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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慕容湮兒]【倾世皇妃】[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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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1 23:36:49
長生殿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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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頃孤雲風煙渺,雲峰橫起步晚歸.草木崢嶸漸枯萎,明滅晴霓迎目秩.秋日是比較悶燥之季,懷著孩子的我心情也日漸壓抑,看著已經隆起的小腹不免有些擔憂.如今的我若沒有重要的事絕對不會離開昭鳳宮,就怕有個差池會令孩子不保.每日的膳食與補藥都是浣薇親自去準備,所有的東西只能經浣薇一個人的手.如若莫蘭與心婉碰過,我是絕對不會碰它分毫的.雖然這樣未免太過疑神疑鬼,但我一直都認為小心使得萬年船,所以至今我的孩子仍安然在我的腹中成長著.李太醫為我診脈時說過,待產期是正月前後幾日,算算日子,大概還有三個多月.只要我再堅持三個月,孩子就能安然出生了,該取個什么名好呢撐著頭,我開始思考著孩子的名字.匐訇在宙檻之上遙望那火紅的一片楓林,側目沉思良久.若是個男孩就叫……連憶城,若是個女孩就叫……連承歡. “憶城,承歡……”我喃喃著這兩個名字,笑客漸浮,心情甚好. “主子,長生殿又派人來請您過去了.”浣薇帶著微微的喘息邁入寢宮,“已經第五回了,要不,您過去一趟?”

    我挺著疲累無力的身子朝浣薇而去,蘇思云已經派凡請我五回了,也不知她葫蘆裡賣的什么藥.我不能去,很有可能是個計謀,想危害我的孩子. “不知道主子你在擔心什么?”浣薇的喘息聲​​漸漸平復,頗為不解的朝我走來,小​​心的攙扶著我的胳膊,“主子,奴才知道您一直把這個孩子當作您的命_在疼,所以擔心蘇貴人會加害你的孩子也在情理之中.但是依奴才來看,蘇貴人應該不會蠢到在她​​的地萬謀害您的​​孩子吧.”

    “可她突然請我過去,不免讓人產生懷疑.”我仍是有些擔心,我可不敢拿我的孩子擊賭. “常聽人說,有了孩子的姑娘呀……每日總是疑神疑鬼的,今個奴才總算是見識到了.”浣薇打趣而取笑著我,她這個了頭在我面前還真是越來越放肆了.但她說的確實在理,蘇恩雲怎會傻到當眾對我下毒手,說不准她有什麼事要時我說呢'

    “好吧,蘇貴人都請了這麼多次,我就去一趟吧.”

    長生殿雙閼籠煙,淡淡凝素.小院閑庭,上苑將煦.蠢蠢火燒雲,暖日漸飛綿.當我來到長生殿時,唯有兒名奴才在外侯著,當我問起蘇貴人之時,她們使請我去了寢宮侯蘇恩雲.等了許九卻不見她來,忽聞幕簾帳後傳來兒聲啼哭之聲,我覓聲而去,一個金鑄小巧的搖籃中,那名未滿周歲的納蘭永煥正哇哇啼哭著,好不不可憐.我不禁上前將孩子由搖籃中接出,有些笨拙的拍著她的脊背,細聲安慰,“永煥乖,不哭……你的母妃的,怎麼丟你一人在此不管?”

    浣薇在一旁抿嘴輕笑,“主子瞧您心疼的,若您為母親,肯定是世界上最好的母親”

    不搭理她的取笑,心疼的撫慰著懷中那嬌弱的孩子,他的哭聲也漸漸止住,帶著淚痕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此時,我打心眼裡喜歡上這個孩子,儘管他是蘇恩雲所出. “浣薇你看,用煥將來定是個美男子,長的多水靈呀”我繼續逗弄著這個孩子.浣薇湊上前,伸出一個手指輕輕劃過孩子的臉頰,再點了點他的唇,笑道,“奴才倒是覺得,主子您的孩子出生,一定比他還好看.”

    孩子突然“嘻嘻”的笑了起來,我們也被他逗的開心起來,笑聲塬塬不斷的迴盪在四舟. “放下煥兒!”一聲尖銳的恕語夾雜著擔憂扼斷了我們的笑聲,懷中的孩子許是被這一聲驚到,又哇哇大哭了起來.回首看著蘇恩雲一個箭步衝上前來,一把奪過襁褓中的孩子,上下打量孩子一番,確定無恙之後才戒備的盯著我,“架子可真大,連請五回才肯移架前來.“不知蘇貴人召我前來有何賜教,”瞥了她一眼,今日她穿的格外妖嬈,麗治冶容.頭頂靈蛇髻,珠翠環繞,顯然是經過一番精心打扮,難道她是刻意如此,我感覺你時我有諸多戒備.”她輕輕晃動著身子,打算讓孩子止住哭聲,可是仍啼哭不止. “蘇貴人是多心了.”我悻悻一笑,隨意回了句.蘇恩雲王刻抬頭想說些什麼,突然間,孩子的哭聲遏止,蘇貴人身後的奶娘大叫一聲,“大皇子!”

    這一聲吸引著我們的目光急速凝聚在懷中那個孩子臉上,只見一目黑氣正悄然蔓延在孩子的臉上,頃刻間已瀰漫一臉,而孩子那雙水汪汪的眼睛也漸漸合起“快……快傳太醫.”蘇恩雲的臉色慘白一片,剎那間變死灰,頓時,長生殿陷入一片混亂.這一切的一切像極了當年我親手拿掉靜夫人孩子的那一幕.太醫與祈佑幾乎同一時間趕到寢宮,而太醫只是稍看了一眼孩子,便沉痛的搖頭,“皇上,貴人,大皇子已無力回天.”

    “你說什麼,”蘇恩雲厲聲尖叫,淒慘的聲音駭到所有人的心中. “是劇毒,蔓延的實在太快.”太醫哀嘆一聲,緊接著蘇恩雲使放聲大哭,淚涕不斷外洩,而她的手卻是緊緊接著孩子那漸漸僵硬的身子,沉溺子哀痛的情緒當中.看著此情此景,我終子明白了,原採她召我來就是為了演這一場戲.可我萬萬I殳有想到的是,蘇恩雲竟連自己親生孩子都能犧牲.如今,一些矛頭都指向子我,我當然是百口莫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可我並不在乎他們信不信,我只在乎祈佑信不信. “是她……是她害了我的煥兒……是她.”蘇恩雲一個回神,勃然變色,怒目切齒的將所有矛頭時准我.在場所有奴才皆抽抽一口氣,數百雙質疑的神色開始掃視著我,包括……祈佑.浣薇見此情形'咚的一聲跪倒在地,朝祈佑大喊,“不是的,主子雖然抱過大皇子,但是她鮑對不會對大皇子下毒手……皇上明鑑……”

    祈佑緊緊握拳,一步步的朝我走來,冷漠之氣克斥全身,與我對視許九,卻始終不發—語. “皇上你快採看看煥兒最後一面.”蘇思云低聲哭泣著,不斷喚著祈佑進去.祈佑聞聲立刻轉身,我卻伸手狠狠握住了他的胳膊,我想解釋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

    祈佑用盡了自己的力氣將胳膊抽回,“夠了i”說罷,頭也不回的朝蘇思云走去.根本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將手抽回,而且用了那么太的力氣,我狠狠的向後仰,直接掉在地上.看著他一步步的朝我遠去似乎急著想看納蘭永煥最後一面.而我的下身開始疼痛、麻木,一陣冰涼之感由下身劃出.我的冷汗一滴滴的掉落,痛到我連叫喊的聲音都沒有.直到浣薇一聲……'主子……血……血……”她衝上前將我接在懷中,淚水洶湧如洪傾灑.才走出幾步的祈佑聞聲霍然回首,怔怔的呆正在原地看著跌在地上的我,呆住了.許就都不曾說一句話.只見血沿著我的下身開始瀰漫,殷紅的一片將我的裙角染缸,所有人都被這齣人意料的一幕驚呆了,瞠目結舌的看著.“孩子……救……我的孩子……”看著所有不動聲色的人,我幾乎絕望的用儘自己的全身力氣喊道,“納蘭祈佑……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

    他猛然回神,正刻朝太醫嘶吼道,“你幹杵在那做什么,快救人,快救孩子太醫被祈佑那瘋狂之色駭了一下,手中的藥廂一個沒拿穩掉在了地上,巨大的迴響聲驚了所有人,他們衝上前七手八腳的將我由地上抬起,往蘇思云的寢榻而去.祈佑大步艱在其後,我仰頭對上他那雙愧疚、心疼、自責的目光,我的淚水沿著眼交滴落.這個男人就是我馥雅愛了七年的男人,這個男人……就是我馥雅甘願為他犧牲一切的男人,這個男人就是如此一次又一次傷害我的男人.“皇上!”蘇思云在原地朝祈佑大喊一聲,“您……不要臣妾了?煥兒也是您的孩子啊!”

    祈佑的步伐僵了一下,回首睇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孩子,毅然轉身,隨我而去躺在蘇思云的寢榻之上,聽著太醫當著我與祈佑的面前說,這個孩子,已無力回天.我依舊如此平靜……怔然盯著祈佑的側臉,我的心很疼……我防著所有后宮的宮嬪卻始終沒有防過祈佑,原來這就是天意,天競然連我與連城最後一絲骨血都不留給我.當祈佑黯然回首望著床上的我時,我哭了,“祈佑……你知道嗎,一個時辰前……我還在為這個孩子取名呢.我想.女孩的話.就叫納蘭承歡.男孩的話就叫納蘭憶城.”

    “納蘭?”他的眼旺有些微紅,在聽到我這句話時有那一刻的不敢置信. “是的,你不是說會將這個孩子當你的孩子疼嗎?所以我要帶著孩子留在你身邊”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不斷的劃落,我強忍著全身的疼痛繼續道,“本想等這個孩子出生後再告訴你我的決定……但是沒想到……這個孩子,競如此薄命”

    祈佑立刻衝到寢榻邊,緊緊將我擁入懷中,“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靠在他的懷中,我依舊沒止住自己的哭泣之聲,只是伸手曰擁著他,我不怪你……不怪你……”

    “留下來好嗎?我們會有我們自己的孩子……以後我們的孩子就叫納蘭承歡……納蘭憶城好嗎?”他的聲音也開始哽咽,聲音中有微微的顫抖.我鄭重的說了一個字,“好.”

