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水小蔥水上飄 -【黑客江湖 】(全書完)

第一百九十一章 價值所在
　　「讓她一個人冷靜一會吧！」劉嘯嘆了口氣，對黃星二人道：「走，咱們也別在這裡站了，到我辦公室去吧，我還有事情要和你們兩位商量呢！」

　　三人便又到了劉嘯的辦公室，劉嘯請兩人坐好了，道：「我們軟盟準備搞個新的項目，研究和設計一套用於網絡攻擊突然發生時的安全防範體系，其實這個有很多國家的安全部門都在做。比如說，海城之前就曾搞過一套緊急響應體系，可惜後來暴露出有非常大的問題，最後不得不重新開發，至今也沒有消息。」

　　黃星點頭，「我們網監也一直在做這方面的研究！」

　　「我今天找你們兩位來，不光是做那個公證人，更主要的是想和你們商量一下這個事情！」劉嘯頓了頓，「做這種項目，主要是有兩方面的困難，一是資源，我們軟盟畢竟只是一個企業，資源有限，僅站在企業的高度上，是不可能做出這套系統的；第二是硬件，我最近一直為這個頭疼，我們在硬件上的研發能力非常弱，已經大大制約了我們好多項目的上馬。」

　　「那你的意思是？」景程看著劉嘯。

　　「在資源方面，我們目前已經和愛沙尼亞的國家計算機響應中心達成了協議，會在這方面展開一些深度的合作，但我更希望能和自己的網監部門合作，畢竟我們國家的網絡在廣度和深度上都大大超過了愛沙尼亞；而在硬件方面，我是想先瞭解一下華維在這方面的實力如何。」劉嘯看著兩人。

　　「你先說說你那個安全體系到底是做什麼用的！」黃星問到。

　　「很簡單，就是保障整個網絡在遭到突然的網絡襲擊時不至於癱瘓，或者是被人利用！」劉嘯捏著手，「就拿愛沙尼亞這次的事件來說，愛沙尼亞之所以失敗，主要原因並不在於他的防範措施不夠堅決、不夠快速，而是他在應對網絡襲擊方面沒有一個完善的應對體系。對手要從哪裡展開攻擊，會是什麼攻擊方式，力度會有多大，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這些他們事先都沒有一個很明確的概念，而是單純地水來土掩，兵來將擋。我們準備搞的這個體系，就是針對這些不足進行設計，把所有的可能都考慮進去，任何一個局點發生襲擊事件，所有可能會產生影響的網絡都會隨之而變，形成一種多梯次的防護體系，目的是以防為主，在攻擊發生時，能夠迅速將攻擊所能造成的破壞力壓制到最低，然後在最短時間恢復或者啟動備用方案。」

　　黃星咂了咂舌，「你可真夠敢想的，多梯次的防護體系，這可是個大工程啊!」

　　「要是小項目，我們自己就搞定了，也不會勞動你親自過來一趟啊!」劉嘯呵呵笑了幾下，隨即又道：「要做就做最具有前瞻性的東西，老是跟在別人屁股後面的話，就沒什麼意思了。」

　　景程皺著眉，「你也不早說，早知道我把華維硬件方面的工程師帶幾個過來，你有什麼要求，可以直接問他們，我在安全這面行，硬件還真不太瞭解。」

　　「沒事！」劉嘯笑著搖頭，「我今天就是先和你們二位商量一下，主要是想看看這個項目的可行性到底如何，需要多大投入，是否會有市場，網監和華維，都是握有大資源的，我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投入肯定是非常大的，但市場也會很大！」黃星鎖著眉，「不瞞你說，網監這些年在這方面已經投了不少錢，但設計出來的東西，效果總是差強人意，其他一些安全技術發達的國家，很早就在這方面開始嘗試了，大家的情況卻都差不多。其實你說的那兩個問題，都不是什麼問題，最大的問題是，黑客技術總是跑在安全之前，手段更是千變萬化，讓你防不勝防，不可能有那麼一套萬能的手段，去應付所有的黑客行為！」

　　「呵呵，這個問題對你們來說是最大的問題，但對我們來說，卻不是問題！」劉嘯笑著，「剛才你也看到了，商越利用欺騙技術，一會工夫拿下你們八台服務器，就算是採取人工防守，也很難發現數據裡的欺騙行為，但如果你們的所有服務器上都安裝了我們的策略級產品，那商越的欺騙手段根本就行不通。這樣給你說吧，只要接收到帶有欺騙性的性質的數據，我們的產品至少會有三種以上的處理方式，甚至是會假意授權對方鏈接，但對方進入的同時，產品就已經把服務器上所有的東西都保護了起來，一旦對方進來之後有黑客性質的操作，那他就完蛋了！如果作為攻擊方的機器也裝有我們的產品，黑客遠程登陸這台機器，連續發出三次欺騙信息後，產品就會開始報警，必須得到本地管理員的確認後，那些欺騙數據才能繼續發出去，我們的防護是內外兼顧的！」

　　劉嘯看黃星沒說話，就笑道：「我這可不是給自己的產品做廣告啊，不信的話，一會你拿幾套產品回去，自己裝上試試就知道了，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黃星和景程對視了一眼，兩人眼裡都是一句話，「有那麼神奇嗎？」

　　「我們的策略級產品，之所以能夠讓一個篩子系統瞬間變得高度安全，靠得就是內外兼顧，這個內，不光是指對本機上信息安全的防護，還是指對我們產品自身安全的防護，再加上靈活多變的策略，我們的產品就成了一道可以進行自我保護的安全屏障，從而有力地封殺掉絕大多數的黑客行為！」劉嘯還是在笑，道：「我們的策略級引擎不光只是用來做防火牆的，它可以運用到任何平台的開發之中，而且我最近有一些新的想法，如果這些想法實現的話，那我們策略級產品的功能和安全性還會進一步加強，到時候只要用策略級引擎來擔任這個多梯次防護系統的判斷核心，就完全可以識別出絕大多數的黑客攻擊行為，雖不能說是萬能吧，但也足可支撐這個體系的運行了。」，劉嘯的這個想法，就是指策略矩陣，上次那是硬件組成的矩陣，現在他想玩一玩軟件組成的策略矩陣，不知道會不會也有神奇表演。

　　「你這話不是忽悠我的吧？」黃星還是不信。

　　「如果不是對這個策略級產品有信心，我也不敢上這麼大的項目啊！」劉嘯聳肩，搞這個項目的投入，黃星更清楚。

　　景程此時倒是說了一句：「我終於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啊！」黃星問到。

　　「我明白了白衣公子、還有他背後的那些人為什麼會想方設法要弄到軟盟這項技術的核心機密！」景程嘆著氣，「那些人都看到了這項技術的真正價值，而我們卻只是把它當作一個普普通通的安全產品來對待！」

　　「看來我有必要向上級反應一下了，不能讓這些傢伙再這麼搞下去了！」黃星此時也是有些意識到軟盟這項技術的價值了，於是他立時就想起一件事，「那你怎麼還把這個引擎授權給別人使用？」

　　「呵呵，那個引擎只能用作軟件防火牆的開發！」劉嘯笑著，「他們只能通過函數調用來支配引擎，而所有的函數都是我們自己設計的，否則的話，他們現在也不會這麼上躥下跳了！」

　　黃星笑著拍了拍腦門，自己的這個問題問得是真沒水平，於是道：「你們的難題對我們來說不是難題，而我們的難題呢，對你們來說也不是難題，看來我們今天的這個對話有點晚了，我會把你說的這個事情馬上向上面匯報，極力促成這項合作！」

　　「那我也得向總部匯報一下，看看我們華維能不能也摻合上！」景程笑著。

　　「行，事不宜遲，那我們就分頭行動吧！」黃星是個急性子，說著就站了起來，準備走人，走了兩步，又想起來，道：「你剛才答應給我的那幾套產品，我先帶著！」，他還真準備回去測試一下，看看有沒有劉嘯說得那麼神奇，他不會被劉嘯幾句話就忽悠暈的。

　　「行，沒問題！」劉嘯笑著搖頭，「我這就去給你拿！」

　　第二天一大早，劉嘯、黃星、景程三人在商越的帶領下，到商吳的墓碑前獻了花，碑上貼有商吳的照片，和商越長得非常相似，只是不像商越那樣憂鬱，而是一臉燦爛的笑容，明亮的眼眸，讓人一看，就覺得心裡充滿了陽光。

　　只是一張照片，便讓劉嘯有這種感覺，可見商吳當年是個多麼有風采的人，劉嘯心裡不禁又是一陣黯然，沉默地站在那裡，心裡惋惜不已。

　　黃星把自己的警帽抱於腰間，深沉地對著墓碑，嘴裡低低念叨著什麼，只是誰也聽不到他在說些什麼。過了十來分鐘，黃星才算是說完了，轉身戴好警帽，對商越道：「你姐姐是好樣的，你也一定可以做到和她一樣優秀！」

　　說完嘆了口氣，黃星又看著劉嘯：「昨天你給我的那幾套軟件，海城的網監已經測試過了，和你說的一模一樣，這讓我更有信心，我回去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上面對你們的這項技術重視起來！」

　　劉嘯搖頭：「重不重視就罷了，反正遲早會認識到的！」

　　「我準備一會就返回總部了，合作的事，只要有眉目，我就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劉嘯點了點頭，「我一會還約了一個客戶，可能不能去送你了！」

　　「沒事！」黃星擺了擺手，完了回身看著景程，「老北，你有什麼打算？」

　　「我一會也得趕回雷城了，咱們剛好順道一起去機場！」景程淡淡笑著。

　　「行，那我們就告辭了，有事再打電話聯繫！」黃星跟劉嘯一打招呼，和景程一起離開了這片墓地！

　　「走吧！我們也回公司去！」劉嘯拍了拍商越的肩膀，「只要我們讓軟盟一天比一天強大，你姐姐這樣的事就不會再發生！我保證！」

　　商越點了點頭，跟在劉嘯的身後，也朝墓區的出口走去。

第一百九十二章 再赴雷城
　　兩人前腳回到公司斯捷科公司上次來的那兩人後腳就到，時間上還剛剛好。

　　「劉先生好！」斯捷科的那位中國分公司經理笑著「再次見到你，非常高興！」

　　「快請坐吧！」劉嘯也是笑著招呼兩人坐了下去。

　　「不知道劉先生約我們過來，是有什麼事？」那老外看著劉嘯。

　　「我想問一下貴公司是否有繼續增加訂單的意向？」劉嘯笑呵呵地看著對方。

　　「劉先生這是什麼意思？」老外不太明白劉嘯這話的意思。

　　「我們公司現在出台了新的措施，不允許串這想必你是知道的！」劉嘯盯著對方，「我粗粗查看了一下貴公司所有網站的情況，根據我的判斷，你們肯定是用不了一千台硬件防火牆的，這多餘的產品我也不想追究它究竟用在了哪裡。不過，我想知道你們到底能吃下多少貨！」

　　「這……」這老總不敢亂說，他不想中了劉嘯的圈套。

　　「你放心，我不是在追查那多餘產品的用途！」劉嘯笑著，「是我們公司準備大力開拓在俄羅斯的市場，我調查過了，斯捷科公司在俄羅斯確實有些極大的影響力，所以我們想走個捷徑，看我們雙方有沒有合作的可能！」

　　老外顯然是迷糊了，上次自己跑來要代理，卻被劉嘯拒絕了，這次他怎麼倒是主動提出要合作啊，「我記得你上次說不需要代理商！」

　　「是！」劉嘯笑著，「我們可以給你代理商的價格，但不會給你代理商的身份！」，劉嘯上次之所以拒絕了斯捷科，是他早猜到了斯捷科肯定和那些攻擊軟盟的人是有聯繫的，攻擊軟盟一是為了驗證軟盟產品是否真的那麼神奇，二是為了出一口惡氣，所以劉嘯對斯捷科沒有什麼好感，其實到現在，他對斯捷科也沒有好感，只是斯捷科在退訂上和其他海外企業的不一致態度，讓劉嘯看到那些境外企業並非鐵板一塊，這個斯捷科，很有可能就是自己打開海外市場的一個突破口。

　　「那你們可以給到什麼價位？」老外想了半天，試探道。

　　「那得看你們能吃下多少貨！」劉嘯笑著，「如果一年之內，你們能夠吃進五萬套我們的產品，我會給你這個價格！」劉嘯伸出一隻手掌翻了翻，「十萬美金！而且我可以保證，這是我們在海外的最低價格，不會再有比這更低的價格了！」

　　斯捷科的那老外顯然有些心動，心裡一盤算，道：「你讓我考慮一下！」

　　「沒有問題！你有足夠的時間考慮！」劉嘯笑著，「除非我們改變了策略，放棄俄羅斯而先去開拓其他地區的海外市場！」

　　「那這個售後？」老外還沒忘軟盟的新政策呢。

　　「只要產品沒跑出俄羅斯，我們都提供完美的售後服務！」

　　老外這才放了心，「好，我會盡快給劉先生一個答覆。另外，我們上次訂的那批貨，什麼時候能夠交貨？」

　　「今明兩天就可以交貨！」劉嘯說著，景程這次來，帶給劉嘯的唯一好消息，就是華維終於是把那個硬件平台搭建了出來，測試也已經到了最後環節，只等測試沒有問題，生產車間的流水線就可以開始組裝生產了。

