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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風淩天下】傲世九重天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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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4-2 20:24:38 |只看該作者
第八部 獨裁蒼穹 第五百八十二章 天禪台,輕舞情

    不管每個人的心中到底是怎麼想,但時間還是一點一滴的過去。

    時間的軌跡,並不會因為任何人而稍留!

    天禪台。

    九層天禪台,登基莫徘徊;九層九重天,墨雲天帝開!

    這是一個異常宏大的建築。

    佔地,九千九百九十九畝。

    最下面一層,乃是一座巨大的廣場,廣場正中,乃是一個九層寶塔樣式的建築;但,卻更見恢弘大氣。

    每一層的都有九九八十一個簷角,長長的延伸出去,足足有三十丈長,尖端都掛著一個斑斕璀璨的紫晶風鈴。

    單只是風鈴的每一個組成部分,就有人頭大小;每八十一個組成一串,在空中垂下,風一吹,發出的悅耳聲音便讓人心神欲醉,情不自禁地想要多聽片刻。

    每一層都有九個巨大的廣場,前面乃是白玉座位,一排排靜靜地排列,後面則是廣場,可容納許多觀眾。每一個廣場,都可容納數萬人甚至數十萬的觀眾。

    每一層的各個廣場中間,都有九條寬敞之極的通道,直通上一層,這便是所謂的九九天梯。

    唯有面南背北的天梯,鋪著明黃色的地毯,寬有十丈,看上去格外的威嚴大氣,一直通到最頂端。地毯兩側,乃一條條直徑足有數丈的雕龍刻鳳的皇威柱,高有九十九丈,如同兩排忠心的衛兵,靜靜地站立,均勻地排列上去。

    最頂端,就只安放這一張座位。

    一張俯瞰天下的椅子。

    這便是天帝的座位。第八層臨時增設了十把這樣的椅子,乃是為九帝一後所準備的,如此,正好是每個方向都有一個。

    各自對應各自所在天地的方位。

    這十張椅子與最頂端的椅子無論質地、造型都是一模一樣的,寓意自然是大家地位相同,並無分別;而之所以是擺了十把椅子而不是九把,卻是因為,這裡面也有墨雲天瓊花大帝的一張椅子。

    登基的時候,墨雲天帝是要在最上面的椅子接受本天子民朝拜,這是屬於墨雲天的重大節日,無可厚非。

    但,登基大典完結之後,瓊花大帝還是要走下來,與各位天帝見面說話寒暄;那就不能再高高在上了,否則就是大大的失禮,超級的拉仇恨,大範圍、無差別得罪人鳥……

    這樣的安排,很貼心地顧慮到了每一個方面,甚至顧慮到了每個人的心理想法。

    這第八層甚至還有滿天星斗的獨特設計,象徵著:第八層,便是這宇宙天下,就是九重天闕。你所在的那方天地在九重天闕的哪個位置,哪個方向,你的椅子就在哪裡。

    排布得絲毫不亂。

    就算想要吃醋找茬也吃不到、找不著。

    此刻,在天禪台上,有無數的人在迅速的奔走,忙碌著,每個人臉上都是一片肅然,沒有任何一點的說話聲音,就只有沉靜的忙碌而已。

    一道道穿著黃衣的人影在穿梭,檢查所有的一切,任何一點死角,確保不出現何人一點紕漏。

    這些人乃是隷屬於瓊花大帝的侍衛,在檢查這個浩大的工程的進度。每一個地方,任何一個角落,都是翻來覆去的檢查無數遍。

    若是站在高空俯覽,就可以感覺到,下面乃是一座巍峨的高山,無數的人在上面忙碌,就像是無數的螞蟻在沉默的奔走。

    墨雲天方面兀自緊急的籌備著。

    時期越來越近。

    時間越來越緊迫。

    墨雲天的每個人,都希望這次盛典能夠成為永恆的盛典,完美的儀式!以此來沖刷元天限帶來的莫大恥辱!

    用這樣一個盛大到極點的狂歡,洗刷掉所有域外天魔存在的痕跡,包括心理陰影。

    此次大典,絲毫不容有失!

    哪怕是任何一點點的瑕疵,墨雲天人也決不允許出現!

    這一天。

    楚陽與紫邪情,莫輕舞等三個人很難得的在後園中悠閒散步,享受著非常來之不易的片刻寧靜。

    花樹成蔭,芬芳撲鼻;楚陽身邊的兩女都是天姿國色,傾國傾城,當真是人比花嬌,麗色無邊;楚御座心中不禁有些燻燻然,很有點想法來著。

    擁有同一個男人的女人之間,通常是很難和平共處的,但這句話明顯不合用於莫輕舞,甚至莫輕舞是非常喜歡跟紫邪情呆在一起,在她的心中,男人之中,自然是跟楚陽在一起,自己最踏實最有安全感;但女人之中,卻是跟紫邪情在一起最有安全感。其次,則是鐵補天。

    紫邪情讓人有一種『背靠高山,巍峨不可撼動』那樣的浩瀚恢弘感覺;莫輕舞跟紫邪情在一起,基本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甚至比跟楚陽在一起的時候,還要恣意。

    而且,紫邪情對莫輕舞也是很寵溺,很喜歡這個小妹妹,相當的違反大多數女性的本能。

    再說鐵補天,她則給了莫輕舞一種『掌控天地、君臨天下』那樣一種威嚴至極的安全感。雖然鐵補天本身修為比莫輕舞要低很多,但跟鐵補天在一起,莫輕舞就是能夠感到十分放鬆,這點貌似能說得通,卻也有點說不通,反正就是如此。

    至於莫輕舞最鐵的閨蜜,卻是應該的第三大情敵——烏倩倩。兩個人在一起真正是唧唧喳喳無話不談,貌似連最基本的秘密都沒有。這一點,乃是在楚樂兒大小姐與莫輕舞的兩人之間的爭鬥中培養出來的階級感情……

    「紫大姐,你當初為何會想到要褪去妖身,鍛體成人呢?難道你都不怕痛的麼?聽說那過程不但痛楚無比,更是極為凶險的事情,往昔不少的妖族前輩都在這一關上魂飛魄散,有成者,幾乎是萬中無一……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為了什麼……」莫輕舞說起了一件她從風狐哪裡得來的絶密消息。

    這卻是妖寧寧嘴快,說給了心上人白詩璇聽,而白詩璇自然不會瞞著莫輕舞這個昔日主人。

    「褪去妖身,鍛體成人?」乍聞此語的楚陽渾身一顫,只覺得心裡猛地震顫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猛然抬頭,望著一臉淡然的紫邪情。

    「這又需要什麼理由。」紫邪情輕輕看了楚陽一眼,淡然道:「就只不過是當妖族當得夠了,想要嘗嘗真正做人是個什麼滋味。過程中雖有幾分風險,幾許痛楚,那不也都是過去事了,如今提來豈不是壞了好心情,那個妖寧寧,總愛平白誇大事情,回頭可要跟他好好聊聊了……」

    莫輕舞嘿嘿笑了笑,道:「紫大姐之所以肯做這麼大的犧牲,其實是為了楚陽吧?」

    紫邪情臉上猛地掠過一層紅暈,薄怒道:「你這小丫頭找打啊!我怎麼會為了個臭男人做這種事情呢!」

    說話的聲音雖然貌似斬釘截鐵,但卻不管怎麼聽,怎麼都有一種欲蓋彌彰的意味。

    楚陽心中瞬時掀起了滔天巨浪,一時間竟難自抑。

    楚陽不是蠢人,他豈能不明白紫邪情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又豈能不明白這樣做要承受多少的痛苦?

    紫邪情這麼做,可說是完全為了自己。

    為了以後,不會有人說:瞧啊,這位楚陽,九劫劍主的那個老婆其實是個妖族,傳說中的人妖戀來著!

    也為了以後,生兒育女,不再像是妖族人類結合之後誕下的那些個畸形,人頭人身,卻帶著一根妖精才有的尾巴……

    為了……

    她自己把所有事都做了,全部都承受了,但,卻什麼都沒有跟自己說,一點一滴都沒有說!

    她只是自己默默的全部承受,將一切一切盡都沉默於心底。

    不管是痛苦,還是折磨。

    「其實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楚陽輕聲說道:「我只要我們在一起能夠幸福,其他真的不重要,就算……」

    「誰管你在乎不在乎!你以為你是什麼重要人物麼?這事跟你有一個水雲幣的關係麼!」紫邪情惱羞成怒,紅暈上臉,再也呆不住了,白影一閃,倉皇逃走,身法之速,竟令楚陽也為之側目。

    只是,在她臨走的時候,莫輕舞卻自清晰地聽得到那激烈的心跳。

    如同擂鼓一般。

    楚陽長長的嘆了口氣,心中一時間百味雜陳。

    不可否認的,一種莫名的甜蜜滋味,湧上心頭,久久不去。

    「你這個花心鬼!」莫輕舞哼了一聲,跺了跺腳,雖是嬌嗔,卻是俏皮可喜,傾倒眾生。

    楚陽訕訕一笑,將莫輕舞摟在懷裡,輕聲道:「真正是花心了……輕舞,你知道的,我本想這一生只有你和我……只是,我沒有做到,對不起。」

    莫輕舞聞言沉默了一下,嬌軀有些輕輕的顫慄,輕聲道:「楚陽,之前的很多事,我都忘了……現在,我只想要做一個快樂的小丫頭,為了你,只要你能快樂,那些都不算什麼……」

    楚陽柔聲道:「可是,終究是有些痕跡要留下的,那些痕跡,讓我心痛。」

    莫輕舞沉默了良久,突然淡淡的一笑,有些悽楚的說道:「不管你花不花心,但,已經比……已經比……要好上許多許多倍了……」

    她淒然一笑,道:「曾經……我連想要為你做妾、甚至想要做一個最卑微的侍女都不能得……如今的我已經很滿足了,只要能陪著你……這樣的願望在那時候都是連做夢也不敢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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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4-2 23:33:42 |只看該作者
第八部 第五百八十三章 不速之客,東皇!

  楚陽心中一痛,緊緊地將她摟在了懷裡,下巴輕輕摩挲著莫輕舞頭上青絲,喃喃道:「此生此世,寧負蒼天!」
  
  莫輕舞抬起頭,秋水眼波深情的凝視在楚陽臉上,輕聲道:「我已經無限的滿足了,楚陽,眼前種種,都是真的麼?!」
  
  她的頭上,嫣紅的蝴蝶結在跳動著,看著楚陽,緩緩將柔軟的嘴唇湊上來,花瓣一般的嘴唇在楚陽唇上輕輕一吻,低聲道:「這是我做夢也不曾得到的溫柔,我真的很怕,再開眼時,黃粱驚醒,美夢成空……」
  
  嘴唇輕輕離開。
  
  楚陽心中又是一痛,突然將莫輕舞的整具身軀緊緊地抱在懷裡,瘋狂地吻上莫輕舞的香唇,絕不容她逃離自己懷中。
  
  莫輕舞顫慄了一下,隨即就熱烈的反應過來,她踮起了腳尖,努力地迎接著心上人的熱吻,口中輕輕呢喃著,聲音模糊。
  
  「滿足了……」
  
  一滴眼淚,在兩人熱吻中自莫輕舞眼角滴下,滑落到膠著在一起的四片嘴唇之間,兩人同時感到了那一滴眼淚的酸澀。
  
  莫輕舞閉上了眼睛。
  
  從此後,再沒有心魔。
  
  那一滴眼淚,就是前世與今生,永遠的告別,不再復念。
  
  她在心裡這樣告訴自己,然後,她就全身心地投入了與楚陽的甜蜜親吻,敞開了所有心扉,將自己整個身體,整個靈魂,整個美好,全部都奉獻了過去……
  
  良久良久之後,四片嘴唇終於分開,兩人都是氣喘咻咻,莫輕舞的眼神已經不見了清明,唯有迷醉,以及幾許滿足……
  
  結束這一吻之後,莫輕舞的紅唇已然有些輕微的腫脹,眼神迷離地望著楚陽,貝齒輕輕咬著豐潤的紅唇,滿臉通紅,如此妙相,當真難描難寫,引人犯罪。
  
  楚陽從來也不是道學先生,看的心中情動,就要再次撲上去展開飛噙大咬,但,此時此刻,卻有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咳嗽了一聲,帶著些揶揄的笑意,有人輕聲說道:「看來,我來的真是不湊巧啊。」
  
  莫輕舞聞言大吃一驚,「啊」的一聲,急急忙忙地從楚陽懷中掙脫,「嗖」的一聲溜走,羞窘交加,甚至都沒有回頭看一看來者到底是誰就已經狼狽萬狀地逃走了,只留下一縷香風。
  
  楚陽轉過頭,惡狠狠地瞪著來人,咬牙切齒的說道:「若不是因為眼下還打不過你,我現在非將你直接打得生活不能自理,看你還敢不敢這麼的嘴賤!」
  
  被打攪了如此美事,楚陽如何能不怒發衝冠。
  
  「哈哈……」那人哈哈一笑,瀟灑地現身而出,自然而然帶著一種雍容氣度,一種君臨天闕,俯瞰眾生的味道悠然散髮。
  
  整片天地,似乎在這一個人出現的一瞬,變得格外的清靜、格外的柔和,彷彿連風聲,也如同情人的喘息一般輕柔了。
  
  冇這個人扶手站在那裡,淡淡的一笑,說道:「我真的沒有想到啊,只不過短短不到兩年時間,你居然能夠走到眼下的這一步。」
  
  「楚陽,你真的是太讓我驚艷了。」
  
  這人聲音中滿是讚許,滿是意外。
  
  「怎麼,東皇陛下竟也有感到意外的時候麼?」楚陽怒氣衝衝,冷言冷語。
  
  來人,當然就是當今天下公認第二高手,九帝一後之中排名第一,廣闊的東皇天之主!
  