    我一定會留下來的,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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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1 23:37:51
人之初,性本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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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深夜,待我的身子稍稍有些好轉使由長生殿轉移回昭風宮,祈佑本是要陪我回宮的,我卻要他留在長生殿陪蘇思云.他非豫再三也抵不過我的堅持,留在了長生殿陪她.但是我知道,即使他留在蘇思云身邊,心中仍會牽掛著我.由剛才祈佑隨我而去就能看出,蘇思云在祈佑心中的真正地位,如果祈佑真愛蘇思云,一定會留下陪這樣一個喪失孩子的母親,而不是隨我而去,擔一個懷著他人孩子的女人.愧疚也好,心疼也好,這個孩子終是經他之手才會黯然殞去的.我要他一輩子都記住,這是他欠了我的.所以,他對我說,關子大皇子的死,他不會向任何人追究.他終究是在懷疑我嗎?還是又一次的佈局陰謀那夜我躺在榻上再一次吐血,嫣紅傾灑了滿床的被褥,觸目驚心.才端了滿滿一盆熱水進來的浣薇一見此量,雙手—抖,連盆都無法端住,“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水灑滿了一地. “主子……你咳血了……”她猛的衝上前來,跪伏在床榻之下.我看著她焦急的樣子,手緊掐住她那隻有雪白的帕子正為我拭唇角血蹟的手,“是不是你……浣薇……是不是你!只有你碰了那個孩子…… ”

    浣薇的眼眶紅腫,似乎經過一番大哭,而今我一番質問,淚水再次滴落,“對不起……主子……奴才沒有想要害您,更沒想到您的孩子……奴才真的沒有想要害您”

    握著她的手開始顫抖,淚水瀰漫了眼旺,我泣想到,真的是浣薇.我是如此信任她……而她卻出賣了我,我冷冷的笑道,“是我錯了……這個世上怎會有第二個……雲珠.”是我傻,競傻到將她當作第二個雲珠,但浣薇​​終究是浣薇,怎麼可能變成雲珠呢浣薇聽到此,臉色慘白一片,“浣薇一直將您當作自己的主子,從來不想去傷害您.但是……奴才這次真的是身不由己……”她手中沾染血蹟的帕子飄落在床,我鬆開了她的手腕,將那萬帕子拈起緊撰手一. “大皇子死的時候……那滿臉黑氣,我一輩子都忘不了……因為連城死前,與他一模一樣.浣薇,那毒是連曦給你的吧……真狠,真狠. ”我的腦海中匆匆閃過大皇子與連城死前那一刻,臉上所有的症狀,何其相似“他們說……主子你知道的太多,絕對不能再留你子皇上身邊,否則會壞了他們的大事.所以我們利用大皇子嫁禍給你,讓皇上趕您離開.奴才真沒想到會害了您的孩子……他競將您推開……”浣薇匐訇在地,不斷的磕著響頭,'咚咚'之聲不斷迴響格外刺耳.額頭上也被磕破,血沿著額角劃到臉頰.看著她如此,我笑了起來,淚水隨之滴落,胸口壓抑,“知道嗎?十五歲,我經歷了喪父之痛,喪母之痛.二十二是,我經歷了喪夫之痛,喪子之痛.到如今,我還有什麼理由繼續活下去呢?水遠沒有什麼能比那四痛還要痛的.”拿著帶血的帕子將自己臉上的淚痕抹了去,繼續道,“納蘭永煥雖不是我的孩子,可他卻是無辜的小生命,他還在襁褓之中,他什麼都不懂.你們怎麼能忍心殘害這樣一個孩子?人說虎毒不食子,蘇思云作為母親,真的忍心如此對自己的孩子浣薇蜷曲身子,淚水滴滴濺落​​在地,蔓延了一塊又一塊的水垃,“蘇思云根本不知道我們會害她的孩子.上頭吩咐給她的任務,只要清你去長生殿,我們有個計謀能將你驅逐出宮. ”

    一聽到這我使笑的更開心了,高興到能支撐著自己的身子下床了,浣薇怔怔的看著我,淚水依舊滴落.我看的到她眼中的真誠,那是難以做假的擔憂,我跪下身子與之平視,“好呀,蘇思云想要害我,現在把她自己的孩子給害了.”我不禁笑了出聲,眼淚也滾滾自落,“為什麼,我知道你們要對什祈佑……我沒有插手,我只想把這個孩子安全生下來.只要生了下來,我就會離開,會走的遠遠的.為什麼你們就是不放過我!為什麼!”我的聲音如斯淒厲,緊掐著浣薇的雙肩不斷的搖晃著,哭喊著. “對不起……對不起……”浣薇不斷對我說著對不起,不斷的道歉. “只有三個月啊……三個月你們都等不了嗎?”我雙手無力的由她肩上劃落,“你不能體會,親眼看到一個已經成形的死嬰由我腹中而出的感覺……那是我的孩子!”

    心婉和莫蘭許是聽到我的哭喊之聲匆匆闖了進來,“主子怎麼了?主子!”

    她們兩人將癱坐在地的我扶起,重新攙扶回床,將我安置好.我木然的凝望著錦帳,頭深埋衾枕,淚水無聲的劃落.我太懦弱了,總是顧忌左右,有所保留“主子,孩子沒了可以再生的.”心婉將被褥為我腋好,關懷的安慰了一句“都說蘇貴人很有城府了,您太不小心了.”莫蘭的聲音中有些責怪,甚至藏了一些看好戲之態.我的眼神依舊禾滯,但是卻開口說話了,“害人誰不會呢?我也會.可我始終相信人知初,性本善.他們做任何錯事都有他們的原因,他們可恨必定有可憐之處.所以我每做—件事都不會做的太絕,我會給他們留一條生路.可為什麼我的仁慈,最終換來的是什麼?”

    “主子說的不錯,人知初,性本善.可是您也要知道,壞人終究是壞人,他們必須要為自己做的錯事負責.”心婉將一直跪坐在地痛苦不止的浣薇扶起,“人都要學會堅強,心慈手軟您就注定不能成為強者.”

    “你們都退下吧.”現在的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我好累……真的好累.本想保留著與祈佑那七日的美好回憶,順利產出孩子厲害這個是非之地,可是上天不允.上天要這個我愛了七年的男人親手毀了我唯—生存在世上的希望,為什麼不能聽我解釋?為什麼要那麼用力的推開我?難道他連聽我說幾句話的時間都沒有嗎祈佑,既然你不想听我的解釋,不想知道一切,那就誤會下去吧.我的孩子換你的孩子,這算是公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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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1 23:39:59
溺浣薇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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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拂拂深幃,清歌掌露。

    新寒襲襟冷香浮,臘月九重閒虛過。

    自流產之後,如白駒過隙,忽然已過兩個月。自上回長生殿之事,祈佑真的沒再追究,隻字不提。而我也一語不發,閉口不解釋,晃晃在昭風宮靜養了兩個月,每日祈佑都會命人進許多補品到這,我照單全收。我一定要養好身子,只有身子好了才能真正站起來。而這兩個月,我為自己找到一個活下來的理由,報仇。為了我那死於腹中的孩子,我要向所有對我施加過傷害的人十倍的討要回來。

    而這個罪魁禍首就是主導長生殿悲劇發生的幕後黑手。

    經過這幾個月的靜心思考,長生殿那日發生的一切的確令人匪夷所思。曦是何等聰明的人,怎會將擺明了的嫁禍在長生殿上演,他當祈佑沒一點腦子?而且祈佑當時的反應也太過,如此明顯的嫁禍他會看不出來?我怎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謀害他的孩子?可他為什麼又要裝做不信任我,甚至激動的推開了我。難道他是在作戲嗎?可為什麼要下如此重的手,故意還是無意?我寧願相信是無意的,這樣才能少恨一點。

    曦主導這場戲的目的又在哪,真的只是為了驅逐我出宮?一向聰明的他不會做這麼傻的事。我猜測只有兩個原因,其一,為了謀殺蘇思云的孩子,用我做引,混淆眾人的視線。其二,正如浣薇所言,我會壞了他們的事,為了給我一個警告這兩個原因我都不懂,蘇思云如此愛這個孩子,他將其謀害,不怕蘇思云倒戈對祈佑抖出全部?又或者是一種懲罰,因為她愛上了祈佑?為什麼又要給我警告?我怎會對他們的計劃有影響,我根本是什麼都不知道。

    金獸噴香瑞靄氨,宮寂微涼寒如許。我桌著單表推開窗,一股沁涼透骨之氣傳遍了全身,涼颼颼。難怪今日如此寒冷,原來下雪了。今年第一場瑞雪降臨了,呼吸瀰漫,將眼前的視線模糊,伸出雙手去接幾簇如鵝毛般的雪話,才飄落手心便融化。

    突然想起,今天,是你的生辰之日。忍不住,我就想來看看,你過的可好“臘月梅花盛開時下的第一場雪就是我的生展之日……如今在也沒有人記得我的生辰之日了。”我輕喃一聲,看雪花覆蓋枯枝,簷瓦,雪白一片,沁人心脾。我彷佛又見遠處的雪中立著一名男子,他深深的望著我,始終帶著沐人之笑。

    連城,我連你的血脈都保護不了,你一定很怪我吧。

    “主子。”浣薇滿身霜雪的進入了寢宮,“縣部侍耶展大人奉皇上之命在御花園為各位娘娘描繪丹青呢。畫的可神了,彷彿活脫一個真人。”

    “展大人?”我將伸在窗外有些冰涼的手收回袖中,回首看著浣薇,如今的我依舊留她在身邊,或許是因為她眼中那誠懇的表情,我再給了她一個機會。

    “就是那位十六歲文武狀元展幕天。”

    “短短數月就升為縣部侍耶?”祈佑這是何意?將縣權轉交培展幕天?那韓太后那邊會同意“浣薇,我們去禦花園。我倒挺好奇,這位展大人的筆真有你說的那麼神說罷就喚浣薇為我梳妝,似乎好久都未細心裝扮過一次了,再撫上螺子黛卻是如此生疏。任浣薇為我做著飛天髻,而我則是淡淡的描著芙蓉遠山眉。拿起胭脂香粉輕撲於臉,淡淡雅妝將我襯的格外清艷。

    是時候了。

    “浣薇,我的孩子流產,你也有份的。”我云淡風清的笑道,目光時不時由鏡中觀望身後浣薇的表情。

    她執著玉梳的手在髻上僵住,神色有些慌亂。我又繼續道,“我的身邊全是奸細,我的一舉一動都被你們監視著,連一個信任的人都沒,是不是很可悲?”

    “奴才懂主子的意思。”她的手緩緩鬆弛,繼續為我梳髫,“奴才知道,這條命是主子饒的,否則早在您流產之後就將此事告知皇上,奴才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您的事,奴才絕不向上頭透露半分。”

    “好,浣薇你要記得你現在說的每一句話。我的孩子在天上看著你呢。”

    金樓冰蕊疏疏,翦翦沐雪垂垂。浣薇撐著傘為我擋雪,我身控銀狐裘衣遮去風寒,兔毛靴一步一個腳印踩在厚厚的積雪之上,孜孜作響。老遠就听見禦花園內傳來妃嬪們的歡笑聲,我放眼望去,禦花園的小亭之內圍了五六名妃嬪立在展幕天身側細細觀望他置於畫架上的畫,時不時發出幾聲輕笑。

    當我走進亭中,始終坐於小凳之上的展幕天立刻起身一輯,“展主子。”

    “聽說展大人在此為眾妃嬪描繪丹青,所以前來向大人討厭一副丹青。”我的語出,幾位妃嬪皆用目光掃視著我,我含笑而回視。

    “原來一向孤高自許的展主子也有些雅興。競湊這份熱鬧。”說話的是鄧夫人,她懷中接著一個一歲左右的孩子。我猜想,這就是祈佑的第一個女兒,納蘭降雪。而鄧夫人此時的晷貌也比當年遜色許多,身材微肥,是生過孩子的原因吧“鄧夫人說笑了,我從不孤高自許,只是不愛與俗人打交道罷了。”我略為恭謹的向她微微頷首,不顧她的一張臭臉轉而笑望展幕天,“展大人自然不是俗人,文武雙全,少年才俊,我幕名已久。”

    展幕天聽罷,恭謹的表情漸漸扯開,泛起如沐春風的笑,“展主子謬讚,臣愧不敢當。​​數月前聽聞您流產,不知……可安好?”

