四兒就會忘了放朝歌;放朝歌酒一醒,腦子裡自然就沒了四兒,然後他照樣泡他的長髮妞兒去。

阿炮是這麼認定的,所以當他上了脆雞比薩,親眼看見辜四兒就跟他想所一樣,只顧吃著那難吃死的食物,對放朝歌再也沒有反應,他滿意的又給放朝歌十杯銀彈。

「四兒,吃完馬上回家去睡覺,從後門走,不准東張西望,聽見沒?」他沒那個耐心等她吃完,尤其此刻長髮妞正趴在光頭佬的肩上,對著他猛施媚眼,害他精氣神猛振。

「聽見。」四兒小口小口的嚼著嘴裡的比薩,點頭應聲。

搞定!阿炮瀟灑跨出吧檯來。

「阿炮老闆,那我的手怎麼辦?」四兒先嚥下嘴裡的食物,才看著抽不回來的右手問,沒有手,她要怎麼回家去睡覺?

「簡單!」阿炮想也沒想的迅速站進兩人中間,動手硬拔。

「好痛!」四兒叫。

「滾!」放朝歌對著阿炮怒吼,手捉握的更緊。

「你給我放手!」阿炮拔的更用力!

「你再弄痛她,我就打斷你的手。」放朝歌逼近,貼著阿炮的耳朵說。

阿炮退步。決定不拔了!

不是怕了放朝歌的威脅,是想到等四兒啃完那整張難吃死的脆雞比薩,放朝歌哪還捉的住人?他喝的銀彈早就過了他的量,撐不了多久,時候到了自然會鬆了四兒的手,他沒事花力氣拔個什麼勁兒?

聖人當久了,原來會傷到腦子?他得趕緊找個女人抱。

「阿炮老闆,手痛。」一個硬要拔開,一個硬是不放,四兒的手腕處好痛。

放朝歌鎖起眉頭,鬆了一點力道,只有松一點點,陰影,布上他深邃的眼。

「不放!」他說的很清楚。

阿炮當放朝歌是醉言,「等一下他要睡覺,就會放了你,吃你的脆雞比薩。」

「不放!」放朝歌清楚的又說了一次。

「阿炮老闆?」她的手,真的很痛。

一直接收到長髮妞兒火辣辣的注視,阿炮煩了!「你信我,還是信他?」作勢地,他要收走她吃沒兩口的脆雞比薩。

「信你!信你!」四兒自由的左手,緊捉著餐盤不放。

「信我就乖乖吃你的脆雞比薩,有事再叫我。」吧檯是店裡最亮的地人,他瞧四兒,沒啥好擔心的,拍拍四兒的頭,阿炮轉過身,一下子沒了人影。

「阿炮老闆?阿……」四兒的嘴被脆難比薩塞滿沒了聲。

「肚子餓,吃。」放朝歌拿著比薩等著再塞。

她好小,不該餓肚子!

沉黑的眼,瞬間深重,半閉的眼全開,變成一片黑暗。

「你……呃!」他不是瑪莉亞的天使!

四兒很快明白,他是男人,一個想捉斷她的右手,用她最愛的脆雞比薩噎死她的怪男人!

怎麼會這樣!難怪阿炮老是趕她走,說這裡複雜,不准她再來!那她吃了這麼久的脆雞比薩,不就是很大聲的音樂、扭的跟蚯蚓似的男女、很多煙跟酒,不會複雜啊!

阿炮為什麼不跟她說清楚,是這種會斷腕噎死的複雜呢?

是因為她吃脆雞比薩沒給錢嗎?可明明是他不收的,又不是她不給。

「嗚……嗚鳴!」嚼著滿嘴的比薩,四兒猛搖頭,不肯被噎死。

「飽了?」他拿著比薩,還是逼在她嘴前。

「嗚嗚嗚!」吞下滿嘴的食物猛點頭,才看見他把比薩放回餐盤,正要鬆口氣,四兒就驚呼,「啊?!」

他攔腰把她整個人,硬拖進他懷裡,這下子,她還在痛的右手是自由了,但他的手臂正環過她的腰,壓在她的下腹部上。

緊緊貼近,她聞到了濃濃的酒味,四兒無措的呆坐在他大腿上。

「我不會讓你肚子餓。」她的肚子是扁的!

「你醉了嗎?」。她問的困惑。

「沒有。」他答的字正腔圓。

聽清楚他的回答,四兒用發痛的右手拍著自己的胸口,沒事!沒事!他不是怪男人,只是醉了。

眼一溜,看到阿炮,放心了,阿炮不會讓她有事的,四兒張嘴咬了一小口等在嘴前的比薩。

「要果汁。」被他抱的緊緊,掙不開,四兒只好比著她剛剛坐的位置,鮮搾柳橙汁,那是阿炮惟一准她喝的飲料。

放朝歌長手一衝,果汁到。

四兒發現,這個抱著她的醉人,把餓飽她當成很重要、很重要的事,他不時的壓一壓她的小肚肚,黑黑的眼睛像在生氣她的餓,醉人更奇怪,不准人餓肚子呢!

「飽了。」四兒吞最後一口比薩,「真的!」她還特地挺了挺她的小肚,證明她的飽。

放朝歌再次壓了壓四兒的小腹後推開餐盤,拿過餐紙。

沒有塞嘴的粗魯,放朝歌很輕、很仔細,把四兒的小臉,拭的乾淨。

他的力氣好大,能把她從原來的椅子上拖到他腿上,現在卻這麼小力的幫她擦嘴?她只知道喝醉的人,總是很清楚的說自己沒醉,現在多知道一樣,喝醉的人,力氣會忽大忽校

「你沒有飽。」她的肚子還是扁扁的,看不出飽的形狀。

「我真的吃飽了。你可不可以放我下來?」她不會笨到跟個醉人比力氣,四兒很有禮貌的詢問醉人。

「不可以。」他拒絕。

四兒相信,有禮走遍天下,所以,「請問,為什麼不可以?」

「我要保護你。」他的手臂收緊。

「我不是保育類動物。」四兒不懂,怎麼她這麼有禮,還寸步難行呢?是不是她話又說不清楚?

放朝歌不回答,只是抱緊她。

「我真的不用你保護。」他該不是在找東西又要往她嘴裡塞吧?「你……」

四兒下面的話,叫突然撞過來的長髮男子,嚇的沒了聲,一切發生的太快,她知道自己摔倒,可是不太痛,只是被壓的喘不過氣來。

音樂混雜著斷斷續續的叫嚷聲,四兒頭昏耳朵痛,才睜開眼,壓著她的重量就消失。

「你這傢伙!敢在我的PUB裡嗑藥還動手?想死為什麼不早說?給我滾一邊等著,等我有空,馬上宰了你!」阿炮把肇事者提往一邊丟去,蹲下身,他著急的連聲問,「四兒?四兒?有沒有怎樣?說句話啊!」

「啊啊啊!」眼圓嘴也圍,四兒慘白著小臉,對著阿炮的後頭啊不停。

頭一轉,阿炮臉也綠了,另個一臉、一身是血的小平頭男人,搖搖晃晃的在他眼前倒下。

同一時間,震耳的音樂不知叫誰切了,瞬間,PUB裡靜的可怕!

「一一九嗎?這裡是…」

「Shit!」阿炮來不及阻止阿端報出PUB的地址,轉回身,他急的硬拉四兒站起身,「你快從後門走。」等會兒這裡肯定熱鬧得很,她要在他這兒上了媒體,辜家非宰了他不可!

「痛!」

阿炮這一拉,連著拉起了兩個,一個是辜四兒,一個是辜四兒的肉墊——放朝歌。

Shit!Shit!Shit!

這個也不能曝光,會打到頭破血流,肯定有人背著他嗑了藥,沒時間讓他把禁藥找出來,時間太緊迫,他又不能走,這兩人都不能在這裡……

「Ben,帶朝歌走!記得通知藍海洋,人在你那裡。」這個助理跟了放朝歌幾年,應該可以信任。

阿Ben立刻向前,架住放朝歌。

「滾!」放朝歌的怒氣,從緊握的拳頭可以窺見,他的拳頭裡是辜四兒的小手。

「痛痛痛!」四兒跟著被他們扯動。

「炮哥,快來幫忙。」阿Ben又拉又扯,就是沒能分開人。

「算了,算了!」現在那有時間玩拔蘿蔔?阿炮反刑拉開阿Ben,「四兒,帶他走。」

現下的情況,只有這樣。

「什麼?」四兒有聽沒有懂。

廢話不多說,阿炮扯著兩人到後門,門一開一推,只丟下一句,「快走!」

門就這麼迎面轟上。

四兒手牽著一個奇怪的醉人,傻傻的對著緊閉的鐵門發了呆。

她不能在這裡被媒體拍到照片,不然會害阿炮被家裡罵,這她知道,但她沒聽過奇怪的醉人不能上報的,除非是名人,可她不記得有「張三」這號名人啊!

怎麼辦?

她的手偷偷拔到淤青了,還是在他手心底,摩蹭了半天,四兒帶著最後一線希望說:「再見?」

奇怪的醉人沒有跟她揮揮手,然後各走各的,他還是緊捉著她的手,不放!

最後一線希望,破滅!

每個人都說她沒有危機意識,太天真,她都成年了,怎麼可能沒有危機意識?

她不願意帶他回去,因為,她再也吃不下東西了!可她也不能把醉人去在迄兒,阿炮會生氣的,阿炮一生氣,將來,她就別想有脆雞比薩吃。

四兒年惱的直拔著已經淤青的手,作不出決定。

放朝歌掌心使力,眼,緊鎖著她。

救護車由這變近的鳴笛聲,逼出了四兒的決定,牽緊他,她快快地跑過街,快快地跑上樓,快快地跑回她的小窩。

她想,她不能沒有脆雞比薩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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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辜兒小心的,往左挪一點、再挪左一點、再挪左一點點,她偷偷的吁了一口大氣。

怎麼辦?這麼多的左一點點,她的手,還是在他手裡。

可能是摔倒的時候有撞到,她的右半邊身子現在才發疼,要是跟腕上一樣淤青就糟,大家又要說她不會照顧自己,然後全逼她搬回家去住,她不想搬回去……不想!

再說,一搬回去,她就沒脆雞比薩可吃,不知道為什麼,阿炮表哥不喜歡她家。

這就是為什麼她明明可以念一流的大學,卻不顧家族的反對,偏要選二流的私立大學,賴著她跟室友合租的這間小公寓,就為了能隨時在半夜吃到阿炮效的脆雞比薩。

脆雞比薩,好好吃,只要能吃到脆雞比薩,她就會好高興,她喜歡快樂的感覺。所以,在她好高興的現在,不能被喂死。

「朝歡,你走了嗎?」四兒盡可能的放大了嗓音,朝歡會很高興有人餵她吃東西的,不如叫她出來幫忙,給奇怪的醉人喂一下。

早上,她從小到大的好朋友兼室友放朝歡,是有說這幾天要回家一趟,但是,她應該懶到還沒出發。

朝歡?

突然地,放朝歌鬆了手,辜四兒一愣後,馬上挪到最左邊去,離他遠遠的。

「回來!」對她伸出空著的掌心,他命令,惱怒自己的放手。

左到不能左後,辜四兒乾脆爬過沙發,大著聲音又喊了一次室友的名字,等兒到放朝歡的房門開著……裡面沒人?

她不知道自己幹嗎慌慌張張的跑回自己的房間?還很沒教養,砰的好大一聲關上門!

「鎖呢?」她疑惑的看著沒有鎖的門把,這才想起,她的房門本來就沒鎖。

跑到床邊,捉了枕頭抱在胸前,四兒挨在床邊,活像是光拽著一個軟不拉嘰的枕頭,就能阻止奇怪的醉人衝進門來喂死她。

這左等右等,等到她屈著的腿都發了麻,門外依舊安安靜靜!

只等很久後,她摟抱著枕頭擋在前面,小心的把門拉開一條縫,往外瞧去,卻沒瞧見人。

走了嗎?

四兒拽緊枕頭,要是他真走了,她得去鎖大門,鎖緊大門以策安全,她很有危機意識的。

結果,大門不必鎖了,走到一半,她就發現,他睡倒在沙發上,沒走。

因為椅背的高度問題,害她從房裡沒能瞧兒他。

「你睡著了,對不對?」小臉埋上胸前的枕頭,四兒問的忐忑。

沒應聲?那就是對了?

還是確定一下,比較有危機意識。

靠的更近一點,她伸出一根手指頭,一點點力的戳戳他的肩頭,沒動?

真的睡著?那她就不會被喂死了!

危機解除的太突然,四兒癱坐在地板上。

「看你睡,我也好想睡……」他睡著眉頭還能打上一個大結,那個結還冷冷的,是在惱沒喂死她嗎?

靠近了一點,四兒發現,這個奇怪的醉人,有著比她還長的睫毛,再靠近點看,有點見面熟呢,像大兩號的朝歡!

「真像呢!除了眼睛、鼻子、嘴巴、臉型、身高、性別以外……真的好像啦。」她又湊進了一點瞧著。

大兩號的朝歡?男的朝歡?

瞠大眼的瞧著放朝歌的腰扣,她的臉蛋,紅白交錯的厲害。

他真的是個男的!因為他那裡鼓鼓的。

閉緊眼,猛嚥口水,她等著被嚇死!

可是,等的好久、好久,她還是沒被嚇死的只好睜開眼。

「是因為你像朝歡嗎?」說著讓人聽不懂話的四兒,沒等著嚇死倒是等出了呵欠,拖起被丟在地板上的枕頭,她轉回自己房間。

沒多久,她又轉了出來,手上多了一條薄被。

「討厭生病,蓋被被。」口齒不清的嘟噥著,四兒又轉回自己的房間,窩上床,倦極睡去。

初春的天氣,是善變的女子,總是驕量的陰晴不定,才見陽光曬的人要發昏又俺上烏雲,飄起細細雨絲。

放朝歌的眉結,愈結愈重……

「媽媽,肚子餓……」髒兮兮的小手,害怕顫抖的拉了母親的衣角。

「餓,餓!餓!你為什麼不乾脆餓死算了!」滿眼通紅的女人,酒氣沖天的用指尖,憤怒的戳著額頭早就紅腫的小男孩。

她是這麼的愛他,愛到沒有多餘的心思發現懷孕了,直到他說,他必須要離開,不能帶她走。

她怎麼會這麼天真,以為失去他,已經是最大的殘酷?

那場異國戀,家裡恨她敗壞門風趕她出門,學校以她未婚懷孕逼她輟學,孤身挺著七個月的肚子,除了譏笑的言語跟同情的眼光,她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了……

「媽媽……」小男孩餓到頭被戳出一道道血痕來也不覺痛,枯瘦的小小臉上,鑲著不明所以的恐懼,嚇人的是,沒衣服穿的上半身,抖著一條又一條的青紫痕跡。

「別叫我媽!都是你,都是你害的!要是沒有你,我不必被人指指點點,要是沒有你,我就不會被人說是隨便讓人搞大肚子的賤人!要是沒有你,我現在要怎樣就怎樣,要是沒有你……多好……」

沒有要是,她沒有選擇的生了他,然後,她的人生,徹底毀滅!

「你不是我兒子!不是我兒子!滾一邊去!」重重的腳,跌向不會躲的小男孩,酒精加上被棄的怨,滾沸了滿心的恨意。

這腳,痛的小男孩跪倒站不起。

「媽媽……」小男孩太小,小到不懂放手,惟一懂的,就是緊捉著母親的衣角。

「叫你別叫我媽,你還叫?閉嘴!閉嘴!」瘋狂的尖哮,拳打腳踢不夠,她拿了酒杯丟。

他是魔鬼,所以她被困在地獄受盡折磨,只要他死,她就能得到救贖,女人有了瘋狂的想法!

小男孩聽不見自己的哭聲,他的手握的好緊,掌心卻是空的,他驚恐的想伸長再次斷掉的細小手臂,驚懼著會被丟棄,驚懼著濕了眼的整片血紅。

「你還來?」那相似的臉孔,錯亂了神志,所有的瘋狂情緒,猛然爆發,「你不是我兒子,你是魔鬼!我不會讓你毀了我的……掐死你……哈哈哈……我掐死你廠猙獰的面孔,厲鬼般的手爪,緊扼住小小的頸子。

扼緊!扼緊!再扼緊!

緊閉的眼睛,瞬間張開,放朝歌推開身上的薄被,因為熱,還有他再熟悉不過的窒息!

不夠長的沙發,睡的他難受,站起身,他邊走邊扯掉身上的衣物,站在開一關的兩扇房門前,他伸手打開關著的房門。

這是那裡?

筆直的走到床前,他對著床上睡熟的她,看了好久,然後,他上床,把她抱進懷,握緊她小小的手。

「嗯……」一整晚沒睡,又折騰了半天,辜四兒沒醒。

「醒醒。」他沉聲沙啞的在她耳際催促,這次他說過,不必在慶功宴後幫他準備女人,顯然的,他們還是幫他準備了。

是海洋還是阿炮?這麼瞭解他戒不掉用錢買女人的熱情,來分散他莫名的焦躁?

持續的暈眩,讓放朝歌捉著辜四兒癱倒。

「嗯……」順著他的手勢偎進,這下子有了暖暖的懷抱,四兒睡的是更沉。

她身上的衣服,替睡到不知幾重天的主人,抗議兩人貼的太近,先是她的T恤衫卷堆在他的腹圍,然後是她牛仔褲的粗厚,抵磨的放朝歌極度不舒適。

他昏沉沉的摸索著,很快找到她的褲扣,反射性的解開,拉下拉鏈,他勉強起身,在她無意識的抗拒中,把她剝的精光。

再次把她嵌進胸懷,扣緊她的小手,沒了任何的阻礙,他把臉埋進她的胸口,眉頭的結在鬆動,叫人聽不清他說了些什麼。

他以為他需要的是性愛,他也以為他已經得到他的需要,當他再次醒來時,兩人赤裸交纏。

冷冷的翻坐起身,他下了床,摸到床頭燈的開關,按下,暈黃的微亮,足夠他看清楚床上的女人。

在他的鄙視下,她赤裸著無意識的身子,翻過蜷著,沒有遮掩的暴露出她背上的一片青紫,放朝歌的瞳影,急速收縮。

他不記得,他做愛有這麼粗暴過!

踏過地上她的衣物,走到外面,撈起他的長褲,他找到手機,按下通話鍵。

「海洋,我沒事。朝歡回去了沒有?」機子一通,他轉過身,遠遠的看著蜷著睡的她,他對她,毫無記憶。

「她吃飽已經睡了。你沒事吧?小奇嗑了藥在警局,Ken在醫院,阿炮再半個小時後去接你。」阿炮堅持不肯透露他讓誰帶走醉了的朝歌,他只有等,現在接到電話,確定朝歌沒事,他就放心了。

「跟阿炮說不用了,我馬上要離開。」她是誰?慶功宴上的都是熟人,她不是這個圈子裡的人。

「那好吧!我會通知阿炮,省得他白跑這一趟。」事實了,阿炮正為了要把嗑了藥的小奇弄出警局,忙著跑關係,分不開身。

有人故意放了消息給媒體,他並不緊張,因為應付記者並不難。

阿炮根本太過擔心這個意外,朝歌在第一時間就離開PUB,藍海洋不認為有必要這麼緊張。

「海洋,幫我照顧朝歡幾天。」蜷著的女人,隨處可見的衣物,此刻,他不想面對誓言娶她的妹妹。

慶功宴後的放蕩,齷齪!

他卻墮落的反覆追逐著空洞的快感,無法自己,他以為這次可以拒絕,結果弄的她背上一片青紫。

「沒問題。」沉默過後,藍海洋輕歎開口,「朝歌,放輕鬆點。」

「過幾天,我再跟你聯絡。」沒有正面回答藍海洋,放朝歌收了線。

放輕鬆,是嗎?