  東皇,雪淚寒!
  
  目前九帝一後都在往這裡趕,但以大家的身齤份來說,最多提前兩三天到已經很夠可以;甚至都要故意在路上延誤一下,拖延一下,最好儀式之前正好到來,就更妙了。
  
  東皇天的儀仗,也已經走在了路上,每一天,與墨雲天都有聯繫。
  
  但卻沒有想到,儀仗還遠在數十萬里之外的時候,東皇雪淚寒竟然自己一個人提前來到了這裡,做了一回不速之客。
  
  還把楚陽的好事攪了。
  
  「至於這麼劍拔弩張的麼,不就是打攪了你們這兩位故人的好事兒麼?」雪淚寒哈哈一笑,緩步走近,拍了拍楚陽的肩膀:「這次,可千萬不要再混賬了。」
  
  楚陽哎了一聲,翻翻白眼:「你不但嘴賤,還嘴碎!管得太寬了吧!」
  
  眼中卻露出來堅定的神情,這一次,我怎麼還會那麼混賬?說什麼也不會的!
  
  雪淚寒嘆息一聲,道:「似輕舞這般用情的女子,我這一生,見過的亦不過寥寥可數。若是戀人是神,那麼,她就能幫助愛人成為至高神,而她自己,也會成為聖母;但如果愛人是魔鬼,那麼……她就會成為魔鬼的左膀右臂,自己也會隨著墮入深淵,總為鬼母羅剎,也無怨無悔。」
  
  說著,雪淚寒悵然的嘆了一口氣。
  
  似乎意有所指,但口氣之中,那種深深地無力感,卻讓楚陽感到了詫異。
  
  楚陽一怔,道:「你說的是……?」
  
  雪淚寒臉上掠過一絲複雜難明的神色,輕聲道:「我妹妹……當初便是如此……只可惜,輕舞是幸福的,還有重來一次的機會,我妹妹……恩,或者在她心裡,她也是幸福的吧。呵呵……」
  
  最後這一聲輕笑,充滿了莫名的苦澀。
  
  「你妹妹?」楚陽心中有些恍然,卻也有些不解。
  
  前世,雪淚寒化身天下第一才子與自己和莫輕舞結交,格外青睞莫輕舞,自己始終不明白究竟為何。原來終極原因竟是在這裡。
  
  只是,從來沒有聽說過,一代東皇,居然還有一個妹妹呀?
  
  「輕盈如夢夢亦飄,血海骨山舞妖嬈,仗劍千里君莫問,生死相隨到九霄。」雪淚寒曼聲長吟,聲音中,竟是充滿了由衷的惆悵意味。
  
  喃喃道:「你是生死相隨了,可是我呢?我要怎麼辦?你這樣做,豈不是讓我終生生活在矛盾與痛苦之中?」
  
  楚陽皺皺眉,顯然是不解其意的。
  
  但卻也知道,雪淚寒這一句嘆息,絕不是為了莫輕舞,而是為了……他的那個妹妹。
  
  「看開些吧,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楚陽嘆息一聲。
  
  雪淚寒呵呵一笑,搖了搖頭,又深深地嘆了口氣。
  
  「對了,你來得正好,我正有一個天大的消息,急需要與你商議。」楚陽嘆口氣,想到聖君的萬聖真靈,心中就有些犯堵,而雪淚寒正是有可能解決這個問題的不二人選。
  
  「有什麼重大消息,竟能讓你也這麼緊張?」雪淚寒哈哈一笑。
  
  「是一個保證能讓你大吃一驚的重大消息。也是一個足以動搖九重天闕根基的……天大消息!」楚陽急匆匆的拉著雪淚寒,進入了密室。
  
  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還是先佈置一下,咱們的談話內容極端重要,可萬萬不能被人竊聽了去,否則隨時可能引來殺身之禍。」楚陽很是嚴肅、很是鄭重的道。
  
  「殺身之禍啊?哈哈,至於這麼嚴重麼?」雪淚寒無奈的笑笑,一揮手,整個空間瞬時已經被東皇神唸完全籠罩!
  
  這是屬於東皇的獨門領域,就算是九帝一後甚至唯我聖君也是無法破開的強大領域:「到底有什麼事,現在總可以說了。」雪淚寒神情顯得很輕鬆。
  
  他現在根本就沒有想到,楚陽將要帶給他的,是什麼樣消息;甚至有些啼笑皆非:有什麼事情,或許楚陽你覺得是大事,但,在東冇皇眼中,卻未必就是大事。
  
  所以有些小題大做的意思。
  
  放眼整個九重天闕,能夠對自己造成威脅的,至多也就兩三人,殺身之禍?這個詞貌似和自己真正是太久太久的久違了!
  
  此刻雪淚寒顯然做夢都不曾想到,楚陽即將開口說的,對於雪淚寒來說,當真是兩個絕大的殺器!兩個名符其實的超級炸齤彈!
  
  這個超級震撼的消息,就算是東皇雪淚寒,連雪淚寒也是絕對無法獨力承受的!
  
  尤其是另外一個,對於其他人來說或者是超級震撼,但對與雪淚寒來說,重要性甚至要超過域外天魔!
  
  這一點,即將開始訴說這一切的楚陽,也是絕對不知道的。
  
  「最近這段時間以來,墨雲天實在是發生了太多太多奇怪的事情,具體是這樣……」楚陽由淺入深解釋著。
  
  隨著楚陽說的話越來越多,雪淚寒原本悠遠的眼神漸漸變得嚴肅起來,當聽到『死去的人每一個人都是沒有了靈魂力量,四下里也沒有任何的靈魂波動,而我們當時卻又完全沒有施展破滅靈魂的手段……這些人全都是一流高手……』這句話的時候,雪淚寒逕自「刷」的一聲站了起來!
  
  他目光灼灼的看著楚陽,沉聲問道:「楚陽,此言,當真?此事,當真?」
  
  「千真萬確!」楚陽嚥了一口唾沫,同樣很鄭重的點點頭。
  
  雪淚寒聞言面色再變,竟是從容不再。
  
  而楚陽也是面色寂然,只覺得心中一片冰涼。
  
  原本楚陽心底還抱有一個僥倖的希望,那就是,這或者有可能不是萬聖真靈呢!又或者,萬聖真靈對於現在的九帝一後已經並不算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至少再不能夠造成太大的影響。
  
  但現在看到雪淚寒的反應,楚陽心底所有的僥倖瞬時如同烈陽溶雪一般,變得一滴也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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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4-3 20:59:56 |只看該作者
第八部 第五百八十四章雪!雪!雪!

「萬聖真靈,竟是這禍世之物再現……那玩意不是早已經全數毀滅了麼?怎麼會又突然出現了呢?」雪淚寒眼中夾雜有強烈的憂慮,長長的嘆了口氣:「萬聖真靈再現塵寰,整個九重天闕又將要面臨一次浩劫……」

「此事非同小可,須得謹慎對待。」雪淚寒皺起眉頭。

「真的是萬聖真靈?我從七星護衛前輩處聽說了一些有關萬聖真魔的事情,此魔當年乃是被你們聯手剿滅的……」楚陽嚴肅的說道:「那麼,有可能得到萬聖真魔傳承的,就一定是你們這些人……其中之一。」

雪淚寒苦笑:「你不用再拐彎抹角,我知道你在懷疑什麼,也知道你在懷疑誰……哎。」

「現在已經不再是懷疑,而是已經確定的事實了。」楚陽一字字說道:「就是那個人!」

雪淚寒剛剛才恢復平靜的臉色,再度變得陰云密佈。

神色間,充滿了一種發自心底的矛盾,連連嘆息。

「而且……元天限的真實身份乃是天魔,那個人竟也是事先就知道的。」楚陽再次拋出來另一枚重磅炸彈,說道:「甚至當年的天地劃分,都是有許多陰謀存在的。」

雪淚寒臉色越來越見陰沉,憂慮,難看以極。

「元天限死後,我找到了他的私人手札。那手札之中,記載了對他而言,一生中最快意的回憶,還有許多驚天動地的秘密,其中有許多,都跟那個人又密不可分的關係。」楚陽一字字的說著,眼睛緊緊地盯在雪淚寒臉上。

在九帝一後之中,楚陽最信任的就是東皇。

不管其他人如何,但楚陽就是相信雪淚寒是正義的,絕對不會傷害自己。而且還會主持公道。但卻沒有想到,這件事竟讓雪淚寒表現得如此掙扎,非如楚陽想像中那般毅然決然。

「那上面具體記載了些什麼?」雪淚寒澀聲說道。

「上面記載了那個人從一個一流武者到達天闕巔峰的歷程,描述過程雖然簡略,但卻是條理分明,不會有假。」

楚陽說道:「當初,那個人便是利用了當初天下第一財閥雪家的力量……」

說到這裡,楚陽突然心中猛地一震,一下子停住了說話,抬起頭呆呆的望向雪淚寒,

他終於明白自己一直以來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在哪裡了。

天下第一財閥,雪家!

天下第一美女,雪仙兒。

雪家家主,雪晨陽!

以至於面前的,東皇天之主,雪淚寒!

以上幾項的共同點就只有一個字——

雪雪雪!

楚陽心頭震撼之餘,不由自主地苦笑了起來。他想起來當初元天限手札之中的話:「……天下第一財閥的獨生女,江湖第一美女雪仙兒發出聲明,誰能奪得天下第一,就嫁給誰……」

楚陽一片迷惘。

獨生女!

這句話的另一層含義是那位天下第一財主雪晨陽就只有一個女兒而已。

那麼,雪淚寒又是什麼人呢?

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不至於那麼狗血吧?!

最主要的一點,元天限在他所有的記載之中,都完全沒有提到過雪淚寒與雪家的關係。似乎雪淚寒和雪家就只是湊巧同是一個姓氏而已,本身乃是完全不相干的一個人與一個家族。

但現在楚陽知道,兩者其實是有關係的,而且,貌似還是有很大很大的關係!

