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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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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十月無涯] 玩賞天下 (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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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9-24 12:58:06
第四四零章 虎符,攪局

    對於金縷玉衣,李墨白的興趣不大。雖說金縷玉衣本身俱備很高的藝術價值,但多數都是殘缺不全,而且基本上都是忽悠人的,因為金縷玉衣只有漢墓中存在,可是漢墓基本上都被盜墓賊給挖的一干二淨。

    金縷玉衣只有皇族死後才能穿,目的是為了保持屍體不腐爛,但正由於這個原因,漢代的墓葬是被盜的最兇猛。漢末的曹操正是挖漢墓挖的最多的人,並在軍中設有摸金校尉一職,專司盜墓,因為漢代的墓葬實在太豐盛了。

    所謂金縷玉衣,也被稱為'玉匣'、'玉押',就是用四角穿有小孔的玉片用金線連接,串成和真人一般大小的喪服,以保持屍體不腐爛。當然這只有皇帝級別的才能享用金縷玉衣,王侯及公侯則只能享用銀縷玉衣和銅縷玉衣。

    對於顧長天拿出的玉衣,李墨白沒有太多期待,倒是對衛青的虎符頗為感興趣,衛青可謂是真正的英雄,將匈奴打的望風而逃,可謂是漢代最著名的名將之一。他的帥印倒是頗有收藏價值,不過真偽需要上手看過之後才能確定,“這其中有什麼貓膩吧?”

    李墨白有些疑惑,今天在場的可都是圈裡的大佬,不可能都是因為一件莫須有的金縷玉衣給吸引來吧?

    “凡是今兒來的,都有不菲的出場費。”尚善回答道。

    “哦,看來今兒來對了,不過老顧啥時候這麼仗義了?”李墨白估計這玩意兒肯定不是顧長天自己的,而是別人委託顧長天找人掌眼。

    “老顧從來就沒有仗義過,但是後面有仗義人啊,老顧是坐收漁利而已。”尚善對於李墨白頗為無奈,但還是有問必答。

    在倆人低聲談笑中,顧長天首先推出的三個老物件兒已經成交,李墨白甚至都沒有在意到底是什麼東西,剛才跟尚善溝通後,李墨白已經能夠知道顧長天主要是為這件金縷玉衣來造勢,其他的東西除了虎符之外都沒啥稀罕。

    接連幾件東西李墨白都沒有抬屁股,只是掃了一眼就知道是普通貨色,顧長天還是顧長天,怎麼能不趁機推銷推銷自己的寶貝,想到當年顧長天被忽悠的一愣一愣,李墨白就想笑。

    “各位,接下來這是一件漢代虎符,請大家過目。”顧長天終於將夾帶的私貨秀了一遍,總算拿出了一件算是重器的物件兒。

    “老顧,啥時候這麼謙虛了啊,我可聽說是長平侯衛大司馬大將軍使用過的玩意兒吶。”顧長天話音一落,李墨白便笑著說道。虎符不是帥印,李墨白此語自然是揶揄顧長風善於忽悠。

    “哪裡哪裡,還需要大傢伙過目才做數。”顧長天哈哈一笑道,絲毫沒有因為李墨白的打趣兒而尷尬。

    李墨白雖然對這玩意兒感興趣,但卻沒有急著上手,而是繼續跟尚善低聲扯著閒篇,恍若毫不在意這玩意兒。

    直到眾人都看的差不多了,李墨白才起身上前上手看了起來,這枚是一對完整器,虎符長約七厘米,高不到三厘米,品相相當不錯,青銅鑄成,錯金銘文“甲兵之符,右在皇帝,左在上谷”。看到上谷這個地名,李墨白暗道顧長風這次的忽悠總算靠譜,只是誰也說不准,這就是衛青當年統兵出上谷擊潰匈奴的時曾經用過。

    古代的虎符,可以說是非常非常重要的重器,一半由皇帝掌管,一半由守軍將領掌管,要想調動大軍,必須雙符合一。歷史上曾經有著名的'竊符救趙'的故事,三國時的諸葛亮更是充分運用虎符,在赤壁之戰之後,兵不血刃地拿下了包括荊州在內的三座大城。

    虎符據說是姜子牙發明,在在春秋戰國時有黃金虎符、玉虎符以及青銅虎符等,到漢代是基本都是銅鑄錯金文,到了隋代則改為麒麟符,唐代則因為李氏先祖名李虎而忌諱虎,所以改用魚符,再到後來又用兔符、龜符,直到南宋時又恢復了虎符。

    而蒙古入侵建立元朝後,則改為虎頭牌,至此象徵無上軍權的虎符算是退出了歷史的舞台,可見這玩意兒影響之深遠,絕對是當時的國之重器。

    由於虎符的特殊性,成對出土的虎符相當少見,多數情況下都有一半是後人為了忽悠人而偽造的,看著這一對完整的虎符,李墨白也是感慨良多,也難怪會發生竊符救趙和一符奪三城的故事。

    眼前這一對虎符竟然是真跡,令李墨白有些意外,這樣的玩意兒很少見,竟然被顧長風給搞到一對真跡,殊為不易。

    “老顧,這對虎符我要了。”李墨白大大咧咧地說道,雖然在場都是大佬,但李墨白可是沒有謙讓。

    顧長風很是無奈,李墨白既然公然表態,在場肯定沒有人出手相爭,誰敢不給李墨白的面子吶。最後經過幾位大佬的共同估價,李墨白順利地將這一對虎符收入囊中,總算不虛此行。

    把玩著上手的一對虎符,至於顧長風接下來夾帶了什麼私貨,李墨白也沒有在意,“白少,金縷玉衣上來了。”

    李墨白聞言突然一抬頭,大聲說道,“金縷玉衣啊,我出二十四億。”

    眾人聞言也是哈哈大笑,二十四億的金縷玉衣是業內的一個笑料,也是古玩市場的混亂不堪的標誌,還存有良知的圈里人則引以為恥。但古玩圈自古至今有幾人存有良知,這個圈子沒人不忽悠,真正的藏家根本沒有話語權,因為他們太窮了,他們就如李墨白一樣是貔貅,只進不出,好古必窮,窮了自然被人無視。


    顧長風聞言,兩眼直冒黑線,暗道這小子真是能添亂,這次恐怕很難達到預期效果了,二十四億的真實案例都擺了出來,誰還敢胡言亂語。

    顧長風很想痛揍李墨白一番,但卻不敢,除非自己永遠不想在這個圈子裡混了,寧願得罪幕後之人也不敢得罪這個瘟神啊。

    “白少果然大手筆,不過還是請大家給過過眼。”顧長風尷尬地笑了笑,抱拳拱了拱手道。

    “太珍貴了,要是一上手給弄壞了,我可賠不起啊。”李墨白把玩著手中的虎符,頗為玩味地說道。

    “白少說笑了,從你身上拔根毛,都比這玩意兒值錢。”顧長風很是無奈,這小子是逼著自己同意在鑑定的時候允許上手,不過上手就上手吧,反正自己只是受人之託。

    “還是老顧有魄力啊,當年史老要是有機會上手,也不至於身後被人任意抹黑。”李墨白嘿嘿一笑道。

    口中所說的是史老,是古玩鑑定界的泰山北斗級大佬,不過身後卻是因為一件金縷玉衣背了一身罵名,也算是咎由自取,也足見這個圈子沒有好人。

    當年史老及故宮博物院副院長等六人,隔著玻璃鑑定了一件金縷玉衣,評估認為價值二十四億元人民幣,結果史老過世後,這件金縷玉衣的主人鋃鐺入獄,這件騙貸的重要道具金縷玉衣的事件也被爆了出來,於是另外五人則是一股腦兒地,把責任推向史老——史老說了,咱不敢亂放屁。

    古玩圈倒還真是有這樣的臭規矩,最權威的人說了,其他人還真不敢反駁,但是這些人卻是不地道。當年那鑑定,誰都明白那玩意兒是假的,參加鑑定只為錢,但是事後卻把責任推向別人身上,其實這些人可是要比史老更加卑鄙下流,所以李墨白一開口就是二十四億。

    當然這個臭規矩不止存在於古玩圈,中國學術界向來如此,迷信權威而罔顧事實,這樣的事情從古至今屢屢發生。這也是中國總是落後的一項重要原因,一個民族如果失去了質疑精神,自然難以發展起來。

    這也是李墨白甚少在古玩圈露面的緣故,在李墨白眼中古玩圈沒有什麼好人,很多人人五人六的又是上電視又是出書,看上去儒雅不凡,但是背地裡卻是骯髒下流不堪。

    李墨白也不例外,當年混潘家園的時候,也沒有少幹壞事,自是典型的大忽悠,顧長風更是屢屢吃虧,不過最終倒霉的卻不完全是顧長風。

    由於李墨白開了一個壞頭,大佬們看完這套金縷玉衣,都是沉默不語,沒人發表意見,而李墨白卻依然是把玩著手中的虎符,對於這件金縷玉衣仿似毫無興趣。

    “白少,既然來了,不如看上一眼。”顧長風鬱悶不已,心中對於攪局的李墨白憎惡不已,卻只能陪著笑。

    “老顧,這玩意兒太貴重了,你知道我向來粗手粗腳的,況且今天這兒都是前輩,可沒有小子我的發言權。”李墨白嘿嘿笑道,卻是不接招,心中對於這所謂的金縷玉衣著實沒有太大的興趣。

    眾人聞言又是一陣大笑,心道你小子要是沒有發言權,我們更只能靠邊站了。雖然有不少人很不爽李墨白總是揭這個傷疤,但卻是對李墨白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在心中腹誹一番,面上還得掛著笑容。要是惹怒了李墨白,李墨白一把火能把古玩圈給燒的里嫩外焦。

    老頭兒在一旁看著李墨白在這兒攪局,只是笑而不語,心中對於這件金縷玉衣也是吃不准,便笑道,“墨白,去看看吧,然後說道說道,也讓我們長長見識。”

    李墨白見老爺子發話了,只好走上前去看起這件金縷玉衣,雖然還沒有上手,但心中卻是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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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一章 金縷玉衣,疑竇重重

    李墨白懶洋洋地走上前看起這件傳說中的金縷玉衣,原本只當是一場鬧劇,只是某些人又動了心思,想要通過手段套取資金。

    知道老爺子不會無的放矢,其中必有說法,走上前細看起這件金縷玉衣,只是一看之下,李墨白也是迷惑不已,這件金縷玉的品相看上去頗為不錯,從玉片的沁色來看,的確是具有相當年代,而且的確是取自於墓葬之中。

    但從玉片的玉質來看,又存​​在較大的問題,漢代的墓葬向來奢華,玉衣的玉片一般都是頂級白玉或者青玉,這件玉衣中有些玉片卻並非同一時期。

    取過放大鏡仔細觀察了玉片的玉質,李墨白更加確定自己的判斷,這些玉片並非同一時期的玉料;再仔細看過沁色,也是自然形成,並非人工手段加工;湊近聞了聞玉衣本身的味道,李墨白確定這是半生坑的玩意,並且出土的時間不低於十年。

    金縷玉衣由於市場上極為少見,並且由玉片用金線串成,其真假只要是黃金和真玉就可以判斷為真,但是金縷玉衣在中國歷史上只有漢代之前風行,自曹操之後,便被明令禁止。自此在歷史上銷聲匿跡,從這個角度來講,也可以​​說非漢代之前的玉衣都不真。

    而眼前這件玉衣卻是難以判斷是否是漢代的玩意,其上並沒有任何的紋飾或者證據顯示自己的高貴出身。李墨白一時有些納悶起來,莫非後世有人有這惡趣味,仿照漢代墓葬給先人穿上了金縷玉衣?

    心中有些疑惑,手眼卻是不停,繼續一片片地觀察玉片邊角的雕刻技術,仔細觀察了一番後,李墨白居然在其中一部分玉片上發現了漢八刀的痕跡,看到這個情形,李墨白心中不由一驚。

    漢八刀雕刻技術在漢代之後已經失傳,而在這件玉衣上發現漢八刀技術,那麼足以證明這是漢代的玉衣,只是出現漢八刀雕工技藝的只是極少一部分。

    所謂漢八刀,並非雕刻時只用八刀,八在這裡是一個虛詞,它代表的是一種雕刻工藝,具體來說就是漢代的葬玉工藝。漢八刀典型的作品就是玉蟬,展現了雄渾博大、自然豪放的藝術風格,隨著葬玉習俗的消失,漢八刀的工藝也退出了歷史的舞台,至今漢八刀已經成了一個謎,為愛玉之人所推崇。

    發現了漢八刀的痕跡,李墨白心中逐漸有些明了,再看不同於漢八刀工藝雕琢的玉片時,發現這些玉片極力模仿漢八刀工藝,看上去同樣粗獷渾厚,剛勁有力,但顯然與漢八刀所展現的矯健、粗野的鋒芒,看到這裡李墨白已經確定了這應該是明清某個藏家發現了金縷玉衣的殘片,便為自己做了一件玉衣,畢竟明清人玩玉達到了歷史的一個高峰。

    心中有了基本的定論,李墨白便沒有再去找相應的證據,反正李墨白也沒有打算上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李墨白取下手套,又起身去洗了手,眾人看著李墨白的做派,很多人想動手把李墨白痛揍一頓,這小子真是能擺譜。

    顧長風非常鬱悶,原本準備的好好的一場盛會,卻是被這小子給攪混了,只是鬱悶歸鬱悶,看到眾人都不說話,顧長風只好求助李墨白,“白少,您覺著這玉衣怎麼樣?”

    “呃,我也吃不透,就不獻醜了。”李墨白聞言回答道,絲毫沒有在意全場人都在等著自己發表見解,而是說出自己也看不透。

    聽到李墨白的話,顧長風差點暈倒,這小子現在越來越滑頭了,不知道又要搞什麼么蛾子,只是這小子要是在後面埋伏著,別人誰敢說啊,“白少,您說笑了,您可是玩玉的大家吶!”

    顧長風已經用上了敬語,現場有人想笑,但這時候實在是不適合笑,只好憋著,此時的尚善和吳儒已經憋得滿臉通紅。

    “哈,老顧,您太高看我了,我只是後生晚輩,哪敢在這麼多前輩面前放肆。”李墨白老神在在地說道。

    顧長風無語了,心道這​​小子太壞了,今兒早上起來忘了敬香,竟然遇到這尊瘟神,真是倒了霉了,只好用求助的眼光看向老爺子,“老爺子,還是請您說道說道吧?”

    “哈,我老人家年齡大了,頭暈眼花的,就是來長長見識,還是讓年輕人來說道吧。”老頭子自然不會接招,剛才看到李墨白的做派,基本上確定李墨白心中有譜,只是想作弄顧長風一番而已,又怎麼會去拆李墨白的台。

    顧長風聞言險些抓狂,心中暗罵這一老一少一對老狐狸,不請自來的一對瘟神,雖然如此想,但還要扮作一副笑臉,說著恭維話,真是狼狽之極。

    “老顧,這玩意兒你不是準備勻給大傢伙嘛,不如你直接亮亮底價兒。”一個和顧長風年齡差不多的大玩家,看到顧長風的狼狽樣,變出言解圍道。

    顧長風心道這玩意兒要是出手肯定是送拍了,這不是正在造勢嘛,至於人家要送拍還是怎麼處理咱也不知道啊,“嗯,如果有人喜歡現在可以報出自己的價格,如果物主同意,自然是現在就可以成交。”

    事實上現場的行家基本都吃不透,這玩意兒誰能確定真不真,至少金線和玉片都是真的,而玉片上又沒有紋飾之類具有時代特徵的標誌,再說這玉衣少說有三四千片玉,誰能輕易斷言真不真。

    即使看明白了的人,也會如同李墨白一樣裝聾作啞,這個時候誰願意說出來,說出來就是給自己平添競購對手。

    令顧長風鬱悶的是,自己話一出口,又冷場了,沒人報價。李墨白見捉弄顧長風也差不多了,便笑著說道,“老顧,你要是能做主的話,我出一千萬。”

    顧長風聽到李墨白說話了,心道你這個挨千刀的壞小子終於說話了,只是你這價格實在討打啊,一千萬,這不是坑人嘛!