追逐空洞快感的齷齪墮落,總能叫他精疲力盡的暫時無法緊繃,他知道,他沉溺在刨空一切的痛苦,卻是無力自救。

沒錯,他正準備要放鬆。

輕鬆就在眼前。

放朝歌坐在床沿,床墊的凹陷,仍然沒有驚醒辜四兒。

夢,從來都不美,她為什麼睡的那麼熟?

是因為她有美夢,可以貪戀不醒?還是,他根本累壞了她?

放朝歌的嘴角,陰暗的揚起。

她背上的青紫,地上的衣物,他肯定是後者,雖然不記得,但這一切看起來,就是這麼一回事。

外表比內在更會欺人,這道理,他比准都清楚,要不滿街比他會唱、比他偶像的人多的是,他憑什麼能紅?

秀致的瓜子小臉,透著他沒見過的清淨,被她睡亂的短髮,襯托出她的稚嫩,他的手,撫上她年輕的身子。

辜四兒動了動後,身子蜷的更緊,清淨?稚嫩?

假的!

她不知羞恥的願意出賣rou體,不是為了要錢,就是為了能跟他攀上關係,好引起媒體注意,借他之名一炮而紅。

當然,也有可能,她貪心的兩者都要。

這種女人,她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她提供rou體,他提供名利,各取所需,無所謂。

「這麼小?」第一個在他醉酒時,能成功勾引他的女人,竟是如此……發育不良?

她成年了嗎?

追個問題,很快被放朝歌驅出腦海。

這體關係已是事實,成不成年的問題太多餘,他要知道,她值多少錢。

他要她!

才確的說法是,他還要她。

「寶貝,醒醒!」探下身,他把熱熱的氣息,輕浮的吹在她睡紅的頰。

他要她醒來,重複他醉到記不住的記憶。

視線所及的一地凌亂,還有她身上的淤傷,顯然的,她該是熱情如火的女人。

皺了皺挺俏的小鼻子,四兒咕噥幾聲後,使不上力的推了推壓在身上的放朝歌,她的眼睛還是沒張開。

「這麼可愛……」這女人裝睡的手段挺高的,遠的他有點開心,逗的他……心癢。

往下蠕著她嬌小的身子緩慢移動。

「呃……」四兒的身子一震,掙扎在清醒的邊緣。

緊貼的身子,當然能感受到她任何細微的動作,他暫停刺激,抬首,失笑看她的眼皮子動了動後,還是寂然。

她是真睡到難以清醒?

他在嗑藥嗎?這麼勇?把她累成這樣?

沒有危機意識的女人……

他的笑,僵在她右腕上的淤傷。

終於墜落到正常的性愛也無法滿足他了嗎?手腕、背,他還傷了她哪裡?

「痛……」辜四兒踢著他,擺脫不開的不舒服,遠的她沒有焦距的困難睜開眼。

「寶貝,忍一忍……」他舔著滴落在她頸上的汗水,根本無法輕柔,壓低身子,他封住她一再無力喊痛的誘人紅唇。

經過他沒有記憶的做愛,還喊痛?

她很聰明,懂的怎麼撩撥起男人瘋狂的慾火,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何必費力做戲?

她不夠成熟的身子,出乎意料的激發出他難以控制的想要。

在乾柴上點火?她的背是想有更多的淤傷嗎?

女人!說她聰明,偏又不夠聰明,嘴說痛,身子卻洩了密的開始有反應。

「唔……唔……」無法呼吸的火熱,四兒反射性的抓著他推不開的背。

無法承受這樣的激情,四兒難受的整個清醒過來。

什麼事?混沌的腦子是醒了,卻無法運作,她的眼睛霧漾瀠一片。

「肯醒了?」看她完全睜開眼,他低笑著抵著她。

她的表情是這麼的真,真到像是完全不懂正在進行中的男歡女愛,對前戲是這樣的生疏,跟個小處女一樣滿臉困惑。

「不要……痛……」她用了全力掙扎,聲音卻無力嬌軟的似在申吟。

剛醒的乏力,根本推他不動,她喘息著癱軟在他身下,被陣陣襲身的火熱,駭的僵硬。

她好熱……

「寶貝,別緊張,不會弄傷你的。」

怕痛?

是怕他粗暴的控制不住力道又弄傷她的背嗎?

她是該擔心,如果她再繼續作戲,他無法保證下一分鐘,他還能不能記得自己的名字。

「等……」四兒試著再次推他,除了本能的推他,她的腦子一片空白。

她好燙,像是被人點了一把火。

「不等!」無數個吻,一再點過她細嫩的臉蛋,最後,落在她的唇角,「別玩遊戲,乖乖我會付你雙倍價錢。」

在她耳後,他重重的吸吮,直到她喊痛。

「懂嗎?」

四兒像是傻了,動也不動的對著沒有笑意的放朝歌看,然後,當他再次觸摸到她,渾身一震後,她困惑的回他。

「雙倍價錢?」她陷在奇怪的迷霧裡,走不出來。

對著她的迷惑,他粗嗄的笑出聲來。

「寶貝,隨你高興吧!不懂也沒關係……」這麼愛裝清純玉女?看在她努力裝的這麼像的份上,他就陪她裝。

放朝歌熱烈的吻住想出聲的辜四兒。

她剛睡醒的迷糊神志!叫這一吻?攪的昏天暗地,忘了她要說什麼。

他存心破壞她的演技,用了最大的溫柔,點引出她的情潮。

「嗯……」驟然的迷亂,她不明所以的拱起背。

「要我嗎?」

四兒蠕著身子,說不出話。

他不得不承認,她裝的夠清純。

沒耐心再看她作戲,他重重撫遍她身體的每一寸顫抖肌膚,直到映出她整身的粉紅。

「藹—」她的尖叫,在他突然鬆口的時候逸出。

「你是處女?!」眼底聚集風暴,跟他的憤怒一樣強烈!

他扯起被踢到床下的薄被往她身上丟去,憤怒的瞪視她,不出聲。

四兒拽緊她每天都蓋的薄被,掩著身子,不懂!

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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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歡愛氣息,放朝歌憤怒的捉不住思緒。

演唱會後的極度煩悶、醉酒的頭痛、惡夢的窒息、她該死的怎麼會是他絕不碰的處女!

她以為用那薄薄的一層膜,就能要挾他?房裡裝了針孔攝影機?還是馬上就有人會衝進來捉姦在床,逼他娶她?

這個女人,未免蠢到可笑!

夜,釋放出放朝歌的黑暗面,認定被設計的憤怒,加速染黑他的邏輯。

他不會娶她,更不會准許讓這種女人,毀掉他現有的一切。

這輩子他會娶的女人只有一個,就是收養他的放家長女——放朝歡。

這麼設計他!

這個女人大概不知道,如果是衝著他一個人來,他無所謂,但要是牽涉到收養他的放家任何一個人,他會不計任何代價,毀滅對方。

朝歡心臟有病,不能吃苦受累,若他因為睡了一個處女,就得賠上現有的一切,要朝歡跟著他吃苦受累?

做她的春秋大夢!

「什麼名字?」他的聲音嚴酷冷厲。

放朝歌這一出聲,四兒才真的知道,這不是夢,

她真的做了?!

她沒有尖叫?沒有差點咬下他的耳朵?沒有踢到他那裡?沒有發瘋嘔吐?

四兒茫茫然的小臉,漾出了一點點的笑。

「辜四兒。」

他為什麼生氣呢?是因為沙發太短,睡的他一肚子火嗎?可他不是已經在她床上了?

「幾歲?」她要是真的未成年,就表示還有人躲在幕後。敢用個未成年的處女陷害他的,是誰?

鬱怒的把箭頭轉向身邊的每一個人,他要搜尋出任何的可能。演藝圈慣有的陰謀論,在無限坐大。

「二十一。」問她年齡?知道名字後,不是該接著問她,辜威廉是她什麼人嗎?

她才不天真,知道安全性行為是很重要的。

本來她還有點擔心,他看起來健康又強壯,應該沒有什麼病吧?

聽現在擔心改變,他酒醒了沒?

小肚肚突然「咕」的—…叫,四兒驚慌的把薄被拉上,掩住半張臉,就怕他真的沒醒酒的又要開始一直餵她。

「還是學生?」她跟朝歡同齡?

不!這種女人沒有資格跟朝歡相提並論,她不配!

就算她那張臉裝的再純潔也不配。

昏黃的小燈,讓失了冷靜的放朝歌,什麼都看不見。

「嗯。」還是不問,你爸爸是不是叫辜威廉嗎?

四兒很困惑,因為每個人都知道她名字的下一句通常是,辜威廉是你什麼人之類的。

他怎麼不問呢?

「你會為此付出代價。」放朝歌怒黑的眼,直射辜四兒。

她不是該先哭的可憐,然後巴進他懷裡嚷嚷著要他負責?

顯然的,他低估了這個女人!

一臉的愛困,那雙眼霧漾漾的透著迷惑,別說巴進他懷裡,不管他怎麼逼進,她一動也不動的就像是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的樣子。

裝的就跟真的一樣,她該在床頭裝盞五百燭光的燈,省得那要亮不亮的十燭光,沒能讓人瞧清楚她的yin蕩演技。

「嗯?」四兒現在又多了一個新的困惑。

他有沒有聽見她小肚肚剛剛的咕嚕聲?

「你會後悔這麼做的。」她別想從他身上敲到一毛錢!對付這種女人,他會不惜一切的毀掉她,毀掉幕後操控者。即便,必須用上齷齪的手段。

「你放心,」原來他不是生氣,是在擔心她會後悔?

「我不會後悔的。」

他很天真喔!

做都做了,後悔又不是時光穿梭機,能時光倒流還是物換星移?這道理她在要上大學之前就懂了,後悔只會讓人一直哭,結果心哭碎了,還是後悔,她已經學會戒掉後悔了。

他真的像朝歡,笨笨的!

「說吧!你要什麼?」欺上床捉過險險掛在床邊的她,他看見她眼中瞬間湧現出的恐懼。

現在才知道怕?太遲!設計這一切之前,她就該怕的。

「痛痛痛!」他正抓在她淤傷的右腕上,四兒的眼淚突然就這麼大顆大顆的掉下來,「嗚……」他酒到底是醒了沒?為什麼她都聽不太懂他的話?

放朝歌繃緊了臉,瞪視著被拖到眼前低著頭的四兒,那一顆顆眼淚故意滴在他腿上,小小聲的嗚嗚聲叫人厭惡至極!

可叫人錯愕的是,他的手正違背他的意志在幫她揉腕?!

「你要什麼?」冷緊聲音,他揉臉的手勁不自覺變重,漠視雙手的背叛。

力氣忽大忽小?

那不就是說,他酒還沒醒?偏偏,她的小肚肚這會兒又「咕嚕」好大一聲,她正疊在他身上,這麼大聲,他的手還壓在她的小肚肚上面,這這這……

辜四兒的哭聲,變大。

這個女人到底在搞什麼鬼?他沒耐心聽她鬼哭神號,更別妄想在他身上抹那噁心的鼻涕。

「不准哭!」他煩躁喝令。

沒有掐死她反而一直幫她揉腕的雙掌,快逼瘋他!

握緊她雙臂,把人狠狠提到面前來,她就算哭到眼珠子掉出來,也別想他會放過她!別想他會心軟!別想他會娶她!別想——

冷靜,就這麼沒預計的被她看軟了心!

「你……」抖閉著唇,強吸住正要掉下來的大顆淚水,一張小臉近到不能再近,呆懼的直望著地。

什麼都能裝,什麼都能假,只有眼神是裝不住假不了……放朝歌終於看清楚了辜四兒清清淨淨的眼。

她沒有裝!

眼睜睜的恐懼,他太熟悉,那是夢魘。

黑暗,霎時被緊貼的小臉打裂。從鬼影幢幢的陰暗海底破出,只在瞬間,太突然。

不!小狗被狠踐一腳的表情是假的!

她就是那種女人!

她一定就是那種女人!

她一定非得就是那種女人不可!

他從來不強迫女人的!

「說話!」黑暗吼不住的在崩潰,速度快的驚人,他頑強抵抗。

他要聽見她用那薄薄的一層膜來要挾他、恐嚇他;他要聽她親口說,他的強要是她的詭計!

「我肚子不餓……」四兒話說的好小聲,就怕會被喂死。

「你說什麼?你給我再說一次?大聲的再說一次!」放朝歌猙獰了整張臉,吼的嚇人。

他?定是聽錯了,她說的絕對不是「我肚子不餓」,絕對不……

「我肚子真的不餓!」一大聲,不小心的滾了顆大淚珠下來,四兒趕緊用手抹掉,然後,害怕的又看著地,因為她的肚子又「咕」的好大一聲。

絕對不,在她的大聲中變成了絕對是。

不成熟的在臉上亂抹……手一鬆,她跌回床面,彈了一下後,他眼睜睜的看著她裸著身子往後蹬退,直到抵在床頭。

肚子不餓?她的清白叫他毀了,她只會嚇的半死一直說肚子不餓?她到底成年了沒?現在的情況她懂不懂?

不夠亮的暈黃燈光,這會兒成了太亮……她,不是那種女人。

極度困難地,放朝歌真正的清醒。

表情不是,動作不是,聲音不是,就連身體,在他侵犯她之後也不是,她從頭到尾部不是那種女人,

最不是的是那不全的腦袋!

他居然……居然欺侮弱小?

不但如此,還挑了個搞不清楚狀況的弱小第一名來欺到底?

那眼神,該死的連叫她是女人都勉強!

喉結急速上下,他驚駭的無言,頭一次,他無法駁斥掐在頸子上的無形鉗制,他是魔鬼!

張開手邊的薄被,放朝歌艱困的擠出話。

「你過來。」她在發抖。

他有問過她名字,她也有回答,現在他記得的卻是滿腦子的陰謀論,跟他的下流!

「你……酒醒了嗎?」她不怕他吼,也不怕他的黑臉,她只怕她要聽話真過去了,他會卯起來餵她。

她突然想起,冰箱裡有個好大的生日蛋糕,是朝歡買的,可她生日已經過了好久……

放朝歌暗影重重的看著辜四兒的害怕。

把一切推給酒後亂性,然後抱著她給幾句無意義的溫柔愛語,這個小頭小臉的小女人,就會被吃干抹淨,連骨頭都不必費力吐一下的搞定……

黑暗的誘惑,強烈而直接的催他這麼做。

「我是清醒的。」他是人,不是魔鬼!他辛苦的掙開頸子無形的鉗制。

對個一腦子企圖,一肚子陰險,一身子詭詐的女人,他會接受黑暗的誘惑,毫不留情的將她玩弄於股掌間,直到他膩!

但對個小頭小腦的小女人,逃不會逃、哭不會哭、連叫都不會叫,他的人性再也看不過去的一拳擊倒誘惑,直接勒斃邪惡。

他不能用對付那種女人的方式對她。

「真的嗎?那……你告訴我,我有幾個?」看他捉著被角的手,一會兒松、一會兒緊,她沒這麼笨,不會被騙的。

放朝歌用行動回答辜四兒的問題。

用薄被覆住她又打冷顫的光裸身子,往回收,瞬間,她只露出一張小臉的被他網進懷。

該死!她連身上的味道,就算沾染上他的骯髒,還是那麼的清淨……是壓力?是酒精?還是鬼上身?

他瞎了眼的怎麼會咬定她是那種女人?

「啊!」他剛剛壓觸到她會痛的背,四兒小小聲的痛叫瑟縮。

放朝歌把身體放軟,小心避開她右背部的嚇人青紫。

嚴重的愧疚,逼出他心底沒人見過的溫柔。

該拿她這個搞不清楚狀況的第一名,怎麼辦?

用錢補償她?

在空白支票上填數字,然後對著那雙清淨眼神落筆簽名的,他想,他的左手會人砍了他的右手,畢竟,他的手才背叛過他,他嘲諷的握緊拳,沒想到萬能的錢,也有萬萬不能的一刻。

安排她進演藝圈?然後,睜著眼睛,看她被複雜的環境四分五裂?

娶她?更不行!他得娶朝歡,不能娶她。

他被她困住了!

放朝歌的手臂,突然收緊。

「我真的真的肚子不餓……」又大力了,他果然是醉了,這下子被他逮住,那過期好久的蛋糕真的會喂死人……辜四兒說哭就哭。

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他穩住陌生激動的情緒,看過太多比她愛哭的,他到現在才算真的領悟,什麼叫淚亂。

強硬的把自己從愧疚的漩渦中抽離,他冷靜的理出現在最重要的事——消除她的恐懼。

在他想出該拿她怎麼辦之前,他有必要改變之前對她的惡劣態度,這是他欠她的。

皺著的眉頭,被他強力拉開,他在臉上堆出迷人的笑。

「告訴我,為什麼一直說你肚子不餓?」

咦?他說話的聲音變的清楚又好聽?

「你先說,我有幾個?」她怕死冰箱裡那個過期很久的大蛋糕,尤其小肚肚這會兒又咕嚕一聲。

「你餓了?」肚子餓到底有什麼好怕的?她為什麼這麼緊張?

快速重組過腦海中既有的印象,疑問一一浮現,他切入最沒有合理解釋的疑問點,包在他懷裡的小身體,明明發出不小的飢餓聲響,卻對著地恐懼的且說不餓?

「沒沒沒!」偏偏小肚肚跟她作對的又咕一聲,四兒緊張萬分的解釋!「我肚子一點都不餓,我只是……只是叫腸子做做運動。」

湧上喉頭滾動的笑,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沒人能讓他真的笑,連朝歡都不能,在這種時候,她卻讓他差點笑出聲?

「那麼,可不可以,叫你的腸子做運動的時候,別這麼激烈?會有運動傷害的。」他正經八百的請求。

還不了她的清白,至少他有能力還她個好男人。

溫柔變得深刻,他用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單純,來抱她。

「可以是可以……可是……可是……」該告訴他,腸子做運動的時候,誰叫也沒用……啊?他是清醒的!

因為他的嘴在笑。「只有一個我,對不對?」她把熱撲撲的小臉,用被角緊緊遮祝

「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

「辜四兒。」他不是問過了嗎?喔!他重點沒問到,

四兒悶著的小臉露出眼睛,等著他問到重點。

「想說什麼?」她怎麼能長得這麼無辜,還讓不夠漂亮凸顯她的真?放朝歌把她抱高,貪戀她恐懼解除的小臉。

早該看清楚她的臉,她連臉上細細小小的寒毛,都跟那種女人完全不同!

「我爸爸是辜威廉。」四兒把重點說了,等著放朝歌的反應,只要他別把她一直喂,她不怕他。

她定怎麼讓恐懼在她眼底瞬間無影無蹤?就像她從來就沒怕過?

嫉妒的把她看的更近,發現看她無辜的小臉久了,他也變得……無辜。

「我爸爸是放青山。」從來不知道,嫉妒能愉悅心情,他同她一臉無辜。

在想不出該拿她怎麼辦的這種時候,實在是不適合逗她,但他忍不住的就是這麼做了。

「你爸爸姓放?你叫張三耶!」還是他叫放張三?

奇怪的名字。

「我叫張三?」她不認識他?他紅成這樣,她、不、認、識、他?「誰告訴你我叫張三?」他該感謝介紹他的人,沒叫他李四還是王二麻子嗎?

她怎麼能這麼壞?就憑著三言兩語,叫他哭不出來的心情,變得一直要發笑?

「是阿炮老闆,弓長張,一二三的三,不對嗎?」

是阿炮?那個傢伙敢說他叫張三?等他來清慶功宴的款子,他就在票子上簽個張三!

「Enren,叫我Enren。」這麼明的暗示,足夠讓她連想到當紅歌手放朝歌,他沒有欺騙她,只是沒說張三不是他。

朝歡是責任,在他毀了她的清白情況下,她也是責任,不同的是,他從來沒有碰朝歡的慾望,卻強勢的碰了她?

只是愧疚?只是責任?

放朝歌眼泛黑,深沉,下了決定,他會娶朝歡,但他也要她!