這一點,從雪淚寒的表情中已經看了出來!一代東皇,向來喜怒不形於色,如今卻露出這般震撼的樣子,其中若是沒有關係,魂鬼都不相信的。

若是有關係……那麼……

楚陽很清楚地記得在元天限的手札中還有這樣一段話:「……洞房之前,云上人交給我一個任務,殺死雪晨陽……」

記得當時,楚陽讀到這句話的時候,還曾經評論了一番,對這位云上人的不擇手段,嘖嘖稱奇,歎為觀止。

「呃……這個…那個…」楚陽很有些尷尬地看著對面的雪淚寒,一時間竟沒說出一句囫圇話。

雪淚寒苦澀至極的笑了起來。

「呵呵呵……」雪淚寒的笑聲裡,充滿了往昔不堪回首的痛苦,還有一種刻骨銘心的辛酸。他輕輕地用手指頭敲著桌子,聲音突然平靜到了恍如死水無波的程度,靜靜地問道:「還有別的什麼麼?」

「呃……」楚陽大汗淋漓。

「都說說吧,反正都過去這麼久了……你不說我幾乎就忘了,我原來是姓雪的。」雪淚寒平靜的說道。

但在他貌似平靜的話音下,楚陽分明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那種火山即將爆發的極致醞釀。

「元天限的記載之中,大致是這麼說的……與雪家合作,利用雪家當世無雙的財富,來成就大業……不過……在奪得天下第一之後,在與天下第一美女雪仙兒洞房之前……命令元天限暗殺了……」

楚陽偷眼看了一下雪淚寒的臉色,這才沉聲說道:「……雪家財閥之主,雪晨陽……」

雪淚寒的身軀猛地顫抖了一下,臉色在那一瞬間突然變得雪白,全無血色。

他仍舊巍然如山的坐在椅子上,絲毫未動。手指頭兀自輕輕敲著桌面,落點如一,絲毫不差只是連他自己都沒感覺到,現在手指頭敲擊桌面固然落點如一,著力點恆定,桌面上的著力點位置早在第一下的時候就已然無聲無息地出現一個透明的洞,之後的每一下敲擊,都會有一道勁力循空洞而入。

而連腳底下的地面,卻是千瘡百孔。

這一幕看得楚陽心驚膽顫,卻有不敢貿然驚擾。

眼前這一幕意味著什麼?

這種種跡象意味著雪淚寒力道的失衡,在力道普一離手的瞬間,還能循最初的軌跡、最原始的落點設定而行,再之後,竟是完全失控的。

這一手若是就尋常高手而言,仍是難能,可是對於雪淚寒,這等絕頂大高手,超級強者而言,卻是一種極端失控的表現,但如此缺失,雪淚寒竟始終不查?

半晌過去,雪淚寒兀自垂著視線,卻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一瞬——

在這個距離方圓數十里的人們,同時感覺到呼吸困難!

因為這一刻,想要呼吸空氣,居然做不到了!

索性就只有短短一瞬,否則死得人可能就多了,而且死得冤枉至極!

「然後呢?」雪淚寒吸著氣,聲音仍自平靜的問道。

楚陽乾笑兩聲,道:「我說老雪,你沒事兒吧?大家自己人,要是……」

雪淚寒緩緩抬頭,清澈的眼神盯在楚陽臉上,木然全無任何表情,輕輕地,一字字說道:「我、說、然、後、呢?」

素來膽大包天的某閻王咧了咧嘴,突然感覺現在的氣氛很非常相當的有點兒滲人;勉強幹笑了兩聲,又斟酌了片刻才道:「得了,我還把元天限手札給你,你自己看吧。我也不知道該說啥了……你這樣子,我瘆的慌,見諒啊。」

這句話本是玩笑,想緩解氣氛之用;但雪淚寒竟是全然不為所動,只是很平淡的伸出了手。

無聲無息地伸到了楚陽面前。

但楚陽額頭竟沁出了冷汗,分明能夠清晰地看到,雪淚寒所有的手指骨節處,都已經發白!

楚陽很懷疑,自己如果很單純的把那手札放到雪淚寒的手上,那手上會不會瞬時冒出一股強大至極的氣勁把手札毀掉呢?

手札毀掉也沒什麼所謂,反正內容楚陽已經牢記心中,全然有數了,可看不到手札內容的雪淚寒會如何呢?自己會不會成為被宣洩的目標呢!

如是想了半天的楚陽,竟是好半天沒個動靜。

雪淚寒再沉聲道:「手札呢?你見鬼了?」

楚陽這會的臉色也很不好看,心道我可不就見鬼了麼,你現在這德行簡直比鬼都滲人,又磨蹭了片刻,這才百般無奈地將元天限手札拿出來:「喏,這裡邊的內容挺多的呢,你自己看吧;只要你有耐心……」

話沒說完,那手札已經到了雪淚寒手裡。

然後楚陽就發現雪淚寒貌似不見了。

不對,也不是不見了,他整個人分明還坐在原地,但楚陽卻感覺他其實有已經不在這裡了。整個人已經融進了天地之中,隱身於自然之內!

他用精純到了駭人聽聞的精神力,將自己整個封閉了起來。

自己在一頁一頁地翻看元天限的手札。

他看得很認真,很專注,而且還很慢。

到了他這種地步,基本一目十行也能夠全部理解裡面的意思,但他卻看得異常的慢。

楚陽嘆了口氣,乾脆起身走了出去,去到了庭院裡。

楚陽自己其實也不知道,雪淚寒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元天限記載的這些東西,自己等人看來,或許只是看個表面意思,有些深層次的東西,自己和莫天機始終不是當事人,自然也就無法準確地把握到文字中一些極為細微的東西。

但,雪淚寒不同!

他跟元天限一個時代,甚至比元天限還要更早一些。元天限經歷的任何事情,雪淚寒都能夠在記憶裡面找到,彼此印證之下,自然可以完全理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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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五章 行動派

      就算有些事情雪淚寒不是親身經歷的,但多多少少也有一些個傳聞;到了他們的地步,消息已經靈通到了一定的程度,而且對同級高手的往昔經歷肯定特別留心的。若是連傳聞都沒有,那麼,東皇天那龐大的情報網,也會將這一切補齊。

    之前一直想不通的,一直迷惑的,都能夠從元天限的手札裡找到。

    這本手札,對於雪淚寒來說,完全就是一個資料寶庫!

    他能夠從字裡行間之中,釋疑當初的許多事情……

    那許許多多的疑團,許許多多的不解,都可以有了答案!但,楚陽能夠感覺到,雪淚寒能在這裡面得到的答案,對他本人來說,乃是無限殘酷的。用這份殘酷,換取當年的真相,無疑是非常殘忍。

    但,卻又勢在必行。

    楚陽現在能做就只有靜靜地等待而已。雖然雪淚寒現在的修為心境已經不需要自己來為他操心,但楚陽心中還是默默地在祈禱。

    希望雪淚寒,能夠撐得住吧,因為這裡面,不僅僅有雪家的事情,還有紫霄天帝紫豪的事情。

    那是雪淚寒生平之中,唯一的摯友,過命的兄弟!

    等待雪淚寒看完這本手札,再考慮下一步的具體行動吧。

    良久良久,房中始終寂然無聲。

    真的很安靜,似乎雪淚寒只是在單純的看。

    門口人影突兀一閃,莫天機的身影出現,想要走進來的時候,卻是悶哼一聲逕自摔了出去。雪淚寒此刻的氣場拒絶任何人進入,六親不認。

    楚陽咧咧嘴,只好走了出去。果然,他才一走出去,那股氣場就自動將他也屏蔽在外。

    這會就算想要再進去,也是不可能的了。

    “我靠。是誰在裡面?怎麼這麼誇張,這也強得太過分了吧!我感覺怎麼好像比元天限還要強呢?難道是錯覺?”莫天機真的有些吃驚,剛才接觸雖暫,但高手感覺,瞬時已然足夠,唯判斷出來的結果實在駭人,才有此一問!

    楚陽傳音道:“不是錯覺。裏邊的是東皇。他在看元天限的手札。”

    言簡意賅,一句話把所有事解釋清楚。

    莫天機聞言大吃一驚!

    竟是東皇親身駕臨墨雲天,對於這個勁爆消息,讓莫天機一時間有些無法接受:啥時候咱們和東皇的關係已經去到了這般的地步?

    這貌似也太有些出乎意料了吧?!

    如果說是妖后妖心兒突然降臨,莫天機固然也要吃驚,卻不會如現今這般驚訝。

    要知楚陽兩世為人的事情實在太過玄幻。完全無從分說,是以他跟雪淚寒之間的淵源,始終秘而不宣,即便是對莫天機等一干兄弟,也只是說自己當初機緣巧合之下,救下了東皇麾下的心腹大將,之後雪淚寒見到楚陽。見楚陽根骨清奇、天賦過人、更有俠骨柔腸、劍膽琴心,青睞非常,是以對楚陽極之推崇、一見如故……

    但雙方之間的真實關係,在除了楚陽、莫輕舞之外的人看來,其實也就不過如此,九重天闕的任何一方天帝,都是生存了無數歲月的老不死,縱然對你有愛才惜才之意。但要他真正豁出去,全力協助,還要是對於跟他處在同一層次,甚至更高一層的超級強者,實在不容樂觀。

    “東皇雪淚寒……應該和手札之中的雪家有關係……”楚陽皺著眉頭,輕輕嘆了一口氣。

    莫天機神情一震,道:“若是如此。豈不是更加有利於我們的大計……”

    楚陽有些責怪的看了一眼莫天機,道:“有利於我們這邊是肯定的,但……這對於雪淚寒來說,這個事實卻是一個極其重大的打擊……天機。有些時候,你或者應該要多考慮一些這方面的東西。”

    “人的感情,往往正是最脆弱,卻也是最珍貴的東西,一旦錯失,再難尋覓……”楚陽有些喟然。

    莫天機嗯了一聲,若有所思的道:“一直以來,我的決定確實有些失卻仁心……過於決絶了。”

    楚陽猶豫了一下,道:“天機,其實我真的說不清楚,你的這種決絶,究竟是好,還是壞。”

    莫天機也默然了。

    是的,無論是作為統帥,還是作為軍師,殘酷是必須的。有些時候要捨棄,有些時候要犧牲,不管什麼決定,只要牽扯到戰鬥和生死,兩全其美的辦法幾乎就沒有。

    一個現實中的決策人,從來都需要作出選擇,而需要作出選擇的時候,通常都是兩難的選擇!

    自古以來,慈不掌兵!

    本就是定律。

    可是有些時候,因為這樣那樣的問題,卻不能不考慮,也無法不考慮。

    莫天機思忖了良久良久,終於悵然一嘆,說道:“若是有朝一日,你我兩個人的方法,能夠和諧完美的合二為一……或許便是這世界上最完美……只可惜,這樣的方式,是永遠都不會存在的。”

    楚陽苦笑,點頭:“所以,你做決定的時候只需要堅持你的,而我們縱然有所反對,那也無所謂,最多也只是對你個人拳打腳踢一番罷了……”

    世間何來兩全其美?

    現實從來不是小說,怎麼可能事事盡都完美?!

    那真是不可能的事情。

    楚陽此刻也想通了,若是真的要改變莫天機骨子裡的那份殘酷,恐怕,莫天機也就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軍師了……

    在這世界上,為了勝利而付出的所有的一切,包括任何方式任何行業的勝利,所付出的代價都必然是殘酷的!

    這是無奈,也是現實!

    兩個人在院門外的一個角落裡靜靜的站著,守候著,莫天機的俊臉上仍舊有幾分遲疑。似乎有話要說,但卻始終說不出口。

    楚陽心念一轉,頓時就明白了,心中忍不住掠過一絲促狹。

    “你在想什麼?”楚陽做出一副沉重的樣子問道。

    “我在想……問你一個問題……”莫天機居然有些吞吞吐吐,說道:“這個……你與輕舞乃是青梅竹馬……這個,那個。雖然你不是,但輕舞卻是……”

    楚陽嘴角浮現一絲隱約的笑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絶對不會反對你和輕舞的事兒……”莫天機乾咳一聲,說道。

    楚陽哼了一聲,斜眼看著他,很霸氣的道:“就算你反對……有用麼?”

    這句話說得真是犀利,還不留餘地!

