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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1993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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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佐俠]飆情大少[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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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9-20 11:48:04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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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妓女?女神偷?富豪家族之女?

  飆情大少的新歡——卓紋神秘背景大公開根據本報深入調查,飆情大少的新歡——卓紋,有著令人匪夷所思的背景。

  卓紋的父親,卓長亭有三個比他小二十歲的弟、妹——卓羿、卓影、卓葳。

  三十二歲的卓羿英文名萊恩,是美國加州最大的電腦公司——「凌羽」研發中心的幕後老闆,總財產在二十億美金以上,足可買下整個台灣所有大大小小的企業,連白氏也不例外。

  三十歲的卓影是國際最年輕、最具有潛力的警務人員,也就是享譽國際的「罪犯終結者」——卓凱勒。

  至於卓影的雙胞胎妹妹卓葳,她是東南亞最大的連鎖酒店——LAURATINA的惟一股東兼老闆,LAURATINA目前在東南亞已有三百多家,每一家的月營業額都在七位數字以上,而近年正積極向歐洲拓展,預計在兩年後,市場會順利打進歐洲,屆時,卓葳的總財產將難以估計……

  而有如此強勢背景的卓紋竟甘心委身於白氏,默默的從事電腦資訊管理員長達三年,這其中究竟是怎麼回事?是富家女卓紋處心積慮想獵取飆情大少,抑或飆情大少覬覦卓紋傳奇性的家族背景,想讓白氏與卓氏家族結合?而讓白氏立於不敗之地?

  另外,根據卓紋的同事指稱,卓紋曾承認她除了白天在白氏上班之外,晚上還在歡場兼職,另有人指控卓紋曾因偷竊公司情報、盜取同事的鑽石戒指而被白氏革職。針對此事,本報特派記者曾深入調查,白氏資訊部的員工,一致表明確有此事,其他人則一概不知情,而飆情大少本人,則宣稱此事已水落石出,卓紋是被人陷害,而卓紋本人笑而不答,使人不得不懷疑此事必有內情……

  然而,最令人納悶的是:有如此顯赫背景的卓紋果真看重販賣情報的蠅頭小利?把小小的鑽戒看在眼裡?有必要讓自己下海?

  究竟這一切是巧合?是計謀?或內有隱情?飆情大少此番情事撲朔迷離,後續情況如何,本報將繼續為您注意最新動向。白致弘看完這篇報導後,火冒三丈地把整份報紙丟進垃圾桶,氣急敗壞地衝回辦公室。

  他氣壞了,不是為報紙一貫的誣蔑卓紋,也不是為輿論刻意暗示他們的關係曖昧不清,而是——他的女人居然有這麼顯赫的家世!在她的家族裡居然有人可以買下他整個白氏,而這對對方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

  這叫他把男人的尊嚴、面子往哪裡擺?再怎麼說,他也是堂堂企業二代,商場名流攀附的對象,她的家世比他顯赫,反而變成他高攀了她,他還能在台灣的財經界立足嗎?他可是名流巨賈攀之惟恐不及的「飆情大少」,幾時輪到他必須攀附他的女人了?

  心中的惱怒愈深,他的理智就愈盲目,而他就任那致命的惱怒無止無盡的猖狂肆虐……

  「你把門撞壞了。」

  他熾烈的怒火把門摔了個砰然大響,卓紋即使被嚇了一大跳,也若無其事地露出一貫迷人的笑容來。

  白致弘這一刻只覺得她的笑容好虛假、好狡猾……

  「你為什麼不說?」他火大地說。

  「說什麼?」卓紋不明所以。

  「該死!別急著否認也別想狡辯,你的詭計已經被識破了!」白致弘絲毫不給她開口的機會,接著又是一串狂吼:「你處心積慮隱瞞自己顯赫的家世,在白氏蟄伏了三年,就是為了等待製造機會,好讓我注意到你、動心於你,最後再將我由高高的雲端推下,讓我的尊嚴抱著整個白氏企業一起粉碎。然後,你就可以高舉勝利的旗幟,向世人昭示白氏和『飆情大少』不過爾爾,徹底的栽在你隨意布下的陷阱裡?」他憤怒的拳頭無處發洩,只好發洩在卓紋可憐的電腦桌上。那張桌子,看來岌岌可危。

  「你要找我吵架嗎?你把話說清楚,我奉陪到底。」卓紋充滿戒備地從電腦桌後走出來,企圖與他談清楚事情原委。

  「說清楚?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今天的報紙把你的家世背景全挖出來,公佈在世人面前,我成了最愚蠢、最沒用的『飆情大少』!」這口氣他無論如何也嚥不下。

  「我的家世背景?」卓紋實在想不出她有什麼家世背景,除了以惹事為第一職志、一身桃花命的卓蓮較為聳動外;開命相館、騙騙人、唬唬人的卓敏和邊開銀樓邊混黑道的卓翊,根本沒啥作為,他怎麼會一口咬定她的家世顯赫?