　　「那一週之內，我肯定給你一個答覆！」老外非常肯定地說著，估計是想看到效果之後，才能決定是否答應和軟盟的合作。

　　「沒有問題！」劉嘯點了點頭。

　　「那我就先告辭了，我馬上就去請示一下總部！」老外和他的助手站起來告辭。

　　劉嘯親自把兩人送走，這才松了口氣，要不是為了賺錢，劉嘯可能真的是不願意和斯捷科合作，他之所以給斯捷科一個低價，就是為了賺取更多的高價。自從知道了西毒的事後，劉嘯更加堅定了自己當初接手軟盟時的想法，那就是必須把軟盟做大做強，改善國內安全界的生存狀態，絕不能讓西毒那樣的悲劇重演，更不能讓 wufeifan那樣的事情發生，要讓所有熱愛安全技術的人都看到，踏踏實實做好安全其實是非常有前途的！

　　不過斯捷科這個老外今天的表現，已經讓劉嘯完全有理由相信，這個斯捷科的背景絕對不簡單，否則他也不用考慮，也不會問售後的事，斯捷科的背後肯定掌握著一個非常大的需求量。

　　時間過去兩天，華維的搭建的硬件平台終於通過了測試，開始陸供貨，斯捷科公司的貨量最小，但利潤卻最大，是第一批發走的貨。接下來是海城、封明和網監的貨，由於需求量大，華維採取了分批供貨的方式，這三方面陸續都收到了第一批次的產品。

　　國內那幾個提出雜七雜八要求的地方政府，在看到軟盟一下提價那麼高之後，頓時傻了，也可能是生氣了，覺得軟盟太不識抬舉，他們中斷了和軟盟的進一步協商，此時估計就是有人肯給他掏錢，他們也不會買軟盟的產品了，他們覺得自己作為政府一方的面子和尊嚴被藐視了。

　　這讓軟盟的業務主管終於輕省了下來，只是讓劉嘯鬱悶的是，已經到了一週的期限，斯捷科公司還沒有答覆，而黃星回去之後，也是沒了音信，劉嘯也不好打電話催，就每天繼續躲在實驗室，忙著自己的矩陣試驗，閒暇時候，繼續完善自己的關於網絡戰和未來安全格局的分析。

　　這天中午休息時間，大家吃完午飯，都橫七豎八貼在休息區的椅子裡，看著電視，一邊聊天打屁。

　　「劉總，你說斯捷科公司怎麼還沒回覆啊！」業務主管手裡捏著根牙籤，「現在國內一提價，基本沒訂單了，如果海外再不開張，咱們下一步怎麼辦啊！」

　　「別著急，再等兩天，如果沒答覆，咱們就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劉嘯倒也沉得住氣。

　　「對了！」商越此時突然開腔了，「我發現個新情況！」

　　「什麼情況？」業務主管問到。

　　「還是上次愛沙尼亞的攻擊事件，事後雙方政府互相約束後，攻擊力度是大大減小了，但民間黑客的爭鬥一直都沒停止，開始大家是互有勝負，從前天開始，情況有點變化，好像俄羅斯方面的成功率一下高了起來，而北約那些成員國的黑客，這兩天沒拿下什麼戰績！」商越說著就看著劉嘯，「你說這會不會……」

　　劉嘯一聽就笑了起來，「和預料的不差啊，看來咱們要來大訂單了！」，劉嘯來了精神，對業務主管道：「一會上班後，你找個可靠的渠道，把斯捷科從我們軟盟訂產品的消息透露出去！」

　　「好，這沒有問題！」業務主管應著。

　　「咱們得給所有人傳遞出一種信號，那就是凡是採用了我們軟盟產品的網絡，安全性能就會大幅提高，愛沙尼亞是這樣，斯捷科也是這樣，今後不管誰買了我們的產品，都會這樣！」劉嘯笑著，只要去查一下斯捷科的背景，大家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不過他也道：「但千萬別讓人知道這個消息是我們透露出去的！」

　　「知道知道，尤其是不能讓斯捷科知道！」業務主管笑著，「這個我明白！」

　　劉嘯笑著，其實就算做得再隱秘，還是會有人猜到是軟盟自己放出的消息，不過該縮的時候還得縮，抓到證據和抓不到證據是完全兩回事。

　　「靠，這電視是怎麼回事！」，休息區的員工們突然就吵了起來。

　　劉嘯幾人往電視上去看，發現剛才還在現場直播的一個新聞發佈會，此時突然就結束了。

　　當時就有軟盟的員工開始罵了，「這什麼轉播水平啊！第一次新聞發佈會就搞個突然死亡，以後的比賽還能看嘛！」，其他人紛紛附和，表示贊同。

　　雷城兩年前申辦了一個大型的國際體育賽事，經過兩年的籌備，今天是第一次進行新聞發佈會的現場直播，主要就是檢驗一下賽會的實際轉播水平，誰知道發言人的話還沒講完呢，發佈會的轉播就結束了，這肯定是出了什麼狀況。

　　「好在他們採用了延遲直播，不然咱們還得看個藍屏呢！」，休息區的人都笑了起來，因為擺著的那台電視機，本身就是藍底的，沒信號的時候就顯示藍屏，這跟電腦的藍屏有得一拼，所以大家才笑。

　　大家換了個台，繼續聊天打屁，消磨著休息的時間。過了大概將近二十分鐘，眾人才打算慢慢往工作區走去。

　　劉嘯此時也休息夠了，準備閃人，剛站起來，接待MM跑了過來，「劉總，有你的電話！」

　　「誰打來的？」劉嘯有點納悶，自己的電話怎麼都打到前台去了。

　　「雷城的！」MM看著劉嘯，「說是什麼組委會的！」

　　「組委會？」劉嘯更是納悶，不認識啊，自己在雷城就只認識易成軟件和華維，其他的都不認識，不過人家打電話過來指名道姓找自己，估計不會找錯，劉嘯就道：「你把電話轉到我辦公室吧！」

　　「好！」MM一點頭，轉身就走。劉嘯也快步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剛進辦公室，電話就開始響了，劉嘯過去提起來，道：「你好，我是劉嘯！」

　　「你好，我是雷城組委會的！」對方的聲音一聽就很陌生。

　　「哦，你好，有什麼事嗎？」劉嘯問著。

　　對方「咔咔」兩聲，清了清嗓子，「雷城兩個月後要舉行一次大型的國際體育賽事，這個事情你們知道吧？」

　　劉嘯「哦」了一聲，明白過來了，「你們是賽事組委會的吧？」

　　「對！」對方應著，「是這樣，我們賽事的網絡出現了點問題，你們能不能在最短時間內組織一個專家隊伍過來？」

　　「好，沒有問題！」劉嘯想也不想就應了下來，能夠參與到這麼大賽事的安全工作中，對軟盟有好處，「我們的專家今天下午就出發，你看如何？」

　　「那太好了，我在雷城等著你們！」對方非常高興，連連道謝，留下自己的姓名和聯繫方式，就掛了電話。

　　收起電話，劉嘯才突然想起來，剛才雷城賽事組委會的新聞發佈會突然中斷，不會是和這網絡故障有關係吧。劉嘯一向是後知後覺，他剛才沒往這方面想，直播中斷，一般都是在信號傳遞上出了故障，而延遲直播中斷，則大多是因為現場發生了意外狀況，但很少因為網絡問題導致直播中斷的。

　　不過現在這麼一想，劉嘯也覺得自己的這個猜測大有可能，不然怎麼會這麼巧呢，那邊直播突然中斷，這邊組委會就找到了軟盟，而且還這麼急。

　　「機會啊！」劉嘯這麼想，就興奮了起來，一捏拳頭跑了出去，朝著那邊正準備往自己辦公室走去的商越喊道：「商越，馬上挑幾個網絡故障分析專家出來，帶上傢伙，我們去雷城！」，一邊開始朝門口的接待MM喊道：「訂去雷城的機票，要今天下午的，沒有就換火車，今天下午必須出發！」

　　一行人什麼也沒準備，就帶全了用於檢測的各式工具，在劉嘯安排好公司的日常事務後，就匆匆趕往了雷城。

　　下午天快黑的時候，一行人在雷城落地，賽事組委會的人已經等在機場外面。

　　「歡迎你們，你們來得太及時了！」來接待劉嘯他們的，正是之前打電話到軟盟的人，姓王，叫做王興業，看見劉嘯他們，王興業非常高興，馬上過來握手，然後就開始指揮人接過劉嘯一行人手裡的設備。

　　「王先生，我們的人也過來了，你說一下安排吧！」劉嘯笑著，然後指著商越，「這是我們的技術總監，商越女士，我們這次可是把最好的專家都調過來了！」

　　「你好你好！」王興業和商越一握手，然後道：「是這樣，現在時間不早了，咱們先吃飯，我順便把情況給你們介紹一下，完了晚上可能要麻煩你們加班了，咱們是希望盡快找到事故的原因，然後拿出一個方案，預防事故再次發生！現在距離賽事開幕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沒辦法，難為諸位了！」

　　「沒事，這個我們都可以理解！」劉嘯笑著，「辦好這個賽事，不光是雷城的事，也是我們所有國人的期待！」，劉嘯客套著。

　　「理解就好，理解就好！」王興業一伸手，「來，大家都上車吧！」

　　機場出口，已經停了一輛大巴，王興業的人正在把眾人帶來設備小心搬進車裡，王興業笑呵呵領著眾人上了車，他就坐在劉嘯身旁，等車子開動，他就開始給劉嘯介紹著情況，「你們都來了，我也就不隱瞞了，這次的網絡事故非常嚴重！」

　　「哦？」劉嘯看著對方。

　　「中午我們組委會召開新聞發佈會，進行現場直播，發佈會剛開幾分鐘，賽會提供給各國記者使用的無線、有線網絡突然爆發了病毒，導致發佈會現場一片混亂，無法正常進行，只得中斷了直播，好在電視台在傳播信號的時候延遲了十秒，怕的就是出問題，還果然出了問題！」王興業嘆著氣，「比賽的時候，是不能延遲的，必須第一時間把信號傳遞給所有的觀眾，所以我們很擔心，如果那時候再出類似事故，那可就……」

　　「你也不用太擔心！」劉嘯笑著，「我們會盡快找出爆發病毒的原因在哪裡，然後再根據賽會的網絡結構，提供一份完美的安全方案，你看這樣如何？」

　　「那當然最好不過了！」王興業趕緊點頭。

　　「之前賽會的網絡安全工作是哪家做的，他們對今天的事故有沒有一個結論！」劉嘯問到，一般這種大型賽會，網絡安全就會有專門的安全公司來負責，比如上次劉晨就曾說奧運會的安全近兩屆都是OTE負責的，像這樣突然的病毒爆發，是很小機率的。

　　「是我們雷城市府的一個合作單位，通過競標拿下了賽會的網絡安全項目，現在出了這麼紕漏，我們已經和他解約了！」王興業看著劉嘯，「市府和組委會的意思，是希望大賽期間，能由你們來負責賽會的網絡安全工作，你看這個沒有問題吧？」

　　劉嘯一咬牙，「這個等我實際考察了你們的現有網絡狀況才能定！」，劉嘯倒不是不願意接這個攤子，只是照王興業那麼說，能夠把這麼重要的隨意交給自己市府的一個合作單位去做，恐怕賽會之前在這方面的工作是一塌糊塗的，自己接手倒是不怕，就怕時間來不及，整頓也是需要時間的。

　　王興業沒有得到劉嘯的肯定答覆，顯得有些失望，不過隨即又換上笑容，道：「沒事，我相信你們肯定能拿下這個項目，軟盟是國內最好的安全企業，最近更是在國際上名聲鵲起，如果連你們都不敢接的話，那估計就真的沒人敢接了。」

　　劉嘯笑著，「王先生客氣了！」，心裡卻不以為然，現在出事了，才想起找軟盟當救火隊長，把軟盟說得那麼好，當年怎麼連個競標通知都沒給軟盟送呢！

　　雷城的賽會在接待軟盟一行人上，可謂是下足血本，雷城最好的五星級酒店，每人一個套間，眾人一下車，房卡就發到了每個人的手上，可惜的是沒時間去休息。王興業直接帶著眾人就去了飯廳，為了節省時間，這頓接風晚宴就比較簡單，但檔次卻很高。

　　眾人一路顛簸，倒是真有些餓了，風捲殘雲就把桌子上的吃的收拾得差不多了。

　　看看大家都差不多結束用餐了，劉嘯就站起來，簡單把情況一介紹，主要是找出病毒爆發的源頭，以及爆發危害的最終程度，等這些都確認下來，才是解決方案。

　　眾人一聽，就輕鬆了不少，如果是入侵的話，還比較麻煩，但如果只是病毒的話，那還是比較容易的，看來今天晚上就應該可以找到原因，得出結論。

　　「王先生！」劉嘯低頭看著王興業，「麻煩你把賽會網絡的資料交給我們，我們好安排一下接下來的工作！」

　　「啊？」王興業一拍大腿，「我就說怎麼老覺得少點什麼，我忘了朝他們要這方面的資料了！」，王興業慌忙站起來，吩咐著自己的人，「你趕緊去聯繫，馬上讓他們把所有的網絡方面的資料移交過來！」

　　王興業的人一邊掏電話，一邊就匆匆忙忙出去了，劉嘯這下可傻了，這樣的大型賽事，動用的計算機設備上萬台，沒有資料和圖紙，這可真要了自己的老命。

　　「劉總，你看這現在怎麼辦呢？」王興業也沒招了，時間現在可是耽誤不起啊！

　　劉嘯一皺眉，道：「這樣吧，你找幾個參與過網絡架設的人，或者是熟悉網絡結構的人過來，我們一邊先把工作進行起來，一邊等著資料移交過來！」

　　「好，就照你說的辦！」王興業連忙點頭，「我這就安排！」

　　「好！」劉嘯拍了拍手，示意自己的人開始動彈著，「水足飯飽，咱們該開工了！」

　　一行人出了飯廳，重新坐上大巴，準備奔赴賽會的新聞中心、網絡中心。

第一百九十三章 又見草包公司

    軟盟這次來的人，都是非常有經驗的，到達現場後，不用劉嘯吩咐，就自動分為了三組，第一組負責提取電腦中的病毒，開始分析病毒特性，尋找清楚病毒的方法；第二組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切斷了網絡的關鍵節點，一邊梳理網絡結構，一邊開始排查病毒的影響範圍，試圖從物理層面上找到病毒爆發的源頭；第三組則是從軟層次，開始數據分析，尋找病毒爆發的源頭。