    不過好在李墨白總算給打破了僵局,便笑著說道,“白少,您是行家,這物件兒的價值您應該比我熟。”

    “老顧你有開玩笑了,我多少年都不在這片混了,一點都不了解行情。”李墨白笑著說道。

    此言一出,咳嗽聲響成一片,這小子分明就是和氏珠寶的幕後老闆,竟然說對玉器市場不熟,實在是欠揍的裝逼。

    其實李墨白此言已經基本點出了這件金縷玉衣的身份,如果是真正完整的金縷玉衣,價值豈是一千萬,即使後面加兩個零也不可能得手。其一漢代的玉器品質相當出色,並且都是天然的子玉,其二金縷玉衣本身所蘊含的歷史價值,已經數倍遠超本身的材料,價值更是不言而喻,否則也不會有二十四億的笑料。

    而就在這時,顧長風出去接了一個電話,回來之後又滿臉堆笑地說道,“白少,這件金縷玉衣現在屬於你了。”

    顧長風此言一出,不僅是李墨白驚訝,在場所有人都非常驚訝,李墨白這個一千萬顯然是開玩笑的成分居多,卻沒有想到顧長風接了一個電話就同意了這個價格,要知道這件玉衣的玉片品質可是相當不錯,也都是和田玉,其價值應該遠超一千萬才對。

    李墨白也是納悶不已,這其中到底有什麼貓膩?是誰在跟自己開玩笑,自己可沒有要真的上手這件玉衣的打算,隨口說了個一千萬,也只是個玩笑而已,這顧長風在搞什麼飛機,他難道不知道自己這是逗他玩呢。

    顧長風心中也是納悶不已,這是什麼事兒啊,隔了十多年後被李墨白這小子戲弄一番,現如今不但被戲弄,還要被人嘲笑,誰都明白李墨白是玩笑,但是物主卻是當了真,真他娘的扯淡,早知道不接手這樁生意了。

    場面一時之間有些怪異,所有人都在觀察者李墨白和顧長風,李墨白說了自己出一千萬,雖然沒有上手的打算,也只好硬著頭皮道,“既然老顧願意勻給我,我就卻之不恭了,還望各位海涵啊”

    在眾人一片迷惑的眼神中,李墨白開了一張一千萬的銀行本票遞給了顧長風,將這件半真半假的玉衣也收歸己有。雖然拿下了這件玉衣,心中的疑惑卻是不減,知道物主肯定還有後手,如果只是為了鬥氣,在背後玩陰的,那咱們就試試,看誰玩的過誰。

    反正李墨白很清楚,這件玉衣雖說不是真正的漢代玉衣,但很明白這玩意兒的價值遠遠不止一千萬,就在李墨白心存疑惑的時候,李墨白的電話響了起來。

    聽到短信響,李墨白取出電話一看,發現短信正是玉衣的物主發來,“白少,這件玉衣只是給你的一個見面禮,合作愉快,期待下次合作。”

    看到這條短信,李墨白笑了笑,心中卻是有些驚訝,對方既然能找到自己的電話,卻是偏偏又不跟自己直接面談,而是要擺出這樣一個局,到底有什麼目的?

    想到這裡,李墨白抬眼看了一眼顧長風,顧長風被李墨白一看卻是不敢直視李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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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二章 賀壽

    從顧長風的神色中就知道,自己的電話號碼是顧長風給洩露出去的,從短信內容來看,對方頗有挑釁的意味,當然這個前提是需要對方認為這件玉衣不真。

    李墨白不是才從學校畢業的小毛頭,自然不會因為這條短信,而指出這件玉衣的真正來歷而讓現場所有人震驚一番,也讓物主如同吃了蒼蠅一樣難受。對於顧長風洩露了自己的電話號碼,李墨白也沒有在意,知道自己電話號碼的人多了去,又不是秘密。

    對於這個短信,李墨白想的更長遠,也許對方手裡還真有其他東西,這件yu衣只不過是投石問路;就算對方心懷歹意,李墨白也不擔心,這樣的事情對於李墨白而言就是小兒科。

    告辭之後一上車,老爺子便道,“小子,眼力勁兒不錯,我老人家當時還真是沒有看透。”

    “老爺子,您太抬舉我了,這不都是跟您學的,今兒也是在您老人家的指點下才發現。”李墨白自是一記馬屁先拍上去,不過事實上如果老爺子不出聲提醒,李墨白可能真不會上前去細看。

    “臭小子就是會哄我老人家開心,今兒這也算是一個大漏了。”老頭兒興奮地說道,雖然直到李墨白爽快地答應一千萬的價格時,老頭兒才確認自己對這件玉衣的鑑定無誤。

    爺孫倆互相恭維著,絲毫不覺著這樣很無恥。短信的事兒自然不會告訴老爺子,即使老頭兒詢問,李墨白也是輕而易舉地找了個藉口遮掩過去。

    “明兒準備一件能拿得出手的東西去給趙老頭賀壽,不要太摳門。”回到院子臨下車的時候,老頭兒又叮囑道。

    李墨白很是無奈,自己怎就落了一個貔貅的名聲呢,不過給趙老頭送檢什麼東西比較好吶,宣德爐倒是有幾隻,只是那都是真正的精品,可是捨不得,頭痛!

    感嘆了一番,李墨白也懶得去想,明天再說吧,到時候隨便取一件得了。吃過飯李墨白跟著三個小寶寶玩了一會兒,便去鑑定室研究今天上手的玉衣,雖說興趣不大,但是已經上手了,總不能束之高閣不管。

    仔細研究了一番,李墨白髮現有大約百分之二十的玉片都是漢代的玉衣玉片,剩餘的部分應該是明代的工藝特徵,算起來這玩意兒花了一千萬,的確算是一個超級大漏了。雖然這並非極品金縷玉衣,但能擁有這樣一件藏品,也是頗為不易,只是有眼不識金鑲玉的專家太多了。這玩意兒要想鑑定出真實來歷,要么付出高額的代價,假的都是真的;要么是研究機構自己擁有,通過研究套取大筆經費以供揮霍。

    第二天吃過早餐後,老頭兒便問李墨白是否準備好了,李墨白才想起來給趙老頭準備的賀禮還沒有想好,又自頭痛起來,自己留下的東西可是一件都捨不得,自己看不上的也不好意思拿出手。

    正頭痛的時候,看到院子裡的翡翠原石,便靈機一動,老頭子不是說要鬥寶嘛,那就選一塊翡翠原石好了,這個還有懸念。想到這裡李墨白便不由為自己天才般的想法開心起來,這樣至少無需將自己心愛的古董送出去一件,翡翠原石少一塊沒啥大不了,就算是玻璃種也不算稀罕。

    在院子裡挑了一塊一千克出頭的黑烏紗,又寫了一幅字待到裝裱完畢之後,便跟著老頭兒一起出發前往趙德方家去。

    “小子,讓你出一趟門,簡直比現在的小娘們還要麻煩。”時間已經接近十一點,老頭兒自然很不爽。

    “老爺子,這不是沒有準備好給趙老頭的賀禮嘛。”李墨白嘿嘿笑道,如實相告。

    “喲,難得啊,這次竟然捨得把你收藏的寶貝,拿一幅出來給我老人家漲面子!”老頭兒看到李墨白應該帶的是一件書畫作品,知道李墨白手中的玩意兒都非凡品,一邊揶揄一邊打開看了起來。

    待到老頭子打開盒子,便聞到了新鮮的墨香味,心中一陣無語,“小子,你臉皮夠厚啊,別人捧你為書畫大師,你還真好意思拿你的這字出去顯擺啊。”

    “老爺子,您別上火,這只是一個添頭,湊個熱鬧而已。”李墨白連忙解釋道。

    “哦,還有什麼東西,難道你小子把昨​​天上手的虎符拿出來了?”老頭兒不太相信李墨白會拿出什麼好東西,試探著說道。

    只是話剛說完,便看到了李墨白盒子裡,還有一個比拳頭大點的黑烏紗翡翠毛料,“你這混小子,我看貔貅都比你爽快,人家趙老頭送你宣德爐也不止一隻吧?”

    老頭子真是有點冒火了,自己的老伙計過壽,還是隆重的八十大壽,況且趙老頭待自家這孫子可是不薄,而這小子竟然吝嗇的只是拿出拳頭大點一塊翡翠毛料,實在是有點過分了。

    看到老爺子臉色不善,李墨白趕緊解釋道,“老爺子,您看這可是老場口的黑烏紗,而且還是極有可能出玻璃種的料子吶,現在市面上已經見不到了,再說您還不相信您孫子我的眼力勁兒嘛!”

    老爺子看了一眼這塊石頭,感覺表現只能是說得過去,要說出玻璃種,卻是不敢打包票,不過想到自家饕餮轉世的孫子,在賭石方面的確比較妖孽,便半信半疑道,“你說這料子能出玻璃種?”

    若是李墨白拿出一塊能切出玻璃種的料子,倒也不落場面,現在一個玻璃種的蛋麵都是幾百萬,只是沒有解開之前實在是有點跌份,不過這小子即使再換也就是捨得出翡翠了,真正的宣德爐讓這小子拿一個出來,那是絕無可能了。

    直到李墨白給了肯定的答復,老頭子才算勉強認可了,李墨白看到老爺子差點暴走,心道不是鬥寶嘛,待會兒就看好戲吧。

    ……

    趙德芳的宅子位於城東郊外,李墨白與老頭兒十二點才到,見面自是被趙老頭一番'訓斥',當然火力都被老頭兒當仁不讓地轉移到了李墨白身上,“趙老,墨白祝您老今天八十,明天十八,長命千年不算多,萬年不嫌少。”

    接受了一通火力,說完了正經的祝壽語,李墨白又開始耍貧,倒是引得趙老頭而哈哈大笑,老爺子卻是氣呼呼地說道,“趙老頭,你真是老了,都沒聽出來墨白這小子罵你是千年王八吶。”

    等到趙老頭兒回味過來,還真是有這意思時,想要收拾收拾李墨白時,發現李墨白已經不見人影兒,只好又將矛頭對準老爺子,兩個老頭兒則是毫無顧忌地對罵起來,笑罵一番後,趙老頭道,“墨白這混小子,真是令人驚訝啊,這一手小篆已臻巔峰,只怕李斯在世也要大聲說好咯。”

    “嗨,不提那個饕餮轉世的混小子,我告訴你,那小子手頭有好幾隻真正的宣德三年爐,你要是能搞到手一隻,算你趙老頭有本事。”老頭兒年齡大了,更看重感情,對於這些身外之物已經看得淡了,一點沒有保留地告密了李墨白有真正的宣德爐的消息。

    “什麼,好幾隻?我現在就去找這小子。”趙德方聞言急眼了,真正的宣德爐啊,即使不能擁有,拿在手上把玩一番也不錯啊,每一隻宣德爐都有各自的妙處吶。

    看到趙德方急眼的樣子,一幫老頭兒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行了,你不害臊我還害臊呢,著什麼急啊。”

    老頭兒顯然是故意勾引趙德方,結果趙德方果然中計,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也是訕訕一笑,“算了算了,咱們還是說道說道墨白這小子的字吧,王老頭你是書法大家,就給我們說道說道吧。”

    李墨白這時候自是早早的避遠了,老頭子對自己很不滿意,肯定會把自己賣了,要是還不躲遠點,肯定會被趙老頭糾纏不休。

    “白少,請你給我簽個名吧!”

    “白少,我能跟你合影嗎?”

    李墨白還沒有走遠,便被前來賀壽的人給發現了,自然是便被圍住了,李墨白頓時頭大如斗,自己怎麼可以喧賓奪主,只好硬著頭皮趕緊合影簽名溜之大吉。

    “白少,在這兒吶。”正在李墨白想找個地方躲避的時候,終於聽到了尚善的聲音,李墨白頓覺前途一片光明,趕緊躲進了尚善等人所在的廂房。

    “尚善兄,你讓我好找。”李墨白去的晚,從趙老頭所在的正廳溜出來時,卻是走錯了方向,一頭扎進了狼窩。

    “白少,這不能怪我啊,你一頭扎進了狼窩,我怎麼好讓那些粉嫩的小姑娘們失望啊。”尚善笑著說道。

    “得,感情你們是故意的啊,看來待會兒你們該罰酒了。”李墨白喝了一口茶,笑著說道。

    “宴席開始,請大家入席。”就在幾人說笑的時候,知客管事們在外面宣布開宴了。

    聽到知客宣布開宴,尚善看著李墨白道,“白少,待會兒鬥寶你可曾準備好了?”

    “嗯,老爺子已經提醒過了,倒是不曾忘。”李墨白知道尚善是怕自己給忘了,一臉得意地說道。

    尚善可是看著李墨白進來,只發現李墨白給趙老頭準備一幅字,並沒有見到李墨白還帶的有其他的玩意兒,便納悶地大量著李墨白,心道白少莫非待會兒是準備現場作畫?