  「你那個用九牛一毛就能買下白氏的叔叔和那個連鎖酒店遍佈東南亞的姑姑!」這是白致弘的耐性極限了,她若要一直裝傻下去,他可能會魔性大發,把她撕成碎片。

  「你說萊恩叔叔和艾薇兒姑姑?」卓紋狐疑地問。這兩個人她是都認識,但,他們有錢關她什麼事?

  「該死!少再裝出不以為然的樣子!」她愈是不以為然,白致弘愈覺得她是在譏諷他,而他那高高在上的面子,就愈掛不住。

  「不然你要我怎麼樣?」卓紋被他的憤怒觸動了怒火,她才不會好言相勸,那太貶低自己了。「那根本就不關我的事,他們靠自己的努力賺得龐大資產,並沒有犯法,而我比較沒本事,當個小職員,難道法律規定不准?還是姓『卓』的有資產極限,不能高過你們姓『白』的?」卓紋的話擲地有聲,她實在痛恨他那副惟我獨尊的蠢樣,他以為全世界的人都可以任他踩在腳下嗎?

  「好!你說得好!」他相信羞辱他是她的最終目的。「你成功了,你確實達到羞辱我的目的了,『飆情大少』忙了半天,只是你的傀儡、你用來解悶的玩具,很好,姓卓的不僅資產勝過姓白的,連手段也令姓白的望塵莫及!你甚至存心折磨我,存心讓我摔個徹底、一蹶不振,用你的手段、用你的美色,用你那該死的清純笑容!」

  「你說夠了沒?!你有點理智好不好?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點配得上『飆情大少'這個瀟灑的美號?簡直像個財大氣粗、蠻不講理、瀕臨破產的暴發戶!」卓紋受夠了他的指責,頂回去的聲浪覆過他的聲音。

  「這就是你最想給我的形容詞?我在你眼裡的樣子?哈哈!你終於表明了你的本意——讓我知道我根本沒有與眾不同,從高高的雲端跌下來之後,我甚至比別人更不如!」他更為憤怒地狂吼回去。

  憤怒的聲浪此起彼落,每一字、每一句都帶劍、帶刺,非得把人傷得鮮血淋漓,而他們竟都忘了對方是自己深愛的人!

  「你瘋了,白致弘,無上的權勢寵壞了你,蒙蔽了你的心、盲目了你的眼,讓你妄自尊大,讓你以為自己天下第一,更讓你自以為是!」卓紋為他的執迷不悟心寒。「為了無謂的家世背景瘋狂若此,我懷疑你真的愛過我。」

  「無謂的家世背景?」白致弘面孔扭曲地反駁。「如果沒有這樣的家世背景,又怎麼會得到你的青睞?落得這樣子的下場,我還得感激我父親半輩子的辛苦奮鬥!如今被你這麼一玩,他的奮鬥就此黯然失色,叱吒一時的白氏,也變成歷史的一個小紀錄。你夠厲害的,卓紋,我不得不甘拜下風。」

  「看來,我們沒有再溝通下去的必要了,」卓紋失望地搖搖頭。「我曾經因為你的家世而不敢愛你,想不到,你竟也因我的家世而嫌棄我,看來,我們緣盡於此了,『飆情大少』,再見,再也不相見!」在滾燙的熱淚透露出心中深刻的感情前,卓紋一貫利落地離開了白氏。

  「滾!你滾!滾出我的視線、滾出我的勢力……」空洞的辦公室裡只剩下白致弘憤怒的回音,那回音聽來像一個懦弱者的呻吟。

  「卓紋……」他無力地壓住猛然抽動的胸口,不住的喘息,憤怒使一切都亂了,他的心、他的愛、他的一切……

  噢!卓紋,你像是天生要來折磨我的,到底要折磨我到何時,你才會甘心?他疼痛的心在低吼。

  事情怎麼變成這樣的?難道在二十一世紀威脅愛情的是無謂的家世背景?

  「咦?姊,你怎麼回來了?」

  卓蓮下班回來,發現屋內一片漆黑,惟獨卓紋房間的燈亮著,心中一陣納悶。

  她走近卓紋的房間,發現門還半掩,她小手一推,隨即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混亂,卓紋的桌上、地上、床上散著一張一張的報紙,有些疊得很整齊,顯然是還沒看過的,有些則被割去了一小塊,形成一個空框,有些則是用紅筆圈起來。卓蓮一看就知道卓紋買報紙的動機。「不會吧?你在找工作?而且似乎已找了一整天?」

  卓紋沒有被突來的聲音嚇到——在冰封了自己的心之後,已經沒有什麼可以震撼她了,她只是抬起頭來,露出一種相當安靜的微笑,算是回答,她現在身心俱疲,除了趕快找到工作托付自己的生活重心外,恐怕再也找不到支撐自己的力量。

  「你該不會只想用微笑代替回答吧?」卓蓮顯然對她的表現不滿意。「你倒是說說看發生了什麼事呀?我正想大發喜帖哩,你竟然從白氏跑回來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卓紋再次抬起眼來,用淡漠而冷靜的口吻說:「我為你省下了喜帖錢,如此而已。」然後繼續埋首於報紙中,尋找自己所要的。