    劉嘯給李易成打去電話，從他的易成軟件里也調來了幾名病毒專家，這大大加快了工作的進度，病毒的特性很快就弄清楚了。

    “這是一次有預謀的病毒襲擊！”李易成親自上陣，很快做出了結論。

    “你沒有弄錯？”王興業睜大了眼楮，顯然不相信今天的病毒攻擊是有預謀的。

    李易成搖頭，“這是一種新病毒，之前從未見過，和主流的病毒也完全不同，主流病毒的目的性是非常強的，他們開啟後門、下載木馬、盜竊機密，但這種病毒明顯沒有明確的目的，它的最大特點就是攻擊性強，它利用系統的漏洞迅速傳播，感染之後不進行任何破壞，就是吞噬系統的資源，短時間內讓CPU負載達到滿負荷，造成電腦死機！”

    王興業不懂這些，只是問道︰“那你說能是誰干這事啊？”

    李易成看了看那邊還在做分析的技術員，道︰“現在還不知道，等一會分析結果出來，就可以確定了！”

    “那病毒能清掉不？”王興業又問到，“過幾天會有幾場測試賽開打，這網絡可不能一直這麼癱瘓著啊！”

    “那沒有問題！”李易成點頭，“我們已經開始在清除了，就是受感染的數量太大，需要一點時間！”

    王興業是干著急沒辦法，只好放棄了繼續追問，只要能先把病毒清理掉，以後的事或許就好辦了！

    時間一直到了深夜，第二組員工終于把整個賽會的網絡結構摸了個差不多，拿著整理出來的資料走了過來，“劉總，你看看，這是簡單的網絡結構圖！”

    劉嘯接過來翻著，“發現什麼問題沒？”

    “問題太多了！”員工鎖著眉，“都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

    “揀重點的說！”劉嘯仍舊翻著那些圖。

    “主次不分，結構混亂，整個網絡設計得非常不合理！”員工撇著嘴，“如果僅僅是要求這些電腦在網絡中正常運轉，那這個結構也就湊合了，但要是想支撐起整個賽事的需要，我看玄！”

    “說具體點！”劉嘯也皺了眉，果然和自己猜測得沒有錯。

    “我們在賽會的所有網絡中，都發現了病毒的影子，這就是說，病毒輕易就從一個點發散到了整個網絡，這個問題是最嚴重的。我們查看過了，賽會提供了許多個供媒體記者使用的網絡端口，通過這些端口，可以輕易訪問到網絡中的任何一個終端，包括新聞中心、即時數據中心，甚至是比賽時用于輔助、協調的電腦。”軟盟的員工直搖頭，“到時候只要有一個有心人，就能把整個網絡搞得天翻地覆，搞亂你的比賽數據都還不是最嚴重的！”

    劉嘯抬手示意自己的人不要再說下去了，因為旁邊王興業的臉都已經變成了鍋底，烏黑烏黑的，估計是氣得不輕。

    剛好此時王興業派出去的人就趕了回來，手里捏著一個文件袋，過來道︰“王主任，這是他們移交過來的網絡資料。”

    王興業一指劉嘯，那人就把文件袋遞到了劉嘯手里。

    劉嘯拆開，把里面的文件往外一拉，就傻了，只有寥寥數頁，翻開一看，都還沒自己員工這會工夫統計出來的詳細呢。

    王興業也看出來了，對著自己手下喝道︰“你就要來這幾張破紙？沒別的了？”

    “沒……沒了！”那人被嚇了一跳，說話都有些結巴，“他們說就這些！”

    “真他娘的能對付！”劉嘯此時也是忍不住罵了一聲，對方實在是太沒有職業道德了，既然接了這個活，至少也得在面上讓人看得過去啊，這都是什麼狗屁公司啊！

    “再去要！”王興業也火了，“把所有的資料都給我搬來，搬不動就用車拉！”

    “好，我這就去！”那人沒辦法，只好轉身又往外走，這深更半夜的，折騰自己干什麼，還用車拉，就這幾張破紙，對方都還是七湊八湊弄了兩小時呢。

    劉嘯也懶得說啥了，對自己手下道︰“行，就根據他們目前的這個網絡狀況，你們拿出個可行的改造方案來，要求就是施工時間不能太久，而且安全性必須保證，按照大賽的要求來！”

    那員工撓了撓頭，皺著眉，“我試試吧！”，說完從劉嘯手里又把所有的資料接過去，到一邊忙去了。

    “劉總！”王興業看著劉嘯，“你看現在這事怎麼辦才好？”，他現在可是真慌了，劉嘯就是他的救命稻草了。

    “沒什麼好辦法，只能是一點點梳理了！”劉嘯皺著眉，“你們之前找的那家公司我看就是個草包公司，根本就沒有做這種大型網絡的經驗，都還沒那些專門做網絡的公司專業！”劉嘯確實很生氣，就是當年牛蓬恩公司的那幾個技術員，也都知道不能這麼搞！

    “這時間上能不能來得及啊！”王興業又是嘆氣又是跺腳。

    “這得看問題到底有多少！”劉嘯很不樂觀，剛才自己的人還只是說了個最嚴重的問題，估計其他的問題也不少。

    “這可怎麼辦！”王興業原地踱圈，“當初就看見所有的電腦都運行起來了，網絡也通了，誰知道里面還有這些個道道啊！”

    劉嘯此時突然就想起了OTE，道︰“我想有一個公司可以解決你們的這個難題！”

    “誰？”王興業一把抓住劉嘯的胳膊，“你說，我現在就去找他們！”

    “這個我不能確定人家就願意接你這個項目！”劉嘯一咬牙，“我幫你先聯系一下吧！”，劉嘯之所以不樂觀，是因為軟盟在這方面也沒有經驗，第一次搞，並不知道賽會的網絡具體都有哪些要求，而OTE連奧運會這種全球最大的體育賽事都搞過，在這方面應該是經驗豐富，讓OTE來做，應該是非常有把握的。

    “那就拜托你了！”王興業看著劉嘯，“你現在就聯系一下吧？”

    劉嘯看了看表，“現在都已經是半夜了，不太好吧！”，不過又看王興業就這一會工夫，急得嘴上就開始起泡，劉嘯實在不忍看他那期待的眼神，便硬著頭皮道︰“那我就打個電話問問吧！”

    電話想了好半天，終于是通了，那邊文清說話的語調，一聽就是剛被攪醒，“哦，劉嘯啊，半夜打電話來，有急事？”

    劉嘯笑著，“不好意思，實在是事情有點急，不然也不會半夜打攪你，抱歉抱歉！”

    “已經都醒了，你有什麼事就說吧！”文清清醒了一些，笑著。

    “是這樣，雷城兩個月後要舉行一項大的國際體育賽事，今天他們的賽會網絡卻爆發了病毒，找我們來解決，結果發現整個網絡存在很嚴重的問題，估計是一個草包公司做的，根本就不能勝任賽事的要求。”劉嘯頓了頓，“現在他們的負責人也很著急，因為過幾天就有一系列的測試賽要開賽了，我想問問，你們有沒有興趣接手這個項目！”

    “多少台終端的網絡？”文清問著。

    “一萬多台吧！”劉嘯答到。

    文清“哦”了一聲，“倒不算是太大，做是沒有問題，只是時間上有點緊，最近我們手上的項目很多，而且我還得盯著封明這邊的籌建工作！”，文清這麼說，顯然是不想接這個工作。

    旁邊王興業一看劉嘯的臉，就知道結果不妙，趕緊沖著電話道︰“酬勞可以談，多少都能談！”

    劉嘯笑著︰“他們組委會說酬勞可以優厚，你再考慮一下？”

    文清是想拒絕，但又覺得駁了劉嘯的面子不好，畢竟人家是好意，半夜打電話來，是給自己介紹個大項目，而且在封明的籌建還有很多地方要用到劉嘯的人脈，于是就道︰“那這樣吧，十個億，我們十天幫他們搞定，只是我們到時候不會再另外派人來盯安全，實在沒有人手，也沒有時間！”，文清這麼說，就是想用高價把雷城的組委會嚇跑，這樣就不算是駁劉嘯的面子。

    劉嘯一回頭，把文清開出的價格說給王興業。王興業當時一跳腳，“十億？”，顯然他是無法接受這個價格的，不過隨後他又道︰“好，只要他們能在十天搞定，十億就十億！”

    這倒是把劉嘯嚇了一跳，這王興業到底不是花自己的錢，一出手就是十個億，眼楮都不帶眨一下的，有這筆冤枉錢，早干嘛去了。劉嘯不禁想起了那些地方政府在購買軟盟產品上那磨磨嘰嘰的糾纏勁，你們就是拿出十分之一的錢購買軟盟的產品，今天的事也不會發生。

    劉嘯很郁悶，把王興業的決定告訴文清。

    文清也是愣了片刻，沒想到對方竟會答應，這下也由不得他再說什麼了，道︰“那行，天一亮我們的人往雷城去。”文清也是郁悶，當下也不多說什麼，和劉嘯客氣兩句，就掛了電話。

    “劉總！”此時有人喊著劉嘯，“病毒的源頭查清楚了！”

    “過去看看吧！”劉嘯招呼一下王興業，就往那邊走了過去。

    “什麼情況？”劉嘯走過去，看著那人的電腦。

    “病毒是從新聞中心大樓開始散播的，根據病毒的感染情況，我們判斷最先感染的，是這個網絡！”那人指著屏幕上的一串代碼和一個圖示，“我們對這個網絡里幾個計算機上的數據做了一些分析，最後確定出爆發源應該是這個終端！”

    “好，馬上去查！”劉嘯看著王興業，“把你們的人叫來，看看這個網絡在哪里？”

    王興業一招手，上來一個技術員，一看那代碼和位置，道︰“這就是今天新聞發布會的那個大廳！”

    這和劉嘯事先估計的差不多，眾人在王興業的帶領下，就到了今天那個新聞發布會的現場。現場整齊擺放著十幾排椅子，每個椅子的下面，都有一個網絡接口，是那種可以伸縮卷曲的網線，拽上來就可以插電腦上，松開後網線就會自動卷曲收縮。

    大廳的四周，還擺放有十幾台電腦，是供那些沒有帶便攜式電腦的記者免費使用，可以快速發送一些現成的圖片、聲音、文字等信息。

    技術員最後一確認，指著其中的一台免費電腦道︰“就是這台！病毒就是被人從這里釋放出去的！”

    “現場有攝像頭嗎？”劉嘯問到。

    “有！”王興業點頭，“咱們到控制中心去，我馬上叫人把中午的影像資料調出來！”

    眾人又來到控制中心，卻發現這里的工作人員都在那干坐著，這里的電腦也中毒了，無法正常運行，他們都在等著軟盟和易成軟件的人過來殺毒。

    劉嘯拿出殺毒程序，將感染的病毒清除掉，工作人員這才上前，在機子上調出中午發布會時的現場影像，眾人的眼楮都盯著剛才確定的那台電腦。

    發布會開始後不久，就有個人走了進來，帶個帽子，看不見臉，那人走到電腦跟前，從兜里掏出一個U盤樣的東西，插到電腦上，敲擊了幾下鍵盤，便拔走U盤，然後拉低腦子，站在了會場的人群後面。沒有多久，會場開始騷亂，許多記者手里的電腦都開始崩潰，發布會只好終止。

    劉嘯看了一下時間，從對方拔出U盤到病毒大規模爆發，只用了不到兩分鐘時間，可見這個病毒的傳播能力有多強，“看來就是這個人了，你們在當時記者入場登記上，應該查出這個人是誰！”

    王興業很憤怒，“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們哪里得罪他了？”

    劉嘯嘆了口氣，人家有理由也不會讓你知道的，“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對方既然選擇在你們的首場發布會上動手，就是要故意讓你們出丑，他應該和你們打過交道，而且這個人之前應該還接觸過你們的網絡，熟悉你們的網絡結構。”

    “馬上去查！”王興業對著自己手下吩咐道，“一定要把他查出來！”

    劉嘯對此並不抱什麼希望，而是道︰“這個U盤上是我們設計的病毒清除程序，你拿去復制幾份，我看今天好多媒體記者的電腦都被感染了，你把這個程序給他們送過去，相信多多少少還能挽回一些影響！”

    “太感謝你了！”王興業小心地從劉嘯手里U盤，“我這就去辦！”

    劉嘯嘆了口氣，繼續清查剩余的中毒電腦，估計自己今天晚上是無法睡覺了，只是希望OTE能早點過來，劉嘯現在倒是非常想看看OTE如何在十天之內把這紊亂如麻的網絡梳理順當，讓他可以勝任大型的賽事。

第一百九十四章 自找罪受
　　眾人熬了一宿終於在天快亮的時候，把所有感染了病毒的機器處理完了為防萬一，眾人又對各部分的網絡進行單獨運行以測試病毒是否真的被清理乾淨，半個小時再無病毒爆發情況發生，劉嘯這才下了結論：「好病毒已經被全部清除了！」

