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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巫靈]門神護夫(家有好神2)[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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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0-11 00:23:10
  第九章

  歐陽瑞坐立難安的在書房內等著,希望梅素英真能帶回好消息給他,但他越等越不安,恨不得偷偷過去看情況到底如何。

  連他都改變不了冬喜兒的心意了,梅素英又有什麼好辦法?他一邊懷疑她的能耐,一邊卻又希望她真能動搖冬喜兒的決心,可笑又矛盾。

  呵,反正這陣子以來他不知已矛盾過多少回了,再多這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他已經煎熬到快麻木了。

  「王爺,不好了!」

  一名僕人慌張的沖入書房,害得歐陽瑞也跟著緊張起來,馬上從椅上站起身,「發生什麼事了?說清楚!」

  「有刺客……冬喜兒……流血了……」僕人慌得連話都說得斷斷續續,還沒頭沒腦。

  「什麼?喜兒!」他焦急的沖出書房,才突然想到自己根本不知道她現在人在哪里,又慌亂的回身揪住僕人的衣領,「她在哪?快說!」

  「花園……」

  得到答案後他甩開僕人,幾乎狂奔著往花園的方向沖過去。

  有刺客傷了冬喜兒?她流血了?有沒有性命危險?

  千萬不要,他要她好好的活下來!

  歐陽瑞以最快的速度沖到花園內,就見此刻花園一團混亂。許多王府侍衛壓制著行兇刺客,從花叢中掙扎起身的梅素英蒼白著臉站在一旁,而冬喜兒則和古向安蹲坐在人群中。

  見到她胸前一灘紅色的血跡,嚇得他心狠狠一縮,更是加快腳步沖過去。

  「喜兒,」他驚慌的蹲下身,將她身子扳正面向他,驚恐不已,「你受傷了?你撐著點,我馬上命人去請御醫……」

  「我沒事,我沒傷到。」司甄甄趕緊解釋安撫他,「這血不是我的,是古向安的,他代替我受傷了。」

  就在剛才,刺客即將把短刀刺入她心口的那一刻,古向安總算趕到她身邊,伸手替她擋下短刀,所以他的手臂受了傷,血水濺上她胸口,才會看起來像是她也受傷了。

  一知道她安然無恙,歐陽瑞大大松了一口氣,轉而關心古向安的傷勢,「向安,你還好嗎?傷的重不重?」

  古向安左臂受傷,此刻正用右手壓住自己的傷口,臉色有些蒼白,「屬下沒事,這只是小傷,回去包紮一下過幾日就會好。」

  雖然他對冬喜兒始終猜疑顧慮,但危急時刻他還是不顧一切的沖向前,努力保她安全,因為他明白,她要是受到一絲一毫傷害,王爺肯定也不會好過。

  「不行,還是得請御醫過來看看。」歐陽瑞即刻派人去請御醫,也要人先扶古向安回房歇息,將傷口做簡單處理,等待御醫過來。

  梅素英錯愕得完全說不出話來,因為襲擊冬喜兒的刺客,竟是她的車夫!

  原本的梅家車夫不是他,是前一陣子舊車夫發生意外受傷,她家才暫時找來這名新車夫,她真沒想到新車夫竟是刺客。

  就因為刺客以梅家車夫的身份進到瑞王府,才會被府中護衛給忽略,順利得到襲擊冬喜兒的機會,並且只差一點就成功了。

  她驚訝不已,同時也驚魂未定,只能先跟著受傷的古向安一同被王府下人請下去休息。

  在古向安及梅素英被送走之後,歐陽瑞將視線放回冬喜兒身上,再次確認她的安好,他再也壓抑不住自己激動的情緒,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啞聲低喃,「謝天謝地,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剛才看到血跡時,他的心跳差點就停止了,怕自己真會永遠失去她,幸好她福大命大,不管遇到什麼危險,都是有驚無險,沒人有辦法傷得了她。

  要是真的被傷了一分一毫,他肯定無法冷靜下來,她若再度面臨生死交關的險境,他不敢想像自己到底有沒有辦法承受的住。

  她早已佔據他所有的心神,他已經不能沒有她,想要傷害她的人,他絕不能原諒,一定會要對方後悔莫及!

  司甄甄靜靜的任由他抱著,沒有抵抗,只因他擁抱自己的強勁力道讓她明白他是如何的擔心害怕,她心軟了,捨不得將他給推開。

  但她還能讓他擁抱多久?連她自己都不知什麼時候會離開這個身子,當分別的日子到來時,她真有辦法拋下他離開嗎?

  她暗自神傷著,這時卻發現黑白無常出現在被壓制著的刺客身旁,忍不住訝異的驚呼出聲,「糟了,黑白無常出現了!」

  「喜兒,你在說什麼?」歐陽瑞納悶的拉開兩人的距離。

  「是黑白無常!」她心急的喊著,「快點阻止刺客,他恐怕要自盡了!」如果這次的襲擊依舊是季哲剛主使的,那這名刺客就不能死,要不然他們就死無對證。

  「黑白無常?」

  結果,他們根本來不及阻止,下一刻,刺客便吐出一大口黑紅色血液,顯然早已服下毒藥,寧死也不會透露半點口風。

  白無常看著手中勾魂冊,開口道:「時辰已到,收魂!」

  黑無常甩出手中的勾魂鏈,穿過護衛們纏在刺客身上,緊接著一收手,刺客的魂魄就從身子內被抽出,面無表情的被夠到黑無常身邊。

  同一時刻,刺客也當著眾人的面斷氣了。

  司甄甄本一位事情已經結束,沒想到白無常卻將視線移到她身上,「冬喜兒的大限同樣已至,將她殘留在驅殼內的一魂一魄收回來。」

  「收到。」黑無常手中再度變出一條勾魂鏈,甩了出來。

  「啊?等等……」司甄甄感覺得到那條鏈子纏在她身上,一股強大拉力瞬間拉扯著她,她的魂魄硬生生被扯出冬喜兒的身子,和冬喜兒的一魂一魄一同被引到黑無常身旁。

  歐陽瑞錯愕的看著懷中人兒突然間閉上眼,倒在自己懷中,一動也不動,他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喜兒?喜兒!」