  「如此而已?」卓蓮一臉詫異,她知道這句話的意思。「你和他,吹了?真的吹了?就這麼吹了?」她似乎非要得到十分的肯定才肯接受這件事實。

  「真的吹了。」卓紋輕描淡寫的,最大的傷痛在這漫長的一天內,已經被她用淚水平復了,現在再提起這件事,即使心中會有漣漪,她也會努力讓它們變得微不足道。

  「為什麼?是什麼原因?你們不是深愛著彼此?」她不以為天底下有什麼事能讓這兩個人分離。

  卓紋淡淡一笑。「沒有為什麼,沒人規定深愛著的兩個人不能分手。」

  「有!愛情的規章裡有明文規定,相愛的兩個人是不可能分手的!」卓蓮是個愛情主義者,單純的心思、單純的信仰愛情。「到底是什麼不可抗拒的理由——」

  「我不想再談論這件事了,卓蓮,」卓紋煩悶地打斷卓蓮的話,接著又強自振作起精神來。「你如果有精力在那裡窮究那些無聊的問題,為什麼不來幫忙找工作?」

  「噢!找工作。」卓蓮本想鞋底抹油先溜為快的,不過,回頭想想,為了旁敲側擊,探卓紋的口風,她還真充當起了笨蛋。「你想找什麼樣的工作呢?」

  「只要能付得起房貸、三餐溫飽的就成了。」一如她這些日子以前的生活原則,好像所有的事,到頭來只是虛驚一場,什麼都沒改變過。

  「房貸?難道白大哥沒有幫你解決?」卓蓮忍不住咋舌。

  「總是要還的,我沒有白花別人錢的壞習慣。」她覺得這樣子,至少做人坦蕩磊落多了。

  「姊,你太死板了。更何況,他是心甘情願送你,你大可快快樂樂地收下,沒必要拚死拚活想還錢。」卓蓮忍不住要嘮叨她。「你啦,從小就是這樣,姑姑叔叔的資助一點也不領情,苦哈哈的去當什麼工讀生,這幾年來姑姑叔叔們存在你戶頭的教育基金,至少也夠你買一幢別墅了,你卻還一板一眼地在這裡找工作、繳房貸……咦,對了,我今天好像在報紙上看到他們的名字哦。」卓蓮話鋒一轉,腦海裡閃過這點印象,便丟開求職欄,翻起影劇版來。

  「哇!這些記者也未免太厲害了,把我們祖宗八代全挖出來了。」卓蓮看得嘖嘖稱奇。「我們有這麼紅嗎?還是拜『飆情大少』所賜?」卓蓮喃喃的自言自語。

  「哇!這句話寫得真是顛三倒四,一會兒好像說你早有併吞白氏的陰謀,一會兒又說白大哥覬覦卓氏;這些記者真是神經病,有錢的是姑姑叔叔他們,又不是我們,幹麼把一個單純的愛情事件弄得這麼詭譎複雜?難不成……」卓蓮斜看她一眼。「難不成你們是因為這樣而分手的?」相信只要卓紋一點頭,卓蓮就會昏死過去,以二十一世紀的眼光來看,這種理由實在太老套、太八股、太沒創意了。

  卓紋靜靜地看她一眼,唇角掛上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她小心翼翼地守護心中的傷口,不讓它們有任何再次受傷的機會。「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也許我們之間的愛情並不如掛在嘴邊的承諾,或你們所看到的那麼牢不可破。」這段日子他們固然如膠似漆,對內、對外都認定了彼此心中的歸屬,也不怕報章雜誌的渲染,甚至在今早以前她自己也信以為真……誰知,愛情如此的脆弱、不堪試煉。

  「你該不會又是像上次一樣,自己跑掉的吧?」依卓蓮對卓紋的瞭解程度,她的驕傲、獨立,最容易在這時候顯現出來。

  果然,卓紋瀟灑地點點頭,一派的從容、傲氣。

  「難道你就不會像電視裡的連續劇一樣,稍微放低身段,等待一切水落石出,或者溫柔、乖巧的等他回頭?」卓蓮皺著眉頭,提出這個為時已晚的建議。「小說和電視都是這麼寫、這麼演的。」

  「我可不是個棄婦。」卓紋不以為然的。「在二十一世紀,早就沒有這個名詞。速食愛情來得快、去得也快,我只不過是個有幸和『飆情大少』交手的女人之一,合則聚,不合則散,我認為我沒必要模仿電視劇裡那些苦哈哈的苦旦。」卓紋總是很有辦法讓自己看開、看透。「別再談那些過去式了,我們該為我再次擺脫『飆情大少』——這次是永遠的擺脫——設宴慶祝,走吧!難得這次機會,我請你。」

  「第一次看到有人失戀還要設宴慶祝的,我服了你了。」卓蓮擠眉弄眼地咕噥,心中隱隱為自己的未來擔憂,她該不會又硬拉著她,沒日沒夜的投入工作,或又在夜裡哭喊「飆情大少」的名字吧?