　　王興業此時也是累得夠嗆，哪裡有事，都得他過去協調，這一晚上跑下來，頂個馬拉松，「大家辛苦了，那我就叫人送大家回酒店，吃完飯大家就趕緊休息吧！」

　　「病毒是清理了，不過我還得提醒你！」劉嘯看著王興業，「殺毒軟件和反入侵的防火牆，這都是必須安裝的，就算是不會再有類似事件發生，為了以防萬一，你們也必須得裝上！」

　　「是是是，之前是我們考慮不周啊！」王興業連連點頭，「我已經決定了，就從你們軟盟購買這些安全產品，一會等大家休息好了，估計還得麻煩你們呢。」

　　劉嘯擺了擺手，「這個等OTE來了再定吧，說不定他們的整改方案中已經包括了這部分。」

　　「那好，那好！」王興業應著，「那就等OTE的人過來，大家一起定嘛！」

　　從賽會的網絡中心到酒店，只有不到半個小時車程，眾人一上車，就各自靠著一個椅子睡了過去，實在是太累了，王興業坐著睡，都還能打出鼾聲來。

　　到了酒店門口，司機把眾人一一叫醒，劉嘯揉著因睡眠不足而發痛的額頭下車，就看見了站在酒店門口的顧振東，於是快走幾步，上前道：「顧總你怎麼過來了？」

　　顧振東笑著，「早上起來聽說你們到雷城，我估計你們那邊也快忙完了，就在酒店等著你們。」顧振東朝軟盟的其他員工招手，「來，大家趕緊洗洗吃飯，我都已經讓酒店準備好早飯了！」

　　劉嘯笑著，這顧振東可真是客氣，明明有人接待，他還非要再準備早飯，劉嘯無奈，只得客氣著，「那我就謝謝顧總，走，一起吃點吧！」

　　此時王興業才下了車，也看見了顧振東，顧振東那就是雷城的一張名片，他哪能不認識，於是笑著跑過來，「顧總，你怎麼也過來了？」

　　顧振東回頭看見王興業，道：「是小王主任啊，來來來，一起來吃早茶！」

　　王興業估計和顧振東早已熟識，倒也不客氣，道了一聲謝，就陪著劉嘯和顧振東走了進去。

　　眾人此時就覺得困，餓倒是不餓，一幫人迅速扒完飯，就各自回房睡覺去了。諾大的飯廳就剩下劉嘯、顧振東和王興業。

　　顧振東看著王興業困得只打呵欠，就笑道：「怎麼樣？我當初就說你們把這項目交給華興會後患無窮的，現在應驗了吧。呵呵，要是你們把項目交給華維去做，哪裡會出這種事！」

　　王興業苦笑著搖頭，「顧總就別笑話我了，你也知道，我這也是身不由己，當初你們華維華興兩家競標，我也沒想到會是華興中標！」

　　顧振東冷哼一聲，道：「華興不過就是個皮包公司，他們的那些施工資質證明，有哪一個是經得過檢驗的？」

　　劉嘯從兩人的對話裡，知道負責網絡架設的是一家叫做華興的公司，不禁嘟囔道：「他們連皮包公司都算不上，簡直就是個草包，網絡弄得一塌糊塗，這還幸虧是問題出得早，要是等到賽會開始，估計什麼問題都有可能出！」

　　王興業皺著眉，「沒那麼嚴重吧。」，王興業不想劉嘯把事情說得那麼嚴重。

　　「怎麼不會！」劉嘯瞪著王興業，「發佈會的影像你也看了，那人就是故意來找你麻煩的，只一個小小病毒，就讓你們束手無策，好在你們這次有延時直播，才不至於出什麼丑，可等賽會一開始，沒有延時了，你說會發生什麼事？」

　　王興業傻了，閉嘴不說話，他也是納悶，那人到底想幹啥，到底雷城哪裡得罪他了！

　　「是有人故意的？」顧振東也是有些意外，「那就是防不勝防了，你們現在拿出個方案沒？」

　　「賽會馬上就要開始，在這麼短時間內要把這網絡理順，我們軟盟確實是有些力不從心，現在這個網絡整改的任務已經被OTE接下來了，他們的人估計今天就能到！」

　　「OTE？」顧振東思索著，「這個名字有點熟，好像聽誰說起過！」，顧振東看來對於去封明發展並不上心，所以到現在還不太瞭解OTE，只是他覺得很奇怪，劉嘯都不敢接，OTE一個不太出名的公司怎麼敢接。

　　「OTE的實力我是知道的，他們敢接下這個活，就肯定有辦法弄好！」劉嘯笑著，

　　「哦，是這樣啊！」顧振東點了點頭，既然劉嘯敢下這個保證，那就說明OTE還是有兩套的，「對了，你們軟盟的產品最近這個價格怎麼老是調來調去的，特別是這國內的售價，一下就翻了好幾倍！」

　　劉嘯撓了撓頭，笑著：「沒辦法，利太薄了，總得給我們在國內的那些代理商一口飯吃吧！」

　　王興業一看，就知道顧振東過來是談事的，這種混跡官場的人，察言觀色的能力是最強的，於是起身告辭，道：「您二位先聊著，我那邊還有一些事需要安排，就先告辭了！」

　　兩人也沒攔，客氣了兩句，就送走了王興業。

　　等他一走，顧振東就接著問道：「那也不用一下調那麼猛吧，我聽說有很多退訂，怎麼回事？」

　　「一言難盡！」劉嘯苦笑，「其實那些人本來就沒打算訂我們的產品，是在和我們玩手腕。」

　　「說說，到底怎麼回事？」顧振東對劉嘯這句話感到很困惑。

　　劉嘯當下把那些境外機構怎麼樣內外夾攻、軟硬兼施來對付軟盟的過程簡單給顧振東描述了一下，末了道：「你放心吧，他們這麼大費周章，就說明我們的產品是大有市場的，只要熬過這段時間，估計銷量會有大突破！」，說完劉嘯一嘆氣，道：「只是國內這些地方政府的做法讓我很傷心，我也不得不調整策略，由之前的先內而外，轉為現在的先外後內。」

　　「哦！」顧振東微微頷首，「既然他們還在玩手段，估計要打開境外市場，還得和他們耗上一段時間。」

　　劉嘯笑著，「那倒不會，和我們軟盟這樣一個小公司耗，他們會很吃虧的，和他們耗的另有其人，我估計這兩天就會有消息。」

　　「哦？為什麼？」顧振東有些不解。

　　「是……」劉嘯正準備說斯捷科的事情，電話就響了起來，於是道：「我先接個電話！」，說完接起，是業務主管打來的。

　　「劉總，斯捷科的人一大早過來了！」業務主管很興奮，「他們又下了一個大單子，一萬套！」

　　劉嘯「哦」了一聲，一點也不意外，昨天商越在說黑客攻擊發生變化時，劉嘯就已經預料到了，道：「他們還說什麼沒？」

　　「他們本來是想見你的，結果你不在，顯得有些失望，不過他們說了，說每年可以吃進五萬套我們的產品！」

　　劉嘯輕輕笑了一聲，道：「好，那就好辦了，他們的訂單接下，等我回去後再和他們簽具體的協議，以後斯捷科的訂單，都按10萬美元走！」

　　業務主管連連應著，「好，我這就去辦！」

　　劉嘯掛了電話，一臉笑意，道：「剛才正說著呢，好消息就來了，接到一個一萬套的訂單，這是個好的開始，海外市場短時間內估計就會有起色，國內的只好先放一放了！」

　　「說說！」顧振東來了興趣，「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我現在的打算是先取俄羅斯，再取其它歐美市場！」劉嘯笑著，喝了一口濃茶，驅散睏意，道：「前一段時間的黑客大戰，現在依舊在持續，在這次黑客大戰中，那些歐美國家並非是鐵板一塊，俄羅斯和北約盟國的民間黑客形成了一種對峙局面，而且這種局面還會持續一段時間。以往都是別人給咱們耍手腕，這次我也不得不耍點手腕了，我答應低價把我們的產品出售給俄羅斯的一家貿易公司，現在他們的第一批貨已經開始在這種黑客對峙中發揮作用了，而且佔據了一些優勢，相信等他們的第二批貨運回國內，這種對峙局面會徹底發生變化，到那時，便會有人抻不住了，呵呵！」

　　顧振東明白了劉嘯的計劃，他是要利用雙方的這種對峙，凸顯出軟盟產品的優勢，一邊倒的局面不會讓對峙結束，反而會更加刺激對峙升級。這就像是兩個拳手比賽，如果大家實力相當，那便誰也不會貿然出手，都會耐心地等待對手先露出破綻，然後一擊致命，而如果雙方實力相差懸殊的話，要麼是強勢的一方酣暢淋漓地取勝，要麼是弱勢的一方絕地反擊，但絕不會形成相持局面。

　　「我明白了！」顧振東笑著，「你這是趁火打劫啊，先讓雙方一邊倒，最後又讓雙方回到之前的相持局面。」

　　「呵呵！」劉嘯笑著聳肩，「我這也是被逼得啊，我是想好好跟他們做生意，可他們不肯坐下來跟你談，非得按照他們的規矩來！」

　　「看來我也得發力了！」顧振東笑著，「我這兩天就要準備出去走一圈，去遊說各國的一些運營商採購策略級產品。」

　　「在低端市場，我們也要發力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這次咱們就給他來個一鍋端！」劉嘯呵呵笑著，「我看他們還敢不敢繼續玩他們的規則！」

　　「好好好！」顧振東非常高興，「我早就期待著這一天了，這一天可比我想像中要來得早一些啊！」

　　「對了，景程大哥這次從海城回來，有沒有跟你說我的那個計劃？」劉嘯問著。

　　「說了，你那個項目實在是太大，我正在讓下面的人做技術分析呢，看看華維有沒有這方面的硬件研發實力，這對我們是個挑戰啊！」顧振東笑著，「不過還是你說得對，要做就得做有前瞻性的東西，不能老跟在別人屁股後面。」

　　劉嘯正要說什麼，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劉嘯趕緊又拿起來，一看，是文清打過來的，就接了起來，「文清大哥！」

　　「劉嘯，你在哪裡呢？」文清那邊的聲音有點嘈雜，「我已經到你說的那個賽會的新聞大樓下面了！」

　　「啊？」劉嘯沒想到文清的速度會這麼快，於是道：「我現在馬上就趕過去，你在那裡等我就是了！」

　　「好好好，你速度著點！呵呵！」文清說完，就掛了電話。

　　「顧總，OTE的人來了，我得先過去看一下！」劉嘯說著，就開始撥王興業的電話，「王先生，你現在在哪？我在酒店樓下等你，咱們去賽會新聞中心，OTE的人已經到了！」

　　「正好我的車也在外面，我送你們過去吧！」顧振東也站了起來，「剛好我也去賽會中心看看，看看華興把那裡的網絡搞成什麼樣子了！」

　　劉嘯也不客氣，兩人便朝酒店樓下走去，劉嘯邊走邊問道：「那個華興是個什麼樣的公司啊？」

　　「唉……」顧振東嘆了口氣，「他們有點政府背景，可是辦事太不講究，這次的賽會網絡建設，華興本來是不能參加競標的，因為他們之前根本沒有搞過網絡這塊，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裡搞來了一個網絡建設資質證明，硬是擠了進來，後來競拍價又剛好和標底一致，拿下了這個項目。可他們哪會搞這個，項目到手之後，就轉包給市裡一家小公司去做。」顧振東笑著，「說實話，我現在就是抱著看笑話的心思去賽會中心轉轉的！」

　　劉嘯無語，笑著搖頭，不過他是真替華維叫屈，國內的老大，竟然爭不過一個草包公司，由此可見這個草包公司辦事是多麼地不講究。

　　樓下等了一會，王興業才匆匆下來，兩眼通紅，連打呵欠，估計是剛睡下就被劉嘯給叫起來了。

　　三人到達賽會的新聞中心大樓下面，樓下就停著一輛車，文清靠著車屁股站在那裡，看見劉嘯，就擺了擺手，順手拽起車屁股上放著的一疊子文件。

　　「這位就是OTE在中國的負責人，文清先生！」劉嘯趕緊介紹了一下，然後又道：「這位是華維的總裁，顧振東先生。這位王興業先生，就是賽事組委會的負責人了。」

　　「你好，你好！」文清很客氣地和顧振東、王興業一握手，然後笑呵呵地道：「我看大家還是抓緊時間吧，我這邊還有很多項目要做，你們這邊也馬上要舉行測試賽了，都耽誤不起！這是我帶來的合同，你請過目一下，如果沒有問題，咱們就在這裡一簽，等定金一到，我們就開工！」，說著，文清就把手裡的文件遞了過來，原來是合同。

　　文清永遠都是這樣，看起來文質彬彬、慢條斯理的，說話也很客客氣氣的，可總能讓人感覺到他那股OTE人才有的自信和驕傲。當年劉嘯第一次看見OTE，也是這種感覺，當時還和文清制過氣。

　　王興業這種政府官員，當然就更不受不了，有點不爽地道：「文先生不用去看一看網絡的現有狀況再做決定嗎？」，言下之意，王興業是說OTE有可能拿不下這個項目。

　　「沒有這個必要吧？我覺得看不看都一樣！」文清搖頭，「你就是什麼都沒有，只要給錢，我們也能在十天內給你解決！」

　　王興業當下就生氣了，他見過拽過的，可沒見過這麼拽的，尤其是沒見過在自己面前敢這麼拽的，這網絡可是搞了半年多才建好的，對方竟然敢說十天就能搞定，他當下哼了一聲，「還是看看再定吧，最好你們能先拿出個方案來！」

　　這下文清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他本來就沒打算接這個項目，此時一看自己伸出去的合同沒人肯接，就悶悶地收了回去，然後準備，轉身走人了。接項目得先給客戶拿出個方案來，那是別人的規矩，但在OTE，從來就沒有過這個先例，自己可丟不起這個人。