  他心驚的慢慢伸出手試她的鼻息,發現已經沒有氣息,他不相信的再探她的頸間的脈搏,同樣感受不到任何動靜,他不死心的直接壓上她的心口,卻依舊什麼都感覺不到,沒有任何動靜,沒有就是沒有。

  她死了?這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她怎會突然之間斷了氣?

  不!這一定是出了什麼差錯,他絕不相信有這種事情!

  黑無常見司甄甄的魂魄也一併被勾出,和冬喜兒緊緊相靠,於是朝司甄甄一個彈指,讓她脫離了勾魂鏈,和冬喜兒徹底分開來。

  「你是下凡來接受考驗的准神仙吧?真是不好意思,可能是你和冬喜兒的魂魄棲身在同一個身子裏過久,互相牽引,才會不慎被我一併拉出來。」

  「黑白無常兩位大哥,冬喜兒真的沒救了嗎?」她緊張的詢問。

  白無常點點頭,「她的大限已到,咱們現在收了她還留存在體內的一魂一魄,緊接著還要再去她墜崖之處,將她出意外時被震散在那附近的二魂六魄給一併收回來,好回地府複命。」

  她轉頭瞧見歐陽瑞抱著冬喜兒的身子,神色震驚錯愕,因此猶豫不決。

  她是要趕緊回到冬喜兒身子內,還是趁著魂魄離體的機會,跟著黑白無常了一同去凝聚冬喜兒的三魂七魄,好向冬喜兒問明墜崖那日的事情?

  當她還在猶豫時,黑白無常已經準備離開了,這令她下定決心跟上去,「請等等,我有事要問冬喜兒的魂魄,青蘭我跟著你們過去吧!」她只能選擇暫時讓歐陽瑞擔心一會兒了,只要她問到答案,一定馬上回來,應該不會拖太久。

  黑白無常心想司甄甄也算半個神仙了,是來凡間接受考驗的,而冬喜兒很可能和她的考驗相關,便沒刁難她,她要跟就讓她跟了。

  司甄甄以靈體的姿態跟黑白無常來到當初冬喜兒墜崖之處,就見白無常口中念著收魂咒,最後朝崖底大聲喝道:「冬喜兒,魂魄歸位!」

  崖底瞬間刮起大風,數到半透明的影子快速聚集到被黑無常用勾魂鏈縛住的冬喜兒一魂一魄身上,三魂七魄凝為一體後,原本毫無任何反應的冬喜兒終於恢復意識。

  她看著黑白無常,再看看自己半透明的身子頓時恍然大悟的喃喃自語,「我已經……死了?」

  「喜兒,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須問你。」好不容易等到冬喜兒有所反應,司甄甄當然不能放過,非得問出一個答案不可,「你和季如妍當初為何會墜崖?到底發生了什麼意外?你必須告訴我,我才能代替你告訴歐陽瑞,讓他知道事件的前因後果。」

  冬喜兒會想到那裏所發生的事,原本冷若冰霜的臉龐終於出現些許情緒,只不過那情緒是……憤怒?「是季哲剛,他本來打算殺我滅口,沒想到連自己的妹妹也害到了。」

  「你說什麼?」司甄甄錯愕的瞪大雙眼,「季、季哲剛?」

  「就是他,因為他和季如妍的秘密不慎被我發現,才打算殺人滅口。」

  冬喜兒記得很清楚,自從王爺和王妃開始分房後,王妃就經常出府來廟中參拜,但她每次過來參拜,都一個人進去廟裏,要所有隨從全部在廟外等待,不准進入,並且一待就至少半個時辰。若是單純的參拜,根本花不了這麼多時間,次數多了之後,便讓冬喜兒察覺出事有蹊蹺,猜測季如妍是在廟內和什麼人見面。

  墜崖的那一日,她第一次不顧王妃命令,偷偷跟蹤她進廟裏,發現王妃居然越過參拜大殿走到殿后,進到一間客房內。

  她躲在門外偷聽,果然聽到王妃和一名男子談話的聲音,王妃不斷向那名男子抱怨王府的事情,男子則耐心安撫,而兩人言語之間有多曖昧,關係肯定不尋常。

  這麼一想,她氣不過,非得知道這名男子的身份不可,好回去告訴王爺,讓王爺決是該如何處理這件事。

  於是,她偷偷推開們,想看清男子的樣貌,卻在將門推開一小縫後,看到讓她不敢置信的畫面—

  王妃果真正親密的依偎在一名男子懷中,但那名男子……卻是王妃的哥哥季哲剛!

