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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岳靖]零下狂情[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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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0-21 00:10:36
第九章

凌清駕著車火速地奔到凌氏總公司,他隨意的將車堵在凌氏一樓的大廳門口,不理會欲來趕人的警衛,他匆忙的下車,踩著浮躁的大步直往總經理專用電梯走去。

「呃……總經理!」接待小姐與警衛一臉愕然地看著一身休閒打扮的凌清。

凌清步伐沒停的跨進電梯,直上二十五樓。

到了二十五樓,他便不停歇的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開門!媽的!給我開門!」他大掌用力地拍打著上鎖的門板。「該死的!開門!把夏彥交出來!」他火大的咒罵,並抬起長腿猛力地踹著門。

沒多久,他聽見門後有人開鎖的聲音。

「你來了,凌清先生。」一名全身黑衣黑褲的男子將門打開。請進!」

「他人呢?叫他出來!」凌清陰沉地問道。

「少爺不在這兒。」男子看了他一眼,不卑不亢地說。

「告訴我!他在哪裡!」凌清咬牙道。他現在已狂暴得想殺人了!

「少爺要我把這個交到凌清先生手上。」男子拿出一個小小的影牒片。

凌清邪冷的半瞇雙眸,接過那影牒——「你好,凌清!呵……如果說『初次見面』好像有點怪,畢竟我們長得几子一模一樣,每天照鏡子就如見彼此,呵……很有趣的情況!你說是嗎!」

凌清看著二十寸螢幕上,與自己幾乎相同的臉,不禁緊鎖眉頭。

「我先簡單自我介紹,我是凌冱,你的哥哥。我要你帶著凌清老頭……呃……應該說是『祖父』以及凌氏所有產業的讓渡書,在後天晚上七點鐘到這個辦公室來,我要你用凌氏來換夏彥,若是你不願意也可以不來,我不介意接收你的妻兒,畢竟我當『你』有一陣子了!呵……」凌冱狂猖地笑了起來。

「可惡!」凌清猛地將電腦掃落於地,火光一閃機體應聲短路。

他憤怒地起身,離開辦公室。

☆☆☆

凌清開著夏彥的車,回到凌家。

「唉!是少爺呀!您換了車……我還以為是外面的人!門口的警衛詫異的看著搖下車窗的凌清,少爺一向是開著跑車回來的,沒想到他今天居然開著這麼「家庭」味道的休旅車……害他差點誤認為是走錯的路人。