  這次,不知還有沒有她幫得上忙的地方?也許她該想辦法讓卓紋回到白致弘身邊,為了她的幸福。

  嗯!先靜觀其變,再採取行動。

  白天辰終於有機會像往常一樣,坐在白致弘的辦公桌上和他聊天、打哈哈了。

  「這可真難得,我以為這種體驗已經變成歷史了。」白天辰吊兒郎當的樣子。「對了,怎麼沒看到卓紋?你該不會趁我到香港的這幾天,偷偷摸摸的把她娶過門,從此只准她相夫教子吧?」這是他香港歸來的第一天,可以說還沒進入狀況。

  「我們上個禮拜吹了。」白致弘理所當然地說,看見白天辰不敢相信的表情,哈哈一笑。「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她只不過是我交往較久的女伴而已,沒有其他意義。」這是他強迫自己接受的解釋——天知道他心裡有一處傷口隱隱發疼。

  白天辰怪異地看著他,心中相當明白,這只是他麻醉自己的藉口,不久之後,他又會像發狂了般,要他去找卓紋,然後,他的苦日子又會再次降臨……

  「是什麼原因讓你們的感情變得沒有其他意義的?」難道是愛情的多變與不穩定性?白天辰的臉上掛著無害的笑意,腦海裡急速運轉著,搜索所有有關於他的事。「難道是那些報導?」

  白致弘為難地點點頭,他總覺得那是他使白氏蒙羞的證據。

  「哈!想不到聰明一世的『飆情大少』,也有致命的糊塗,」白天辰居然拍手大笑起來。「看來你真是氣暈了頭,忘了報紙的影劇版渲染性大於真實性,隨便捕風捉影就能拉雜出一堆『事實』來。不過也難怪,你好不容易才用心去愛一次,難免會容易落得動輒得咎……」

  「不對,」白致弘打斷他的話。「報上寫的都是事實,我派人去調查過。」

  赫!還說他不當真!都派人去查了,還說她對他不具意義?白致弘的心思也太「假仙」了吧?

  「那又怎樣?」白天辰不以為然。「難道吸引你們的是彼此的家世背景,那你何必去愛上卓紋?抱著卓氏的賬簿不就成了?如果卓紋愛的也是白氏的賬簿,你也大可大方地丟一疊磁片給她。」如果人只是附屬品,那大概可有可無了。

  「問題是她的財勢凌駕在我之上。」這嚴重污辱了他的自尊心。「堂堂『飆情大少』,豈能淪為富家千金豢養的小白臉?」想到這點,他憤恨難平。

  「又是男人自大的毛病在作祟?你不是標榜謙遜、包容嗎?」白天辰嘲笑他,說女人捉摸不定,男人還不是一樣出爾反爾?

  白致弘透視他。「當你高高在上的時候,你當然可以以謙遜、包容為藉口,冷眼旁觀能力不如你的人,可是,當有人超越你,甚至威脅你的時候,我就不信你還能謙遜、包容。」他真是氣白天辰,難道他對現在的情勢還不瞭解?

  「我不記得卓氏有威脅到白氏。」白天辰依然嬉皮笑臉。「一個在美國,一個開酒店,你覺得誰最有可能來招惹白氏?而且,我看這些都不在卓紋名下嘛,」他的大腦有如電腦,有過目不忘、匯總、編輯的本事。「話再說回來,你覺得有愛跟沒有愛的日子比起來怎樣?如果你覺得你的面子、尊嚴帶給你的幸福比卓紋所帶給你的還值得珍惜,那你就夜夜抱著它們入眠吧!」

  白天辰聳聳肩,白致弘玩個戀愛遊戲玩到這種地步,他固然不予置評,可他也不能眼睜睜的讓自己成為這個遊戲的陪葬者——過勞而死不應是他該得的下場。

  「原來你扯了老半天,是希望我再去找她?」白致弘睨他一眼,笑他太天真。「你覺得我會再回頭要她嗎?看到前兩天的報紙沒有?她現在是被『飆情大少』捨棄的望族千金。」這點令他十分得意,但報章上所用的歹毒字眼令他好生憤怒,管他的!他對自己說,卓紋的死活早就不關他的事。

  「雖然我敢打賭你會,但,那似乎不關我的事,只希望你別到時候又要我去找人,或讓我一個人做三個人的工作。」這才是他真正的用意。

  「放心,『飆情大少』不缺卓紋一個女人,而公司的各項工作,已經安插了適當的人手,你大可放放心心的做好你董事的職務。」

  「哈哈!那最好!這下子我就放心了。」白天辰心甘情願地走出他的辦公室,臨走前還給他一個感激的手勢。

  白致弘再次回到待批的公文上,卻發現再也靜不下心來。白天辰的話在他的腦海裡縈繞,讓他不由自主的去想起卓紋,比較起有她和沒有她的日子,想起他對她表白的那一夜,想起他前前後後所受的煎熬……

  他認真的思考起卓紋對他的意義,還有愛情與家世背景的比重。

  他覺得她還是不可原諒,但,她又該死的令他念念不忘,也許,他該找個女人來替代她。

  嗯!也許這真是一個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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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9-20 11:48:31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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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的這則啟事,刊在國內知名報紙的頭版廣告,佔滿了四分之一的篇幅:徵人啟事如果你有風情萬種,如果你有儀態萬千;如果你有魅力無限,還有熱情嫵媚;最重要的,你自信比「卓紋」更具吸引力,歡迎來到邀儷小築——共度春宵。

