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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岳靖]荊棘海[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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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0-21 00:32:51
第九章

  女寢有人在傳——

  看見流遠老師的T2車行駛在港口市鎮街道。

  離開荊棘海四年,流遠老師總算回來了。

  雅代抓了貝雷帽戴上,開房門,急匆匆出寢室。

  「小心!」男性嗓音近在耳側。

  雅代頓了一下腳步,回眸——是新來的交換學生搬入隔壁寢,一名便服生男性正在幫她。

  雅代撇回臉龐,快步往長廊底的電梯走。

  琉璃窗扉外是漫霧的雨天。最近幾晚,都可以從夜空中找到金牛座的「畢宿」,有人叫那是「下雨星」,一出現,就是個雨天。這雨真也連下好幾天了,有時是冰雹,很微小的冰雹,厘米不到,常教人以為是雨,只有打在琉璃窗扉發出珠玉似的聲響,才會知道是冰雹。

  現在應該就落著冰雹吧,雅代覺得琉璃窗扉長廊正是一串悅耳之音縈迴。她站在電梯前,幾秒等不來,轉身走樓梯。

  腳步輕盈如飛,心也一樣,很快到了女寢一樓,雅代站在門廳的人工鐘乳石洞前。洞窟裡,那跪在水池旁的愛慾女神、那淙淙流泉,像在對她說:去吧、去吧、快去吧——

  今天是個好日子,新的好日子,無疆界學園來了新學生,流遠老師回來了——這也是她的新生之日。

  雅代眼光顫動,看見那輛停在堡內廣場——正對女寢門口——的T2車。

  「雅代學姊,」有人叫她,「流遠老師上樓找你……」

  雅代旋即回身,沒把任何話聽完,急著要上樓。

  電梯裡,有股熟悉,令人懷念而欲淚的味道。他剛剛一定是搭這部……雅代纖指輕輕摩那按鍵,想著男人的手按下她所在的樓層號碼——那同時觸動了她的心

  他們分開了一千多個日子呢——她好想他。

  雅代出電梯,一彎進琉璃長廊,她竟覺得室內下起雨——這不對啊,她昨晚沒看到「畢宿」,今天會放晴,一定會放晴啊——那男人站在濛濛水霧中,一轉頭,對上她。

  「代代——」松流遠終於見著日思夜想的小女人了。

  雅代徐緩地、徐緩地停了腳,屏著氣,圓睜美眸,就怕這一刻是夢。

  「我回來了,代代——」那好聽、磁性的聲音再次響起。

  雅代邁步,越走越快,跑了起來,奔入男人展開的雙臂裡。

  松流遠擁著雅代,轉了一圈,吻她的唇。一嘗到這揪心的甜美滋味,他幾乎忍不住了——

  怎能忍呢?都已經四年了啊……這次,他真是被整慘了。

  「流遠老師……」她嬌喘輕喚著。

  松流遠抱著她,旋足,低啞地道:「鑰匙。」

  雅代交出房門鑰匙。

  一串叮噹聲響,開啟思念的渴求,擊潰了所有的隱忍。

  松流遠將雅代壓上床,解她的衣物,也解自己的。

  他們赤裸交纏,沒有耐性慢慢來。怎有辦法慢慢來?他們已經整整四年沒在一起了呀,如果可以,他想將她——深深地、用力地揉進自己骨血裡。

  松流遠才想著,下身已進入了雅代體內。

  雅代抽了口氣,緊閉雙眼,弓仰纖頸,美顏透出痛苦——這當然不是純痛苦,而是喜悅——使她迷離同時誘人,

  這小女人非得摧了他的心……松流遠盯著雅代美顏上,惹人心疼的表情,壓抑地歎息,俯首吻她微啟的紅唇,大掌自兩人交合的腿間往上撫,覆住她起伏的乳房,腰臀律動起來。

  是否是她房裡的音響忘了關,依然轉悠著那首她愛聽、愛唱的歌,空氣裡飽脹痛而優美的旋韻——

  順風    視野    笑靨    縱使以雙乎掏起

  吶喊的情感將何去何從?