  她錯愕的瞪大雙眼,季哲剛溺愛妹妹的事早在王爺成親之前王府眾人便有耳聞,但她沒想到的是,季哲剛對自己的妹妹原來不只溺愛這麼簡單,恐怕早已萌生不該有的不倫之情……

  「是誰在外頭?」季哲剛聽到聲響,驚斥一句。

  「呃?」冬喜兒恍然回過神,這才發現自己因為泰國訝異,不小心弄出聲響,行蹤也徹底曝光了。

  季如妍見到是她,臉色立即大變,緊抓著季哲剛的衣袖,「大哥,不能讓她活著回去,要是讓歐陽瑞知道咱們就完了!」

  他們想殺人滅口!冬喜兒聞言馬上轉身欲跑,她決不讓他們如意!

  「別想走!」

  情急之下,季哲剛抓住房內的花瓶朝冬喜兒砸過去,正中她後腦勺,她痛得趴到在地,後腦開始流血,意識跟著渙散,眼看即將昏過去。

  不,她不能昏,她得回去告訴王爺這件事,她一定要活下去……

  季哲剛和季如妍緊張的來到她身邊,想確認她是死是活,發現她還有氣,季如妍驚慌的瞧向哥哥,「大哥,咱們該怎麼辦?她不能倒在這裏。最好毀屍滅跡,讓歐陽瑞再也找不到她。」

  季哲剛馬上心生一計,「對了,廟後不遠就是懸崖,咱們把她給推下崖去,讓她死在崖底,如此歐陽瑞要找她也難。」

  「那……那就這麼辦吧。」

  他們倆是私下見面,不能讓人知道,當然也不能找人幫忙,所以只能兄妹倆合力,慢慢將半昏迷的冬喜兒給拖到懸崖邊。

  好不容易終於將人拖到崖邊,兄妹倆正要一同使力將人給推下崖時,冬喜兒卻突然之間瞪大雙眼,拼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緊抓季如妍的手,將她一併拉下崖陪葬——

  「啊——」

  季哲剛驚恐的看著季如妍和冬喜兒一同摔下崖,臉色瞬間刷白,全身無力的頹然坐倒在崖邊,腦袋也跟著一片空白。

  許久,等終於回過神後,他當機立斷趕緊離去,已經顧不得季如妍是生是死。

  重要的是,他一定得撇清關係,決不能讓外人知道他和妹妹之間的秘密。

  最好兩人都死了,死人是說不出秘密的,而他也就能全身而退,不必擔心秘密有被揭發的可能。

  司甄甄聽完冬喜兒的述說那日的經過,難掩震驚神色,難怪之後季哲剛會想盡辦法還她。他就是怕她要是哪里恢復記憶,會將他的醜聞抖出來,讓他在世上再也無容身之地。

  白無常見冬喜兒已將司甄甄向知道的事交代清楚,便開口道:「咱們已經拖延不少時間,冬喜兒,你該隨咱們回地府去了。」

  「等等,讓我再見季哲剛一面,」冬喜兒不甘心的懇求,「我的死是季哲剛一手造成的,要是下找他出口怨氣,我無法甘心跟著你們回地府,我就是做鬼了也不饒他!」

  白無常和黑無常對望一眼,顯得有些苦惱,這種帶有怨氣的橫死魂魄石最棘手的,要是處理得不好,魂魄身上的怨氣越積越多,可是會變成威脅性極大的厲鬼,那時就更讓他們這些鬼差頭大了。

  「兩位大哥,你們就讓她完成最後的心願吧。」司甄甄跟著請求,她也知道帶有怨氣的魂魄份危險,但只要能讓魂魄發洩出怨氣,他們無所牽掛後,就不會有問題了。

  「你們還真是麻煩。」白無常無奈的輕歎一聲,妥協了。

  在司甄甄的魂魄意外被黑無常一併勾出冬喜兒的軀殼後,這具軀殼便再也沒有任何魂魄棲身,徒然之間斷了氣,讓歐陽瑞措手不及,他拒絕相信懷中人兒已經斷氣的事實。

  「喜兒?」他輕拍她的臉蛋,不死心的喚著,「別嚇我,快點睜開眼,告訴我你只是故意在嚇我……」

  但她依舊倒在他懷裏,沒有任何反應,甚至臉頰上的溫熱也視乎正逐漸退去。

  這讓他越來越心慌,強烈的恐懼籠罩心頭,幾乎逼得他喘不過氣。

  他不相信、他絕對不相信!她會醒來的、肯定會醒來!

  他將她的身子打橫抱起,神情慌亂的咆哮出聲,「御醫來了沒?快,快去將御醫給本王喚過來!」

  「是!」其中一名侍衛見主子神色有異,趕緊轉身去催御醫。

  歐陽瑞將冬喜兒抱回她的房內,讓她躺在床上,親自替她蓋上被子,就怕她身上的溫度會繼續散去。

  「喜兒,你再撐一會……再撐一會……」他輕撫這她漸漸失去溫度的蒼白臉蛋,自顧自的喃喃說道:「等徐御醫過來,你就能得救了……」

  肯定只是有什麼地方突然出差錯,她才會昏過去,甚至忘記要呼吸。等徐御醫過來,他絕對會找出哪里出了差錯,然後將她給喚醒……

  她會醒的,就像上次一樣,無論受了多重的傷,她還是會秉持著最後一口氣,終究會醒過來的。

  「王爺,徐御醫來了。」

  歐陽瑞見到徐御醫出現,終於露出一絲笑意,「徐御醫,喜兒正等著你救命!」

  「下官這就來了。」徐御醫氣喘吁吁的來到床邊,沒時間休息便直接幫冬喜兒診脈,結果才一搭上她的脈,他瞬間臉色大變再翻開她的眼皮、真是她的瞳孔後,他表情更是凝重也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他鬆手放開冬喜兒的眼皮後,頹然的垂下雙肩,沒再繼續診視,心驚的看著歐陽瑞,不知該如何開口。