  邀請人:飆情大少

  看來「飆情大少」真要開始飆了。

  各報章雜誌對「飆情大少」此等行徑,紛紛揣測這是他對卓紋的報復,他要找些卓紋的替身,極盡羞辱之能事,反正他們只要守住他,就有一堆花邊新聞好報導……

  然而,三個月過去了,沒有人看見有關這個啟事的後續動作,所有前往「邀儷小築」的女人,一致搖頭說除了得到一筆為數不少的車馬費外,「飆情大少」連碰也不碰她們,甚至有些頗具職業道德的歡場女子,主動投懷送抱,他也只是嫌惡地揮開她們。根據她們的說法,「飆情大少」像個渴望情慾的猛獸,卻又抑制力過好得克制住自己,不使自己脫軌半分。

  各報記者們失去了追蹤的耐性,漸漸的也不報導這件事了,於是這方面的報導失去了蹤影,只有這則啟事兀自刊登著。

  「姊!你看這則啟事居然還在刊登耶。」卓蓮指著報上那個篇幅大得出奇的啟事。

  卓紋聳聳肩,表情中看不出一絲興趣,她每天送報,怎會不知這則啟事刊了多久。她根本沒想過要去注意,是這啟事登得太顯眼,害她每天都得要傷眼地瞄見幾千次。

  卓紋現在又恢復了大忙人的生活——一大早送報、九點半以後是個電腦業務員兼送貨員,下午六點以後,則是個收銀員;另外,有機會她還會做做直銷、拉拉保險,可以說她從不放過任何賺錢機會,為了趕快償清欠「飆情大少」的債務,她鐵了心賺錢。

  「他到底是想幹麼?組成卓紋女子軍團向你示威?還是他想找人代替你?真是幼稚耶,天底下怎麼有人可以替代另一個人?即使有,卓紋也是無人可替代的!」卓蓮對自家人非常有自信。「你們那件事到底過去了沒?怎麼你們兩個都還一副非常沉迷的樣子?」

  「我什麼時候非常沉迷?」卓紋倏地放下筷子,幾乎要光火了。

  「你別生氣嘛,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卓蓮膽戰心驚,說什麼也不能壞了這一天中惟一能同桌吃飯、刺探她心意的午餐時刻。

  卓紋瞪她,不明白這寶貝妹子怎麼老是惹她心煩?

  「你看看你自己,雖然剪短了頭髮,卻還有撥長髮的小動作;雖然離開白氏,每次經過白氏大門,總會多看幾眼。還有,不管是哪一個工作,只要放假,就會像患了嚴重的相思病一樣,站在陽台前沉思,怎麼叫也叫不醒,有時候還傻傻地笑,有時候眼眶發紅,這不是沉迷是什麼?」卓蓮將她的毛病一一指了出來。

  卓紋生氣地白她一眼。「我剪短頭髮是為了擺脫過去,也為了能順利找到工作,不讓人認出是媒體炒作一時的卓紋,留了那麼多年的長頭髮,有些小動作改不過來是理所當然,連這點也值得你大作文章?」這些日子,她除了矢口否認卓蓮所說的一切,狠下心來剪掉長髮外,還用心改變了許多自己的小習慣,讓自己與過去判若兩人。

  「我是你親妹妹哪,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你也別對我隱瞞了,我又不會出賣你。」卓蓮對自己的說詞非常篤定。「心事放久了是會得內傷的。」

  「不會出賣我?那上次是誰告訴他我的下落的?」卓紋一副「有人要遭殃了」的樣子。

  「過去的事就算了嘛。」卓蓮一點也沒有想到要反省,相反的,她還想故技重施。「說真的,你對他這種作為生不生氣?」

  「生氣?」卓紋一副「這問題這麼無稽你也問」的表情。「那又關我什麼事啊?」

  其實,她心裡半甜半苦,甜的是他還記得她的名字,苦的是他竟然想找人替代她,取代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取代她在他身邊的位置……唉!她想放放不開,想嘲笑卻覺得艱辛,想哭也哭不出來。

  「真的不關你的事?」卓蓮怎麼會相信呢?她的表情無時不刻都在說她有多愛他!「你敢發誓?」

  「好了啦!扯這些無聊的話題幹什麼?」卓紋喝止她。「等一下記得去幫我寄掛號信。」

  匯現金去還房貸是卓紋分派給卓蓮的重要工作,因為她打定主意不再想起那個名字、那個地址。再則是因為她不知道白致弘的賬號,才會用這種最原始的方法。

  「好啦!」卓蓮對這個差事從來沒有表示樂意過。不過此時,她卻心生一計,她何不再給這兩個人製造一次機會?