「開門!」凌清沉聲命令道。

「喔!喔!好!」警衛慌忙地按下大門開關。

凌清將車駛入種滿銀樺樹的車道,沒多久到了一處似車庫的亭廊,他將車停好,快步進入古色古香的宅第內。

「爺爺!」凌清邊闖邊吼,彷彿狂風般在室內呼嘯著。

「少爺!老太爺正在午休!」管家周華聽見凌清雷動般的巨吼、慌忙地從裡處出來。

「周叔!我有重要的事要找爺爺,麻煩你通報一下。」凌清態度堅決強硬地說著。

「少爺,你先坐一下吧!早上凌沖少爺才來找過老太爺,我想、一時半刻老太爺也起不來,您不如留下來用餐吧!」周華為他斟了杯春茶置於桌上。

「周叔,我一定要見爺爺,現在!」凌清揮掉桌上的熱茶,高聲強調。

「少爺……」

「我現在就要見爺爺!」凌清站起身,欲往內院闖去。

「少爺……」周華為難地攔阻著。

「是阿清來了嗎!」沙啞老沉的男性嗓音由內院徐緩來。

「爺爺!」凌清看著祖父,等不及他遲緩的腳步,便快步迎上。

「怎麼有空回來!合併案都談攏了!凌政撫著下巴的山羊鬍,關切地詢問著。」

「老太爺!」周華上前扶著凌政坐上太師椅。

「你下去吧!」凌政揮退周華。

「爺爺,您是不是該告訴我有關凌冱的事!」凌清雙眼定定地看著凌政。

「是誰告訴你這個名字的!」凌政勃然大怒地斥道。

「他找上凌氏!」凌清沉著地回答。

「什麼時候的事!」凌政臉色紅脹的怒問。體內血液沸騰不己。壓力逐漸上升,彷彿要衝破了血管。

「這半年來待在凌氏的『凌清』是他!」凌清冷冷地說。

凌清對於祖父在聽聞「凌冱」——這個名字的激烈反應,深感疑惑,隱約中某種詭異的分子正在擴散,縈繞在他身旁。這種感覺彷彿群妖亂舞般,讓他疲乏卻又無法擺脫。

「什麼!」凌政激動地咆哮。「你在說幹什麼!這種事為何現在才講!你跟那該死的雜種在玩『乞丐王子』嗎?你要氣死我……」

「雜種!」凌清挑眉低喃。「他不是我的雙胞胎哥哥嗎!」雜種,多麼難以瞭解的辭彙。

「閉嘴!你沒有兄弟!」凌政大聲的怒斥著。「你聽著!你沒有兄弟、沒有母親,他們都該死,懂嗎?」

「您瞞了我什麼是不是!」凌清冷冷地問著。

「沒有!你這是和祖父說話的態度嗎!」凌政怖滿皺紋的大掌用力地拍了一下堅硬的桌面。

凌清閉了閉眼,冷靜地道:「後天晚上凌冱會到凌氏,他要見您。到時候我希望您可以把所有的事告訴我。」語畢,凌清轉身欲離去。

「站住!你給我說清楚,你是怎麼讓他掌握我們凌氏近半年的。這半年你又死到哪兒去!」凌政滿臉通紅,青筋暴露,情緒失控地質問著。

凌清回身,看著他,只是淡淡地說:「所有的事,後天晚上我會做個了結!」然後,他便大步離開。

「凌清!回來!你要氣……咳……咳……」凌政傴僂著身子,劇烈地喘咳。

「老太爺!老太爺!」周華聞聲而至,慌張的扶起凌政。「徐媽!徐媽!請黃醫師來!」

☆☆☆

「霄兒……」夏彥躺在床上喃語著。

「媽咪!媽咪!阿姨活過來了!媽咪!」一陣如卡通般的童稚嗓音劃破空氣中的寧靜。

「別亂話,阿姨只是在睡覺。是醒過來,不是活過來!」一陣輕細的女性柔音帶著笑意說著。

「是喔!那我可以摸摸阿姨嗎!」柔軟的童音渴望地求道。

「可以呀!」女人答道。

「你醒了嗎?阿姨!」

「嗯……」夏彥感受到有抹如絲又如絮的柔滑感,輕輕觸著她的臉。

她微微勾起嘴角,如蝶兒拍動翅膀般輕顫著睫羽,徐緩地睜開眼。

「阿姨!」

一張如花般粉嫩綴紅的女娃臉蛋,帶著甜甜的笑靨出現在她眼前。

「你是……」夏彥乾啞地問。

「你醒了,要不要水?」

夏彥看著床邊另一名身材姣好、臉蛋清妍殊美的女人,怯怯地道:「你是誰!這裡是哪裡?」

女人對她笑了笑,倒了杯水給她。「我們跟你一樣是被軟禁在這兒的。」她將小女孩摟到懷裡。

「軟禁?」夏彥顰蹙了一會兒,隨即憶起自己遇上凌冱的事。「他呢?凌冱呢?」

「爸爸出去了!」女人未答,小女孩便搶先答道。

「岳谷!」女人低聲斥喚。

「嗄?媽咪什麼事!」小女孩天真的轉身看著母親。

「你是凌冱的妻子?」夏彥訝異地問。

「我跟他沒關係!」女人急忙答道。

「可是她剛剛……」夏彥不解地看著小女孩。

「她是我一個人的孩子!」女人擁緊小女孩強調道。

夏彥凝視了她一會兒,默默地點點頭,跟前的女人,有著和相她似的神情……

「阿姨!你肚子餓不餓!你睡了好久,都沒吃東西,媽咪說你的身體裡有寶寶住著,他會不會餓……」小女孩關心地問,小手輕輕撫上夏彥的腹部。

「是啊!你昏睡了一天了!」女人柔柔說道。

「我的孩子……」經她們一提,夏彥慌張的撫上肚子。

「他沒事的!那人幫你診療過了。」女人淡淡地說。

夏彥安心地歎了口氣。「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

「我不清楚!我自己也是囚犯。」女人苦笑道。「你餓了吧!我煮了點蔬菜濃湯,我去幫你盛來!」女人放下小女孩,轉身離開臥房。

「謝謝!」夏彥柔柔地道謝。

小女孩看著她,藍眼骨碌碌的轉個不停。「阿姨你跟媽咪一樣漂亮,是不是也跟媽咪一樣會做菜!」

夏彥笑了笑,緩緩地坐起身。

「啊!不行的!阿姨不能坐,要躺著!爸爸說過,阿姨最近都要躺著!」小女孩緊張的揮著小手,手忙腳亂的要她躺下。

夏彥拗不過她,便躺了回去。

「呼……」小女孩誇張地拍著胸脯喘氣。「阿姨,我上床陪你好嗎!」她體貼地問。

夏彥點了點頭。小女孩欣喜的脫掉鞋子,爬上床躺在夏彥身旁。

「你叫什麼名字!」夏彥側身,撫著她的臉頰問道。

「歐岳谷!我四歲了!」小女孩驕傲地答道。「阿姨的寶寶叫什麼名字?」她好奇地問道。

「阿姨的寶寶叫凌霄。」夏彥微笑地對她說。

「凌冱!跟爸爸一樣的凌冱嗎!」歐岳谷疑惑地問著。

「你爸爸……」

「我爸爸他叫凌冱!可是媽咪不准我叫他爸爸,媽咪說我沒有爸爸。可是爸爸又說我是他的孩子,因為我的眼睛跟他一樣!」歐岳谷指著自己那雙乾淨澄澈的藍眼道。

「你爸爸是藍眼珠!」夏彥訝異地問道。她見過凌冱明明和凌清一樣有著一雙森黑發亮的眼瞳呀!