  「徐御醫,你怎麼停手了?喜兒現在命在旦夕,正等著你就她呀!」歐陽瑞深色狂亂的質問著。

  「王爺,請……請恕罪。」徐御醫只好硬著頭皮說:「東姑娘在微臣到來之前就已斷氣,已經……沒救了。」

  歐陽瑞的表情瞬間冷下,就連語氣也是寒冷得嚇人,「你再說一次。」

  「冬姑娘……真的沒……」

  「本王要你救你就救!」歐陽瑞憤怒激動的揪住他的衣領,頓時失去理智,「本王警告你,要是救不回她的命,本王就要你陪葬!你最好趕緊使出渾身解數將她救回來!」

  「王爺……您就是要了下官的性命,也改變不了冬姑娘已經斷氣的事實,下官真的是無能為力呀。」徐御醫驚慌又無奈的回答。

  「王爺,請冷靜下來!」一旁侍衛見情況不對,趕緊上前阻止,免得徐御醫真的跟著遭殃。

  歐陽瑞控制不了已然崩潰的情緒,奮力將徐御醫給甩開,咆哮出聲,「滾!給本王滾出去!全都滾出去!」

  徐御醫及侍衛驚慌的快步離開,不敢再留下來。

  歐陽瑞坐上床,將冬喜兒緊抱在自己懷裏,痛不欲生的他心碎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滑落,滴在她毫無血色的臉龐上,就像她也跟著在哭泣一樣。

  他沙啞著嗓音,痛苦的低喃著,「你快回答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她怎能如此突然的離他而去,用這種狠心的方式將他的心給撕成粉碎,逼得他幾近瘋狂,恨不得能馬上隨她而去?

  她難道不懂,他的心早已被她給占滿,她一死,他的心也跟著死了,又怎麼有辦法獨活下去?

  現在和你講話的這個女人,不是原來的冬喜兒,而是佔據她身子的外來魂魄,我真正的名字,叫做司甄甄……

  我只是暫時佔據這個身子,為了完成某項考驗,等時候一到我就會離開這個身體,而你所在意的這個「冬喜兒」也會跟著消失不見……

  我的離開,不會定身子的離開,而是魂魄,到那時候……這個和過往截然不同,總是惹你生氣、讓你苦惱的冬喜兒就不復存在了……

  他不想相信,但此刻腦海卻無法控制的一直冒出她所說過的話,她說過自己終究會離開,但他卻鐵齒的始終不相信,只當她是在撒謊。

  沒想到……事情居然成真了!不管在這個身體內的魂魄到底是冬喜兒還是司甄甄,都離他而去了,他什麼都抓不到,什麼也挽回不了,只能任憑她在他懷中繼續沉睡,蘇醒過來的機會越來越渺茫。

  咱們就是沒有緣分,不管你如何強求也是不會有結果的!

  他不懂,互相喜愛的兩人為何會沒緣分?月老到底是怎麼牽線的?他要的月老不給,他不要的月老卻亂牽,他憑什麼非得受這種擺佈不可?

  他不甘心,除了她之外,他誰都不要。是冬喜兒也還,是司甄甄也罷,把她還給他,快把她還給他!

  「對了,那床被子!」他猛然回過神,朝外頭大喊,「來人啦!有誰在外面?」

  兩名丫鬟急急忙忙的進到房內,害怕的躬身行禮,「王爺。」

  「之前她把一床鴛鴦戲水被給收起來了,肯定收在房內某處,快點將那床被子找出來。」

  丫鬟雖然不懂主子在這個節骨眼找被子有什麼用,卻還是聽命行事,很快便在一個衣箱內找到折疊整齊的大紅喜被。

  「王爺,被子來了。」

  歐陽瑞扯不願本蓋在冬喜兒身上的被子,命丫鬟將喜被散開覆在他們倆身上,將他們包裹在一起,之後又吩咐丫鬟離開房間,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

  「既然你說你叫司甄甄,那我就改喚你甄甄吧。」他啞著聲音,痛苦的在她耳邊喃喃低語,也不管她到底聽不聽得到,「你說過,這床喜被你曾經請求天上的織女賜予祝福,讓蓋上這床喜被的新人能白頭偕老,恩恩愛愛,緣牽一生一世不斷絕?」

  「那咱們現在一起蓋著了,你是不是該趕緊回來,好和我白頭偕老,恩恩愛愛,緣牽一生一世不斷絕?」他一邊喃道,一邊又默默的落下淚來,「這都是你說的,所以你得負責實現,要不然你就是在騙我。沒人能夠騙本王,就算得追到陰曹地府,我也會找到你,向你討回這筆債。」

  他明知這麼做只是緣木求魚,但在完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就算再愚蠢、再荒謬的方式他也願意嘗試。他只盼望真有織女星庇佑,天上的侄女能夠憐憫他,替他帶回他所愛的人,別讓他抱憾終身,就此心死,了無生趣。

  只要他能回來,要他拿什麼代價換都好,絕對沒有第二句話。

  怕只怕……就算他拿一切也換不回她,他唯一的懇求永遠無法實現,註定要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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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0-11 00:23:45
  第十章