　　劉嘯趕緊攔住文清，笑著道：「憑OTE的實力，根本用不著這套，這事都怪我，沒給他們說清楚！」

　　文清看劉嘯這麼說了，也不好再執意要走，就站住了腳。

　　「這就對了，你看你人都來了，總不能白跑一趟吧，既來之則安之嘛！呵呵！」劉嘯陪著笑，心裡卻直道倒霉，自己來雷城本來是想抓個機會的，誰知道這裡的網絡亂到這種程度，機會沒抓到，現在弄來OTE，自己還得幫著說好話，這算怎麼一回事！劉嘯轉身看著王興業，問道：「現在拿方案還來得及嗎？你還有幾天能耽擱？」

　　王興業不說話了，但心裡還是不爽，所以不置可否，沒有表明個態度。

　　劉嘯這下也有些生氣了，這事又沒自己什麼關係，自己憑什麼替你裝孫子，道：「我這麼說吧，現在不管你去請誰來，都不可能幫你解決這個難題，只有OTE才有這個實力，你要是信我的話，你就痛痛快快簽了協議，你要是不信，那你愛找誰找誰去！」，在訂購產品的事上，劉嘯本來就對這些地方政府有意見，昨天要不是看王興業著急成那個樣子，他肯定也不會介紹OTE的，明明都已經說好了的事，現在又要人家拿個方案出來，這不是給自己找事嗎！

第一百九十五章 OTE風格
　　顧振東本來就是看熱鬧來的現在一看劉嘯也急了，這熱鬧就看不下去了湊到王興業耳邊道：「小王主任啊，你認為你自己比劉嘯更懂得這行還是你認為自己比劉嘯更專業呢？」

　　顧振東這話，就如一盆涼水從頭澆下王興業是徹底清醒了，現在可是自己有求於別人萬一真惹惱了劉嘯，軟盟連帶著OTE都拍屁股走人了，自己可就麻煩了。搞網絡，可不像自己平時開會，有張嘴巴能說就行，這玩意還是得靠人家這些技術專家，得手底下有水平才行，要是人家撂挑子了，賽會完蛋了倒是小事，搞不好自己、連帶著整個賽事組委會的官員，甚至是雷城一些的政府官員的前途都得完蛋。

　　王興業咳了兩聲，清清嗓子，又換了上一副笑臉，「你看你，著急了吧，我剛才那麼說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職責所在，要做得慎重一些嘛！」，王興業笑呵呵地看著劉嘯，「既然你都這麼說，那我就沒什麼意見了，畢竟你是這方面的專家，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便是了！」，王興業不糊塗，先把責任往劉嘯身上推一半，萬一到時候OTE搞砸了，自己也好有個說辭。

　　劉嘯聽出這個意思，還覺得這話很舒服，臉色就有所緩和。

　　王興業走到文清面前，道：「文先生，你現在就是我的救火隊長了，我們雷城能不能成功辦好這次的賽事，就全仰仗你了。」

　　文清也不說啥，反正人都來了，就把那合同往前一遞，準備讓王興業簽字。

　　王興業笑呵呵地接過來，看看左右沒寫字的地方，就搖了搖頭，轉身趴在顧振東的車屁股上，準備簽字。

　　「協議的條款你最好還是看清楚，簽字之後要立付酬金的三成作為定金，否則我們不會開工！工期結束後二十四小時之內，剩餘的所有酬金必須全部支付，否則我們不能保證交付的工程不會出問題！」文清頓了頓，「還有，一旦開工，你們必須有一個有權限的負責人二十四小時盯在現場，負責協調和後勤保障，要是因為這方面出問題而延誤了工期，每延誤一天，你們要多支付一個億的賠償金給我們！」

　　「呃？」，此話一出，不光是王興業傻了，就連顧振東也傻了，怎麼還有這條款，以往延誤工期，那都是施工的承建單位要負責賠償的，怎麼到這卻反了過來，工期耽誤了，施工單位非但沒事，招標單位反倒要賠給承建單位一筆錢。天下要是有這好事，那不是所有的施工單位都要去磨洋工了嗎，不用幹活，也照樣有賠償金拿，那還不天天躺在工地上睡覺了嗎。只有劉嘯沒有絲毫驚訝，他對於OTE的辦事風格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如果OTE不這麼辦，劉嘯倒覺得那不是OTE了。

　　「你如果覺得無法接受的話，可以不簽！」文清還是那淡淡的帶著慢條斯理的口氣，但卻讓王興業覺得這個條款是不能更改的，是OTE的底限。

　　王興業難住了，他不可傻，簽這麼一協議，那就相當於是把自己綁架了啊，再說了，對組委會也交代不過去啊！

　　文清看了看表，「我只能給你十分鐘時間考慮！」

　　顧振東商海漂浮幾十年，今天算是開了眼，自己的華維算是夠牛了吧，在雷城打個噴嚏，那就得下場毛毛雨，可也沒牛到人家OTE這份上，看人家這架勢，這氣派，似乎是肯過來給你幹活，已經是給足你面子了，這還只是人家一個中國區的負責人，要是換了總部的頭，還不定牛到什麼地步呢，生意做到這個份上，那還有啥可說的。只是不知道這OTE是故意裝腔作勢呢，還是真的就牛到了這份上。顧振東就側頭看著劉嘯，劉嘯認識OTE，他想看看劉嘯的態度。

　　那邊王興業也把目光投向了劉嘯，如此條件，他很難簽字的。

　　文清把兩人的表情看在了眼裡，道：「如果這個項目能在九天內完成，我們就絕不會拖到第十天，因為多耽擱一天，對於我們來說，就是一筆大大的損失。OTE 從來就不缺項目做，我們有固定的客戶，每天的工作日程都是排得滿滿的，像這種小項目，如果不是劉嘯打電話給我的話，就算是開再多的價錢，我們也是不會接的。」

　　這下連顧振東都不信了，先不說這個項目大小如何，他就不信每天給你一個億，你還會有大大損失，要真是這樣，那OTE接的還叫項目嗎，你就是開印鈔廠的，也沒那麼玄乎吧？

　　可令兩人意外的是，劉嘯竟然苦笑著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相信文清所說的都是真話。劉嘯沒法不信啊，敢以一平米一萬美金的價格往自己樓上貼玻璃的，除了 OTE，劉嘯是沒再見過別家，這還只是個外牆玻璃，其他的更是離譜，OTE在封明的那座大樓，肯定不是全球海拔最高的大樓，但一定是全球造價最高的大樓了，從他們花錢的氣魄上，就能知道他們賺錢的能力有多強。再說了，當年張氏的項目，要不會有踏雪無痕的關係，肯定是接不上的，要知道，那也是個上億的項目，在大眾的眼裡，那就是大項目。

　　劉嘯看著王興業，「我肯定不能替你抉擇，簽不簽還得你自己看著辦。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OTE的品牌和實力，大到了你無法想像，你們的這個項目，對我們軟盟來說，肯定是個超大項目，但在OTE眼裡，確實不是大項目。」

　　王興業這下麻了，簽也不是，不簽也不是，自己根本就沒聽過OTE，僅憑劉嘯一句話，就簽了這種「綁票」協議，風險太大；可要是不簽，到時候耽擱了賽事的舉辦日期，自己也得玩完。

　　顧振東看出了王興業的為難，估計是平時有些交往，於是湊到他耳邊又道：「我和OTE也沒接觸，但我對劉嘯非常瞭解，這種事情上，他不會亂說的。事到如今，你也只有搏一把了，十個億你都拍出去了，還怕擔這點風險嗎？」

　　王興業讓顧振東這麼一說，頓時膽氣往上升，一咬牙，道：「我簽！」，說完，唰唰幾筆，在協議上籤了自己的名字。王興業到底是見過世面，他很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如果往前衝的話，自己還有勝的機會，可往後縮，那就只能等著完蛋了，當年華興參與競標，組委會很多人都反對，最後是自己簽字同意了的。

　　文清面無表情，接過王興業簽好的協議，確認無誤，又遞還給王興業一份，道：「那你就抓緊吧，等定金到賬後，我們的人就開始全面接手。另外，協議的後面有一張附表，你對照一下，如果你們之前已經採購了的，就不用再採購了，沒有採購的，必須在四十八小時內全部運抵。」

　　王興業點頭，道：「行，你放心吧，我這邊不會有問題，你要的東西我們全部按時按量運抵，就看你能不能十天內搞定這個項目了！」，聽這話的意思，王興業是和文清飆上了。

　　文清淡淡一笑，「OTE不會讓你失望的！」，說完看著劉嘯，道：「我得去安排一下人手調度，就先告辭了，等把這些擺弄好了，咱們再找機會好好聊聊！」，文清說完鑽進自己車裡，很快駛離了現場。

　　「顧總，你還到裡面去看嗎？」劉嘯看顧振東看著文清消失的方向有些出神，就開口說到。

　　「哦！」顧振東回過神來，「劉嘯，這個OTE到底是干什麼的，說話做派，好像天底下就沒有他們辦不到的事！」

　　「您真該去封明看一看，OTE的總部準備搬到封明，現在剛剛破土動工，你去看看他們地基周圍都有哪些企業圍著，就知道OTE的影響力有多大了！」劉嘯笑著。

　　「上次在海城，熊老弟倒是勸我去封明看看，我這一忙，就給忘了，看來我真得去看看了！」顧振東讓劉嘯的說法給勾起了興趣，他倒要看看有什麼企業圍在了OTE的四周。

　　「我陪你進去轉轉吧！」劉嘯一伸手，準備帶顧振東到裡面看看，他現在對裡面倒是有些熟了。

　　「好！」顧振東點著頭，就要和劉嘯進去。

　　「兩位，兩位！」王興業快步來到兩位面前，攔住了劉嘯和顧振東，道：「您兩位還是先把這個給解決了吧！」，說著他把協議後面的附頁遞到了劉嘯面前。

　　「什麼？」劉嘯很納悶，怎麼還和自己有關了，接過來一看，上面是個採購單子，要三百件硬件防火牆，一萬兩千套企業版的軟件防火牆，以及五百套專業級的軟件防火牆，指明了要採購軟盟的策略級產品。

　　「顧總，你看看！」劉嘯又把單子遞給了顧振東，「上面還有一些通訊設備！」

　　「這些通訊設備我記得之前已經採購過了，是從我們華維訂的。」顧振東核對了一下數目，發現竟然和之前訂單的數目一模一樣，不由大吃一驚，這OTE的人還沒接手項目呢，就能拿出了實際的採購數量，而且是絲毫不差，這真是太神奇了。

　　劉嘯「哦」了一聲，對王興業道：「好，我這就安排一下，四十八小時運抵這裡，肯定是沒有問題的！」，說完一頓，「不過，你要下正式的訂單！」

　　王興業現在都有種上當的感覺，這OTE不會是和軟盟合起伙演戲的吧，這邊剛一接手，就馬上去訂軟盟的產品，不過最大的虧自己也已經吃了，王興業現在也不在乎多吃一個，反正成與不成，十天後就知道結果了，如果真是有人給自己耍心眼，那自己也不是吃素的，當下笑道：「事關緊急，劉總就抓緊先把這個事落實一下吧，我現在馬上著人去軟盟下訂單！」

　　「正事要緊，我看我今天還是不進去了！」顧振東只好放棄了看笑話的打算，道：「等你們全部改造完成後，我再過來吧！」

　　「招待不周啊，還請顧總見諒！」王興業把那附頁又接了過去，「這上面還有不少東西得我一一落實呢，我就失陪了！」

　　「行，你忙吧！」顧振東笑著擺手，示意王興業去忙，然後轉頭看著劉嘯，「咱們也回去吧，我看你也比較困，回去你把訂單的事落實一下，趕緊休息吧！」

　　劉嘯也確實有些困，當下就不再和顧振東客氣，「好，咱們回去！」，說完兩人也鑽進車子，離開了這裡。

　　回到酒店，劉嘯打電話到公司，把雷城的事特意囑咐了一下，然後倒頭就睡，一直睡到電話鈴聲把他吵醒，爬起來找到手機，劉嘯一看，是王興業打來的，現在的時間已經是下午快天黑了。

　　「我是劉嘯！」劉嘯按了接聽。

　　「劉總，你起來了啊，你過來賽事中心一趟吧！」王興業說到。

　　劉嘯納悶，不是所有的事都已經交給OTE了，怎麼還叫自己過去，難道海城方面這麼快就把全部產品運到了不成，劉嘯就問道：「我們的產品到了？」

　　「那倒不是！」王興業說話有些吞吞吐吐，也沒把事說清楚，只是道：「你還是過來一趟吧！」

　　「行，我這就過去！」劉嘯只得答應下來，按了電話，起身洗了把臉，出了酒店，找了個店買了份便當，便打車直奔賽事中心去了，一路還在猜測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到了賽會中心，找到王興業時，劉嘯就樂了。OTE來了一大幫技術員，手裡拿著測試出來各種結果，把王興業圍在中間，各個都跟訓孫子一樣訓著王興業，「你們有沒有常識啊，這網絡怎麼能這麼做？」；「你看看你們在田徑場弄的網絡，發令槍響了之後，你們的電子計時器根本就不轉，大屏幕上不能及時顯示成績！」；「再看看這個，裁判用的評分電腦，竟然和賽事組委會的網絡混在一塊，太不專業了！」；「你們設計的自動計分軟件還使用的是舊的規則，你們到底有沒有認真去學習過規則啊！」……。