「你叫Enren?」這名字,她熟。

「想起認識我了?」他問的鎮定,卻刻意抱著她轉了方向,她向光,他背光。

「誰不知道Enren?」說到Enren她就很專業,「Enren可是在美國華爾街市的知名大企業,很多分析師對他的評鑒都很高,強烈建議買進投資。他公司的第一季財報,很漂亮,不管是流動比例、速動比例、負債對權益比例……」

放朝歌把人收近,抱高。

他對財經完全沒有興趣,確定Enren對她沒有任何明星效應,他做了一直想做的事——吻她。

輕柔,纏綿,沒有黑暗的慾望,單純的只是吻。

「你……」還不習慣被親,四兒臉紅心跳的,忘了她比例到哪裡了。

「除了你爸爸是辜威廉,還想說什麼?」她的唇,淡淡的香甜,他又嘗上一口。

「你……你要拜託我什麼事?」紅著臉,她又縮成一團,為跳的亂七八糟的心無措。

他把人親的飄飄然……

「我要你看著我說話,拜託。」輕輕的兩個吻,她話就說不清楚了?放朝歌又啄了四兒一口,吻不膩那淡淡的香甜。

「我爸爸是『辜威廉』,你不要拜託我跟我爸爸說什麼嗎?」四兒迷惑了一張小臉,怎麼都想不通,他只要拜託她看著他說話?

「不需要!」她爸爸有他紅遍全亞洲嗎?他不喜歡她說到辜威廉時的燦亮眼光,非常不喜歡,「現在,你是不是該告訴我,我為什麼會在你床上?」

「我不知道。」四兒的困惑又起。

她爸爸辜威廉是碩陽集團的董事長,沒人不認識的,他真的只要拜託她看著他說話嗎?

他好笨!

碩陽集團下有銀行、醫院、藥廠、飯店、百貨、晶圓廠、IC設計等等,大伯是議會議長,小叔的公職頭銜一大串她記不住,姑丈在警界高層,小堂哥是出色的司法委員,二表姐是出了名的女強人……

他真的沒事要拜託她嗎?會不會是他酒還沒醒?

雖然他沒有跟朝歡一樣,在她說「我爸爸是辜威廉」時,懶懶的說「嗯嗯,你爸爸跟我一樣可憐,名字筆劃這麼多,會寫斷手,累死」,可她就是覺得他像朝歡,一樣笨!

「不知道?」放朝歌努力搜集腦海中的片斷印象。

「對啊!我肚子餓,想吃阿炮老闆做的脆雞比薩,他後門沒鎖,我吃著吃著這隻手就被你沒收。」四兒掙出了還淤血的右手,舉高,「你還抱著我一直喂、一直喂,嚇死我了!好怕你把盤子也塞進我嘴裡。」她盡可能的把話說清楚。

難怪她要直說她肚子不餓。

放朝歌眉頭鎖起,怎麼沒人告訴他,他喝醉的時候會餵人吃盤子?驀然間,他眉頭又打開。

人紅就是這點麻煩!別說是喂盤子,換是喂刀子、喂叉子,哪個不是吃的興高采烈?就她不會做人,還敢當他面說害怕。

「下次再有這種情況,給我一巴掌,懂嗎?」缺乏危機意識的小女人,他握住她伸在半空中的小手,揉著。

「怎麼可以?」四兒把他當傻瓜看,「要是你也給我一巴掌,我臉會痛死!再說,我不打人的。」好奇怪,她跟他說話,好像他都聽的懂?

那一本正經的小臉,讓他體悟到,他的建議確實有執行上的困難,她不是不打人,是打不到人吧?要不,她現在也不會光著身子在他懷裡。

喉頭翻湧……他又想笑。

「不用打的,那……用吻的。」他吻住她紅紅的嘴,在她眼睛起大霧前退開,「然後呢?」他輕咳,嚴禁自己把抱變成壓。

決定了還她一個好男人,他就不能不考慮到她第一次的可能不適,才做過……激烈的愛,她的身體在短時間內恐怕受不了再一次。

「然後就……就頭昏眼花。」

低低的笑聲逸出放朝歌的嘴角,「我是問,不肯被我喂盤子的然後?」他喜歡她喜歡他吻她。

「就是頭昏眼花嘛,我一睜開眼就看見有個男人都是血,阿炮老闆一直吼,我就牽著你跑回來了,你挑了沙發睡,那我也想睡啊,然後就就就……就不知道了。」

不是親嘴的時候才會頭昏眼花嗎?可他剛剛親的是眉心,怎麼頭更昏、眼更花?

四兒想不通,他像朝歡一樣給她一種說不出的安全感,但他也不像朝歡,朝歡不會讓她頭昏眼花。

「我知道了。」嗑藥、打架,海洋大概是為了朝歡的午飯先離開,阿炮只好搶在媒體來之前讓她帶走醉了的他,然後他被鬼附身的爬上她的床,邪惡的把她吃了,放朝歌很快的拼湊出醉掉的那一段記憶。

PUB的事,阿炮會處理,跳過。

媒體的事,海洋會處理,跳過。

被鬼附身的事,等他先問清楚一個問題,再說。

「阿炮是你哥哥?」他記得PUB晚上十點才營業,阿炮那吸血鬼,月出而做,月落而息,會肯在沒月亮的時候做東西給她吃?

他不會相信她是阿炮特別藏起來的小情人,就算她親口承認也不信。

「我也想他是我哥哥,可他不是,是表哥。」

正要吻上紅紅臉蛋的唇,僵住,「你喜歡他?」

「嗯。」

眼半閉,他企圖關住眼底的陰暗……劉正炮會死的很難看!

他敢讓她喜歡他?

「好喜歡阿炮老闆的脆雞比薩,好好吃。」一說到她最愛吃的,四兒肚子又咕嚕咕嚕開始叫。

「餓不餓?要不要我叫比薩來幫忙你的腸子做運動?」劉正炮真是難聽,他覺得還是叫那傢伙阿炮,來的順口。

原來是喜歡比薩不是喜歡人。她真是太沒危機意識,為了一張脆雞比薩可以喜歡人?那開間比薩店,不就可以把她整個人拐走?

「是阿炮老闆的脆雞比薩嗎?」雖然才吃過,可她還是想吃。

「阿炮現在可能忙的分不開身……」不是要拖延他被搜附身的事,他只是想先餵飽她,沒有人該餓肚子,「叫別的吃,好嗎?」

「那我下樓去便利商店買叉燒包吃?」想到那白胖綿綿的熱包子,四兒掙動著。

「別動。」太晚了,我下樓買。一想到她很心能為一個叉燒包又喜歡誰,冒著被認出的麻煩,他也要親自去買她的叉燒包。

一掙,牽動到酸軟的腿部肌肉,她縮成一小團。

「那……我要吃兩個。」

「就這樣?」把她放下,看見她慌慌張張的把臉整個埋不見,他笑著套上長褲,穿上衣服,然後貼著床上的圓球問:「你說什麼?」

「還要一瓶蘋果汁。」她剛剛才發現,他跟她——樣是光著身子!

「你說什麼,我聽不見?」忍住伸手拉她的衝動,知道她被他沒穿衣服給嚇羞了,才在奇怪,她不害羞兩人的赤裸交纏?原來是她根本沒發現。

「我……我還要一瓶蘋果汁。」

低低笑出聲,他對著被子的某一點靠近,她的耳朵該是在這朵小花圖案上吧?

「是不是兩個叉燒包,加上瓶喝了臉紅紅的蘋果汁?」

「嗯。」好久以後,四兒以為他走了,沒想到頭尖才露出來,就跟他對上眼,「啊啊礙…你有穿衣服?」

「我當然有穿衣服,不穿衣服就下樓幫你買吃的,我擔心警察先生會先請我吃罰單。」他該等她探出頭再穿上衣服的,扼腕!

「喔。」

他實在不想……忍不住了!

才退開,他又靠上因為他穿上衣服,正露出整張臉的她。

「四兒,我幫你洗澡,好嗎?」

她像是聽不懂他話的愣祝

瞬間,她消失在被子裡,然後探出一隻小手,以不可思議的準確跟速度,熄了燈。

「不行嗎?好失望礙…那好吧,我下樓去了……」走沒兩步,他又停下,「四兒,你是什麼座的?」

什麼星座的女人,這麼讓人……心動?

繞到她這一邊,他把床頭燈重新按亮,怕他一出門,她會羞到不敢開燈地跌下床來。

燈亮,聽見她的回答,他憋住氣,快步離開。

他問她什麼座的,她居然回答……

肉做的?!

放朝歌在電梯裡,有了生平的第一次,笑彎了腰。

然後,他知道該拿她怎麼辦了。

愧疚、責任滾邊去!

他要,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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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9-15 21:36:5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歡愛氣息,放朝歌憤怒的捉不住思緒。

演唱會後的極度煩悶、醉酒的頭痛、惡夢的窒息、她該死的怎麼會是他絕不碰的處女!

她以為用那薄薄的一層膜,就能要挾他?房裡裝了針孔攝影機?還是馬上就有人會衝進來捉姦在床,逼他娶她?

這個女人,未免蠢到可笑!

夜,釋放出放朝歌的黑暗面,認定被設計的憤怒,加速染黑他的邏輯。

他不會娶她,更不會准許讓這種女人,毀掉他現有的一切。

這輩子他會娶的女人只有一個,就是收養他的放家長女——放朝歡。

這麼設計他!

這個女人大概不知道,如果是衝著他一個人來,他無所謂,但要是牽涉到收養他的放家任何一個人,他會不計任何代價,毀滅對方。

朝歡心臟有病,不能吃苦受累,若他因為睡了一個處女,就得賠上現有的一切,要朝歡跟著他吃苦受累?

做她的春秋大夢!

「什麼名字?」他的聲音嚴酷冷厲。

放朝歌這一出聲,四兒才真的知道,這不是夢,

她真的做了?!

她沒有尖叫?沒有差點咬下他的耳朵?沒有踢到他那裡?沒有發瘋嘔吐?

四兒茫茫然的小臉,漾出了一點點的笑。

「辜四兒。」

他為什麼生氣呢?是因為沙發太短,睡的他一肚子火嗎?可他不是已經在她床上了?

「幾歲?」她要是真的未成年,就表示還有人躲在幕後。敢用個未成年的處女陷害他的,是誰?

鬱怒的把箭頭轉向身邊的每一個人,他要搜尋出任何的可能。演藝圈慣有的陰謀論,在無限坐大。

「二十一。」問她年齡?知道名字後,不是該接著問她,辜威廉是她什麼人嗎?

她才不天真,知道安全性行為是很重要的。

本來她還有點擔心,他看起來健康又強壯,應該沒有什麼病吧?

聽現在擔心改變,他酒醒了沒?

小肚肚突然「咕」的—…叫,四兒驚慌的把薄被拉上,掩住半張臉,就怕他真的沒醒酒的又要開始一直餵她。

「還是學生?」她跟朝歡同齡?

不!這種女人沒有資格跟朝歡相提並論,她不配!

就算她那張臉裝的再純潔也不配。

昏黃的小燈,讓失了冷靜的放朝歌,什麼都看不見。

「嗯。」還是不問,你爸爸是不是叫辜威廉嗎?

四兒很困惑,因為每個人都知道她名字的下一句通常是,辜威廉是你什麼人之類的。

他怎麼不問呢?

「你會為此付出代價。」放朝歌怒黑的眼,直射辜四兒。

她不是該先哭的可憐,然後巴進他懷裡嚷嚷著要他負責?

顯然的,他低估了這個女人!

一臉的愛困,那雙眼霧漾漾的透著迷惑,別說巴進他懷裡,不管他怎麼逼進,她一動也不動的就像是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的樣子。

裝的就跟真的一樣,她該在床頭裝盞五百燭光的燈,省得那要亮不亮的十燭光,沒能讓人瞧清楚她的yin蕩演技。

「嗯?」四兒現在又多了一個新的困惑。

他有沒有聽見她小肚肚剛剛的咕嚕聲?

「你會後悔這麼做的。」她別想從他身上敲到一毛錢!對付這種女人,他會不惜一切的毀掉她,毀掉幕後操控者。即便,必須用上齷齪的手段。

「你放心,」原來他不是生氣,是在擔心她會後悔?

「我不會後悔的。」

他很天真喔!

做都做了,後悔又不是時光穿梭機,能時光倒流還是物換星移?這道理她在要上大學之前就懂了,後悔只會讓人一直哭,結果心哭碎了,還是後悔,她已經學會戒掉後悔了。

他真的像朝歡,笨笨的!

「說吧!你要什麼?」欺上床捉過險險掛在床邊的她,他看見她眼中瞬間湧現出的恐懼。

現在才知道怕?太遲!設計這一切之前,她就該怕的。

「痛痛痛!」他正抓在她淤傷的右腕上,四兒的眼淚突然就這麼大顆大顆的掉下來,「嗚……」他酒到底是醒了沒?為什麼她都聽不太懂他的話?

放朝歌繃緊了臉,瞪視著被拖到眼前低著頭的四兒,那一顆顆眼淚故意滴在他腿上,小小聲的嗚嗚聲叫人厭惡至極!

可叫人錯愕的是,他的手正違背他的意志在幫她揉腕?!

「你要什麼?」冷緊聲音,他揉臉的手勁不自覺變重,漠視雙手的背叛。

力氣忽大忽小?

那不就是說,他酒還沒醒?偏偏,她的小肚肚這會兒又「咕嚕」好大一聲,她正疊在他身上,這麼大聲,他的手還壓在她的小肚肚上面,這這這……

辜四兒的哭聲,變大。

這個女人到底在搞什麼鬼?他沒耐心聽她鬼哭神號,更別妄想在他身上抹那噁心的鼻涕。

「不准哭!」他煩躁喝令。

沒有掐死她反而一直幫她揉腕的雙掌,快逼瘋他!

握緊她雙臂,把人狠狠提到面前來,她就算哭到眼珠子掉出來,也別想他會放過她!別想他會心軟!別想他會娶她!別想——

冷靜,就這麼沒預計的被她看軟了心!

「你……」抖閉著唇,強吸住正要掉下來的大顆淚水,一張小臉近到不能再近,呆懼的直望著地。

什麼都能裝,什麼都能假,只有眼神是裝不住假不了……放朝歌終於看清楚了辜四兒清清淨淨的眼。

她沒有裝!

眼睜睜的恐懼,他太熟悉,那是夢魘。

黑暗,霎時被緊貼的小臉打裂。從鬼影幢幢的陰暗海底破出,只在瞬間,太突然。

不!小狗被狠踐一腳的表情是假的!

她就是那種女人!

她一定就是那種女人!

她一定非得就是那種女人不可!

他從來不強迫女人的!

「說話!」黑暗吼不住的在崩潰,速度快的驚人,他頑強抵抗。

他要聽見她用那薄薄的一層膜來要挾他、恐嚇他;他要聽她親口說,他的強要是她的詭計!

「我肚子不餓……」四兒話說的好小聲,就怕會被喂死。

「你說什麼?你給我再說一次?大聲的再說一次!」放朝歌猙獰了整張臉,吼的嚇人。

他?定是聽錯了,她說的絕對不是「我肚子不餓」,絕對不……

「我肚子真的不餓!」一大聲,不小心的滾了顆大淚珠下來,四兒趕緊用手抹掉,然後,害怕的又看著地,因為她的肚子又「咕」的好大一聲。

絕對不,在她的大聲中變成了絕對是。

不成熟的在臉上亂抹……手一鬆,她跌回床面,彈了一下後,他眼睜睜的看著她裸著身子往後蹬退,直到抵在床頭。

肚子不餓?她的清白叫他毀了,她只會嚇的半死一直說肚子不餓?她到底成年了沒?現在的情況她懂不懂?

不夠亮的暈黃燈光,這會兒成了太亮……她,不是那種女人。

極度困難地,放朝歌真正的清醒。

表情不是,動作不是,聲音不是,就連身體,在他侵犯她之後也不是,她從頭到尾部不是那種女人,

最不是的是那不全的腦袋!

他居然……居然欺侮弱小?

不但如此,還挑了個搞不清楚狀況的弱小第一名來欺到底?

那眼神,該死的連叫她是女人都勉強!

喉結急速上下,他驚駭的無言,頭一次,他無法駁斥掐在頸子上的無形鉗制,他是魔鬼!

張開手邊的薄被,放朝歌艱困的擠出話。

「你過來。」她在發抖。

他有問過她名字,她也有回答,現在他記得的卻是滿腦子的陰謀論,跟他的下流!

「你……酒醒了嗎?」她不怕他吼,也不怕他的黑臉,她只怕她要聽話真過去了,他會卯起來餵她。

她突然想起,冰箱裡有個好大的生日蛋糕,是朝歡買的,可她生日已經過了好久……

放朝歌暗影重重的看著辜四兒的害怕。

把一切推給酒後亂性,然後抱著她給幾句無意義的溫柔愛語,這個小頭小臉的小女人,就會被吃干抹淨,連骨頭都不必費力吐一下的搞定……

黑暗的誘惑,強烈而直接的催他這麼做。

「我是清醒的。」他是人,不是魔鬼!他辛苦的掙開頸子無形的鉗制。

對個一腦子企圖,一肚子陰險,一身子詭詐的女人,他會接受黑暗的誘惑,毫不留情的將她玩弄於股掌間,直到他膩!

但對個小頭小腦的小女人,逃不會逃、哭不會哭、連叫都不會叫,他的人性再也看不過去的一拳擊倒誘惑,直接勒斃邪惡。

他不能用對付那種女人的方式對她。

「真的嗎?那……你告訴我,我有幾個?」看他捉著被角的手,一會兒松、一會兒緊,她沒這麼笨,不會被騙的。

放朝歌用行動回答辜四兒的問題。

用薄被覆住她又打冷顫的光裸身子,往回收,瞬間,她只露出一張小臉的被他網進懷。

該死!她連身上的味道,就算沾染上他的骯髒,還是那麼的清淨……是壓力?是酒精?還是鬼上身?

他瞎了眼的怎麼會咬定她是那種女人?

「啊!」他剛剛壓觸到她會痛的背,四兒小小聲的痛叫瑟縮。

放朝歌把身體放軟,小心避開她右背部的嚇人青紫。

嚴重的愧疚,逼出他心底沒人見過的溫柔。

該拿她這個搞不清楚狀況的第一名,怎麼辦?

用錢補償她?

在空白支票上填數字,然後對著那雙清淨眼神落筆簽名的,他想,他的左手會人砍了他的右手,畢竟,他的手才背叛過他,他嘲諷的握緊拳,沒想到萬能的錢,也有萬萬不能的一刻。

安排她進演藝圈?然後,睜著眼睛,看她被複雜的環境四分五裂?

娶她?更不行!他得娶朝歡,不能娶她。

他被她困住了!

放朝歌的手臂,突然收緊。

「我真的真的肚子不餓……」又大力了,他果然是醉了,這下子被他逮住,那過期好久的蛋糕真的會喂死人……辜四兒說哭就哭。

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他穩住陌生激動的情緒,看過太多比她愛哭的,他到現在才算真的領悟,什麼叫淚亂。

強硬的把自己從愧疚的漩渦中抽離,他冷靜的理出現在最重要的事——消除她的恐懼。

在他想出該拿她怎麼辦之前,他有必要改變之前對她的惡劣態度,這是他欠她的。

皺著的眉頭,被他強力拉開,他在臉上堆出迷人的笑。

「告訴我,為什麼一直說你肚子不餓?」

咦?他說話的聲音變的清楚又好聽?

「你先說,我有幾個?」她怕死冰箱裡那個過期很久的大蛋糕,尤其小肚肚這會兒又咕嚕一聲。

「你餓了?」肚子餓到底有什麼好怕的?她為什麼這麼緊張?

快速重組過腦海中既有的印象,疑問一一浮現,他切入最沒有合理解釋的疑問點,包在他懷裡的小身體,明明發出不小的飢餓聲響,卻對著地恐懼的且說不餓?

「沒沒沒!」偏偏小肚肚跟她作對的又咕一聲,四兒緊張萬分的解釋!「我肚子一點都不餓,我只是……只是叫腸子做做運動。」

湧上喉頭滾動的笑,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沒人能讓他真的笑,連朝歡都不能,在這種時候,她卻讓他差點笑出聲?