  夕陽西下,夜色慢慢降臨,宰相府的偏廳內,季哲剛聽到他所雇用的刺客集團身穿黑衣的男子點點頭,「她的確已經斷氣,連宮中的御醫都束手無策,這事再「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季哲剛狂笑出聲,壓下他心中的一塊沉重大石終於可以徹底放下。他不必再每日提心吊膽的過日子,就怕冬喜兒哪日恢復記憶。歐陽瑞肯定沒料到,在毒殺事件後戒備更森嚴的王府內,還是被他們找到方法讓刺客潛進去。而這些他還得感謝梅素英,要不是她的關係,刺客也無法順利偽裝成車夫進入,只能說瑞王府還是太大意了。

  黑衣男子離開後,季哲剛回到自己房內,神情一派輕鬆,他已有好長一段日子無法發穩入眠了,如今冬喜兒已死,相信他從今日開始就能夜夜睡的安穩,什麼都不必再怕了。

  他點起桌上的燈火準備更衣就寢,下一刻卻不知從何處吹來一陣寒風,瞬間將燈火給吹熄。他訝異的瞧向窗戶,發現窗戶是關起的,再瞧瞧門,門也是關上的,又怎會有風吹進來?

  「是我的錯覺嗎?」應該是吧。他沒有多想,再一次將燈給點起。

  沒想到,燈火再度熄滅。

  他終於感到不對勁,冷下嗓音問:「是誰在裝神弄鬼?快出來!」

  「季哲剛,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一股哀怨的嗓音幽幽回蕩在房內,四周似乎也突然寒冷許多。

  他忍不住冒出一陣雞皮疙瘩,也開始有點心慌害怕,「到底是誰?別以為我會被嚇到,快點出來!」

  「季哲剛,殺人償命……你會有報應的……」

  「誰說我殺人了?別想含血噴人?」他心驚的看見窗戶旁有個半透明的影子,室內明明一片昏暗,唯獨那個半透明的影子散發著淡淡青光。

  看清那影子的樣貌後,他更是嚇得冒出一身冷汗,全身虛軟的坐倒在地,無力逃出房間。

  「你……你……喜兒?」

  「推我下崖的人,不就是你嗎?」冬喜兒慢慢的飄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瞪著他,漾起一抹冷笑,「季如妍已經先到地府去了,怎能漏掉你?所以我來帶你下去和她團圓了……」

  「不……不要……」他嚇得臉色慘白,伸手亂揮,卻阻止不了她靠近。

  冬喜兒伸出手,掐住他脖子,泛著青光的臉蛋笑起來異常詭魅,「季哲剛,納命來吧!」

  「啊——」

  這一夜,季哲剛驚恐的喊叫聲響徹宰相府,當府內下人聽到慘叫聲趕去一揮究竟時,他早已口吐白沫的昏倒在地上。

  丫環驚慌的跑出房,馬上去請大夫過來,大夫卻無法在他身上查出任何異樣,對他為什麼會突然口吐白沫的失去意識,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之後,他人是蘇醒了,但卻被冬喜兒的魂魄給嚇破膽,從此瘋瘋癲癲,成為一個癡人……

  當黑白無常帶著冬喜兒的魂魄去見季哲剛,好完成冬喜兒的心願時,司甄甄同時也趕緊回到瑞王府,想要再度進入冬喜兒的身子內。

  她沒想到時間耗費得比她想像的要久,當她回到王府時天已經暗下,府內到處都點起燈來。

  因為她此刻是以靈體的方式在走動,所以府內沒有人看得見她,她在王府內尋了好一會,才在冬喜兒的房門外看到古向安的身影,猜測歐陽瑞和冬喜兒的軀體此刻應該在這間房內。

  但奇怪的是,為什麼房內一片黑暗,沒有點起任何燈火?

  除了古向安之外,王府總管也站在房門外,一臉擔憂,「怎麼辦?喜兒的死對王爺打擊太大,王爺會不會就這麼……瘋了?」

  因為歐陽瑞就這麼把自己和冬喜兒的屍身一同關在房內,不准任何人進去打擾,舉動之瘋狂,也難怪總管會如此擔心。

  「別胡說!」傷口已經包紮好的古向安緊蹙雙眉,「王爺只是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這件事,之後一定會恢復正常的。」說是這麼說,但他內心其實也非常不安,就怕主子真的看不開,為了一個女人就此消沉下去,再也恢復不了。

  司甄甄聽到他們的對話,擔心得馬上穿牆而過,進到房內。

  房裏一片漆黑,她來到床邊,果然見到歐陽瑞緊抱著冬喜兒的身子,兩個身上披覆著鴛鴦戲水被。

  他感覺不到她回來了,所以視線一直放在懷中的人兒身上,也不知已經這個樣子多久了。

  「甄甄,你瞧,天都已經暗下了,你怎麼還不回來?是今日天黑得太快,害你找不到路,所以才回不來嗎?」

  懷中的人兒已經沒有任何余溫了,但他還是緊緊的抱著,希望能將自己身上的溫度傳給她,讓她再度暖和起來。

  「那我命人將府裏的燈全都點亮,徹夜不休,這樣你總該能看到吧?你只要一直朝光亮處走,就可以回到我身邊了……」

  「王爺……」司甄甄心痛的瞧著這一幕,他的聲音沙啞,又幹又澀,該不會在她離開之後就一直對著冬喜兒的身子說話沒停?

  他怎會這麼傻?傻得不肯放棄,幾乎快被人當成瘋子……他真的是什麼都不顧了嗎?

  不行,她不能讓他再繼續癡狂下去,她得趕緊回到冬喜兒的身子內!