　　王興業被這個捅一下，那個推一把，張開嘴剛想說兩句，就馬上被更多的聲音淹沒，急得腦袋上的汗都快出來了，他估計快冤死了，那網絡還真不是他搞的，他根本沒那本事。

　　看見劉嘯過來，王興業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趕緊擠出人群，「劉總，你可算來了！」，王興業的表情，就像看見了親人一樣，「快快快，你比較在行，你幫幫我，他們說的東西我很多都不懂！」

　　「我也不懂，我對賽事更不在行！」劉嘯苦笑著搖頭。

　　「你好歹也是網絡方面的專家，他們找我來負責協調和後勤保證，我這什麼也不懂，麻煩你這幾天幫我分擔分擔，盯著點！」王興業讓那些人一頓訓，現在都麻了，北在哪都找不到了，毛病還真是多，而且個個都致命。

　　劉嘯無奈，只得對那些OTE的技術員道：「再多問題，我想到了OTE手裡，那就不是問題了，諸位現在埋怨也沒用了，還是趕緊想個方案吧！」

　　王興業不住點頭，他叫劉嘯來，就是想讓劉嘯在前面給自己擋一擋，畢竟劉嘯和OTE的人認識，他們多少會給些面子，至少說話會比較委婉一些的，這些人是真沒拿自己這個主任當盤菜，這一通訓下來，自己差點就讓唾沫給淹死了。而且自己還不能翻臉，簽了個那個自己綁架自己的協議，主動權就算到了OTE手裡，人家怎麼拿捏自己都行。

　　正說著呢，文清就走了進來，看見劉嘯，就是一個搖頭苦笑，道：「劉嘯啊劉嘯，你這次可是把我給害死了，這網絡豈止是糟糕啊，簡直就是一團亂麻，業餘到了極點，這哪裡稱得上是賽事網絡，就是個大網吧而已！」

　　這話倒和劉嘯第一次見識過這個網絡後的想法一樣，劉嘯不禁笑了起來，「我這可是第一次見你訴苦，就算是再嚴重幾倍，我想對於OTE來說，還不算是問題吧！」

　　「OTE眼裡沒有問題！」，文清一笑，「但OTE人總有發牢騷的權利吧！」，說完他一招手，對那些技術員道：「都核實清楚沒有？」

　　「清楚了！」那十來個技術員應著。

　　「行，一會回去後把所有情況彙總一下，然後拿出個方案，明天一早，我們的施工隊伍就能過來，要讓人一到場，就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文清吩咐到。

　　「知道了！」眾人再次應著。

　　「那就不要站在這裡發牢騷了，趕緊行動吧！」文清一擺手，那些人就走了，大概回去彙總情況去了。

　　看見那些人走了，王興業這才松了口氣，擦擦頭上的汗，道：「天不早了，兩位還沒吃晚飯吧，走，我請客！」

　　「不用了！」文清客氣了一句，「我還得趕回去安排一下接下來幾天的施工。」，說完他看著劉嘯，「你在雷城能呆多久，等這裡忙完，我還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

　　「劉總會呆到你們做完這個項目！」王興業搶先回答。

　　「那行，等這個項目完了，我再找你談！」文清不等劉嘯回答，就直接定了，「好，我就先告辭了！」，說完轉身就走了。

　　劉嘯鬱悶，自己原本打算明天產品一到，就先回海城了，反正這裡也沒自己什麼事了，這王興業說自己要呆到項目結束，無非是想拉住自己，給他當個擋箭牌，免得再被那些技術員亂訓。

　　「劉總，那咱們倆一起去吃個晚飯吧！」王興業笑呵呵看著劉嘯。

　　「不用，我剛吃完，我也先回去了，一大堆事還等著安排呢！」劉嘯悶悶地回絕了王興業，讓這狗日的陰了一把，現在走不得了。

　　王興業一點都沒生氣，反而很高興，衝著劉嘯背影大喊：「那我明天早上去酒店接你啊！」

第一百九十六章 祖宗第二天一早，王興業果然到酒店來叫劉嘯了，劉嘯無奈，只得吩咐商越他們隨時注意海城那邊發過來的貨，然後跟著王興業去賽會中心。

　　到賽會中心時，劉嘯和王興業就被眼前的情況給震住了，一連七八十輛豪華大巴，從賽會的新聞中心大樓下面延綿一字排開，竟是排了一兩公里長，車身上沒有任何標誌，而且看車牌，也知道這些車來自全國各地，可從車上下來的人都穿著統一服裝，上衣的背後，有著OTE那大大的標誌，這些人此時正從大巴車裡搬出各種器材往新聞中心的樓前趕去。

　　「這得有上千人吧？」王興業坐不住了，從車子裡探出腦袋前後看著。

　　劉嘯沒說話，看車的數量，估計這些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OTE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從全國各地組織到一支近千人的施工隊伍，而且每個人都是訓練有素，一下車就很井然有序地投入到工作中，單是這份組織統籌能力，就很不簡單。

　　兩人來到新聞中心樓下，就看拿著器材過來的這些人，到這裡領了工單，就各自奔赴目標，開始行動。

　　文清此時也站在樓前，和幾個人在討論著什麼，看到兩人過來，只是微微一點頭，就算是打過了招呼。

　　「好，就這樣，大家分頭行動，各自去落實一下！」，過了幾分鐘，文清那邊的討論終於結束，他走到兩人跟前，道：「你們的停車場建的太遠了，我們的車只能停在路邊，太耽誤事了。」

　　「大的停車場建在了靠近體育場的地方，這邊本來是要建個小停車場的，後來專家一審核，認為沒必要，就把這個小停車場給省了。」王興業道。

　　文清本來也就沒打算討論這個問題，你就是讓他再建個停車場，也已經來不及了，於是道：「你安排一些小的動力車過來，我們有一些設備需要在幾個場館之間來回搬運。」

　　「好，我現在就去安排！」王興業說著，就掏出電話開始聯繫，他能夠在組委會裡任職，組織能力還是很不錯的，只一會工夫，他就掛了電話，道：「你要的車子兩個小時後就能調來，不夠的話我再調一些過來。」，說完王興業看著這不見浩浩蕩蕩的車龍，「你們的這些人，是不是也需要安排一下？」

　　「不用了，我們已經安排好了，你只要負責好物品保障就行了！」文清說完一頓，「好，我還有事需要去忙，你們就呆在新聞中心的大廳裡面，有什麼事的話，我會讓人過來通知的。」

　　「好，你忙！」王興業應了一聲，就看著文清跟著一隊施工人員去了，王興業撓撓頭，很納悶，這麼多人，OTE竟然不通過自己就能安排好，真是奇怪，光是這麼多的車，自己都還要發愁該這麼安排呢。

　　兩人來到樓下的大廳，王興業不知道從哪裡弄來兩個沙發椅，兩人就坐在那裡，隨時候著OTE的調遣。

　　劉嘯坐得無聊，就突然問道：「王主任，你去查那個投病毒的人，有結果了沒有？」

　　王興業搖頭，「沒呢，我已經把這個事情移交到市網監大隊去查了，可他們查遍了當天的所有媒體的登記記錄，卻沒有找到符合條件的。唉，沒抓到那傢伙的正面，太遺憾了。」

　　劉嘯應了一聲，心裡覺得很奇怪，既然查不到對方的記錄，那就更加肯定對方是早有預謀的，可這是為什麼呢，弄癱這種網絡，除了會讓雷城賽事組委會稍微丟點面子之外，對於黑客本人不會有任何利益，而且對方的病毒也沒有什麼技術含量。

　　此時的方國坤也坐在沙發椅裡，手裡正拿著一份厚厚的報告在看，小吳坐在他旁邊喝水，候著方國坤的意見。

　　過了十來分鐘，方國坤終於看完了報告，隨手把報告一放，然後便是一臉的沉思。

　　「頭，你看這事我們要不要插手？」小吳看著方國坤。

　　方國坤站起身來，「國內幾個城市的zf職能網絡，在同一天遭遇到了有預謀的攻擊，這事非常嚴重，只是我們還不能確定對方的目的是什麼，不好貿然插手。」

　　「這肯定不是民間黑客所為！」小吳說到，「也肯定不是愛沙尼亞網絡攻擊事件的餘波，黃星的這份報告說得很清楚，這是一次有預謀的攻擊事件！」

　　「問題是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方國坤反問著小吳，「事件的性質看起來是有些嚴重，但卻沒有造成什麼大的損失，對方的攻擊意圖也很不明顯，我們不知道他們是誰，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小吳皺著眉，「這個我也想不通，按說這種攻擊是應該有個目的的，可他們就好像是純粹為了攻擊而攻擊一樣，沒有留下絲毫的線索。」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不妨靜觀其變，先弄清對方的意圖再說，否則就算是要插手，你怎麼插手，往哪裡插手?」方國坤問著小吳。

　　小吳一癟，還真是，想插手也沒地方插手啊。

　　「這些地方zf發生這種事情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上面幾乎每年都會給他們發去紅頭文件，要他們提高自身網絡的安全水平，可往往是錢一分錢都不少花，而安全性能卻不見長進。」方國坤皺著眉，「這裡面的原因錯綜複雜，不是我們插手就能解決的！」

　　「那黃星報告最後提到的事，您是怎麼考慮的！」小吳問到。

　　「我也正在琢磨呢，按道理來說，軟盟的這個多梯次安全防禦體系的項目是非常好的，我們應該歡迎，甚至是支持軟盟參與到國家網絡安全的建設中來，一來可以增加我們的技術實力，二來可以縮減zf在這方面的財政支出，我本人也是非常贊同的！」方國坤皺著眉，「但我們的實際情況又稍有不同，這樣的項目，以前從未有過民間組織參與，都是網監自己來做的，而且讓軟盟參與進來，就意味著有些機密的資料要跟他們共享，網監的高層，大部分對此都是持反對態度的，黃星給我們發來這份報告，就是想在這件事情上尋求我們的支持。」

　　「那我們要不要表明一下態度呢！」小吳問到。

　　方國坤沒有回答，而是問道：「劉嘯現在人在哪裡，他在忙些什麼？」

　　「在雷城，剛才報告中也提到了，雷城這次也遭到了攻擊，他們找到了軟盟，讓劉嘯過去幫忙解決問題。」小吳答到。

　　方國坤「哦」了一聲，「這個劉嘯真是讓人猜不透啊，那些境外勢力聯手向他施壓，可以說軟盟現在是內外交困，市場遠沒有達到他們預期的效果，可這個時候，他竟然還敢上這麼大的項目。」

　　小吳點頭，「最讓我沒想到的是，他們竟然一下將產品在國內的售價提高了好幾倍，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方國坤笑著，「這個倒很好解釋，他這是準備放棄國內市場了！」

　　「不會吧？」小吳有些意外，「他們前期在國內投入了那麼大精力來做宣傳，好不容易名氣大漲，不會就這麼放棄了吧！」

　　「看來你還是沒有讀懂劉嘯這個人，他辦事都是帶著一絲冒險色彩的，而難能可貴的是，這個人一旦冒險失敗，就會迅速收手，不會做絲毫的無謂糾纏。先前他是準備衝擊國內市場的，可超低的價格並沒有給他帶來預期的受益，帶來的則是一些倒賣的單子和亂七八糟的要求，這個時候，他肯定會調整策略的，既然國內市場打不開，我想他可能會轉向境外市場。」

　　「咦？」小吳聽方國坤這麼說，突然想明白了什麼，發出聲音。

　　「你想到什麼了？」方國坤回身看著小吳。

　　「我是在想，既然之前境外勢力會想出那麼詭異的辦法來內外夾攻軟盟，那這次我們幾個城市集體遭到攻擊，會不會也是他們的一個策略呢！」小吳求證似的看著方國坤。

　　「哦？」方國坤一沉眉，「你的意思是，他們是想阻止劉嘯衝擊海外市場的計劃？」

　　「沒錯！」小吳也來勁了，好不容易讓自己猜出點門道來，「這些人對於劉嘯的研究一點都不比我們差，他們也能非常準確地把握到劉嘯的心理，在和劉嘯的前幾輪較量失敗後，劉嘯突然提高國內產品售價，這就是一個信號，我們能猜出劉嘯是要放棄國內市場，他們肯定也知道，所以做出這種行動，攪亂國內市場，讓劉嘯重新看到打開國內市場的希望，從而暫緩衝擊境外市場，好讓他們可以繼續和劉嘯鬥下去。要知道，他們非常想得到軟盟的產品，但絕不會接受劉嘯開出的天價，只要能拖住劉嘯的步伐，他們認為自己遲早能征服軟盟，這是他們一貫的作風！」

　　「你的猜測很有道理！」方國坤點了點頭，「但你的所有猜測，都必須建立在一個前提上，那就是這次的攻擊是這些人策劃的！」

　　「呃……」小吳不禁一怔，自己光顧著激動，竟是沒想到這點，萬一這次的集體攻擊事件和他們人沒有關係，那自己的猜測根本站不住腳。

　　方國坤一轉身，看著小吳，「這事由你專人負責，搞清楚，看這次事，究竟和那些人有沒有關係！」

　　「是！」小吳一個立正，「我一定查清楚！」

　　「這些人實在是太過於狡猾！」方國坤捏著下巴，「可令我感到遺憾的是，認識到軟盟價值的，卻恰恰是這些人，而不是我們地方zf的自己人。你安排下去，這些機構對於軟盟的一切行動必須要做到嚴密監控，雖然我們不能拔高和改變那些地方zf的認識，但我們的職責就是不能讓他們得逞，必要時，可以採取一些非常措施，要讓我們的老對手明白，認識到軟盟和劉嘯價值的，不止只有他們！」

