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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春風]【星有所屬II之十極品天蠍男人】[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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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5 21:41:53


第八章

一關又一關,嚴密的保全,華麗的大宅,放朝歡憑著辜威廉的親筆邀請函,直接進到四兒的房間。

很漂亮的純羊毛地毯,很漂亮的小羊皮沙發,很漂亮的六十四針緞面純棉床組,很漂亮的八角落地大窗,基本上,這是個很漂亮的房間,偏偏縮在漂亮大床邊上的辜四兒,破壞漂亮畫面的很不漂亮。

「朝……朝歡。」才叫名字,四兒就哭到說不下去。

怎麼有人能這麼勤勞的,把自己哭到跟賤兔一樣醜?

「小四,你實在很差勁,眼睛都不見了,這樣我要怎麼跟你算賬?」放朝歡把高跟鞋一踢,看起來不怎麼高興的,往義大利制的小羊皮沙發躺去。

「朝歡,你……你知道,我我我……」她今天一定要跟朝歡認錯,這是一定要的,所以爸爸問她要不要邀請朝歡參加今天的晚宴,她才會哭著點頭,可是一想到認了錯,朝歌就得還給朝歡,四兒就是我不出個所以然來。

「小四,你確定你已經接下碩陽集團財務部經理的位置?」雖然四兒提前把學分都修完了,可畢業證書還沒領呢!一個話都說不清的大學生,憑著對數字方面的過人天分,仗著她爸爸是辜威廉,沒出校門就硬給扣上經理這重責大任,可憐哪!

像她,正港天之驕女呢!領了畢業證書這麼久,一樣吃飽睡、睡飽吃,說有多好命,就有多好命。

嗯嗯,歎只歎,人各有命啊!

「朝歡,對不起!」四兒頭低的快碰到地了。

總算說出口了!她知道,把好朋友的未婚夫搶過來這種過分的事,再怎麼對不起都沒用,可是,她沒辦法不把歉意說出來。

能做的她都做了,她騙朝歡要搬回家,其實是另外租房子,因為她怕朝歌在手機無法聯絡上她的情況下找上門,她不能再見他,她怕再見了他,她會忘了她跟朝歡是好朋友的事實。

她知道,只要再見他一眼,她一定會忘了朝歡是誰,她不能這麼對朝歡,不能!

提前修完學分,她主動接下爸爸一直希望她接下的財務部經理位置,她想用過量的公事,透支想她的心力,可是……沒有用,心力愈是交瘁,她愈……想他。

「嗯嗯,你還知道對不起啊?拿計算機過來。」放朝歡決定跳過悲憫好朋友,哭成賤兔的累人關懷篇,直接把賬清一清,仇結一結。

「朝歡,你原諒我,好不好?」四兒爬起身,拉開一抽屜的計算機,她淚眼模糊的挑了一個按起來最省力的計算機,哭著往躺成貴妃樣的放朝歡靠去。

「休想!」放朝歡挪了挪身體,「你坐下,我說,你自己算。」

辜四兒淚不停的棒著計算機,準備開始計算自己有多對不起放朝歡。

「你害我自己打報告、洗衣服、買飯,這條賬,算你對不起我一百萬。」

「對不起……」四兒認真的打上一加六個零。

「你害我累的半死才探到你沒回家,這條,也是一百萬。」

「對不起……」她讓朝歡這麼擔心,四兒自動把一打成五。

「你害我得搬回去,被藍海洋整到心臟病發,這條,還是一百……」

「你病發了?」四兒緊張的捉著放朝歡細瘦的手臂,再度哭出聲來,「朝歡,你去開刀好不好?」

放朝歡想也不想就回答,「才不要!」

「朝歡……」

眼看四兒的鼻子下方哭出可疑的分泌物,放朝歡這才想起,她怕黏黏的不明液體。

「小四,你放心,沒跟你算完賬,我不會死的,別哭……」

「笨朝歡,你別這麼善良……」四兒被放朝歡安慰到更難過。

被一個笨人罵笨,要不生氣,也難!

「不准哭!」放朝歡真的生氣,凶了起來,「朝歌真的值得你這麼勤勞的把鼻涕哭到我身上?」好噁心!

「你知道我跟朝歌的姦情?」四兒嚇住了眼淚,雖然說她本來就要認錯,也說了對不起,可真聽見朝歡親口說出來,她才知道,朝歡如果不說破,她永遠也不會說清楚她跟朝歌的事。

「請問你說的是哪個字?是艱苦的艱呢?還是煎熬的煎?」還敢罵她笨?男未婚,女未嫁,算那門子奸?她腦子裡的聰明細胞,怎麼會只認識數字?真是……吱!

「朝歡,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

「夠了!」她要會故意,地球就是方的了,「小四,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我善良嗎?那我問你,像我這麼善良的天之驕女,要是知道我哥哥跟我最好的朋友,愛到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我會怎麼做?」

四兒不用想就回答:「把朝歌送給我?」

「沒錯,就送給你。」

「送給我?」四兒不敢相信她聽見的,「朝歡,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朝歌是你的未婚夫,又不是東西,你怎麼可以把他送人就送人?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

「嗯嗯,什麼時候你說話變這麼清楚了?」放朝歡沒一點辜四兒的激動。

「朝歡!你到底把朝歌當成什麼了?」她也不知道,只要有關朝歌,她就是能說的清楚。

「嗯嗯,不就是哥哥。」還是個有仇的哥哥!

愛小四也不通知她這個妹妹兼未婚妻一下,害她這麼辛苦的日日幻想著愛上自己的哥哥,還被藍海洋天天逼著戀愛,累的她去掉半條命不止,這仇,她記的可清楚。

「哥哥也不可以隨便送人,哥哥……哥哥?」朝歡說的話,怎麼怪怪的?四兒困惑的把話停在哥哥兩字上頭。

「誰也別想我把哥哥送人!小四,你聽清楚好不好?我送你的是未婚夫。」說半天還不懂她是要賺一個有錢有勢的大嫂,來供她奴役使喚?這小四,連罵她笨都懶!