  「我想你、我愛你……」小女人哀吟地呢喃,雪白胴體鋪展在他身下。

  他覺得自己是枝卡在弦上,發不出去的痛苦之箭,喉嚨逸出緊繃的嗓音。「我行過荊棘海回來了,代代……我的代代——」悶聲叫喊,無法控制地在她縮絞的體內射出熱流。

  他太久沒有女人了,才會如此激動、熾烈,他的一顆心全在見到這美麗小女人時,被挑到了界線邊緣,慾望輕易地爆發。

  松流遠喘息定後,自雅代嬌軀起身、退出。他輕撫她濕潤的大腿內側,抽了床畔桌上的面紙為她拭淨,欲色未褪的雙眼,瞅著她暈紅的小臉。

  雅代坐起,合緊長腿,往後屈放,柔荑抵著床,身子微微朝前傾探,啄吻他的嘴——輕淺的一下——立即後退。

  她的姿勢像極阿道夫•摩沙的畫作(埃勒),那乳房被藕臂挾擁,更顯豐盈而搖搖欲墜,腿間細緻的毛髮若隱若現,她看他的眼神,簡直是誘惑、是吸引、是要使他瘋狂的藥。

  松流遠驚感自己平歇不到十分鐘,又勃起了。那小女人也看到了,低低地笑起來,很得意。他皺一下眉,肢體矯健地朝她撲襲。

  「啊——」雅代的叫聲很快被封鎖。

  松流遠拉開她的腿,往自己腰桿環。「嘲笑男人是要付出代價的……代代——」她把他弄成—個毛頭小子,急色,需求不斷地浮躁著。「你真可惡……」他的唇往她乳頭含,舌尖捲裹那紅嫩,感受她與他一樣硬起,讓她承受一樣的火燎,一樣地掉入急而無法抗拒又得不到的情慾漩渦中。

  他要她叫喊、要她唱那痛而安心的歌,讓他知道此刻在懷裡的小女人不是夢。

  他走過了那些戰亂之地、貧窮之壤、疾病之鄉,只為這天——與她緊密結合,不分不離。

  松流遠扶高雅代纖細的腰,俊顏往她敞開的腿間埋。這次,他有時間慢慢來,優雅地迷亂她。他親吻那層層花辦覆蓋的珠蕊,吮紅她嫩白的肌膚,臉頰貼著她細滑的小腹,用短髭冒頭的下巴摩她。

  雅代難忍地喘笑,蔥指插進他豐厚的黑髮裡,揪抓著。「不要這樣……好癢……」她騰動著腿,被他壓制。

  松流遠拉起雅代,翻轉她的身子,吻她的背,落著紅印子。「舒服嗎?代代……」含吮她的耳垂,他在讚美她。四年的轉變,她更美、更成熟了,把他的心揪得不能再痛、不能再忍。他再次挺進她濕熱的幽徑裡。