    看到尚善不解的神色,李墨白從口袋裡取出準備好的石頭,笑道,“諾,就是這玩意兒。”

    尚善等人看了一眼李墨白手上的石頭,紛紛大聲笑了起來,“白少,貔貅的傳言還真是不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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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三章 鬥寶

    尚善等人和李墨白自是一點也客氣,自是對這塊拳頭大點的石頭盡情地'嘲弄'了一番,李墨白貔貅之名更是坐實了,但是李墨白卻是絲毫沒有覺著自己是貔貅,自己從來都是視金錢如糞土,並不以被稱為貔貅為恥。

    “白少,待會兒你可得做好被眾人嘲笑的準備吶”笑過之後,尚善'善意'地提醒道。

    “笑吧笑吧,反正已經給趙老頭送了一幅四尺的賀壽帖。”李墨白很是無恥地說道。

    知道李墨白臉皮夠厚,也就不再多說,一起到了正廳。趙老頭的宅子麵積不小,正廳就相當於一個大宴會廳,足以應對幾百人一起用餐。

    趙德方的人脈頗廣,來祝壽的不僅有古玩圈的朋友,還有政商界的朋友,幾百人的人的大廳自是熱鬧非凡。李墨白一眾人等獨占了一桌,待到趙老頭一聲令下,所有人共同舉杯,大聲說著吉祥話,樂得老頭兒開心地大聲喊著乾杯。

    喝酒吃飯自然不是今天的主題,祝壽才是今天的核心,趙老頭的後生晚輩們自是挨個地給找老頭兒祝壽,一連串兒的吉祥話樂得趙老頭是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

    在一片熱鬧聲中,李墨白自是不能壞了禮數,自是要到找老頭兒面前去說一番吉祥話兒,端著酒杯還沒有走到趙老頭兒身邊,趙老頭兒便衝著李墨白道,“墨白,什麼都別說了,趕緊讓人給我送一隻宣德三年爐過來。”

    “趙老,不是我不給你安排,關鍵是安排了他們也分不清那個是宣德三年的爐子啊,您說是不?您要是想看真正的宣德爐,直接到我家跟老爺子一起住,每天都能看,抱在懷裡睡覺都成。”李墨白嘿嘿一笑道,跟趙老頭兒耍起了太極拳。

    “哼,我可對糟老頭子沒有興趣?”老爺子聞言哼哼一聲道。

    “李老頭兒,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君子,沒想到你竟然滿肚子的花花腸子。”趙老頭兒聞言哈哈笑道,又將矛頭指向了老爺子。

    “趙老,墨白祝你……”

    “別,打住,你小子不要藉著這個時機罵我老人家,你還是趕緊給我把宣德三年的爐子搞來是正事兒。”李墨白話才出口,卻是被趙老頭給堵住了,顯然剛才李墨白跟老頭兒開玩笑的事兒現在還記著呢。

    能親自到趙老頭兒面前敬酒的人不多,能跟趙老頭兒耍貧的也只有李墨白一個,算是讓在場的眾人長了一回眼,雖然很多人心中不平衡,但卻是不敢顯露在臉上,那是自討沒趣兒。

    酒過三巡,賀壽算是進行完畢,壽宴主持人便道,“今天是趙老八十大壽,而趙老本人更是古玩界泰山北斗,所以接下來年輕一輩可以在趙老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向趙老獻上自己最得意的珍寶作為賀禮,並由李老、王老等前輩現場評定價值。”

    主持人一發話,有意在今天鬥寶環節展現自己的實力的年輕人,則是紛紛將早已經準備好的寶貝送了上來,李墨白則是將自己的那塊石頭放在桌上,“咱們派一個代表就好了,我看就由嫣然妹妹帶我們獻寶好了。”

    “為什麼是我,不過你那塊破石頭,我可是不帶。”賀嫣然瞪大眼睛道。

    “這個原因很簡單了,就是因為嫣然你最漂亮啊,你送上去的寶貝一定要加分吶。”李墨白笑道,“你別看我那石頭醜,那石頭里面的翡翠可是你們女人的最愛。”

    “這麼小塊石頭還能切出翡翠?李墨白你不要太得意。”賀嫣然知道李墨白這張嘴比較損,也懶的跟李墨白廢話,直接將博古閣一眾人的寶貝送了上去。

    而當李墨白這塊石頭亮相的時候,頓時一片嘩然,有人忍不住就低聲嘀咕了起來。

    “靠,有沒有搞錯,這石頭竟然也成了寶貝了,這是哪個混蛋在開玩笑呢。”

    “你懂個屁,那估計是觀賞石。”

    “扯吧,那石頭要是觀賞石,漫山遍野都是觀賞石了。”

    “真是很扯,也不嫌丟人,今兒這是什麼時候,也能來攪局。”

    賀嫣然聽著這些議論聲頭痛不已,心道李墨白這個混蛋肯定是故意的,故意讓自己出糗才讓自己上來,聽著議論聲越來越不堪,賀嫣然便冷冷地道,“這是李墨白獻給趙老的翡翠原石。”

    正在小聲議論的人聽到李墨白這個名字,頓時有如被電擊,這怎麼可能啊,李墨白可是大收藏家,他們怎麼可能只送一塊石頭,人家要送翡翠個肯定也是玻璃種啊。

    “怎麼可能啊,白少怎麼可能送這麼一塊石頭啊”

    “是啊,不要污衊白少,不要以為你長得漂亮,我們就不敢告你誹謗。”

    “哼哼,白少的寶貝怎麼會讓你給送上來,你可不是白少的媳婦兒。”

    賀嫣然快氣暈了,這些都是什麼人啊,簡直都是傻蛋,怎麼可以如此迷戀那個大混蛋,想到這裡,便指著正和尚善等人談笑風生地李墨白說到,“不信,你們可以去問問你們的偶像,看這個醜陋的石頭是不是他送的。”

    這些小年輕們聞言有些傻眼了,這個時候去問白少那才失禮,好歹自己都是有教養的人,怎麼可以如此失禮。看著雖然很漂亮但是有些兇巴巴的賀嫣然,眾人只好低聲不語,不過心中卻是腹誹不已——白少怎們可能送出這麼醜的一塊石頭,分明是忽悠人。

    “李墨白,你不是一力倡導自由思辨嘛,你看看你那些粉絲一個個盲目崇拜你,已經把你神話了,竟讓不相信那塊破石頭是你送的。”賀嫣然回到座位上冷冷的說道。

    李墨白聞言也不尷尬,笑了笑,道,“嫣然妹妹,委屈你了,你看怎麼補償補償你的損失。”

    “哼,不稀罕!”賀嫣然與李墨白向來犯沖,尤其是李墨白一口一個嫣然妹妹的時候,賀嫣然就氣得要死。

    “喲,這是誰家孩子,咋這麼不懂事,在路上撿塊石頭也送了上來。”就在李墨白逗著賀嫣然的時候,突然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

    這聲音夠大,幾乎所有人都聽見了,頓時所有人都停下了說話,獻寶環節竟然有人在街上撿了一塊石頭送來,也實在是過於惡作劇了,不由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說什麼好。

    說話的人是最後到的,個子高大,在給趙老頭說完祝壽的話後,便上前獻寶,看到李墨白的那塊石頭大聲說道,顯然是對送這塊石頭的人很不滿。

    眾人都靜了下來,李墨白這一桌卻是有人忍不住笑了起來,聲名赫赫的李墨白竟然被人誤認為孩子,而且是很不嚴肅的惡作劇,實在是太好笑了。

    李墨白看著正自偷笑的幾人,很光棍地說道,“哦,這是德長讓我幫他送給趙老爺子的寶貝。”

    聽到李墨白這個蹩腳的藉口,原本偷笑的幾人忍不住大笑起來,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李墨白頓時暴露在眾人的注視之下。

    老頭兒跟趙老頭兒坐在一起,聽到李墨白的石頭被人給揪了出來,臉色有些古怪,那塊石頭老頭兒可是看不透,這時候卻是不好說什麼。

    趙德方自然明白這是李墨白搞的ㄠ蛾子,便道,“墨白這小子是準備送我一塊玻璃種的料子吶,要是能讓小黃給雕刻一下就好了。”

    趙德方根本不知道這石頭能切出什麼來,但人老成精,不管這石頭能不能切出玻璃種,卻是先將李墨白架到火爐上烤著。

    聽到趙老頭都說了這是李墨白的手筆,所有人更是震驚不已,暗道這小子真是狂妄啊,沒有切開的石頭也敢當成禮物,夠囂張。

    “解開看看啊!”也不知道是誰突然大聲說道,這話一出,頓時有人大聲跟著起哄,要求切開看看,李墨白可是翡翠王啊,倒要看看李墨白到底有幾分真功夫,別有用心的人總是大有人在,反正自己也不可能跟李​​墨白有多少交集。

    “白少,你要不切石就會被人鄙視的。”尚善提醒李墨白道,“你看所有人都在等著呢。”

    “切就切吧,大不了就是白花花一片,讓趙老頭兒白開心一回唄。”李墨白很是無所謂地說道,轉頭又問小白,“能想辦法將這玩意兒給敲開不?”

    “白少,我在車手的後備箱裡裝了一隻小型的擦石機。”小白笑著說道,早上走的時候看到李墨白拿了一塊石頭,便悄然地準備了擦石機在車上。

    待到小白將擦石機取了進來,現場眾人的議論聲也停了下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小白給吸引了,有人心中緊張不已,有人則是希望看笑話,讓李墨白這狂妄的傢伙吃癟。

    趙老頭兒得意地看了李墨白一眼,意思好像在說,我讓你這個混小子跟我耍貧,待會兒要是切跨了,看你怎麼收場。

    李墨白則是毫不示弱地迎著趙老頭兒的目光看著,好像是在說老傢伙你這招對我不管用,趙老頭兒看了一眼李墨白後,轉頭對老爺子說道, “老李,我決定了,從明天開始我過去跟你做伴。”

    而就在這時,小白已經將手中拳頭大小的石頭擦開了一個窗口,站在小白旁邊近距離圍觀的人也是睜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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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四章 極品翡翠

    偌大的宴會廳很寂靜,雖然眾人心思各異,但也足以見證李墨白的影響力,同時也說明每個人心中都有天生的賭性,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誰不愛,無論億萬富翁還是街邊的乞丐,皆逃不過金錢財富的誘惑。

    “咦,怎麼不是綠色啊?”圍在跟前的小年輕發現了擦口的不同,便大聲說了出來。

    此語一出,整個大廳便是一片嘆息,有人是惋惜,有人則是幸災樂禍,這麼小的石頭,要是一刀見不到綠,肯定就是垮了,想都不用想。

    “這顏色好像是紫色哎,還有紫色的翡翠啊!”另外一個小年輕接著說道。

    寂靜,又是一片寂靜,剛才還在嘆息的人這會兒卻是愕然不已,出現了紫色肯定就不能算是垮了,紫色翡翠一般都很少見,看來這小子果然名不虛傳啊。

    趙老頭聽到這石頭切出了紫翡,卻是高興不已,雖然很想讓李墨白吃癟一次,可是能得到一塊好翡翠,同樣更是難得。

    “墨白這小子簡直是成了精,他可是比老李要厲害了很多啊,老李絕對不敢拿著一塊石頭做賀禮。”莫正金笑呵呵地說道。

    “嘿嘿,大家別急,看看墨白這小子到底會送出一塊啥樣的翡翠,咱們可要記得啊,不能讓那小子厚此薄彼。”王汝昌也是笑呵呵地說道,看上去頗似老頑童。

    王汝昌這話算是引起了幾個老傢伙的共同話題,一時間開始熱烈討論起李墨白的劣跡,最後一致認為,李墨白送出來的都是翡翠或者白玉之類的玩意兒,雖說都很珍貴,但是從來沒有送出過一件哪怕是能看得上眼的古玩字畫。

    “你們都很清楚,墨白手頭的好東西不比咱少,好東西到了他手裡,別人便再也沒有機會上手了,所以啊,以後墨白要送翡翠就得是帝王綠,你們說是不是?”賀知秋笑呵呵地說道。

    “同意!”、“同意!”老頭兒們紛紛贊同道。

    “不成,不能從下次開始,可不能厚此薄彼,墨白今天這塊石頭要不是紫眼睛級別,就得另外送我一件帝王綠作為補償。”趙德方聞言連聲反對,並提出了自己的意見,“老李,你可是見證人啊,這可是咱博古閣長老的一致決定,免得到時候墨白不承認。”

    李墨白可是不知道就在這一會兒時間,便被老傢伙們秋後算賬並且給算計了,而是老神在在地坐在那兒逗著賀嫣然耍貧。

    “咦,翡翠,這次是綠色的翡翠。”圍觀解石的小年輕可是不懂翡翠,看到小白將石頭切出了綠色,便大聲喊道。

    只是這一嗓子卻是讓多數人都是一顫,手上的筷子都差點掉在地上,一塊是石頭又是紫色,又是綠色,意味著什麼,只要略懂翡翠就能明白那是春帶彩,即使最普通的春帶彩都是稀罕物,這小子的運氣真是好啊,隨手送上一塊石頭就是春帶彩,又讓他搶了一個頭功。

    趙德方聞言也是一愣,不過立即大笑起來,“哈哈,我老頭子這次賺到了,春帶彩啊,墨白我太喜歡你了。”

    正在耍貧的李墨白猛然聽到趙德方的話,心中不由一驚,你千萬別喜歡我,你喜歡我我就要遭殃了,今兒回去趕緊將一些重要的寶貝藏起來,免得被這老頭子去給打劫了。

    “白少,春帶彩啊,我去看看!”懂翡翠的陸文聽說出綠了,自是湊了過去想看個究竟,春帶彩是好東西,但是好要看看種地如何,否則的話可算不上名貴,剛才趙老頭已經開始炫耀了,千萬別是一般貨色才是。

    李墨白卻是渾不在意,彷彿那石頭與自己一點關係沒有,尚善心中也是有一絲緊張,雖然知道白少賭石不敗,但是這個時候可是關係到白少的名聲。

    “你們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李墨白自己都不怕丟臉,你們怕什麼呢?”賀嫣然沒好氣地說道,這話雖然很衝,但卻是事實,李墨白敢拿出手,自然是有一定的把握,否則以李墨白的眼力勁兒,又怎麼敢拿出來。

    尚善等人訕訕一笑,卻是沒人和賀嫣然鬥嘴,即使被賀嫣然說成太監,這姑奶奶的這一張嘴只有在李墨白面前才能吃癟,自己都不是對手。

    陸文走到小白身邊仔細看了一眼,發現小白已經基本將這塊石頭的真面目已經給擦了出來,看到這石頭的表現,心中不由一驚,這是老種玻璃地,極品春帶彩啊!

    看到這裡,不由失聲道:“這是玻璃種春帶彩!”