  「甄甄丫頭。」

  「咦?」正當她朝冬喜兒的身子傾身過去時,背後傳來了熟悉的叫喚聲,她轉過身來,訝異的睜大眼,「師父?」

  是福神!他怎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甄甄丫頭,時候到了,師父來帶你回天庭了。」福神笑眯眯的道。

  「回天庭?」她不解的問:「我……通過考驗了嗎?」

  所以她的考驗到底是什麼?直到現在,她還是不懂自己到底經過了什麼考驗。

  「考驗的事情,等回到天庭再解釋吧,你現在跟著師父走就對了。」

  「可……可是……」

  「沒有可是了,咱們走吧。」福神拉住她的手,不讓她有拒絕的機會。

  司甄甄的靈體不由自主跟著福神開始往天上飄,在離開房間的前一刻,她低頭瞧著床上的歐陽瑞,依依不捨,心中難受。

  明知這一日總會到來,但在真正對面分別時,她還是有諸多不舍和放不下,對他依舊牽掛。

  飄離王府越來越遠,已經見不到歐陽瑞的面,她的心也跟著越來越混亂,掙扎與痛苦重重拉扯著她的心魂,讓她幾乎要發狂。

  如果她就這麼走了,他怎麼辦?他會不會繼續抱著冬喜兒的身子,癡癡的等著她蘇醒,甚至就此瘋了也不一定?

  她真的要回天庭嗎?不,與其回天庭,她更想留在他身邊,更想陪他一生一世……

  她騙不了自己,她放不下他,與他相比,位列仙班對她來說早已沒有任何吸引力了,她真正想要的是他,她想要光明正大的和他相愛,不再有任何顧慮。

  就算他倆之間真的沒姻緣,那也不要緊,只要她能留在他身邊,能時時刻刻見到他也就夠了,有沒有名分對她來說並不重要,她要的就只是彼此的真心而已。

  不行,她不能拋下他不管,她一定要回去才行!

  「師父。」她驀然朝上頭的福神喊著,「我不回天庭了,我要回王府。」

  「甄甄丫頭,你這是在說什麼傻話?」福神氣呼呼的罵道:「就差那麼一點你就可以位列仙班了,別胡鬧,快跟師父一塊回天庭。」

  「我不回天庭了,我要回歐陽瑞身邊!」

  「甄甄丫頭——」

  司甄甄奮力甩開福神的手,身子頓時開始飛快往下墜,又重新回到冬喜兒房內,她已經豁出去了,不管這麼做到底會導致什麼後果,她只想依著自己的真心,回到歐陽瑞身邊。

  她奔到床邊,往冬喜兒的身子撲過去,魂魄順利進入冬喜兒體內,沒有任何的阻礙。

  就在司甄甄魂魄進入冬喜兒身子的那一刻,歐陽瑞似乎感到懷中人兒指頭動了一下。他震驚的摸著她的手,想要確認那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甄甄,你回來了嗎?」她的手不再有動作,但原本早已冰冷的手指好像出現了微乎其微的溫度。

  他再度探向她的鼻息,發現竟有了微弱的呼吸,每個跡象都顯示她活過來了。

  「甄甄,你真的回來了嗎?」他又驚又喜,趕緊搓著她的臉頰、雙臂,希望她的體溫能夠快些恢復,清醒過來。

  他就知道她不會這麼狠心拋下他不管,她終究還是回來了!

  過了好一會,司甄甄深深吸了一口氣,緊接著咳出聲來,意識也跟著慢慢恢復,「咳咳咳……咳咳……」

  「甄甄!」他欣喜若狂,輕撫著她越來越溫暖的臉蛋,「謝天謝地,你終於活過來了……」

  她睜開雙眼,眼眶含淚,伸手回抱住他,無法不被他的癡情感動,「王爺……」

  她的聲音有些虛弱,抱著他的力量也很微弱,他既心疼又擔心的哄著她,「你才剛醒,別說太多話,還是先好好休息吧。」

  「不,我怕再不說,等會就沒機會了。」她哽咽著嗓音說,「原本的冬喜兒大限已到,所以不會再回來了,而我本也該離開,但為了你違背命令跑回來,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留多久……」師父一定會再來的,她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師父別再逼她回到天庭去呢?

  「別走,別再離開我了!」歐陽瑞緊緊的抱住她,才開心沒多久,又開始心慌意亂,不知所措,「告訴我,怎樣才能將你永遠留在我身邊,要怎麼做別人才搶不走你?」

  他痛恨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只能心驚膽戰的面對未知的將來,卻無法做任何事。他的心已經受不了這種生死交關的折磨了,她要是再一次在他面前斷氣,他肯定會瘋狂!

  「我也不知道,我只能……呃?」她一愣,只因他緊抱住自己的力道突然無預警消失,她還來不及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她已靠在她的肩上昏迷過去,再也沒有任何反應。

  「王爺?」她擔心的摸上他頸項,脈搏依舊強勁,那他為什麼會突然昏過去?

  「王……」

  「他沒事,我只是讓他暫時睡上一覺而已。」

  司甄甄瞧著突然現身在床邊的福神,心一驚。「師父,求求您,讓我留下來吧……」他肯定是來帶她走的!