「那麼,可不可以,叫你的腸子做運動的時候,別這麼激烈?會有運動傷害的。」他正經八百的請求。

還不了她的清白,至少他有能力還她個好男人。

溫柔變得深刻,他用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單純,來抱她。

「可以是可以……可是……可是……」該告訴他,腸子做運動的時候,誰叫也沒用……啊?他是清醒的!

因為他的嘴在笑。「只有一個我,對不對?」她把熱撲撲的小臉,用被角緊緊遮祝

「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

「辜四兒。」他不是問過了嗎?喔!他重點沒問到,

四兒悶著的小臉露出眼睛,等著他問到重點。

「想說什麼?」她怎麼能長得這麼無辜,還讓不夠漂亮凸顯她的真?放朝歌把她抱高,貪戀她恐懼解除的小臉。

早該看清楚她的臉,她連臉上細細小小的寒毛,都跟那種女人完全不同!

「我爸爸是辜威廉。」四兒把重點說了,等著放朝歌的反應,只要他別把她一直喂,她不怕他。

她定怎麼讓恐懼在她眼底瞬間無影無蹤?就像她從來就沒怕過?

嫉妒的把她看的更近,發現看她無辜的小臉久了,他也變得……無辜。

「我爸爸是放青山。」從來不知道,嫉妒能愉悅心情,他同她一臉無辜。

在想不出該拿她怎麼辦的這種時候,實在是不適合逗她,但他忍不住的就是這麼做了。

「你爸爸姓放?你叫張三耶!」還是他叫放張三?

奇怪的名字。

「我叫張三?」她不認識他?他紅成這樣,她、不、認、識、他?「誰告訴你我叫張三?」他該感謝介紹他的人,沒叫他李四還是王二麻子嗎?

她怎麼能這麼壞?就憑著三言兩語,叫他哭不出來的心情,變得一直要發笑?

「是阿炮老闆,弓長張,一二三的三,不對嗎?」

是阿炮?那個傢伙敢說他叫張三?等他來清慶功宴的款子,他就在票子上簽個張三!

「Enren,叫我Enren。」這麼明的暗示,足夠讓她連想到當紅歌手放朝歌,他沒有欺騙她,只是沒說張三不是他。

朝歡是責任,在他毀了她的清白情況下,她也是責任,不同的是,他從來沒有碰朝歡的慾望,卻強勢的碰了她?

只是愧疚?只是責任?

放朝歌眼泛黑,深沉,下了決定,他會娶朝歡,但他也要她!

「你叫Enren?」這名字,她熟。

「想起認識我了?」他問的鎮定,卻刻意抱著她轉了方向,她向光,他背光。

「誰不知道Enren?」說到Enren她就很專業,「Enren可是在美國華爾街市的知名大企業,很多分析師對他的評鑒都很高,強烈建議買進投資。他公司的第一季財報,很漂亮,不管是流動比例、速動比例、負債對權益比例……」

放朝歌把人收近,抱高。

他對財經完全沒有興趣,確定Enren對她沒有任何明星效應,他做了一直想做的事——吻她。

輕柔,纏綿,沒有黑暗的慾望,單純的只是吻。

「你……」還不習慣被親,四兒臉紅心跳的,忘了她比例到哪裡了。

「除了你爸爸是辜威廉,還想說什麼?」她的唇,淡淡的香甜,他又嘗上一口。

「你……你要拜託我什麼事?」紅著臉,她又縮成一團,為跳的亂七八糟的心無措。

他把人親的飄飄然……

「我要你看著我說話,拜託。」輕輕的兩個吻,她話就說不清楚了?放朝歌又啄了四兒一口,吻不膩那淡淡的香甜。

「我爸爸是『辜威廉』,你不要拜託我跟我爸爸說什麼嗎?」四兒迷惑了一張小臉,怎麼都想不通,他只要拜託她看著他說話?

「不需要!」她爸爸有他紅遍全亞洲嗎?他不喜歡她說到辜威廉時的燦亮眼光,非常不喜歡,「現在,你是不是該告訴我,我為什麼會在你床上?」

「我不知道。」四兒的困惑又起。

她爸爸辜威廉是碩陽集團的董事長,沒人不認識的,他真的只要拜託她看著他說話嗎?

他好笨!

碩陽集團下有銀行、醫院、藥廠、飯店、百貨、晶圓廠、IC設計等等,大伯是議會議長,小叔的公職頭銜一大串她記不住,姑丈在警界高層,小堂哥是出色的司法委員,二表姐是出了名的女強人……

他真的沒事要拜託她嗎?會不會是他酒還沒醒?

雖然他沒有跟朝歡一樣,在她說「我爸爸是辜威廉」時,懶懶的說「嗯嗯,你爸爸跟我一樣可憐,名字筆劃這麼多,會寫斷手,累死」,可她就是覺得他像朝歡,一樣笨!

「不知道?」放朝歌努力搜集腦海中的片斷印象。

「對啊!我肚子餓,想吃阿炮老闆做的脆雞比薩,他後門沒鎖,我吃著吃著這隻手就被你沒收。」四兒掙出了還淤血的右手,舉高,「你還抱著我一直喂、一直喂,嚇死我了!好怕你把盤子也塞進我嘴裡。」她盡可能的把話說清楚。

難怪她要直說她肚子不餓。

放朝歌眉頭鎖起,怎麼沒人告訴他,他喝醉的時候會餵人吃盤子?驀然間,他眉頭又打開。

人紅就是這點麻煩!別說是喂盤子,換是喂刀子、喂叉子,哪個不是吃的興高采烈?就她不會做人,還敢當他面說害怕。

「下次再有這種情況,給我一巴掌,懂嗎?」缺乏危機意識的小女人,他握住她伸在半空中的小手,揉著。

「怎麼可以?」四兒把他當傻瓜看,「要是你也給我一巴掌,我臉會痛死!再說,我不打人的。」好奇怪,她跟他說話,好像他都聽的懂?

那一本正經的小臉,讓他體悟到,他的建議確實有執行上的困難,她不是不打人,是打不到人吧?要不,她現在也不會光著身子在他懷裡。

喉頭翻湧……他又想笑。

「不用打的,那……用吻的。」他吻住她紅紅的嘴,在她眼睛起大霧前退開,「然後呢?」他輕咳,嚴禁自己把抱變成壓。

決定了還她一個好男人,他就不能不考慮到她第一次的可能不適,才做過……激烈的愛,她的身體在短時間內恐怕受不了再一次。

「然後就……就頭昏眼花。」

低低的笑聲逸出放朝歌的嘴角,「我是問,不肯被我喂盤子的然後?」他喜歡她喜歡他吻她。

「就是頭昏眼花嘛,我一睜開眼就看見有個男人都是血,阿炮老闆一直吼,我就牽著你跑回來了,你挑了沙發睡,那我也想睡啊,然後就就就……就不知道了。」

不是親嘴的時候才會頭昏眼花嗎?可他剛剛親的是眉心,怎麼頭更昏、眼更花?

四兒想不通,他像朝歡一樣給她一種說不出的安全感,但他也不像朝歡,朝歡不會讓她頭昏眼花。

「我知道了。」嗑藥、打架,海洋大概是為了朝歡的午飯先離開,阿炮只好搶在媒體來之前讓她帶走醉了的他,然後他被鬼附身的爬上她的床,邪惡的把她吃了,放朝歌很快的拼湊出醉掉的那一段記憶。

PUB的事,阿炮會處理,跳過。

媒體的事,海洋會處理,跳過。

被鬼附身的事,等他先問清楚一個問題,再說。

「阿炮是你哥哥?」他記得PUB晚上十點才營業,阿炮那吸血鬼,月出而做,月落而息,會肯在沒月亮的時候做東西給她吃?

他不會相信她是阿炮特別藏起來的小情人,就算她親口承認也不信。

「我也想他是我哥哥,可他不是,是表哥。」

正要吻上紅紅臉蛋的唇,僵住,「你喜歡他?」

「嗯。」

眼半閉,他企圖關住眼底的陰暗……劉正炮會死的很難看!

他敢讓她喜歡他?

「好喜歡阿炮老闆的脆雞比薩,好好吃。」一說到她最愛吃的,四兒肚子又咕嚕咕嚕開始叫。

「餓不餓?要不要我叫比薩來幫忙你的腸子做運動?」劉正炮真是難聽,他覺得還是叫那傢伙阿炮,來的順口。

原來是喜歡比薩不是喜歡人。她真是太沒危機意識,為了一張脆雞比薩可以喜歡人?那開間比薩店,不就可以把她整個人拐走?

「是阿炮老闆的脆雞比薩嗎?」雖然才吃過,可她還是想吃。

「阿炮現在可能忙的分不開身……」不是要拖延他被搜附身的事,他只是想先餵飽她,沒有人該餓肚子,「叫別的吃,好嗎?」

「那我下樓去便利商店買叉燒包吃?」想到那白胖綿綿的熱包子,四兒掙動著。

「別動。」太晚了,我下樓買。一想到她很心能為一個叉燒包又喜歡誰,冒著被認出的麻煩,他也要親自去買她的叉燒包。

一掙,牽動到酸軟的腿部肌肉,她縮成一小團。

「那……我要吃兩個。」

「就這樣?」把她放下,看見她慌慌張張的把臉整個埋不見,他笑著套上長褲,穿上衣服,然後貼著床上的圓球問:「你說什麼?」

「還要一瓶蘋果汁。」她剛剛才發現,他跟她——樣是光著身子!

「你說什麼,我聽不見?」忍住伸手拉她的衝動,知道她被他沒穿衣服給嚇羞了,才在奇怪,她不害羞兩人的赤裸交纏?原來是她根本沒發現。

「我……我還要一瓶蘋果汁。」

低低笑出聲,他對著被子的某一點靠近,她的耳朵該是在這朵小花圖案上吧?

「是不是兩個叉燒包,加上瓶喝了臉紅紅的蘋果汁?」

「嗯。」好久以後,四兒以為他走了,沒想到頭尖才露出來,就跟他對上眼,「啊啊礙…你有穿衣服?」

「我當然有穿衣服,不穿衣服就下樓幫你買吃的,我擔心警察先生會先請我吃罰單。」他該等她探出頭再穿上衣服的,扼腕!

「喔。」

他實在不想……忍不住了!

才退開,他又靠上因為他穿上衣服,正露出整張臉的她。

「四兒,我幫你洗澡,好嗎?」

她像是聽不懂他話的愣祝

瞬間,她消失在被子裡,然後探出一隻小手,以不可思議的準確跟速度,熄了燈。

「不行嗎?好失望礙…那好吧,我下樓去了……」走沒兩步,他又停下,「四兒,你是什麼座的?」

什麼星座的女人,這麼讓人……心動?

繞到她這一邊,他把床頭燈重新按亮,怕他一出門,她會羞到不敢開燈地跌下床來。

燈亮,聽見她的回答,他憋住氣,快步離開。

他問她什麼座的,她居然回答……

肉做的?!

放朝歌在電梯裡,有了生平的第一次,笑彎了腰。

然後,他知道該拿她怎麼辦了。

愧疚、責任滾邊去!

他要,愛她。

彎彎月光,發出淡淡的憂愁,無視一旁零星耀眼,寂靜--是賦予夜晚的使命,還在月夜中流浪的女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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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藍天無盡碎裂夜被撕票

九個太陽在詛咒

愛太殘酷……

「卡!」製作人對著麥克風,數不清第幾次喊暫停,

「Enren感覺還是不對,你先休息一下。」

站在錄音師右後方的藍海洋,眉頭堆了高,沒出聲。

「這首歌要的感覺,對Enren來說應該不難,怎麼搞的?Key沒問題,詞也OK,什麼都對的情況下,他X的就是不對!」

錄了六個鐘頭,還在從頭?製作人趁著放朝歌在錄音室裡面,麥克風暫時切掉的情況下,趕緊放炮洩火氣。

錄音室門一開,製作人瞬間換了張臉皮,「Enren先用魚翅漱漱口,培養一下情緒……」

「我的經紀人沒通知你,我已經換了漱口水?」板著臉,板著聲音,放朝歌對記者沒行分辨真假的能力,感到想笑。

他愛冬粉比愛魚翅多的多。

那個T報的菜烏記者,老追著地問,他錄音的時候有什麼特殊的癖好?上通告問,上廣播間,上電視問,吃飯問,走路問,問的他煩死了!

如果他只是放朝歌,他的回答是一拳,偏偏他是正紅的偶像歌手,為了維護職業道德,他必須回答的有大牌的模樣,所以他只好說:「我錄音的時候,一定要用魚翅漱口,而且魚翅的溫度必須是三十度。」

從此,他一進錄音間,只能被迫用魚翅漱口,偶像的職業道德——保持新鮮感,所以,此刻起,他要撤換漱口水。

「換了?」製作人的臉孔扭曲,三十度的魚翅,在室溫超低的錄音室中要保溫是多麼不容易……

「我現在換用99999的純金金箔礦泉水漱口,溫度,二十九點五度。」高貴閃亮又不殘害生命,完美的襯托出他的大脾氣度。

他已經可以預見平面媒體的頭條,即將又不小心的被他給佔了,真是…太不小心啊!

「99999的純金金箔礦泉水?」製作人的下巴整個掉下來。

「別忘了,二十九點五度。」面無表情的提醒過後,放朝歌再次發揮他的人牌藝術,「我現在進去錄最後一次,誰都不准打斷我。」

製作人無法置信的瞪著已經關上的錄音室隔音門。

「海洋,這……」這大牌未免太大牌了吧?

被點名的藍海洋,客氣而有禮貌的說:「如果你不行,沒關係,我諒解,真的!是朝歌太任性,我會通知麥可,請他換一個行的製作人來。」

麥村才是唱片公司的負責人,朝歌不必把時間,浪費在一個花太多時間在笑往迎來的製作人身上。

「行,行!行,Enren要的哪有不行的道理?不必通知麥克了,這點小事我會處理好的,沒問題,沒問題。」沒想到大牌的經紀人,比大牌更大牌?製作人心底是翻天,臉可是笑到快抽筋。

「會不會太為難你了?」藍海洋問的客氣。

「不會!不會……錄音師,你還在混什麼?還不快準備錄音,你……」

難怪朝歌要認定,地球繞著紅人轉。

藍海洋不再理會製作人,隔著一片玻璃,他在琢磨。

這首歌對朝歌來說,確實不是高難度,花了半天的時間,沒道理錄不好,他能捉弄製作人,表示他心情還不錯,朝歌錄音,從不讓私人的情緒,混淆了歌曲的意境,這回是什麼樣的私人情緒,好到讓他半天錄不好一首幽鬱的情歌?

看著放朝歌跟錄音師比著手勢,藍海洋拿起一旁備用的耳機聽。

藍天無盡碎裂夜被撕票

九個大陽在詛咒

愛大殘酷

即使我痛的抱不住你還是放不開手

想問公平

我捧你在手心細細呵護

你卻笑著用唇沾鹽吻住我的千瘡百孔

想問四季

你的春蝴蝶翩翩

我的春一地殘雪

想問慈悲

漫天的紅櫻瓣瓣枯

好不好讓我葬一句愛你

副歌部分再一次唱過,手勢一下,放朝歌拉下耳

機,開了錄音室門,拿了車鑰匙,招呼沒打就走人。

大到臉皮扭曲的製作人身邊,藍海洋出聲安慰,畢竟,把幽鬱版的情歌喝成快樂版,是朝歌不對。

「請多包涵。我保證,只要用對了漱口水,他不是這麼任性的,麻煩你下次先準備對的漱口水,再通知他來重新錄一次,辛苦你了!」

藍海洋追上正在發車的放朝歌。

「趕著去哪兒?」他今天的行程已經全走完,該回去陪朝歡。

「趕著去脫胎換骨。有事?」每見四兒一次,他的俊美就更往骨子裡去一點,那種讓臉俊美到五臟六腑的感覺,比磨菇更叫人樂翻天!

「你忘了今天是週末?」顯然的,紅人習慣不記今天星期幾,他這經紀人,由必要提醒週末跟週日,是朝歡回來跟他面會的固定大日子。

放朝歌帶笑的嘴角,瞬間往下,「沒有。」好不容易套出四兒的室友週末固定有探親會,他沒忘記今天是週末,忘的是朝歡這兩天也會回家。

長期培養出的默契,藍海洋感受著放朝歌的暗時多雲偶陣雨。

「夠了!我是你的經紀人,不是你的Fans,你那死樣子可以停止。」朝歡見到他那德行,怎麼振作起精神跟他戀愛?「你要脫胎換骨多久?」

很久沒見到他的精神這麼好,畢竟,當紅偶像跟精神病患只有一線之隔,當紅偶像有計算得出的價值利益,精神病患有的卻是計算不出的頭痛麻煩,朝歡夠他頭痛的了,他不需要再添朝歌一個麻煩。

藍海洋退離車窗,決定放人。

「告訴朝歡,我明天中午陪她吃飯。」話沒說完,車已駛離車位。

放朝歌戴上墨鏡,遮住他的眉開眼笑。

沒有。

他沒有問:「四兒,你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一個人在嘗到「笑」的幸福後,又怎麼肯流連在「笑」的不幸中?

他刻意迴避被鬼附身那件事,就像他們不曾上過床,不曾做過愛。

他知道,他欺她迷糊不識壞人,他欺她良善沒有危機意識,他欺她可愛到讓他笑開了懷,他欺她很多很多,把她欺的這麼過分,只為了一件事——他戀愛了!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愛辜四兒,即使他知道他不該愛她、不能愛她,他還是愛上她。

沒有辦法想,朝歡該怎麼辦?沒有辦法想,這麼對四兒會造成怎樣的傷害?他想的只有一件事,就是不顧一切的愛她。

他無能為力的同誇父追日般,無望追逐著,那少了一根筋的小太陽,至死不悔!

把車開上陽明山,打開車窗,讓疾速的風,瘋了似的毀滅精心製作的造型,然後,把車停在一整片的海芋田前,下車。

「朝歌?」海芋田的主人阿力,不確定的問著眼前,用太陽眼鏡擋夕陽的男人。

「阿力,別用這麼迷戀的眼光看我,除非你是女人。」放朝歌嚴肅的表白性向。

「老天!真的是你?」這麼自戀,不是朝歌還會是誰?這個國中時期打出來的兄弟,真是無可救藥,「是你迷戀我的放山雞吧!怎麼就你一個人上山來?」阿力給了放朝歌肩頭結實的一拳。

「喂!打傷偶像,不怕我的Fans殺上山,摧殘你的寶貝海芋?」這阿力長得粗獷,打起架來要人命,哪裡看的出是妻管嚴兼愛花如命?

標準的海芋花下死,做鬼也不悔,跟他一樣……夠變態!

「不怕我放狗咬人,儘管來!」

「你太客氣了吧!只要你往田里一站,烏鴉都不敢飛過,哪裡需要狗?」

「這說的也是事實……哈哈哈!」阿力爽朗的大笑,轉身朝內喊,「老婆,你的偶像又要來謀殺你的放山雞啦!」

「別太高興,你的寶貝海芋也難逃我的魔掌,我要一百零一枝海芋。」葉十像極了四兒,清淨。

「喂!送你的床伴用紅玫瑰就行了……」他的寶貝海芋不隨便糟蹋的。

「不是。」

「不是?」阿力想了想,「你是說,朝歡妹妹會勤勞的替一百零一枝海芋插瓶換水?你在騙我笑嗎?」他妹妹可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超級懶美眉,他可受不了他的寶貝海芋枯死。

「不是送朝歡。」

「也不是?」阿力誇張的把放朝歌從頭打量到腳,「一臉桃花,滿面春風……你戀愛啦?」一百零一,代表的是摯愛,但自戀狂會戀愛?他寧願相信鐵樹會開花。

偏偏阿力等不到放朝歌的反駁,然後他想到,鐵樹是會開花的,只是很難問……笑咧了嘴,他替兄弟準備了一百零一枝最美的寶貝海芋,跟二隻放山雞,三樣青菜,一鍋湯,二十四粒手工小饅頭。

「多少錢?」東西都放上車後,放朝歌拿出皮夾。

「三八!兄弟說什麼錢不錢的?去去去!快走,省的記者跟著你後面追上山,半夜嚇到我老婆,以為看見鬼……」

坐上車,發動引擎,放朝歌對阿力勾勾手指頭。

「你再用錢侮辱我的寶貝海芋,我就……」

「謝謝。」放朝歌從車窗遞出一支卷軸。

阿力想都沒想就接過,還順手遞給身旁臉紅的老婆,「改天帶她上山來坐坐,兄弟這裡,隨時歡迎。」

「希望,三十秒後,你還記得你的承諾。」卷軸是張一比一的簽名海 報,除了重點部位,幾乎全裸!