    陸文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所有人都聽見了,心中頓時也是大吃一驚,春帶彩已經夠罕見了,竟然是玻璃種春帶彩,就算只有指甲蓋大一點,都能讓今天其他所有的寶貝失色,這小子果然是傳說中的翡翠王,從來不曾失手。

    聽到陸文說是玻璃種春帶彩,趙德方可就得意了,哈哈大笑道,“老伙計們,不要羨慕啊,這塊玻璃種春帶彩,我老頭子笑納了。”

    陸文是博古閣的掌櫃之一,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自是沒有人敢於質疑,驚訝過後又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這個時候都一致地熱烈鼓掌。

    最終這塊料子經過小白的擦與磨,很快便呈現在眾人面前,雖然原石只有一千克出頭,但是裡面的翡翠可是不小,足可以做一個小型的把玩件,如果是做飾品的話,雖然取不出來鐲子,但卻絕對可以取出好幾隻戒子及耳釘之類的小玩意兒。

    在眾人的驚嘆聲中與趙老頭兒的歡笑聲中,李墨白的這塊石頭當之無愧地獨占鰲頭,取得了這次鬥寶的第一。雖然李墨白不在乎這個,但是很多想著拿下第一的人卻是在心中氣憤不已,這次花了大價錢,就想在趙老頭兒面前露個臉,卻沒有想到竟然被李墨白給搶了風頭。

    熱鬧的賀壽宴直到天黑的時候才結束,李墨白跟尚善等人喝著酒聊著天卻是頗為愜意,當然不乏前來跟李墨白套近乎敬酒的人,不過卻是一個也沒有落到好,要敬酒則至少要喝上八杯才能脫身,否則的話門都沒有。

    “白少,我是林半山,給您的郵箱中發了一些照片,還請你過目。”結束了壽宴,在回家的路上,李墨白又接到一個陌生的短信,看到這個有些陌生的名字,心中有些納悶。

    “小白,你知道林半山這個人?”李墨白問起了坐在副駕駛上的小白。

    “林半山?你怎麼知道林半山?”小白還沒有來得及回話,身邊的老爺子卻是接口問道。

    “喏,他給我發了一個短信,說是給我發了一些照片,讓我看看。”李墨白揚了揚手機,然後說道。

    “那待會兒到家你先看看是什麼照片,然後你到我書房來。”老頭兒聞言說了一句。

    雖然老頭兒掩飾的很好,但是李墨白髮現老頭兒剛才的神色變了變,不過李墨白卻是沒有追問,看了一眼小白,發現小白眼神​​中示意自己也不認識林半山。

    李墨白雖然隨身攜帶的有iPAD,但是卻並沒有著急著要看看林半山給自己發來的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回到家跟老爸老媽問過好,又跟著老婆孩子親熱了一番後,李墨白才到書房打開電腦,下載了文件並將郵件刪除後,才准備打開壓縮的文件包。

    打開壓縮文件的時候,李墨白髮現竟然是有密碼,仔細想了想,自己又不認識這個了林半山,他發短信讓自己查收,卻又設置了密碼,顯然這個人曾經與自己有交集,而這個密碼應該也跟這個交集有關係。

    思考了一番,過濾了一遍最近與自己有交集的人和事,焦點便聚集到昨天上手的金縷玉衣上來,只有這件事兒透著邪乎,於是李墨白變輸入了金縷玉衣四個字的拼音,點擊了確定之後,發現文件果然打開了。

    “李墨白就是李墨白,他打開了文件。”同樣是在京城,一間豪華酒店的客房中,一台電腦上滴的一聲響,提示主人有新郵件,中年人點開郵件看過之後,低聲說道。

    李墨白自然不知道這個文件可以回饋是否被打開的信息,否則李墨白肯定會將文件轉移到不上網的電腦上再打開。

    看著解碼後的文件,李墨白自是打開看了起來,一看文件夾,發現其中都是各色古玩的照片,從照片發現,其中多為半生坑,也不乏生坑,品類眾多,從青銅器到玉器,再到金銀器與陶瓷器,還有書畫及雜件,幾乎應有盡有,林林總總幾百張照片。

    看到這些照片,李墨白心中不由有些興奮,這些玩意兒的品相相當不錯,而且都是相當罕見的精品,不由看的有些出神。

    將這些照片欣賞完畢後,李墨白才想起林半山這個人來,心中猜測林半山要么是一個隱世的藏家,要么就是一個大大的盜墓賊,並且是個盜墓頭子,看他短信上說話的氣勢,絕非居於人下之人。

    當老頭子看到這些照片的時候,神色又是一變,“林半山這個人啊,怎麼說呢,讓人又恨又愛啊,算是一個梟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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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五章 林半山

    李墨白聽到老頭兒的話,​​心道果然不是個一般的人物,這次找上自己恐怕沒有什麼好事兒,不過且看事態如何發展吧。

    “這個人藏得還真是深啊,我可是從來沒有聽您說起過。”李墨白笑了笑道。

    “這個人和你當年在英國​​遇到的十三爺是同一類人。”老頭兒淡淡地說道,“要說不同的話,那就是林半山更瘋狂一些,十三爺只負責末端的銷售,貨物的來源一概不參與;而林半山則是上下游通吃,既組織貨源,又參與銷售,比十三爺更彪悍。”

    “我還以為那小子已經金盆洗手移居國外了,卻沒有想到那小子依然在國內,真是一個膽大妄為的傢伙啊。”老頭子感嘆了幾句。

    “我就說呢,我好歹也算是個大藏家,可是卻從來沒有聽說過吶。”李墨白附和了一句,順道給自己臉上貼金。

    “你算什麼大藏家,你跟林半山也算是一類人,不同的是你禍害的是國境之外,林半山卻是在國內禍害老祖宗。”老頭子沒好氣地說道,顯然是早已經斷定李墨白從國外搞進來的寶貝,都是從國外盜掘而來。

    “老爺子,怎麼能一樣啊,我的寶貝都是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啊!”李墨白卻是厚著臉皮不承認,即使自己親自參與了三次盜掘,依然是不承認。

    “且不說你花了多少錢,大藏家對自己的每一件藏品都瞭如指掌,你是否能講清楚你那些寶貝的典故?”老頭子才不相信李墨白的鬼話,不過也不去較真,管他怎麼來的,反正都是好寶貝。

    “老爺子,您還是說說林半山吧。”李墨白知道自己的話老爺子自是不相信,也不願意去糾纏這個問題,而是將話題轉回了林半山身上。

    “林半山現在應該也有六十歲了吧,那老小子也算是傳承有序,不過傳承的不是古董鑑定,而是摸金,也就是俗稱的盜墓世家,這小子掌握了一手絕技後,自是膽兒特別壯,凡是被他發現的古墓,基本上不會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玩意兒。”

    “在盜墓這個行業,他要認第二,沒有人敢認第一,出手又快有準有狠,其人更是狡猾無比,文物偵緝部門多次想要將他揪出來,都沒有成功,甚至那些偵緝部門至今也未必知道有林半山這個超級大盜。”

    “林半山化名不知道有多少,'佛爺'就是他在圈裡的外號,知道他真名與身份的不過屈指之數,其他的基本上都去了另一個世界,可以說出手狠辣之極,堪比曹操;事實上知道佛爺這個名號的人也不多,因為這老小子的的易容之術相當的高明,很多時候當面打過交道,下次都未必能認得出來。”

    “這老小子雖然狠辣,但是也頗為講義氣,知道很多文物是國寶,不能賣到國外,於是在賺到錢之後,凡是重器基本上都不出手,而是自己收藏,其手上的寶貝估計也不比你差。”

    “這老小子居然給你報了真名,想必是想和你進行交易,估計是準備金盆洗手移民國外了。”

    老爺子慢悠悠地將林半山的身份交了底,雖然不夠詳細,但也能基本了解林半山是做什麼的,李墨白聽到老爺子說是林半山想和自己交易,心中有些怪怪的,暗道林半山還真是個人物,居然以一個頭號文物犯的真實身份與自己打交道。

    “看樣子還真是個危險人物吶。”李墨白笑了笑道,沒有去問老頭兒是怎麼了解到林半山的,這是老頭兒的秘密,既然老頭兒不願意說,李墨白肯定不會追根究底。

    “豈止是危險人物,那老小子半句不和就敢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老頭兒呵呵一笑道。

    “看來那件玉衣就是林半山的東西吧,好東西好真不少,一件玉衣不眨眼地就拿出來了。”李墨白笑了笑道。

    “也只有那老小子能拿出來,當時我就懷疑是那小子的,還有點疑惑,卻沒有想到這老小子當時就是為了試探,或許那老小子就在現場坐著吶。”老頭子笑了笑道,語氣中有點苦澀,事後諸葛亮的滋味很不爽。

    “管他呢,不過這些照片上的東西真是不錯呢,隨便一件都是可以震驚朝野的國寶級重器。”李墨白渾不在意地說道,“只要他願意出手,我就敢接盤。”

    “你小子真是要寶貝不要命,你知道這些寶貝絕對可以讓整個中國考古界跟你拼命。”老頭兒笑罵道,“我剛才看了看,這其中很多玩意兒都在公安部有備案,只要你拿出來亮相,人家就可以追回,讓你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是貔貅我怕誰,既然不能亮相,那就不亮相好了,沒什麼大不了。”李墨白一臉無賴的樣子,頗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味道,“改明兒我搞一間博物館,公開了征集寶貝,然後一件件地把這些寶貝給全部洗白了。”

    “你想的倒是美,你以為人家就拿你沒辦法了啊,你要這樣搞,人家正好把你給收拾了。”老頭子聞言哈哈笑道,“既然你敢接手林半山的寶貝,你還是準備下怎麼跟林半山討價還價吧,那個老小子絕對不是一個人人揉捏的軟蛋。”

    跟老頭子聊了一番後,李墨白算是了解了林半山這個超級盜墓賊的厲害,心中也是隱隱有點興奮,好東西自己可是從來不怕多,只怕沒有好東西。自己在印度、埃及等地搞回來的東西雖然多,但是都不是國內的寶貝,國內的寶貝在李墨白心中才算是排在第一位的珍品,尤其是高古玉器、青銅器、金銀器以及書畫那才是真正的瑰寶。

    想到這裡,李墨白不由有些期待起與林半山的見面了,不過李墨白卻是不會和林半山主動聯繫,讓林半山抓住自己的軟肋,從而大大地在敲詐自己一筆。

    在書房又看了一會兒林半山給自己的照片,李墨白是越看越是著迷,這些可都是好寶貝啊,新石器時代到明清的玉器、新石器時代的陶器、商周到漢代的青銅器、魏晉時期的絹帛繪畫、唐代的金銀器與彩陶以及歷代的名人書畫,幾乎都能稱得上是一個博物館了,這些東西以現在文物的評級標準都是一級文物,甚至大部分都是一級甲等文物,也就是所謂國寶。

    美美地欣賞了一遍這些寶貝的照片,李墨白有些亢奮起來,正想從牆上取下一床琴操琴高歌一曲,一回頭猛然發現身邊站了一個人,“寶貝,你要嚇死我啊?”

    李墨白是嚇的夠嗆,發現了是蔣絮涵後,便一把將蔣絮涵給攬在懷中,就是一番狂吻。

    “大壞蛋,你看看這會兒幾點了,我都睡了一覺了,我還以為你到外面偷吃去了吶。”蔣絮涵顯然是睡的還有些迷糊,有些含混不清地說道。

    “我現在就要吃你!”美人在懷,李墨白自是毫不客氣地將美人兒抱進了書房里間的床上,頓時房間中就傳來連連喘氣之聲。

    連續三天過去了,李墨白都沒有接到林半山的電話,李墨白只好每天看著照片,雖然著急卻是一點轍沒有,雖然有林半山的號碼,但是李墨白卻是沒有給林半山主動去電話。

    “大壞蛋,在你眼裡,這些破古董,好像比我和寶貝兒們都重要呢,這幾天你總是走神。”蔣絮涵看到李墨白的樣子,就知道李墨白的魂兒,被那些古董的照片給勾走了,氣呼呼地說道:“我告訴你大壞蛋,你要是敢把我們娘兒幾個不當回事兒,我要你淨身出戶。”

    “我靠,這懲罰也太嚴重了吧,你就捨得我淨身,那你不是要獨守空房了!”李墨白聞言嬉皮笑臉地說道。

    自從接到這個郵件之後,已經過去了十天,李墨白都沒有再接到林半山的電話,李墨白對著這些照片簡直都有些魔怔了。

    “你個大混蛋,你一天茶不思飯不想的,也不陪我們,也不幹正事兒,就知道索取,可不能太便宜你了。”蔣絮涵和李墨白兩個人在書房的時候,說話也是大受李墨白的影響。

    京城的王朝大酒店,總統套房內,一個看上去年約五十多歲的小老頭拿著電話踱著小碎步,神色一片平靜,心中卻是五味雜陳,“這小子還真是一個人物,竟然能忍得住,不愧是李老頭調教出來的最得意的孫子啊,算是領教了。”

    小老頭一個人自言自語道,電腦屏幕上全部是有關李墨白的新聞報導,桌上放著幾本雜誌,雜誌的封面自然是李墨白,顯然林半山在李墨白一直沒有來電話,便開始研究起李墨白來。

    “罷了,就讓老夫打給你,不過就算是老夫主動打​​給你,你也別想著佔便宜。”想到這裡,便撥通了李墨白的電話。

    就在這時,正在和蔣絮涵說笑的李墨白的電話便響了起來,李墨白拿起電話發現是一個陌生號碼,想了想便接了起來,氣定神閒地說道,“你好,我是李墨白!”

    “呵呵,我是林半山,白少可有時間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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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9-26 13:37:43
第四四六章 林半山的秘密

    林半山的語氣頗為豪邁,令人有種不容拒絕的力,聲音雖然有種飽經風霜的味道,卻一點不似花甲老人。

    “林老相邀,墨白自當前往。”李墨白很淡定地說道,語氣堅定,沒有絲毫矯揉造作。

    “哈哈,那我們明天再豫省洛城見。”林半山哈哈一笑道,絲毫沒有在意李墨白話中的小伎倆,事實上的確是林半山邀請的李墨白。

    豫省地處中原,自古以來都是中國的中心,更是兵家必爭之地,素有得中原者得天下之說;而洛城更是帝王之都和和中國神話的發源地,夏、商、週、漢、晉、隋、唐等朝代都將洛陽作為都城或者東都,乃是名副其實的王城。更是中國唯一被命名為'神城'的城市,更是'河圖洛書'的故鄉,可以說是'最早的中國',豐富的歷史底蘊不下於秦城。

    李墨白和林半山的通話很短,持續的時間沒有超過一分鐘便結束了,只是相約洛城見面,並沒有說具體的地點,兩人都很明白,根本不需要細說。

    跟老爺子又交流了一番,做到盡可能的知己知彼後,李墨白帶著老虎和豹子第二天一早便啟程飛往豫省省會豫州,然後又駕車前往洛城。沒有直飛洛城的目的自是為了甩掉尾巴,這次是要和林半山交易黑市文物,自是不可能讓尾巴在後面給自己'保駕護航'。

    到達洛城後,老虎邊去街邊買了一張黑卡,然後給林半山打了電話,正好林半山也剛好從京城返回洛陽,但是兩人並沒有見面,而是告訴了李墨白讓李墨白直接去欒川白馬山下的白馬鎮。

    李墨白三人在洛城吃過飯後,再次換了一輛當地牌照的車子前往欒川。欒川是洛城境內著名的旅遊勝地,擁有不少的著名風景區,自是一個宜居之地。

    林半山倒是直接將自己的老巢告訴了李墨白,看上去絲毫沒有提放李墨白;而李墨白也是毫不猶豫地,按照林半山所說直奔欒川而去,仿似絲毫沒有防備林半山。

    然而事實上,雙方各有憑仗,林半山佔有地利之便,一點不擔心李墨白鬧出什麼么蛾子;而李墨白是依仗身邊的老虎和豹子,也可以說是藝高人膽大,一點也沒有犯怵。

    到了天黑時分,李墨白三人總算是到了白馬鎮,在鎮子上找了一家看上去是最大也是頗為乾淨的飯店,準備先去解決已經開始造反的胃,剛剛坐下,李墨白看到菜單上各種野味,便毫不猶豫地叫了一桌子的野味和山野菜,準備大快朵頤一番。

    就在三人大快朵頤的時候,飯店走進一個看上去頗為粗獷的小老頭,個子不太高,但是雙眸炯炯有神,跟店家打過招呼後,徑直走向了李墨白這一桌,一點沒有客氣地做了下來,“三位久等了。”

    “呵呵,我們也剛剛到,如果不嫌棄的話,咱們一起,先填飽肚子。”純正的山中野味,李墨白吃的正過癮,一點不客氣地說道。

    老頭自進的時候,李墨白三人便注意到了,看到老頭不請自來的坐了下來,李墨白知道這就是鼎鼎大名的林半山。

    “哈哈,果然有趣,那咱們就先吃飯,要不咱喝兩杯?”林半山哈哈一笑道。

    “好啊,這會兒吃飽了,正好適合喝兩杯。”李墨白笑著說道。

    “好,痛快!”林半山說完,又對店家說道,“酒來。”

    老闆娘應了一聲,立即將酒送過了過來,林半山沒有說要什麼酒,老闆娘卻是一點沒有猶豫地送來茅台,而且是三十年的茅台,顯然林半山是這裡的常客,或者說是與這家飯店的關係匪淺。