  於是,她在這次的任務上動了些手腳,比如寫上她們的正確地址,比如在裡面多塞一張小紙條……

  人家說送佛送上西天,要出賣一個人自然也要出賣個徹底,反正出賣一次和出賣一百次的解釋都相同,她也懶得去愧疚了。

  ***

白致弘又徹徹底底的恢復了「飆情大少」的樣子。

  風流倜儻、瀟灑不羈、風度絕佳……

  日子沒有什麼新鮮、心情沒有起伏,連表情也一成不變。惟一不同的是,盤據在他心頭的那個人影、那個笑容和那段日子揮也揮不去。

  至於那個持續了三個月的遊戲,則是他這段日子以來最難熬、最索然無味的消遣。

  他以為世上女子何其多,要找到一個與卓紋相仿的女子並不難,或者比她更好的也應該大有人在,可是他發現他錯了,而且錯得離譜。面對那些來到「邀儷小築」的女人,他覺得味同嚼蠟、棄之不可惜。

  總之,他的生活變成了一幕幕的黑白話劇,絲毫沒有值得期待的時刻;他的心,變得像一頭老得走不動的牛,無論他如何鞭策自己,仍無法移動半步。他覺得自己這三個月下來,恍若老了三十歲。

  唉!他實在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他實在想念卓紋,他曾派人暗中尋找她,而她卻又像消失了般,令他一無所獲。

  他當初實在不該那麼愚昧。沒有卓紋,連生命都沒有意義了,萬貫家財、名利權勢算什麼?而「飆情大少」只是四個字而已,他為何愚蠢得拘泥於此?

  然而,一切都太遲了,他找不到卓紋,即使找到了,依她的個性,她斷然不會回頭……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

  「飆情大少」,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現金掛號,白總裁。」白天辰帥氣地倚在白致弘的辦公室門口,臉上掛著頗有深意的笑容。

  他知道每個月的今天是白致弘較為正常的一天。

  「什麼?」果不其然,他從辦公桌後彈跳起來,怒道。「該死!她又寄錢來了。」

  每個月的今天,他都會收到一筆寫著假地址的現金掛號信,除了第一封內有一張卓紋的親筆信,寫著這筆錢要償還他為她付的房貸外,其他皆無隻字片語,他也曾循著郵戳和地址去找,卻毫無所獲。

  而每到今天,他的心都會絞痛起來,一想到她又會如何拚死拚活地籌這筆房貸,他就會忍不住大發脾氣。而且,隨著鎖在保險箱內的信封愈多,他的脾氣就愈大,心就愈痛。

  他伸手去拿白天辰手上的現金袋,白天辰卻沒有如往常般乖乖地遞給他。

  「等一下,有條件。」白天辰要脅地道。「回答我一個問題。」

  白致弘陰沉地瞪著他,那表情像在說「你再不把信給我,看我會不會讓你身首異處」。

  「如果這次的地址是真的,你會不會去找她?」白天辰似笑非笑的。「這地址不但是新的,裡面還有一張小紙條哦。」

  「給我!」白致弘一聽到有可能找到卓紋,情緒馬上激動起來。

  「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還愛不愛卓紋?」看來,白天辰打算逼供了。

  「該死!白天辰,快把信給我!」白致弘怎麼會對他承認呢?對自己承認已經夠吃力,他怎麼可能再花費力氣去對別人承認?

  「你不說也沒關係,我把這張信封和小紙條撕個粉碎,讓你永遠找不到她。」

  「白天辰!」白致弘二話不說地掄起拳頭來,冷不防地打了他一拳,趁他不注意之際,搶過那封信,奪門而出。

  白天辰艱難地撫著腹部站起來,他這一拳打得還真不輕。「還死鴨子嘴硬!行動不是最好的證明嗎?」白天辰挨了結結實實的一拳,居然不怒反笑了。

  飆情大少:看在你大方地讓我海削十來萬的份上,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還深愛著卓紋,就找到這個地址來吧,假如你並不是那麼肯定,那麼,大可不必了。

  卓蓮白致弘在信封上的地址門口整整等了一個下午,這是他最緊張、最無措、最患得患失、最漫長的幾個小時。

  卓蓮的好意令他感激不盡,但,她的話又令他惴惴難安。從她的紙條中,他臆測不出卓紋到底還愛不愛他。一想到他曾那麼無情的誣蔑她、傷害她,那令他對自己在情場上左右逢源的自信全數瓦解。

  現在,為了她,他願意拋棄一切,只要她願意再回到他的懷抱。

  他依然倚在那扇門旁,等待她的出現。

  由早上等到日正當空,而現在,日已西沉。

  終於,他看見了一抹熟悉的人影上樓來。

  「卓——」昏暗的光線使他分不清來者是誰,直到她到這個樓層。「卓蓮。」他掩不住地失望。

  「呵!你果然來了。」卓蓮露出好計得逞的笑容。「我姊姊現在一定不在,她早上要送報,正常時間要上班,晚上要到超商去兼職,下班後可能要十二點過後才回到家……」

  「什麼?」白致弘怒吼道。「她怎麼可以這樣虐待自己?該死的!她現在在哪裡?」他暴跳如雷、手足無措,恨不得能馬上見到她,痛斥她一頓。

  「嘿!我可不會再讓你綁走她,」她覺得該給他一點苦頭嘗嘗。「如果你真的有誠意,就繼續等下去吧,說不定我姊姊會因此而感動。」說著,她打開門,自顧自地進門、上鎖,全然不把他當一回事。

  也許卓紋不會原諒他。白致弘心中苦澀難忍,但,他無論如何都得試試,無論如何……

  於是,他又繼續他漫長地等待。

  這段等待的時間最難熬,他的心中有許多聲音在爭執:遲疑、彷徨、否定,還有對自己、對卓紋的不確定,曾有幾次他想逃離、放棄,但,終究都讓他強忍住,他是決計不再錯過這次機會了,他怎麼能再失去她?