　　「您放心，我知道該怎麼辦！」小吳又一個立正，轉身出了方國坤的房間。

　　方國坤又拿起黃星的那份報告，這事確實讓他有些發愁，他是完全支持黃星的，可是他很明白，自己的態度有時候並不能改變什麼，「唉，有得愁了！」，方國坤嘆了口氣，又坐回到椅子裡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可真是把王興業給坐傻了，天天坐在樓下大廳候著OTE的差遣，可這OTE的人來來回回的，別說差遣了，連搭理都不搭理他，王興業天天就坐在喝茶看報，連個說話的都沒有。因為劉嘯早看出不會有什麼差遣了，OTE的協調統籌能力遠在王興業之上，除了購買設備，估計也用不到王興業，設備早在第二天就全部運抵，人家還能有什麼差遣啊，所以劉嘯也不陪王興業在那裡傻坐，他這幾天總跟在OTE那些人的屁股後面，確實學到了不少東西。

　　OTE集中了所有的人力，用五天的時間，將之前網絡走線佈局中需要改動的地方全部更改，接下來幾天，所有人分工，一小部分人負責重新給所有的電腦安裝 OTE修改過的系統，其餘人分赴所有賽事的組成部分，比如說賽場、新聞中心、後勤中心安裝各種設備，軟盟的人此時也參與了進來，將軟盟的各種硬件軟件產品都安裝了起來，這又花了兩天的時間。

　　等到第八天的時候，聯網測試，尋找網絡中的盲點和斷點，然後趕緊修復，另外檢測一下網絡和設備是否兼容。

　　第九天的時候，開始安裝各種OTE的賽會信息管理軟件，賽場記分評分、安排組織、以及數據共享軟件，並且進行了軟測試。

　　第十天一大早，王興業和劉嘯趕到賽會中心的時候，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賽會的所有比賽項目竟然全都「開賽」了。OTE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批運動員和裁判員，對於賽事各項各級別的比賽同時開始了實戰測試，全面檢測網絡和OTE這套系統的運行狀況。

　　而在新聞中心，OTE架起了進行現場直播的設備，進行著直播測試，與此同時，針對網絡安全測試的各種攻擊也輪番上演，軟盟的產品此時表現強勁，沒有讓十天前的歷史重演。

　　劉嘯和王興業轉了一大圈，等找到文清的時候，他正捧著一杯茶，坐在控制中心的椅子裡，看著眼前大大小小上百個屏幕，這裡能看到賽會中心的各個角落，也能看到此時進行的所有測試賽的情況，包括比分、運動員姓名、排序，所有的數據都是即時顯示的。在這裡，還能控制所有賽場的燈光、大屏幕等各種設施的運轉。

　　「王先生，看看吧！」文清看到兩人進來，就站了起來，指著眼前的大屏幕，「你還滿意吧？」

　　「滿意滿意！」王興業連連點頭，早忘了之前和文清飆上的事了，「我太滿意了，我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你們OTE了，那就是，牛！」

　　「這次算是便宜你們了！」文清笑著，「我們給你們安裝的這套用於賽會賽事管理的軟件，是我們開發的最新款產品，不管是科學性，還是技術性，在各個方面，都大大超越了上屆奧運會的賽會水平。」

　　「太感謝你們了！」王興業連連道謝，「那這個軟件是否另外付費啊！」，王興業看著文清。

　　「已經包括在那十億的酬勞裡了！」文清笑著，其實他也是想藉著這次雷城的賽會，檢驗一下OTE這款新系統的實際水平，「不過我們已經設定了使用期限，賽會結束後，這套系統就會即時自動失效，今後你們如果還想在這些場館進行比賽的話，就得重新購買這些軟件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王興業鬆了口氣，他還真怕OTE會再次獅子大開口，華興之前搞得那一套東西，和OTE現在改造出來的這些東西，根本不能相提並論，連王興業這個外行都感覺到了。

　　「那行！」文清放下茶杯，從旁邊桌子上抽出一份文件，「如果你勘驗無誤，就把這個驗收合同一簽，然後把剩餘的酬勞打入我們的帳號，我們收到錢之後，這裡的東西就歸你們使用了！」

　　「沒問題，我簽！」王興業二話不說，接過來就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他沒有理由再懷疑OTE的能力了。

　　文清接過那合同，順手又放到桌子上，「還有一件事我得告訴你，雖然說現在的這套網絡已經非常安全了，但在賽事期間，任何事情都會發生，網絡安全的工作還是非常嚴峻的，需要專人把守，我建議你們找軟盟來負責賽會期間的網絡安全工作，畢竟這次的安全設備都是從軟盟採購的！」

　　OTE並不負責賽會期間的安全工作，這個事劉嘯早跟王興業說過了，王興業也不意外，道：「文先生真是考慮得周到啊，這事我也早想跟劉總商量了，軟盟的實力我完全相信。只是……」王興業看著文清，「這次的網絡是由OTE負責架設的，我想貴公司最好還能留一些技術員下來，萬一發生個其他狀況呢！」

　　「我們的網絡基本上是考慮到了所有的情況，而且都有備用方案！」文清皺了皺眉，「用不著再派什麼人留守了。」

　　「我是說萬一……」王興業笑著。

　　「不會有萬一！」文清擺了擺手，OTE還從來沒發生過萬一，不過他考慮到王興業也是未雨綢繆，就道：「即便是有萬一，軟盟也能搞定的！」

　　「既然文先生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王興業這才有了底，「行，二位聊著，我這就去把打款的事安排一下！」，說著，王興業就走了出去。

　　「劉嘯啊，現在這裡的事也算是完了，我正好跟你談一談我們之間的事！」文清笑呵呵地看著劉嘯，示意他過去一邊坐下慢慢說。

　　劉嘯納悶，「我們之間？」

　　「嗯，準確說，是軟盟和OTE之間的事！」文清笑著，更正了一下自己的說法。

　　「哦，那你說吧！」劉嘯跟著文清坐到了一旁的椅子裡。

　　「之前你開新聞發佈會，說要把你們的策略級引擎授權給別人使用？」文清看著劉嘯，想確認一下。

　　劉嘯點頭，「是有這麼回事！」

　　「我們OTE想得到你們策略級引擎的使用授權！」文清笑著說到。

　　「不是吧！」劉嘯一下就蹦了起來，OTE找軟盟要授權，自己沒有聽錯吧，自己的策略級創意，還是來自OTE給張氏設計的那套企業管理系統，要論策略級，OTE才是祖宗啊，怎麼可能會找軟盟要授權！劉嘯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分歧

    「呃？」文清對劉嘯的過度反應有點驚訝，「怎麼了？看你這表情，好像是覺得我在跟你開玩笑？」

    劉嘯連連搖頭，「不是，是我覺得有些意外，因為OTE根本就不需要軟盟的技術引擎啊！」

    文清「呵呵」笑著，「你怎麼知道我們不需要？」

    這下輪到劉嘯傻了，自己總不能說自己的策略級創意是從人家的一個項目裡找到的吧。

    「我們研究過你們的策略級產品，這個產品的安全性要在我們OTE的國家級安全產品之上，但距離我們的世界級安全產品，還有很大的差距。」

    文清說這話，劉嘯倒是一點都不懷疑，也不生氣，劉嘯知道自己距離OTE還有很大差距，至少人家的在線追蹤系統，自己就還沒弄出來，「那你們要我們的授權是……」

    「市場需要而已！」文清笑著，「其實我們的世界級產品，也只有我們OTE自己、還有幾個特殊關係的客戶在使用，而其他的客戶，都採用的是國家級安全產品。本來我們以為自己的國家級安全產品至少可以領先五年，所以我們短期內並沒有設計更高安全性能產品的打算，可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你們軟盟給超越了。一直以來，OTE給客戶提供的都是最好的產品，本來我們是打算重新開發一套更好的安全產品出來，但實在是手頭項目太多，人手排不開，剛好你們軟盟宣佈要將策略級引擎授權出去，總部那邊就希望能拿到這個授權。」

    劉嘯「哦」了一下，不過又道：「那你們為什麼不使用自己那個世界級的安全產品呢？」

    「呵呵，這裡面有很多原因，一時半會給你解釋不清楚！」文清笑著，「如果你非要想弄明白的話，不妨可以這麼理解，這就像是你們把自己的策略級產品分為專業級、企業級一樣，這是由不同的市場需求決定的。你們在級別劃分上，採用的是閹割的辦法，所有的產品其實都是一種技術核心做出來的，只是功能的多寡優劣，決定了該產品屬於哪個級別。而我們OTE卻不一樣，我們每個級別的產品，都是一種顛覆式的革新，採用的技術核心完全不一樣。現在的問題是，我們在世界級這個級別上找不到替代品，因為我們還沒有找到超越自己現有的這套世界級安全產品的辦法！」

    劉嘯明白了，不過卻更為驚訝，OTE竟然能設計出連自己都無法超越的產品，可以想像，這個產品已經達到了多麼完美的境界，至少軟盟是做不到這點的，因為劉嘯現在還是想法層出不窮，他有很多創意可以去進一步完善自己的策略級。劉嘯也懶得追問其他原因了，既然文清讓自己這麼理解，那就這麼理解算了，於是笑道：「能讓OTE採用我們的技術核心，這對我們來說，也是一種榮耀！」

    「你小子就會說好聽的話，什麼榮耀不榮耀的！」文清笑著，又道：「不過據我所知，凡是跟計算機有關的，不管是哪個方面，在此之前，都只有別人來買OTE技術的份，還從未有過例外，你們軟盟是第一個打破這種慣例的企業，讓我倒有些佩服！」

    「咳……」劉嘯搖搖頭，「如果不是你們手上項目太多，我相信你們很快就能設計出新的國家級安全產品，性能肯定在我們的策略級之上！」

    「那也未必！」文清笑著，「你們的策略級確實很厲害的！」

    「那我回頭就著人把授權書、引擎、以及相關的技術資料都給你們送過去吧！」劉嘯看著文清，「是送到封明吧？」

    「嗯，送到封明！」文清笑著，「我們在封明設立了辦事處，人也開始慢慢往這邊遷！對了，我看你不如也把軟盟遷到封明吧，我們兩家弄到一塊，再有什麼合作上的事，就方便多了！」

    「我也想過去啊！」劉嘯笑著，張小花在那邊建了廠，就算是安了家，所以很多人都想著要把軟盟遷到封明去，這其中就包括了張小花、張春生、熊老闆，還有劉嘯，「熊老闆已經幫軟盟在封明批了一塊地皮，可惜現在我們的事情太多，實在是不能再分心了。」

    「你們的事我也有所耳聞，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文清看著劉嘯。

    劉嘯搖搖頭，「我們自己能解決的！想要在世界舞台的最前沿站住腳，就都得經歷這一關，我們不能總是靠別人吧！」

    「呵呵！」文清笑著，「你能這麼想，那是最好不過的了！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這夥人是非常精明的，和他們斗，你得多繞幾個彎去想，以前國內也有很多家企業和他們鬥過，最後全都敗在了他們手裡，不是被擊垮，就是被收購，有時候明明是對你自己有利的事，卻往往會是他們下的套，千萬不能大意啊！」

    「是！」劉嘯點著頭，「這我已經見識過了，而且還差點就上了他們的當！」

    「好，那我也就不用再多說什麼了！」文清站起來，看了看表，「工程也交付了，我這就該回去了，家裡還一大攤子事等著處理呢！」

    「這麼快就走？」劉嘯有些意外，「我還想著等工程交付，咱們好好聊一聊呢！」

    「不行啊！」文清苦笑著，「現在我又得管公司，還得負責封明方面的建設，兩攤子事呢，你要是有空來封明的話，咱們再好好聊！」

    劉嘯嘆了口氣，也不再說什麼，道：「那行，我有空的時候，就去封明看看！」

    正說著，王興業又走了進來，手裡拿著電話，「文先生，那個錢呢，我已經通知財務給你們匯過去了，用不了幾分鐘，你就應該可以收到了。」

    「很好！」文清伸出手，笑著：「那我就告辭了，我們這幾天的合作非常愉快，希望我們能有再次合作的機會！」

    「一定一定！」王興業和文清一握手，「沒必要這麼著急走嘛，一起吃個飯，為我們的合作愉快干一杯嘛！」

    「下次吧！」文清笑著搖頭，「公司還有事，王先生的美意我心領了！告辭！」，文清說完，從桌子上拽起剛才王興業簽好的文件，轉身就朝外面走去。

    「我送送你！」劉嘯趕緊說著，跟在文清的後面，王興業也趕緊追了上去。

    兩人把文清送到樓下，文清的車子已經等在了那裡，那些大巴車也開始撤離了，還有一些陸陸續續做完測試的運動員、裁判員，也在撤離。

    「好了，兩位不必送了，告辭！」文清擺了擺手，鑽進車裡，車子隨即就鑽進大巴車群裡，消失了影子。

    「這個OTE可真是太厲害了！」王興業看著車隊消失的方向，「他們今天的這場測試，完全不亞於舉行一屆真正的賽會，可他們舉辦得非常完美，非常緊湊，但中間卻沒有任何差錯，這就是我要的賽會！」

    「得，我也該告辭了！」劉嘯笑笑，也朝王興業伸出手，「再見！」

    「你可不能走！」王興業一把拽住劉嘯，「賽事期間的網絡安全工作還得靠你呢！」

    「就是因為這個事，我才需要回去安排一下。」劉嘯笑著，「我這次帶來的人，主要是故障診斷和排除方面的專家。」

    「這我就放心了！」王興業舒了口氣，「那我就在雷城等著你再次回來！劉總你可要抓緊啊，再有兩天的時間，測試賽就要開始了！」

    「我知道，到時候我們的人肯定會過來接手的！」劉嘯笑呵呵和王興業一握手，轉身也鑽進了自己的車裡，離開了賽會中心。

    王興業一個人站在賽會中心的大樓下，他現在非常高興，有了OTE架設的網絡和提供的這套賽會管理軟件，再加上自己的協調統籌能力，到時候這屆賽會肯定是歷屆最好的，只要不出什麼大的意外，自己離升職不遠了。