「不……不都是朝歌嗎?」四兒還是不懂。

「嗯嗯,誰規定朝歌的身份,只可以是我哥哥兼未婚夫?難道朝歌不能是我哥哥兼辜四兒的男朋友?」

「朝歡,你是說……是說……」四兒不信自己的耳朵。

「小四,我早就親眼目睹你們在床上做雙人有氧運動,當時沒說穿張山是朝歌,就是因為我決定拋棄他未婚夫的身份,那肥水不落外人田,你要就送給你。」

事實上是小四這肥水不落外人田,不過,為了維護她善良的形象,事實就不必說了。

「是真的嗎?你不恨我?」朝歡為什麼要這麼善良?四兒又開始哭。

「你再把鼻涕往我身上抹,我就會真的考慮勤勞的恨你一下。」愛都嫌累,她哪會這麼勤勞去做恨這種蠢事?

原本她就是很善良的想,朝歌笨的只會自戀,腦子裝的都是責任、恩情那些有的沒的,哪個笨女人會嫁給一張一看就知道會婚外情的臉?

她是他妹妹,看在他供吃供住把她供起來發懶的份上,她就順著家裡的意見,跟沒人要的哥哥把婚訂了。

基本上,別累到她的事,她都沒意見,她是隨和的天之驕女,從不擺譜。

當親眼目睹那肯定累死人的雙人有氧運動,聰明的她,隨便一算也知道,多一個小四這種大嫂比少一個朝歌這種未婚夫,不但划算,還賺死了!

「朝歡……我不能這麼對你。」四兒心好痛的拒絕收人。

「小四,我的國語標準嗎?」放朝歡很累的問。

「很標準。」

「那你為什麼聽不懂,朝歌對我來說,從我生到將來我死都是我哥哥,只是哥哥,懂不懂?」

「我懂!朝歡,你哭出來好不好?要不你打我,我不怕痛的!」朝歡比她痛苦吧?未婚夫出軌,她還要賠笑臉安慰她這個可惡的第三者,四兒覺得自己真是壞透了!

「小四,你相信我,朝歌等於哥哥,沒別的了。」

當然,哥哥也等於金主,為免笨小四又理不清,後面這個等於,她自己知道就好了。

「朝歡,你騙不過我的。」

放朝歡被打敗的整個人攤平在舒服的不得了的沙發椅上。

她確實想哭,因為她正接受自做孽不可活的嚴重打擊,明知道小四除了數字外,根本就是白癡到叫人會跟著腦抽筋,她還笨的玩她?

當初,趁著他們做雙人有氧運動正起勁的時候,她只要找台相機拿好,接著把門一踢,手指按幾下快門,那她要朝歌娶,朝歌就得娶,她要小四嫁,小四就得嫁,一切既威風又簡單,多省力……

她幹嗎這麼勤勞的不出聲,還假裝不知道朝歌愛小四愛到礙著她,心痛到快要顏面神經失調?

早知道要報朝歌害她天天被逼戀愛,還搶走她奴役對象的大仇會這麼累,她就大仇化小,小仇化無,不報了。

更是……悔不當初啊!

為免累死,不行!她得想想辦法……

「好吧,我承認我是在騙你,我恨朝歌,也恨你。」用嘴恨,容易。

辜四兒倒吸一口氣,「朝歡……有多恨?」想也知道,朝歡是恨她的,但她想不到當親耳聽見朝歡的恨時,心像是叫人硬生生的挖起!

「嗯嗯,跟國父紀念館一樣大的恨。」模型的。

「這麼大?」朝歡都這麼恨她了,她怎麼可以看著朝歡的臉,還想著朝歌?

「就是這麼大,所以我想……」她的懶在拚命尖叫,她必須立刻扭轉這種自作孽不可活的局面,放朝觀有了救懶大計。

「你不可以把朝歌送我!」四兒激動得重複之前的話,朝歡太善良,捨不得懲罰她的背叛,她要自己罰自己,就罰……只能想,再也沒有其他了。

「不准哭!給我聽著,」放朝歡無視辜四兒白到發青的臉,她無情的說出她的想,「我會盡快嫁給朝歌,不過,我只負責讓人對著我叫一聲放太太,其他的,尤其是雙人有氧運動的部分,你得負責。」

過幾年,等她看夠朝歌千千結的偶像臉,她會以一大筆贍養費為前提,用離婚來個有情人終成眷屬。

就這麼辦!

小四沒說錯,她真是……善良的可以。

「朝歡,我不可以這樣對你的……」她可以繼續擁有朝歌?四兒好辛苦的壓住心底正冒出頭的極度想要。

「小四,我也不願意這樣的,但這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朝歌堅持娶我報答我家的養育之恩,我是這麼善良,除了如他的願還能怎樣?你知道我有心臟病的,真要做那麼激烈的雙人有氧氣運動,會死人的!那根據你的說法,我又得很恨你們,在這種恩怨情仇的複雜情況下,我就很委屈的當一下有名無實的放太太,那你也得接受殘酷的現實,乖乖當有實無名的朝歌的女人,懂嗎?」

故意把話講的這麼混亂,就是不要小四懂,她只要她點頭就行了!

辜四兒努力的想聽懂放朝歡說的話,可是她懂的一頭露水。

「朝歡……你在笑嗎?」

「是的,我在笑。」放朝歡毫不遮掩的當場笑出聲

來,「小四,如果你不接受我的報復,聽話當朝歌的女人,我就繼續痛不欲生的笑給你看。」

四兒慌了,「你別再笑,我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

「那好,你說說,答應了我什麼?」這笨小四,千萬別讓她白累一常

「我答應你,還是……還是他的……他的……女人。」四兒漲紅了臉,猛然的抱緊了來不及閃躲開的放朝歡,「朝歡,謝謝你。」

放朝歡等半天就是等不到四兒的主動放手,腰實在酸的挺不住了,她只好把真相說穿。

「小四,你不必謝我,其實是我受不了跟別人共用一個男人,那很不衛生!」

辜四兒一愣後,紅紅的臉,笑出了嘴角上好久不見的小笑窩。

「笨朝歡!」

「碰上你,誰還聰明的起來?」放朝歡把話含在嘴裡講的不清不楚。

「朝歡,你說什麼?」

「我說,你再不下樓去,就吃不到脆雞比薩了。」再不把她騙下樓去,她會活活累死。

會勤勞的收下請帖上辜家來,為的是要見四兒,現在人見到了,休想要她下樓去吃吃喝喝走走笑笑的累死!