    莫天機徹底敗退。

    自己雖然是莫輕舞的二哥。但在那丫頭心中,卻是遠遠比不上楚陽的地位來得重要。正如楚陽所說,自己縱然反對,那也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唯一的後果,就是讓兄弟們暴揍自己好幾頓,然後被莫輕舞埋怨好多年……

    又過了良久。莫天機這才道:“可是你和鐵補天,鄔倩倩……你們是怎麼接觸的?”莫天機期期艾艾良久,終於問出來這句話。

    “接觸?沒接觸啊。”楚陽一臉的愕然,似乎完全不理解莫天機話中的含義。

    莫天機幾乎抓狂,苦惱的撓著頭:“我的意思其實是……你們當初怎麼開始的?”

    楚陽眼珠一轉,道:“其實沒怎麼開始啊,但我能感覺到她們對我有好感……於是在有一天。我就毅然決然地展開了突然襲擊……其實就親了她們一口,於是就這麼開始了,貌似很過激,其實也很簡單,很單純……”

    楚陽繼續循循善誘,道:“世間事,尤其是男女之間的情事,最怕的就是打破那層窗戶紙……只要是捅明白了。一切也就是水到渠成了,相信我,這是我的經驗之談……”

    楚陽這番說辭,但就字面而言或許有那麼幾分的道理,但對於楚陽本身的感情經歷來說,卻是純屬放屁。

    他一直是被動的,那有什麼主動出擊?何來經驗之談!

    可是關於這些事情。或許顧獨行是清楚的,但莫天機卻是絶對絶對不知道楚陽當初的經歷!

    莫天機就知道現在已經有四個女孩子跟定楚陽了,自然而然地認定了楚陽就算不是情場聖手、也是情場高手,這會顯然聽得很有感覺。津津有味的道:“恩,親了一下,然後呢?”

    “然後?然後自然就是上床睡覺了。”楚陽乾脆俐落的說道:“於是乎才子佳人……琴瑟和鳴,舉案齊眉……”

    楚陽已經準備好迎接莫天機的猛烈抨擊和徹底鄙視,最後那番話,楚陽自己都覺得自己該被鄙視,可是他實在很初哥,真的編不出來更動聽的說詞了!

    但卻萬萬沒想到的是,莫天機聽了之後居然有些意動,甚至是有些躍躍欲試的味道……

    “有些事……始終需要嘗試……唯有走出第一步……”楚陽語重心長。

    莫天機聽罷連連點頭,老成持重的沉聲說道:“對,對對。恩,東皇大人還有一段時間才出得來,我現在有點急事,需要馬上處理,暫時離開一下。”

    在楚陽瞠目結舌之中,莫天機轉過身,瀟灑而去。越走越快,轉眼間身影已經完全消失了。

    “這貨……不會二到接著就去付諸行動了吧?不知道會不會出人命呢?”楚陽目瞪口呆的看著莫天機的背影,喃喃道:“沒想到啊這貨居然還是個行動派……”

    說著,很是虔誠的禱告道:“願蒼天保佑你……希望不要被虐的太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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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部 獨裁蒼穹 第五百八十六章坑死人的愛情軍師!

    時間很短,不過就是一盞茶時分。

    剛剛離開的莫天機就氣急敗壞的回到了楚陽面前,大怒的說道:“你說的那些到底是什麼狗屁說法!一點用都沒有!”

    楚陽一看,只見莫天機俊臉上一個清清楚楚的巴掌印,居然還冒著一絲青色,透過這個巴掌印,可以明顯地感覺到打在莫天機臉上那隻手的纖細……

    嘴角也青了……

    一向從容自若的神盤鬼算,此刻卻是連髮型也凌亂了,那種狼狽,楚陽還是第一次在莫天機身上見到!

    大快人心!

    楚陽見狀著實怔了一下,突然抑制不住地哈哈大笑。

    直笑得鼻涕橫流,直不起腰來了……

    莫天機看著楚陽,哭笑不得。

    就算是再魯鈍之人,也已知曉自己是受了捉弄,扮演了一會“二貨”,更別說聰明如莫天機,可是一肚子的怒髮衝冠、惱羞成怒,卻愣是發不出火來,最終竟是自己先笑了起來。

    “我說,你不是有了喜歡的女孩子吧?”楚陽嘿嘿一笑:“剛才去表白了?還那啥了?”

    莫天機收斂了笑容,猶豫了一下,說道:“哪有……沒有啦。”

    “這個可以有。”楚陽呵呵奸笑。

    “這個真沒有。”莫天機彷彿在證明什麼。

    “真沒有?”楚陽追問。

    “真的沒有,真的沒有!”莫天機硬著頭皮,吞吞吐吐的做出保證。

    楚陽歪著頭,滿心滿臉懷疑的盯著他看。

    莫天機被看得一陣陣心虛……又有些黯然神傷。

    一想到自己剛才挨的那一巴掌,心有餘悸,心中更是無盡傷心:她……終究還是不喜歡我的……要不然,怎麼會打我呢?

    殊不知,這貨那麼興沖沖的回去抱住人家就親,直如飛禽大咬,簡直那啥,就算那女孩心中是情願的,但作為女孩子來說,起碼的女性矜持還是要有的,這一巴掌自然是必須要打的……

    太出乎預料了啊。

    於是事情就演變成現在這樣的……

    整個過程其實很快,相當的快:楚樂兒正在那邊埋頭工作,整理資料。莫天機興沖沖的就走了進去;楚樂兒有些詫異:“這才走那麼一會,怎麼接著就回來了?你不是說找我大哥有事兒麼?”

    莫天機期期艾艾的站了片刻,愣是沒有說出話來,只是下意識地上前了幾步。

    楚樂兒發現莫天機的臉色有些不是很正常的紅,身子也有些輕微顫抖,這些狀況讓樂兒更加的驚訝:“你到底是怎了?難道生病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麼?”

    說罷,走近前就要仔細觀視狀況。

    哪裡想到,就在毫無防備之下被莫天機一把攬住,隨即就感覺自己柔嫩的臉頰被某種火辣辣的物嘴唇狠狠地“波”了一下。

    那一刻,楚樂兒心中一片空白,幾乎是出自女孩子的防衛機制本能的,一聲尖叫之後,就下意識的揮出了一巴掌。

    然後下意識的又是一腳……

    全然沒有浪費!

    “你幹什麼!”隨著楚樂兒一聲羞窘交加帶著狂怒的尖叫,莫天機瞬時便如同一隻彎曲的大蝦一樣被一腳踹飛了出去。

    然後這貨在一片心虛之下,居然直接就腳底抹油的溜了……溜回來找楚陽這個‘愛情軍師’。

    一直到莫天機回去找楚陽,然後被楚陽笑得死去活來的時候,楚樂兒還在捧著自己的臉頰,心中砰砰亂跳,只覺得心亂如麻,又驚又喜又羞……

    沒想到這個木頭這會子終於開了竅……但他怎麼就沒下文了呢?

    按正常道理來說,他很應該走過來解釋一下的吧?什麼情難自已,什麼一時衝動,什麼……那什麼的,可怎麼就一腳直接給踹沒了影?直到良久良久之後,楚樂兒感覺自己的心情終於平靜了一些,心跳也沒之前那麼快速的時候,這才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想要看看那貨還在不在,不是自己剛才那一腳踹得太用力,讓他受了重傷吧……

    卻發現莫天機其人早已經鴻飛冥冥,無影無蹤,頓時一股難言的失落湧上心頭。

    天毒大小姐撅著嘴,重重的踩著步子,一步一個腳印,口中喃喃怒罵地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裡。

    “木頭!”

    “笨蛋!”

    “膽小鬼!”

    “就是個蠢笨的……”

    “連追個女孩子都不會!……”

    “我以後再也不理他了!”

    ……

    “恩……最少是這三天絶對不理他了!”

    ——在等待莫天機前來解釋,而又苦等不得之後,楚樂兒這會可是真的生氣了!

    這個木頭,不管什麼事情,天文地理五花八門三教九流的事情,都是那麼清楚的,那麼聰明,彷彿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也沒有他處理不了的難題,更沒有能夠難倒他的事情,但……怎地唯獨在感情上竟是如此遲鈍?

    這貨是不是小時候腦袋被驢踢過了?導致智商超高,情商趨於零?!

    楚樂兒越想越是鬱悶,越想越是想不通;為什麼這麼聰明的一個人,在感情上竟是如此的白痴!這也太奇葩了吧?——這簡直就是難以理解的奇怪之事!

    殊不知金無足赤人無完人,莫天機也是一樣。

    正如現在有很多在他自己的領域中成為宗師一般的人物那樣,在其他的方面卻是徹頭徹尾的白痴——甚至比白痴都不如,絶不新鮮!

    ……

    楚陽此刻還在審問莫天機;而莫天機心中卻是已經感覺自己……失戀了,很有些心情低落。

    “如果你喜歡的那個人,卻不喜歡你,你會怎麼辦?”莫天機長長嘆息,憂鬱至極。

    居然能問出這種問題出來?

    這什麼人哪?!

    楚陽仰天長嘆——此刻,楚陽、楚樂兒兄妹二人心情無限的相同——鬱悶至極。

    楚陽心中更加是一肚皮的憋屈:他麼的,我追你妹妹你橫挑鼻子豎挑眼,怎麼都看不順眼我;難道現在老子還要幫你出主意追我的妹妹?

    天下焉有此事之理!

    老子偏偏不幫,偏偏就只在一邊看笑話!

    “是不是你也沒辦法了?連你都沒辦法了,這可怎麼辦是好啊?”莫天機卻認為楚陽嘆氣乃是認為這個問題無法可解,很有些灰心的說道。

    這會楚陽很非常相當的想在某人的臉上狠狠打一拳,想了想終於還是沒有這麼做,只是意味深長的說道:“我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莫天機眼睛一亮:“是啊,這句話有道理,太有道理,一天不成就一年,百年不成就百年,了不起耗上一輩子,就來個此志不渝……”

    面對如此驚人的論調,只有無力的長嘆。

    你丫的要是和我妹妹耗上一百年……我就先把你閹了!

    楚陽瞬時做出了一個決定,將莫天機在感情上的表現,在兄弟們之中廣泛地傳播一下。

    天機在眾兄弟心目中的形象有口皆碑,仇怨無數,這麼難得的報復機會,這麼好玩的事情,可不能我一個人獨吞了……他們肯定會打我的!為了我自己的人身安全,就那啥一次吧——楚御座為自己的幸災樂禍給自己想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隨即心安理得。

    便在此時,兩人突然感覺到整個空中的氣機猛地震動了一下!

    隨即空中無聲無息的出現了無數的黑色裂紋。

    那是一個個的空間黑洞,須得異變空間完全毀滅之後,才會出現的奇異景象!

    而這種情況,足足持續了半刻鐘的光景!

    一股狂怒的氣息,突然爆發開來。那是屬於東皇的暴怒,驚天動地,幾乎要將這片天地,整個的摧毀!

    但下一刻,似乎被刻意的收攏,這股怒氣突然狂潮一般倒捲而回。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雪淚寒居然將這樣的氣息,也能夠收回!

    下一刻,楚陽和莫天機感覺到,東皇之前佈下的精神封鎖突然消失了。

    換言之,這個小院子兩人又可以自由進出了。

    莫天機卻遲疑了一下,道:“我還是不進去了。你先和東皇陛下談吧……我此刻進去,多少有些不方便,交淺難能言深。”

    楚陽瞭然點頭。

    是的,現在雪淚寒的情緒必然非常激動;而莫天機雖然是楚陽可以互相託付性命的的好兄弟,但莫天機本身與雪淚寒卻全無半點交情,甚至完全沒有交際!

    此刻,此情此景此時心。

    莫天機貿然進去,雪淚寒心底絶對不會舒服的。

    所以莫天機不會進去。

    直到莫天機走遠之後,楚陽這才進入了這個小院子

    踩著地上落葉,緩緩走進了兩人之前談話的房間。

    只見一身白衣的雪淚寒端端正正的坐著,臉上木然全無表情。他坐在那裡,仍舊是一派君臨天下的氣勢,仍舊是獨霸蒼穹的氣概,仍舊是凜然不可侵犯,高不可攀!