  雅代叫了一聲,往前趴。他好用力,使她感受那強大的衝擊,彷彿站在碼頭迎著荊棘海的風,深感透徹的寒,卻也更覺衣服裡的暖。

  她頰畔陷入柔軟的枕頭中,身體嫵媚地擺動,像只色情的美麗母獸,眸光盈水迷濛,癡癡對住書桌上那足球造型音響——電源燈亮的。她急要見他,果然忘了關音響。

  房間繚繞著她的最愛——

  「代代,我愛你……」他的聲音。



  他回來了。

  雅代坐在床上,看著松流遠走出浴室。

  他身上圍著她的浴巾,有點小、有點彆扭。她輕輕笑出聲,引得他挑眉瞅來。

  「什麼事這麼好笑?」松流遠走到床邊,解開浴巾,掀被上床,抱過她的纖纖嬌軀。「這床有點小……」

  雅代愣了愣。「你要住在這兒?」

  松流遠吻吻她的小嘴。「這麼晚了,也沒地方去——」

  「可是這裡是女寢——」

  「沒什麼好顧慮,」松流遠取回發話權。「無疆界學園可是著名的沒規沒矩。」將她摟進懷裡,舒服地躺下。

  雅代歎了口氣,美顏貼在他胸膛,小手撫著他結實的軀幹線條。

  出隊做慈善是很辛苦的,長年的勞動使他肌膚曬得有點黑,身體比年少時更健碩、體力也更好,這個男人的狀態一直處於高峰,是永不衰退的戰神。

  「代代——」男人低沉的語調有著警告。

  雅代抬眸,—臉不解。松流遠抓住她在被子下作亂的手。

  「你今晚別想睡了,代代——」嗓音結束,唇覆著她的嘴,他把她的手放回自己昂挺的慾望上。

  她大膽一抓,輕柔地摩,把他撩到臨界點,突然跳下床。

  「代代?!」松流遠脹紅著俊顏地叫道。

  「我還沒洗澡呢,」她撿起浴巾,眨眼看著他,退著往浴室,無辜又調皮地說:「換我洗了,你先睡吧,流遠老師——」

  浴室門關上。

  松流遠一臉不可置信。噢——這可恨的小女人!竟敢這樣對他?很好……他可是流遠「老師」,等她出來,他讓她知道什麼叫「體罰」!

  男人一整夜睡不好,不是慾求不滿,實在是床太小了。

  松流遠凌晨醒來,坐在床頭,垂眸凝著身邊的小女人。

  雅代像是感受到他的視線,幽幽睜開美眸。他點亮床畔桌上的夜燈。她盯著他,流露無聲的疑問。

  松流遠深睇她睡紅的美顏,說:「床太小了,我真怕你掉下去。」他一笑。

  雅代也對他笑,輕手輕腳往他身上黏。「我不會掉下去……」

  松流遠撫撫她的發,歎了口氣。「我得設法弄個大一點的地方,讓你也搬來——」

  「以前的住處真的拿不回來嗎?」雅代眉頭輕顰。

  松流遠吻吻她眉心。「雪薇做得夠徹底,看是不會還我了……」

  四年前,松流遠要赴任新職的清晨,是被杜雪薇轟醒的。

  那日,天才濛濛亮,一陣女性斥喊把松流遠和雅代從主臥室床上驚醒,他倆像是偷情被抓到的男女,拉著被子掩身,呆了好久,才看清床尾站著杜雪薇。

  杜雪薇大剌剌地抽著煙,要松流遠快滾,說在他赴任新職後,她要住他的房子。松流遠不明白。組織明明有配給杜雪薇房子,就在八樓,為什麼她非得住他的屋子。杜雪薇冷冷地表示,組織聘任新教授——一位女攝影師——沒地方住,因為她長期派外,組織便把她的住處給了新教授,現在她調任回來,沒地方住,恰巧輪到松流遠派外,她正好來補空——

  「那代代住哪兒?」松流遠當時氣炸了。他才不信這不是陰謀!

  「她可以繼續住這兒啊,反正房子這麼大,不過……學員有學員宿舍,她幹麼當特例?耍特權?」杜雪薇當時非要報復得松流遠到達「山窮水盡」地步,才高興。誰教所有讓她不爽的事,都跟松流遠有關,連那個住進她房子的女攝影師都知道他,說他「魅力完美,連吐出來的煙,都教人珍惜」,真令人不愉快!

  「我搬到宿舍。」雅代當時很快作了決定。她才不想住在沒有松流遠的大房子裡,天天與杜雪薇朝夕相處!

  就這樣,松流遠的房子被杜雪薇「鳩佔鵲巢」了四年。

  「我回來時去探過,」松流遠拉好被子,抱著雅代躺回枕上。「雪薇一家三口在那兒過得可愉快舒服了,早忘了那是我的房子。」

  杜雪薇在這四年裡,不但結了婚,還生了一個女兒,真是過分至極!