    看他原本帶笑的神色漸漸冷凝,最後僵著,眉頭深瑣,瞳中無不克斥著擔憂。我立刻用恬人的笑來表示如今的安好,蒙展大人記掛,很好。 ”

    他的眉頭這才鬆弛而下,“展主子請坐,微臣現在就為您畫一副丹青。”

    解開銀狐囊表交到浣薇手中,我端坐而下,勾起淡淡的笑容正對著展幕天。

    他拿著手中的墨筆看著我艮九,嘆了口氣,才動筆。

    亭內很安靜,所有有人都靜立望著展幕天正勾勒的畫上。我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腰桿有些僵硬,雙肩也很酸累。但我不敢動分毫,只期盼著這畫快些完成終於,一個時辰後,展幕天在自上落下最後一筆,周圍一片唏噓的驚嘆之聲。見大功告成,我才松下雙肩。

    “展大人,您真偏心,瞧你把辰主子目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宛若從畫中走出來一般,瞧瞧這神韻!”妍貴人嘟著櫻桃小嘴,再將自己手中的畫軸攤開,“而這張雖美,與這幅畫比起來,簡直有著天壤之剮。”

    我饒富意味的望著她,這后宮的女子都是如此有著攀比爭高之心,不論何事都不甘輸人一等。待浣薇為我披上裘表,我便上前觀望展幕天為我做的畫,畫中之人確實宛然如生。可為何……總覺得有另一個人的影子。我仔細的觀察著,在腦海中搜尋著記憶。

    “展主子可滿意?”他將畫由花梨木架上取下,親自擺放於我的面前。

    這畫中人競隱孩了我之前那張平凡的臉,對,就是雪還那張臉,他竟然還記得“展大人費心了。”接過畫,將其卷好,“能否借一步說話?”

    他訝異的看了我一眼,後點點頭,與我朝禦花園深處走去。

    韻韻清弦,雪落無聲。

    我與展幕天踏入一處荒蕪之處,命浣薇於一旁守著,若有人接近速速上前提醒. “展主子,不知您邀臣來此有何事。”他一直與我保持著一步之遙,畢恭畢敬的問道。他真的很懂分寸,即使在四下無人依舊守著君臣的禮儀,也難怪祈佑會如此信任他。

    “以後,四下無人之時你還是如三年前那般喊我姐姐吧。”我們兩都沒有打傘,紛紛揚揚的雪花一片片覆蓋在我們的身上,堆積成薄薄的一層霜。

    展幕天步伐依舊如常,平穩有序。沉默了一會才道,“姐姐,如今再見,你變美了,變成熟了。”

    “而你,變的更有出息了。”我順勢接下他一句話。

    “記得那日你被強行徵入宮為宮女,那時我就恨透了朝廷這個骯髒的地方,甚至連科舉都不想再考。可是,我想將姐姐救出去,所以我一直努力希望能出仕朝廷。可沒想到,如今的姐姐客貌非昨昔,身份競成了我的主子。”他不住的一聲笑,卻顯得格外僵硬,語氣中克斥著淡淡的失望,“我看姐姐過的不錯,原本想要辭官歸,,但是數月前我聽聞姐姐在長生殿謀殺大皇子,而且身懷六甲的孩子被皇上親手拿了。連日來,朝廷中不斷有人上奏要將您驅逐出宮,為了保護姐姐,我毅然接受了皇上的縣部侍耶一職。我想,我應該掌握權利,這樣才能保護姐姐,對嗎?”

    聞他此言,我步伐一僵,驀地回首看著他,“你說什麼?”

    他見我步伐一僵,他也停住了步伐,躬身而道,“我不認為姐姐會做謀害大皇子的事,在長生殿下手,除非姐姐傻。”

    “權利這東西,可沾不得。”我暗暗提醒了一句,也擔心他會捲入這朝廷的旋渦中。

    有了權利,才能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不是嗎? ”展幕天沒有看我的眼睛,視線始終徘徊在雪地之上,“我的父親在一次暴亂中去了,如今我已是孤身一人,無牽無掛,救姐姐離開是我唯一的希望。既然姐姐要留在后宮,那我這個做弟弟的必須在朝廷掌權。 ”

    怔怔的看著他堅定的眼神,我似乎在誰的身上看過……是韓冥,當他說要守護我的時候,與他的眼神一般無二。我側身而望那冰涼的湖面,雪一縷縷的掉落,最後化在水中。

    展幕天卻倏地回首,望一片枯木叢中,“偷聽夠了吧!”陰冷凌厲的聲音才落,他縱身飛躍枯木叢中,一把揪出了一個躲孩在裡面偷聽我們說話的人浣薇。

    浣薇的臉色很僵硬,被我們抓住了卻沒有料想中的恐懼,只是平靜的看著我們。

    “浣薇,你真讓我失望。我今日給過你機會,沒想到,你還是選擇背叛了。”我立在原地絲毫不動,臉上的笑也依舊懸掛兩靨,“記得我說過,我的孩子在天上看著你呢。”

    浣薇緊咬下唇不說話,曾經對我那滿目的誠懇也不​​復見,只有著那傲然的冷漠。原來,之前的忠誠都是裝出來的,這個后宮,真的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相信。誰都有可能在你背後插上一刀,就如此刻的浣薇,曾經那冠冕堂皇的說著是真心當是我主子,說知恩圖報,根本就是假話。只為放鬆我的戒心,來對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這就是宮廷呀。

    “如何處置她?”展幕天用眼神詢問著我,另一手狠狠的扣著浣薇的頸項。

    我悄然轉身,看著那茫茫的湖面,隨性的吐出兩個字,“溺死。”

    展幕天一聽我的話,毫不猶豫的揪著浣薇,將她的上半身根據按入湖水之中。只見浣薇雙腿不住的蹬著,雙手瘋狂的在水中掙扎,水花濺了展幕天一身,可仍舊抵不過展幕天的力氣。

    我看著這一幕,腦海中閃現的是浣薇曾為我做的一切。

    她助我逃走,並不是真當我是主子,而是因她為曦的人。

    她夜夜等待我的歸來,並不是真關心我的身子,而是因為要博取我的信任。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地的。

    終於,浣薇的雙手漸漸停止了掙扎,雙腿無力的癱軟。展幕天一個用力,將浣薇丟進了湖中,由懷中去出一條帕子,插了插自己被水花濺濕的手,“一個丫鬟的死,不會對姐姐你有影響吧? ”

    我淡淡的笑了笑,將視線由漂浮在水面上隨波而蕩的浣薇身上收回,“不小心掉落湖中,溺水身亡,展大人你是人證。”

    展幕天笑了,“姐姐,弟弟會一直在你身後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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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1 23:41:42
悵惘雪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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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月在韓冥一巴掌下顯得格外狼狽,她的鬢髮有些凌亂的散落在耳邊,鮮紅的五指印掛在臉上.她—語不發的望著韓冥,—動不動.韓冥拽著靈月的手將她往外拖去,“你現在就給我會府待著.”後吩咐殿外的侍衛將他押回府中.看到這裡我不禁為靈月的處境命運感到悲涼擔憂,她在韓冥身邊過的是這樣的日子嗎而此時鄧夫人懷中的女娃被嚇的哇哇大哭,悲愴的哭聲縈繞滿殿,太后揉了揉自己額頭低喝一句,“夠了,要哭回你的寢宮哭去,省的看在哀家眼裡心煩.鄧夫人一的神情有些慌張,急急的摟著孩子離開了太后殿,而此刻只剩下我與太后韓冥僵坐在漢白碧玉桌前.我雙手置子腿上,靜靜的等待他們的下文.韓冥舉杯將酒—飲而盡,再重重的置回桌上,·心情似乎很不好.我時不時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他,·心中疑惑頓生,他與我多年前認識的韓冥有很大不同,難道時置身子權的關係?權利真能讓人變化如此之大太后將一臉的倦態掃去,直起腰桿問,“你時打算繼續留在皇宮? ”

    “是的.”

    “你說過不與哀家爭權.”她的聲音愈發的冷硬.淡淡的回視她的凌然之態,“前提時孩子順利出生,但太后沒有做到.”

    “這不能怪哀家,是皇上親收將你的孩子殺死,你若要恨,恨她使是.”

    我眨了眨眼,疑惑的看著太后,不解的問,我怎會恨皇上呢?他可是我的夫君呀. ”

    “你在說假話,你臉上的表情告訴我,你恨他.”她的目光似乎能看透一切般,深深的注視著我. “奴才不知太后娘娘還會看相.”我笑了笑,悠然起身,“恕奴才先行告退.”不顧太后有沒有應允,我使朝寢宮外走去,才走幾步使回首凝望韓冥, “能不能麻煩冥衣候送送我?”

    韓冥身子—僵,複雜的睇了我一眼,再看看太后,即起身相連.擻暗暮寒,細雪紛飛,凍寒三尺.花夕在我身後撐著傘,片片雪花如飛絮鵝伸灑在傘上,韓冥與我同步而前,兩排深深淺淺的腳印沿著這條蜿蜒的路徑蔓延了好長—擇.韓冥一路上都沒有說一句話,一直都說時我在說,他只是靜靜的聽著. “突然間發覺我認識的韓冥競不是以前的韓冥了,那個曾說守護我而忠子皇上的韓冥似乎已經不見了,你現在守護的是權利,忠心的是太后.”我這句話脫口而出的時候,他的步伐停住了,我也隨之而停下.他的話題卻突轉到我的身上,“你離開皇上吧,他絕對不會是你的歸宿.”

    “他是不是我的歸宿你怎麼知道,你是他嗎?你是我嗎?”我莞爾的笑了一笑,“你似乎一直都想我離開祈佑,是私心,還是別有用心?”

    “不論你如何猜測都好,這句話我只說最後一遍,離開納蘭祈佑.”他很沉重的將話說完,後退一步,向我淡淡的行了個禮,曾經我說過,不管路再難走我都會陪你走完,如今我只送到這了. ”

    從他嚴肅認真的表情中,已經知道他的意思了,他會保護他的姐姐,永遠不可能再與我站在同一戰線上了.以後……各為其主.看他緩緩的轉身,我深呼吸一口氣笑道,“韓冥,我還欠著你一條命,我會還的.”