    似乎元天限手札之中記載的一切事情,對雪淚寒完全沒有任何影響。

    但,楚陽卻分明的感覺到,現在的雪淚寒,骨子裡是很可憐的。

    “可憐”這兩個字,用在任何人的身上都可以,但用在一代天帝東皇帝君身上,就有些不可思議。

    因為這樣的人無論如何也不該用‘可憐’二字來形容的。但楚陽現在卻分明有這樣一種很明顯的感覺。

    “楚陽。”聽到楚陽走進來,雪淚寒緩緩抬頭,眼神定定的看著楚陽的臉,輕聲道:“有一個故事,你想不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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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部第五百八十七章東皇說:我是一個雞蛋。
  
楚陽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請東皇直言,我洗耳恭聽。不過,有一句話,楚陽想要先跟雪淚寒說。”
  
雪淚寒聞言不禁有些意外,楚陽在一句話中,先後使用了四個稱謂,前半句的話,使用了“東皇”和“我。”身齤份乃是一天之主與楚陽本身,而後半句,使用了“楚陽”、“雪淚寒。”卻是將雙方身齤份,歸結到了兩人兩世相交的深hòu情誼之上。
  
  我跟雪淚寒說,不是跟東皇說!
  
  關切之意,不言而喻。
  
雪淚寒縱然現在心如亂麻,卻也忍不住心下不禁一暖,淡淡道:“在你面前,從來都沒有東皇陛下。”
  
楚陽點點頭,挑眉笑了:“當然。”
  
  雪淚寒和聲道:“你說。”
  
楚陽沉默了一下,道:“仇可以報,恨需要償,本事理所應當之事,當為則為;不過……有很多事,急也沒用,縱然鬱悶與憤恨,也沒有什麼用,徒逞一時意氣,更是無益,若是你保持這般的心態,對人對己都無好處,甚至根本就是一大阻力,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之前被蒙蔽的無數歲月都過來了,何妨再多等幾日,讓他朝佈局完滿,如此才能令奸人授首,讓亡靈雪恨。”
  
雪淚寒愣了愣,定定地看了楚陽半晌,良久良久,才突然露出來一絲微笑,拍了拍楚陽的肩膀,喟嘆道:“兄弟……”
  
雪淚寒的聲音很是滄桑,很是感慨。如是沉默了良久,這才說道:“……當年……只有紫豪,敢對我這樣說話……”
  
說著,說到'紫豪'這兩個字,聲音中有些愴然,居然罵道:“那個混賬,自己死的倒是壯烈至極!乾淨利落的就死了……真真是混賬透頂,他若是想要突圍,天下有誰能攔得住他?!就算是雲上人聯袂元天限甚至連同其它的天帝一起出手,又怎麼能攔得住?”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又重重的罵了一句:“這混賬!”
  
  ……
  
兩人重新坐下來,恢復鎮靜的雪淚寒從空間戒指裡取出來一包茶,淡淡的笑道:“楚陽,這是我珍藏的紫霄茶,乃是當年紫豪親手焙製,普天之下,就獨此一份了。我們一邊喝茶,你一邊聽我為你講故事,這等檔次連當年的紫豪也沒有,當年固然是我煮茶,茶可是他提供的。”
  
剛才還把紫豪狂罵一頓,但緊接著卻又無限緬懷的提起。
  
楚陽欣然一笑,道:“真真是不勝榮幸,受寵若驚,受寵若驚。”
  
  茶香裊裊。
  
  熱氣蒸騰。
  
一片片淡紫色的茶葉在茶杯裡沉浮飄飄,一股清香味就這麼飄然而出。淡雅清香,卻帶著一種執著久久不散,讓人沉浸在其中,長久地感受著那份悠遠。
  
“世人皆知道,我雪淚寒,乃是東皇帝君,權傾一方;但卻沒有人知道,我雪淚寒的出身來冇歷。”
  
“更加沒有人知道,我為什麼叫雪淚寒。”
  
楚陽怔了一下:“難道說這不是你真的名字?”
  
楚陽與雪淚寒,兩世相交,識得雪淚寒這個名字,還要遠在知悉東皇這層身齤份之前,之前的雪淚寒只是九重天的第一才子,亦是現在九重天闕的東皇天之主的大名,卻不料,原來這個名字卻是假名字!
  
雪淚寒輕笑,搖頭:“怎麼會是真名!又有那一對父母親會為自己的兒女取名字帶一個眼淚的淚?這個名字,固然是我現在所用的名字,但卻並不是我的本名。”
  
雪淚寒淡淡的笑著,親手為楚陽斟滿茶水,而他的聲音,越來越顯飄渺,似乎一片淡淡的雲霧,飄散在這個小小的房間的每一個角落裡。
  
這讓楚陽也生出一股如夢如幻的奇妙感覺。似乎在茶香飄渺之中,自己化身為紫豪,坐在雪淚寒對面,兩兄弟彼此無間、促膝談心。
  
“當初,九重天闕正處於一片亂局之中,強者輩出,高手林立;強者為尊,各大勢力天天為了地盤而戰鬥,各大家族拼命地擴充自身實力……那時的九重天闋就是一個​​巨大的江湖!”
  
  “人人自限、人人自危。”
  
“直到了數千年之後,這樣的戰鬥才漸漸少了些,沒有湮滅在這場千年大混戰之中的各大家族,各大財閥,各大幫派,開始崛起,站穩了腳跟。”
  
“當時在九重天闕,這樣的強大門派、家族、幫派,足足有十萬餘之數!”雪淚寒輕笑著。
  
  十萬餘!
  
楚陽的嘴角下意識的抽搐了一下。
  
中三天已經是群雄割據,純粹一個紛亂江湖,但,那才幾個世家?夠分量的充其量也就是二三十個而已……
  
只是從這一個數字之中,就可以看得出來當時是如何的紛亂、狀況又是如何的慘烈。
  
“在這樣的大環境背景之下,不管是多麼強大的宗門和世家,都不敢貿然就認定自己已經就是完全安全的了;所以之後的一段時間裡,各大家族各方勢力各出奇謀。為了延續家族的發展、保全本族血脈,可以說是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世家大族的女子,用來聯姻乃是其中一個最常見的手段;而世家男丁,放在明面上的,往往都不是真正重要的人物,誰也不知道,一個大家族的真正繼承人到底是哪一個,又身在什麼地方。只有等那個人羽翼真正豐齤滿了,現身出來,大家才會知道:哦,原來是他。”
  
“這些家族,都有一個習慣,就是從來不會把所有雞蛋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而是把這些雞蛋分散出去,秘密的分散到別的地方,因為天有不測風雲,任何事情都存在著風險。”
  
“就好比我,我當年其實就是被分散出去的一個雞蛋。”雪淚寒淡淡的一笑,有些譏誚的說道:“倒也能算是……很重要的那類雞蛋。”
  
“這些雞蛋,帶著本族的技能,安排一些好狗血的故事,順利的秘密進入鷹窩、狼窩、甚至,別的強大勢力存在的地方,學習新的技能,與本身技能二者合一,但凡有成者,自然進步飛快,成績斐然。”
  
  楚陽點頭,表示了解。
  
“一般這些被送出去的人,才是家族真正的繼承力量,有成者回來後,還要再進行一輪競爭,選出其中最強者,為新的家主,而那時候,基本羽翼豐齤滿,已經不懼怕挑戰和危機,而在那個時候,這些人​​的下一代也會再一次進行分散雞蛋的這種方式,秘密進入天下間任何一個地方……而留在身邊的那個,表面上看來受盡榮寵,實則往往就是最不成器的一個。”
  
“所以,很多的家族,對外都是號稱獨子、獨女;這樣可以用最不成器的一個來吸引敵人的所有註意力,並且還是一個天然的坑,對付敵人,不管是引蛇出洞,還是守株待兔,都極為有用。但實際上,卻不知道有多少血脈流落在外。”
  
“只要一個人不是太蠢,聽到這種消息都會明白:這樣的家族,每一位家主起碼都得是三妻四妾甚至更多,至於外邊那些個秘密的侍妾,更加不知道有多少,怎麼可能就只有一個獨生子?但,只不過是根本不知道其他的那些孩子的具體下落和存在而已。”
  
雪淚寒的聲音很輕,卻將當年的紛亂情況介冇紹得條理分明、歷歷如繪。
  
聽得楚陽如同身臨其境一般,終於明白了一些個中玄虛。
  
“我本姓雪,正是那雪家人,還是雪家的大公子,我們兄弟,共有八個人,都按照雞蛋法則隱姓埋名,進入了其他的家族、門派、勢力;一直到現在,還活著的……就只有兩人。”
  
“完全沒有人知道雪家還有我們這樣的存在。”
  
雪淚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神情凝注著紫色的茶水,久久不語。
  
“我們那一代,雪家共得九名子女,其中八個兄弟,就只有一個女兒。我最小的妹妹,叫做……仙兒。”雪淚寒說到這裡,竟然嘿嘿的冷笑了一聲,那笑聲中竟自充滿了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意味:“所以這個妹妹……受盡了全家人所有的寵愛!”
  
  楚陽嘆了一口氣。
  
想起了雲上人,想起了元天限手札中記載的內容。
  
想起了那位當年傳聞中的江湖天下第一美女,雪仙兒。
  
“而我在闖蕩江湖遊歷天下的時候,認識了一個人,此人是我一生之中,唯一的兄弟。”雪淚寒輕聲說道:“他的名字,叫做紫豪。”
  
“紫豪與我們這些人不同,他的父母就只是一對普通的人,民夫民婦;但卻很意外地培養出了一個聲名驚天動地、成就斐然的兒子!”
  
“紫豪的所有成就,完全都是白手起家,孤身闖蕩刀山劍林,血泊火海。紫豪比我小十歲,所以,向來尊我為兄。”
  
雪淚寒的臉上露出來一絲溫暖:“現在想起來,當年那段與紫豪一起並肩聯袂闖蕩江湖的時間,才是餘者一生之中最快意的一段時光。”
  
“在那段時間,我甚至全然不想回到家族;因為我討厭那種近乎做賊的膩歪感覺。”雪淚寒笑著:“明明是回到自己的家裡,卻還要偷偷摸摸,那種膩歪到極點的感覺,讓我很崩潰,也曾經因為這件事,讓知情的紫豪取笑了我很久很久,至今想來,竟是尤有餘悸。”
  
雪淚寒口中說著“尤有餘悸。”面上卻流露出緬懷的神色,彷彿在回味那“尤有餘悸”的滋味,回味無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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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部 獨裁蒼穹 第五百八十八章 東皇往事

    「想當初,我與紫豪兄弟兩人縱橫天下,快意恩仇;當初與兩人齊名的人,有幾人就是現在的九帝一後眾人。」雪淚寒淡淡道:「但,當時卻尚有一個人還要在我輩之上,睥睨天下,如當空烈陽,光芒萬丈,這個人,正是那雲上人。」

    「很多人都樂意與其結交,但,紫豪在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兩個人就打了起來;那時候,紫豪遠遠不是雲上人的對手,我便上前相助,兩人合戰雲上人,卻仍是未能取勝,雙方最終兩敗俱傷。」

    「從那之後,我兩人只要見到雲上人,都會狠狠地幹一架,而每一次的結果,都是三個人遍體鱗傷,重創在身。」

    「但在這樣的江湖之間闖蕩,逐漸聲名鵲起,也對家族的那份權力失去了原本熱衷。甚至有時候感覺,一個雪家,實在太小了。對我而言,非但不是助力,反而是限制……我的命運,應該是屬於天下江湖的。」

    「直到那一日,家父嚴令我回家接任家主之位,我卻很淡然地將雪家家主繼承人之位,讓給了二弟雪輕寒。」雪淚寒長長嘆了一口氣:「家父勃然暴怒,將我逐出家門。」

    「二弟於武者修為一途資質只能算是中上而已,卻是一個最為睿智的商業天才,他只用了短短的十年時間,就將原本不過二流世家的雪家打造成了九重天闕第一財閥!其時,雪家聲名如日中天;但。終於是樹大招風,某一日,二弟被人刺殺於歸途之上。魂走九泉。」

    雪淚寒聲音中出現了一絲輕微的顫抖,道:「父親聞訊悲痛欲絶,傳令天下,誰能為二弟報此大仇,便是雪家的大恩人。」

    「那時候,我和紫豪也得到了這個消息,跋涉二十七萬里路發瘋一般星夜趕回。才知道,二弟的仇已經報了。」雪淚寒淡淡道:「而找到兇手的人,正是那雲上人。」

    「亦因此。雲上人被待若上賓,進入了雪家。也因為此事,認識了我妹妹。」

    雪淚寒揚了揚手中的元天限手札,冷笑道:「元天限手札之中有一句話。叫做;『我為了雲上人。九霄嶺上摺梅花,雪夜狂風住輕寒。……這便是說的兩個人。」

    「九霄梅花客梅九霄,以及,喪身在狂風峽谷的,我弟弟,雪輕寒。一直到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我二弟。乃是當時被我家奉為上賓的雲上人設計所殺!而動手的,便是日後的墨雲天帝。元天限!」

    雪淚寒冷笑著,聲音冷如冰霜:「想不到二弟居然是隕落在未來的一方天帝手中,而在背後設計他的,還是未來的天闕第一人……二弟,乃至整個雪家是不是應該覺得很有面子呢?還有我這個做兄長的,應該覺得與有榮焉吧?!」

    楚陽嘆息一聲,卻不曾做聲。

    從開始訴說到現在,雪淚寒顯然已經無數次地壓下了心中的那份怨毒!