    “這兒雖然是鄉野之地,但是卻比城市舒坦,一切都是純天然的,山中野味美味。”林半山夾了一塊兔邊吃邊說。

    老闆娘打開茅台,給李墨白倒了一杯后,正準備給李墨白身邊的老虎倒上,林半山卻是出言阻止道,“這兩位小兄弟不喝酒。”

    老闆娘笑了笑,便給林半倒了一杯酒,然後轉身離開,並沒有逗留。

    李墨白心道這林半山還真是個妙人,便端起酒杯笑道,“萍水相逢,即是緣分,乾了這杯酒。”說完一飲而盡。

    “好,乾杯!”林半山見狀,也自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兩人並沒有碰杯,但卻乾了杯中酒,李墨白沒有碰杯,是自承晚輩卻是並沒有自降身份;雖然李墨白有些反客為主,但林半山也沒有反對,一切盡在不言中。

    兩人一邊說著閒話,絲毫沒有提及正事,很快的一瓶酒便喝完了,兩人並沒有繼續喝酒,而是很默契地買單走人。

    走出飯店,李墨白髮現自己的車子後面停了一輛同樣是本地車牌的華星越野車,心知這應該是林半山的車子,看到林半山開的是華星汽車,李墨白心中也是一樂。

    上了車,不經李墨白的吩咐,老虎開著車跟上了林半山的越野,令李墨白驚訝的是林半山竟然是自駕車,車上並沒有保鏢或者隨行。

    出了集鎮,沿著山間iǎ道走了大約二十分鐘,便看到一個村莊,村莊看上去並沒有什麼並不出奇,清一色的二層小洋樓,跟其他地方並沒有太大的差距,如果說差別就是這個村子看上去略為富庶。

    車子開進了一個佔地頗大的院子,停了車,林半山下車走了過來,笑著說道,“白少,這兒就是我家,有些簡陋,還望莫怪。”

    “林老客氣了,這才更有味道。”李墨白笑了笑道,這時候自然是挑明了身份。

    李墨白打量了一下院子,發現院子里布置的相當不錯,倒是頗有情調,雖然比不上石青山的那個iǎ院,但也頗有隱士的風範。

    走進客廳,發現客廳的裝飾充滿中國傳統的的風格,古色古香的頗有幾分雅趣,這格調可是比城市裡很多附庸風雅的暴發戶老闆高了不知道多少倍,看來這個林半山還真不愧是盜墓之王,盜墓也盜出了文化修養。

    落座後,林半山泡了一壺茶,正宗的武夷岩茶大紅袍,讓客廳更生幾分儒雅之氣,“白少,雖說我林半山是個盜墓賊,但是盜亦有道,我林半山經手的一級文物從來不曾落入洋鬼子之手,或許在不經意間曾為洋鬼子近年來實施的二次掠奪造勢,但是國寶沒有從我林半山手裡流失。”

    林半山的語氣頗為自傲,李墨白笑了笑,“摸金發丘古已有之,卻也算不得大事兒,林老的事蹟我也聽老爺子說起過。”

    “哈哈,老爺子一向可​​好?”林半山哈哈一笑問道。

    “很好,多謝林老的的掛念,臨走時還念叨著林老當年的援手。”李墨白笑著說道。

    “都是過去的事兒了,舉手之勞而已,不值一提。”林半山揮了揮手,不以為意地說道:“說道感謝,半山應該感謝的是老爺子,半山今天能跟白少在這兒說話,也幸虧老爺子當年的援手。”

    老頭兒當年跟洛城一個盜墓團交易的時候,對方見財起意,想把老頭兒給留下,雖說未必能留下老頭兒,不過恰好遇到林半山,而林半山卻是順手將這個盜墓團伙給滅了,老頭子也結識了林半山。

    後來林半山曾經被警方順藤摸瓜給摸到了把柄,後來是老爺子讓人做了一個贗品,將線索引向了另外一個團伙,讓林半山躲過了一劫,算是結下了一個善緣。

    這事兒也是老頭兒在李墨白臨走的時候才說起,是以李墨白才敢沒有做太多的準備便殺了過來。

    兩人喝著香茗聊著天,氣氛倒是頗為和諧,話題終於說向了古董,“白少,這次找你來雖說有些冒昧,但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其實我早想金盆洗手頤養天年,奈何六扇門始終追著我不放,我知道遲早有一天,六扇門會找到我的把柄,但是我不放心手中的這些寶貝。”

    “若是年輕十歲,我可能還會繼續和六扇門玩玩貓捉老鼠的的遊戲,可是年齡那個不饒人啊。”林半山感嘆道:“我倒是想一走了之,可是這些寶貝總卻是不放心交給六扇門,任由那些貪官們瓜分,所以我想找一個妥善的人來保管。”

    “在一次和村里的晚輩們閒篇的時候,聽說白少被稱為貔貅,我當時還一愣,便追問了起來,他們說白少過手的古玩,從來不出手,所以我就開始通過網絡了解你。了解過後,我便用那件玉衣作為試探,所以就想把手頭的那些寶貝勻給白少,如果白少有興趣的話。”

    林半山一口氣說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才算是停頓了下來,。李墨白見狀笑了笑,“只要是好東西,我都有興趣。”

    李墨白可是知道,林半山之所以能成為盜墓圈的大佬,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將高仿贗品當成生坑,賣給那些不識貨的老外,李墨白自是不會被林半山這個理由個說服。

    林半山自然聽明了李墨白話中,所謂的好東西是什麼意思,便笑道,“據我了解,白少的眼力勁兒已經超越了老爺子吧,石青山那老傢伙都是難不倒你吶。”

    “呵呵,都是大傢伙兒抬舉我,保不准什麼時候就走眼了。”李墨白笑了笑,這話看似平常,卻是再說,您就別抬舉我了,我只想相信我的眼睛。

    林半山自是不介意,早就知道李墨白這小子不是一個雛兒,倒是沒有打算僅憑幾句話就讓李墨白頭腦發熱,“白少有沒有興趣現在去看看。”

    李墨白笑了笑,“今天有點累了,還是明天再看吧。”

    林半山聞言,心中對李墨白不由得高看一眼,這小子的心理素質真是強悍,分明已經就可耐了,居然還能忍得住。

    李墨白心中雖然很想立即就看到照片上的那些東西,想看看那些東西的真偽,但是李墨白卻是不相信林半山這個老狐狸。古玩行有規矩,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般晚上的看過之後,保不准林半山給偷梁換柱了,雖然不在乎那幾個錢,可是丟人吶。

    夜間林半山給李墨白準備了兩間靠在一起的廂房,老虎和豹子一間,李墨白一間,房間中有洗浴間,李墨白衝了一個澡,便躺在上睡下,只是怎麼也睡不著,眼前是各種各樣的寶貝來回晃悠著,一點睡意也沒有。

    第二天天一亮,李墨白就從迷迷糊糊的狀態中醒來了,洗漱完畢後天色已是大亮,來到院子活動了一下筋骨,發現林半山也在院子裡打太極拳。

    李墨白心道若是不知內情,恐怕任誰也想不到這是令警方頭痛不已的文物大盜吧,倒更像是一個退休老職工。

    “白少早啊,有沒有興趣上白馬梁去活動活動筋骨。”看到李墨白來到院子,林半山收了拳式,笑著問道。

    “好啊,正有此意。”李墨白笑著說道,白馬梁並不高,也就是院子後面的一個看上去只有幾百米的山坡,只不過是當地人的暱稱而已。

    花了二十分鐘時間,便攀登到山樑上,看似不高,實際攀爬起來倒也不簡單。站在山樑上,正好能將村子一覽無遺,呼吸著山上的新鮮空氣,感覺特別的舒爽。

    “白少,你可知道村子中間那一大塊地,為什麼會修建那麼大一個廣場?”林半山笑著說道。

    順著林半山所指,李墨白髮現村子中間果然是一個大廣場,中間是一個足球場,草坪看上去倒像是菜地,足球場周圍是跑道,孩子們興致勃勃地在菜地上踢球,老年人們在跑道上慢跑,青年們則是在旁邊的籃球場上打籃球,看上去和城市裡的社區沒有太大的區別,“不過,這才是中國農村的未來,生活本應充滿樂趣。”

    事實上,在中國的城市裡,幾萬人的社區也沒有這樣完備的體育設施,李墨白自然不會相信這個村子或者說當地政府,會具備如此前瞻。

    因為剛才李墨白看了一下山勢,立即想到自己家裡的那些典籍中,有關山水術中提到的龍脈,而且球場上的那些草皮也頗有問題,農村的草不應該長成那樣子,李墨白估計下面或許是有座大墓,不過李墨白只是猜測,並沒有任何事實依據。

    “那個球場要是能鋪上人工草皮就萬無一失了。”李墨白想了想道,頓了段又道,“對於孩子們而言。”

    “這也是我不想移民的緣故。”林半山望著下面的球場說道,“曾經有不少人打過注意,不過他們都去了下邊陪葬了。”

    李墨白有些驚訝了,林半山果然是盜墓高手,竟然很確定地說這下面是大墓,自己只是猜測,可不擅長於通過風水望氣,果然有一套,“其實有些文物還是在地下才是最好的保護。”

    “這是一座東周大墓,沒有任何盜洞,我敢說這是保存的最完整的東周大墓,只要我活著,不會允許任何人在這兒動歪心思。”林半山道,頓了一下又道:“現在已經沒有人知道這秘密了。”

    林半山的說的很平淡,但是李墨白知道這其中必然充滿血腥,林半山肯定用了各種手段讓知道秘密的人逐一消失,可是他為何告訴自己? “我既然來了,我就給孩子們鋪上人工草皮吧。”

    “好,我代孩子們感謝你!”林半山微微一笑道,“這次請白少來,就是不想讓這個秘密徹底消失,將來有條件的時候,可以發掘開發成為一個景點,也算是給後人們留下一個生活的保障。”

    “好,如果條件成熟,墨白必將盡力。”李墨白很認真地說道,心道這如果真的是一個東周大墓,這地方又將成為一個旅遊勝地,的確算是為後代造福,解決了生存的問題,畢竟盜墓不是一個長久之計。

    回到林半山的院子,吃過早飯,林半山笑著說道,“白少,你感覺照片上的東西怎麼樣?”

    “很好,墨白期待已久。”李墨白很坦誠地說道,“原本以為其中不少真跡都流落國外,卻沒有想到原來都在林老這兒珍藏著。”

    林半山聞言哈哈一笑,“其實那些照片只是其中一部分不算精品的物件兒,白少待會兒不要太過於驚訝。”

    “哦,感謝林老能給墨白這個近距離觀賞的機會。”李墨白有些驚訝,不過旋即又平靜了下來。

    “我以為高古玉器、陶器、青銅器、繪畫才是中國文物真正有價值的東西,而明清瓷器不但存世量巨大,而且也沒有太高的歷史價值和藝術價值,白少以為呢?”林半山又道。

    “君子所見略同,古玩的真正價值並不以拍賣價值為準,往往拍出天價的物件往往沒有太高的價值。”李墨白贊同地說道。

    “好,白少你跟我來。”林半山笑著站起身來說道,伸手示意李墨白跟自己去看看自個收集的寶貝。

    李墨白也起身跟著林半山一起往二樓走去,上了二樓,林半山打開二樓的大道,“都在這裡了,還請白少過目。”

    林半山家的二樓就是一個大通間,裡面擺滿了博古架,架子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玩意兒,李墨白走進去一看,頓時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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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9-26 13:38:02
第四四七章 九鼎八簋,驚世編鐘

    整個二樓看上去就像是博物館的庫房,通風、恆溫、除塵設備一應俱全,保護的相當不錯,一件件珍貴的文物看的李墨白眼花繚亂。

    “這些東西自從收進這間大屋之後,便再也沒有讓外人參觀過,這些物件兒也不全是我的。”林半山站在一邊解釋道,看到李墨白吃驚的神色頗為滿意。

    “林老有心了!”李墨白看到這些物件兒保護的很好,心中不由有些感動,從林半山的口氣中得知,這些玩意兒有自己挖掘,肯定還有大部分通過渠道或購買或火併而來,但並沒有將這些東西賣給洋鬼子賺錢。

    “畢竟都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早年的時候只想著賺錢,也出手過一些很好的東西,後來逐漸明白,於是就留下了,但是留在這兒於我而言,也是一大負擔,老了。”林半山感慨道。

    李墨白聞言默然,古玩古玩,關鍵在於玩,數量多了之後又如何能隨時把玩,保養便成為重中之重,這一點自己是深有體會。

    眼前這一間大屋少說有三百平米,各個時代的玉器、青銅器、陶器、金銀器、書畫、瓷器以及少量的典籍,已經將這些博古架占得滿滿噹噹,少說也有過萬件,保養還的確是是個大難題。

    挨個地看了起來,李墨白越看越是驚心,林半山的確是沒有信口胡謅,給自己看的照片只是極小的一部分,在這間屋子中甚至都稱不上出色。

    一路看下去,李墨白已經深深為之沉醉,林半山在高古玉器、青銅器和陶器方面的收藏還真是令人驚訝,無論是數量還是珍貴程度都遠超於自己,都是數千年前的珍品,隨意一件都比明清瓷器的價值高了數倍。

    再往下看的時候,李墨白赫然發現在最後面有兩個玻璃罩子中分別保存著一套完整的金縷玉衣和銀縷玉衣,李墨白換了一雙手套上手看過之後,確認這是真正完整的漢代玉衣,心中更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感覺心跳都已經在加速,這才是真正的國寶,而不是後人仿製的贗品。

    林半山看著李墨白有些入便也沒有打擾,而是下樓去安排午飯,李墨白依然渾然不覺地欣賞著這一屋子的珍寶。

    看過了金縷玉衣後,李墨白開始翻看屋中為數不多的典籍,發現基本都是孤本,很多甚至都是失傳的孤本,看到這些李墨白已經完全改變了對林半山的盜墓出身拋開了成見,這位老人絕對令人尊敬。

    李墨白正看得入神的時候,林半山卻是提醒李墨白該吃飯了,李墨白才發現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一點半,便跟著林半山下去草草地吃了飯,吃完飯又上樓繼續觀看上午還沒有看過的書畫。

    一下午時間,李墨白變沉浸在這些數量不算多,但絕對都是精品的畫作之中,其中最難得的是,其中有陸探微的三幅畫作和王維的兩幅畫作,堪稱曠古絕今的佳作。

    林半山並不了解這些'佚名'畫的作者是誰,但是李墨白卻是看的分明,以李墨白現在的眼力,只需要看一眼就足夠判斷出畫作的真偽,再看一眼,佚名畫也能給明確斷代,如果是略有名氣的作者,也能判斷出作者。

    林半山聞聽這幾幅畫竟然是赫赫有名的王維畫作,也是頗為驚訝,也自感嘆了一番,不過顯然對陸探微不了解。

    事實上,陸探微在中國書畫史上的地位遠高於王維,是和顧愷之齊名的畫家,史稱'北陸南顧'中的陸便是陸探微,在當時對陸探微的地位,可是要比顧愷之高了不少。

    其畫更是被南朝謝赫的《古畫品錄》評為第一品的第一位,而顧愷之只是第三品第二位而已。當然這個評價也不是絕對,但足以說明陸探微在當時畫壇的地位。

    這也是李墨白第一次得見陸探微真跡,雖然看過很多關於古人對陸探微畫風的評論,但李墨白第一眼看到的時候,還是不敢確定,知道仔細觀察過之後才敢確定。

    一下午的時間幾乎全部沉浸在書畫之中,林半山也沒有催促,任由李墨白慢慢觀賞,聽著李墨白講述古代名士之風流,時不時地發出讚歎一二聲,倒像是專為李墨白捧哏的相聲演員。

    待到李墨白將這幾十卷書畫欣賞完畢,林半山笑道,“白少,感覺如何?”