這沙發躺起來太舒服,她要睡覺。

「是阿炮老闆的脆雞比薩?」很久不會餓的肚子,突然間好餓,四兒很快的站起身,又是洗臉,又是換上小禮服,套好高跟鞋等很久,她忍不住輕輕的推了像是重度昏迷的放朝歡一下。

「朝歡,我好了。」沒反應?

再推,聲音再大一點,最後四兒還餓出了膽子,去掀了放朝歡閉的死緊的眼皮子。

「睡著了?笨朝歡,又吃不到好好吃的脆雞比薩了。」四兒拿了喀什米爾的羊毛毯,幫躺死在沙發上的放朝歡蓋上,然後輕手輕腳的帶上房門,往她最愛吃的脆雞比薩奔去。

放朝歡閉著眼的笑了,總算是下樓去了……

長長的迴旋梯像是沒有盡頭,他知道,她在盡頭的那一端,放朝歌用高聳的精刻堂柱,半掩住他陰鬱的身影。

「你為了今晚的邀請函,答應跟我回國一趟,就為了這根凹凸不平的水泥柱?」翻譯告訴他,柱子上是條龍,他怎麼看,都像是一條長了鱷魚頭的變型魚,他這弟弟的審美觀,非常……另類。

「我最後一次告訴你,我母親跟你父親既然都已經過世,我對他們的事,沒有權利說什麼,我有的權利,是選擇繼續保持放朝歌的身份,別纏我。」冷冷的語調,隔出不讓人跨越的距離,放朝歌鎖住在迴旋梯上,突然現身的淺藍身影。

是她!

「我非常 抱歉你母親因為酗酒過量而暴斃,但我必須再一次提醒你,父親過世之前,惟一的遺憾就是沒能找到你,你似乎不明白你的身份所代表的意義,如果你能……」

「現在的國王,都這麼噦嗦的嗎?」毫不留情的推開擋住她身影的噦嗦傢伙,放朝歌的視線,緊鎖住停在辜威廉身旁的辜四兒。

她瘦的叫人心疼!

警覺到事情的可能巧合,他順著強烈的直覺叫人查,這一查,他發現朝歡就是四兒那個叫他妒紅了眼的變態室友,更查明白了辜威廉是誰。

朝歡的小惡作劇,他當不知道,畢竟,是他先恩將仇報的把她推給藍海洋,她有埋怨的資格,他不計較。

但辜威廉把四兒故意藏的這麼緊,他不能當不知道!

「好吧,不噦嗦,我跟你談一筆交易。」這個小島上的徵信業者,便宜又有效率,比他國家每年要花上大筆預算的國防部好用多了。

他非常需要利用辜四兒,讓這個死硬派的弟弟,開口叫他聲哥哥。

「我跟你,沒有交易好談。」放朝歌一貫的拒絕。

「辜威廉不會讓你靠近他的寶貝女兒,但我不同,我是國王,是今天的主客,我可以把辜四兒帶過來。」

「不必。」他不必靠近四兒,四兒會自己過來。

不必?他把眼睛都黏在那個小女人的身上收不回來,還不必他幫忙?難道,他有辦法接近被人牆有意無意包圍住的小女人?

「不必我幫忙,那需要我的破壞嗎?」不行!他的成就感不能再空虛。

放朝歌慢慢收回對辜四兒的專注,他面無表情的用沒有陰陽頓挫的語調說,「知道嗎?我有很多身為國王的你,無法想像的性格缺點。」

「比如說?」他怎麼突然親切起來,對著他一口氣說這麼多話?

「比如說!不管是幫忙還是破壞,只要礙著我,都是障礙。我對障礙,一律沒血沒淚的就地摧毀,無情無義是我人格上從來不必突破的瓶頸。」

聽起來,這種人格上不必突破的瓶頸,跟最近流行的恐怖分子,一樣可怕。

「我身為一國之王,沒有特別待遇嗎?」他走到哪兒,都有紅地毯可以踩,軍禮炮可以聽,國宴可以吃,他享受慣了特別待遇。

「有。」

「有?」他怎麼覺得家毛站了起來?

「在被摧毀前,你想先斷手?還是斷腳?」

「我是國王,不是障礙,你的特別待遇就免了吧!」能用簡單的問句,問出人一背的冷汗?他有著同他一般的皇家霸氣,他不禁要同情起已經注意到這邊的辜威廉。

「你的小女人往這邊來了。」奇怪的是,她的眼睛沒看放朝歌,也沒看他這位身邊圍一堆黑西裝的顯赫國王,她注意的是……長桌上的食物?

好不容易打完長長的招呼,四兒盡可能端莊優雅的,快速往放滿各式美味的長桌去,她的目標是長桌的最左邊,柱子沒能擋住她看見最愛吃的脆雞比薩。

「她是餓了多久?居然看不見我跟你?」

「限你三秒鐘內,從我眼前消失,否則,別怪我沒血沒淚。」

雖然很想留下來,看看他對這個小女人,會不會也是這麼沒血沒淚?但為了顧及國家形象,國王不宜殘廢,他只好走……十步。

「你可以對我沒血沒淚,我卻不能對你無情無義,她後面的那些烏鴉,我幫你擋了,記得,你欠我一次。」順水人情,不做白不做。

「多事。」放朝歌毫不領情。

兩方人馬,無聲的攻來圍去,年輕國王玩的可樂了。

站在脆雞比薩前嚥了咽過多的口水,四兒沒發現背後的暗潮洶湧,她轉往布邊拿了白瓷餐盤,再回到原位。

「啊?」比薩不見了?