「是呀!跟我一樣,可是他出門時眼睛總是黑黑的,爸爸的比較神奇可以變來變去,我的一直是藍的!」歐岳谷手舞足蹈地說著。

夏彥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精緻的小臉。

「谷兒!」凌冱手持托盤進了來。

「爸爸!你回來了!」歐岳谷快速地跳下床,跑向凌冱。

凌冱將托盤放在一旁的圓桌上,蹲下身抱起歐岳谷。

「爸爸!阿姨醒了!」歐岳谷細嫩的小掌撫著他略有鬍渣的下顎。

「嗯!你今天有沒有聽媽咪的話!」凌冱吻了一下她粉嫩撲的臉頰問道。

「嗯……沒有!谷兒今天下乖!」歐岳谷垂眼搖首,慚愧地低語著。

「哦!你怎麼壞?」凌冱挑眉問道。

「媽咪不准我叫你爸爸,可是我沒聽話……我一直叫你爸爸……我是不是壞小孩!我不聽媽咪的話……」歐岳谷說著,便掉下淚珠。

凌冱皺起眉,將小女兒更往懷裡摟。「你是最乖的孩子!」

「那谷兒可以一直叫你爸爸嗎?谷兒喜歡你當爸爸!」歐岳谷吸吸鼻子,一雙大眼期盼地問道。

「當然可以!谷兒是爸爸的寶貝!」凌冱動容地答道,大掌不停的撫著女兒小小的腦袋瓜。

「爸爸!爸爸!」歐岳谷高興地摟著他的頸項叫道。

「小谷兒!我的女兒!」凌冱低啞地呢喃。

「爸爸!谷兒喜歡你跟我一樣藍晶晶的眼睛,你什麼時候要變回來!」歐岳谷撒嬌地問著,燦亮的藍眸直盯凌冱深沉的黑眼。

凌冱笑了笑,吻吻她的小鼻子,道:「你先去和媽咪吃飯,爸爸跟阿姨講幾句話,待會兒就變藍眼睛給你看,嗯!」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放下。

「嗯!」歐岳谷甜甜的笑了笑,吻了吻凌冱的臉頰。「爸爸!谷兒在外面等你!」

凌冱點點頭,看著心愛的女兒蹦蹦跳跳地出去。然後轉過身端起原來的餐盤走向夏彥。

「吃點東西吧!」他將熱湯放在床邊的小几上。

夏彥緩緩坐起身。「你的身體狀況最好能躺則躺!」凌冱話中有話的警告道。

夏彥睜大雙眸,以眼神詢問著他。

「別擔心!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病,只要你多臥床休息,待胎兒成熟點後再將胎盤移至一邊,你一定能順產的!」凌冱冷冷地陳述著。

「為什麼會這樣!」夏彥問道。

「你的身體虛寒,子宮有點小小的毛病!」凌冱簡單的回答,「多吃點補,體質改善,就不會有問題!」

「我的孩子……」

「他沒事的。生命力旺盛得很。」

「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她撫著肚子問。

「明晚凌清會來換你的!」凌冱淡淡地說。

「要是他不來呢!」夏彥有些落寞地問著。

「他會的!」凌冱有十足的把握。

「為什麼你這麼肯定!」夏彥抬頭看著他。

「因為我知道他愛你!」凌冱冷笑道。

夏彥身軀一震,木然地盯著他冷笑的臉。

「吃東西吧!孩子需要能量。」語畢,他旋身走了出去。

☆☆☆

今晚,夜顯得異常地沉,凌清家的司機開著車載了凌政、凌清與管家周華,正往「凌氏總公司」前進。

一路上,車內始終沉悶,除了老人遲重的呼吸聲外,凌清全身散發的寒冷氣息,更使得前座的管家與司機莫不膽戰心驚。

到了凌氏,凌清率先下車,不理會身後的凌政與周華,便逕自搭電梯上了樓。

「你來了!」凌清一入內,凌冱便旋過皮椅。

「夏彥呢?」凌清看著與自己有著相同外表的凌冱,表情沒多大變化,只是直言問妻子的下落。

凌冱從皮椅上站起,優雅地走向他。「等一切告一段落,我自然會告訴你,她在哪兒的?」

「拿去!這是你要的!」凌清將一隻黑色的皮箱丟給凌冱。「告訴我,她、在、哪、裡!」他有些沉不住氣地咬牙道。

「她沒事!等老頭來了後、聽完故事,我會告訴你,該去哪兒領回她。」凌冱訕笑著。將皮箱放到辦公桌上,打開它翻閱著裡頭的文件。「好極了…現在凌氏是我的……」

「你作夢!」沉重的老人怒斥聲,隨著凌政的出現而入。

凌冱與凌清同時看向凌政。

凌政霎時一震,錯愕地看著眼前一模一樣的兩人。

「太爺!您不要緊吧!」周華扶著凌政坐往一旁的沙發椅。

「怎麼?我只做了小小的改變,你就嚇到了嗎!」凌冱將指頭壓上眼球,緩緩地取下兩片薄巧的隱形眼鏡。「呵……沒想到這樣就能改變我的遺傳基因!呵……我戴了十幾年了……」他抬眼,冷冽的藍眸銳利地掃向凌政。