    他的步伐泣有停,沉穩的朝前走著.我看著雪花飄灑在他的發間,有些悵惘,連茫.我與韓冥終究是要走到這一步的“主子,回宮吧.”花夕眼神格外冷靜,似乎根本不受我與韓冥那番對話的影響,我暗暗欣賞起這個花夕.展慕天選的奴才,果然非同—般. “不,我們去長生殿.”似乎該去安慰安慰那個喪失愛子的蘇思云了,都好些日子了,聽說還沒從哀傷中復舒過來.嗤鼻一笑,邁著悠然的步伐朝長生殿而去.長生殿燈火微暗,大鼎裡焚著瑞腦香,幽幽散入暖閣深處.揚席而望,蘇思云蜷曲著身子倚靠在寢榻間,手中緊緊的摟著一個衾枕,目光有些渙散.我將在場的奴才皆屏了去,獨留下我與蘇思云同在—處,她一見到我立刻沖我大喊,“誰讓你進來的,你給我滾出去.”

    我不怒反笑,移步朝前而去,“蘇貴人為何如此激動,怕我再害一次你的大皇子嗎?”

    —停我提到'大皇子'她的神色晃露淒慘之色,淚水急欲滴落.我走到榻便,執起絲帕為其拭去眼角那點點欲落的清淚,“哦,我差點忘了,你已經再沒有孩子再讓我害了.”

    聽到這,她狠狠的瞪著我,突然丟棄懷中衾枕,起身就朝我撲了過來,雙手似乎想要掐我的脖子.我一個閃身躲過,她重重的跌下了床,狠狠的摔在地上.我冷眼看著她跌落在地,無力的癱軟著,沙啞的呢喃著,“為什麼,為什麼要害我的孩子……”

    “為什麼?你怎么不問問自己?”我蹲下身子,單手緊捏著她的下顎,讓她抬起頭採看我,“若你不心懷鬼胎的想要害我,你的孩子會死? ”

    她的眼神與我觸矗之時產生了極度的不自然,“你……都知道……”

    我捏著她的下顎又用了幾分力道,她一聲呼痛,“嘖嘖,真是可憐,如今的你就像一隻老虎被人去了爪子.與其每日沈溺在喪子的傷痛中,為何不振作起來,為自己的孩子報仇呢?”

    “報仇?”她低低的重複了一遍,慌亂的將與我對視的目光移開,“不行我鬥不過……”聲音越發的弱小,最後隱遍子唇中. “告訴我,一直操控著你的人是誰,在這皇宮中還有誰是你的同黨?”我輕附在耳邊小聲的問,她的身子顫抖著,卻始終不肯吐露一個字,我又繼續道,“說出來,皇上一定會為你做主的,他會保護你的……”

    她的目光開始朦朧迷離,目光禾滯,輕輕啟口,“同黨是……”

    “妹妹!”

    一聲擔憂的聲音從殿外傳來,蘇思云的目光一怔,驀然恢復,聲音也打住.我有些惱火的看著匆舡朝我們而來的楊溪容,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選在這個時候來.只要她再晚來一步,蘇思云就會鬆口了!

    “不知道辰主子這是何意?乘妹妹思緒混亂之時想對她下毒手?你害了打皇子還不夠,還想害妹妹?”楊溪容衝上前將蘇思云由地上扶起,揉在懷中輕輕撫慰著. “若真要害她,你進來間到的已經是一個死屍了.”我的唇邊劃出一個弧度,悠然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襟,“蘇貴人,我還會來的,希望你銘記我剛才說過的話.”

    “等等!”她脫口叫住正欲離開的我,我可以告訴你全部,但是,有個條件.我要做皇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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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巫山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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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長生殿我的心情有些矛盾,一路上不停的回想著蘇思云的那句'我要做皇后'.她還真獅子大開口呀,要做皇后?就怕她有命做上那個位置,沒命從那個位置上下來.皇后?她做夢!

    我的步伐漸漸沉重,花夕不解的問,“主子,您這不是回宮的路啊.”

    我知道. ”沉鬱的吐出一句,輕吸了一口幣氣,滿度的燥熱也隨之而散去,我們是要去御書房.”

    此時的雪已經停了,藉著四周懸掛著的微暗的燭光,整個皇宮都成了白茫茫一片.我呼吸著清甜冷冽之味,心情逐漸開朗,壓抑之態—掃而空.女子最期盼的就是“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可我卻從未盼過,因為身處宮廷,就不要妄想著~心人”.民間尋常百姓都有三妻四妾者更何況帝王將相?后宮佳麗云云,我卻日漸老去,祈佑的心又是否能一直在我身上?曾經我要求的並不多,只要他心有我,我在他身邊是特殊的就好.可這樣的執念,卻害苦了我呵.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御書房,正碰上剛由里邊出來的展慕天,他輕向我拜了一個禮,“辰主子這麼晚還採見皇上. ”

    我低低的應了一聲“恩”

    “皇上心情不佳,主子謹言慎行.”展慕天若有若無的提醒著,言罷使移步而去.我立刻讓花夕去送送展慕天,也好讓她將我這的消息告訴他.徐公公得我之命進去禀報祈佑,一會便出採邀我進去,口中喃喃道,“初有蒂皇妃,後有蘇貴人,現有辰主子……”

    聽他未完之言我頓了頓步伐,側首而望他,“如何?”

    徐公公一本正經的呵著腰,“現有辰主子寵冠后宮.”

    我了然,後提起衣袂將唇一笑,“心心說話中聽,待我出來重重有賞.”我回首跨進了那一闌朱紅門檻,金磚漫地,光平如鏡.我滿面的笑容剎那間沉了下來,後有蘇貴人?嗤鼻一笑,望那—殿的黃龍紗帷帳,最後停留在一幅被表好的畫之上,畫中之人不正是那日展慕天在御花園為我畫的那幅畫嗎… …競被祈佑表起來了.燭火皆是通明如炬,我一步步的朝其邁近,畫清晰的呈現在我的眼眶內,右下角被人題上了一行字:曾經滄海難為誰,除卻巫山不是雲.這筆跡是祈佑所有無疑.當我漸漸沉入思緒之時,之覺得一個影子將我蘢罩了下來,身子被人由背後接住,“你怎麼來了?”他的氣息灑在我的發頸間,拂在肌膚上激起粟粒. “想你了.”我的臉上再此泛起笑客,慵慵的靠在他懷中,來的時候我看見展大人從這離開了. ”

    “與他商議了一些朝政之事.”他的聲音很低沉,聽不出喜怒.若真如展慕天所說,他心情不佳,那我似乎該順誰推舟,讓他恕上加恕吧. “你似乎向藉由展大人來打擊韓家的勢力?你不信任韓冥了?”我試探性的一問.我一直都很信任他,之不過韓家的勢力在朝廷意見構成了威脅,我不得不弄個人出來與他們分廷對抗. ”

    我了然的點了點頭,在他懷中轉過身子,輕輕環上他的腰,“祈佑,我剛去看過蘇貴人了,她的情緒似乎不好.”

    “幾個月採她一見到我就哭,問她什麼也不說.如今我看到她哭的樣子就煩,若不是為知道她口中的秘密,我才懶得踏進長生殿.”頭一次聽他口中說起蘇思云充滿著厭惡之情,原來如此,蘇思云與尹晶一樣,只是杜棋子.她的地位也僅此而已呀.我本想安慰她,由她口中套問出幕後之人……可她卻說……”我的聲音適時的頓住,祈佑忙問,“她說什麼? ”

    “她說,要她說幕後之人可以,都是她要做皇后.”我娓娓而道,時不時的觀察他的表情.果然,他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原本淡然的面容突然轉為陰霾,目露寒光. “她是這樣說的?”祈佑一字一句地道.在他懷中我點點頭,“是呀,其實我覺輯,若她登上皇后之位,興許她真能……”我的話還未落音,只覺得他的手臂一緊,僵硬的吐出幾個字,“她做夢.聞他之言我笑了起來,“你不想知道幕後之人了? ”

    “不,我寧願多花些時間親自找出幕後的黑手.”他語罷,我不著痕蹟的由他懷中掙脫出來,田道,“你是皇上,該如何決定你自己很清楚,我不會干擾你的決定.”

    後淡淡的轉移了話題,將視線投放在那幅畫之上,手指扶上那幅畫,一寸寸的下移,“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這是你寫的嗎?”

    他也伸出手,撫摸著上面那一行滴不盡相思血淚拋紅豆,開不完春柳春花滿畫摟.突然間的沉默,我感覺到他的猶豫,此時的他一定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蘇思云做皇后之位.不論他的答案是什麼,我都不會介意,因為,至始至終我都沒有期待過自己登上皇后之位.所以,祈佑的任何決定都影響不到我,我之想找出那個代替連曦操控一切的幕後之人. “不,皇后之位是你的,只能是你的.”

    他—語即出,我的手僵在畫上,仰首而望他認真的表情.心中的苦澀彷彿在那一瞬間使蔓延開了,皇后之位我真的從來沒有稀罕過,此時你明明可以利用的她的,卻放棄了.若你真是為了我,那為何當初又要選擇利用,將我們兩人的關係逼到如此田地.該利用的時侯你卻放棄了機會,不該利用的時侯你卻選擇了利用我,這算什麼?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麼我伸手撫上他的手背,“祈佑,好些日子都沒再見到靈月心主了,你能不能宣她進宮,我想見見她.”

    “怎麼突然想到靈月了?”他反手回握著我的手心,雲淡風清的問. “因為我想到祈星……他的死終究是有我的責任.我想見見她,對她道歉“想來,我也好九沒見到她了. ”他沉思片刻,才道,“好,找個時間我叫韓冥攜靈月進宮見見你. ”

    宮中日漸透出喜慶的氣氛,再過數日使是除夕之日,又將是個豐足的新年.近日來的大雪不斷降落,寒意越發濃,正應了那句【瑞雪兆豐年'了.而庭院內早已是白茫茫一片,樹上更是光禿禿略顯淒幣.換了曾經在昱國,冬日里還可以望望梅,而今之能面對這鵝毛大雪簌簌飄落,將禿枝凍如銀裝素裹.長生殿應該是萬梅齊放吧,至今為止我還沒真正見過長生殿的梅盛之景呢.想必蘇思云定然站在梅樹之下觀賞那憾動人心之景吧.說起蘇思云,自上回我'安慰'過她之後,她出奇的恢復了以往的神采.時不時打扮的貌美脫塵朝養心殿跑,而祈佑對她的寵愛依舊如常.宮人都竊竊私語的討話著昭風宮與長生殿的主子,誰更得皇上的寵愛,也好藉此計好奉承.當然,最後討論的結果是蘇貴人比較得寵.第一,祈佑去的最多的地萬仍舊是長生殿.第二,我只是個辰主子,根本沒有品級.而上次蘇思云和我提過封後之事,誰也沒再提起過.或許蘇思云當時也就只是為了敷衍打發我不再繼續追問奸細之事而隨口胡謅的一句軋笑話罷了.蘇思云是個聰明人,深知自己奸細的身份不可能居子高位,對這名分之事也從不向祈佑爭執計要.而韓家子展慕天在朝建中已經形成了兩股勢力,記得半月前亓國邊境突然湧現出一股能對朝廷產生威脅的軍隊,祈佑當下就派展幕天領兵而徵.展慕天不負眾望,僅位用了不到十日的時間就將其剿滅,棒著那名首領的首級歸師,皇上龍心大悅,賞了他一座府邸,專門設宴養心殿為他慶功.可見祈佑對他的信任與寵愛之程度,早已經超越了—般的君臣關係.這展慕天一立功,朝廷內私下對他年幼便位居高官的後疑言論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踪,取而代之的是百官的巴結討好.這后宮對他年少英傑之事也誇的神乎其神,就連心婉與莫蘭也時不時的對我提起.見到展慕天在朝建中的勢力日漸擴張,開心之餘也心存憂慮,韓家的勢力早已經根深蒂固,要與之分廷抗爭是一大難事,展慕天要萬事小心才好.相信韓家已經知道祈佑重用展慕天的原因是為了牽制他們,定有所顧忌,不敢明日張膽的對付其勢力,希望展慕天能在此刻爭取到有利的時間,培植好自己的勢力,這樣才能穩坐朝錒. “主子,靈月心主在外求見.”花夕高聲唱宣道.一聽靈月心主來了,我的思緒一定,立刻道,“快請.”這盼了半個來月,她總算是安全來了.想必韓冥是一直在找著藉口推脫祈佑,而誇再也找不到好理由來推脫,故而才勉強准許她前來.靈月邁過門檻向我走來,神情如大病初癒般顯得格外蒼白,步伐虛浮搖搖欲墜.我擔憂的上前想扶她,卻被她避開,“不敢勞煩你.”