「你怎麼可以把自己餓的這麼慘?」放朝歌手上拿著脆雞比薩,聲調瘖啞的站定在四見面前。

「啊?」突然看見最想見的人,四兒呆捧著空餐盤,說不出話來。

「這麼久不見,四兒,你只有『隘要對我說嗎?」拿過她手上的餐盤,他替她挑滿了整盤子的食物,「拿好,全吃完。」

「啊?」

緊跟著放朝歌走來走去的辜四兒,在他突然轉身時,她差點煞不住身子撞翻那裝滿了食物的餐盤。

他單手穩住她的身子,彎身探近回不過神的她,「四兒,我知道你不是只會說『隘,讓我聽聽你說些別的,比如說,好想我?」

不敢相信的伸出雙手,四兒狠狠的捏住眼前的臉,不放!

「真的是你!」她瞪著手中抓住的臉,好激動。

臉痛的想笑,她是瘦了,不過以她抓在他臉上的力道來看,她顯然還是很健康的。

「四兒,我以為再見面,你會抱我緊緊哪!」他把餐盤往旁邊一放,對著她眨了一下眼睛。

「才不要!」四兒突然間掉了眼淚,「每次一抱你,你就不見,我變聰明了,不抱你,你就不會不見……」

她恐怕永遠不明白,她哭,難過的卻是他。

握住她的手,拉近,他把她抱的結實,捨不得對她發脾氣,但埋怨總是有的。

「還敢說?不見的是你不是我,你明知道哪裡可以找到我,卻狠心的就是躲著不讓我見著你,我的四兒變壞了,喜歡讓我痛苦……」他絕對不會笨到跟她承認,壞的是他不是她。

「不是這樣的,我也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睡著了想你、不睡也想你,報表上的數字全變成了你的眼睛、鼻子,我每大光是想你肚子就飽了,可是,這樣是不對的,不對的……」

「四兒?」他捧住她哭花的小臉,打斷她不必要的內疚,「聽著,我們的愛,沒有不對。」

「可是,你有未婚妻……」糟糕的是,那位可憐的未婚妻還是她最要好的朋友。

「相信我,這件事我會解決的。」事實上,所有的事都進行的差不多了,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才不再忍受見不著她的痛苦。

「嗯……」朝歡已經解決好了,四兒這次沒有內疚的把放朝歌抱的死緊,「我好想好想你。」

回抱她的力量,他控制在不傷到她的範圍,她的一句好想好想,讓他這段時間的辛苦,有了代價。

如果可以,他願意就這麼抱著她直到地老天荒,前提是,她不能哭到昏過去,一個人的地老天荒,他不要!

「四兒,你想我有想到忘了阿炮的脆雞比薩嗎?」伸長了手臂,他勾過來了特別為她準備的難吃比薩。

一聞到那特別的香味,四兒眼淚沒來的及收住,臉已經自動轉離開放朝歌的胸口。

「大部分的時候有,但是,偶爾會記清楚阿炮老闆的脆雞比薩。」四兒老實的說。

忍不住笑著親了她一下,他壞壞的把比薩推開,給她的是他先前幫她拿的那一整盤食物。

「把這些吃完,才准吃一片比薩。」他霸道的命令。

「這麼多?我吃不完的。」她連一口都不想吃,她只想吃被他推到身後的脆雞比薩。

她再繼續吃那難吃的比薩,肯定會營養不良,他不禁要懷疑,她是想他想瘦了?還是偏食偏瘦的?

「吃不完?」看她怎麼都不動手,他拿過她的叉子,叉了一塊鮮干貝入口,再又起一塊黃魚片,「我幫你吃一口了,現在,乖乖張嘴。」不吃?他會把她喂到他覺得飽為止。

兩個人,就這麼躲在什麼都遮不住的柱子後面,甜甜蜜蜜的你一口、我一口,吃到飽飽。

然後,放朝歌放盤子的時候,「不小心」把辜四兒等著吃的脆雞比薩,整張從桌上翻到了地上,甚至於「不小心」的一腳踩上。

「啊?」四兒驚叫。

「啊?」放朝歌也跟著敷衍的叫一下,「四兒,瞧我笨手笨腳的,你的比薩被我『不小心』踩爛了,我馬上去阿炮的店裡買……」說著說著,他就往外走。

「不要走!」四兒衝向前,由後抱住往外走的放朝歌,「我不吃脆雞比薩了,你不要走。」才見面,她不要跟他分開。

「四兒……」

「這是怎麼回事?」眾人有意無意的一直看往這個方向,坐在輪椅上的辜家老爺子,要兒子推他過來,沒想到會看到四兒,跟個男人不成體統的拉拉扯扯?

「四兒,過來!」

「爺爺……爸爸。」四兒猛地收回手,但她的腳沒動一步。

「他是誰?」辜老爺子嚴厲的問著身後的兒子。

辜威廉只簡單的說了三個字,「放朝歌。」

確定沒有任何的貴賓姓放,辜老爺子毫不客氣的下令,「威廉,把人給我趕出去!」

「爺爺,不要這樣。」四兒急的快哭出來。

放朝歌看也不看猛比著手勢的年輕國王,他的眼裡只有四兒。

「四兒,你先上樓去。」

「可是……」

「你爺爺凶的挺可愛的,我一向不怕可愛的,沒事,快上樓去。」把她轉了方向,他推她離開。

「四兒,上樓去。」辜威廉溫和的命令著才踩上階梯,又想下樓來的女兒。

幾個專門惹是生非的親族,認出了放朝歌,立刻湊上辜老爺子的耳朵,很有鼠輩樣子的嘰嘰咕咕個沒完。

「什麼?他是個唱歌的?」辜老爺子瞬間勃然大怒,「威廉,你還杵著做什麼?把這個唱歌的立刻給我趕出去!」

直到四兒上樓的身影看不見,放朝歌臉上的溫柔,被冷漠取代,他站的挺直,不發一語。

年輕的國王,考慮著要不要亮出他一國之王的威嚴,來緩和一下緊繃的氣氛,沒想到……

「爸爸,我不能趕他出去。」辜威廉叫人聽不出情緒起伏的開口。

「你在說什麼?你是瞎了眼,沒看見這個唱歌的糾纏著四兒?你給我說出個不能的道理來!」怒極的辜老爺子,連連拍著輪椅的把手。

廳上的人,全都噤了聲的往這邊看,辜威廉的表情,還是一慣的叫人看不透。

「他是碩陽集團的新股東,持有股份,百分之二十——。」

瞬間,一片嘩然。

「你說什麼?」辜老爺子的雙眼暴睜,「你把碩陽的股份賣給了他?!」碩陽的股份只能在辜家人的手裡!辜家持有股份將近百分之九十五,一個唱歌的外姓人,不可能是碩陽的股東!