「你……」凌清有些震驚地看著他。

「這就是我倆最大不同的地方,而這對藍眼睛也成了他將母親和我趕出凌清家的借口!」凌冱義憤填膺地指控凌政。

「住口!你這個雜種!」凌政氣得直發抖,凶狠地咒罵著凌冱。

「爺爺!這到底怎麼回事?我母親是你趕走的!」凌清低沉平穩的嗓音中,隱含震驚、不信任的情緒。

「住口!她不配做你的母親,她是不知羞恥的女人!她是跟男人跑的!」凌政怒吼道,血壓急速上升著。

「太爺!您別氣呀!」周華在一旁安撫著。對於當年的事,他略知大概也知道錯是在太爺,只是他一個奴僕又怎能左右主人的決定呢!

「該住口的是你!」凌冱大聲吼著,如冰的藍眸始終帶著仇恨凝視凌政。「母親因為被你趕離父親身旁,終年鬱鬱寡歡,最後甚至自殘身亡!是你!是你害死我母親的!到現在你還想說謊!你騙了凌清近三十年還不夠嗎!」

凌政臉色怒紅,龍頭枴杖往前擲向凌冱。「你這該死的雜種!誰准你在這亂說話!」

凌清在凌冱面前俐落地揮掉枴杖,黑眸森冷地看著凌政。「告訴我實話!」

「我說的就是實話……」凌政大掌一拍,怒視著凌清道。「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從小教你的……」

「別讓我恨您!我要聽實話!」凌清終於爆發,大聲怒吼。

從小,他一直相信母親是不貞不潔、剋夫棄子、愛慕虛榮的壞女人,更將對她的認知套用在所有女性身上,可是事實呢!到底誰才是最大的騙子!到底是誰在說謊?

到底誰撒謊?

誰才是他該厭惡的撒謊動物!

祖父?還是女人?

「凌清!你竟然為了那雜種的話跟我反目!你這大逆不道……咳……咳……咳……」

「太爺……太爺……」周華焦急地拍著凌政的背脊。「少爺,你們就行行好吧!太爺的身子是不能受刺激的!」他哀求地看著凌冱與凌清。

「我就是要他死!以祭我母親在天之靈!」凌冱陰狠決絕地咬牙道。

「少爺……即使當年太爺真的做錯了,他好歹也是你的祖父,你難道不能看在他已年邁多病的情形下,寬恕他的罪過嗎!」周華好聲好氣地勸說著。

「你要我寬恕他害死我母親、讓我顛沛流離的罪過!我從來就沒當他是我祖父,你要我如何寬恕他!再說,他可是害死我父母的真正兇手!」凌冱逼人地。

「你說什麼!爺爺害死父母!」凌清半瞇黑眸,邪冷地呢喃道。

「雜種!你住口!少跟凌清胡說八道!」凌政厲聲駁斥道。

「說下去!」凌清不理會老人,冷聲地命令著。

「別聽他胡扯!凌清!」凌政顫聲道,垂老傴僂的身子已不再威風凜凜。

「說下去!」凌清大聲吼道。他知道祖父隱瞞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事,今晚,他非得弄清楚一切始未。為何凌冱的存在被隱瞞?為何凌冱被視為雜種?為何?為何?有太多的為何了!

凌冱凝視著凌清。「他是怎麼告訴你的!母親不貞、剋夫棄子、愛慕虛榮、與男人私奔是嗎?」他的語氣輕蔑卻又悲切。

凌清不語,只是神情凝重地看著凌政。

凌政臉色忽然閃過一陣蒼白,強辯似的說:「她生下你這個藍眼雜種就是最好的證明!」食指顫抖地指著凌冱。

「呵……呵……是這樣嗎!」凌冱冷嗤道。「你為何不提提你曾愛戀過的藍眼少女露琳!」

「你……你在說什麼!」凌政雙手揪著心口,怒眼瞪視凌冱。

「誰是露琳!」凌清皺眉看著凌政異常的神情。

「少爺!您就別再問了!」周華適時出聲阻止。

「我來告訴你吧!弟弟!」凌冱冷冷地。

「住口!住口!他不是你這雜種的弟弟!他是流著凌清家高貴血統的凌清!」凌政出聲干擾著。

「別忘了父親也將我命名為凌冱!」凌冱硬聲強調道。「你沒有資格質疑我和凌清的關係。」

凌政的身軀驟然一癱,恍若一瞬間遁入土堆中的死人般噤了口。

「沙露琳是我們的外婆,她是一個具有外國貴族血統的混血少女,也是當年為了逃避凌政而遠嫁他人的女人。我的藍眼便是來自她的遺傳。」凌冱像在訴說著一個遙遠的故事,淡淡地說著。