沒辦法,他對他的了Fans一向大方,何況阿力老是抱怨,說他的床頭都是他的宣傳照,面對能做出這麼美味放山雞的阿力嫂,怎麼可以不貢獻出他最得意的限量海 報?

放朝歌把車開的慢慢,直到阿力嫂尖叫一聲,阿力怒吼:「放朝歌!」他才揚聲笑著加速離去。

四兒,讓他可愛的人性藏都藏不祝

尤其是按了她的門鈴後,他就更是人性化的可愛不得了。

「你怎麼又來了?」四兒站在大門後,露出個困惑的小臉。

沒有強行進入,放朝歌雙手抱著一大束的海芋,還吃力的勾著幾袋食物,他笑容燦爛。

「四兒,不是我怎麼又來了,是你怎麼又忘了?」

「我又忘了?」她的困惑更困惑。

「你忘了?我不是跟你說了,今天要過來請你吃晚飯?」他學她眨著無辜困惑的眼睛。

他愛極了這個有著可愛人性化的全新自己!

「有嗎?」她怎麼不記得他有說過?

「沒有嗎?上星期我說的時候,你不是正在吃脆雞比薩?想起來了沒有?」他提醒著她根本沒有的事。

「好像是有……」她記得上星期有吃脆雞比薩。

「不是好像,是真的有。」假裝提不住東西要往下掉,「四兒,快接祝」

門後的一張小臉迅速的竄出,接走他手上的食物。

「好重。」四兒快快的進客廳,直覺的把手上的重物擱上桌。

對著敞開的大門,放朝歌笑咧了嘴,踏進門,再關上。

「想起來了嗎?」抱著花對她笑,他問的開心。

「我想起來了,難怪這麼晚了,我還沒吃飯。」四兒好奇的看著那一大束的花。

「給你的。」女孩子喜歡花,他以為她會很開心,沒想到她是嚇一跳的連退步?「怎麼了?」

「我……我不會煮這種花。」她只會吃東西,不會煮東西。

「煮這種花?」一愣後,他憋著笑,解釋,「四兒,這種花通常是拿來欣賞!它的責任是豐富我們貧瘠的精神生活,所以,你當然不會煮這種花。」

不是要她煮,她就放心了,不過,四兒還是沒有伸手接花。

「花不會咬你的,四兒,過來拿。」他往前一步,她就退一步,結果他只好定在原地等。

「我沒那麼天真,你抱著都沒咬你了,怎麼會咬我?」她仔細算過了,這花說不定有一百朵,她怎麼抱的動?「你會不會覺得,這花……太豐富了?」

太豐富……懂了!

都怪她太吸引他,沒注意到她的嬌小,很可能會被這一大把花壓扁。

「不會太豐富,才一百零一朵,我把花先抱去廚房,你找幾個大的花瓶給我。」結果他進廚房,她跟著也進來。

「我沒有大花瓶。」就算有,也插不下一百零一朵。

「沒有?」東張西望後,他用下巴比著角落幾支,等著資源回收的礦泉水瓶,「四兒,把那拿給我,還有剪刀。」

放下花,他利落的把瓶口都剪掉,重複著開水龍頭、插進數枝海芋的動作,然後交給她,直到瓶子沒了,「有沒有水桶?」

最後一把插進水桶裡,他把桶子提到客廳的角落邊桌旁放,利用視覺的角度落差,只看的見花,看不見桶。

「行了!」陪她蹲在花的前面看,他話說的很輕,像是怕打斷了現在的滿足,「喜歡海芋嗎?」

「海玉?」四兒好驚訝,「不是玫瑰嗎?」她以為漂亮的花,都叫玫瑰。

「手給我。」她當真把掌心攤在他手上?這個沒有危機意識的女人,「記得,是這個海,這個芋。」他一筆一劃寫的仔細,然後,吻了她就在嘴前的唇。

四兒沒何拒絕,這一親,親的她又想起,她喜歡他的親親……

「來!我帶了世界第一好吃的放山雞,還有……」

失去控制前,他拉起她,用食物分散他的慾望。

他極力保有眼前的一切,什麼都欺她,就這一點,他不准許自己下流的再次用下半身欺她。

因為她,他要做愛,不要xin交。

「糟糕,冷了。」冷的雞肉跟青菜,這麼熱的天,吃冷的才好吃,但山藥烏骨雞湯跟手工小饅頭……

「我會用微波爐喔!」四兒很驕傲的說。

「我也會用!」他學她的一臉驕傲,眼底的笑意,把慾望化成欲忘。

「騙人!」她一臉深受打擊。

「當然是……騙你的。」他從來沒有睜眼說瞎話,說的這麼愉快過,「微波爐大師,那就麻煩你把湯跟小饅頭熱一下。」

「好……你在笑我嗎?」拿著湯,四兒不確定的問。

「沒有,」放朝歌硬是掰住嘴角,不准往上去,但控制了嘴角,卻控制不住聲音,「四兒,你誤會我了,我是在笑桌上的雞,躺的太難看。」

看了看放朝歌,看了看被笑躺的難看的雞,四兒放下湯,拿起拆了封套的免洗筷,給他。

「做什麼?」

「你幫它躺的好看點。」重新拿起湯,四兒轉身進廚房。

放下筷子,放朝歌彎身拿過沙發上的抱枕,在臉上壓的緊緊,直到他的胸膛震動停止。

「湯好了!」

把抱枕拋回原位,他趕緊坐好。

「你怎麼還沒幫它躺好?」拿著小饅頭,四兒問。

「我還在想,怎麼躺比較漂亮,馬上好了。」拿起筷子,他無聲笑到手發抖的幫那只無端被嫌棄的雞,躺的漂亮點。

四兒一令下,放朝歌就施過椅子,緊靠著她坐。

「吃吃看,人間美味。」習慣幫朝歡剔掉骨頭,他很快的把雞腿的腿骨抽掉,往她碗裡放。

四兒眼睛看著盤子,嘴咬了一小口雞腿,「好吃。」

為什麼他聽不出好吃的樣子?順著她的眼光去,他瞧見了……雞脖子?

「四兒,你看著雞屁股做什麼?」

「哪有?我看的是雞脖子才不是雞……」她愈說愈小聲。

把她碗裡的雞腿夾到自己的碗裡放,他把雞脖子一塊塊部挑出來,夾進她碗裡。

「四兒,吃雞脖子用嘴,不是用眼睛。」他好笑的在她眼前揮揮手。

「你說,我們是朋友,對不對?」四兒突然迸出這麼一句。

「很親密的朋友。」他咬了一口她咬過的雞腿,細細咀嚼。

「那……如果我用……用手……筷子……筷子夾不篆…」她紅著臉,說不清楚自己不太會使用筷子。

把她的窘困看進心底,他放下筷子,很銼的用兩指捏起他碗裡的雞腿咬。

「我也跟你說個秘密,我筷子用的很好,但千萬別給我刀叉,每次用刀叉,我都分不清五分熟的牛排,那紅紅的是不是我的血?」

他……四兒臉紅紅的笑出聲。

很快的,四隻手捏來翻去,那隻雞被吃的無法好看,兩個人卻笑的開心。

「我喜歡跟你一起吃飯。」四兒撐的飽飽的說。

「比脆雞比薩還喜歡?」他該感謝她對那很難叫人吞下去的脆雞比薩莫名喜愛,若不是脆雞比薩,他不會這麼容易就拐到她開門放他進來,但他很難強迫自己對個難吃的比薩有著感恩的心,不用強迫的是,他強烈嫉妒脆雞比薩在她心目中的高地位。

沒想到,當紅偶像隨隨便便就叫一張比薩給打敗!

叫他怎麼不妒嫉!

「你又不是比薩,不一樣的。」哪有人這樣比的?

「當然不一樣,我比你的脆雞比薩優秀多了,說!

我跟脆雞比薩,你要選哪一個,你說實話沒關係的,人要是不如比薩,不過就是再也沒臉活下去而已,大不了我去跳一下淡水河……四兒,你告訴我,選誰?」逼進她問,他一臉的準備就要去跳河。

「呃……」她不能沒有脆雞比薩吃的,「我循…我循…」好困惑,她說不出口她選的是脆雞比薩。

「選我,對不對?」很卑鄙,利用跳淡水河提高他的層次、就算贏不了那該死的比薩,至少也要打成平手。

「呃……」

「我就知道,我這麼優秀,你不選我選誰呢?」自己給了勝出的滿意答案,他樂的笑呵。

看他高興到笑的傻傻,她也跟著笑,雖然她還在困惑,她有說選的是他嗎?

「對了!四兒,我房子租好了,你什麼時候要搬過去?」他說的像是兩人早就說好這件事似的。

他現在的身份,不能帶著她在公共場合亮相,他不願冒任何失去她的風險,在她這裡約會是最安全的,但她有個室友,四兒不認識他是放朝歌,並不表示她的室友認不出他是當紅偶像。

再說,他愈來愈不滿足只有週末能見到她,最好的解決方法,是拐她搬進他新租的房子。

「搬家?」這她一定沒說過,因為她要照顧朝歡,還有,脆雞比薩在對面的阿炮店裡才有賣,「你一定是記錯了,我沒說要搬家,我要照顧我的室友。」四兒說的很清楚、很明白。

「你是沒說要搬家,」每次說到她的室友,就拐不動她,只好順著她的話,換了說法,「是我以為,戀愛中的女人,不是都喜歡獨佔對方?我不介意你霸著我。」不拐她霸著他,他怕會失了男性尊嚴的巴著她。

「戀愛中的女人?誰啊?」

「你埃」他悄悄的靠近她一點。

「我?我是戀愛中的女人?」她怎麼不知道?「我跟誰在戀愛?」

「我。」

傾過身,他結結實實的吻住那困惑中的紅唇。

「我們沒有談戀愛的話,你怎麼會喜歡我的吻?」

她的雙眼被他吻到霧漾漾的,好美!

偏就是腦子少了根粉紅色的筋,害他才卑鄙過又得卑鄙。

「可是……可是……你不是說,我們是最親密的朋友?」她是喜歡他的親親,這樣就是談戀愛?四兒說不出心底的困惑。

她只知道,她不怕他,一點都不怕他碰她。

「你不知道嗎?最親密的朋友是有氣質的說法,實際一點的說法是愛人,浪漫一點的說法是戀人,齷齪一點的說法是……」他咬住表兄妹三個字,緊急煞住口跳過,「總之,兩個彼此喜歡的人在一起,就是戀愛。」這樣講,夠亂到她進入戀愛的狀況吧?

「不分男女?只要喜歡?」她還是沒弄懂,那三個喜歡彼此的人在一起也算戀愛嗎?

「當然……」想到她為了幫室友買便當,不接他電話;想到她為了幫她的室友打作業,遲遲才開門讓他進門;想到她為了幫她的室友掃廁所,不理他有多心疼;想到她為了她這個懶到叫人唾棄的室友,不肯搬去他新租的房子,「當然分男女!」他昧著真理說的臉不紅氣不喘。

「這中間的規則細節有很多,一時半刻說不清楚,總而言之一句話,四兒,你只要知道,你跟我在熱戀中,那就對了!」再來一吻,好證明是有多熱戀。

「我跟你……在戀愛?」四兒問的迷迷糊糊。

「不對!是我跟你在『熱戀』才對。」他循循善誘。

「喔……我跟你在熱戀。」

「一點都沒錯!」拐到她了。

如果再一吻,能拐到她拋棄她那叫人唾棄的室友嗎?

不吻下去,怎麼知道能還是不能?

「四兒,該你吻我。」他雙眼放電,聲音好誘惑。

「這樣才公平,對不對?」她緊盯著他的唇形,根本不知道自己問了什麼。

「沒錯。」他的眼底,閃著一抹賊光。

「喔……」她靠近他,親上。

四兒親明白了一件事,她喜歡他親她,也喜歡她親他,她喜歡他們……熱戀。

放朝歌也吻確定了一件事,他會愛她愛到喪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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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5 21:40:32



第五章

「哥,背我。」小女孩伸長手,要求。「我不是你哥,自己走。」男孩冷冷的對著小女孩再一次拒絕。

「我走不動了,你是哥哥,背我。」小女孩的手不肯收回。

「你是心臟有病,不是耳朵有病,要我說幾次?我不是你哥哥!」

他的出生年月日,可笑的成了放家收養的原因,這個小女孩會死,然後他會被人掐著脖子咒罵……他不是她哥哥!

「明明跟我長得一樣,你就是我哥哥,就是!不管,背我!」手舉累了,小女孩踏前兩步,扒住男孩的腰,再也不肯放。

「誰跟你長得一樣?放手!」男孩動手拉扯黏在身上的小八爪魚。

「本來就一樣!我臉臉不是跟你一樣有眼眼、鼻鼻、嘴嘴?你又想騙我?不給你騙!壞哥哥。」男孩拔的用力,小女孩纏的死命。

「我說了別叫我哥哥!」猛一推,小女孩往後跌去,男孩憤怒的瞪著摔在地上的小女孩喘息,「起來!」

「哥,痛……」小女孩聲音好校

「你再不起來,我就走!」有種她就爬起來回去哭訴,他什麼都不怕!

「哥,痛痛……」

男孩僵硬著肩膀,向前,猛力拉起小女孩,惡劣的想,拉斷她手最好!

但是,小女孩的手沒斷,只是癱靠在男孩的身上,臉慘白的喘不過氣……男孩的表情,瞬間石化。

她心臟病發了!

「哥……我要回家……不要丟下我……我好怕……」

小孩背起小女孩,直接跑進學校 邊的診所,然後,很多人來來去去,然後,他在醫院,看見他的養父養母……

她快死了,甚至可能已經死了,他們現在會怎麼對付他?

用煙頭燙他?

用玻璃碎片割他?

用腳踐斷他的肋骨?

還是抓他去擅那慘白的牆面?

他不會怕的,經過了那個女人,他什麼都不會怕了……

「兒子,你別怕,爸爸來了!」

抱他?男孩震驚。

「他被朝歡嚇到了嗎?朝歌!朝歌!你還認得媽媽嗎?朝歡已經嚇壞媽媽了,你別又再嚇媽媽,朝歌,你跟媽媽說說話啊!朝歌?」

親他?男孩無法反應。

為什麼他的臉,好濕?

男孩艱困的,終於吐出聲音,「爸爸……媽媽……我沒事。」

當時,男孩決定,只要小女孩能活過來,再也不會丟下她,再也不會。

因為,他是他妹妹!

物換星移、滄海桑田,人事已非……

在他清楚他會愛四兒愛到喪心病狂的情況下,娶自己妹妹的誓言,變成了不可能的任務。

他能有今天,起因,是為了算命的說,朝歡需要一個八字比她硬的哥哥來擋災去玻當朝歡醒了,他是那麼高興,高興到忘了什麼狗屁魔鬼,她是他妹妹,惡魔沒有妹妹、沒有爸媽,更沒有一個溫暖的家。

他是人,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有血有淚、有情有義的天蠍男人……不可能的任務,還是得完成。

「嗯嗯,朝歌,你接了偶像劇拍嗎?」放朝歡趴在沙發上問。

天蠍男人,要做到沒血沒淚、無情無義,到底是不行,放朝歌無限歉歡自己的優秀。

「沒有。偶像劇的片酬,不適合我這種大牌拍。」

以前怎麼不覺得,娶自己的妹妹是這麼的……變態!

是什麼時候決定要娶她的呢?當模特兒走秀的時候?進演藝圈的時候?發第一張唱片的時候?都不對!

是他進演藝圈很久剛要紅的那時候。

演藝圈真是複雜又混亂啊!搞的他變態了都還不知道,只知道紅。

「嗯嗯,你這麼老,確實是不適合偶像劇。」沒拍偶像劇,幹什麼花力氣皺眉頭裝憂鬱男?

「懶懶,你……愛我嗎?」放朝歌問的黯然神傷。

放朝歡不用浪費力氣轉過頭,想也知道,藍海洋正等著她的回答。

「愛。」放朝歡答的是有氣無力。

「朝歡……」藍海洋皺起眉頭山。

「愛愛愛,愛死你了!」放朝歡精神抖擻的,打斷藍海洋正準備要開始的愛要怎樣又怎樣。

放朝歌鬱暗了整張臉,「像我這麼有魅力的男人,說英俊是英俊,說體格是體格,說人才是人才,說錢財是錢財,你怎麼能不愛死我?」

為什麼他是這麼優秀的男人呢?

要是他能離偶像有那麼一點的距離,朝歡會不會就不要愛死他?

「朝歌,我愛你。」放朝歡背書式的念完愛的宣言,累的趴平在沙發下,談戀愛,累死!

「朝歡,我也愛你。」這麼「單蠢」……別說他偶像到不行,就算他是王二麻子,她十成十也是懶到不肯換個人去愛到死。

世上還有比他更英竣更體格、更人才、更錢財的優秀男人嗎?

沒有!

世界是公平的,在他什麼都有的情況下,獨獨不能有他最愛的四兒。

他還能說什麼呢?天妒英才啊!

「請問兩位,愛完了嗎?」藍海洋問的非常客氣。

「完了。」再不完,她就乾脆昏過去,省的又要被逼著幻想愛上自己的哥哥,累的半死。

「完了。」在天妒英才的情況下,他能不完嗎?能嗎?

放朝歌鬱鬱寡歡的對著放朝歡是愁上加愁。

「既然完了,很好。」藍海洋從椅背上俯看著正瞇著眼的放朝歡,「起來,我送你回去。」

「為什麼我不可以住在這裡?」黏緊躺的正舒服的沙發,放朝歡哀哀切切的悲問。

「朝歡……」放朝歌心裡有鬼的好不忍心,他其實並不贊同讓朝歡住在外面的。

「因為,只要是人,就要有獨立生活的能力,起來!」藍海洋面無表清。

放朝歌看了看藍海洋,然後慢慢靠向軀的像個死屍的放朝歡。

「懶懶,快起來,海洋的臉變得跟打了肉毒桿菌似的,平干平……」這個蠢妹妹,他不娶誰會要?連看人臉色都不會!

「為什麼我一定要念大學?」她就是不起來,叫為什麼去擋一擋。

「懶懶……」

「因為大學你已經在念了。」

「海洋,你別這麼凶,懶懶只是……」

「為什麼我不可以明天再回去?」

「懶懶,你就別再為什麼……」

「因為你明天一早有課,我跟朝歌明天有事,不能送你。」

「為什麼……」

「因為……」

放朝歌跟著「為什麼」把頭轉向放朝歡,然後再跟著「因為」把頭又轉向藍海洋,轉過來又轉過去,叫他發現,天好像沒妒他這個英才妒的那麼凶……

為什麼每次都是海洋在接送朝歡?

他這哥哥兼未婚夫,連她這個妹妹兼未婚妻住那兒都不知道。

為什麼海洋會知道朝歡明天一早有課?

他這個哥哥兼未婚夫,連她這個妹妹兼未婚妻在念什麼都不清楚。

為什麼海洋那張假臉皮,對上朝歡就會變變變?

原來,朝歡也不是這麼蠢的,至少她的為什麼為什麼,為出了他情義兩全的一線曙光!