「不是我,是威傑。」

「什麼?是那個畜牲!」

辜威廉沒應聲,因為,他的父親已經親口說出,他這十幾年,最想說的一句話。

「辜先生,什麼時候有空?方便我登門拜訪?」無視場面的混亂,放朝歌冷冷的問始終在打量他的辜威廉。

「隨時歡迎。」

他會在這裡,除了一定要見四兒,要的就是這句話!

有了這句話,放朝歌頭也不回的離開,因他而起的這一場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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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放朝歌把辜威廉的隨時歡迎,解釋為隨便什麼時候都歡迎,既然是隨便什麼時候都受到歡迎,也就是說沒有立即的緊迫性。

相較之下,牽牽四兒的小手、吻吻四兒的小嘴、抱抱四兒被他喂出一點點肉的身子,就有非常急的緊迫性。

事有輕重緩急,這點,他一向是分的非常清楚。

不過,他顯然是誤解了辜威廉,所謂的隨時歡迎,根本就是不負責任的客套話!

「放先生,真是非常 抱歉,請您再稍等一下,辜先生再五分鐘就能見您。您還需要茶或咖啡嗎?」機械化的應對,聽的出帶著些些的鄙夷。

放朝歌回的是微微一笑,「不用麻煩了。對了,財務部是在二十七樓吧?」

所謂的再五分鐘,已經耗掉了他一個上午的時間,辜威廉能逼他自動上門來喝一肚子咖啡,他也能逼辜威廉自動結束那永遠的五分鐘。

「是的。」有意無意的,一堆卷宗夾下漏出了最新一期的八卦週刊,封面是是斗大的「當紅偶像放朝歌,為入豪門不惜變身負心漢……」

放朝歌視若無睹的站起身,臉上放的還是一貫的微笑。

「秘書小姐,麻煩你通知辜先生,等他忙完他的五分鐘,可以在財務部經理那裡找到我。萬一,找我的時候,經理室的門打不開,電話也不通,請等五分鐘後,再試一次,謝謝。」話一說完,放朝歌就走人。

不信這樣,還結束不掉永遠的五分鐘。走沒五步路,果然,他就被攔下。

「放先生,請留步,辜先生請您現在進去。」秘書疾步而出的擋人。

「你確定辜先生不再需要五分鐘嗎?」現在摸他想永遠的五分鐘後,再決定要不要見大忙人。

「確定。」秘書冷漠的點了一下頭,「放先生,請別為難我,謝謝。」

說的也是,該為難的是門裡面那個五分鐘大忙人才是。

「我是不該為難你。」放朝歌轉回身,正要帶上那氣派的董事長室大門時,他又停住,「但領人薪水,本就該被為難,所以,十分鐘後,請給我一杯現煮的純正愛爾蘭咖啡,謝謝。」

看了她一上午的冷臉,他非常需要愛爾蘭咖啡中的威士忌,溫暖他受凍的心情。

冷冷的心情問題解決了,他面對五分鐘忙人辜威廉。

「坐。」辜威廉放下筆,「年輕人,你的耐性似乎沒有我以為的那麼好。」才兩個半小時,就捺不住了?

耐性不足,不過他欣賞他用跟四兒關在一起,逼他結束永遠的五分鐘。

「老人家,不好意思,我的耐性一向很挑對象的,絕不浪費。」

辜威廉用一雙父親的眼,世故的審視坐在對面的放朝歌。

放朝歌回一雙四兒丈夫的眼,不閃不躲的面對逼人的目光。

「你似乎並沒打算開口求我把四兒嫁給你?」

「四兒不是你的生意,我趕時間,不走北宜公路。」求他?他沒習慣求人,他習慣求自己。

「什麼意思?」

「意思是,講話不必九彎十八拐。」照他這種老人茶講話法,他別想下樓拐四兒陪他吃午飯去。

會上門來,就是因為辜威廉用那一堆,又一堆永遠堆不完的財務報表,把四兒困在這裡,好不容易他搶贏那一堆的紙能約上會,卻只能眼巴巴看著四兒累到睡的不管他怎麼吻、怎麼抱,就是不醒。

睡美人的問題,今天必須徹底解決。

「我不認為,我講話有九彎十八拐。」讓四兒搬出去是對的,他身邊的人,只會點頭應是,四兒不需要因為他,嫁個應聲蟲。

沒有九彎十八拐?那他就把他不承認的九彎十八拐給挑明了說。

「你真以為有人會笨到以為,你辜威廉會准許自己的女兒,在沒有安全保護的情況下,獨自在外租屋居住?尤其她又出過事的情況下?」

「四兒是這麼以為的。」辜威廉沒讓心底的意外露出半分,保護四兒的人,是他親自挑選的,他不認為那些一等一的好手,會這麼容易被發現,但這不是他意外的原因。

那件事,四兒連他都不肯說,他是怎麼辦到的?