「而凌政自從露琳遠嫁後,便因愛生恨、誓死報復,他用計整垮外公的公司,讓母親從小失怙、嘗盡人間疾苦,只是他萬萬沒想到。他的兒子、我們的父親會愛上露琳的女兒,甚至將她帶離貧苦、娶她為妻,在異國快樂地生活。

「直到我倆出生時,父親才帶著母親回到凌家見他的家人。當凌政看見母親的長相時,著實已明白她是『仇人』之女,因此,他開始計劃著如何將母親趕離。

「於是他利用我的藍眼,將母親冠上不貞的罪名,把我和母親一併趕出凌清家,父親因為要尋回我和母親而意外身亡。從此後,我們分隔了近三十年,而母親也因為長期思念你和父親而自殺身亡。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凌冱憤恨地看向凌政,彷彿正以銳利如刀的藍眸刨刮他般。

「住嘴!這一切都是露琳!她不該嫌貧愛富、不該棄我而去,更不該與那該死的狗雜種生下女兒的!是她、是她對不起我!」凌政瘋狂地吼著,神情如惡鬼般瞪著凌冱的藍眼。

「外婆根本沒有愛過你,何來棄你而去!該死的人是你,你當時已是有婦之夫還去糾纏外婆,外婆為了擺脫你,才與外公離開國內、遠走他鄉的,沒想到你不但不罷手,還弄垮外公、害死外婆,最後連我們的父母你都不放過!」凌冱將所有恩怨仇恨全然揭開。

「這就是事實嗎!這就是事實嗎!你怎麼可以騙我那麼久!騙我那麼久!」凌清狂暴的怒吼。

「凌清……」凌政對他伸出衰老、顫抖的手。

「別碰我!你騙了我!騙了我!」凌清揮開凌政的手,猛然奪門而出。

「凌清!回來!你不可以丟下爺爺、丟下凌氏!凌清!咳……喝……咳……喝……」凌政劇烈地喘咳起來。

「太爺!太爺!太爺!」周華驚慌失措地叫嚷著。

凌冱提起皮箱,冷冷地看著他。「現在凌氏所有產業是我的了。希望我明早不會再見到你在這辦公室內。」

「你……該……該死的雜種……喝……咳……」凌政氣得眼睛都快暴突,全身的血液衝向腦門。

凌冱撇嘴笑著。「都快心臟病發了,還能罵人!還是快去醫院吧!我是有能力救你啦!但是我不想弄髒我的手救我的殺親仇人!」語畢,他毫不留情地走了出去。

「太爺!太爺!」辦公室內傳來周華慌張的叫喊與凌政粗重的喘息。

凌清狂奔出凌氏後,便如同行屍走肉般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

他覺得,自己近三十年的歲月,簡直可悲荒謬到了極點!他一直以為不貞、剋夫棄子的那個母親,竟是個為愛而亡的癡女子!而那個他敬重、養育他、教導他的祖父,竟是個撒謊、欺騙、邪惡的偽君子。

天吶!他好痛苦!好痛苦!

凌清頹然的倒向身後商家的櫥窗倚靠著。

「凌清!」凌冱開著車,停在商家前的車道上。「快上車!我帶你去夏彥那兒?」

凌清雙眸一亮,是啊!他還有夏彥!還有夏彥!只有她,只有她一直沒有背離他,只有她才能撫平他內心的痛!她一直守著他的!從十八歲那年一直到她當他的秘書,乃至失憶時的那段日子。一直是她在守著他,一直是她,他的彥兒!他的妻子!只有她是真切的對待他的!

她是他的夏彥!他的愛妻!永遠不會背棄他的人!

凌清迅速地上了車。「帶我去!快點帶我去找她!」他極度渴望能擁著她溫暖的身子,告訴她:他好愛好愛她。

凌冱踩下油門,飛快地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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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她在房裡,進去吧!」凌冱領著凌清來到「囚禁」夏彥的公寓裡。

凌清打開房門,看見夏彥正沉睡在臥房中的大床上,快步地走上前,在床緣坐了下來。

「彥兒……」他撫著她的睡顏,瘖啞的低喚。

夏彥緩緩地睜開眼,有些迷惑的看著凌清悲痛的表情:「你怎麼了!」小手心疼的撫上他的臉龐。

「我來帶你回家!」凌清俯頭吻著她有些蒼白的柔唇,溫柔地說。

「回我們家嗎?山上的家?」夏彥帶著微笑柔柔地問。

如果這是夢,請讓她永遠別醒!