    “怎麼,心主為何對我心存敵意?”我收回手,慵自坐下,為自己倒了杯剛沏好的大紅袍. “潘玉你多年前就害我母妃傷心欲絕,其後又奪我夫君之愛,後嫁禍我哥晉南王入牧自刎​​,最後連累我母妃枉死.你要我對你慈眉善目? ”她仰頭哈哈一笑,笑中帶著清淚及抹,緩緩劃落.正端起茶欲飲的我手一個顫抖,滾曼的茶水灑在我的手背,卻沒有察覺到疼痛.不對,害她母妃傷心欲絕時我是以此刻的容顏與之相識的,可嫁禍祈星之事卻是以雪海的面容示她,她如何能斷定雪海與潘玉同為—人“你怎麼知道的?”我將手中的茶放下,冷冷的問.我怎麼知道的?不然你以為我為何被韓冥被軟禁了三年. ”她的笑使有些訕訕的,一步步朝我而來,“就是無意中知道了雪海使是潘玉,韓冥才軟禁我三年啊. ”

    我詫異的起身,與她相對而正,但見她繼續啟口而道,“韓冥讓我來昭鳳宮時千叮嚀萬囑咐,不許將此事泄露半句給你知道.否則,他會殺了我.”

    “那你為何進要說出來?”

    “因為,我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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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後人之謎
   我緩緩抱上了桌上的手爐重新坐回了凳上,手爐裡焚燒而出的沉香_屑,縈縈繞繞,若有似無的飄灑而出,清連的香縈繞四周.靈月似乎也恢復了曾經那屬於公主的驕傲,昂首而高責的與我相對坐下,用犀利的目光打量著我.我的手緊緊捂著手爐,懦懦不安的回想著靈月說的話,也就是說,太后也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了.靈月被軟禁三年只因知道潘玉就是雪海?只是因為這樣嗎我緩緩問道,“除了這個,你還知道什麼秘密?”

    她隔著微開的窗遙望那一苑的銀白,笑笑,我的答案,你不滿意? ”

    我拿起長長的細簽撥著手爐裡的小木炭,隨性而道,“只是很訝異,韓冥會因為這樣一點小事而軟禁你三年.”

    她神色從容,“不然你以為呢?”

    我以為你還知道了別的什麼事……”我正想套靈月的話,卻聞有人唱道,“蘇貴人駕到. ”

    我與靈月齊目而望,身材修長,頭戴珠翠的蘇思云盈盈而來,滿臉驕矜與高傲,與不九前我在養心殿所見的蘇貴人完全是兩個人.或許那夜我的到來是她振作的理由,我也很慶幸她能振作,我也不想對付一隻沒有爪於的老虎,那樣太便沒有多大的挑戰性了. “喲,這位是……”蘇思云風風火火的邁了進來,睇著靈月問了句.我很有禮的向蘇思云曼聲介紹著,“冥衣侯的夫人,靈月心主.”

    “哦,原來是靈月心主呀,難怪有如此高貴典雅的氣質,眸光熠熠帶著飛揚的神采.”蘇思云的嘴巴喋喋不休的稱讚著,我也就冷眼旁觀著.睜著眼睛說瞎話怕是蘇思云最拿手的絕活了,瞧瞧靈月那一張慘白如紙的臉以及那黯淡無光的眸,怎麼都難以和神采飛揚、高貴典雅聯繫在—起.不過她來的確實也砷,正好就選在靈月心主在的一刻前來,似乎有什麼別的目的.眼角一飛,靈月似乎很不給面於,輕蔑的道,“這又是哪位庸脂俗粉在本公主面前唾沫橫飛,一點禮儀都不懂.”

    蘇思云臭著一張臉卻不好發作,只輯淺淺的勾起笑客,“臣妾當然是比不上靈月心主更高貴了.”

    我笑望這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湧,靈月果然還是老脾氣,正如當年給朝我臉上狠狠潑下的那—杯茶.不過靈月是真性情,把對一個人的喜惡全表現在臉上,比起一向善於偽裝的蘇思云倒是真了許多.興許這靈月的真性情就會害慘了她自己“太后娘娘有指示,今年的除夕之夜,我與你在百官宴席之上共舞一曲.我現在來找你商量著.”蘇思云見靈月不再說話使側首而說明了來意. “共舞?”我蹙了蹙蛾眉,太后這是何意,競要我與蘇思云共舞“你行不行啊?”靈月哈哈一笑,用不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蘇思云一番,“人家潘玉的鳳舞九天可是讓當年的靜夫人之狐旋舞都黯淡無光,你憑什麼與她共舞呢?”

    蘇思云的表情—僵,帶這驚恐之態望著靈月,“你說什麼?”

    我得離開了,韓冥還在等著我呢. ”靈月不再說話,帶著優雅卻蒼白的笑離開了此處.此刻唯獨剩下了我與蘇思云,她突然的沉默使得的氣氛怪怪的.靈月的這番話似乎有意無意的在揭露我是雪海的身份,而她對蘇思云異常的敵意也很奇怪,難道這些都是韓冥讓她說的?那韓冥的目的在哪“你是……蒂皇妃? ”她的聲音微微的顫抖著,突然又激動的尖叫一句,“難道你就是那個馥雅? ”

    “怎麼?”我奇怪於她的激動,就算連曦沒有告訴她我的身份,她也不該這麼激動的. “原採你就​​是那個馥雅”她輕輕閉上了眼睛,“還記得那日我唱了一首《疏影》……皇上他飛奔而來將我緊緊擁在懷中,他說馥雅,你終於回來了.”她的眼角緩緩祝下了一行清淚,隨後將緊閉著的眼簾睜開,我以為皇上對你之不過是一時新鮮,他的心會一直在我身上的,卻沒想到……所謂的辰主子,就是馥雅. ”

    我看著她悲傷的神色以及那絕望的語氣,心中突然閃現了一個可怕的事實.靈月在蘇思云面前那看似隨性卻別有用心的話,太后突然吩咐我與蘇思云的共舞,而蘇思云如此巧合的與靈月撞在—起“皇上愛的人是你,可為何寵我要比寵你多?”她喃喃自問一句,隨即又哈哈大笑一聲,“原來皇上他為了從我口中得知幕後之人,競用感情來套住我,想從我口中得知更多的消息……原採他從來沒有愛過我!都是騙人的……都是騙子”她瘋狂的恕吼一聲,措著我狠狠的道,我水遠不會告訴你們,到底誰是幕後之人,水遠不會. ”

    看著她說完便瘋狂的朝宮外奔去,我站在原地沒有動.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都給了我一十很明確的答案太后.太后這麼做的目的,只為讓蘇思云對祈佑死心,讓她知道祈佑至始至終都在騙她,那麼……蘇思云定然因為仇恨而不可能將幕後之人吐露出來.可是太后這樣做,不正是告訴我,她就是那個幕後之人嗎難道這件事韓冥也有份?不對……韓冥不可能,他如此效忠於祈佑,不​​可能會背叛朝廷的.那月有一個理由,韓冥早就知道太后是連曦的人,所以他要保護這個對他有恩的女人……所以,他毅然與我劃清了界線,選擇守護他的權利,守護他的姐姐.我該不該……將這件事告訴祈佑?該不該我的雙拳緊緊握著,腦海中目現出長生殿那一幕幕,還有那引產而出的死嬰我要告訴祈佑,我要讓祈佑懲冶韓太后,我要她為我的孩於償命韓冥,我還欠著你一條命,我會還的.我還欠著韓冥……害欠著他,不能傷害他最重要的姐姐.不,我欠的是韓冥,不是韓太后.帶著複雜的心情我一步步朝養心殿走去,那一路上我走的很慢很慢,走走停停.或許此時的我是複雜的,為什麼會是太后呢?太后為什麼要這麼做,幫著連曦對付祈佑……當初祈佑的皇位也有她的功勞啊.可在此時我的步伐卻突然僵住了,遠遠望去,韓冥與靈月筆直的佇正在前萬,視線始終停留在我身上.我的心頭暗自一緊,告訴自己不能心軟,我的孩子可是韓太后間接害死的.待我走近,步伐還未站定,韓冥卻屈膝在我面前跪了下來,我連連後退,“你做什麼!”

    “請你放過我姐姐.”他的聲音無比誠懇,還帶著隱忍乞求之態.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別過目光不去看他,用冷硬的聲音回复著他.我知道姐姐那一點伎倆是瞞不過你的,你現在要為你的孩子報仇是人之常情,可姐姐她的初衷只是殺了大皇於讓蘇思云不再沉溺在愛中,而目的只為趕你出宮.”他的解釋與那日浣薇的解釋一模一樣,有及分真假我真的看不連也摸不清.我將目光投放至韓冥的臉上,“你什麼都知道?”

    靈月也'咚的一聲跪在我面前,“雖然我與韓冥之間早已沒有了愛,但他永遠是我的夫.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的姐姐,我只希望你能放過他.”

    帶著笑,我的目光徘徊在兩人之間,“你真以為我會為孩子而去揭發太后嗎她犯的是大錯,膽敢勾結昱國危害亓國的江山,光這一點就不能客恕.”

    韓冥忽然間的沉默以及那緊握成拳的手隱隱在顫抖著,我掠過這一幕,徑自越過他們,絲毫沒有放棄繼續朝養心殿而去的步伐.才走幾步,韓冥猛然朝我嘶喊著,“潘玉,記得你還欠我一條命嗎?我現在要你還給我.”

    我的腳步猛然一頓,已經無力再次前行,帶著苦澀的笑驀然回首而望他,“所有事我都能答應你,唯獨這件事不行.你的恩情我只還給你.”