    但現在,到了這句話的時候,卻是再也壓制不住了!

    「而當我和紫豪跋涉數十萬里趕回來的時候,卻是在暗中看到雲上人在我家如魚得水,而我的小妹仙兒,也天天跟隨雲上人出去遊玩,出雙入對……雲上人當時身為九重天闕千萬年來第一奇才,年輕一輩的第一高手……仙兒跟他在一起,完全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當時我們並沒有想太多,雖然我和紫豪都看雲上人不順眼,但,私下裡,也沒聽說過雲上人有什麼醜聞,更加沒有做出任何有悖俠義的傳聞,所以,雖然有些不舒服,卻也對他的修為心中很是佩服,畢竟,我們倆要依靠兩人聯手才能與之拼合,單獨一人確實是不如他的。」

    「所以我們並沒有阻止他們之間的交往。現在看來,這件事,乃是當初我和紫豪犯下的第一個滔天大錯!」雪淚寒猛地一咬牙,牙縫裡哢嚓一聲。

    半空中,突然雷電大作。

    天帝怒,風雲隨之怒!

    楚陽心底由衷嘆息。

    但他始終什麼都沒說,只是一味認真地聽著。

    他知道,這些事情,在雪淚寒心裡,早已經埋藏了不知道多少年,如今,幾乎困惑了他一生的謎團,如今,他終於找到了真相。

    此刻的東皇天帝,雪淚寒,需要發洩,需要一個聽眾;來傾聽他的過往經歷。

    若是再憋下去,恐怕就算是雪淚寒這樣的人,也會憋得爆炸的。

    「在那之後,我和紫豪就因為紫豪的一些個家事,暗中離開了,由始至終,我倆人都沒有露過面。紫豪的家人被強梁擄走,我和紫豪千萬里去追尋,獵殺仇敵,一去就是五年,終於將所有敵人殺得乾乾淨淨,也正是因為這五年間的死亡獵殺,無數次徘徊於生死界限,讓我們成長了許多,兩個人的修為,同時進了一大步,進入到了天人級高手行列,成為了紫霄天如日中天的青年高手,並在之後不到一年的時光裡,晉陞到了天人級巔峰。」雪淚寒輕笑:「那時候我們,跟你們現在差不多大。」

    「當然,我們闖蕩江湖的時候,也都有隨時注意雪家那邊的動靜,雪家在這段期間發展態勢良好,非但沒有出現衰落的跡象,反而越來越見壯大,我心甚慰,並也沒有想更多。」

    「後來才得知,雲上人在那一段時間裡為了雪家積極奔走,嘔心瀝血,這才造就雪家的不斷壯大。」

    雪淚寒眼中露出一絲莫名的嘲諷:「那時候紫豪就曾經說過:看來雲上人是對令妹動了真情。能有這麼一個妹夫,倒也不錯,合該雪家興旺。當時我哈哈大笑,對此還有些贊同。」

    「畢竟我們雖然彼此是對手,卻並沒有生死大仇;所謂的惺惺相惜雖然不多,多少還是有一些的,哈哈……」

    這幾句話,嘲諷,自責,憤恨,矛盾,懷念……各種情緒,兼而有之。

    「從那之後,我們兩人分開歷練,我前往蠻荒探索,紫豪則深入北地闖蕩,一別就是三年時光,我兩人都晉級聖人層次,真正成為了天下間有數的高手。」

    「待到再見面的時候,我已經是聖人中級巔峰的超強者,而紫豪仍舊是與我差不多,手下還有了另外七個兄弟,意氣相投、肝膽相照。大家都有了屬於自己的班底,紫豪曾經戲言一句話說道:現在各自發展,百年之後,你我兄弟實力合一,精誠合作,橫掃了這天闕如何?」

    雪淚寒說到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顯得很是特別,絶不是他本人聲音,想來是在刻意模仿紫豪當時的聲音語氣。

    這個模仿的聲音是否與紫豪當日如一,楚陽自然是不清楚的,但卻能從這句話中聽得出來那份滔天的豪氣!

    橫掃了這天闕如何?!

    這是何等的自信!何等的氣度!

    單只是聽這一句轉述的話,似乎就能看到那身材魁梧,滿臉虯髯的紫霄天帝睥睨天下的英風豪氣。

    「當時,我點頭,說好。因為我們彼此都有把握,百年之內,我們必然可以走到巔峰,屆時,兩人聯手之下,縱然雲上人在前也絶對不是對手,餘子碌碌,更不在眼中,橫掃天闕,成為至高主宰,斷然不在話下!」

    「但,世事如棋,天意難測,還沒有等到那個時候,就突然間天闕大亂,天下江湖第一高手之位開始竟逐,雪家不惜傾家蕩產全力推動此事,雪家滿門上下連同所有勢力合共一百七十萬人,全力促成此事。小妹仙兒更是向整個江湖天下宣佈,誰能奪得第一高手之位,就嫁給那人。」

    「這個消息,將我和紫豪完全震懵了。紫豪星夜從雪山返回找到我,問我該怎麼辦。但事情已經到了那等地步,還能怎麼辦?我和紫豪只要不出面與雲上人競爭,其他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而那個時候,我和紫豪又怎麼可能出面?因為那關係到小妹的終身幸福啊!」

    「當時參戰的人,依稀記得有元天限,有紫無極,還有……最終,雲上人力挫群雄,獲得天下第一的名頭。而我和紫豪,卻只能在一邊,做一個單純的看客。」

    「小妹成親的那天晚上,我沒有到場,而是拖著紫豪去喝酒,從那天晚上開始,我兩人一直喝了七天七夜。」

    「等我們醒了酒,卻發現,七日之間,世事竟不復往昔!我父親,無緣無故,突然身死!雲上人因此大發雷霆,雪家高手盡出之餘,更派出動本身實力部署七萬餘,在整個天闕開始索仇!完全就是一副瘋狂之相!」

    「當時我聞訊之下悲憤欲絶,就要立即前去報仇,但,紫豪拚命地攔住我,說道此事其中只怕另有蹊蹺,我現在與雲上人不宜見面。更加不能讓雲上人知道我有關雪家關聯的那層身份。」

    「我一想也對,於是便開始暗中探查;我們兩個都意識到:為何小妹與雲上人這邊才剛剛成親,那邊父親就被殺了?父親身為天下第一財閥之主,身邊護衛無數,若是當真那麼容易被刺殺,豈不早死了千百萬次?何至等到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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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部 獨裁蒼穹 第五百八十九章 為何要說?

    「父親不能冤死,小妹不能無依無靠。而且,就當時的狀況看起來的,雲上人的態度幾近瘋狂,頭纏白布,身穿孝服,就那麼一路殺了過去,大開殺戒,整個中極天幾乎被他掃蕩了一遍,當真是順者生,逆者死!」

    「那些平日裡與雪家有仇的,有嫌隙的,甚至只是心懷嫉妒的,統統都被雲上人連根拔起,如是十年光景,整個中極天死在雲上人與他的手下手中的,超過了數千萬之數,當真是屍堆成山、血流成河!」

    「最終,雲上人宣告天下,確認了兇手身份,乃是東極天第一財閥寧家所謂。雲上人出動大軍前往討伐,而那時候的各方面證據也確實都已經表明,的確就是寧家所做。」

    「當年,寧家三少曾經追求我妹妹,卻不為小妹所喜,還被我爹爹斥責過,因愛成恨、有恨轉仇,終於起了禍心;不但曾經組織過對雪家的阻擊,對我父親施以刺殺,還曾經策劃過對我妹妹的綁架……」

    「新仇舊恨同時爆發,我和紫豪同時發動自己所屬的勢力,暗中出手協助,雲上人正面主攻,我們兩人暗中幫手,同時,還有我一直隱藏在江湖的七弟率部下出手,不過三天光景,東極天第一財閥寧家被連根拔起,所屬勢力,盡數摧毀,寧家滿門,雞犬不留。」

    「那一夜,當真只殺得整個東極天漫天血紅,人人顫慄!」

    楚陽嘆了一口氣。

    心道不管那寧家到底無辜還是不無辜。但這整個天下間,又有誰能夠同時抵禦雪淚寒、紫豪和雲上人的聯袂進攻?

    哪怕是再大的勢力也頂不住!

    這三個人,分別是後來的東皇天之主。後來的紫霄天之主,還有一個更是超脫於所有人之上的唯我聖君!

    這樣的豪華陣容,不管對上什麼樣勢力,都只有絶對強勢欺負人的份。

    「寧家被徹底摧毀,我們皆以為大仇終於得報,亡者可得欣慰。」雪淚寒苦笑著:「當時,雲上人以雪家繼承人夫婿的身份順理成章接管了雪家;而我只是在與七弟商議之後。得出一致結論:我們兩人各自都有自己的江湖,不可能再回家族,索性就將家族送給小妹做她的嫁妝。」

    「再說。就算不送給小妹,那時雲上人已然大權獨攬,我們也不想跟他相爭,就算爭也沒有什麼意義。只是徒然讓小妹傷心而已。」

    「於是我們兩人暗中去見了小妹一面。最初打算是想要現身出來跟她說說話。告訴她,她在這世上還有親人,還有依靠,但在暗中窺探之時,我們兩人意外的發現,小妹變了,整個人都變了。」

    「她不再是我們以前的小妹,現在的她。就只得雲上人妻子這一重身份,她心心唸唸的。就只有她丈夫雲上人一統九重天闕的絶世霸業,如此而已!」

    「那一晚,我們就在窗外,傾聽著小妹的策劃佈置,那一刻,我們心寒如冰,那…那還是我們往昔的那個天真清純的小妹麼?!」

    「當她說到:眼下時機正佳,正可利用父親身故的這個絶大機會,統一中極天,逐步往外擴張勢力……這句話的時候,我和七弟逕自掉頭離去,此生此世,再也沒有回去雪家一次!」

    楚陽猛的拍了一下桌子,罵道:「真是混帳東西!」

    自己的父親身死,居然還想著要利用這個機會,幫助丈夫成就霸業!

    這樣的女兒,簡直就是狼心狗肺,當真是有不如無!