「嗯!」凌清輕應了聲,攔腰將她抱起。

「……別跟我離婚!我不是故意對你下藥的……也不是有意編謊騙你的。」夏彥在他懷裡,半夢半醒地說著。

「我知道!我都知道!」凌清吻著她的唇,瞭然於心地輕聲安撫她。

「嗯……」夏彥低吟著,閉上美眸,又沉沉地睡去。

夏彥作了一個很美的夢,她和凌清,還有他們的孩子凌霄。

三人快樂的在秋天午後的紅花槭樹林裡喝著下午茶,凌霄已是個會走路的小娃了,長得很俊,像個縮小版的凌清。

凌霄在她身後東躲西躲,快樂的朗笑,凌清則在她前方左右撲攻,很顯然,父子倆正在玩「老鷹抓小雞」。

「哇!老鷹來了!救命呀!媽咪!」凌霄死摟著夏彥的纖腰喊著。

「霄兒……呵……」夏彥護著兒子輕笑。

「我要連母雞也抓走!嘿嘿!」凌清猛地撲上,一把抱住夏彥,傾身吻上她。

「呵!爸爸好色!」凌霄竄入兩人之間,用力推開凌清。「我來捉母雞!我要保護媽咪!色老鷹!」

「呵……霄兒……」夏彥喃囈語著。

「彥兒!你醒了!」凌清睜眼看著懷裡的夏彥道。

「昨晚回來後,他便一直摟著她,已經一夭一夜了,她始終熟睡著。

「嗯……」夏彥動了動身子,小臉偎進了他寬闊的胸膛,並沒有睜開眼睛。

「醒來!彥兒!我要你看我!彥兒!我需要你……」凌清悲切地吻著她緊閉的眼道。

「……」夏彥慢慢有了反應,睜眼看著他。

「你終於醒了!」凌清激動地擁著她道。 冰封了二十幾年的淚,竟不自覺地溢流出來。

「清!你……」夏彥錯愕的抬眼看他,手輕緩地撫著他有些疲睏的臉。「你哭了!是我在作夢嗎!」

「你還愛我嗎?」凌清嗓音顫抖地問著。他的眼神悲愴,語氣中有著期盼。

夏彥心疼地看著他,默默地點了點頭。

「說出來!我要聽你說!」凌清瘖啞的命令道。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夏彥柔細甜美的嗓音不停地縈繞在他的耳際。

「彥兒……」他激動地吻住她,乍緩乍急、深淺不一的與她擁吻著。「我已經一無所有了,彥兒!」

夏彥驟然睜大雙眼,錯愕地問:「你真的給他了!」慌忙的環顧四周,這是他們的房間,她不是在作夢,凌清真的用「凌氏」把她換回來了。

凌清閉起眼,將她的頰壓在胸前,沉默地頷首。

「為什麼!為……什麼!」夏彥哽咽地問,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你是我的妻子!」凌清托起她帶淚的小臉,額抵著她的,沉穩肯定地說。

「可是……我們要離婚了……你不能……」

語未了,凌清即壓上她的唇,不讓她說話地吻著她。

「聽著!沒有離婚!永遠沒有!」凌清激動地吼道。

「為什麼!為……什麼!我……騙了你……」夏彥落著淚呢喃道。

為什麼!為什麼她騙了他,傷了他,他還願意捨棄凌氏來換她!

只因為她是他的妻子嗎!他「失憶時」無法真正自主而娶的妻子!這樣的「騙婚」,娶來的妻子,真的值得他傾其所有來換她嗎!

「我愛你!彥兒!我愛你!」凌清緊緊地抱住她,讓她伏在胸前,深情地吐露愛語。

夏彥不敢置信的搖頭,眼淚一滴滴的滑落,懦濕了他的襯衫。

「我愛你!十八歲時就愛你了!」凌清坦然將心中的一切說出。

夏彥倏地抬頭看著他,顫抖著嗓音道:「你記得!你記得……」

「我一直沒忘記你!我一直知道是你!十六歲的你就守在我身邊了!這樣的你,我怎能漠視!怎會不愛!你守著我,不是嗎!那座摔碎的獎盃,你保留著,不是嗎!」凌清將屬於心裡最深層、塵封已久的話全數解放,不再保留的向她告白。

「你都知道……」夏彥摟著他低喃著。

凌清愛憐地吻去她的淚。「我一直想這麼擁著你、吻著你的,我的愚蠢讓我沒有勇氣承認這一切……甚至為了逃避你而刁難你、欺負你……」

「不……」夏彥玉手點上他的唇,搖頭道:「你沒有!你沒有!」

「彥兒!你聽我說完……」凌清緩緩地述說著,關於凌氏、凌政、沙露琳之間的恩怨情仇,以及父母的癡戀,還有凌冱、母親的不幸……一切的一切……「我很愚蠢、從來不求證,只是一昧的相信爺爺的話,甚至奉為圭臬,以此來看待所有的女性,也因此不信任你、傷害你,以為這樣能將你逐出心房,彥兒……我……我的三十年是這樣過的,被爺爺操縱、支配,卻不自覺……」凌清痛苦地說。