  但她真的不想和歐陽瑞分開,就算必須因此付出慘痛的代價,只要她付得起,她願意為他犧牲,不會有任何怨言。

  要是她離開,他會承受不住的,她不能拋下他不管,害他接下來在悲傷痛苦中度過餘生。這樣就算她成為真正的神仙也不會快樂,她會永遠懊悔不已。

  她寧願留在人世間,捨棄位列仙班的機會,只求能和他相守。

  福神無奈的大歎口氣,真是拿她無可奈何,「唉!甄甄丫頭,只要你願意捨棄人世的一切和我回到天府,你就正式通過考驗了,結果……你還是敗在這最後一刻,情關……果然是難過呀……」

  其實司甄甄此次下凡,真正要經歷的關卡正是情關,只要她能割捨掉和歐陽瑞之間的情感,徹底暫斷七情六欲,她就能通過考驗,正式成神。

  只可惜她還是無法覺悟,對人世間的留戀過深,將自己給纏住了。

  福神剛才急著帶她回天庭,就是怕她會意志不堅,毀了自己的百年修行,結果誰知還是阻止不了她的癡傻,一切前功盡棄。

  「師父,對不起,我讓您失望了……」司甄甄將歐陽瑞緊抱在懷中,心酸的落淚。

  畢竟她也跟在福神身邊整整五百年了,讓師傅失望,她有種深深的愧疚感,對師父很過意不去。她最終還是選擇了愛情,辜負了師父的期待,說再多抱歉都不夠彌補,她只希望將來還有報答師父的機會。

  「罷了罷了,你的情根太深,和人世間的牽絆過強,才會在天庭繞了一圈,還是回到人間來。」福神除了看開又能如何?現在硬是將徒弟帶回天庭也於事無補了,她沒有通過考驗的事實不會改變。

  「所以師傅您的意思是……我可以留下來了嗎?」她隱含期待的詢問。

  「不讓你留下來,你會甘心嗎?」福神沒好氣的輕哼一聲,「但你必須拿五百年的修行相抵,換這一世留在歐陽瑞身邊的緣分,再度成為普通人。等這一輩子過完之後,你又得再入輪回,等哪一世又累積足夠的福德,才有機會再上天界去。」

  她原本的身體早就化做塵土,正好冬喜兒的身子能夠讓她依附,也不怕原本的魂魄回來討。只不過,她永遠無法以自己真正的樣貌面對歐陽瑞,只能頂著冬喜兒的臉皮及身份繼續活下去了。

  「太好了……」她終於能夠開心的漾起笑容,「不要緊,只要能和他相守,這五百年的修行我甘願放棄,一點都不覺得可惜……」

  她不必再擔心他們會被硬生生的分開了,終於可以和他相守在一起,再也沒有任何事可以拆散他們。

  但她才開心到一半,又突然想起另一件事,「那……那他和梅素英之間的姻緣……」

  「這你不必擔心,我會去月老那裏幫你說說,讓月老改一改,就當是師父贈與你的臨別禮物吧。」

  人與人間的姻緣不是不能改,而是只要其中一個有改變,就會牽動到其他人,那改起來可會是個大工程。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月老是不會自找麻煩碰這種苦差事的。

  但為了這個為愛拋棄一切的傻徒兒,福神只能去和月老攀交情,讓月老幫梅素英另覓新姻緣,把歐陽瑞改配給他這個傻徒兒了。

  「師父,謝謝您,若還有機會在天庭相遇,我還是會拜您當師父,任您隨意使的。」司甄甄感激得眼眶泛淚,由衷希望師徒倆還能有再見面的機會。

  「再說吧,傻丫頭。」福神一轉身,身影就瞬間從房內消失,只剩聲音還回蕩在空中,「後會有期了。」

  「師父,後會有期。」她開心的抹去眼角淚水,不管有期無期,福神以及祿神、壽神永遠都是她師父,她絕不會忘記的。

  福神離去後沒多久,歐陽瑞也跟著醒過來,他撐起身子,撫著額頭,意識還有些茫然,「奇怪?我是怎麼了……」

  「王爺!」司甄甄欣喜的緊抱著他,已經不需要再有任何顧忌:「我可以留下來,不必離開你了!這輩子,我都會陪伴在你身旁,咱們再也不分開了。」

  歐陽瑞雖然搞不懂情況為什麼會突然間大逆轉,卻已無心想那麼多,他同樣興奮激動的回抱住她,徹底安心下來,「太好了,這是你自己說的,絕不能食言。要是食言了,我上天下地都不放過你。」

  「你放心,我會用往後的日子向你證明,我絕不食言。」她漾著幸福甜美的笑容和他緊緊的相依相偎。

  直到夜深了,兩人還是捨不得分開,貪戀著彼此的氣息,一點都感覺不到疲累。

  心滿足了,便是最強大的力量,無堅不摧……

  一年後,瑞王府再度辦起喜事,這回喜事的男女主角正是歐陽瑞及司甄甄。

  雖然她在外人面前還是冬喜兒,不過她喜歡歐陽瑞喚她本名,因此最後,「甄甄」倒變成專屬他使用的小名了,除了他以外,別人都不准這麼喚她。

  而歐陽瑞之所以過了一年後才正式迎娶司甄甄,是為了兌現對太后的承諾,在季如妍過世一年後再成親。他這麼做,已對季如妍仁至義盡,別人也沒什麼話好說了。

  讓歐陽太后頭痛的是,她沒想到歐陽瑞最後竟是要娶自家的奴婢為妻,比原本的員外之女梅素英身份再低。她想阻止,但侄子的性子豈是會乖乖聽話的,再加上皇上也明顯偏袒他,表明只要他喜歡就好,太后也只能在一旁歎息,拿侄子的任性無可奈何。