  樓梯間沒有任何聲響,只有手錶上秒針滴滴答答的聲音呼應著他起伏不定的心跳。

  他漸感害怕、惶恐,怕她發生了什麼意外,怕她故意不肯回來,怕她……千千萬萬個令他不安的念頭啃噬著他的心田。

  直到一個牽動他心弦的腳步聲在樓梯口響起。

  卓紋回來了!

  他全身幾十兆個細胞在躍動,卓紋終於回來了。

  卓紋確實回來了,她看見那條熟悉的身影,心驚得想逃。

  「卓紋!」他一如往昔霸道地扣住她的手腕,莫大的恐懼立時將她籠罩。她愛他愈深,對他的害怕愈強烈。

  「別走!別再走開了。」他緊緊擁住她,好像怕她一不小心就會被黑暗吞噬,就會永遠的離他而去。

  「不、不!」她顫抖地掙扎,她的內心永遠不像她的外表那麼達觀、灑脫。

  她深情的心不斷地累積對他的愛意,時日愈久,愛意愈深;而她理智的大腦不斷的督促她遺忘。然而,此時此刻他猶如鬼魅般出現在她的門口,令她來不及偽裝自己,完全透露了怕再次受傷害的恐懼。

  「不要怕我,也不要再逃,過去全是我的錯,我既幼稚又無知,才會傷害你那麼深,才會罔顧你對我的重要性。不要再從我的生命中走開,我需要你。」他的聲音哽咽,擁住她的手臂在微微顫抖。「我們重新開始,讓我用生命來愛你。」

  「我不需要你,」卓紋狠狠地甩脫他的懷抱。「遊戲永遠都只是遊戲,不管重新開始幾次,它終究會結束,而我不想再玩任何遊戲了。」在與他交過手後,她知道面對他要有無比堅定的決心。她早已冰封自己的心,拒絕融化於任何人了。

  「你聽我說,卓紋,我們之間也許是以遊戲開始,但,現在已經不是遊戲了,我是真心真意的愛著你!自從你離去之後,我活著等於死去,我的生活毫無色彩、毫無意義……」他焦急地渴望她能相信。「我不該那樣傷害你,不該迷惑於家世背景,更不該如此妄自尊大……」

  「別再說了!」想起他對她的傷害,她熱淚盈眶,噢!不!但願他沒發現。「你絲毫沒有傷害我!沒有人犯錯,也沒有人受到傷害,只是緣盡情了而已,既然緣盡情了,你再出現在這裡似乎太多餘了。請回吧!」

  「卓紋!別再說出違背心意的話,我知道你仍愛著我,我看得見你的淚、你的掙扎,還有你的害怕,噢!不!別再害怕,別再怕我,我只是希望你再相信我、再依賴我、再愛我而已,再給彼此一個機會,卓紋!」他忘情的步步靠近她,看見她潸然落下的淚。

  「不!別再過來,我……」她的淚如浪濤洶湧,她何嘗不希望再依賴他、再愛他。但,誰能保證這次不會再受傷害?

  「卓紋!我求你,算我求你,求你再放任自己,愛我一次!」白致弘毫不猶豫地跪了下來,只要能再得到她的愛,他什麼都可以不要,包括男人的尊嚴。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卓紋是如何近乎殘忍地嚴密禁錮自己的心靈?即使她仍愛他,她那固執的個性,也絕不允許她坦承她的深情,他早就知道這一點。

  「你……」卓紋淚眼婆娑。「天下女子何其多,你何苦……」縱有再堅強的防禦,也會在這一刻瓦解,天下有多少如「飆情大少」這樣不可一世的男人會向女人下跪?

  「天涯何處無芳草,天底下卻只有一個卓紋,只有一個卓紋!」他的眼中有淚光點點。「我曾經天真地以為天底下必然有人能取代你,可是,我錯了,縱使有人與你面貌相似、氣質雷同,但那畢竟不是你,不是你……原諒我這麼自私、這麼狂傲、這麼自大,我也許不該再厚顏無恥地要求你愛我,可是……我愛你呀!我真的愛你!」

  「你會後悔的!」卓紋聲淚俱下,也跟著跪在他的身旁。「我不像別的女人那般溫柔、寬容,更不像她們那樣委曲求全、善於等待,我甚至冷血、無情……」他們兩個其實是同一種人,面對真情時,那種渴望付出,又害怕受傷的矛盾情緒,也許是如此,他們的愛情才會遭受到那麼多的磨難吧!