夏彥沉默不語的擁著他,給予他實質的安慰。

「我把凌氏給了凌冱,那是凌清家欠他的。我一無所有了,你還要我嗎?」凌清將臉埋在她的頸窩裡,聲調聽來悲傷、不確定。

「你還有我、還有霄兒,你不是一無所有,不是!」夏彥激動不已地在他耳邊說著。

「我愛你……我愛你……永遠愛你…從小,我就跟爹地、媽咪說過……要守著你、愛著你,像阿波羅一樣,守著你……愛著你……」

凌清捧著她的臉,細細地吻著。「我的彥兒……我的彥兒……」

夏彥執起他的左手,看著他無名指上的婚戒,將自己戴戒的手疊上他的手背,柔柔的道:「我們是夫妻。」

「嗯!永遠都是!永遠!」凌清真摯地許下承諾。

☆☆☆

幾個月後,凌清家傳來凌政病逝的消息。

喪禮當天早晨,凌清將自己單獨關在書房裡。

「清,我要進去了!」夏彥輕輕的敲了門,便挺著八個月大的肚子走進書房。

「彥兒!怎麼下床了?」凌清走向她,扶著她坐在靠窗的長沙發上。

「不回去送送總裁嗎?」夏彥靠著他的肩,柔柔地問著。她知道他心裡的苦。

凌清搖搖頭,不言不語地摟著她。

夏彥拉起他的手,復到她圓滾滾的肚子上。「過兩個月,你就當爸爸了!」她語重心長地說。

「你認為,我該回去嗎?」凌清吻著她的頸側問道。、「去送送他!將一切的不愉快全部忘掉,讓那些怨恝不滿、憤懣從你心中昇華,好迎接霄兒的到來。」

凌清幡然一震。是呀!他怎能以一顆飽含痛苦、怨恨的殘心來面對兒子的出生呢?

「謝謝你,彥兒,謝謝你的提醒!」他溫柔的抱起她,走出書房。「我這就回凌清宅!你在家等我。」

「我和霄兒會等你回來的!」夏彥摟著他的頸項,輕輕地吻了他的唇應允著。

凌清陪著祖父走完最後一段路後,便從凌氏的家族墓園走出,準備開車回家。

「終於出來了!」凌冱陡然出現在停車場。

凌清有些詫異地看著他。

「別誤會!我不是來追悼那老頭的!」凌冱掏出煙正欲點上火,突然又作罷。

「你抽嗎?」他看向凌清。

「戒了!」凌清淡淡地道。

凌冱點了點頭,將手上的一包牛皮紙袋交給凌清。

凌清疑惑地著著他。

「你需要一個工作養家活口,而我對從商向來興趣不大,凌政死了,我心中的仇恨也消了不少,終於可以不用為了報仇而當『凌清』。我要當回我自己!」凌冱光芒熠熠的藍眸凝視著他道。

凌清打開紙袋,裡頭是三個月前,才從他手中送出去的凌氏產權。「你……」

「算是我送給即將出生的侄兒賀禮吧!」凌冱冷笑道,邁步走向停在一旁的跑車。

「等一下!」凌清叫住他,「告訴我,母親葬在哪兒!孩子出生後,我想帶著妻兒去祭墳。」

凌冱踅回腳步,如憶及什麼的從口袋中拿出一條墜煉,將相盒墜飾打開,交到凌清手中。「這是我們剛出生時,醫院裡護士幫我們照的全家福…父親是墜海死的,因此母親在遺矚中交代了要與父親同葬,我把她的骨灰撒在海洋裡!」語畢,他緩緩地轉身欲離去。

凌清大掌一握,牢牢地握著那墜煉,在他背後問道:「你要去哪兒!」

「回家!」凌冱背對著凌清,藍眸中有著複雜的情緒。是該回家了!回那個他渴盼已久,卻也遺忘多時的家,他思忖著。腦海裡不斷的浮現兩張他愛的臉蛋,這就是有家的男人嗎!時時刻刻記掛著妻女,思及至此,他驀然身看向凌清——「你也趕快回去吧!夏彥有輕微的前置胎盤現象,隨時有出血的可能,別大意!」

凌清身子一凜,憶起夏彥正單獨在家,倏地上了車,疾駛回家。

「呃……好痛……」夏彥吃力地在地上匍匐著。

她快生了!她知道,她的霄兒正掙扎著要出來。

凌清出門後,她便開始感到不適,一開始只是感到子宮在收縮。爾後下體便流出帶血的粘液,她知道這是即將臨盆的症狀。

「誰……誰來幫……幫幫我……」她全身冒冷汗痛苦的呻吟著,努力的想掛住一公尺前的無線電話筒,一陣劇痛襲來,讓她陷入黑暗之中……凌清於傍晚返回半山別墅區,正當他將車駛入車道時,他便發現屋內異常昏暗,沒開一盞燈。