「四兒只是不想傷你的心。他們沒跟你報告嗎?她出門的時候,會先按對門的電鈴?」她一直無法解釋清楚這個奇怪的舉動,他以為她是孩子氣,按著對方的電鈴好玩。

在他徹底弄清楚了她所謂的「我爸爸是辜威廉」,原先,一件一件摸不著頭緒的單一事件,有了串連。

對門住的是保鏢,四兒善良的怕保鏢太累,乾脆每次出門就先去按對方電鈴,怕對方跟著跟著累過頭沒發現她出門去。

辜威廉根本從一開始就知道他的存在,所謂的保護,換個角度來說,是監視。

「是這樣嗎?四兒總是把話說不清楚。」四兒只要跟他提,他會把被按電鈴的那組保鏢撤換掉。

「你以為,光看數字就能正確捉出採購弊案的人,會笨到沒發現,身邊被跟了一堆人?還有,四兒不是總把話請不清楚,她是不喜歡太露骨的說話法,身為四兒的父親,請你對四兒有正確的瞭解。」放朝歌的不悅,明顯的寫在臉上。

這麼瞭解四兒?

辜威廉,突然間變臉,他語氣變得嚴厲。

「如果你以為這幾句話,就能讓我把四兒交給你,顯然的,你對我並沒有正確的瞭解!要我把四兒交給一個,只會油腔滑調、無所事事的男人?除非我不是辜威廉!」

在演藝圈這麼多年,什麼場面沒見過?這樣就想嚇到他?

放朝歌同樣冷了臉,硬了聲音!

「我不在乎你是不是辜威廉,你似乎一直沒搞清楚,我為了四兒舉行告別演唱會退出演藝圈;為了四兒花光我的積蓄,買一堆對我來說比面紙還不如的碩陽股票;為了四兒,讓護短護到叫人咬牙切齒的辜老爺子,當眾承認辜威傑是畜牲;為了四兒,我打算在碩陽下一次的股東會,自聘高碩陽集團的公關部經理,在做了這些以後,你認為我會在乎你所謂的油腔滑調、無所事事?」

「你太深沉,不適合四兒,你們的開始,是錯誤。」

辜威廉算是正面承認,一開始就知道放朝歌的存在。

放朝歌掛上了冷笑,「你沒阻止,不是嗎?」

正確的開始就會有好的結果?這個笑話,夠冷!

「我低估了你。」辜威廉並不打算解釋,當時,他人在德國,無法掌握住情況。

「彼此彼此。」當他是長臉不長腦的三流偶像嗎?

「你憑什麼說彼此彼此?」辜威廉明著的語氣毫不鬆動,暗著的,是愈來愈驕傲,他的寶貝女兒,眼光同他一般卓越上眼就能分辨出,靈魂的另一半。

「憑你默許我跟四兒交往;憑我通過你在我事業上故意造成的障礙,憑你放意放消息讓我能買下辜威傑的股份;憑我看穿你不但想利用四兒,多我一個最優秀的公關經理,還想多一個最專業的經理人藍海洋,你甚至想幫四兒一輩子綁住她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我妹妹放朝歡。」放朝歌身體往前傾,「最重要的是,憑著我愛四兒的一顆真心,你拒絕不了我的。」他自信滿滿。

還意外嗎?辜威廉朗聲笑了!

不,他不該不意外,他確實無法拒絕把四兒托付給他。

「你知道嗎,我不喜歡漏網之魚。」一網打儘是他的格調。

把四兒托付給他,是早就決定的事,今天這一面,是做父親捨不得寶貝女兒得放手的存心刁難。

問題是,再刁難,還是捨不得,不如來談談他的格調。

「什麼意思?」

「阿炮對數字方面的能力,跟四兒不相上下,不想累壞四兒的話,你知道該怎麼做嗎?」這麼好的人才,不該浪費在小酒吧,年輕人對年輕人,他會幫他替碩陽再添一位人才。

這個女婿,附加價值高的他不滿意都不行。

「砸了他的店,尤其是他吧檯後面的那個酒櫃。」

放朝歌無情無義的洩露阿炮的弱點,沒店就沒錢,沒錢阿炮就買不到寶貝酒,為了買酒,再不甘願,他也會乖乖來碩陽報到。

這些傢伙,趁著他為四兒心性大亂,暗地裡扯他後腿,現在有機會,不報仇他枉為天蠍!

「你非常有……效率。」這方法,他倒是沒想過。

「很明顯的,你已經接受四兒只能交給我的事實。

現在,我通知你三件事。」

「說。」辜威廉已經可以看見碩陽在這群年輕人的手中,再度活力四射。

「第一,十年內,你不能被人踢下碩陽董事長的職位。」

「放心,我的體位夠重,不是那麼容易被人踢的動的。」辜威廉把玩著桌上的白色水晶球,「為什麼?」

放朝歌理所當然的答:「要是沒有夠硬的靠山,我怎麼作威作福?」

他對商業行為一竅不通,也沒興趣通,但人情世故難不倒他,一個小小的秘書都敢給他臉色看,更別說那牽來牽去的一大家子姓辜的,他絕不讓四兒受委屈,有了辜威廉當靠山,明著沒人敢給四兒氣受,暗著,由他來應付。

「那倒是。第二件事呢?」也是為了四兒?

「什麼情況下,只要牽涉到辜威傑,我說了算。」

他一個外姓人,沒有夾在父親、兄弟、女兒間的為難,可以放手欺壓畜牲,確保四兒再也無恐無懼。

「精神上,可以你說了算,但rou體,不行。」最終,他圖的就是他的敢,敢為了四兒,不顧一切!

「沒聽過畜牲有精神的,你說的是神經吧?」四兒真倒霉,有這麼個縮頭縮尾的爸爸,她還笨的三不五時就把「我爸爸是辜威廉」給掛在嘴上?

「你認為,用一個畜牲的完整rou體,換四兒的完整自由,值不值得?」只要不動辜威傑,四兒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甚至想嫁誰就嫁誰,他是個自私的父親,自私到無法只決了替女兒出一口氣,就葬送掉女兒一輩子保有辜家人羨慕不可得的自主。

「你是說,可愛的辜老頭,會很愉快的兩眼暴凸參加我跟四兒的婚禮?」原來他誤會了,這靠山,硬如鋼。

「只要四兒點頭。」

「好吧,我想我可以妥協。」不當偶像了,沒想到他還是這麼好運?

還在計劃要這樣那樣以後,才能解決所謂的門戶問題,結果,什麼計劃都不用,只要四兒點頭,簡單!