    雪淚寒黯然長嘆。

    「在那之後,雲上人統一中極天,隨即自封唯我聖君,並在整個天下,開始推選各天天帝,想要將九重天闕統一管理,讓世間重歸靖平。」

    「我和紫豪雖然並沒有想過要配合他的計劃,但此事始終有關天下百姓的福祉,我們也絶對不想屈居於其他人之下,所以,紫豪與我告辭,帶著他的一干兄弟們,回去紫霄天,而我,卻是再也不想回去中極天,於是就在東極天落腳,著手角逐天帝之位!」

    「適時,雲上人派來掌控東極天的那人,乃是他手下第一高手,被我在擂台當場斬殺,此後又經歷了連續兩年的鏖戰,終於成為東極天第一高手,晉位東極天帝。因為東極天曾經有寧家存在,我不喜歡東極天這個稱呼,所以便自號東皇,將東極天更名為東皇天。前後三十年時間,將東皇天內所有反對勢力盡數掃蕩一空,成為鐵板一塊!」

    「又過了兩年時間,紫霄天那邊也風平浪靜,紫豪自號為紫霄天帝,坐鎮一方。就在那一年,紫豪前來東皇天,找我喝酒解悶,我兩人之間從來沒有秘密,我便向他訴說起當年小妹之事,紫豪聞言大怒,當即便責問我為何不出手教訓?我竟無言以對,呆立當場。」

    「那一日之後,紫豪率領七個兄弟趕赴中極天,怒闖聖君宮,將當時已經是聖後的小妹大罵了一頓,隨即憤然離去。」

    「雲上人聞訊大怒,親自出手截殺紫豪,當時我尾隨在後,及時趕到,見雲上人出手無情,自然現身而出,與紫豪聯手,重創了那雲上人!」

    「我現在才知道,當初雲上人之所以會出手,只怕未必是為了小妹,而是他的弟弟全滿門家,都是喪命在紫豪手中的。」

    「再之後,就到了圍剿萬聖真魔的那件事……雲上人召集我們聯手,而我們每一個都知道,萬聖真魔的危害,若不及早剷除,遲早會臨到自家頭上……縱然各大天帝之間,有不少人互相看不順眼,互有心結,卻還是破例聯手一次。」

    「那一戰,當真是打了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至今想起來,雲上人獲取萬聖秘技的嫌疑果然是最大的。」雪淚寒,皺眉沉思,道:「若是現在萬聖真靈的事件再一次出現,那麼,那個幕後掌控的人,定然是雲上人無疑!」

    楚陽舒了一口氣。

    就此定論了。

    從東皇的口中說出來,這件事,基本就是板上釘釘,再也不存在任何可供懷疑之處了!

    「然後就是紫霄天的事情……」

    說到這裡,雪淚寒沉默了下來。

    「我一直都在奇怪一件事,紫霄天發生的事,你怎麼會毫不知情呢?」楚陽問道。

    「那段時間,我在閉關。」雪淚寒黯然長嘆:「紫霄天之戰發生的時候,我就已經閉關有兩年,準備一舉衝破無上階位……就是到達聖君的層次。那時候,因為對戰萬聖真魔,所有參戰人員盡都重傷,傷好後,卻感覺自己已經摸到了一點端倪,已經隱隱有了感覺,對於武者而言,那一點端倪乃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機緣,一旦錯過了,未必會再有……我曾經與紫豪商議過許久,皆以為,要突破這一關,最少需要精心修煉十年以上。」

    「談過之後,我就著手閉關,潛心突破;但,等到第三個年頭的時候,突然間心魔叢生,隱約中,見到紫豪渾身浴血,向我告別……」

    雪淚寒閉上了眼睛,輕輕道:「我一驚之下,一口真氣走岔,險險走火入魔,直到半個月後,才勉強理順元力,但進階卻已經變得毫無希望,於是破關而出,星夜直往紫霄天,一探究竟,但……紫霄天那邊卻早已經戰事終結……」

    「最初我雖也難過,但想到以紫豪的修為,就算兵敗,全身而退當無問題,只要人在,一切都不是問題,從頭再來也就是了,可是詳細探聽之下,結果竟是,紫霄天一戰,紫豪壯烈戰死!」

    「在瞭解一切事情之後,我一怒之下,逕自殺向聖宮,從聖城之門直接殺進去,一直殺到聖宮之中,與雲上人拚死力戰……最終兩敗俱傷。」

    「從那之後,我東皇天與聖君恩斷義絶,再也不相往來!一直到最近,雲上人不知為何,一直對我示好,所以才稍稍恢復了一點冰凍的關係。」

    「但,我清楚,雲上人也清楚,紫豪之死,始終是我們之間一個無法化解的疙瘩,縱然有些時候因為各自的天地大勢而聚在一起商量,但終有一天,我們還是會生死對決。」

    「如今,又讓我知道了這一切的真相!」

    雪淚寒訴說中,聲音一直都很平靜,但到了此時,卻在突然間變得犀利,變得淒厲起來:「父仇家恨,兄弟情義,雲上人,你害我父親,霸我家業,害我兄弟,我與你……勢不兩立!不共戴天!不死不休!」

    ……

    「這其中,有許多事情,都有元天限的份兒。不過他死在你的手裡,這樣也好;省得我親自動手。但是雲上人,是我的。」

    雪淚寒淡淡的說著,眼中鋒鋭的殺機,一閃而過,那滔天的恨意,洶湧澎湃。

    「你可知道,我為何要跟你說這些?」雪淚寒淡淡的說道。

    「大概明白一點。」楚陽點頭。

    「這些是我的過往,個中有許多的仇恨,許多的遺憾。」雪淚寒深深吸了一口氣:「我想要告訴你的是……既然知道了所有真相,第一,聖君雲上人,無論如何,我都是要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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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部 第五百九十章 謝丹瓊的條件

    「第二點,所有的萬聖真靈,必須要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毀滅。」

    「第三點,家仇,必定要報!」

    「第四,最重要的一點,我的兄弟不能白死!」

    「第五,我需要你們的幫助,而你們,也應該需要我的協助!」

    「獨力進行,我或者可以自保,但憑你們現在還不行。」

    「還有就是……隻要是雲上人的計劃,我一定要將之破壞。」雪淚寒淡淡道:「瓊花大帝登基之事,你們把其中細節告訴我聽一聽吧。」

    「別的不敢說,但這麼多年來,對於雲上人的手段,和行事方法,我還是多少能夠知道一些的。」

    「暫且先做好準備,等到其他的天帝到來的時候,你們不要輕舉妄動,這些秘密,也不能夠從你們口中說出去。這等驚人的信息,必須要有足夠份量的人揭發出來,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雪淚寒長身而起:「我自有分寸。」

    雪淚寒與楚陽經過一番商議之後,立即動身離開,便如沒有來過一般。

    四下重歸一片寂靜。

    很少有人知道,東皇天帝與九劫劍主之間的這一席話,意義重大,影響深遠,為未來大局頂下走勢,將來的許多事,都因今日這一席話而起!

    甚至整個九重天闕的格局,都因為這一席話而完全改變!

    看著雪淚寒的背影,楚陽不得不佩服自己這位往昔至交好友的手段。如此的憤怒,如此的大發脾氣,如此的氣場。竟然能夠隱匿到了無形的地步。

    雲上人現在分明就一直在墨雲天上空觀視著墨雲天皇城的大小事宜,卻由始至終都沒有發現東皇雪淚寒從到來乃至離開的任何一點氣息。

    隻是從這一點來說,就能看出來雪淚寒的恐怖。

    ……

    當夜,謝丹瓊悄然離開皇宮,來到這個小院子,很沒有一點帝王威嚴地與一些「閒雜人等」喝酒,聊天。打鬧,如是好久之後,臨到天明。才悄悄的回去。

    天上的某人看到這一幕,簡直就是嗤之以鼻,這樣的貨色居然也想攀上一方天帝的尊位,真是痴心妄想……

    送走一幹兄弟的楚陽才剛回到自己房間。就看到一個人已經坐在了椅子上。

    雪淚寒。

    「不好啊!」雪淚寒淡淡的說道:「這位瓊花大帝下雖然已經開始承受墨雲天氣運。但他本身的底子實在太薄,就隻有聖人中級巔峰的修為。雖然以他的骨齡而論,目前能有如此修為,已是難能可貴,但修為不足就是修為不足,若是當真面對上來自於雲上人處心積慮的雷霆一擊,絕對無法承受。甚至,絕對有性命之危。」

    「其實也不用說是雲上人親自出手。就算襲擊者隻是雲上人的麾下高手,以謝丹瓊的根基仍是無法承受。」

    雪淚寒說道:「你們佈置的計劃非常周詳。我以為其他的準備,卻是都已經可說是萬無一失了,唯一的一個破綻,就隻有在這裡而已。」

    說到這裡,雪淚寒長長舒了一口氣,道:「不得不說,你那位拜弟莫天機,實在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鬼才,縱觀我之漫長人生,與他相提並論者,至多也不過兩三人而已!可是,若是不能解決謝丹瓊這個破綻,一切佈局都為畫餅,全無意義!」

    楚陽點頭:「天機的籌劃佈置自然是不容置疑的,丹瓊修為薄弱這個缺憾實在難以補足。以眼下的情況而論,我們也隻能照原計劃執行,希望謝丹瓊能夠硬扛過去,我給他另外多準備了兩顆效力極強的九重丹,隻要丹瓊在承受第一波的攻擊之後,一息尚存,就沒有問題!」

    雪淚寒搖搖頭:「這樣做還是太被動了,高手狙擊,一擊必殺,謝丹瓊很難撐過那一擊!」

    楚陽面色微變:「可眼下已是勢成騎虎,不得不為,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辦法?」

    雪淚寒淡淡的說道:「或者可以採用李代桃僵之計。」

    「李代桃僵?」楚陽若有所思。

    「所謂李代桃僵,就是到時候我變成謝丹瓊的樣子,去迎接挑戰。以你們現在的修為,不管是誰假扮謝丹瓊,都是死路一天=條,但我不同!我有十萬分的把握。」雪淚寒目中射出森然殺機:「不管來的到底是誰,都要讓他葬身台上!」

    「雲上人的計劃,我定要將之破壞!」

    楚陽精神一震,目光大亮,隨即說道:「若是由你扮成謝丹瓊,那自然就是毫無問題的了,絕對不需要擔心有人能看得出破綻,可是,東皇天那邊又要怎麼辦呢?還有……謝丹瓊的獨門功夫又要如何處理?你一出手反擊,不就等於是表露了你的身份麼?周圍那麼多的頂級強者,還都是你的老熟人,斷斷沒有可能瞞過他們的眼睛吧?」

    雪淚寒淡淡道:「這個不難解決,隻要你們覺得此事確實可行,東皇天哪邊可以由我七弟假扮我,隻要不與同級強者交手,就不會有任何的破綻。至於謝丹瓊的瓊花,給我一天時間磨練,想來可以令之綻放天下!」

    楚陽緩緩點頭:「關於這件事,我還是要與莫天機和謝丹瓊商議一下,務求做到萬全。」

    雪淚寒頷首:「理解。」

    雪淚寒當然理解:現在乃是謝丹瓊一生之中最大的日子,本應由他本人來承受這天下榮寵,雖然眼下情非得已要由雪淚寒代替,這才能夠確保萬無一失,但卻畢竟少了一層特殊的意味。

    ……

    「妙計!」莫天機在聽完楚陽的轉述之後,拍案而起,興奮得大聲歡呼。

    說起來這件事一直就是莫天機最頭痛的一件事,但現在由雪淚寒主動提出來了,卻是實實在在的雪中送炭。替莫天機解決了最頭痛的一大難題!

    「丹瓊,你就沒有別的什麼想法嗎?」楚陽問坐在一邊的謝丹瓊。

    謝丹瓊俊秀的臉上,隱伏著幾許難以掩飾的遺憾,道:「自身修為不到,還有什麼可說的,東皇肯紆尊降貴,已經是給了天大的面子……雖然有遺憾,不過,我願意接受這個安排,眼下畢竟是以計劃完滿周全為首要。但我另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莫天機問道。

    「這次本應是我的危難,東皇出面替我擋了,下一次,若是東皇有事,我要代替他一次。」謝丹瓊嚴肅的說道:「屆時,無論情況如何,你們都不得阻止,東皇也需要事先答應我,若是不成,我甯可就在天禪台上一搏,縱然魂消神滅又如何!」

    楚陽與莫天機面面相覷。

    就心理上,他們兩人都能理解謝丹瓊的想法。

    以謝丹瓊的天生傲骨,絕對不會是為了要接受天下臣民歡呼這樣的事而替代東皇。所謂要替東皇,實則是要為東皇擋一次災難!

    且不說雪淚寒他日會不會遇到那樣的災難,隻說一點:若是雪淚寒當真遇到了,以他的修為還不能安全度過的災難的話,由謝丹瓊出面,自然是更加的無法倖免!