    “好,非常好!”李墨白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興趣,跟林半山這樣的人打交道,玩心眼根本是多餘,坦誠才是最有效的策略。

    “白少有興趣的話,這些東西都勻給你好了,尤其是這些書畫對於我而言,根本看不出個子丑寅卯,但是在白少手中,卻是又更高的價值。”林半山笑道,“來,我再給你看幾樣東西。”

    李墨白聞言愣了一下,心道這些東西已經夠珍貴了,卻沒有想到這老頭還打了埋伏,只是不知道又是什麼珍貴的物件兒。

    只見林半山伸手將一個博古架小心地拉開,後面便出現一道門,打開門鎖,便率先走了進去,李墨白跟著走了進去。不過由於光線較差,李墨白倒是沒看清楚裡面是什麼東西,待到林半山打開白熾燈後,李墨白頓時被眼前的物件給震驚了。

    這是一間小房間,約有四十平方,房間沒有出奇之處,但是房間中擺設的器物卻是令人驚訝,一套天子才能擁有的青銅禮器——九鼎八簋,竟然是完整的一套,即使李墨白也只是在博物館見到過成套的九鼎八簋,自己的藏品中也沒有。

    “白少,你來給這套禮器斷下代吧。”林半山笑著說道。

    “好。”李墨白也沒有客氣,換了一雙手套後,便直接上手看了起來。

    這九尊訂的塊頭可不小,都是三足圓頂,高約八十公分,口徑約五十公分,九隻大鼎的造型一樣,看上去非常地有氣勢,令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種俯身膜拜的感覺;八隻青銅簋的尺寸略小,但口徑也足有四十公分,造型也是一樣,和九尊大鼎擺在一起,可謂是氣勢磅礴,令人震撼不已。

    這些鼎與簋保養的都非常不錯,黑漆古的器身更是令人眼前一亮,李墨白仔細地看過之後,無論是器型還是製式,李墨白都確定這是真跡,並且是西周的青銅禮器。

    最讓李墨白驚訝的是,無論是鼎還是簋,內壁都有銘文,看過這些銘文後,李墨白心中已是驚濤駭般震驚,這絕對是考古史上最重要的大發現——這是周公制定《周禮》後,為周成王宴飲所用的禮器,可以說是周禮制定後的第一套標準的宴飲禮器。

    “林老,這一套禮器是否可以勻給我?”李墨白知道這一套鼎器單獨放在里間,林半山自己肯定也是非常喜愛,便直接出言問道,今天一天李墨白雖然看的很著但是從沒有主動問起林半山是否願意勻出來。

    林半山見狀笑了笑,“白少啊,這才是年輕人應有的活力嘛,不能總是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那樣會讓我們這些老傢伙抓狂。”

    林半山這會兒總算是找到了李墨白的軟肋,原來這小子也有著急的時候,心情很好,總算找到了平衡。

    “不瞞林老說,你手頭這些物件我都很喜歡,可是我不敢表露出狂喜的姿態啊,因為我還不知道林老是否已經磨好刀吶。”李墨白聽明白了,林半山這小老頭是願意出手,便笑著說道。

    “我就算把刀磨得鋒利,可白少你還可是貔貅哎,只怕磨了也白磨。”林半山哈哈一笑道,開起了李墨白的玩笑,這貔貅知名在古玩圈幾乎等同於李墨白,很多人在私下里說起李墨白的時候,就用貔貅代替了李墨白的名號。

    “貔貅也不是鋼筋鐵骨呢,可經不起利刃慢慢磨啊!”李墨白嘿嘿一笑道,貔貅就貔貅吧,反正都是玩笑而已。

    林半山聞言哈哈一笑,李墨白默認了貔貅的傳聞,卻是不好再拿這個話題說事兒,便道,“如果我說不,白少會怎麼辦?”

    “呃,那我就向林老學習!”李墨白一臉壞笑道。

    “哈哈,我這兩把刷子有什麼好學的,損陰德。”林半山自然明白李墨白是什麼意思,不過林半山卻是藉著這個話題嘆息起來。

    “哪裡話,比如這些寶貝吧,與其淹沒在歷史的塵埃中,不如造福後代。”李墨白笑道,雖然李墨白頗為不喜盜墓,但對於已經盜出來的寶貝,卻是會毫不猶豫地上手。

    “咱們先吃晚飯,待會兒我再給你看幾樣物件,保准你會喜歡。”林半山笑了笑,卻是不再深入地感嘆下去,而是提議下去吃飯。

    聽說吃飯,李墨白才發現的確是餓了,晚上的飯菜很豐盛,山野菜為主,自然是綠色健康,李墨白在家雖然隨時可以吃到各色山貨,但還是吃的香美無比。

    “要不咱喝兩杯?”林半山看到李墨白不拘iǎ節的樣子,頗為開心,想到昨天和李墨白喝酒喝得很爽,便提議道。

    “還是等看完寶貝,我們邊喝邊聊吧,免得待會兒失手了。”李墨白嘿嘿一笑,億李墨白的酒量,即使喝上一斤,估計也難以失手。

    “也好,改明兒讓你嚐嚐咱自釀的包穀酒,那才是真正的糧食酒。”林半山笑道,心知李墨白的胃口被吊起來了,這會兒是著急著要看自己的寶貝呢。

    不到二十分鐘,李墨白便結束了戰鬥,洗漱過後便道,“不知道林老還有什麼好動讓墨白開開眼?”

    “不急不急,你今兒在房子悶了一天,也該到院子透透風才是。”林半山哈哈一笑,故意吊起了李墨白的胃口。

    李墨白無可奈何,只好笑道,“也是,一天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李墨白知道林半山這是故意的,便也不著急了,便往院子走去,活動了一下筋骨,頓時覺著有種疲憊感襲來,今兒一天還真是片刻都未曾停歇地鑑賞林半山的寶貝,也著實夠累的。

    不過想到能把林半山的寶貝給勻過來,也是一大沒事兒。雖然這些寶貝多數都不能見光,不過李墨白自然有辦法洗白,山鷹這幾年在國外已經建立了完善的渠道,要想洗白某件東西還真是小事兒一樁。

    李墨白走到院子還特意觀察了院子裡是否有什麼老物件,只是在院子裡轉悠了一圈之後,並沒有發現有任何老物件,連個最普通的石獅子都沒有,不由自嘲過於多疑,林半山是什麼人,怎麼可能在顯眼的地方放個寶貝露出馬腳。

    跟著林半山在院子裡溜達著,隨意地聊著天,呼吸著鄉下新鮮的空氣,倒也是頗為愜意,直到過了十分鐘,老少二人又一道走進了房間。這次並沒有走進正門,林半山打開了一樓一間廂房的側也沒有開燈,直接都了進去,關了之後,才開了燈。

    一走進屋子,李墨白便感覺這間屋子外面看起來平常,但同樣是一間恆溫的房間,心道這林老頭的寶貝還真是多,不愧是盜墓界的龍頭老大,也不知道多少古墓遭了秧。

    燈一開,李墨白赫然發現屋裡擺放的,是一套古代的編鐘!看到這套編鐘,李墨白第一時間便想到了,現在保存於楚省博物館的'曾侯乙墓編鐘'。那玩意兒是中國目前發現的最完整的古代樂器,象徵著無上權力的禮器,只有王侯才有權利享用。

    “白少,還是由你來給斷代吧,我只知道這玩意兒很珍貴,楚省博物館館藏的那一套我去看過,沒有我這套精緻。”林半山看著李墨白吃驚的神很是滿意地說道,語氣也是頗為驕傲。

    李墨白沒有說話,已經被林半山展示出來的這件寶貝給震驚了,徹底震驚了,曾侯乙墓編鐘可是國家禁止出國展示的六十四件國寶之一,林半山竟然說那一套還不如自己這套,心中雖然震驚,但是李墨白知道林半山沒有必要忽悠自己。

    要知道在自己面前忽悠那完全就是不知進退,何況林半山是什麼人,要是沒有一定的眼力勁兒,怎麼可能能收集到樓上的那麼多寶貝,那些寶貝還沒有一件是贗品。

    再說了,李墨白大眼一掃,也就知道了這套典型黑漆古色的編鐘絕非贗品,老物件兒身上可是透著特有的物性。這是最厲害的仿品也實現不了的東西,李墨白長期侵淫古玩中,自是明白不過。

    驚訝過後,立即取出手套帶上觀察起來,以李墨白之經驗都有些不敢上手,心中更是既緊張又興奮。

    “白少,你隨便看,我知道你對古樂情有獨鍾,你可以敲擊一下試試音林半山笑道。

    “呃,我沒有想到竟然能有機會親手鑑賞如此國寶。”李墨白有些興奮地說道,如果說剛才九鼎八簋具備無可比擬的歷史價值,那麼這套編鐘則是音樂史上最有價值的國寶,如果公開的話,絕對可以引起世界的轟動,因為這套編鐘比曾侯乙墓編鐘更加精美。

    李墨白仔細地打量著這套編鐘,林半山則在旁邊做起了解說,“這套編鐘發現與十年前,也正是我準備收手的最後一票,取出這套編鐘花了整整三個晚上,事後組裝完畢後,發現這個短架長為三‧五米,高二‧八米;短架長八米,高二‧七一米;一共由六十五件編鐘和兩百八十二個鐘架掛鉤構件組成,總重達到四千八百二十一公斤。”

    李墨白越聽越是心驚,這玩意兒和曾侯乙墓編鐘非常類似,顯然這組編鐘同樣大有來歷。看著眼前的這組編鐘,李墨白髮現這的確是和曾侯乙墓編鐘相近,編鐘分為三層八組:上層三組為鈕鐘,十九件;中層三組為南鐘,三十三件,分短枚、無枚、長枚三式;下層為兩組大型長枚甫鐘,十二件,另有搏一件。

    這套編鐘的造型美輪美奐,全套鐘的紋飾,有人、獸、龍、花和幾何形紋,採用了圓雕、浮雕、陰刻、彩繪等多種技法,以赤、黑、黃色與青銅本色相映襯,還有六個丁字形彩繪木極和兩根彩繪撞鐘木棒顯得莊重肅穆,精美壯觀,令人嘆為觀止。

    每個編鐘和構件上都有錯金銘文標註,簡單地看了這些銘文,發現內容為編號、記事、標音及樂理,記事銘文為'楚侯呂作持',看到這銘文,李墨白又呆了呆,楚侯呂?

    這可是春秋時期一個了不起的大人物啊,那就是春秋五霸之一的楚莊王​​,這套編鐘竟然是楚莊王生前享用的的禮器,實在太過於誇張了,李墨白心中的激動已經有些說不出話來,這可是比曾侯乙的要牛掰一百倍的人物,曾侯充其量就是一個彈丸小國的國君,而莊王是一個時代的霸主,完全沒有可比由不得李墨白不驚訝。

    “林老,跟這套編鐘一起出土的寶貝都還在嗎?”李墨白知道這套編鐘絕不會單獨出現,能出現楚莊王的編鐘至少也是一個大墓,就算不是楚莊王的墓,也是楚國後來某個國君的墓,其中肯定還有令人震驚的寶貝。僅僅一個曾侯乙墓,除了編鐘還有另外兩件禁止出國展覽的國寶,其他的寶貝更是數不勝數。

    “白少就是白少,一眼就能發現問題的核心,你跟我來。”林半山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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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八章 五十億元的驚天交易

    林半山不愧是老狐狸,更是一個老成精的獵人,一點一點地將李墨白給套牢了。李墨白聽到林半山的話,知道所料不差,心中反而不著急著跟林半山去看了其他的寶貝了,“林老,這套編鐘非常有講究,我先好好看看,麻煩您稍等。”

    李墨白可不想被林半山牽著鼻子走,再說這套編鐘的確是瑰寶,當然應該好好看看。這套編鐘無論是從工藝水準還是藝術表現,顯然都要比曾侯乙墓編鐘更加出色,現在唯一不確定的現在是否還能敲擊出好聽的聲音?

    看過上面的銘文,李墨白拿起彩繪的撞鐘木棒,小心的在一個較小的編鐘上敲了一下,聲音清脆洪亮,絲毫沒有濁音。李墨白心中一樂,又逐一的試過一遍,大鐘聲音低沉,小鍾聲音洪亮,老祖宗的工藝果然不是蓋的,兩千六百年了,依然不失本色。

    試過了之後,李墨白便按照銘文所示,嘗試著演奏一首完整的樂曲,房間中頓時響起了雄渾深沉的樂聲,令人不由自主地為之陶醉。雖然這套編鐘需要至少五人,才能完全地表現出編鐘樂的本色,但是李墨白選擇了一組,也足以展現出編鐘樂的雄渾。

    簡短的一曲終了,林半山張著嘴,半天說不書話來,“白少,看來這物件兒到你手裡才能真正地發揮作用,老頭子我也曾經嘗試過,但卻是與剛才的聲音差的太遠了,果然知識就是財富啊。”

    林半山感嘆的自然是不認識上面的銘文,雖然曾經拓印後找高手翻譯,不過翻譯之後還是不懂,而李墨白初見之下便能奏出天籟之音,這差距的確讓人崩潰。

    李墨白隨口應了一句,心中也是激盪不已,好寶貝啊,兩千多年後重見天日,依然能有如此美妙的音色,真是太難得了,古人的智慧無窮吶。

    看著這套美輪美奐的編鐘,李墨白對於同編鐘一起出土的寶貝已然失去了興趣,這會兒是越看越滿意。這套編鐘不僅要早於曾侯乙編鐘,而且規制更高,工藝也更精湛,除了樂器本身,讓李墨白著迷的便是上面的紋飾與繪畫及雕刻。六個作為支柱的佩劍武士的雕刻水準更是令人驚嘆,單獨拿出來都是世界最頂尖的青銅雕塑作品。

    驚嘆過後李墨白也了然,楚莊王作為春秋霸主,曾經率兵與東周王城洛陽問鼎何處,顯然是一代雄主。他所享用的象徵王權的編鐘自然不會差,甚至比天子享用的器具還要精緻,何況是一直被中原所排斥的楚侯。

    “林老,還有其他什麼物件?”李墨白美美地欣賞了一番這套曠世編鐘,才出言問道。

    “呵呵,你看我這記性,這兒還有呢。”林半山好似突然想起來一樣,拍了一下腦袋,伸手將旁邊的簾子拉開,笑著說道。

    簾子一拉開,李墨白又是大吃一驚,入目便是一套三層六組的的編磬,仔細一看一共四十八件,外加九件作為調用。看到這套編磬,李墨白心中同樣大是驚訝,不過旋即又恢復了正常,罄自古以來就與鍾和,王國維曾說'鐘磬獨以嘉至名者,以其為廟樂之首也',所以能同時發現一套編磬,也是再正常不過。

    這組編磬高約一百五十公分,寬約二十二公分,支架兩端的支柱是兩隻神獸,三根源桿做橫梁,呈單面三層結構,李墨白也是第一次見。但是造型逼真形象,顯示出了高超的青銅雕塑技巧,支架上的紋飾線條流暢,全部是錯金雲紋,看上去豪華而奢侈。