「你叫以說第三件事了。」

「給我假單。」放朝歌站起身。

「假單?」辜威廉翻了一下抽屜,才想起,董事長用不到假單,「我這裡沒有假單。」

「這麼大一間辦公室,居然連張假單都沒有?算了!四兒下午請事假;你叫人事部送假單過來,你寫一寫順便簽個名,就這樣,我帶四兒去吃飯了。」放朝歌急著往外走。

「為什麼不當現成的貴族?」就是這點,他的一網打盡,有破洞,辜威廉要弄清楚,為什麼有破洞?

這麼簡單的道理,還要他說明?放朝歌不耐煩的轉回頭。

「貴族的好處是吃好穿好,這點,四兒有我就行了。 貴族的壞處你比我還清楚,處處受限、沒有自由、規矩一堆、還得能笑不能哭的四處露臉供人參觀……重點是,為了報答你前陣子讓我怎麼也見不著四兒的辛苦,休想經由我增加你拿不下的海外新市常」

「你的肚量,未免太校」辜威廉忍不住笑瞇了眼。

明明是捨不得四兒被一堆皇室規矩所累,這樣也能牽到他這老丈人身上?

「不瞞你說,我肚量確實小到只容的下四兒。既然你對我的肚量大小,有了正確的認知,相信你一定也明白,你再藉故拖延我去二十七樓的時間,肚量不夠大的我,極有可能會做出把四兒藏個十天半個月,累死你老人家的不敬舉動。」成山的報表,還不看花他的眼!

放朝歌的警告,換來辜威廉的朗笑放行。

從此以後,放朝歌的嘴角,永遠是得意的笑,但天底下哪來的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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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兒?」放朝歌吻了又吻,四兒還是臉紅紅的睡香香。

到底怎麼回事?解決了一個又一個,先是報表,現在是睡覺,他的情敵就不能正常一點嗎?

放朝歌永遠得意的笑,因為四兒的昏睡不醒被夭折。

「四兒,醒一下,一下下就好……」他甚至卑鄙的吻住她的同時,狠心捏住她的小鼻子,這小人招數,總算讓她眼睛開了一條縫縫。

「唔……早!」四兒困盹的勉強睜開眼。

「四兒,窗子外面的是月亮,不是太陽。」瞧她,都睡糊塗了。

「月亮?很晚了嗎?」她窩在他懷裡,說沒兩句話,又愛困。

「十一點了,你說晚不晚?」她該不是得了嗜睡症吧?放朝歌有點擔心的搖了搖又要睡去的辜四兒,「醒醒,別睡了。」

「可是……這麼晚了……好想睡……」四兒口齒不清的被放朝歌給抱起來坐。

「再睡,我就把你的脆雞比薩給吃光光。」他柔聲恐嚇著。

什麼這麼晚了?她從昨天下午一點,一路睡到今天晚上十一點,睡出他一肚子氣!

海洋沒有抵抗的進到碩陽接下總經理的位置,阿炮在店毀酒亡的悲慘情況下,抵抗無效的接下財務部協理的位置,他這閒到不行的公關經理,每天率眾在各樓層剷除異己,能做的不能做的,該做不該做的,全叫他做全了。

在他全方位的周全保護下,四兒到底是在累什麼?

「脆雞比薩……惡!」四兒突然覺得反胃。

「四兒!你到底怎麼了?」放朝歌的臉上,明顯有了許久不見的郁色。

「你彆扭心,我沒事。」四兒軟軟的靠在放朝歌緊帽的身上。

見她不再難受,他暫時放了心的摟緊了她。

「四兒,明天我陪你去一趟醫院,好嗎?」他總覺得,她的身體不對勁,是病了嗎?

不准!誰都可以,就她不准生病!

明天,明天他要親眼看見醫生檢查過後,親口告訴他,她是健康的。

「不要。」她不喜歡醫院的味道,會想吐。

「不准不要!」他突然失了控的疾言厲色。

四兒沒被嚇到,她只是困惑,「你別生氣?我會盡量不要睡……痛。」他捉的她手好痛。

聽見她喊痛,放朝歌勉強鬆了手勁,卻痛苦的放不開手。

「朝歌……怎麼了?」這一痛,四兒的瞌睡蟲全跑光了。

「四兒,讓我就這麼握著你,好嗎?」惶然焦躁的情緒,莫名的擴大中,他極力控制著不捉傷她。

「好。」偎著朝歌,這次,他握的再緊,四兒也沒喊痛,因為,她強烈感受到他的不對勁。

他……有事!

「什麼……我都可以學會放手,但是……你不行!」

緊扣住她纖細的十指,他強抑不住的痛苦,正溢中,「四兒,我到死都不會放開你……怕嗎?」他艱困的問出會嚇壞她的異常執著。

他可以不問,哄她拐她,一點都不難,他可以在她心中,輕易的創造一個他要她愛的放朝歌,她愛上,的放朝歌,絕不會說出「死都不會放開你」這種不正常的話。

但是,他問了,因為,為了她,他想正常,雖然他明知道,不管她怕不怕,這輩子,他再也放不開她。

「怕嗎?」



四兒好困惑的不應聲,只專注在他沒有表情的臉上,她弄不明白,他連眼睛都沒眨動一下,她為什麼看見了……掙扎在深沉悲哀中的恐懼?

「四兒,回答我!」他突然間的大聲吼她!

這一吼,四兒很明顯的嚇了一大跳!

「怕!」她老實的承認,確實害怕了一下,「朝歌……你一定要學會放開我。」四兒發現,跟他熱戀以後,她話講的愈來愈清楚。

「不!」他瘋了似的緊緊扣起青筋暴凸的雙掌。

「朝歌……」四兒忍住痛,柔聲對著幾乎鑲嵌住她整個人的他說,「放手。」

沒有回答,他用盡全力的捉牢她,怒恨著自己的不該問!

原本,四兒好難過好難過的,因為,雖然看不見,但她覺得,他好像……哭了。

可是,她的好難過好難過,在他愈來愈大的量力,快要把她已經好餓的肚子,給整個勒扇扇的情況下,變成了……很氣很氣!