  「算了,反正最倒楣的男人不是我……」松流遠撇唇說了句。

  「你想說是雪薇老師的丈夫嗎?」雅代揚眸看他,與他心靈相通。

  松流遠哈哈大笑。「沒錯。」杜雪薇那種個性,娶到她的男人絕對不能說幸運,就像在海上撈寶,撈到稀有的毒水母一樣——它稀有,可以賣很多錢、可以發表在海洋期刊上,不過,它有毒,擁有它,得隨時小心別被它螫死。

  松流遠止住笑,拍拍雅代的背,說:「明天開始,我暫時住醫學部的研究室。你如果見到多明我,叫他來找我。」

  「喔。」雅代輕應了聲。「柏很難找,你要碰碰運氣——」

  「是嗎?」松流遠挑眉。「他在忙什麼?」

  「不知道。」雅代搖搖頭。「雖然都住在宿舍,但我不常遇到他,每次遇上,他就取笑我苦戀你……」

  「哦?!」松流遠有些驚訝。「多明我這樣說?」

  雅代頷首。「他說反正你不在,教我別浪費青春等待,在你回來前,多與人交往,才能做比較——」

  「那臭小子。」松流遠恨了句,轉問雅代:「你呢,代代,你覺得苦嗎?」

  雅代微微抬起身子,趴在他胸口,看著他的臉。「不會。」她搖頭,吻他的唇。這是她想要的戀愛——

  「我也快到出隊時期了,如果是『苦』戀,也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嘗。」她漾出唯美笑容。

  松流遠回以溫柔至極的笑、深情的吻。

  是啊,她也快出隊了……

  這也是他要的戀愛——往後——他們行過荊棘海相愛。



  四年在外,從無歸返,已經破了師長級帶隊年數的紀錄,組織上頭總算良心發現,召回松流遠,讓他休養生息一陣。他恢復以前的普通教職,悠閒時間很多。雅代倒是比較忙,她快要出隊了,有必要的準備,開不完的會。

  一個多月前,他的生日,柏多明我在Eye Contact幫他辦了慶生會,他收到雅代送的大禮——

  安朵屋子的鑰匙。

  十五樓,三的倍數,雅代說是幸運屋。以後,他們就住那兒,不用跟杜雪薇爭十三樓。

  那是一個母親送給女兒的「庇護所」。松流遠理解安朵的想法,與雅代一起搬進去。

  雅代放在女寢的東西頗多,慢慢搬,今天終於搬最後一件。接近中午時,雅代回到新住處。

  還沒按門鈴,男人便開門迎接她。

  「回來了?」松流遠接過雅代手上的紙箱。「多明我沒一起來嗎?」

  雅代表情一冷,不太高興。「他才沒空來,忙著關心別人。」

  一個星期前,柏多明我在宿舍打傷一名便服生,鬧成大事件,被高階師長訓誡一頓,今天更下令他得負責醫療那重傷的便服生……他現在可忙了。

  「我早就叫他別跟那個交換學生走太近……果然出事了。」雅代喃喃抱怨,脫掉制服外套,放進玄關的衣鞋櫃,往客廳走。

  「我是他『養父』,我都沒生氣,你在生什麼氣?」松流遠微笑。

  「就是這樣才令人生氣!」雅代不滿地回道:「他惹是生非,你不也被叫去罵,我不希望他給你添麻煩。」老一輩師長都指責松流遠「教子無方」。

  松流遠微笑加深,把手上的箱子往地板擱,空出手來攬住她。這小女人不捨他挨罵,卻是——

  「你這是背叛好友,代代——」

  「柏才不是我好友!」雅代衝口道,美顏凜然。「如果我們結婚了,我就是他『媽』。」

  松流遠一愣,猛然爆出笑聲。

  「有什麼好笑。」雅代一臉冷靜,美眸定定望住他。

  松流遠看著她認真的神情,笑聲轉緩,額抵著她的額,低語:「代代,你這是在向我求婚嗎?」

  他以為她應該要害羞,但她沒有。

  「是向你求婚啊。」雅代直言。

  松流遠神情沉了一下,像在深思,好半晌,他抬起手,取下她的貝雷帽,指按在那豹形別針上,盯著她的眼,說:「這是『傳家』別針——這次,是我贏了,代代——」

  他吻住她,久久、久久——

  早在那年,他已視這小女人為妻了。

  求婚,他贏了。

  只是結婚遙遙無期。

  雅代出隊以後,換成松流遠嘗「苦戀」滋味,等待小女人行過荊棘海,回來團聚。

  幾年後,松流遠調了一個新職務——隨隊指導。他輪流跟隨比較有問題的隊伍,從旁監督、指導組織後輩。

  某年,輪到跟隨柏多明我帶領的隊伍。雅代很高興,這是他們第一次——也可能是唯一一次——一起出隊,結果,松流遠半途「落跑」,沉浸在古老國度的骨董街亂花錢,氣煞雅代。之後,雅代一去,就是三、五年。