把藍海洋從頭到尾用放大鏡檢視——

長得……比他稍稍差那麼一點點點,畢竟,像他這麼偶像的男人是億中選一,海洋稍稍差了那麼一點點點,他可以勉強接受。

體格……也是比他稍稍差那麼一點點點,但是,以朝歡的懶,要是逼著海洋把體格練的跟他勉強差不多,朝歡恐怕會對著女人夢寐以求的性福,累到心臟病發,這稍稍差一點點點的體格,他就也勉強接受。

人才嘛……還是稍差他那麼一點點點,不過,配朝歡的單蠢,就綽綽有餘,這點,還是勉強接受。

至於錢財這個問題,他必須很誠實的說一句,還是稍稍差那麼一點點點,經紀人的收入來自於經紀佣金,目前他正紅,他願意無條件提高佣金。

聽說,憑著海洋只比他稍稍差那麼一點點的這一點,他相信,海洋不久的將來,肯定是金光閃閃,錢途無限。

把放大鏡再放大,放朝歌瞧的非常清楚。

海洋是他的經紀人,有經紀人照顧歌手,照顧到歌手的妹妹兼未婚妻身上的嗎?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照顧朝歡的人不再是他?

收了放大鏡,放朝歌默默的看著放朝歡叫他救她,默默的睜眼看著藍海洋當他的面,把他的妹妹兼未婚妻抱走,然後他聽見——

「給你一分鐘換衣服。」

「理你!」

「我很樂意親自幫你換。」

安靜過後,是嚇死人的甩門聲,沒多久,放朝歡走出來,直直走出門去,緊接著的是藍海洋。

「我送她回去。」

「一路……順風。」放朝歌話沒說完,大門早關上。

他們居然、居然……當他是隱形人?這樣的情況有多久了?他怎麼光顧著紅,光顧著愛四兒愛到喪心病狂,也沒發現,藍海洋應該、可能已經愛上朝歡!

雖說朝歡又蠢又懶又有病,但……我不入地獄,誰人地獄?

放朝歌有強烈的預感,說到底,地球還是得隨著紅人而轉,而他,好巧不巧,紅得很!

「朝歡,午餐在桌上,你下午還有課,別忘了哦,那我先出去一下下。」四兒從閉著眼、緊巴在床上的放朝歡身邊站起,往外走。

「小四!你給我回來。」放朝歡難得勤勞的把眼睛全睜開,她一向是懶到不肯發火的,但是,今天、此刻、現在,她再也懶不住的一定要發火!

吃個便當,她得黏著一身汗走斷腿;交個作業,她得一個字一個字的寫斷手;最後她還得死命的拖著斷手斷腳,把屋子這裡掃掃、那裡清清,累的她腰跟脖子一樣斷兩截。

她是天之驕女,死都不肯接受落難公主的悲慘生活。

「起床?」四兒瞪大眼睛,呆愣的看著沒賴足幾小時絕不起床的好朋友,這會兒正嚇人的挺坐起來,驚嚇過後,她不確定的問,「朝歡……你在生氣嗎?」

「對。」放朝歡很肯定的點點頭。

四兒左看、右看、往後看、再轉回頭往前看,一臉的困惑。

「就是你,害我得花力氣生氣。」為了能少累一點,放朝歡把口頭禪「嗯嗯」給跳過。

「我?」四兒用手指比在自己的鼻尖上,問的囁嚅,「朝歡,你是不是還在做夢?」

「小四,我是會浪費體力去做夢的那種女人嗎?」

「呃……不是。」從小到大,朝歡的體力,從不浪費一點點。

腰挺的太久,在發酸,放朝歡直接丟一句,「不許出去,一下下都不許。」說完,她倒頭睡下。

早該勤勞的爬起床下命令,她變笨了!居然等到身體斷成好幾截,才行使她說了算的權利?

「可是……」

「不許有可是。」

「喔。」四兒原地站著,對著閉上眼賴床的放朝歡發呆。

腳步聲咧?關門聲咧?

放朝歡把眼開一條縫縫,然後,不可能的用力擠著眉頭。

「小四,你剛剛有說『可是』嗎?」她是懶到耳背了嗎?小四居然盤古開天的對她的命令說可是?

「有。」四兒把頭呆點一下。

小四當著她麵點了頭?

事情……大條了!而且……怕是比加大尺碼的被子還大條!

放朝歡冷靜的把佔在床上的身子,奮力的往左挪動著,「小四,你上來。我要知道你的『出去一下下』,是去哪裡?跟誰?」

四兒想也沒想就應:「好。」接著走到床邊,脫下鞋子,她問的很有禮貌,「朝歡,可不可以靠著你?」

「嗯嗯。」

兩個女人坐在床上,並肩依靠著。

為什麼她會跟這個不知道是天才還是白癡的女人,是好朋友?

為什麼跟數字有關的,小四就是天才,沒了數字,小四就成了道地白癡?

為什麼討人厭的話都說不清楚,到了小四身上就成了小狗的好可愛?

一百萬個為什麼也來不及了……她有選擇性貫徹,始終的癖好,從小奴役小四慣了,她就委屈點,把她繼續奴役到死吧。

「他跟你……好像。」她跟朝歡之間,沒有秘密的,朝歡想知道,她就努力把話說清楚,讓朝歡知道。

「嗯嗯。」跟她好像?也就是說……小四被她以外的人奴役著?那怎麼可以?只有她可以奴役小四,其他人,不許!

「他的記憶力超強,都記的住我不小心忘記的事。」

「嗯嗯。」小四的記憶力,才是超強的強,該忘的怎麼都忘不掉……等等!這個「他」是男的還女的?

「小四,他有名字嗎?」

「笨朝歡!誰沒有名字?」四兒笑出聲,「他叫張三。」

「嗯嗯。」為什麼她覺得這個張三,該叫王二麻子比較對?張三……是張……山吧?

「朝歡,他送的花,不香,可是很漂亮……那花叫海芋,聞了不會頭昏。」她喜歡他送的海芋。

「嗯嗯。」什麼花對小四來說,不都是玫瑰?這個不知是圓是扁的張山先生,居然能讓小四分的出玫瑰跟海芋?

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支上頭有太陽花的髮夾,放朝歡不服氣的問:「小四,這是什麼花?」

四兒看著放朝歡手心的發來說:「玫瑰啊,很漂亮對不對?」

還是玫瑰?太過分!

她勤勞的說了十幾年,小四還是對著她的太陽花髮夾叫玫瑰,這個張山是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段?能讓小四對著海芋叫海芋?

「小四,張山是做什麼的?」金光黨?還是刮刮樂詐財集團首腦?

「他……快要出唱片了。」

「演藝圈的?」有本事讓小四見海芋叫海芋,有本事出唱片,張山這名字不合理的聳到沒本事極了……

這個張山肯定有鬼!

「朝歡,他跟你一樣,不是壞人的。」瞧朝歡的表情,像是演藝圈就等於壞人圈……四兒掩著嘴角偷偷笑。

藝人等於壞人?笨朝歡!

「跟我一樣,還不是壞人?」這個沒有危機意識的白癡小四!

「你不是壞人,他也不是,真的!」因為,她見過壞人,四兒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總是紅紅的臉蛋,在變白。

放朝歡不平的眉心,對著辜四兒發白的臉蛋抖了抖,掙扎了好久,眉頭才回到原先的漂亮。

「小四,如果我現在把你踢下床去,你說,我是不是壞人?」她把邪惡的臉湊上。

辜四兒噗哧一笑,臉蛋笑回紅紅,「不是。」

「這樣還不是?」放朝歡把臉費力的扭的更邪更惡,「那如果我先咬你兩口再踢你下床去呢?快說我是壞人!」

對著眼相看,許久……

「朝歡……呵呵……哈哈哈……」辜四兒笑趴在放朝歡肩上。

臉,變型不住,放朝歡很受打擊的咕噥著,「嗯嗯,壞人有這麼好笑嗎?」

「朝歡……」笑夠了,四兒還是趴在放朝歡的肩上,「我……不怕他。」

正想把肩頭垂下不給人靠的放朝歡,一聽四兒說的話,她挺回肩頭,「他親過你?」

「嗯。」

「小四,他的舌頭……還在嗎?」放朝歡屏住呼吸問。

四兒很久才回答:「我……也有親他……」事情的大條程度,已經超過被子的範圍。

要換了別人,放朝歡不會花一點寶貴的力氣,去所謂的探人隱私,但辜四兒是她要奴役到死的白癡,不是別人。

「小四,」她必須知道事情到底有多大?「你們做了嗎?」

沒有出聲,四兒把頭埋在放朝歡的頸側點了一下。

這一點頭,讓放朝歡不可思議的緊摟住嬌小的辜四兒,她甚至於勤勞非常的還收緊雙臂!

認識小四的人,都說小四的命好,生來就是有錢有勢家族的繼承人,是個父親寵在手掌心的千金女,每個人都或羨或妒的這麼說著。

白癡!

生命是彩色的,哪來黑白的全好或全壞?

命好是要付出代價的。

因為她的命好,成了歹徒的目標,因為她的命好,成了家族爭權奪利的中心點;因為她的命好,她身邊的每個人總有企圖;因為她的命好,當她七歲被綁架的時候,真相永遠被湮滅。

沒有人知道,當年報了案的綁架案,為什麼三天後,辜家又出面說是誤會一場?

誤會?

確實是讓外界誤會了。

外界誤會辜家的三公子沒有戀童僻,誤會那畜牲沒有為了一億一千萬的賭債,綁架猥褻了七歲大的親侄女!

生在那樣「命好」的家族裡,醜聞是不准許曝光的,尤其犯下十惡不赦之罪的加害者,是家族核心成員之一。

醜陋的真相被華麗的誤會取代,「命好」的小四,仍然得跟那只畜牲見上面,還得繼續叫那畜牲一聲叔叔。

簡單的錢跟權,勾勒出複雜的人心,龐大的人際結構,糾纏出叫人嘔吐的腐氣,小四是乾淨的,卻只能「命好」的被困在惡臭中被蹂躪!

久了,小四自然連話都說不清,因為她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直到她交了惟一的一個男朋友,直到那混賬被咬掉一小截舌頭,直到那混賬的命根子差點被踢爆,她才真正知道,那件事,對小四的傷害有多強烈。

小四確實命好,把那混賬搞到不死不活,牢也不必坐一下,這回她倒是不反對辜家把真相用錢變成了誤會,反正混賬東西活該在金錢裡腐爛。

「小四,」放朝歡嘴角湊進辜四兒的耳朵,「你小聲告訴我,高chao的時候,爽不爽?」

「朝歡!」四兒把臉埋按的更緊,聲音是又羞又窘。

這聲音……叫人真痛快!

放朝歡決定跟這個有鬼的張山,仇結的跟天一樣大!

用上她傲人的腦力,訓練了天長地久,結果小四真碰上男人,還是會臉上呆呆抖,心底皮皮銼,這個張山敢比她聰明?隨隨便便親一親、做一做,就能讓小四發出這麼悅耳的聲音?

果然是混演藝圈的,跟朝歌一路貨,騙死人不償命,有夠「嘔像」!

「小四,是好朋友,我才說的哦。」放朝歡終於撐不住辜四兒的重量,累的社下躺平,「技巧這麼好,肯定是千人斬,當心有玻」「嘔像」本來就該被詆毀,何況她只是「推理」。

怕壓死好朋友,四兒趕緊挪開身子,她困惑的問:「朝歡,什麼是千人斬?」

面對那無辜的小狗表情,放朝歡滿眼算訐。

「小四,這問題,等一下,千萬記得問你的張山。」

「等一下?」四兒這會兒更困惑,朝歡不是不許她出去一下下嗎?

哪管四兒困惑什麼,放朝歡現在正滿心邪惡的想著,要怎麼跟沒見過面的張山,報那跟天一樣大的仇?

「嗯嗯,小四,他跟你約幾點?」

「十二點半。」四兒看著一點三十五分的小鬧鐘說。

雖然在朝歡的房間,可是她有聽見,放在外面背袋裡的手機一直在響……

「嗯嗯,那還早。」原來一直發出噪音的是張山?真夠狠角色,光用手機,就搶走小四對她的注意力?

「還早?」比約定的時間晚了一小時,怎麼會還早?朝歡笨的連加減都算不清?辜四兒好不同情這從小到大的好朋友。

「太陽這麼大,本來就還早。」放朝歡勤勞的下床,走到客廳,翻出一百吵的手機,惡意的關機再放回去,這才心滿意足的爬回她的床。

「朝歡,你下床就為了幫我關手機?」機子一直叫,叫的她好緊張,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朝歡對她真的好好,特地下床幫她關掉手機,好感動!

「我們是好朋友嘛!」放朝歡說的臉不紅氣不喘,臉上的陰謀,仗著好朋友一句,連遮一下都沒有。

等死吧你,張山!

「朝歡……」四兒這會兒不只是臉紅紅,連眼都紅紅,朝歡對她太好了。

「小四,如果我跟張山,你只能要一個,你選誰?」

她要確保她的優先奴役權。

「朝歡。」四兒想也沒想就回答。

虛榮是不對的,所以她一向都是優越而已,小四就是她優越的泉源,而且還是這麼的源源不絕的泉源礙…

「你說張山無恥的跟我很像,是眼睛、鼻子、嘴巴、臉型、身高、氣質,還是個性像?」放朝歡心情極好的拖時間。

「都不是。」該怎麼說呢?「你們……你們就是像。」

喔,忘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

「小四,你喜歡他嗎?」

喜歡他嗎?

她覺得,問喜不喜歡不對,但該怎麼問才對,她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困惑了好久,四兒才訥訥的說:

「我們在熱戀。」

放朝歡牛瞇起了眼,搞牛天,不就是戀愛,事情原來大的跟條手帕一樣小?嚴重的是它小到跟天一樣大的仇?

好你個張山,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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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5 21:41:00



第六章

「不准回去!」放朝歌毫無半點偶像氣質的吼出聲。

「Enren……」四兒囁嚅著想把話說出來。

「你再出聲,我就把你吻到暈過去,我看你怎麼回去!」他咬牙切齒的放話威脅。

管她個什麼三不准!

太過分!她那什麼變態室友?

不准四兒被他親到?不准四兒被他牽到?不准四兒被他抱到?

為了四兒,他一直吞忍著,忍著他等不到四兒被惡意關機;忍著被四兒無辜的問什麼叫千人斬;忍著那慘無人道的三不准;忍著那個還沒見過面,他就想把她丟進淡水河臭死的變態女!

忍!忍!忍!

忍過演藝圈的各種生態演變,沒道理他會忍不過一個小小小的變態女,他是這麼的優秀,堅信,忍者無敵!

但是,當他連著三天辦完兩場簽唱會、趕完十九支通告,眼沒合過一下的從香港死命飛回來,才踏過門檻,他的四兒卻說:

「太晚了,我先回去。」

就為一那個變態女說一句,為了四兒的「安全」起見,「希望」四兒天黑以前回去?

安全?忍到他沒了人性,天黑不黑,四兒一樣不安全。

「四兒,你的室友說的是『希望』,不是『規定』。」背壓著大門,放朝歌堅持不放人。

「可是……」她答應了朝歡的「希望」,她就該做到的。

想叫他偶像氣短?那是不可能的事!敢跟他搶他的四兒?那就別怪他出狠招!

「四兒,你又沒聽懂你室友的話。」同一句話,重新翻譯,再灌回四兒的小腦袋瓜去!

「哪有?她明明……」

「重點是為了你的安全起見,對不對?」等四兒點了頭,放朝歌繼續老話新譯,「那我們在房子裡,大門有四道鎖,門裡面還有我保護你,你這麼安全,她的『希望』,不就是要你安全?你安全才最重要,天黑前回不回去並不是重點。」

「嗯……可是……」他這麼說好像……也對?

「沒有可是!」趁著四兒在困惑,放朝歌不再堵著大門口,他趕著用吻,把人留祝

吻的她眼霧霧、吻的她臉紅紅、吻的她暈頭轉向的,只能嬌媚的癱軟在他懷裡,管她個三不准,他不忍了!

「想我嗎?」他極盡誘惑的舔著她鮮紅的唇。

「嗯……」早上朝歡一出國去遊學,她就過來等,等到天黑也不走,見到他,她才知道,她想他。

「想我就別走,好嗎?」對她,就是用不了強,他小人的把溫柔,噴在那心愛的小臉上。

「好。」四兒勉強答應,其實,她也好想留下來的,可是……

放朝歌瞬間心情大好,「這麼為難?怕你室友天黑沒瞧見你?」他邊把行李丟進房間,邊逗著她。

「她出國了。」她不怕朝歡的,不想留下是因為「她移民了?」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放朝歌一滑步,漂亮的甩進最後一件行李進房間。

那變態女最好移民到外太空去,他跟四兒的地球,容不下她。

「不是移民,是遊學。」朝歡肯聽她哥哥兼未婚夫的話去遊學,已經很不可思議了,哪有可能會累死人的跑去辦移民?

遊學?

這兩個字很敏感,放朝歌差點閃到腰!

藍海洋愈看愈是愛朝歡,怪的是他遲遲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他不敢指望又蠢又懶又有病的朝歡,能聰明又勤勞的逼出藍海洋的「男人本色」,只好靠他優秀的頭腦,哄騙朝歡一個人出國遊學去。

他還特別用了心機選普羅旺斯的學校,沒一個男人會讓自己的女人單身處在環境美、氣氛佳,放眼望去,皆是浪漫到只比自己差一點點點的男人環境。

等大後天藍海洋從香港回來,弄清楚朝歡是去普羅旺斯不是冷冰冰的倫敦,還能不熱血洶湧的追去?

這一追,熱血肯定更是洶湧,加上環境美氣氛佳,哪怕朝歡再蠢再懶,也休想蠢懶掉藍海洋的男人本色。

他跟四兒,海洋跟朝歡,這一切,都在他的仔細算計下,除了那個變態女!

「她要游多久?」最好是一去不回!放朝歌沒好氣的想。

「二十一天……好久。」四兒不開心的答。

才二十一天,四兒卻像是二十一年的沮喪著紅紅小臉,知道他要去香港二天,怎不見她嘟一下小嘴?

嫉妒萬分的放朝歌,郁著眼逼近辜四兒。

「四兒,如果我要你在我跟你的室友之間,做一個選擇,你選誰?」

「呃?」他怎麼跟朝歡問的一模一樣?

「選誰?」放朝歌進一步逼問。

「循…」在他的凝視下,理所當然的朝歡,忽然硬往喉嚨,她怎麼都發不出聲音來。

「我知道了。」能跟變態女打成平手讓四兒無從選擇,這結果,他雖不滿意小勉強可以接受,他不會笨到讓自己有機會聽見氣出內傷的答案,「乖乖等我,我沖個澡就出來。」

聽見水聲,四兒才回過神來。

他真的好像朝歡……

看起來又凶又壞,可是總有耐心聽她把話說不清也不生氣,她偶爾都會氣自己話說不清楚的。

看起來聰明,可是總會跑出一兩句笨話讓她呵呵笑出聲,真笨!

看起來好世故,可是卻天真的要她只能選他或是選她,他們還異口同聲說她沒危機意識?

那一晚,要不是她很有危機意識的用慢一點清醒,阻止自己踢他咬他,她就又闖大禍了!

她很高興自己戒掉踢爆人跟咬死人的衝動。

最高興的是!他很快,快到讓她來不及被腦海中亂七八糟的畫面,嚇到就結束。

做愛,根本不可怕!

腦海中亂七八糟的畫面,因為他的不可怕,變得模糊,他一親,親沒了嚇人的東西,她滿腦子,只裝的住他的……親親。

她喜歡朝歡,姐妹的喜歡;她喜歡他,熱戀的喜歡;不一樣的喜歡,要怎麼選?