他急忙將車一停,快步地進屋。

「彥兒!」他打開客廳的吊燈,大聲地叫著夏彥。

屋內沒有任何回應,他隨即上樓衝入主臥室。

「彥兒!」凌清心驚的跑向倒臥於地的夏彥身旁。

「……霄兒……霄兒要……出來了……」夏彥虛弱地睜開眼,扯住他的衣襟,痛苦地。

「我送你去醫院!」凌清火速地抱起她,直奔醫院。

「凌清先生!你要陪產嗎!」一名小護士輕聲細語的問著產房外的凌清。

凌清呆愣了一會兒,語氣堅定地說:「要!」

「請跟我來!」

進了產房後,凌清看見接生的是一位男醫師,便不悅地問:「丁燦琳呢!為什麼是個男的?」

「凌清先生,丁醫師日前才生產,正請產假中,在六樓的『坐月子中心』休養!」一名護士回答。

「叫她下來!」凌清霸道地命令著。

「凌清先生……你這……」護士為難的語塞。

「叫她下來!不准碰彥兒!」正當護士左右為難時,凌清瞧見男醫師將手放到夏彥敞開的腿間,他衝動地推開護士欲前去阻止。

只見醫師伸手捧出一個紅通通的小娃兒,然後轉頭對凌清說:「恭喜你!你太太生了個健康的男娃!」他將大哭的嬰兒交給一旁的護理人員,正欲起身時……

「可惡!居然碰我的彥兒!」凌清一拳揮向那名無辜的男醫師。

霎時間,整個產房可謂是醫生倒,護士叫的紊亂場面。

☆☆☆

三個月後——

「嗯……不要了……啊…」夏彥雙膝曲跪於床上,雙手支撐著身子,粉臀高翹,承受著凌清在身後的甜蜜撞擊。

「嗯……彥兒……」

「……我……」夏彥雙手軟癱,上半身伏貼在床上。

凌清大掌一翻,馬上變換體位,讓她仰躺著。

「啊…啊…」夏彥嬌吟,雙臂緊環著他,修長雙腿也纏繞在他身後。

正當兩人即將攀上性愛的最高峰時……「哇……哇……」響音的嬰兒哭嚎聲,從隔壁房來。

夏彥驟然推開壓在身上的丈夫。「霄兒哭了!」她急忙地披上晨縷,奔出臥房——

「喔、該死的!」凌清頹然地低咒。自從兒子出生後,他總是沒能好好享受與夏彥溫存的時光。凌霄這小子老是與他作對,等他再大點,得好好管教,省得以後長大爬上老子頭頂作怪。

凌清下床;懶懶地罩上晨衣,緩步走向嬰兒房。

「霄兒乖!宵兒乖!媽咪餵你吃奶奶!」

嬰兒房內,只見夏彥正敞開半邊的衣襟哺乳著兒子,她的樣子祥和又寧靜,令凌清無法將目光轉開,有妻有子,夫復何求!他的心慢慢漲滿了受意。

凌清走向她,在她身邊坐下,長臂圈抱著她和兒子。「我愛你,彥兒!」

她回頭著著他,柔柔地笑著。「我也愛你!」輕吻了下他的唇。

「我們結婚也一年了!這一年苦了你了,這陣子公司較閒,我交給凌沖打理。想不想去度蜜月!」

夏彥雙眸一亮。「度蜜月?」

「想去哪兒!」凌清的大掌不規矩地撫著她另一隻空閒的凝脂。「法國、英國、夏威夷……還是環遊世界……」

夏彥微笑著搖頭。「都不是?」

凌清皺起眉,不解地道:「都不是!」

「想和你,還有霄兒在後院的紅花槭樹林裡,喝下午茶!」夏彥深情的看了他一眼、又將視線移向兒子那正吸吮乳汁的可愛小臉,柔柔地說出期盼已久的渴望。

「就這樣!」凌清訝異地問。他的妻子真是無慾無求得令他心疼。

「現在是秋末,後院已經一片火紅奇妍了!和你還有霄兒在幸福的紅光下喝下午茶,是我一直憧憬的夢想。」夏彥柔柔的解釋,眼神不時流露著冀盼的光彩。

凌清動容的吻住她,沉沉地道:「沒問題!我們下午就在後院快樂的喝茶!」

「嗯!」夏彥高興的點頭。

秋日的午後,夏彥手抱稚兒,一臉幸福的倚在丈夫凌清的懷中,享受著紅花槭林裡幸福的紅光。

風吹過樹梢的沙沙聲,恍若夏彥雙親對她的祝福般悅耳溫馨。

夏彥抬首對著綴滿紅葉的天空,綻放著甜美的笑容,做為對父母的回應。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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