  松流遠其實擔心雅代身處戰亂國家,於是,在他榮升高階師長後,便將她調回學園裡,負責單純教職。

  他們總算可以停止追逐,安心地放個假,度個遲來的蜜月……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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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匿名  發表於 2011-10-21 00:33:10
終曲

  柏多明我終究還是娶了那名交換學生——白靄然。

  幾年後,大概是他們的兒子——柏向日四歲那年,雅代和松流遠來到柏多明我一家三口定居的海島拜訪。

  柏多明我住在海島一處叫「菜園灣」的碼頭風車塔一樓,每天傍晚,他們會在塔外的草坪散步、唱歌、看海、看夕陽。

  這兒的居民很和善、很有趣,也不乏怪人,松流遠一來就認識一個:那怪人叫皇蓮邦,挺英俊,個性有點高傲,他住的海濱別墅裡,全是上百年的骨董。據說,

  他是貴族之後,巧合的是,皇氏家族所在地就在荊棘海,從無疆界學園的高處可以看得到的一座孤島。

  松流遠和皇蓮邦意氣相投——他們都是骨董愛好者,兩人每天一起討論骨董、名畫,不亦樂乎。

  這天午後,皇蓮邦帶著妻子揚天蓮和一對雙胞胎女兒——皇以翔、皇羽恩,一家四口散步到風車塔來。

  風車塔鄰居的帆船家丈夫與廚師妻子,準備了下午茶餐點,招待所有認識的、不認識的、熟的、不熟的訪客。

  一群孩子在草坪追逐一匹叫「聖徒」的寵物狼,雅代站在草坪岩石座旁,看著孩子們嬉戲。

  柏多明我走過來。「你的檸檬啤酒。」遞出她最愛的飲料。

  雅代接過手,喝了一口,說:「柏,你現在可悠閒了……向日都那麼大了——」

  柏多明我看雅代一眼,撇撇嘴。「怎樣,要我教向日叫你一聲『奶奶』嗎?」他調侃。

  雅代轉頭,冷瞅著柏多明我。「乖兒子,你要有弟弟了。」美顏面無表情。

  柏多明我愣住。

  雅代看他的呆樣,得意地露出神秘笑容,邁步離開。

  柏多明我反應過來時,雅代已朝遮陽棚下的松流遠走去,一面輕喊著:「親愛的,我們該回荊棘海了。」

  遮陽棚下的帆船造型音響呼應著她,傳出了她最愛聽、最愛唱的歌曲(荊棘海)。


  【全書完】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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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匿名  發表於 2011-10-21 00:33:52
這不是後記 薇姬   


  繼上次靖的弟弟Kai貢獻了一篇後記以後,這次,她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

  「叫我寫後記?!」    (請想像孟克的「吶喊」。那完美地詮釋我當時的情緒。)

  「是啊。就這樣決定了。」

  她小姐說得是很簡單啦,還說什麼隨便寫寫就好,但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

  「隨便」這兩個字怎麼可能跟靖畫上等號?(而且她兩個月前就吩咐這件事了)所以我只好硬著頭皮寫一點東西。

  做為一個看過靖大半作品的朋友,我在這裡坦白一件事——其實,每次看她的書,我最在乎的並不是她又寫了什麼樣的故事,而是她這次又塞了多少info在她的書裡。

  (希望靖看到這篙後記以後,不會禁止我這個「不稱職」的讀者看她的書)

  我對那些info的期待,簡直超越了故事本身,因為我認識的靖是一個專注認真、求知慾很高的人,有時候我看到什麼不知道的東西,就一通電話過去,通常她都能解答:如果不能即刻解答,她手邊也一定有參考書可查。這樣的人會怎樣「使用」那些她吸收的東西,一直是我最感興趣的。

  所以每次拿到書,我都會數一下她又在書裡安排了什麼東西。這次,她既然叫我寫後記,我想,就試著把書裡的東西整理出來好了,順便告訴她,我雖然「心術不正」,也是有認真在看書的!