「朝歡的哥哥叫放朝歌,張山不是朝歡的哥哥。」

四兒對著早上被她撈出魚缸的整杯黑球說。

一想到放朝歌是朝歡的哥哥兼未婚夫,她的心底就奇怪的游滿了黑球。

放朝歌沖完澡出來,看見的就是對著一杯子黑球發呆的妻四兒。

「四兒,你把黑球撈一整杯做什麼?這魚不能吃的。」以為她是肚子餓昏頭的,趕緊把在回來路上買的港式點心,手忙腳亂的拆開往她面前放,「這個才能吃。」

張嘴就被塞進半粒蝦餃,四兒只好細嚼慢咽後才解釋。

「我沒要吃黑球,」誰會吃觀賞魚?笨!「我在處罰它們。」

「處罰?」在免洗筷上的叉燒酥,掉了,「黑球惹你不高興了?」黑球這麼有本事?能讓她處罰!他這偶像是不是該退休?贏不過變態女就很受傷了,現在還讓幾條小魚搶在前面被她「處罰」?

她怎麼不這麼用心的「處罰」他被鬼附身那件事?

放朝歌滿心不是滋味的怒瞪著擠在杯子裡,游不動的一片黑壓壓。

「它們讓我生氣。」四兒秀氣的夾起掉在桌面上變兩段的叉燒酥,全塞進他張著的嘴裡去。

「因為長得醜?」如果真是這樣,下次見面,他就先叫化妝師給他畫個鐘樓怪人妝,看她會不會直盯著他臉給處罰。

「不是醜,是吃掉孔雀。」四兒用筷尖,戳著夾在盤子裡的蘿蔔糕。

他的魚缸裡只有養黑球,因為黑球耐養,又能襯出他的獨特黑色品味。

黑球吃掉孔雀?怎麼會?他缸子裡沒有養過孔雀,黑球要怎麼吃沒有的孔雀?

放朝歌眉頭打了個結,看著辜四兒盤裡稀巴爛的蘿蔔糕。

「我不喜歡魚缸裡只有黑球。」黑色叫她緊張。

「知道了。」他替她換了一塊蘿蔔糕。

「我買了兩隻尾巴好漂亮的孔雀,一隻是黃色的,一隻是藍色的,很漂亮、很漂亮。」她繼續不自覺的戳著筷尖。

「孔雀送我的?」他幫她夾了個蟹黃燒賣,送進嘴。

「嗯。」

「先吞下去,再繼續說。」她生氣的方式是猛戳蘿蔔糕?

嚼完一個蟹黃燒賣,又吞過魚翅灌湯包,當四兒嚥下鮮蝦腸粉的時候,她不肯再吃放朝歌又往她嘴裡送的金錢肚。

「我把孔雀放進去魚缸,然後孔雀就不見。」

「咳……咳!」兩條魚命,他不該也不能笑,「四兒,你有看見,你的孔雀怎麼不見的嗎?」大魚會吃小魚,她的孔雀魚單勢薄性溫純,進到他又大又凶的黑球群中,當然會「不見」。

只希望她別親眼目睹!她的孔雀是怎麼個不見法。

「沒有。」放了魚進魚缸,她去丟裝魚的袋子,回來就看不見她的孔雀。

「先吃飽,等一下我再看看你的孔雀,會不會是躲在那個石縫中……」弄兩條孔雀魚在他的魚缸游,簡單。

「你的黑球吃掉我的孔雀!」惱怒的,四兒拔尖了聲音。

放朝歌一愣後,不確定的問:「四兒,你在吼我嗎?」

四兒突然紅了眼睛的說:「對!」

「為什麼?」如果她那稍大的聲音可以算是吼的話,他被她吼的……好感動!

她終於對他有了「好」、「呃」、「點頭」以外的情緒互動。

剛開始以為她小頭小腦好拐,很快的,他就發現不對勁,因為除了朝歡,他受不了任何形式的笨,等他發現,她能在一堆叫人捉狂的無意義數字中,整理出一堆叫人讚賞的有意義文字,他肯定她是聰明的。

她的聰明,叫他吃足苦頭,不論他怎麼費心浪漫、用心憂鬱、裝酷耍帥、甚至於不計形象的逗她欺她,偶像的十八般武藝乘以二,三十六計叫他全用光,她還是順從,一點也沒反抗的樣子。

害他午夜夢迴間,總錯覺他是一臉淫相的怪叔叔,好自責。

感動著她會吼他之餘,他興奮的想……抱她。

「我的孔雀才沒有躲在石縫中,是你的黑球吃掉我的孔雀。」四兒再一次明指凶魚是他的黑球。

「四兒,你這麼說,不對!」她怎麼能無理取鬧的這麼可愛?放下筷子,他往她靠近。

「才沒有不對!」捉起原先就準備好的湯匙,四兒往滿杯子的黑球攪去。

把黑球全撈進杯子裡,擠到游不動?她這是把黑球關禁閉?還是面壁思過?用湯匙攬的黑球亂竄?她是在……鞭打逞兇的黑球嗎?

老天!他七十幾個小時沒閹過眼的疲 憊,被她藏哪裡去?

「四兒,孔雀是你買來送我的,所以是『我的黑球』吃掉『我的孔雀』,你不覺得,該由『我』來處罰『我的黑球』嗎?」

「你說孔雀躲在石縫中。」也就是指控他擺明了偏心黑球。

說他護短?「那好吧,你說,是哪只黑球吃掉孔雀?我馬上把它捉出來,處以極刑。」咬緊笑聲,他一臉準備好了大義滅魚的表情。

極刑?是曬魚乾還是下油鍋?四兒對著杯裡肚子特別大的那只黑球又攪下去,「極刑太血腥,處罰 比較剛剛好。」

「四兒,連坐法的處罰會不會……咳……太任性?」一魚逞兇,全魚受累?

要不要告訴她,那只黑球的大肚子,不是吃了她的孔雀,是懷孕了?

四兒看著放朝歌,不說話。

放朝歌被瞧的忙著整臉笑,「怎麼了?」

四兒把臉仰起,逼近辛苦憋住笑意的放朝歌,「見死不救,比直接施暴,更……可惡。」她突然哽咽。

震驚著她臉上太過熟悉的黑暗,他的胸腔瞬間緊縮遽痛。

跟魚無關,更不是無理取鬧,她是努力的想對他表達,看不見的……痛苦?而他該死的差點笑出聲!

「四兒,那只是魚。」穩穩的握住她捉的太緊的湯匙,沒有硬抽,他等著她先鬆手。

「我不懂……」四兒困惑的再也捉不緊湯匙,「我如果是天真的,為什麼就是忘不掉?我如果沒有危機意識,為什麼會不想回家?」她想爸爸,很想,可放了暑假,她不想回家,一點都不想。

「四兒,」他支起她的下顆,要她看著他,「已經發生過的事,忘不掉的,但是,你可以讓事情過去。」嚴厲的禁止自己揭開她的黑暗,因為他太瞭解,如果她還沒有準備好,一個不小心,她會崩潰。

他等,守著她等她準備好。

放朝歌把辜四兒,收進為她發痛的胸口。

「事情早就過去十四年二個月又八天……」她喃喃的困惑著聽著他的心跳,他……不問嗎?

「四兒,你偏心。」他抱怨的扯了一下她的短髮,引她注意。

她沒準備好,就沒有必要為了過去十四年二個月又八天的事情,苦了甜美的嗓音。

「我哪有?」她縮躲著分了心,腦子自動自發的跟著他轉去。

「還說沒有?」他又扯了一下她的短髮,「那你說,

幾天前我們見過面?」

「你是說去海 邊的那天到現在?」她努力的想。「四兒,去海 邊最上上上上上次的事。」他故意用事實攬碎她小腦袋裡的一大片烏雲。

雖然這會讓他氣的半死!但他願意氣半死她老記不住他們是怎麼個熱戀法,也不願意她為過去的事黑了小臉。就當是罰他沒早一點發現,她不是在說魚,還差點該死的笑出聲來吧。

「不是海 邊……是山上那天?還是看夜景那天?還是……」看他一直搖頭,她尷尬的紅了臉,「心臟本來……本來就偏左。」

「四兒,你這不是偏左,你是完完全全長在左邊,一點右邊都沒有好不好?」雖說是自願氣半死,但他沒放棄抗議的權利。

先是少根筋,再來是變態女,現在又來一片烏雲?

這是要考驗他偶像過五關斬六將的堅強實力嗎?

第一名的實力,卻只能委屈的落在第四名?偶像慣了「實不副名」,他都忘了凡夫俗子的「實不副名」,有多叫人咬牙切齒!

「我又不是故意的。」

聽聽,她比他還委屈哪!

不欺她一下,他要怎麼跟嚴重失去平衡的心情交代?

「四兒,不管願不願意,你這樣,我很受傷的。」

重傷的表情不必裝,他是真的被她老在狀況外的熱戀,嚴重傷害著。

「我又不是故意的。」四兒無措的只會重複她真的不是故意。

他的想法跳的太快,她跟不上,才記得海芋,他又帶著她玩天堂玩到她手痛;才記得阿里山的櫻花,他又放鬼夜叉笑的她肚子痛,跟他在一起,根本沒時間想一下今天是幾月幾號星期幾。

看他這麼難過,她焦急,「下次我會記住,真的!」

算她還有良心,懂的緊張他的重傷,不過,這樣心情還是不夠平衡。

「每回都下次,四兒,你的下次我會記住,老是害我更受傷。」本來是不良的拐走她約會的時間,後來他才發現,良不良拐不拐都一樣。

她是很聰明,美中不足的是腦容量不夠大,塞了她該念的書,再擠個變態女,跟他有關的一切,只能對著她聰明的腦門氣的半死。

「那不然……不然……」

「四兒……」放朝歌的重傷表情在扭曲。

「呃?」

「你敢叫你的室友提醒你,試看看!」今天,他要徹底破壞變態女的三不准,不只牽了她、親了她,抱了她,他還要愛她。

他要跟她做愛!

「喔。」朝歡才懶的提醒她今天是幾月幾號星期幾,她是想說,不然她買個PDA專門幫她記住跟他的約會,不過,看他的臉……呃!她要是笑出來,他的臉會不會裂開啊?

他跟朝歡像到連討厭對方都這麼……臉抽筋。

「四兒,我這麼受傷,你沒表示嗎?」放朝歌的臉愈扭愈曲。

她在笑,雖然她滿臉無辜的一點都沒笑的樣子,他就是確定她在笑!

還不是她老在他抱著她的時候,想到那變態女,害他老是喝醋強身,還敢笑!這下子欺她一下肯定不夠。

他要,欺她一整夜!

「表示?」喔,他說他受傷,可是,「你沒有健保卡嗎?」

這表示,夠狠,把重傷的他,再用大石頭砸,不過呢,偶像不死,沒欺到她,絕不陣亡!

「四兒,我的受傷,只有你能治,健保卡沒用的。」他好憂鬱的說。

「喔?」她有聽沒有懂。

先小人的把她捉過來吻到雙眼起大霧,再用沙啞低迷的偶像聲音,舔勾廝磨著極盡誘惑之能事。

「四兒,晚上留下來,陪我。」他的雙眼,釋放出大量的高壓電波。

「呃……」

沒有馬上答應?正合他意,這樣他才有理由把她再次捉過來,來個纏綿悱惻的深吻。

這次不僅吻到她眼霧霧,直到她生澀的被他勾探進口中,他才肯暫時鬆口,讓她在昏過去的最後一秒鐘,來得及吸到兩口新鮮空氣,能好不清醒的清醒過來。

「陪我,四兒……」他蠱惑的用指腹在她紅腫的下唇上輕撫著,利用聲音的優勢,進她耳裡,霸住她整個人。

「好。」朝歡要出國去遊學這麼久,她其實是有點怕一個人住的,朝歡的三不准,沒有不准陪他,她想……陪他。

這下子,可以欺她一整夜……該死!他在她無辜的眼睛裡,看見他怪叔叔的一臉淫相!

天人激戰過後,人性險險勝過獸性,放朝歌不死心的郁著聲音問:

「四兒,你知道……那天,發生什麼事了嗎?」這個問題,每每在他將要「獸」到最高點的時候,毫不留情的把他打回「人形」,無法再忍,再這麼純欣賞,他會捉狂。

紅紅的臉蛋更添紅紅,她知道他問的那天,是他喝醉的那一天。

「知道嗎?」他用盡理智,壓住強迫她點頭的渴望。

不敢看他的四兒在輕點頭後,突然小小聲的進了一句:

「謝謝你。」

「謝我?」明明看見她點頭,說什麼他卻認為她的點頭是表示,她不算真的知道那天發生什麼事?

「我以為……以為……那會很……可怕。」她紅紅的小臉,在發白。

在他被鬼附身之前,她沒有經驗,哪來的臉嚇到發白的以為……放朝歌瞬間陰冷了臉,是十四年二個月又八天前發生在她身上的事!

「四兒……」切斷所有的憤怒聯想,他把臉調回笑,「想不想,再謝謝我一次?」這次,他要把可怕,從她心底,連根拔除。

她的身體,會記住他的激情,她的心底,會裝滿他的溫柔,這次,他要她明白,她把謝,說的太早。

「呃……不想。」他的大膽,讓她羞怯的不敢看他的臉。

「這樣礙…」他讓她躲著,不過沒放過她露在外面的半邊臉頰跟小耳朵,「那不然,換我謝謝你,好不好?」

「不好。」她把小臉埋的更深,這樣的心慌,卻一點都不害怕,她好緊張,卻抱他更緊……

他低笑的舔了她紅透的小耳珠,「這樣不想,那樣也不好,四兒,你不的我好捉狂……想不想知道我捉狂會怎樣?」

「會……會怎樣?」他聽起來一點都不捉狂埃

「其實,我的捉狂跟喝醉酒差不多,就是……」他忍住笑,等她好奇到忍不住抬起紅紅的小臉,才接著說:「把你捉到床上謝不完。」

「你你你……」好色兩字她說不出口。

「三天沒闔眼我還能這麼精力充沛,我也很驕傲,你不用這麼感動,會害我沒形象太驕傲的。」他咬住她比在嘴前的嫩白指尖。

「啊?!」指尖傳來的電麻,嚇她一跳的猛抽回手。

「四兒,我一向不霸道的,來,給你選,你是要謝一次?還是謝不完?」他跟著把頭低到不能再低的逼著她瞧。

紅透了臉,四兒說不出話。

「不出聲,那就是謝不完……」

「一次。」她的聲音叫人聽不見。

「我會很多謝不完的姿勢,你……」他故意聽不見她的一次。

「我要謝一次!」等聽清楚自己說了什麼,四兒羞的黏在他身上,偷看他把整杯黑球倒回魚缸,偷看他捉起桌上的整串鑰匙,偷看他抱著她……往外走?

「你不是……不是要……」她扭著想下地。

「這裡不乾淨。」這房子裡有其他女人的味道,她不是那種女人,這裡配不上她,他要帶她回家。

「你是說……這裡有鬼?」她問的驚惶。

放朝歌壞心的點點頭,他沒騙她,這裡不就站著一隻大色鬼?

「你別放手啊!」反扭改來,她纏緊他,怕鬼。

「放心,死都不放。」

抱緊她往外走,他給了她不懂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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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5 21:41:27


第七章

「笨!」他的數學好差勁,一次,這麼簡單都不會算,她好心教他還不聽。

在她放棄教他什麼叫一次很久後,她就這麼自然的對著他……說出口。

全部都說了。

她不記得她跟他說的,有沒有告訴過朝歡?

他抱著她;靜靜的聽她說完,沒有說她好可憐;沒有罵她笨到發生這種事是活該;沒有要她大哭一場;也沒有空洞的威脅要把那個人怎樣怎樣;更沒有拿人生本來就是不完美的大帽子強要她戴上;他……只是環抱著她,把她擱在他安全的胸膛上,護著。

然後,他又近又清楚的……然後,她說給他聽的話,變得好遠好遠,遠到還是會看的見,可是模糊了,模糊到不怎麼可怕了。

「笨的人,都這麼厲害嗎?」最專業的心理醫生,都沒能阻止她對她那個好可憐的前任男朋友逞兇,他的長相真的很正常啊,眼睛是眼睛、鼻是鼻、嘴是嘴,趴在這裡看了這麼久,她還是看不出來,他哪裡比心理醫生專業?

趁他還在睡,她偷偷的靠上他的臉,好奇著地下巴上的青髭。

直覺得他跟朝歡好像,現在,她改變主意了,他跟朝歡才不像,朝歡會認到十,他比朝歡笨,笨到好……刺!四兒縮回好奇小手。

「我應該……沒打他眼睛吧?」四兒不太確定的對著剛剛才發現的兩圈暗影,起了緊張。

上次,她是後知後覺,他都好好的,這回,她有先知先覺,他的眼圈反倒可疑黑黑的?

薄被下的他,是肉色?還是可怕的紫黑色?

四兒停了呼吸,把腦海中先知先覺的記憶上再倒帶重複撥放,雖然她已經臉紅心跳到不行的確定,那兩圈黑黑的兇手真的不是她,可她還是好想把薄被給掀開。

「不行!」她對著已經把薄被掀高高的左手斥道。

冷氣冰涼涼的襲上她滾燙燙的身子,四兒好一會兒才看清楚,跟他纏在一起的她,也是肉色的!

「噢!」飛快的抽腿退開,她把自己捲好。

四兒這麼動來動去的,動醒了放朝歌。

「怎麼了?」剛醒的睏倦,沒有阻止他伸手把人抱進懷裡。

他記得她的香軟,還有嵌在身上的完整。

揉揉捏捏後,他才半清醒的發現,他抱的是春卷……他的意思是,她用薄被把自己裹的緊緊,而他光著身體被她踢在被外?

「沒。」

沒?他看見的那雙無辜晶亮的眼,睜的開開的,哪裡是「沒」的樣子?

「你餓了嗎?」想起他愛她一次又一次,她會餓到睡不著也是正常的,都怪他的身體太強壯,幾天沒睡,一點也不影響他的男性雄風,偶像本色哪,叫他想不驕傲一下都不行。

在他這麼驕傲的情況下,他願意下床去泡碗大補帖給她吃。

四兒搖搖頭,她不餓,「你……還好嗎?」雖然剛剛有瞄到是肉色的,可是,她來不及看清楚那肉色是他的還是她的?

「我很好,如果你別想別的男人,那就更好。」她怎麼可以在他的床上,想起那個叫他同情到想狂笑的「已故」男朋友?

同樣身為男人,做愛做到這麼淒慘,有點兒愛心的人,多少都該同情一斤。

他的四兒,只有他能牽、他能吻、他能抱、他能愛,要不是她的腦子裡,老是狀況外的有一堆閒雜人等在那攪和她,害她忘了把他供進腦子裡日思夜想著,他真會狂笑三天三夜。

「我是認真的?你……」四兒不能不懷疑,他的眼圈黑黑的,臉還扭著,看起來不像很好的樣子啁。

「四兒,口頭的保證太虛假。」放朝歌嚴肅了聲音,「不如,我做給你看。」他動手拉扯春卷皮,他只愛吃豆腐,拒絕吃豆皮。

「等一下,你等一下!」她瞬間紅透了臉的想拍開他一直伸來的手。

力氣這麼大,他好像真的很好。

「不等。」他跟她搶被角,笑看她腦子已經裝進他的惡劣。

「你別拉,我相信你很好,真的。」眼看著被角被他拉著,慢慢往他抽去,四兒囁嚅著小小聲補上一句,「我沒穿衣服。」

「沒關係,我也沒穿。」他壞壞的逼近她說。

他的女人,在他的床上,在他抱著的時候,只能想他,只准想他。

怪他惡劣的搶被行為?要怪就怪他是個男人,惡劣是他不能拒絕的天性。

是男人,當然會趁勝追擊,搶滿她整顆小腦袋瓜,而他,不只是男人,還是優秀到不行的男人,所以,他得更惡劣哪!