    五十七件編磬都是用青色的石灰石磨製而成,上部作倨句形,下作微弧形,表面都有較清晰的彩繪鳳鳥圖紋和略顯凹凸的花紋,色彩高雅,線條流暢,展現了古人精湛的工藝技巧和以圖騰崇拜為核心的藝術審美。

    通過銘文發現同樣是楚莊王的用具,李墨白已經不再驚訝,而是拿起彩繪的罄槌小心的敲了敲,發現音色依然清脆洪亮,果然是國君享用的器具,兩千多年了依然美輪美奐不失本色。

    待到李墨白看完這兩組驚世的編鐘與編磬,已經花去了近兩個小時,不過李墨白卻是沒有絲毫的疲憊之感。而林半山也是興致勃勃地坐在一邊看著李墨白搗鼓,直到李墨白看完了,才道,“跟我來,這裡面還有幾件好東西。”

    說著話起身打開一扇門,便走了進去,李墨白也跟著走了進去,待到林半山打開燈後,李墨白髮現房間內擺放的是各色的青銅器,有鼎、尊、簋、盤等。只看了一眼,李墨白便知道些物件兒不僅僅是與剛才那兩組樂器出土,這些青銅器風格迥異,唯有的共同特點是個頭都比較大,不太適合搬到樓上,樓上都是相對分量輕的物件。

    “白少,這裡一共有二十一隻青銅器,最小的有一百四十七公斤,最大的有六百二十八公斤;每一隻青銅器都有銘文,銘文最少的只有六個,最多的有八十二行六百三十二個;其中四隻與那個編鐘一起出土,其他的都是來自各地,大部分都是收購而來。”林半山指著這些精美的青銅器說道。

    聽著林半山的話,李墨白心中不由感嘆一聲,這些東西如果一件被賣到國外,那損失都是絕對難以彌補,想當年申城博物館在香港古玩市場買回十四枚晉代的'蘇'鐘,而被評為禁止出口的六十四件國寶之一,如果這裡的這些東西被發現,絕對每件都堪稱禁止出口的國寶。

    青銅器之珍貴,關鍵在於其上是否有銘文,因為哪怕一個字的銘文,都記載的是真實的歷史,其研究價值都不可估量。當然也不是說沒有銘文的青銅器就沒有價值,沒有銘文的青銅器同樣不乏國寶,只是其價值與有銘文的青銅器不相同。可以說每一隻青銅器都是一段真實的歷史,對於考古研究而言,都是相當地珍貴。

    李墨白看著眼前這些珍貴的青銅器,沒有詳細地看,這些東西的真偽完全不需要觀察,古物特有的物性是任何贗品都無法替代。看著這些美輪美奐的青銅器,李墨白感覺這些青銅器就宛如一個個老人,在默默地訴說著一段被淹沒的歷史,等待著自己去解開歷史的重重迷霧,將源遠流長的中華文化揚名世界。

    “都是好東西啊,沒有一件不是曠世名器。”李墨白收束了心神,感慨了一聲,絲毫沒有避諱林半山,跟林半山打交道可不是跟那些不懂行的小販兒和小老闆,完全沒有必要掩飾。

    一邊說著話,一邊觀察者這些絕世青銅器,雖然不需要辨認真偽,但是這些青銅器的雲紋圖案以及銘文,不但記載了歷史,而且是難得一見的藝術珍品,對於李墨白而言就是最好的藝術大餐。

    二十一件青銅器,最早的來自於商代,最晚的是戰國時期的物件兒,其中以西周居多,上面的銘文對於現在的李墨白沒有難度,一眼就能明白其中的所表述的歷史事實,李墨白也是越看越心驚。上面記載的內容多數都不曾在任何的史書中記載,或者即使記載也是非常含糊並不確切,而在這些銘文中都能找到準確的史實。

    除了史實,李墨白收穫最大的是,這些青銅器可是有別於常見的或方或圓的青銅器,不少都是以怪獸作為紋飾或者造型,令人觀之肅然,心生膜拜,其藝術價值更是不可估量。

    看著這些青銅,李墨白感覺自己一腳踏進了藝術的寶庫,整個人也就如同海綿一樣吸取著其中的養分,而且這還是一個取之不完用之不盡的寶庫,心中的自豪感更是油然而生,一種俾睨天下,唯我中華的驕傲感更是充斥在李墨白的心間。

    不得不說李墨白是真的遇到寶了,不過李墨白很清楚林半山是看準了自己具有購買的財力,所以才會一步步將自己的藏品展示給李墨白,如果是其他人,恐怕根本連蹤影也見不著。

    “林老,如果還有什麼寶貝,您就一次讓我看個夠吧!”李墨白終於從沉醉中反省,這樣沉迷而將主人晾在一邊,很是不敬,雖說林半山只是一個盜墓出身的草莽,但是能將這些寶貝珍藏而不至於流失,僅此一點就完全值得欽佩與尊敬。

    “白少,不得不說你很貪心啊,你是不是覺著編鐘一起出土的寶貝有點少?我跟你說吧,當時發現編鐘的地方並非是一個大墓,甚至都不是墓,歷史發生了什麼,我也沒有辦法給你解釋啊。”林半山呵呵一笑,揭示了李墨白心中可能存在的疑問。

    事實上很多的青銅器的確不是在墓中發現,秦城所在的關中,可以說是發現青銅器最多的地方,其中就有很多青銅器並非發現自墓中。即使赫赫有名的司母戌大方鼎也並非發現自墓中,也是青銅器發現的一個特色了。

    “的確如此,歷史上發生了什麼真的很難解釋的清楚,墨白著相了。”李墨白聞言哈哈一笑道,就此揭過,就算林老頭藏下一些寶貝留著自己把玩,也是人之常情,李墨白並沒有追根究底的習慣。

    說笑著兩人便走出了這間藏寶室,臨出門的時候,李墨白還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外間的編鐘和編磬。

    “白少,去洗漱洗漱,咱倆喝兩杯。”林半山雖然年過六十,但是身體相當結實,更何況現在已經不再盜墓,自然是喜歡上了杯中之物。

    “好,難得林老有興趣。”李墨白聞言笑道,心中卻是明白林半山是要邊喝酒邊聊正事兒,那就是這些寶貝該如何交易,這才是題中應有之意。

    林半山心中也是頗為開心,終於為這些寶貝找到了一個值得託付的買主,而且自己也不用背上罵名,更不用擔心某一日被六扇門逮住,致使這些寶貝落入貪官污吏之手,從而流落國外。

    當然林半山更開心的是自己可以獲得一大筆財富,自己這幾十年看似風光,實則積蓄一點也不豐盛,總要給自家的兒女留上一筆財富,而不是留下這些見不得光的寶貝。

    李墨白洗漱完畢,換了一身衣服出來,發現林半山已經準備好了酒菜,香氣四溢,饞蟲頓時蠕動不已,抬手看了一下時間,發現時間已經到了凌晨一點鐘,便笑道,“實在抱歉,這麼晚了還要林老陪著墨白折騰。”

    “哪裡話,這只是開始而已。”林半山哈哈一笑,意思是說盜墓賊哪裡有不能熬夜的,這個時間最多也就剛剛入墓而已。

    兩人笑著說了一會兒話,一壺溫熱的自釀包穀酒已經見底,話題也自然而然地轉移到了這些寶貝身上,“林老,這些寶貝我全要了,幾乎沒有一件不是我喜歡的,還望林老刀鋒不要太利。”

    “白少,咱雖然是第一次打交道,但是我相信我這雙眼睛還沒有昏花,我相信你能保護好這些寶貝。不過吶,咱不能跌了這些寶貝的身份啊。”林半山哈哈一笑道。

    “那是,林老是要人民幣還是歐元?”李墨白沒有報價,實際上心中卻是在計算自己上手過的這些寶貝,到底要開個什麼價才比較合適。

    “沒有想過移民啊,雖然老頭子我罪孽深重,但是故土難離。”林半山笑道,只是笑聲中有些蕭索,即使自己盜掘的時候除了拿走寶貝之外,並沒有破壞墓室,依然具備考古價值,但是六扇門卻是不會領情。

    “你看這個數如何?”李墨白聞言也沒有廢話,張開五指晃了一下,看著林半山道。

    林半山見狀一樂,笑道,“白少啊,多一個零少一個零可是天壤之別哦。”

    “五十。”李墨白笑了笑道,明白林半山的話是說,咱就不玩那套虛的,於是說出了自己心中的價位。

    林半山聞言愣了一下,這小子真是捨得開價啊,自己原本以為這小子開價五億,便感覺有些低,才示意李墨白直說。卻沒有想到竟然開價五十億,這可是遠遠超出了預料的高價,雖然這些寶貝珍貴無比,但畢竟屬於黑市交易,和正常渠道的交易可是沒有辦法比。

    看到林半山有些愣住的神色,李墨白倒是沒有後悔開價過高,這些東西不是用錢可以衡量,其價值遠遠超過五十億的,從早上到現在看到的寶貝,可沒有一件不是珍品,件件都是罕見的珍寶,如果在公開場合,後面再加一個零,都未必能上手。

    “林老覺著這個價格能否體現這些寶貝的價值?”李墨白笑著提醒有些愣住了的林半山道,話中並沒有給林半山設個門檻讓林半山不得不說好,而是用最常見的能或不能作為判斷。

    “能,能,能。”林半山連說了三個能,這已經超出自己預期太多,畢竟這些都是黑貨而已,林半山自然不會向小販兒一樣漫天要價,更何況林半山也是爽快人。

    林半山曾經想過要跟李墨白好好磨上一番,甚至做好了拉鋸戰的準備,因為林半山獲得情報是李墨白可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主兒,完全沒有想到李墨白會這麼爽快,直接給了自己一個意料之外的報價,是以聞言想都沒有想,便說了三個能。

    “好,林老果然爽快,我敬林老一杯!”李墨白說完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林老,如果您聽說誰手裡有好寶貝,不妨告訴墨白,墨白可不嫌多。”

    “哈哈,白少就是白少,我知道了。”林半山聞言哈哈一笑,心道這小子果然不好相與,出的這價格不但要買自己的寶貝,還包括自己所掌握的渠道,倒是有趣。只是以這小子的身份,又如何出面和那些醃腆貨色打交道,不過這不管自己的事兒,正好藉此金盆洗手,徹底脫身。

    交易的價格就這麼定了下來,林半山幾乎將手頭所有的寶貝全部出手,只留下幾件自己一直把玩的玉器,其他的五十億元的價格全部轉讓給了李墨白,可謂是皆大歡喜好事兒。

    對於林半山而言,肩上的枷鎖終於卸去,不再為六扇門的追查而擔憂;對與李墨白而言,則是上手了數量豐富的珍寶,李墨白可是不擔心,雖說國家明令禁止青銅器的交易,但對於向來膽大妄為的李墨白而言,實在是不值一提,否則李墨白就不會從京城過來。

    第二天李墨白並沒有離開,而是帶著老虎和豹子同林半山一道將這些寶貝封箱,準備運回秦皇市的莊園。

    花了三天的時間,才將這些寶貝封存裝車,車自然是從蔣雲蓬那兒騙來的軍卡,待到最後一輛車出發,李墨白也通過金融渠道將五十億元的資金,轉進了林半山指定的賬戶,交易總算是順利結束。

    而在秦皇的莊園接貨的老頭兒,看到一件件的珍品也是大吃一驚,尤其是看到成套的金縷玉衣、九鼎八簋、編鐘、編磬及各種大塊頭青銅禮器時,也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當然驚訝過後是驚喜,激動地如同見了糖的小孩。

    待到李墨白返回京城,前往秦皇的莊園時,老頭兒已經將這些寶貝安置在莊園的地下藏寶室中。老爺子在藏寶室中,一見到李墨白,便道,“混小子,我發現你的確是膽大妄為啊,這些東西都是要掉腦袋的,你竟然也敢上手。”

    李墨白笑了笑,知道老頭兒是虛張聲勢,心道我手頭還有一份警方都不曾掌握的盜墓賊絡方式,你要是知道了,又不知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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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九章 狠狠搜刮,隱形首富

    老頭兒虛張聲勢地訓斥,自然不能打擊到李墨白的大心臟,買都買了,還怕什麼掉腦袋,與其便宜那些貪官污吏,還不如自己把玩研究。

    看看國內哪個博物館的館長不是官僚,幾乎很少由專家學者出任館長,一個個都是肥頭大耳的官僚,根本不懂文物之珍貴,遑論研究。話又說回來,國內的又有幾人是專心學問,堂堂學界泰山北斗都能搞出二十四億的假金縷玉衣,可見學風之腐敗,一切向錢看已經腐蝕了這個民族的希望。

    李墨白不但要買,而且接下來還要繼續,要幹一票大的,否則李墨白不會從林半山那裡要那份秘密的聯絡方式。

    山鷹自從結束了奧地利挖寶之後,李墨白便沒有明確指令,主要是在蒐集信息,建立黑市文物購買網絡。當然這個網絡遍及全世界,只要是具備藝術價值的古董,管他能不能見光,李墨白都願意購買。

    拿到了林半山給的聯絡方方式,李墨白自是找來山鷹,要求山鷹將上面所有的盜墓賊都給聯絡一遍,並且要求以後所有的寶貝都要過手檢查後,方能出手。過手檢查自然是為了將其中珍貴的寶貝收歸己有,同時避免好東西流向國外。

    山鷹拿到這份聯絡方式時愣了愣,這份聯絡方式的價值山鷹一看就明白,暗道白少還真是厲害,竟然搞到這麼詳細的聯絡方式,那些盜墓賊可都藏得很深,警方都未必掌握的清楚。

    “凡是不聽話的就讓他們陪葬去吧。”李墨白將名單給了山鷹後,雲淡風輕地說道,“嗯,殺雞儆猴未必有效,只有直接殺猴才更具有震撼的效果。”

    “是,白少你放心,以後這些人手中的寶貝,自會第一時間由白少過目。”山鷹認真地回答道,李墨白看似雲淡風輕的話,但山鷹明白這是要讓自己下狠手吶。

    這些蟊賊對於山鷹等人而言實在容易對付,甚至可以說不用費吹灰之力,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幾天時間下來,凡是強硬反對的蟊賊,基本上都被山鷹收拾掉了。短短十天時間已經被山鷹小組滅掉了四個盜墓團伙,一時間整個盜墓賊的圈子風聲鶴唳,無敢不從。

    這速度可謂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快,當然收穫也是頗為豐盛,雖然比不上從林半山那兒買到的東西,但也是相當不錯的玩意兒,李墨白自是不嫌棄。

    收復盜墓賊,一方面是李墨白憎惡這些讓國寶流失的賊人,另一方面也能增加自己的收藏,可謂是一舉兩得。最重要的是有效地剎住了盜墓之風,很多盜墓賊更是聞風推出,這一夥人的手段可是比警察兇殘了數倍,效率也比警察高了數倍。

