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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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情人節當天是７月的最後一天，我們都放了暑假，很早我

就跟她說七夕一起過，我知道她朋友不多，可能是她個性的問題，

比較不像正常的女生。而她也告訴我她只交過一個男朋友，我很清

楚那時她的眼神很落魄，似乎是一段不愉快的戀情。有時我會覺得

她會用很特別的眼神看我，好像是對什麼事的憧憬，但我很不喜歡

她用那種眼神看我，因為那不該是出現在我身上的眼神。

　　她說她會排班，她說她很期待，也很高興與我一起過。

　　情人節當天，我還在夢周公時，聽到門鈴響起，我柔了柔眼睛

去開門。

　　「早安阿～我假有請到唷！店長對我真是超好超好的！」　她

很興奮的站在門前說。

　　「痾．．．會不會太早阿，我都還沒準備耶．．．．再讓我睡

一下好嗎？」　我帶著黑眼圈看著手機裡的５：２０，沒什麼精神

的對她說。

　　「不管啦～是你找我一起過的耶！趕快去刷牙洗臉，刷好才可

以吃喔，今天帶了好多過期麵包，一定可以吃飽飽。」　她邊笑邊

說，從袋子裡拿出數多的過期麵包。

　　「痾．．．又是過期麵包喔．．．我真怕哪天吃出問題。」　

我說著走進浴室，也跟她講隨便坐。

　　「不然你要吃我做的早餐阿！？」　她幫我折了棉被。

　　「痾痾．．歐還速雌狗騎麵包好樂。」　我邊刷牙邊說，講出

來的話有些不清楚。

　　「狗哪會騎麵包，你有問題喔～」　她笑我咬字不清。

　　喀掉一袋的過期麵包，我載著她出了門，騎機車時我不太喜歡

說話，因為車速的問題，還有風壓所以說起話來有些模糊不清。

　　「中午吃麥當勞好嗎？」　我說著。

　　但因車速太快她聽成．．

　　「什麼賣擋路（台語）．．」　她輕輕的扶著我的腰際。

　　「中午吃麥當勞啦！」　我提高了音量。

　　之後我放棄在機車上談話。

　　我們看了場電影，電影在演什麼我不太清楚，今天實在沒睡到

什麼，電影一開始我就去夢周公了．．．

　　「喂！電影結束了啦～」　她拍了我一下，我受驚嚇而起來。

　　「什麼．．．」　我嚇了一跳的說。

　　「走吧～」

　　「喔電影結束了喔．．．」

　　之後逛街的路上我一直跟她說抱歉，她則是說沒關係。她說有

人肯陪她，她就很高興了，我有些愣著的看著她，感覺她今天怪怪

的，人潮很擁擠，我順手牽起她的手，她的手很細，小小的，在牽

起的一瞬間，她肩膀抖了一下，但她沒有拒絕，就這樣輕輕的扣著

我的手。

　　她會依偎著我的肩，有時看看我的臉，但又是這種眼神，令人

感到錯愕的神情，她確定她看的是我嗎？為什麼會讓我覺得她眼裡

看的不是我．．．．

　　「妳幾點要回家？」　我看著她問道。

　　「直到不是情人節．．」　她很溫柔的說，這是我第一次聽到

她這樣跟我說話。

　　「恩．．」　我不知道要回些什麼。

　　逛完街接近１點，我載著她，騎上灼熱的街道，刺眼的陽光灑

在我們倆的安全帽上。

　　「你不是說要吃麥當勞嗎？」　紫芬說著。

　　「嗯？妳不喜歡？」　我轉過頭，安全帽「叩」的一聲撞在一

起。

　　「沒有．．．從現在開始，看到交叉口就左轉，直到遇到麥當

勞我們在吃好嗎？」　她撐著我的肩，笑笑的說。

　　「好阿～妳不怕餓的話，我是沒差阿！」　我也些愣住，她也

玩這套。　

　　「恩．．」　

　　麥當勞沒有７－１１多，當然也不可能經過五個交叉口就找的

到，就這樣經過數多的交叉口，２０分鐘後，我們終於遇到麥當勞

，還真的是賣擋路（台語）阿。我肚子已經餓到不行，我也知道吃

這種速食，也不會飽，但都講了還是進了去。

　　吃完麥當勞，還好這個區域我還算知道，所以不至於迷路，之

後去唱了ｋｔｖ，就我們倆個，這是我第一次單獨跟女生去唱歌，

她說她很喜歡唱歌，而我也相當喜歡，就這樣狂叫了六個小時。

　　「我想去大肚山，看夜景．．能載我去嗎？」　她水汪汪的眼

睛看著說，像小孩看到喜歡的玩具那種無辜的眼神看著父母，要父

母買給她。

　　「好是好．．但我不知道路耶．．我沒去過。」　我摸摸頭不

好意思的說。

　　「我知道路．．．你起來吧，我載妳。」　她下了車。

　　「妳行不行阿．．．．」　我有些擔心的上了車。

　　「ｏｋ啦～」　她向我比了ＯＫ。

　　「我可以抱妳嗎？」　我有些輕浮的問。

　　「恩，手不要給我往上，你知道的。」　她很自然的說。

　　「噗！」　我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阿～沒禮貌，人家可是很有料的勒。」　她甩了甩