    隻有死路一條!

    若是這樣交換,等於是雪淚寒現在幫了謝丹瓊一次,但卻需要謝丹瓊彼時以命相抵!

    但若是不答應謝丹瓊的要求,現在這件事謝丹瓊肯定就不會答應。讓別人去頂替自己擋死劫,縱然有萬二分的把握,卻也始終是一個大大的人情。

    謝丹瓊實在不想欠下這個人情!

    謝丹瓊滿臉的堅決,楚陽和莫天機對此都是無計可施。

    最後,楚陽隻好去找雪淚寒商議此事。

    沒想到雪淚寒聽到謝丹瓊的這個「要求」之後,並沒有不高興,反而哈哈大笑:「好小子,果然有種,這才是我們九帝一後中人,好!我就答應瓊花大帝,屆時隻要有了處理不了的危難,我一定讓他替我解決一次。」

    至此,楚陽終於放下心來。

    在雪淚寒說這句話的時候,心中實則根本就不會認為自己會有什麼必死之劫;是的,以自己的修為,就算是聖君率領九帝一後同時出手,自己不敵也可以脫身而去,再退一萬步說,就算自己真正遇到那樣的危難,憑謝丹瓊的微末修為,又能做到什麼?!

    但,或者連雪淚寒自己也不會想到,世事無常,變幻莫測,就在不久之後的將來,他竟真的遇到了這樣的劫難,若不是謝丹瓊捨身相救,雪淚寒可能就真的壯志未酬身先死……

    隻是那都是後話了。

    一切佈局、計劃都在緊鑼密鼓的進行。

    到了第十天,空中突然雪花飄舞!

    此時已經非常接近夏天,天氣自然漸暖,可就是在這等天氣氣候之下,空中前一刻還是晴空朗朗、白雲朵朵,下一瞬,天際白雲,漸次形成一朵朵蓮花形狀,就在無數白色蓮花的白雲之端上,突然飄飄降落無數雪花。

    雖然是漫天大雪,遮蔽天日,但濺落的雪花,並不給人冬日暗中冰涼刺骨寒風吹拂的不良感覺,反而給人一份舒服的驚喜。

    那是一種很舒適,很喜悅的感覺。

    便如春風楊柳拂面,隻有一片安靜祥和。

    就在這場白雪皚皚,天地一片蒼茫的境遇之中,妖皇天之主妖后妖心兒駕臨墨雲天。

    瓊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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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4-6 22:06:25 |只看該作者
第八部 第五百九十一章 齊聚墨雲天

    在世人眼中,妖心兒乃是九帝一後之中,第一個到來墨雲天皇都瓊花城的。

    比大典日期的正日,足足提前了五天!

    這無疑是很非常的給墨雲天、以及即將登基的墨雲天新主謝丹瓊面子的事情!

    卻沒有人知道,在妖心兒之前的,東皇天之主東皇雪淚寒早已經在這裡蟄伏了。

    更加沒有人知道,唯我聖君雲上人也早已經來到墨雲天,而且已經潛伏了相當一段時間……

    在異常盛大的歡迎儀式之後,妖后陛下住進了專門接待最高級外賓的星辰宮。

    妖后住進來的當天,二話不說,逕自就將妖甯甯給叫了過去、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妖甯甯灰頭土臉的從母親房間出來,滿臉的欲哭無淚。

    剛才妖后檢查某太子爺的練功進度,發現不僅沒有進步,反而退步了,如何能有好臉色給他……妖后大發雷霆之下,即時責令妖皇天七星護衛親自督促太子練功。

    並頒下尚方寶劍——鞭子一條。

    如不聽話的,就用這條鞭子打,就算打死了也有功無過。

    如是,某太子爺悠閒的好日子,從此一去而不複返了……

    當天晚上,妖后並沒有去赴那接風宴,隻是派出一位代表到場緻意,她本人卻留在了星辰宮之中靜坐。

    此次出行,妖后姐妹二人同時來到,在房中。自然也少不了談話商議。

    「大姐,你說……這一次瓊花大帝登基大典,會不會很熱鬧?」白衣美婦顯然很有些興奮的樣子。提出了這個很「關心」的話題。

    「這是必然的事情。」妖心兒面色七情不動,淡淡說道:「墨雲天需要一個新的天帝,但九帝一後這些卻未必都會接受有新人的加入。尤其,還是一個後輩,無論修為、年資、資源、勢力都有所不足。」

    「還有聖君陛下那邊,這次元天限竟是天魔化身的事情被人狠狠打臉,想必也會有所行動。」白衣美婦說道。

    「聖君?」妖心兒哼了一聲。道:「不過就是個欺世盜名的家夥,瞞得過別人,還能瞞得過我?那家夥表面上看上去海納百川。寬宏大度,實際上卻是小肚雞腸的小人,他這次要是沒有行動,那才是怪事……聽甯兒他們說。楚陽一幹人這段時間一直在籌備防範。至於具體防範的人是誰……那就是可想而知。」

    「不過這位瓊花大帝始終是太過年輕,而且修為也……」白衣美婦莫名的有些憂慮,道:「平心而論,以他現在的年紀,就能有此等修為,即便是在整個九重天闕中也已可算是超品高手,但若是當真比較起九帝一後這等級數的強者來說,仍舊差得太遠。甚至比七星護衛還頗有不如……這一次聖君若是下定決心要將之打臉的話……楚陽他們根本難以應對,全無制衡之能。這話雖然不好聽,卻是現實……」

    她嘆了一口氣,道:「難得這位瓊花大帝還生得這麼俊,要不我親自出手幫他一次……」

    妖心兒很非常鄙視地瞪著自己妹妹,嘆了口氣:「你真是沒救了,怎麼什麼話都敢瞎說呢……花痴!」

    白衣美婦咯咯一笑:「我哪裡有花痴呢……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美男子一向就是這世上一道極之難得的靚麗風景,我隻是單純欣賞而已。」

    一個聲音說道:「那你有沒有欣賞過我呢?」

    白衣美婦聞言大吃一驚,迅速轉身,道:「是誰?」

    妖后也是很有些意外的睜開了眼睛。卻仍舊盤坐著一動不動。

    窗口,窗子無風而開,一道白影悄然飛進,在白衣美婦剛剛看到對方飄進來的時候,對方已經負手在房間裡踱了兩步。

    「竟是東皇陛下?」白衣美婦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心中居然跳了一下:天哪,我被東皇陛下調戲了……

    雪淚寒呵呵一笑,卻沒開口說話。

    「雪淚寒,你怎地就這麼偷偷的過來了?」妖后顯然很有些意外地望著雪淚寒,有些嘲諷的說道:「是不是做賊做得習慣了,養成了這般偷偷摸摸的習慣?」

    雪淚寒抹著鼻子苦笑,心道女人當真不能得罪。很顯然,上一次因為雙皇蓋天得罪了這位妖后陛下,到現在還在記仇,說話也是夾槍帶棒,絲毫不留情面。

    「心兒,你的脾氣怎地還是這麼大……真想不到當初妖皇陛下是如何忍受得……」

    雪淚寒一句話還沒說完,妖后已經發火:「雪淚寒,你敢再說下去?」

    雪淚寒呵呵輕笑:「不敢不敢,其實我就隻是表達一下對妖皇兄弟的同情……」

    話沒說完,一個茶杯已經摔了過來,茶杯速度之快,勢道之猛,絕不虧輸世間任何暗器。。

    雪淚寒哈哈大笑,信手一揮,已然接下那茶杯。

    「你這混蛋,有話就說,有屁快放,沒事就滾!」妖后面如寒冰,絲毫不給東皇面子。

    雪淚寒不禁苦笑一聲,道:「我這是好男不跟女鬥……」

    人影閃爍,妖后已然瞬時化身千萬,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對著雪淚寒大打出手,招招皆有神魔俱栗之威,精靈噤聲之力。

    砰砰砰……

    雪淚寒眨眼間已然承受了妖后上以千計的拳打腳踢,卻仍是絲毫不亂,白影一閃之間,妖后站在他的面前,目光幽冷:「雪淚寒,你竟突破了?」

    雪淚寒嘆了口氣:「慚愧,就隻突破了一半。」

    妖心兒有些怔忡,吐了一口氣,說道:「縱然隻是半步……也不錯了。」

    說著回到座位上坐下,淡淡道:「我目前之修為與你仍大緻在伯仲之間,但,本身境界卻一落後你半步。不用再打了。」

    雪淚寒淡淡道:「這半步……其實你早已經走出來了……隻是步子還沒有邁得那麼大而已。」

    妖后哼了一聲:「你的賊眼倒是尖銳!」

    「我這次冒昧前來找你,實在是有一件大事。」雪淚寒嚴肅起來:「一件關係到你我生死,關係到九重天闕安危的大事!」

    「關係到你我生死?」妖后不屑地冷笑一聲,語氣中並不信任的味道絲毫不曾掩飾,但看到雪淚寒那一臉的認真嚴肅,不由得也隨之嚴肅了起來,沉默了一下,輕聲問道:「到底是什麼事?」

    雪淚寒淡淡道:「元天限雖已深死,卻還留下了一個手劄,那裡邊記載……」

    妖后斷然截道:「元天限的手劄……跟我有什麼關係?一個死人的東西,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世事玄奇,天意莫測,那手劄當真跟你有莫大的關係。」雪淚寒笑了笑,低聲道:「其中有當年妖皇陛下被圍攻的真相……」

    「什麼?手劄現在哪裡?!」妖后刷的一聲站了起來。

    這一刻,妖后的神色竟是恐怖、很恐怖。

    當年的那件事,一直是她耿耿於懷的心結,如今,卻從雪淚寒的口中說了出來。

    「心兒,你先別激動,坐下來我們慢慢談。」雪淚寒嘆了口氣:「這裡面的許多事情,我知道了之後比你的震撼還要大……」

    妖后慢慢坐下,輕輕地、卻是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是否要告訴我,這件事是那跟雲上人有關係!?」

    雪淚寒聞言一怔,擡頭呀然道:「你懷疑雲上人?你懷疑他多久了?!」

    「已經很久很久了,隻不過沒有證據而已!」妖后冷冷說道:「我懷疑的有沒有錯?」

    「沒錯,想不到你才是真正的明心之人。」雪淚寒苦笑,就從這點上,妖后確實要勝過自己許多,自己往昔卻是從來不曾懷疑當年害死自己老父的人竟是雲上人。

    「給我看那份手劄,我要知道所有的一切!」妖后深吸了一口氣,伸出了手。

    「你看過之後,千萬莫要激動,一時的心急隻會壞事。」雪淚寒說道:「不過……還有一件事,我想要提前跟你打生招呼。」

    「說。」妖后聲音冰冷。

    「萬聖真靈,再現塵寰!」雪淚寒聲音沉重,一字一句。

    妖后的臉色瞬時沉了下來。

    白衣美婦亦識趣地退了出去。

    這一夜,妖后客居的星辰宮充滿了難以言喻的壓抑、暴戾的、還有近乎瘋狂的情緒。

    始終沒有人知道妖后和東皇這一夜到底說了什麼。

    如是隔了一天。

    東皇天東皇陛下的鑾駕,也終於來到墨雲天瓊花城,到了這天下午,大羅天天帝紫無極、浮屠天天帝墨回塵同時來到;墨雲天再度陷入了狂歡。

    倒數第三天。

    幾乎是如同約好了一般,中極天無情天帝醉無情,大西天狂劍天帝吳也狂,青霄天武威天帝陌青青;南極天冰雪天帝夢景回,赤北天炎陽天帝龍影幻,齊齊聯袂到來!

    墨雲天的沸騰程度,至此接近最高點。

    為了迎接這幾位至高無上的大人物聯袂前來,墨雲天瓊花城四門大開,不再設立登記事宜;雖然隻是限於這三天內,但這三天卻是讓城內的人口猛增了兩成!

    就是這兩成徒增人口,讓莫天機幾乎愁白了頭髮,九劫兄弟也幾乎跑斷了腿,但,從這其中搜出來的奸細目標,卻不超過兩百人。

    絕大多數的心懷不軌者,就此安然無恙地進入了瓊花城,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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