  季如妍墜崖而死的真相司甄甄最後並沒有告訴歐陽瑞,畢竟她人已死,而季哲剛也變得瘋瘋癲癲的,兩人都得到應有的報應了,多說無益。

  她不想讓歐陽瑞嘗到背叛的滋味,決定就讓這個秘密永遠埋藏在她心底,永不提起。不開心的事就別再想了,只要接下來他們開開心心的過日子,那就夠了。

  兩人成婚當晚,瑞王府熱鬧不已,來祝賀的人潮絡繹不絕,整個王府前院鬧哄哄的,不知得鬧到多晚人潮才會逐漸散去。

  「唉,房裏好悶哦……」一身大紅嫁衣、頭戴鳳冠的司甄甄不理會丫環的阻止,將紅蓋頭掀起放在鳳冠上,自己動手將窗戶推開。

  外頭清涼的夜風吹入新房裏,她感到舒坦不少。

  「王妃,這麼做不好呀。」丫環緊張的努力試著阻止,「喜帕是要等王爺回來才掀的,王妃也不該會在窗邊,應該回喜床上坐好,等王爺回——」

  「別擔心,有任何事情我會擋著,他不會怪你們的。」這身又厚又重的嫁衣產悄得她難受死了,不趕緊吹些涼風,她只怕自己會先被熱死。

  「可是……」

  正當丫環繼續試圖阻止司甄甄做些會嚇死她們的舉動時,福祿壽三神也從天而降了,他們就站在窗外,看著她此刻幸福的笑容,既欣慰又感到些許感傷。

  「她過得很好,這樣就好……」福神感歎出聲。直到此刻,他還是很惋惜她放棄成仙之路,就只為了求得和歐陽瑞在一起的一世緣分。

  更讓他苦惱的是福祿壽三星門神的缺,他又得重新找學徒了。不知道下一個來遞補的傢伙,會不會也出問題,讓他再做一次白工呢?

  「你在感傷什麼?今日是甄甄丫頭的大喜之日,咱們是下凡來祝福,可不是觸她黴頭的。」祿神沒好氣的瞪了正在拭淚的福神一眼。

  「就是說嘛,快快快,快把你的淚給收起來。」壽神也催促著。

  「是呀是呀,這是件喜事,我哭什麼!」福神終於恢復正常,真心誠意的賜給司甄甄祝福,「甄甄丫頭,我給你福氣綿延,可以保你事事皆能逢凶化吉,並且庇蔭身旁之人,大家都能撬開你的福,沾染福氣。」

  「雖然王府已經夠財大勢大了,但我還是賜給你的孩子同樣有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永遠都不愁吃穿。」祿神緊接著祝福。

  「我是賜給你夫妻倆健健康康的身子,條命百歲,能在人間過得盡興。」壽神最後祝福道。

  「咦?」原本和丫環說話的司甄甄話說到一半突然轉頭頭瞧向窗外,有些困惑的輕蹙起眉。

  「王妃,怎麼了?」丫環同樣不解的瞧向窗外。

  自從司甄甄放棄五百年的修行後,她就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了,神鬼氣息那類的東西全都看不到了。

  但剛才那一瞬間,她卻有股感覺,好像福祿壽三神正站在窗外向她說話……

  是她的錯覺嗎?還是……師父們真的出現過,只是她現在見不到他們而已?

  「在看什麼?」此時,終於從前頭喜宴脫身回來的歐陽瑞從後環抱住她的腰,心情顯得很好,「你這丫頭真是大膽,不等本王回來就自己掀了蓋頭,一點規矩也沒有。」

  丫環見到主子回來,早已識趣的趕緊退出新房外,不打擾他們夫妻等待已久的洞房花燭夜。

  司甄甄終於將心神從窗外拉回來,討好的笑容,「那我再把蓋頭放下不就成了,王爺就別計較太多了嘛。」

  「你可真是越來越大膽了,還敢向我頂嘴,還當不當我是王爺?」歐陽瑞故意眯起眼瞪她。

  她的大膽還不是被他給寵出來的?嘻嘻……「我當然不當你是王爺了。」

  「那你當我是什麼?」他輕蹙起眉,沒想到她還真被自己給寵到無法無天了,已經不把他的王爺身份看在眼?

  她害羞的紅起雙頰,猶豫了一會,才嬌滴滴地回答,「當然是……相公。」

  這是她從前不敢奢望的事情,今晚終於要成真了,她好開心好開心,能夠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和他白頭偕老,就算要她再捨棄另一段五百年的修行,她也不覺得可惜,因為對她來說,和他之間的緣分才是最珍貴、千金萬金都難換的絕世珍寶。

  所以,她很感激福神,不但成全了她的心願,還幫她向月老要來和他之間的姻緣。

  「呃?」沒料到她竟說得出這近似情話的甜言蜜語,歐陽瑞先是一愣,緊接著心花怒放,恨不得馬上將她撲倒,好好的痛愛她,「不錯,這個答案我喜歡。」

  他低下頭,已經懶得理會蓋頭的問題,直接吻上她紅豔的唇,貪婪的索求著她唇中的甜美,開始以實際行動來好好疼愛她了。

  她雖然緊張害羞,還是柔順的配合著他,毫不保留的給他所有想要的,將自己完完全全的獻給他。她任由他恣意愛撫,一點一滴的慢慢將她佔有,直到最後終於徹底與她結合……

  窗戶關起,遮住房內滿室春光,不容許任何人窺探。

  而窗外的福祿壽三神,已早已欣慰地離去……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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