身軀。

　　「好啦好啦，專心騎車，我可不想犁田耶。」　我在她耳邊說

著。

　　到大肚山已經接近晚上１０點，蠻多情侶來這邊看夜景的，我

有些尷尬．．．

　　「幹麻，放開一點啦～」　她拉著我的衣角，笑我沒情調。

　　就這樣我們靠在木頭製的圍欄，互相靠著，她呆呆的看著晚間

十分的台中都市，燈光和迷彩光芒，在我們眼睛底下閃爍，像星海

更似夢裡的黑光世界，那一點點的光，小而有力，點點穿透我們的

心。

　　「這是我前男友跟我告白的地方．．」　她有些呆滯的說。

　　「恩．．．．」　我並不想聽，也不希望她回想以前的往事，

所以我選擇不多問，隨意的回話。而她也知道我沒有想聽的意願，

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氣氛有些詭異，我打破這樣的感覺，於是唱了這首歌．．

　　「海平面遠方開始陰霾　悲傷要怎麼平靜純白
　　
　　　我的臉上　始終挾帶　一抹淺淺的無奈　　」

　　周杰倫的珊瑚海。

　　她聽我唱也跟了上來。

　　（女）你用唇語說你要離開　（男）心不在
　　
　　（合）那難過無聲慢了下來
　　
　　（合）洶湧潮水　你聽明白　　（合）不是浪而是淚海

　　（男）轉身離開　分手說不出來

　　（女）　　　　你有話說不出來
　
　　（合）海鳥跟魚相愛　只是一場意外

　　（男）我們的愛　差異一直存在

　　（女）給～的愛　差異一直存在　回不來

　　（男）風中塵埃　　竟累積成傷害

　　（女）　　　　等待竟累積成傷害

　　（合）轉身離開　分手說不出來

　　（合）蔚藍的珊瑚海　錯過瞬間蒼白

　　（男）當初彼此　不夠成熟坦白

　　（女）你～我都　不夠成熟坦白　不應該

　　（男）熱情不再　　笑容勉強不來

　　（女）　　　　你的笑容勉強不來

　　（合）愛深埋珊瑚海

　　旁邊的情侶，聽我們很有默契的唱，向我們鼓了鼓掌，我們

則是不好意思的說謝謝。

　　而我思考了一下．．．直覺告訴我，紫芬她把我當成她前男

友看待，代替別人的腳色感覺不太好，但看她呆滯的神情，我也

不忍心多問。

　　她頭輕輕靠在我的肩膀，我也沒有閃躲，這應該是她的傷心

地吧，我有些心疼她．．．

　　忽然感覺肩膀一陣濕感，我愣愣的看著她，她流淚了，紫芬

第一次在我面前流淚，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這樣簡單的看著

她。

　　她沒理會我的眼神，一樣看著夜景，但淚水沒有因此停止下

來，不知道為什麼，我用手指擦拭掉她的淚痕．．．

　　「麵包．．．．我．．對不起．．．」　她低著頭說。

　　「我能陪著妳走出來嗎？」　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講出這

樣的話。

　　我們兩眼交集，還是那個眼神，我所討厭的眼神，但她的眼

神很溫柔．．．很溫柔．．．

　　我們接吻了，就這樣沒有任何的言語，面對著面彼此的心跳

噗通噗通的跳著。

　　「文彬．．．」　紫芬，小小聲的說．．．

　　但還是被我聽到了，為什麼接吻完之後她會講說讓我陌生的

名子，我沒多想，也不想多想，只要她能在我身邊．．．就夠了

。
　　這個晚上她沒有回家，而是在我家過夜了，我們並沒有發生

什麼關係，她只是輕輕的抱著我，不說一語，這樣的睡著了。

　　很快的我們開學了，而冬天也慢慢來了，紫芬很怕冷，而早

上我還是每天都去她的７－１１買早餐，有時也會跟她喝一杯熱

咖啡。有時她也會帶過期麵包來找我，跟我分享後，我在載她去

上班，而我則是去上課。

　　很快的到了１２月，天氣真是冷到不行，我喜歡冬天的感覺