    警方自然接到了相關警訊,只是現場檢查後,完全就傻眼了,作案之人根本沒有留下一星半點的證據,看到作案現場,警察們知道這案子要是能破,自己就幾乎堪稱福爾摩斯了。

    因而警方雖然知道有人專針對盜墓賊團伙頻繁作案,卻也只能睜一眼閉一眼,權當沒看見。

    具體如何收拾這些盜墓賊,李墨白不會關心,而是過著最平淡的生活,授課、讀書、寫字畫畫,小日子過得悠哉樂哉。

    雖然有心進藏探寶,那柄權杖中的藏寶圖李墨白可未曾遺忘,只是現在的季節卻是不適合進山只好作罷。

    於是李墨白便準備將自家先祖們的學問整理出來,其中可是有不少內容都是很新鮮的論調,只是先祖們一直隱於市,倒是無人知曉。

    整理成冊出版原本是老頭兒的夢想,不過後來老頭兒對於出版沒了興趣,李墨白也就一直沒有去搗鼓,現在總算有了時間,李墨白還是決定將先祖們的學問給整理出來,至少這也是李家的榮耀吶。

    李墨白一直過著低調的生活,外界倒是有些奇怪,李墨白怎麼就安靜了下來,怎麼沒有乘勝追擊讓當局者一直難受下去?很多人有些不明白,當然還有很多人則是閒的蛋痛的開始分析。

    然而,無論什麼樣的聲音,李墨白都不曾回應,博客上的文章,幾乎清一色的專業研究,要么是關於鍾鼎文或者甲骨文,要么是關於歷史研究方面的專業論述;而微博上也是很少提及時政,基本上都是一些有關哲理的生活與思想的感悟。

    李墨白現在只想做個正常人,心中的那份理想也是深埋心底,只待時機一舉爆發。事實上,這只是一個假象,李墨白卻是在不斷地幹著壞事兒。

    除了讓山鷹將國內的盜墓賊搜刮了一遍之外,同時也安排山鷹通過國際渠道發布了大量的盜竊任務,基本上都是世界各大知名博物館的著名寶貝,而且大多都集中於日本、法國、英國、美國、德國等國家,以至於現在時不時地爆發博物館被盜的消息。

    李墨白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讓這些國家的博物館不安生,這些任務多數都集中於中國古董,李墨白就是要傳達出一個信息,中國文物不是那麼好收藏的。

    更多讓人苦笑的不得的是,很多私人收藏家也被盜,被盜的大部分都是中國文物,同時也不乏古希臘、古羅馬、古埃及等地的寶貝。

    李墨白的任務不斷發出,雖然警方全力偵破,但是這樣的案件層出不窮,根本就是防不勝防,已經完全影響了社會秩序,這些發達國家的警察更是苦不堪言,聽到古董文物被盜的案子就覺著頭大。

    出乎李墨白意料之外的是,自己發布這個任務完全就是搗卻沒有想到收穫豐厚,未經山鷹等人出手,卻同樣搞出來不少各國的珍玩,其中又尤以書畫作品居多。

    事實上購買黑貨,是令各國政府都頗為頭痛的一件事兒,誰知道這玩意兒是黑貨,或者我只當這玩意兒是贗品,最重的處罰也就是沒收在案的寶貝,但是又有幾件寶貝是警方在案。國外很多博物館跟本就搞不清楚,自己博物館中到底有多少件中國古董,甚至很多以及被盜都不知情。

    洋鬼子的歷史除了在技術方面佔優,其他方面向來很愚昧,雖然好萊塢大片極盡宣傳,能事地美化自己,但依然掩飾不了他們事實上的愚昧——坐井觀天。

    他們其實就是井底之蛙,比之泱泱中華的輝煌文化,實在是不值一提,只可惜自皇太極這等無知的蠻子入侵,直到歐洲那兩個大鬍子的思想再次荼毒中華,中華文化一路凋敝,以至於今日成為九成九的民眾以'錢'為信仰,邯鄲學步何日休?可悲可嘆。

    雖然李墨白壞事做絕,但是李墨白一點沒覺著愧疚,“山鷹,事情要隱蔽,不要在乎錢,繼續發任務。大博物館安防嚴格了,就將目標對準小博物館,小博物館的安防也嚴格了,還有私人藏家嘛,私人藏家手頭的寶貝絲毫不比博物館差。下手要狠、要準、還要快,不過不能將自己人暴露了,可以再歐洲扶持一些洋鬼子做代理人,讓他們去做替死鬼。”

    原本已經一團糟了,李墨白還覺著不過癮,還要讓山鷹的將火的燒的更旺些,想了想又道:“對了,你給國內那些不爭氣的盜墓賊提供一些信息,可以讓他們到國外去盜墓嘛,外國人有錢,墓裡還沒有機關,挖起來更加的容易,何樂而不為。嗯,下一步還要加強與國外的盜墓賊的聯絡,凡是他們挖出來的寶貝,價格都可以給高點,這樣他們才有挖祖墳的積極嘛,等他們挖的多了,價格自然由咱說了算。”

    李墨白純粹是閒的蛋痛,撥給了山鷹一大筆錢去禍害歐美國家,雖然損人但是李墨白可謂是坐收漁利,收集歐美的文物,然後到時候給歐美人做局,讓他們難堪。

    後來歷史學家統計,二十一世紀一二年代,是歐洲文物最黑暗的時代,幾乎所有的古蹟都遭遇了毀滅地盜掘,損失不可估量,遭遇公開拍賣的國寶級文物,價值累計超過10000億美元。

    而事實上,這些被公開拍賣的玩意兒,大部分都是臆造的贗品,但歐洲的古蹟的確是遭到了盜墓賊最猖獗的盜掘,這些寶貝的下落不知所蹤。這些自然是李墨白閒的蛋痛時的惡作劇引發的惡果,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而歐洲文物贗品的橫行,也是李墨白讓小白給搞出來的,中國人製造贗品的水準,放諸世界那都是頂呱呱,任何一個國家都無法與之比擬。李墨白則是給小白撥了一筆經費,聯絡各路贗品製作高手,精心地製作了大量的贗品,流入了拍賣市場。

    而博古閣旗下的專業拍賣人才,更是連連設局,在歐美市場大肆炒作中世紀的文物,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十字軍東征以及文藝復興時期的藝術品。歐美藏家更是趨之若鶩,絲毫不知道買的是贗品,以至於後來歐洲很多博物館中向公眾展示的,都是來自中國的贗品而不自知。

    李墨白之所以讓小白運做此事兒,是因為歐洲人對文物鑑定的觀念完全不同於中國,非常迷信儀器檢測,同時更多的時候並不注重證據。而中國贗品製造高手正好鑽了這個空子,科學儀器在中國贗品面前也是都不頂,所以洋鬼子的錢實在是太容易騙了。

    說夠了題外話,這些壞事李墨白也只是出了主意,並沒有親自去作,禍害禍害洋鬼子只是生活中的一道開胃小菜而已,只是洋鬼子絲毫沒有懷疑這事兒的源頭,竟然是李墨白有意挑起來的。

    ……

    “白少,那幫孫子真去歐洲挖墓了,而且運氣還相當不錯,可以說是屢屢得手吶!”

    “白少,最近有隻英國女王的王冠拍了六千兩百萬英鎊吶!”

    “白少,……”

    李墨白雖說沒有去具體摻和,但是各種各樣的消息卻是源源不斷地匯報了過來,有的是山鷹和小白直接匯報,而有的則是從不知內情的朋友以及媒體傳了過來。

    “呃,以後這事兒別給我匯報啊,這事兒與我沒關係。”李墨白是典型的只拿好處不擔責,挖出好東西自然是自己先挑,挑完了的,則是由山鷹建立的地下渠道洗白後上拍。自己拿走的那些寶貝則是交由小白將寶貝的圖片及造型規制,轉到贗品製作高手那兒,製作出高仿又通過山鷹的地下渠道流入歐美市場,創造一個一個的神話。可是李墨白竟然大言不慚地說,這事兒與自己沒有關係,典型的吃乾抹淨後提了褲子不認賬。

    “大壞蛋,這只權杖不是前幾天巴黎拍賣了八千萬歐元嗎,怎麼在你這兒啊?”蔣絮涵跟著李墨白,自然是發現了藏寶室中這枚權杖跟前幾天拍賣的那隻權杖很像,拍賣的型錄冊上可是有很清晰的照片。

    “呃,歐洲的國王很多了,權杖自然很多了,再說他們才從原始森林裡出來,審美能力有限,權杖自然是想想抄襲了,所以看上去一樣。”李墨白信口胡謅道。

    “咦,這個雕塑也很像呢,你這個該不會是贗品吧?”蔣絮涵對於李墨白的話向來都是半信半疑,不過又找不到什麼反駁的理由。畢竟李墨白的話聽上去有些似是而非的感覺,也不去跟李墨白較真,只是再看到一尊雕塑的時候,蔣絮涵更加驚訝,這雕塑同樣是前幾天巴黎那場頻繁創出天價的拍賣會上的拍品。

    “媳婦兒,你怎就是好奇寶寶吶,這細節差了好多,你看我這件雕塑身上透著一種古老的物吶,不能比,不能比。”李墨白敷衍著,心道以後儘可能不讓自家這個傻媳婦兒去看那些什麼拍賣型錄,免得總是提出疑問。

    “大壞蛋,我怎麼聽著你的話有些怪怪的?”蔣絮涵雖然不明白這其中的貓膩,以及李墨白在這些事兒中所扮演的角,但是還是感覺到了古怪。不過知道李墨白不會解釋,又道:“要開董事會了,我看報紙上說,華星汽車今年的銷量超過四百萬輛車吶。”

    “四百萬輛算什麼,華星汽車的目標是成為世界第一大汽車公司,不過這個目標很快就能實現。”李墨白一臉得意地說道,“實際上外界不知道的是,華星汽車的利潤,已經是大汽車廠中的第一。”

    “不是吧,你原來才是真正的資本家啊,剝削窮苦百姓的大資本家,要打倒。”蔣絮涵聞言也是一樂,便開玩笑道。

    華星汽車的利潤率的確是驚人,不過華星汽車是私人公司,並不對外公佈自己的具體財務數據,外界知道的並不多,不過同行卻是清楚,一個個羨慕的流口水。

    通用、豐田等公司甚至試圖收購華星汽車,不過華星汽車的高管直接一口乾淨利落的回絕——技術方面的合作我們非常歡迎,但是股份方面的合作根沒有可能。

    國內外地投資銀行從華星汽車橫空崛起便開始跟蹤,勸說華星上市,不過李墨白始終沒有鬆口,對於紙面財富更是沒有興趣,反而招人嫉妒。最為關鍵的是,股份上市後,那些傻子一樣的小股東和基金經理人動輒對公司的運營說三道四,李墨白根本不屑於去跟傻瓜解釋,雖然這個不需要李墨白去解釋,但是聽著就嫌煩。

    華星汽車經過幾年的發展,真正地成為世界汽車產業的巨人,遠遠地將那些國家巨額投資的國企甩在了身後,在《財富》世界五百強的排名,更是與中石油、中石化兩大壟斷巨頭不遑相讓,進入了前二十。

    博古閣瓷器則是繼續把持全球的瓷器產業老大,無論是工藝瓷器還是日用瓷器,都是當之無愧地龍頭老大,銷售額也是穩步上升,產值雖然不如華星汽車,但是利潤率卻是比華星汽車高了不少。

    最為關鍵的是博古閣現在已經成為一間規範化管理的現代股份制公司,對於瓷器行業完全就是事實上的壟斷,同樣進入了世界五百強的排名。

    和氏珠寶可謂是一年一個台階,無論國內國外都是珠寶行業的巨頭,國內更是全方位地佔據了老大的位置,而在國外則是壟斷了翡翠玉石,至於黃金、鑽石、寶石也是絕對的行業前三。

    品牌方面則是以源自於中國的東方韻味,牢牢地把持著珠寶行業的流,在銷售方面更是驚人,銷售額更是達到四百億美元,成為僅次於LV的奢侈品牌。在利潤方面更是驚人,可以說是李墨白旗下會生金蛋的金雞,道道驚人的100。

    不過和氏珠寶也沒有上市,公司方面也沒有在這方面予以宣傳,所以公眾並不了解,只是知道和氏珠寶是世界五百強排名中游的珠寶巨頭。

    李墨白旗下四間公司,三間進入了世界五百強,只有環球遊輪相對差一點,不過現在環球遊輪旗下有包括十艘二十五萬噸遊輪在內的大大多艘遊輪,也是遊輪行業的前三,營業額雖然不能進入世界五百強,但是也足以笑傲同行,其品牌的知名度更是遠超同行。

    除了四家公司之外,李墨白還有一個隱秘的賺錢工具,那就是每年一度的大賭石。自從李墨白將大賭石抓在手中之後,幾乎每年都能給李墨白創造幾百億歐元的收入,可以說是李墨白旗下最能賺錢的工具,不過這個就更加隱秘,公眾的知曉度幾乎為零,只有身家數億的成功人士才能略知一二。

    雖然李墨白一直很低調,但是到了年末,媒體自是無孔不入,早已經通過各種渠道,了解到李墨白旗下幾家公司的運營狀況。看到匯總後的驚人數據,於是媒體們不約而同地認為李墨白才是世界首富。

    因為這四家公司都屬於個人的公司,因為李墨白所佔股份都在八成以上,即使當年摩根、卡內基之類的財閥也沒有李墨白如此誇張,一個人擁有三家世界五百強企業,如果財務數據合併,將​​僅次於排名第一的沃爾瑪。

    鑑於此,李墨白在低調中又開始登錄各大財經雜誌的封面,更是被稱為最年輕的世界首富。國內則更是誇張,不僅是媒體在渲染李墨白,那些傳記作家和出版社也是湊熱鬧般地瘋狂出版李墨白的傳記,令人意外的是無論是哪種版本銷量都是頗為不錯。

    “大壞蛋,快來看,你的傳記又多了一本,這是第七本了。”蔣絮涵則是出版市場每增加一本,都要買回來看看。

    “得,你還是慢慢欣賞吧,都是鬼扯。”李墨白很是無奈,這些傳記完全就是取材於公開的新聞報導,又如何能稱之為傳記。

    不過出版商則是非常巧妙,有人則是以藝術家的李墨白為核心,有的則是以企業家的李墨白為核心,還有的則是以偶像化的李墨白為核心,幾乎無所不用其極。李墨白開始的時候還翻開看看,後來則是連看一眼的興趣都無。

    “嘻嘻,快來看你的情史,作者可是親自到你的中學、大學以及劍橋採訪過你的同學吶。”蔣絮涵看著傳記的宣傳噱頭,笑嘻嘻地對李墨白說道。

    “靠,這些出版商太壞了,我要起訴他們侵犯我的名譽權。”李墨白聞言故作憤怒地說道。

    “人家巴不得你起訴呢,你越是起訴人家,人家的銷量約好,官司拖上個一兩年,到時候給你賠上一筆錢,人家一點都不虧呢。”蔣絮涵聞言一臉幸災樂禍地笑道。

    “算了,隨他們去鬧騰,不過我要在微博上聲明,這些傳記都與我無關,告訴讀者這些傳記都是杜撰的。”李墨白自然明白,起訴也只是一句玩笑而已,事實上出版商巴不得李墨白起訴。

    “要不我來給你這個大壞蛋寫本傳記,保證暢銷。”蔣絮涵看到這些傳記裡的鬼扯,得意地說道,“我才是你個大壞蛋從回國到今天,最全面的見證人呢。”

    跟蔣絮涵一邊說笑,一邊看著各公司匯報上來的數據,李墨白心中頗為自得,便決定在年關之前去各個公司視察一番。只是李墨白沒有想到這一番視察,卻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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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5-11 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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