    “你放過姐姐,就等於是還我的恩情.而現在,我就要你還這份恩情.”他的聲音異常嚴肅冷冽,口氣有著堅定不容抗拒的氣勢.突然間他的語氣又軟了下來,“我保證姐姐不會再犯,求你給她一個機會.”說罷狠狠在地上磕下一個響頭,血在粗糙的地面上印了小小一塊,卻是如此令人駭目.韓冥這是在逼我,他果然是了解我的,正有了他的了解,也就有了現在這一幕求情的戲碼​​.這樣驟然知曉了一切,心下也有淡淡的心疼和了然.我深深吸了一口冷氣,後點點頭,我終於明白了,永遠不能接受他人的恩惠,因為那是要還的. ”

    他的身於微微一震,倏然間想開口說些什麼,卻隻字未吐露.我心裡霎時湧起一股酸澀之意,仰起頭望那雲淡蒼然的穹天定定道,“如今你我兩不相欠,太后若再做—件錯事,我決不會如今天—般心軟.今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行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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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1 23:46:41
初探慕天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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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夜又下了好大一場雪,展慕天偷偷潛伏了進來,天色昏暗濛濛讓人伸手不見五指,寢宮內沒有點燈,我們兩靜靜的相對坐在漢白碧玉桌前聊了許九朝建內的事. “你幫我去注意韓冥.”我怎覺得韓太后這件事有很大的蹊蹺存在著,韓太后似乎故意在告訴我,她就是幕後之人.聰明如她,為什麼要做出這麼明顯的事來讓我揭發他疑惑的望著了好—會兒,欲言又止的想說什麼,我奇怪的問,“怎麼了他掙扎許九才道, “數月前皇上也要我監視韓冥的一舉—動. ”

    我驀地一怔,“皇上也要你監視韓冥?還說什麼了沒有?”

    “沒有.”展慕天搖了搖頭,後嘆了口氣,“這數月來我一直派人監視著韓府,卻沒有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但是這樣的寧靜卻更加的可疑,家僕可疑,丫鬟可疑,韓冥曼可疑.但就是說不上來什麼地萬可疑.”

    手掌輕輕拍著桌面,發出細微的聲響,我的心也撲撲的跳著.難道祈佑也早就懷疑韓冥了?那他如果有把握的話還留著蘇思云做什麼?難道他真的喜歡蘇思云?不不,祈佑眼裡那明顯的厭惡是騙不了人的.我必須去找祈佑問個明白……不,如果韓冥沒有問題的話,我這樣貿然去詢問祈佑,或許會把韓冥推入萬劫不復.還是先查個清楚明白再去詢問祈佑,我不能魯莽. “慕天,你一定要好好調查韓冥.但是有任何消息千萬先來禀報我,皇上那邊你暫時敷衍著.”

    展慕天雖有疑惑,卻害是點頭應允了,“皇上說,只要我辦好了這件事,就晉封我為兵部尚書.”

    “雖然晉封後對你我都有很大的好處,但是你晉封的這樣的快,只會讓自己掉的更兇.你在朝廷中萬事都要小心啊,千萬不可輕易相信任何人.都是—群見風使舵的官員!”我擔憂的提醒著,“你尤其要注意的是祈佑,他是個非常可怕的人,所有的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你萬萬不可做出背逆他的事.否則就是有十個展慕天都會死在他手中.”

    “這我都知道,若要調查韓冥根本無須讓我前去調查,其實皇上這次只是為了試探的我忠心.不知姐姐有沒聽說過皇上秘密訓練的一個情報組織?”他見我搖頭,自己也微微嘆了一聲,“皇上他確實是個很厲害的皇上,做任何事情都雷厲風行的.而那情報組織我也是聽朝廷中四處傳言的,也不知是否真有其事.”

    聽到這我也陷入了沉思,情報組織?總不會空穴來風吧? “慕天,你上回說起你的父親在暴亂中死了,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不想再繼續談祈佑的事,淡淡的轉移了話題,也想對展慕天了解的曼多一些.展慕天一聽到我提起父親,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由於屋內黯淡無光,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我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渾身上下散發的悲傷之氣.我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慕天,到底怎麼回事,說來聽聽.”

    “都是朝廷中的那群狗官!”他憤怒的捶了一下桌於,發出一聲悶響,“俗話說的好,官官相互!”

    “那一年的旱災,糧食顆粒無收.朝廷撥了三十條大船的糧食用於賑災,可是到了那群貪官的手中,他們克私扣不放.若要糧食,掏錢來買.而那些糧食的價格與以往翻了十倍的價錢!我們窮人家的當時民聲栽道,義憤難填,我們組織了一場暴動.將狗官打的鼻青臉腫,好不狼狽.而那些糧食我們也搶到了手中,解了一時的溫飽.可是那群狗官克上報朝廷,說我們不守規矩,競在賑災派米之時發動暴亂,將糧食全數搶奪一空.朝廷沒有查實克取兵下來鎮壓,那次暴亂死傷無數,而我的父親也在那場暴亂中死去.而他臨死之前還將那辛辛苦苦積攢的一百兩銀子交給我,囑咐我一定要考上科舉,要為所有枉死的百姓討會一個公道.那時候我恨透了朝廷,我—度想放棄科舉之路,但是我想到姐姐你害身處水深火熱,又想到父親臨死前的話,更想到那群狗官的貪贓枉法,我就堅持了下來讓我慶幸的是,來到朝廷我很快輯到了皇上的賞識.曾經我以為那次的暴亂的責任完全歸咎於皇上,可是當我了解到皇上他根本不知道暴亂這件事時我很驚訝.多日的相處,我發現皇上真的是一個好皇帝,他雖然狠毒,但是心卻兼濟著天下,他的夙願是—統三國,他想讓四分五裂的國家能夠不再有動亂.”

    寥寥一番動情之語讓我陷入了沉默之中,這官官相互狼狽為奸的事朝廷一直都存在著,但是,如今親耳聽見仍是感觸良多.原來展慕天會變的如此冷酷無情,是因為這樣一場暴亂啊,父親的枉死……而祈佑,他是個好皇帝……我一直都知道,並且從來沒有懷疑過.但是他的手段太過於強硬狠毒,為了統一三國,到時候必然血流成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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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1 23:47:43
死鱔除莫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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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是否我們細微的談話聲過大,外邊傳來莫蘭輕輕敲門之聲,“主子,您還沒睡嗎?”

    一聽見莫蘭的聲音我與展幕天立刻噤聲,一定是剛才展幕天說到動情之處,聲音漸漸放大所致,我們兩都屏住了呼吸,在黑暗中視線四處徘徊不定。又聽聞外邊傳來花夕的聲音,“你疑神疑鬼呢吧,這麼晚主子當然已經就寢。”

    “不行,我得進去瞧瞧。”莫蘭有些生疑。

    花夕壓低了聲音斥道,“你小聲點,別瞎嚷嚷吵醒了主子,吵醒了她可有你受的。”

    漸漸的,外邊的聲音也漸漸隱通而去,我才與展幕天移步到後窗,外邊的雪花依1日紛飛如鵝毛。他一個翻身而出,雪順勢打落在他的全身,“姐姐保重,弟弟過些日子再來看你。”

    我很鄭重的點頭,“朝廷風起雲湧,你萬事小心。”說罷,立刻附在他耳邊輕聲道,“明日你派個人去趟御膳房為我辦件事”

    我輕聲說道將事情簡單明了的說完,而展幕天只是點頭,並未多問。

    看著他漸漸走遠,那淒然的背影漸漸淹沒在雪花之中,這才輕手輕腳的關上了窗。走到臥帷軟榻之上,將整個身子埋了進去。思緒飄飄忽忽的移到莫蘭身上,心婉與莫蘭都在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尤其莫蘭為最。每天夜裡都要為我守夜,其目的不正是想寸步不離的監視著我嗎?夜裡都這樣,那白天還不被她盯的死死的。我一定要想個辦法除掉她,一定要。

    思緒漸漸開始神遊,眼皮也開始打架,最後安靜的合上了雙眼,沉入了夢香次日,花夕早早的便進來為我梳洗,我身著裹衣端坐在妝台前,任花夕用象牙翡翠梳在我的髮絲上一縷一縷的拂過理順。莫蘭打了一盆適溫的熱水進來,“主子昨夜睡的可好?”

    凝望著境中的自己笑了笑,“睡的很好。”

    “那就是奴​​才多疑了。昨夜恍惚間聽到主子屋裡有男人的聲音,定然是聽錯了吧。”莫蘭不動聲色的筻道,輕柔的將水盆擱置下。

    我平靜的撫上自己那烏黑的絲發,“莫蘭T頭還真愛說笑,深宮大院哪能有男人呀。”

    而花夕也很平靜,理順我的髮絲後,將像牙翡翠梳培教會妝盒內,然後走到金廚邊取出一件薔薇淡紅千辯裳,百鳥爭鳴蘭月裙,“主子快換上衣裳用早膳吧我點了點頭,“莫蘭,去幫心婉張羅下旱膳吧,我這有花夕就夠了。 ”

    “花夕還真是討主子歡心,啥事都離不開她了,莫蘭也該學學花夕是如何侍奉主子的了。”她益發笑的放肆,隨後邁著輕微的步伐而離開。

    花夕一聲冷哼傳出,“在主子麵前都如此張狂。”

    “沒辦法,誰叫我這個主子沒有品級呢。”我淺淺一笑,在腰間打了上一個蝴蝶同心結。

    “讓奴才去教訓教訓她。”她的唇便劃起一個弧度,看似笑卻非笑。

    “我自有辦法收拾她。我的身邊絕對不容許有這麼多奸細,必須培植出我自己的勢力。”將身上的衣裳穿好,轉身朝寢宮外走去,“對了,花夕你去為我尋一本書來,宋朝提刑官宋慈所著之書《洗冤錄集》。”

    晌午之時,大雪依1日如常紛紛灑落,將小徑四處覆蓋。奴才們皆拿著鐵鏟與掃帚將積雪已被官人們清掃乾淨,那條直通的小徑才魁強能見,寥寥望去路面凍得似乎有些滑。簇簇白雪,暗香浮動,茫茫一片曼顯得昭風官的冰清玉潔。

    祈佑上​​過早朝便來到我的宮裡,看著他時常冒著大雪來到昭風宮不由得心中黯然,我屏退了四周的奴才,快快的陪他靜坐在窗前賞雪品茶。

    “馥雅,你怎麼了,今天似乎總在神遊之中?”他吮了一口龍井,再揉了揉額頭,昨夜似乎未睡好的樣子。

    我指著窗台之上一​​盆葉色蒼翠有光澤的君子蘭道,“這花像你,含蓄深沉,高雅肅穆,堅強剛毅。”

    他淡淡一聲筻,隨口接道,“也像徵著富貴吉祥、繁榮昌盛和幸福美滿。”

    看他眼底緩緩浮現出綿綿柔情,我心中巍巍一動。 '富貴吉祥'暗指我與他的高貴身份,'繁榮昌盛'意指亓國的強盛,'幸福美滿'是在指此時的我們嗎現在這個樣子真是所謂的幸福美滿?原來他眼中,這樣就是幸福美滿了。

    我順手折下開的盛澤的君子蘭,拈起瑞放在指間輕輕旋轉了幾圈,“可是這花遲早是要凋零的。”

    他沉默了片刻,後由我手中接過那採君子蘭,“馥雅,我知道委屈你了,連個名分都不能給你。很快……很快……”他的聲音蒙繞在'很快'之上卻沒有說下去。

    我在顧盼間微筻道,“祈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蘇思云在你心中到底是個什麼位置。”