，我能很清楚知道自己身上的體溫，吐出一口氣，白皙的氣體蔓

延空中，而這個１２月是我一年當中很重要的事，８號是我生日

，我滿１８歳的生日．．．

　　「生日快樂～～麵包！！」　紫芬站在門口，提著大蛋糕說

著，臉上還是那個我熟悉的笑容。

　　「蛋糕耶．．．該不會也是過期的吧．．．」　我揶揄了她

一下。

　　「噗．．你是吃過期麵包，吃到頭腦不清楚喔，快點來啦。

」　她進了門，把大蛋糕放在廚房的餐桌上。

　　「１８歲耶～１８歲～我們來唱生日快樂歌！！」　她打開

蛋糕的盒子，插上問號的蠟燭．．

　　「喂．．．為什麼事問號啦！？」　我有些不太高興，我滿

１８幹麻放問號。

　　「不然要放驚嘆問嗎？」　她嘟著嘴說。

　　「不好笑耶．．」　我白了她一眼。

　　「吼～剛好那家蛋糕店，沒有８的蠟燭嘛．．」　她拉著我

的手，撒嬌的說。

　　「為什麼奶昔不甜　為什麼風景不美

　　　因為妳　在身邊　世界只剩下一個焦點

　　　一開始妳就特別　從眼神就很體貼

　　　我們都　不穿鞋　光著腳穿越耳語流言

　　　在這之前　我到底是誰　妳出現　我眼前　一瞬間　

　　　一切都改變

　　　happy birth day 妳就在我身邊　和妳吃苦一生　

　　　勝過天堂一天

　　　happy birth day 告別憂傷昨天　自從遇見了妳　

　　　才是我 happy birth day」

　　我們一起唱了五月天的happy birth day，其實這不是生日

歌，那個單字要分開來看，但有那個味道就夠了。

　　「有什麼願望，前兩個要說出來喔！！紫芬想要知道～」　

紫芬咪著眼看著說。

　　「第一個希望妳能走出來。第二個能夠面對我。最後一個我

也想要妳知道，我希望我們能在一起．．．」　我吹熄了蠟燭，

問號的蠟燭，問號就等於她現在的思考方向。

　　我沒有等她回答，她只是呆呆的看著我．．．．但是那個空

洞的眼神。我沒有猶豫，向前吻了她，短暫的２秒鐘，我希望停

留在這時刻，她沒有躲開，閉著眼享受這樣的感覺。

　　我抬起了頭，她只是不好意思的低著頭，我切了怪蛋糕給她

。

　　「恩～吃吧．．」　我將蛋糕放在她桌上。

　　氣氛有些尷尬，自從情人節後，這事隔那麼久第一次吻她，

我知道她還沒有走出來，但我希望她能夠面對我。

　　「麵包你看～」　

　　「嗯？」　

　　她將奶油塗在我臉上．．

　　「妳．．．可惡～」　我用的更大駝的往她白皙的臉上塗。

　　「啊！！」

　　就這樣，這麼大的蛋糕，有一半都跑到我們臉上，我洗了臉

，載她去上班，而那天晚上她也沒回家，則是待在我家。說到生

日我也問過她，她本來都不肯說，後來她說她生日是４月１號，

也是我們相遇的那天，各位應該知道在這天生日的人，真的是會

被整慘了，所以她習慣一個人過，每次生日她一定會考賞自己，

而認識那天她則是去了台北西門町大玩了一番。

　　「在寫什麼阿？」　我好奇的問她，她在那本微波後的筆記

本上寫了一些東西。

　　「沒有啦～」　她闔上了筆記本，說著．．．有些神秘。

　　「騙人～」　我很好奇。

　　她沒有理會我，將那本筆記本放進她買的鎖匙之書，那是一

種書，可以把書本放入裡面，有一個鑰匙能夠鎖上。她鎖上了筆

記本。笑笑的看著我，把筆記本放在電視機上。

　　那天夜裡，我們還是輕輕的抱著對方，沒有說任何話，就這

樣進入夢鄉。

　　而最近只要她來我家找我，她一定會在筆記本上寫東西，我

很好奇，但對方沒有意思要給我看，我也不會去強迫她，就這樣

１２月第２個重要節日，聖誕節．．．

　　而她給了我很痛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