  「不!你是最好的。在我心目中,你永遠是最好的,我不會後悔,不論與你攜手一生一世或三生三世,我都不會後悔。」他溫柔地吻去她的淚痕,最後,覆上那日夜眷戀的紅唇。

  「你們這樣不累呀?進來吧,卓紋的床大得很。」卓蓮打開大門,原來,她在門的另一邊一直悄悄地觀察著劇情發展。

  「卓蓮!」乍聞話語,卓紋羞紅了臉。

  「呵呵!我要打電話給姑姑叔叔們,叫他們回國來喝喜酒。」卓蓮飛快地跑回屋裡,拿起話筒來。

  「卓蓮!不准打,事情還沒成定……」局字還沒出口,便被白致弘攔腰抱起,並吻去了聲音,而他卻投給了卓蓮一記「快打吧」的眼神。

  喲喲!喜事終於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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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態︰ 離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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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9-20 11:48:57 |只看該作者
   
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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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氏終於在熱鬧繽紛、百花同慶的六月辦喜事了,而卓紋是當月最嬌艷動人的新娘。

  白氏的遠親近鄰全成了貴賓,人人粉墨登場,把喜宴會場妝點得更燦爛不凡。

  至於卓氏的親朋好友,除了聯絡不到的之外,其餘的全都到場,而卓紋的叔叔姑姑們,個個神龍見首不見尾,只聯絡到剛得到「美國十大企業家」頭銜的萊恩。卓。

  盛大的喜宴在晶華酒店舉行,從開場到散場,一切進行得盡善盡美、盡如人意,這還真多虧了全場總監——白天辰的犧牲奉獻。可是,對白天辰來說,一切可就沒那麼順利了。

  「卓蓮!不要在會場上亂跑亂撞!」一個上午,白天辰都在喊這句話。因為卓蓮跑過的每個地方都有如颱風過境,混亂不堪。

  「我又不是故意的!」卓蓮邊跑邊頂嘴。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呀,誰教她與生俱來的桃花命,只要在一個地方待上半個小時,就會吸引來方圓十里內的單身男子。

  瞧,她身後正跟著一群穿制服的服務生呢!

  「難道你不會閃遠一點嗎?」第二次見面是四十分鐘後,這時卓蓮的身後追著一群廚師。

  「我姊姊的喜宴在這裡辦,你要我閃去哪裡?」卓蓮真被白天辰氣死,也不幫幫她。

  其實白天辰也被卓蓮氣得半死,他好不容易才打理妥當的一切,又被她和那群廚師們搞得天翻地覆。

  「喲!卓蓮又惹桃花啦?」說話的是個俊俏的年輕人,有一張好看的娃娃臉,還有一口潔白的牙齒,說話時有一些美國腔調,舉手投足間氣度雍容。他身邊站著一位金髮少年,雙目炯然、輪廓剛強,看來似乎是個保鏢。

  「叔叔,快想辦法救救我啦!」卓蓮嗲聲求救道。

  白天辰瞪大了雙眼,一臉不可置信。叔叔?這個娃娃臉的男人看來不過二十出頭,她叫他叔叔?莫非他就是那個「美國十大傑出企業家」之一的萊恩。卓?他不是該未老先衰、頭禿齒危嗎?怎麼……

  「哈哈!我最可愛的侄女,等一下我在卓紋的化妝室等你,擺脫了他們後,記得來一趟哦!」萊恩笑著說完後,逕自離去,而卓蓮也早已閃得不見人影。

  閃了最好,最好不要再出現!白天辰惡狠狠地瞪著卓蓮消失的那個方向,希望她真能從此消失。

  卓蓮真正赴萊恩的約是在卓紋的結婚儀式開始時,她在杳無人跡的五樓走廊找到他。

  「卓蓮,叔叔看你這樣每天跑馬拉松也不是辦法,叔叔幫你找了個保鏢,讓他保護你到結婚那天,」萊恩突然挨近她的耳畔。「要是你遲遲找不到結婚對象,肯特倒是個不錯的人選喲。」他指指正一板一眼地站在一旁的金髮男子。

  「才不要,他像根木頭。」卓蓮擠擠眼,調皮地說。

  「別看他這樣,他可是文武全才喲。叔叔覺得除了他之外,沒有人配得上你。」其實他想說的是,沒有人管得住她。「我讓他當你的保鏢,你觀察看看好了。」

  卓蓮聳聳肩,不置可否。她或許欠缺個保鏢,但,她可不認為這金髮男子可以當得了她的親密愛人。

  究竟誰才是她的真命天子呢?

  卓蓮把目光投向洋溢著幸福光輝的那一對璧人身上,思考起這個問題來。

  隨後,她甩甩頭。暗笑自己莫非是小姑獨處久了,想回歸家庭了?天呀!恐怖的念頭!她再次用力地甩甩頭,想徹底甩去這荒唐念頭。

  哈!孤獨但卻自由,她可不要婚姻來鎖住她自由的飛翔,除非有人可以讓她同時領略到自由與愛情不相衝突,那麼她或許會考慮考慮……

  不經意中,她竟把眼光往白天辰的方向投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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