    他聞我之言有片刻的怔神,似乎在思考著我這句話的含義。我見他不語,又道,“在我面前你表現的似乎很厭煩他,但是你包容了她許多。奸細的身份、刁蠻的性格。而且你信任她,甚至沒有傷害過她,而你似乎從來沒有這樣對過我。”我頓了一頓,又道,“而且,你將一個敵國派來的奸細留在枕邊,她隨時可能對你痛下殺手。”

    我一長串的話竟然引來他的輕笑,我蹙眉嗔道,“你還笑?你今天不解釋清楚你對她的感情,你就別想用膳。”

    聽到我這句話,他的筻聲放的曼大,蔭蔭之聲蒙繞在屋內。他拉過我的手,用了幾分力,將我拖進他的懷中,我順勢而倚了進去。

    他在我臉頰邊落下一吻,“你是在擔心我吧。但是我要告訴你,我絕對沒事我知道他下面還會有話對我說,於是便安靜的倚靠在他懷中,聽他靜靜說話,心如明鏡。

    “大概在三年前,長生殿出現了兩名刺客,若不是蘇思云與韓冥我怕是早就死在刺客的劍下。那時我才發現,培養一批保護自己的暗衛有多重要。這兩年我訓練了一批死士,分別為三太組織。”聽他娓娓道起長生殿的刺客,我的心'咯噔'一跳,莫不是說那次我與曦一同前往長生殿盜畫“那批死士分為鴿組,主要負責為我收集情報與三國的消息。鷹組,主要女責埋伏在我四周保護我的安全。夜姐,主要女責接收我的命令暗殺追擊。所以我的安全一直都有鷹姐在守護著,任何人想動我,除非先殺了那批死士,所以,區區一個蘇思云絲毫威脅不到我。”他用只有我們兩人聽的到的聲音在我耳邊低語著,似乎怕被人聽見。我也知道,這是一件極為保密的事,這也是皇上最後的底線,他告訴了我,這是對我的絕對信任嗎我回接著他的腰,輕輕笑了出聲,“那你對她那麼好?如果她的利用價值沒了,你會殺她嗎?”

    “你希望我殺她嗎?”他不答反問,似乎……在猶豫呢。

    “如果我要你殺她,你會殺嗎?”

    “只要你說殺,我便殺。”

    說的倒是堅定,但是我辯不出真假,於是乎淡淡的勾起一抹薄笑,“我哪有那麼狠的心會要她死,她畢竟是那樣​​愛你,從來都沒想要傷害過你。你不是魔,你也有人性,我相信你不會殺她的。”

    他的身子有些僵硬,才敏開口就听見一聲,“皇上,主子,午膳來了。”

    我立刻由祈佑懷中起身,站在窗前眺望著由心婉、莫蘭領隊,後面跟隨著五名奴才手捧御膳小心翼翼的由路上走過,他們的步俐№,生怕一個不留神會在冰上打滑。這次我吩咐了他們只做家常小菜便好,只有我與祈佑二人同吃,根本無須鋪張浪費。

    “祈佑,你處理了一天的朝政,餓了吧。”我拉著他的手朝小花梨木桌上而坐,祈佑神情有些不夠自在,許是剛才想對我說些什麼卻被心婉的突然到來而打亂了。

    心婉與莫蘭拿著碗筷試吃著桌上的膳食,祈佑握著我的手接了下話,“不要再多疑了,對她我僅剩利用。”

    莫蘭動筷的手僵了一下,似乎在想他這句話中的'她'到底在說誰。我用余光掃了她一眼,她才發覺自己的失態,趕忙夾了一塊鱔魚放入嘴中嚼著。我一直懸掛著的心緩緩放下,正目望著祈佑,“我知道,都知道。”

    祈佑聞我之言似乎鬆了口氣,“吃吧。”他親自為我拿起玉筷,遞交給我手上.我的筷子首先停留在人參燉鱔魚,“這是鱔魚?如此腥的東西也拿上來?”

    “奴才剛嚐過,御廚已經去了腥味,肉質細滑可口,主子可以服下。”莫蘭謙和的回道。

    祈佑卻是一聲冷喝,“你不知道她身體不好,太醫禁她吃過於油腥的東西嗎你們怎麼做奴才的?現在就給朕撒了。”

    “皇上息怒,奴才該死。”莫蘭立刻跪下,心婉則是戰戰兢兢的將那盤鱔魚撒下,“這都是御廚所做,奴才也毫不知情。”

    “算了。”我擺了搖手,息事寧人。

    用過午膳我送祈佑離開,就听聞一個消息,莫蘭粹死。

    件座草草檢驗了一下屍體,說是誤服有毒之物而死,祈佑聞言大怒,命人清查。

    最後證實是責烹煮那盤鱔魚,是死鱔魚,所以當時的莫蘭腹痛難止,片刻後即死。祈佑將御膳房的主廚撒下,還賜死了女責烹煮鱔魚的那位御廚,這事就這樣了結了。

    我安靜的在桌案前聿起那本花夕為我尋來的《洗冤錄集》,翻開一頁,笑望那一節字:鱔魚死後血凝固,食之易中毒,不可食用。

    指尖輕輕劃過那段字,方才我還在擔心鱔魚會被心婉給試吃了,但是……就算心婉吃了,那也只能算是她命不好,替莫蘭受罪。誰叫她們兩同為奸細呢這只是御膳房的一次失誤,誤將死鱔魚烹煮,送到主子這。他們該慶幸的只能是幸好我未服下,而不是懷疑,這是一次預謀許久的謀殺。觀且,莫蘭只是一個宮女,又有誰會為了區區一個奴才而大肆調查呢莫蘭死後,查出鱔魚有問題,祈佑立刻放下手中的朝政來到昭風宮。還未等我開口,他就已經將我緊緊擁在懷中,“幸好你沒事,幸好你沒吃鱔魚。”聲音是那樣的真誠以及擔憂,我也不禁動客,清淚劃落。

    傻祈佑,你堂堂一國之君,競害怕我會出事。那當初你又怎麼狠的下心對我用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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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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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之夜,那漫天的大雪已落了三日,終於停歇了下來。今日宮中來了許多誦經祈福的僧人圍繞這養心殿日夜誦經,直到夜裡才散了去。祈佑在殿上宴請了數拉重臣參加了此次除夕之宴,有蘇景宏大將軍,禮親王祈皓與王妃蘇姚,冥衣侯韓冥,六部尚書、侍耶、侍中。后宮來了​​韓太后,三夫人,陸昭儀,妍貴人,蘇貴人。來的都是大名頂頂的朝廷重臣與后宮寵妃,我坐在蘇思云下席總覺得自己的身份不與這個場合不匹配,我可是個沒有品級的女子。

    殿內一片歌舞昇平,朝廷重臣相互飲酒,不時跪拜而下向祈佑敬酒祝賀。鄧夫人突然興起,含笑而望這對面而坐的蘇姚,輕聲開口道,“聽聞王妃是有名的才女,正好這兒同坐了一名誇科狀元,你們兩可得相互比比文采了。”鄧夫人言才罷,周圍的人都紛紛頷首而符合,一直催促著他們二人做首詩。

    蘇姚側目望著祈皓詢問他的意見,而他則是用那溫柔的眼神示意她來一首詩。蘇姚兩靨連起絕美的笑,眼波一轉,脫口而道,“採蓮人在綠揚津,在綠揚津一闋新,一闋新歌聲嗽玉,歌聲嗽玉採蓮人。 ”

    她的一首詩採落音,周圍都為她這首詩而發出一片叫嗟嘆聲。我也暗暗輕嘆她的才學,這疊字聯可謂詩對的既工整又雅高,詞中沒有華麗的修飾辭藻卻披露了尋常百姓女子的平凡之日,有著入世脫塵之感。

    “展大人,該你了。”周圍頓時有官員嚷嚷著,我也將目光投放至展幕天身上,這應該難不倒聰明過人的他吧。果然,他立刻脫口接道​​,“賞花歸去馬如飛,去馬如飛酒力微,酒力微醒時已暮,醒時已暮賞花歸。”

    好對,對的太好了。蘇姚對女子採蓮賞花歸,展幕天對男子飲酒騎馬歸。都是尋常百姓家的生活寫照,這便是尋常百姓家的生活啊,也是我夢寐以求的生活周圍一片喝彩之聲,就連祈佑都露出讚賞之色,“展大人與王妊之才學確實不相上下。”祈佑沉思了片刻又道,“展大人令年有二七之齡吧,可有家室?”

    展幕天倏地一怔,似乎已經猜到祈佑下面要說些什麼,沉鬱的回道,“暫未娶妻。”

    “那朕給你指樁婚事可好?”

    “回皇上,臣不……”他立刻離席而道,似有拒絕的意思,但是速中觸碰道我的眼神,將未完的話咽了回去,“謹尊聖命。”

    祈佑將犀利的視線投放至蘇景宏身上,“蘇將軍,朕聽聞你府上還尚有一女,似乎剛過笈棄之齡,朕將你的女兒指婚給展大人如何?”

    蘇景宏也立刻離席,“皇上,展大人年少才俊,配小女實委屈了。”

    “蘇將軍,既然實皇上賜婚,你還要推脫?”太后凌然的掃向蘇景宏。

    他垂首猶豫艮九,“臣,遵旨。”

    這一次的賜婚來的突然卻又讓我感覺是蓄謀已久,如今展幕天正是培植勢力之時,祈佑突然將這手握重縣的蘇景宏之女賜婚給他,其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不正是在助其一臂之力嗎。而今展蘇二家一聯姻,那就等於又往上爬了幾分。我之所以用眼神示意展幕天讓他不要拒絕,正是猜別祈佑的用心,若展幕天拒絕了就明顯的在與祈佑作對,那祈佑令後還會信任他嗎?如果一位大臣連皇上的信任都無法得到,他就水遠只能做個默默無聞的小官。我不希望展幕天一時意氣,別時候便會萬劫不復。

    除夕之夜就在一場賜婚下結束了,花夕在身後為我掌燈,寒風素素侵襲在我們身上。路上的雪依舊​​未融盡,濕了我的靴子,腳底冰涼。我特別希望能快些回到官裡,這樣就能快些脫掉那被冰雪浸透的靴襪,烘烤暖爐,躺進被窩。

    “辰主子,走的累了吧?”蘇思云乘這玉輦由我身旁而過,慵懶的躺靠著睨著我,“哎,誰叫你沒品級呢,只好委屈你步行而歸了。”

    我莞爾一笑,“是呀,蘇貴人貴寵六宮,乘玉輦是身份的象徵。”說別此處她得意的笑了起來,“知道就好。”

    “但是男人的心您知道嗎,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男人通常都是喜新厭舊的,更何觀​​皇上?他身邊美女如雲,三年一次選妃,來來回回徘徊在他的身邊的女人不計其數。你又怎能保證他對你十年如一?觀且的你的身份”我驀地將聲音頓住,注視著她漸漸變色的臉,“下面的,就不用我繼續說了吧?蘇貴人是聰明人。”