「四兒,你就是太天真,我隨便說說你就信?這樣怎麼行呢?現在的壞人這麼多,你這麼容易相信人,會害我好擔心的。」他繼續把被角往他的方向拉。

「你……你又不是壞人。」別說拉不住往他一直去的被子,她連人都往他靠去。

「你看你,不可以把實話這麼誠實的說出來,這樣善良是會被人欺侮的,懂嗎?」他當然不是壞人,他現在是有道德的狼人。

逗她,但不吃了她,雖然他極度的想,發了瘋的一口吞了她,但是,不行!因為她的身體滿是他愛過的紅印,要又吞了她,她嬌嫩的身子會受不了。

「我……我不怕你的。」被他抽走整張薄被,四兒好羞,但是……更想笑。

她知道,身子露出來了,他的眼睛正近距離的看著她,他甚至碰了她的把她攬過緊貼著地,她真的不怕,只是害羞的……好安心。

她其實是擔心的,擔心在她說了一堆的亂七八糟後,他聽懂了多少?說不定他太累沒聽清楚她說了什麼,她害怕,忍不住吵醒他。

她怕他醒過來會變,變得小心翼翼把她隔離,或是變得背對著她逃離,結果,他沒變,一樣的面對著她笑,一樣的讓她想笑。

「四兒,你實在是很沒有危機意識,快看一眼我的腦子,我保證你會怕到昏過去的。」他讓她趴在身上,用全面性的豆腐,安慰一下他發神經的道德,那甜甜的小笑窩,叫他的狼性,怎麼也凶狠不起來。

要是她肯在他身上踏兩下,多好啊!那他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推翻發神經的道德,指控是她踏的他狼性大發,可不是他人面獸心。

「我愛你。」四兒嚇壞的搖住了嘴。

她不知道為什麼這麼說,她喜歡他,很喜歡很喜歡他,喜歡到就是喜歡他,不是喜歡嗎?怎麼會進出一句我愛你?

對著她嚇壞的小臉,狼性乖乖的躺平,他輕輕的拿開她指在嘴上發抖的小手握著。

「四兒,說『我愛你』的時候,臉如果跟見鬼一樣的嚇人,會很沒說服力的,這句話,說的時候要先這樣。」壓下她被嚇到硬昂著的可愛小頭,他吻的輕柔呵護,幫她走神,然後用堅定的目光鎖住她。

「我愛你。」

四兒這下子不只嚇壞,她是嚇傻了。

「你……你愛我做什麼?」

知道她正被愛情土石流沖的心慌腦鈍,他抱好她調整姿勢,把她昏昏的小頭,穩穩的擱在心跳上,然後把薄被蓋上,掩一下她一直干擾他的春光。

「也沒做什麼,」他用今天天氣很好的口氣,回答她的怪問題,「就是愛牽你的手,愛吻你的嘴,愛抱你的人,愛你趴在我身上對著我臉紅紅的甜甜笑,就像現在一樣。」

「喔……」

「還有問題嗎?」

「沒了。」

「沒問題,那就乖乖的趴好,順便把你圓滾滾的眼睛閉上,睡了。」這麼自虐的抱著她,他是別想睡了,衝著嚇壞她的那三個字,他自虐的很開心,甚至不惜自虐到底。

「四兒……」他輕喚著聽話閉起眼,貼著他心跳的小人兒。

「嗯?」

「我唱首歌給你聽,好不好?」虐到最高點,他非得高歌一曲來宣洩過多的精力不可。

「好。」

輕快的旋律,從他的胸口,清楚的進到耳朵裡迴盪……四兒無聲的笑開了嘴,這首歌,她也會唱,是「當我們同在一起」。

這簡單的歌,被他唱的好好聽、好好聽,四兒的唇角,揚的好高。

唱著唱著,放朝歌想到一件早該更正的錯誤,「四兒,阿炮跟你開玩笑的,我不叫張三。」

「嗯……」她無意識的應著。

「不問我的名字?」這女人,好奇心小的離譜。

朝歡的問題,會解決的,他要她愛的是放朝歌,不是張三。

「嗯……」她動了一下,又沒了聲音。

「我是,放朝歌。」要在她堆滿數字的腦子裡,成功擠進一個當紅偶像歌手,只有優秀的他才做的到。

她一直認不出他的俊美有夠偶像,他只好無奈的主動播放他的歌,然後趁著她聽歌的時候,用盡心機的把放朝歌是多麼的紅,照進她腦子。

她知道放朝歌這號人物,只是不知道他就是放朝歌。現在他親口承認他的偶像身份,他等著她對偶像的驚聲尖叫。

四兒唇角的笑,凍祝

放朝歌?他是放朝歌?他怎麼可以是放朝歌?他怎麼可以……是朝歡的哥哥兼未婚夫放朝歌?

她做了什麼?

她居然搶了她最好朋友的哥哥兼未婚夫?

她背叛了朝歡!

朝歡的家,朝歡的哥哥,朝歡的未婚夫,全叫她給佔了?

從沒跟人搶過的四兒,發現自己居然壞的把好朋友放朝歡給搶光光,她受不住的,直接嚇暈過去。

一個月之後,放朝歌幾乎瘋了!

「四兒在那裡?」他對著吧檯內的阿炮,陰冷的逼問。

不見了!她什麼都沒說就憑空消失。

她的手機,永遠都是轉到該死的語音信箱,在他找人撬開那被他按壞掉的門鈴大門時,房東才該死的現身告訴他,房子裡沒有人!

沒有人?他不信的搶過房東的鑰匙,進到那搬空的房子裡,他錯愕的被迎面的空洞吞噬。

空蕩,是他惟一的感覺。

為什麼?

用盡所有的管道找她,他憤怒小小的一個台灣,該死的為什麼能把她藏的不見蹤影?

偏偏他的工作一再出狀況,先是發片後的宣傳無故被取消,接著簽好的廣告約,廠商寧可賠上大筆違約金也要換角,連年底在香港紅勘的演唱會場的申請,也一再被香港政府打回,媒體像嗅著血腥的鯊魚,用一堆繪聲繪影報道來報道去,簡直是要炒翻天。

工作上的潮起潮落,他在意但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他要是不從頭版下來,他要怎麼一間一間大學去找人?

等待,是硫酸,一點一滴腐蝕著他破了洞的心。

媒體不肯冷卻,他被迫在瘋狂的邊緣遊走,當海洋硬把他架過來這裡,要用酒灌倒他的失眠,他才從失去四兒的恍惚中清醒。

阿炮是她的表哥!

「什麼四兒五兒六兒的?」阿炮遞上銀彈,像是真的聽不懂放朝歌的問話。

瞬間,銀彈險險的飛掠過阿炮的左頰,砸碎在吧檯後的酒瓶子上。

「朝歌,別鬧事。」店裡還有其他的人,藍海洋皺起眉頭。

「我再問你一次,她在哪裡?」無視藍海洋的警告,放朝歌陰冷的聲音添上很狠。

「朝歌!」看來,把他灌醉不是個好主意,他不該同意阿炮的建議。藍海洋站起身,準備阻止明天的頭版又被他佔滿。

「海洋,沒關係。」這有異性沒人性的傢伙,居然想出砸酒這種卑鄙的手段,為了他身後那一整櫃寶貝酒的安全,他最好別再七兒八兒九兒下去。

「她不想見你。」說起來都怪他,把這惡劣的傢伙塞給四兒,根本就是把超級大野狼硬塞給迷你小紅帽,難怪四兒要哭死。

「你聾了還是蠢了?我沒問你她要不要見我,我問的是,她在哪裡?」他拒絕被「不想見你」的創痛襲倒。

「她出國了。」這他可沒說謊,之前四兒確實去了加拿大過年,不過,一開學就回來了,後面這一句已經回來,他沒說而已。

基本上,物以類聚嘛,他也是有酒性沒人性的惡劣傢伙。

「給我威士忌,不加冰、不加水。」

出國?為什麼要用國界,把他遠遠隔開?

她夠狠!

先用紅紅的臉、甜甜的笑占進他的視界,再用清淨的氣息沾染他的呼吸,在他全面淪陷的時候,她不說一句就離開,任他心跳的這般痛苦!

為什麼?!

「阿炮,怎麼回事?」

阿炮先開了酒,整瓶給放朝歌送上,才回答藍海洋。

「能讓男人這般捉狂的,你說是怎麼回事?」

「你是說,朝歌這陣子的反常,是為了女人?」

「不是我在說,你這經紀人會不會太奇怪?淨顧著跟你沒關係的放朝歡團團轉,朝歌再怎麼顧人怨,好歹也是你的搖錢樹,你也別偏心的這麼明目張膽嘛。」

幾個損友裡面,就藍海洋表面看起來最正常,但他說了,物以類聚嘛!表面是表面,骨子裡他藍先生一樣惡劣。

「阿炮,你知道我不喜歡丟,我喜歡射。」朝歡沒必要牽扯進朝歌的反常,他更不喜歡阿炮把朝歡掛在嘴邊,這陣子媒體太瘋,再不謹慎,會失控。

「射?」阿炮問著一臉斯文的藍海洋,「射飛鏢啊?」

一樣斯文臉?「射……酒杯嗎?」還是斯文臉?「射酒瓶!」立刻皮笑肉不笑!就說他一樣惡劣。

「不提朝歡行了吧!」看見藍海洋皺起眉頭,阿炮自動禁聲。

「朝歌找的人,你認識?」於公於私,他都必須幫朝歌一把,說到底……朝歌還真是一棵隨便搖一搖就掉黃金的珍貴搖錢樹,就快從他身上搖出他的幸福,他怎麼能不回饋一下?

「有點倒霉的親戚關係。」不等藍海洋問,阿炮直接說了,「就上次出事的慶功宴,喝醉的朝歌狼性大發,吃了我的清純小表妹,這傢伙不知打哪兒學來一身哈利波特的好本領,夠隱形的,居然你不知我不知的發瘋談起戀愛,結果就是現在的捉狂,我知道的就這麼多。」

「朝歌,到底怎麼回事?」慶功宴已經太遙遠,阿炮說的太籠統,藍海洋直接問當事人。

「別問我,我比你更想知道到底怎麼回事。」杯子不夠,放朝歌直接就著瓶口灌,用烈酒一路燒灼他的知覺,只想結束那焚身的痛苦。

這個時候,他突然間能原諒他的母親,原來失心的瘋狂下,只有用毀滅能解脫,要不是他得對朝歡負責,他也會用同樣激烈的手段來終止他的痛苦。

「阿炮?」直覺告訴藍海洋,吧檯後一臉賊的傢伙,有話沒說清楚。

「別再問了,再問,你跟朝歌會翻臉的。」阿炮假假的抹著乾淨得不得了的檯面。

抹啊抹的,抹到檯面都閃到他的眼睛後,阿炮憋不住了。

「叫你別問,你還真的就不問?你是不是他的經紀人啊!」結果藍海洋還是無情無義的不開尊口,阿炮認輸的不抹檯面了!

「她是辜威廉的女兒,碩陽集團的指定接班人。」

藍海洋的眉頭瞬間聚成一座小山,他不認為放朝歌真正明白,辜威廉或者是順陽集團代表的意義,但他明白。

「朝歌,你必須忘了她。」藍海洋以少見的命令語氣說話。-「我會的,等你教會我忘記心跳。」放朝歌苦澀的笑著。

阿炮很有心機地,把新裝用來對付歹徒的針孔攝影機,偷偷的瞄準了失魂落魄的放朝歌、跟快變臉的藍海洋,然後,很技巧的把櫃上他最寶貝的幾瓶酒下架,藏好。

新裝的攝影機,總得測試測試行不行,剛好這兩人上鏡頭得很,不錄太可惜。

「她只是跟你玩玩,不會認真的。」就算她是認真的,他不認話辜威廉會允許她認真,辜家不是一般的有錢人,辜威廉不會同意碩陽集團的接班人跟朝歌有交集。

「閉嘴!」四兒不是那種女人!

「你不是輸不起的人,別讓她看笑話。」為了朝歌好,他必須用重話讓他清醒。

「我叫你閉嘴!」酒瓶被揮到地上,碎了,放朝歌握緊雙拳,太陽穴上的青筋在抽跳著。

慢慢拿下鼻樑上的鏡架,摺好收進口袋,藍海洋一字一字說的再清楚不過,「朝歌,她不愛你,你也不愛她,你該愛的是朝歡。」

放朝歌怒吼著揮拳而出,瞬間跟藍海洋扭打成一團。

「老天!他比朝歌還能打?」晾在一旁的阿炮,對正要靠過來的幾個客人搖了搖頭給眼色,他拿出碼表計算,還要多久朝歌才會倒下。

辟里啪啦,乒乒乓乓,碎了幾個杯子,倒了桌子椅子後,藍海洋花了十九分二十八秒,擺平了放朝歌。

說藍海洋擺平了放朝歌也不太對,正確的說法是,放朝歌欠人揍十九分二十八秒,時間一到,被揍夠了,他自然就昏死死去,省的皮肉痛的半死。

這傢伙,連被揍都不必太肉痛的叫人嫉妒!

「你欠我一個解釋。」站起身的藍海洋用袖口抹去嘴角的鮮血,他面無表情的進到吧檯。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阿炮想,能把朝歌揍昏過去的拳頭,招呼到他身上時,會有多痛?

「他們是誰?」一動手,他就發現不對勁。

店裡的幾個人,不是客人,也不是狗仔,看上去,倒像是訓練有素的保鑣,為首的那個外國人,有明顯的貴氣,阿炮要他把朝歌帶過來,想做什麼?

「你問的最哪個外國人?」

藍海洋廢話不多說,直接給一拳!

「要命!」阿炮抱著肚子跪在地上,賴著,豬才會站起來再被揍。

「不准動他!」藍海洋手一撐,撐跳過吧檯,阻止陌生人碰放朝歌。

「閣下,不必緊張,我沒有惡意。」來人摒退圍向前的手下,用帶著奇怪口音的英文表達善意。

「先生,每個人對惡意的定義並不相同,更何況你我有一定的文化差異,請遠離我的朋友。」這人口氣帶著尊貴,又是一個覬覦朝歌俊美的無聊貴族?

朝歌在東南亞巡迴演唱的時候,這些島主、領主、親王,甚至國王追不夠,現在還親自追到台灣來?這些重量級的追星族,叫人頭痛到反感!

那明顯的不屑,叫來人搖頭苦笑,「我的身份是……」

「國王?」藍海洋臉上寫著明眼人一看就懂的「真是國王又怎樣」?

「閣下不覺得我很眼熟嗎?」國王居然被人一再嫌棄?是這些平民有問題,還是他有問題?他居然覺得被嫌棄的挺一局興?

「請恕我近視八百度,沒有眼熟的任何感覺。」

阿炮突然從吧檯下面插一句,「他跟朝歌有明星臉,尤其是那雙會電人的桃花眼。」

皺起眉頭,藍海洋不得不承認,對方跟朝歌的幾分神似,但是,那又如何?他一樣不准旁人在朝歌失去意識的情況下動手動腳。

「先生,如果沒別的事,請讓開。」阿炮會幫這些人把朝歌引過來,那阿炮就有把握朝歌不會受到傷害,藍海洋撐起放朝歌往外走,不擔心對方的人多勢眾。

「很遺憾,我不能讓開,因為,我需要他的血做DNA的比對。」

「DNA?」這讓藍海洋停下腳步,「要朝歌的血液做DNA比對?容我提醒,以你的年紀,勉強只能算是朝歌的哥哥。」

來人差點笑出聲來,「閣下誤會了,如果DNA比對無誤,他就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我找的是弟弟,不是兒子。」

「你是說……」

阿炮總算探出頭來,口氣很酸的解釋:「這個天之驕子,是個貨真價實的王子,現在更高級,他哥哥登了基,他順便升一級成了親王。」

「慢!」藍海洋撐著放朝歌閃過對方想接人的動作,「等朝歌清醒過來,你可以把相同的說辭說一遍。」不管事情真假,他無權替朝歌決定要不要做DNA比對。

「事實上,我已經跟他接觸無數次,DNA比對,只是對皇室的其他成員,有所交代而已,他的身份無庸置疑,請體諒我必須完成我父親的遺願。」

父王很久前在台灣待過半年,臨終前才說出,他曾經背著母后想再見情人一面,沒想到再見到的會是一塊碑,還有他到死都沒找到的兒子。

幾翻波折,他辛苦非常的終於找到這位死都不肯認他的弟弟。

「朝歌知道?」藍海洋眼底閃過驚訝,「請問,他是怎麼回應你的?」

「咳……他說……咳……他沒有嗑藥的習慣,灰王子的童話,請念給一歲以下的嬰兒聽。」

藍海洋的嘴角微揚,那確實是朝歌的口氣。

「既然朝歌已經表達他的意見,我只能對你說抱歉,請讓開。」

阿炮聽不下去了,他學藍海洋翻出吧檯,很有架式的說:「你必須留下他的血。」

「我必須?」藍海洋看著已經成一排的人牆,他先把放朝歌放下,再站起身踢踢腿、扳扳手,順便扭扭脖子,「我沒聽清楚,你可以對著我的拳頭,再說一次我必須怎樣?」

架式沒了!阿炮退到人牆後,才把話說清楚,「你忘了辜四兒?」

「誰?」

「那個讓朝歌捉狂的女人?辜威廉的女兒?碩陽集團的接班人?王子跟公主,從此以後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想起來了沒?」

他阿炮一向重情重義,沒有賣友求榮的惡習,只不過,重情重義的人,也是會嫉妒的。

當辜威廉親自上PUB來買那難吃死人的脆雞比薩,他眼珠子差點掉出來,他這小店哪有位置給穿金吃銀的上流人士坐?所以,他馬上關門持著比薩上金碧輝煌的辜家去。

果然是四兒出事了!

見到四兒,說沒幾句,她就用眼淚噴他,他頭腦精明,立刻猜出辜家的小公主愛上了他的最佳損友放朝歌,當下,他跟著在心底狂哭!

四兒那悲苦的模樣,看也知道,沒了朝歌肯定活不下去。原來朝歌這陣子叫人摸不著頭緒的淒慘,是因為四兒?

朝歌用屁股看也知道,就是那種不愛則已,一愛就愛到死的蠢男人。

這下子,完了!

就算這兩人愛到海枯石也爛;就算這兩個人想來速配到不行;就算這兩個人已經愛上了床……不行就是不行!

門當戶對的豪門規矩,注定他們只能曾經擁有,天長地久是癡人說夢!

從此,他這媒人公,有夠霉的肝腸天天斷一寸,日日憔悴……

結果,他在肝腸斷盡,眼面蠟黃,丑到連狗都嫌的時候,哈!沒問題了!那個愈淒慘愈俊美的天之驕子居然是王子?

那他醜成這樣為哪樁?反正已經丑成這樣,他乾脆就丑到底!

「我明白了。」藍海洋退離放朝歌,然後抄起吧檯上的空酒瓶,二話不說就往牆角邊上排排站的酒掃去。

「啊!」阿炮慢一步的對著一地的寶貝酒屍體,又叫又跳,「藍梅洋,你發什麼瘋啊?酒……我的酒!天啊!讓我死了吧!我的酒藹—」

「阿炮,嫉妒是要付出代價的,下次你要嫉妒的時候,請先想清楚嫉妒的對象。」藍海洋皮笑肉不笑的甩甩用力過猛的手關節。

「我這不是通知你了嗎?」他的酒啊!

「太晚了。」

「太晚?!」不晚朝歌會捉狂?不晚朝歌會要死要活?不晚朝歌會被揍?最重要的是不晚,他還嫉妒個屁!

「為了辜四兒,他推掉兩支廣告,被片商陣前換角,取消香港的遊戲代言,上海的演唱會違約延後等等,一共損失三千一百零七萬六千元,阿炮,聽我的勸,你要嫉妒什麼都可以,就是別嫉妒我的錢。」他害他損失不少佣金,幾瓶酒,算是便宜他了!

「太過分了……」以為他是替朝歌出頭,結果是為了自己的佣金?這個有錢性沒人性的惡劣傢伙!

阿炮心好痛的盡全力吸進瀰漫在空氣中的酒香,他不甘不願的問:「什麼時候,安排朝歌見四兒?」門當戶對之後,還是有問題的,辜威廉那關並不容易過,但是呢!以朝歌叫人嫉妒死的好命來看,天長地久肯定不是夢。

「不必。」藍海洋慢條斯理的撣撣沾上身的灰塵。

「不必?」阿炮不解。

「太好命的天之驕子,確實是顧人怨。」

「啁!」

這傢伙果然是損友裡最惡劣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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