「你不放手,我要怎麼抱你?用腳嗎?」生平頭一次真正吼叫,四兒被自己嚇到!

先是全身僵硬,然後放朝歌小心翼翼的,把四兒抱高面對面,「四兒,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你勒的我……肚子好痛。」她說話怎麼會這麼大聲?四兒還沒從她居然會大吼大叫的驚嚇中回復過來。

好不容易聽進她的抗議,他才發現,他鉗的她連呼吸都不能!

放朝歌慌亂不已的回過神來。

「四兒,你怎麼不出聲……」慌亂的放開她,他又是拍撫,又是對著她張著的小嘴猛吹氣。

「我……」她不出聲?

「別說話,先張大嘴呼吸。」他幾乎勒死她!他手忙腳亂的不知道該先幫她揉揉,還是該掀起她的睡衣,看他傷到她哪兒了?

他要她出聲?又要她別說話?

四兒困惑著看著就在自己嘴前,一直吹氣的焦急唇形……

笨朝歌!

親住他的同時,她的細瘦雙臂,堅定的穿過他的腋下,狠狠的抓扣在他安全的背上,不放!

他沒閉眼,混亂,終止在這一刻。

「我死都不會放開你,怕嗎?」沒有結巴、沒有斷句,四兒清楚明白的說出她想說的話。

他笑了。

「不怕。」這次,換他吻!

他不必痛苦的去學對她放手,因為,她會牢牢的巴在他身上!

他瘋狂的吻著她,貪到她喘不過氣來,他才暫時退在她耳邊上,黏喃著地小時候不懂放手的悲慘,然後,她眼中的霧只要散一點,他就又是熱烈的親吻。

放朝歌就這麼持續著,親吻;他是受虐兒,親吻;他是可憐的受虐兒,親吻,他是非常可憐的受虐兒,親吻;他是……

「唔……停……」四兒嚴重缺氧,同時,她昏頭昏腦的就是理不清,非常可憐的受虐兒,怎麼會讓他這麼……興奮極樂?

「不停!誰叫你要說怕我。」他可是很認真的在報復她的小小謊言哪!這下子她一定會記得,在任何情況下,她都得說真話一一不怕他!

「你……的聲音……突然……突然破音……刮著耳朵……好可怕廠四兒喘息連連的說明她的怕。

「破音?」他愣了一下,太久沒吊嗓子,他都忘了聲音是多可怕的事,「四兒,身為現代人,不可以把實話說的這麼清楚,懂嗎?」不能打著報復的旗號脫掉她的睡衣了,哎!

放朝歌可憐兮兮,把大頭垂進了四兒忙著呼吸的胸口上,埋著。

「不可以把實話……啊!」

「不准推開我,因為我是可憐到不行的受虐兒……」他悶在她好像比較豐滿的胸部上,不肯起來。

「哪……哪有人這樣……」她羞紅了臉的推他。

「不這樣也行!」他然後兩眼閃出驚人的激光,「四兒,用腳抱我……」他貼在她耳邊上,說清楚他要的是那種把她的小粉腿環在他有力腰際的抱法。

四兒沒說不行,沒說不要!她只小小聲的同樣貼著他耳朵說:「我……我肚子餓。」

「可你的小肚肚看起來飽飽的!」緊貼在四兒有一點點點凸的小肚肚魔掌,瞬間僵祝

她連著睡這麼久,肚子怎麼可能會餓到一點點點凸?

她最愛吃的脆雞比薩讓她想吐?

嚴重的嗜睡?

「四兒,你懷孕了嗎?」放朝歌震驚的問。

四兒同他一臉震驚,「你不知道嗎?」

震驚過頭,變成冷靜,放朝歌先爬起身,把四兒的睡衣整好,接著把她擺放好在床頭中間,然後轉身去把她的晚飯熱過,再端進房間。

「快吃。」

「喔。」她乖乖的吃起飯來。

拿著無線電話,紙和筆,拖過她的梳妝椅,放朝歌邊看著四兒動起筷子,邊按電話鍵。

「朝歡,四兒懷孕了,平常她最討厭吃什麼?嗯……嗯……嗯。」收線,再撥。

「阿炮,四兒懷孕了,現在起你自己看著辦。」收線,再撥。

「辜威廉,四兒懷孕了,現在起請產假。」收線,再撥。

「阿力,四兒懷孕了,現在起,你每天給我送一隻……不!三隻,三隻烏骨雞過來。」收線,再撥。

「海洋,四兒懷孕了,通知你一聲。」收線,再撥。

「媽,四兒懷孕了,你什麼時候可以上來?嗯……」

四兒吃飯夾菜配電話,吃飽了,見他還在打電話,她想下床把碗盤端出去。

「別動,我來!」瞧見她的動靜,電話一甩,他搶先一步把碗盤端走,回來的時候,他還擰了條洗臉巾。

「吃飽了?」擋開她的手,他親自擦淨她紅紅的臉蛋。

「嗯。」

「用腳抱我。」他啞了聲的要求。

「好。」她躲進他敞開的懷抱。

因為是三個人,他特別興奮,也因為是三個人,他特別溫柔。

然後,他抱著呵欠連連的她問:

「四兒,我為什麼該知道你懷孕了?」

「因為,是你做的礙…」沒帶套子,她當然會懷孕,他怎麼會不知道?

閉上眼,四兒均勻的呼吸,吐在放朝歌無聲震動的胸口上。

抱著睡熟的她看,他滿足的睡不著,這個肉做的小女人,餵飽了他心底莫名的餓……

看著看著,天一點點亮的時候,四兒醒了。

「醒了?」把她抱到身上,他問。

「嗯。」她揉著眼,趴在他身上。

「四兒,願意嫁給我嗎?」支起她的下顎,他沒有小人的用吻,或其他的卑鄙招數,混亂清醒的她。

四兒睡到紅紅的臉蛋上,漾出了甜甜的笑容。

「願意。」

長長的夜,過去,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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