    “只要我一天不吐露心中的秘密,皇上他就不會動我。”她的手緩緩拂上額問的珍珠花鈿,笑的格外清麗嫵媚。

    “你跟了皇上這麼多年,競還是一點不了解他嗎?兩年多了,你若是再拖下去,皇上的耐性可是要被你磨光的。”我的步伐未停,同她的玉輦並肩而行。

    “皇上不會動的我。”她放聲一笑,魅惑之聲迴盪在空寂的夜裡,格外驚悚。此刻見別的她與往日見別的她根本就是兩個人,她終於在我面前露出了真面目了,這就是蘇思云呀。她又憑什麼你們肯定,祈​​佑不會動她?她只不過知道幕後人的秘密而已,用的著如此張狂嗎“馥雅公主,我勸你還是好自為之吧.你想單憑一人之力來報仇,簡直是異想天開,識時務就快些離開亓國。”

    “很抱歉,讓您失望了。我還打算留下位皇上生個孩子。”

    她的臉色因我這話而變色,冷聲冷語道,“那也要你生的下來。”

    “試目以待吧,蘇貴人。”我的孩子已經被你們害過一次了,我還會那麼傻讓你們再害一次雪壓白絮飛,濃郁冷香撲。

    最後我與蘇思云分道揚鑣,這一路上我同她的言語問充滿了火藥味,這是我們第一次正面叫板吧,或許我與她的戰爭才剛剛開始。我也期待著與她的這一場爭鬥,我想,會非常有趣。

    我與花夕轉入迴廊的拐角之處,正見韓冥迎風而立,粱上搖曳的燭火映的他半邊臉忽明忽暗,影子也拉了好長好長。我迎上他,與他並肩立在風中,如刀的冷摩之風將我的臉蛋劃的有些疼痛。花夕很識趣的後退至拐角邊緣,避開了我們“冥衣侯是在等我?”我率先開口,淡淡之聲隨這冷風飄散。

    “是。”

    “有事嗎?”

    “謝謝你沒有將姐姐的事抖露,那日,對不起,我必須保護我的姐姐。”

    “我能問一句嗎?”見他點頭應允,我才開口道,“與太后,你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姐弟?情人?”

    韓冥的身子一怔,終於將仰望黑夜穹天的視線收回,轉投放在我身上,“恩人.”

    得到答案我頷首了然,“還有個問題,能問嗎?”

    見他再次點頭,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上他那對殤淡的瞳,一字一句的問道,“五年前,我被靈水依毀容而跌下崖,你是如何發現我,並救別我的?”

    他的神色不變,但是卻沒有說話,我淺淺一笑,目光幾乎能看道他的心底。

    曾經我沒有詢問他如何救別我的,那是因為不向提那段傷心不堪的往事。而如今我的再次問起,卻是發現,這個問題已經不得不問了。但是我想,他是不會告訴我的,於是我又問道,“聽說天下第一神醫術高超,卻從不醫輕易救人。當日你居然能找到他為我整容,你真是挺厲害的。”

    但見他微微啟口,只說了一句,“潘玉,不要管這些事了。”

    “你讓我不要管?你要讓我的孩子白白死去嗎?”我略微有些激動的提高了聲音,想別孩子,眼眶有些濕潤。我強忍著淚水扯出笑容,放低聲音道,“你不懂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愛,正如你當初欺騙我,祈佑對我下了麝香。”

    “那件事,對不起。”他的聲音並無多大的起伏,我諷刺的一笑,“不要再對我說對不起了,我們早就兩不相欠了。”我將即將劃落的淚水逼了回去,側首道,“花夕,回宮。”

    “是。”一聞我言,花夕邁著小步朝我奔跑而來。我沒有再看韓冥一眼,邁著沉重的步伐朝迴廊深處走去,花夕凝視這我的側臉,有些擔心的的問,“主子,您哭了?”

    “沒有。”我矢口否認道,看著皚皚積雪堆積在樹權之上,聽點點滴滴劃落而下,聲音清脆悅耳,“幫我培展大人帶個話,查查蘇思云的身份。 ”頓了一頓,又想別韓冥,隨即道,“還有韓冥的身份。”

    蘇思云,如此肯定祈佑不會動她,為什麼?

    韓冥,眾多謎團似乎都凝聚在他的身上,何他有關係嗎?我不信,韓冥是個好人,至少我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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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1 23:49:53
情嘆暮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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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宵節那人,宮人都忙碌了起來,紛紛拿起細竹與紅紙做著燈籠,然後吊掛在樹乾之上,等待夜幕來臨時燃起燭火許願。還有人折起紙船,中間端擺一支紅燭,任其隨波逐浪。宮人每到元宵佳節都會做這樣一件事,他們都希望願望成真,這也算是一種心靈的慰藉吧。

    夜幕低垂,這個昭風宮被幻若流霞的璀璨之光籠罩著,艷紅的燭光將禿樹映的爍爍明艷。寒風侵襲將燭火搖曳,粘在燈籠上的願望被風吹的飄揚而起,我站在樹下沐浴著風中之光,望懸掛於樹的燈籠,一片祥和的紅耀花了眼。

    我被那一個個願望吸引住了,不禁凝神而念起:

    佑父母身體健康,女非常掛憊你們。

    早日脫離這陰暗的深宮,恢復平凡的生活。

    念了許多願望才發覺幾乎是千篇一律掛念父母,脫離皇宮,其中也不免有幾個期望自己飛上枝頭的願望。其實人各有志,有人期望平凡安逸就會有人期望榮華富貴。二者卻是永遠相互的,你平凡安逸注定要承受生活給你帶來的總總苦痛,你榮華富貴注定迷失本性而一人獨立孤獨之巔。

    “主子你看,這是展大人費了好一番精力為您找到的暮顫花。”花夕捧著一盆藍色的花卉至我面前,“您瞧,多美。說是祝您元宵快樂,早日為皇上懷上龍子。”

    我悻悻一笑,嗅著花散發出那強烈的香氣,曾經在書上看過所謂的暮顏花卻沒親眼看見過。曾經在他面前隨性感嘆過暮顏花的花意很像我同祈佑的愛情,卻沒想到這麼難見的暮顏花卻被他找來了。據說它只有一夜的生命,那今夜就是它最後一夜的生命了?與曇花倒是很相像呢。伸手將花接過,指尖輕輕撫摸著那紫色的花瓣,“展大人有心了。”最近的他應該籌備著與蘇景宏的小女兒蘇月的婚事吧,聽說婚期是在二月初七,好巧不巧的與我的生展撞在用一日。聽說祈佑還會親自為他們主婚,如果可以,我真想隨祈佑一同前去看看幕天的妻子。但是,若我主動提廈定然會使祈佑懷疑我與他的關係。最好他能主動對我提起,如何能讓他主動提起呢帶著滿腹沉思來到碧波縈澡的湖岸邊,將暮顏花擱置腳邊,伸手探進冰涼的湖水之中,凍寒之感傳遍整個手臂,稍後才適應了水溫,將停靠在四周的小船紛紛朝湖心蕩漾而去。

    看那一帆帆的小船,我想起了現在朝廷正商討的大事,以韓家為首上書請求祈佑立後,首選鄧夫人,其次陸昭儀。詳細的消息我倒不是很清楚,有些日子沒親自見到幕天了,興許是婚事的事太忙了吧。

    “多少暗愁密意,唯有天知。”我滿腹悲涼,猶自吟起,彷彿又看見多年前與連城共放孔明燈之景,他的愚望是我能夠幸福。幸福好像卻離我越來越遠了,本以為有了我們孩子,可以將對你所以的愧疚就補償在孩子身上,對你的虧欠也能少一些。

    忽見湖中倒影,祈佑不知何時已立於我的身後,我錯愕的回首仰頭望他,他的目光深沉幽暗,“你在想什麼,來到你身邊這麼久都沒有覺察到。 ”

    我立刻起身,雙腿間的麻木讓我險些沒站穩,他立刻扶住我,“小心。”

    我的眼前竟然一片黑暗一下子沒了思考,無力的癱靠在他的懷中,晃了晃自己險些失去知覺的額頭。他擔憂的為我揉著額頭,“頭暈了吧,看你蹲在岸邊那麼久。”

    含著七分的筻,三分的嬌嗔,朝他懷中鑽了鑽,“我在想,若能同你一起許愚就好了。”

    “我這不是來了嗎?”他見我的狀態稍有好轉,便將手移放至我的額頭鬢髮之上,“你想許什麼願望?”

    我稍作沉思,才道,“為你生個孩子,但我希望是個女孩……承歡。承歡膝下,我們一家三口共度天倫。”

    他將懷中的我收緊了幾分,“不行,要生個皇子。將來你可是要做皇后的,做了皇后若沒有皇子會被朝廷大臣們議論的。”他的聲音有些強硬,我的笑容卻有些黯淡,苦筻一聲,“朝廷的大臣不正在給你找皇后嘛。”

    他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臉色有些難看,有著蓄勢待發的怒火。我剛就在奇怪他來到我身邊之時似乎有些快快不快,原來是因為封後這件事。我立刻問道,“怎麼了?”

    “韓家真是越來越大膽了,聯合眾多官員逼我立後,滿口的仁義大理說的頭頭是道。鄧夫人?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他們自己的利益才推舉她。”他冷哼一聲, “這後官之事想來由太后打理太久了,我是該好好整頓一下了。”

    我由他懷中掙脫而出,朝他露出甜甜的笑顏,“祈佑,到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你是個好皇帝,你能將這個天下治理好,同時也能將這個後官整頓好。”見他臉色稍有緩和,我便蹲下身子將暮顏花捧起,“你看,暮顏花。”

    他陪我一起蹲身而下,輕輕撫摸上花瓣,“​​很美,但是人比花更嬌豔。”

    “貪嘴。”我巧然一笑,略有所指的笑道,“你可知道暮顏花的花意?”見他瞳中的茫然,我便徐徐而述道,“暮顏花的花意,為了愛能燦爛一瞬,隨之逝去。它的精神,就像曇花一現,美麗過,卻僅僅是那短短的一瞬間。”

    他的眉頭因我的話而漸漸開始深鎖,似乎欲將我看透徹,“馥雅,我們之間的愛絕對不會是那一瞬間的燦爛。”

    我亦默默,艮久只道,“希望如此吧。”

    他見我有些黯然,便不再與我繼續談廈這個傷感的話題,只道,“你知道二月初七就是展幕天的大婚嗎?”

    “略有耳聞。”

    “知道為何要選在二月初七嗎?”他又問,這一問可將我問的驚愕,他的意思難道是他握著我的雙手,溫和的笑道,“二月初七是你的生展,我可沒有​​忘記。到時候我將親自為其主婚,順便攜你出宮。你不是一向喜歡宮外那自由的生活嗎我欣喜的撲到他懷中,急急的脫口而道, “君無戲言。 ”

    方才我還在愁如何才能讓祈佑主動提起帶我出宮之事,卻沒想到,他早就準備好了二月初七攜我出宮。真是,用心艮苦啊。

    而腳旁擱置的那盆紫色鮮豔的暮顏花在此時競開始慢慢枯萎而落,驀然將眼帝緩緩而閉,不去看它凋零的樣子。暮顏花,滄海一束,唯有一夜,璀璨過後,隨風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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