  所以這其實是一篇類似index的東西,是索引、參考,算不上後記。

  這本《荊棘海》裡有——

  鬼束千尋(Chihiro nitsuka):日本療愈系歌手,〈荊棘海〉出自個人專輯《This ArmOr》。

  居爾特風格(Celtic):只要說此類音樂最具代表性的歌手是恩雅,應該就很明確了吧。

  福斯T2:俗稱的「麵包車」(靖說是「嬉皮車」),其實就是那種常被改裝為行動咖啡館的胖胖小卡車。

  WOOdstOCk音樂節(Woodstock MUSiC and Art Fair) :音樂史上最重要的音樂節之一,在一九六九年由四個年輕人所籌辦,吸引了五十萬人聚集朝聖,號稱「愛與和平」的音樂會。

  Aquascutum:英國百年品牌,以大衣著稱。

  波特萊爾(Charles Baudelaire):法國現代派詩人,十九世紀最偉大的文學評論家、藝評家、美學理論家及翻譯家,《惡之華》為其代表作。

  耽諦主義:簡單來說,是一種不盲從群體、以個人興趣及審美觀追求事物的態度。

  莫卡辛鞋(Moccasin):一種圓頭無跟的軟皮便鞋。

  歐蘭朵:維吉尼亞•吳爾芙的小說《歐蘭朵》的主角,蒼白俊美、具中性氣質。電影版《美麗佳人歐蘭朵》由Tilda Swinton飾演歐蘭朵。我個人認為她是全世界最適合這個角色的演員。(好啦,Tilda Swinton就是在《康斯坦丁:驅魔神探》演大天使加百列的那個演員……)

  馬松(Andre Masson):法國超現實主義畫家。

  海涅(Christian Johann Heirich Heine):十九世紀的德國詩人。書裡的詩句出自《海涅詩集》。

  聶魯達(Pablo Neruda):智利詩人,曾獲諾貝爾文學獎。書裡的詩句可以在《聶魯達詩精選集》找到,篇名是(二十首情詩和一首絕望的歌)。

  鸚鵡七十夜譚:印度小說,趣味性很高的故事集。

  Thonet:德國百年傢俱品牌,是將椅子的生產工業化的先鋒。

  暴風雨(Tempest):貝多芬的鋼琴奏鳴曲,

  Sally Lunn's:英國巴斯(Bath)當地的百年老店,有名的商品是一種很大的圓麵包。

  尤根•奧尼金:柴可夫斯基的歌劇。

  Humbert Humbert & Lolita:小說《羅麗泰》的男女主角,Humbert Humbert四十歲,Lolita是其房東的十二歲女兒。

  我發現,《荊棘海》裡的老東西還真多,百年椅子、百年老店、百年風衣、百年詩人,還有愛上未成年少女、飽受煎熬的中年男子,真符合松流遠這個男主角。偏偏這位喜好老東西及骨董(我覺得他本身就是一個骨董——他穿反戰T恤呢)的男人,愛上了一個年輕的小女生。愛情果然是人生最大的諷刺與意外。

  不過,我也發現,創作這一行不是人人可以做的,我才寫了兩頁,就覺得好像已經寫了兩百頁,寫到心浮氣躁,一直想離開電腦;不知道靖要完成一本書,需要度過多少想拔光自己頭髮的日子……

  可是,做為一個看過靖大半作品的朋友,我還是希望靖可以繼續寫下去,讀者有書看,而我這個「心術不正」的半個讀者,也能繼續保有計算她的info的小樂趣(改天我應該來計算一下她哪本書裡的info最多)靖,就拜託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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