    劉嘯是這次來雷城人裡面最後一個回去的，之前的那些人，在安裝完設備後，就在商越的帶領下回去了海城。

    一連十天沒在公司，一下就堆了好多事等著劉嘯處理，各部門的主管也都等著劉嘯回來商量事情呢，劉嘯剛一進公司，就被他們拽到了會議室。

    「劉總，我們接到錢萬能先生的消息，說我們在海外授權的那些公司都已經準備好了，只要咱們一發話，策略級產品就可以立刻出現在全球所有的市場內！」業務主管首先匯報了最重要的事，「你看咱是不是準備出手？」

    劉嘯點頭，「我看可以，出手吧，咱們已經等很久了。」，這事確實弄很久了，估計錢萬能都著急了。

    「我看不用著急！」商越此時開口了，「這幾天情況又發生了一點變化，我看我們先外後內的計劃又得改變了！」

    「什麼變化？」劉嘯問到。

    「根據我得到的消息，近十天，國內好幾個城市的zf職能網絡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攻擊。以前一直是海城的網絡出事，事不關己，其他城市都在看海城的笑話，這次一連幾個城市出事，已經在國內引起了一種恐慌情緒，我想這對我們來說是個好機會，我們應該利用好這次的事件。」商越看了一下眾人，「我還是覺得我們先前的策略更為可行，畢竟國內市場是我們的立足根本，只有先把自己的根紮穩扎深了，我們和別人競爭的時候，才不會有後顧之憂。」

    「國內市場我算是看透了！」業務主管直搖頭，「出事的時候吧，就跟那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病急亂投醫，可一旦事情過去，風平浪靜，他們馬上好了傷疤忘了痛，跟沒事人一樣。我看咱們也不用費那個勁了，白費蠟，你給他點個亮，他也不一定能看著。我認為現在既然已經定下了先外後內的策略，我們就應該堅持到底，變來變去，只會亂了自己的陣腳。而且有一點我必須要提醒大家，現在的國內市場更多地是在盯著更為成熟的歐美市場，往往西方流行什麼，他們就跟風用什麼，我們打開歐美市場，其實也相當於是打開國內市場，這不矛盾。」

    「可萬一在我們開拓境外市場的時候，有人趁機而起，利用這次的機會，一舉拿下了國內這個市場。」商越盯著業務主管，「那我們可就連站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公司的這幾位主管就分作了兩派，辯開了，各有各的道理。軟盟當時定下先內而外的策略，意見非常統一，後來又根據形勢變化，改成先外後內，大家也全都接受，可現在，卻第一次在路線問題上發生了大分歧。

    劉嘯必須拿出個決定，把大家的意見統一起來，他想了一會，道：「大家都不要吵了，聽我說幾句！」，看大家安靜下來，劉嘯接著說道：「既然大家意見不統一，那要不這樣吧，開拓境外市場的計劃不變，按部就班地去做，而國內市場既然有了這麼一個機會，我們也不能輕易放過。商越你回頭把這次受到攻擊的城市名單整理出來，交到業務部，讓業務部派人到這些城市去聯繫一下。」

    業務主管點了頭，「我看行！」

    商越不同意，「我們不應該只把目光放在這幾個遭受了攻擊的城市上，而應該加大在國內的宣傳力度，利用這次的事件，拿下更多的市場！」

    軟盟之前在媒體炒作上吃過很多甜頭，所以商越的提議得到了不少人的同意，這次的事完全可以做一個大大的炒作，就算拿不下市場，也能進一步提升和鞏固軟盟的品牌地位。如果軟盟放棄了這次機會，而被別人抓住的話，那軟盟就會很被動了，到時候國外市場一旦受阻，返回來再收復國內失地，就很困難了。

    這讓劉嘯也有些猶豫不決，道：「這樣吧，剛好這次我們接下了雷城賽事組委會的網絡安保工作，這個賽會不管是在國內，還是在國外，都有著不小的影響力，我看就讓策劃部拿出個廣告方案，我們趁著賽事，也投放一些廣告，增加一下影響力！你們看如何？」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都點了頭，劉嘯的這個方案讓雙方都很滿意，不管是國內國外，都得需要廣告投入。

    「好，那這事就這麼定了！」劉嘯鬆了口氣，總算把這些人都擺平了，「還有一件事，我已經答應把策略級引擎授權給OTE使用，回頭你們把授權書和技術資料整理出來，著人送到封明。」

    眾人點頭，這事是好事，不用商量。

    劉嘯清了清嗓子，「我這次回來，要重新挑選幾個人，過去負責雷城賽事的網絡安全工作，今天就得挑好，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出發，我還得跟過去一趟，把交接和安排的事弄好。所以公司裡的事，你們就先自己商量著辦！」

    「隨便派個人去就行了！」業務主管看著劉嘯，「沒必要你再親自去一趟吧！」

    「那裡的網絡情況比較複雜，還是我親自去一趟吧！」劉嘯笑著，「最多兩個星期，我就回來了，這段時間就拜託在座的諸位了！」

    眾人只好點頭，表示知道了。只有商越納悶地看著劉嘯，那裡的網絡她也見識過，複雜倒是有點複雜，但公司裡的這些人都有經驗，過去一看，就知道該怎麼做了，還用不到劉嘯親自過去安排，她覺得劉嘯沒說實話，只是不知道劉嘯這是什麼意思。

第一百九十八章 幫凶第二天一早劉嘯帶著挑選出來的人再次奔赴雷城，跟王興業簽好合同後軟盟就算正式接手了賽事的網絡安保工作，和之前那幾位主管所說的一樣這些挑出來的人都是內行，在看過OTE交付的網絡架構圖紙後就速度投入了工作，根本就不需要劉嘯去安排什麼具體的工作再加上安全設備都是軟盟製造的，也就不存在任何交接上的困難。

　　而劉嘯也沒有安排什麼，正如商越猜測的那樣，劉嘯再次來到雷城，是有目的的，之前他一直跟在OTE的施工人員屁股後面，發現OTE設計的網絡架構非常有意思，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別，其實卻有著好幾套備用網絡，OTE是用一套智能控制系統操縱一些通訊設備實現的，智能控制系統會根據網絡的總體情況來選擇不同的網絡方案。

　　這和劉嘯那個多梯次的網絡防禦體系有點相似，所以劉嘯再次殺回來，就是想弄清楚OTE到底是怎麼做的，這和自己預想中的多梯次體系有什麼不同，再看看有沒有什麼值得自己借鑑的，畢竟到目前為止，自己的一些想法還只是在想，軟盟在這方面也沒有任何的實戰的經驗，而OTE這套網絡就是一個最好的老師了。

　　而第二個目的呢，就是劉嘯想看看能不能逮到那個往網絡裡投放病毒的人，本來事不關己，劉嘯是不關心這個事的，可回去後商越一說好幾個城市同時遭到攻擊，就讓劉嘯感覺這事應該是有一定的內在關聯，而且這個事它剛好還對軟盟產生了影響，至少一定程度上干擾了軟盟的市場策略，這讓劉嘯心裡就有了一些想法。剛好雷城的測試賽就要開賽，劉嘯想過來碰碰運氣，看看那傢伙還會不會再次行動，他想弄清楚這一系列的攻擊事件是否真的和軟盟有關。

　　劉嘯到的第二天，雷城的測試賽就開始了，所以他也不能動網絡，否則會出大麻煩的，他只能是到處亂走，查看著網路的布線走線情況，既便如此，一些關鍵的位置和設備，還被OTE加鎖弄進封閉的櫃子或者機房裡。劉嘯是拿不到鑰匙的，這是OTE設計的網絡管理規章制度所不允許的，所以劉嘯只能根據自己之前看到的，然後結合現在對於網絡整體情況的一些掌握，來估摸這裡面的門道，來揣測OTE的設計思路。

　　可在這些關鍵部位之外，劉嘯又根本就看不到OTE所謂的多線網絡的影子，回想當時施工的情形，劉嘯推斷OTE可能採用的一種類似電路並聯的方式，這樣只需在關鍵部位採用並聯的方式，就可以只用一套線路始終保證網絡暢通，因為網線很少出故障，黑客無法破壞網線，也不可能去破壞網線，他們還得依靠這些網線，把自己的攻擊指令傳達到每一個終端，而且OTE的網線大部分走的是暗線，一般人接觸不到，也做了非常嚴格的防蟲防咬的處理。

　　這個「並聯」劉嘯倒是可以想通，只是劉嘯不知道OTE的智能系統如何判斷什麼時候該走什麼線路，而又在什麼情況下，才考慮改換線路，他們根據什麼得知網絡出了什麼狀況，又如何對其做出正確處理。

　　劉嘯想對其進行一系列的針對性測試，然後通過得出的數據，大概判斷出OTE這套系統的運行原理，可惜劉嘯又怕自己拿捏不準這套系統的脾氣，如果到時候再整出什麼事故來，砸了軟盟的牌子倒不要緊，萬一再牽連到OTE或者雷城市府，那自己罪過可就大了，所以劉嘯只能每天悶悶地圍著那些關鍵位置轉悠，他的這一舉動，讓整個賽會中心的工作人員都感到很奇怪。

　　閒悶之餘，劉嘯找來了很多企業成敗的案例來研究，特別是那些衝擊國外市場失敗的企業案例，劉嘯之前對企業的經營管理並沒有什麼興趣，只是現在讓這些對手這麼來來回回地玩弄，讓他有些防不勝防，他不得不從這些失敗的企業身上去學點經驗，以防萬一、未雨綢繆。

　　這些案例就是中國企業的一個縮影，也是一部血淚史，這些企業絕大多數都是從艱苦創業開始的，憑著一股拚搏的勁頭和大膽的遠見，創造出別人想複製都複製不來的輝煌，可最後卻無一例外地走向了沒落。

　　他們有的是技術核心被握在了別人手裡，剛一開始他們只是替人打工，與人分羹，可當這些企業攢夠了資本，準備和那些國外同行企業一較長短時，那些掌握著技術核心的人就開始收緊拳頭，緊緊攥住了他們的脖子，這些企業是死得最冤的了。

　　有的是出於不自信，他們的技術本來是世界領先的，比國外的水平要領先很大一截，可當他們拿出來時，國外卻形成一種統一的輿論口徑，集體詆毀這種技術的先進性，把它說得是一文不值，甚至連給別人提鞋都不配。時間一久，這些企業便信以為真，他們放棄了原本已經取得了成果的技術，轉而去鑽別人指出來的所謂「明路」，最後只能是窮途末路。就連他們之前的那領先技術，也被當作垃圾賤賣到了國外，外人再用這技術製出成品，改頭換面之後，到國內來大把賺錢。

　　有些企業遭遇到的情況簡直就是軟盟的翻版，有的是被人通過各種方法控制了他們的銷路和訂單，他們的產品雖好，但就是賣不出去，最後這些企業是被活活悶死的，可等他們被悶死之後，外資一接手，銷量反而是突飛猛進。還有一些，就是被人千方百計弄走了股權，企業的歸屬權更改也就罷了，還成為了別人的賺錢工具。

　　那些人目的的並不是要搞垮這些優秀的國內企業，而是要讓這些企業變成他們的，他們的手段也幾乎都是一樣的，先是想方設法把你弄得窮途末路、一文不值，在你走投無路時，他們就像救世主一樣出現，然後用一個施捨價把你買過來，很多人還以為是自己佔了便宜，把一個燙手的山芋交到了別人手裡，豈不知是別人撿到了寶貝，他們得到廠房，得到了員工，得到了一個品牌，還有最重要的技術，而揀這個寶貝，就像撿垃圾一樣輕鬆容易。

　　可如此簡單的手段，竟然一直沒人能夠識破，讓那些人是屢屢得手，百試不爽，國內那麼多優秀的企業，最後全統統變成了別人的。

　　劉嘯每每看完一個案例，都會有一種出奇的憤怒，因為每個案例的最後，總有一些所謂的MBA、所謂的專家跳出來分析和點評一番，而結論，總是歸咎於這些企業不善於經營、企業體制混亂、不懂得國際市場的規則、財務不善、盲目貪大求大。

　　「媽的！」劉嘯將那些案例都拍在桌子上，恨恨地道：「幫凶！」，這些狗屁專家的行為，就是一種幫凶行徑。劉嘯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企業，明明都瀕臨破產了，可外資一接手，便又立時青春煥發，生機勃勃。如果是一個兩個，那可以說是我們起步晚、經驗不足，劉嘯之前也一直這麼認為的，可這麼多年過去了，故事依舊在重演，你能所有人都是吃屎不長記性嗎？

　　「應該給這些人一些教訓！」劉嘯氣得拿拳頭直擂牆，自己得讓這些傢伙知道，不是所有人都那麼好對付，他們可以利用那些短視的專家、甚至是地方zf來為自己服務，那就得為這些蠢材付出點代價。

　　等冷靜下來，劉嘯突然就想起最近的一些事，這幾天業務主管打電話過來，總是匯報斯捷科和國外市場那面的進展，而商越打電話過來，卻總是說國內這邊又有幾個城市開始和軟盟聯繫了，雙方對於另外一個市場全都是隻字不提。

　　劉嘯之前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現在看了這些案例後，卻突然生出了一個想法，這不會也是那些人的招數吧，一個突然出現的機會，非但沒給軟盟帶來什麼實質性好處，反讓之前一直很團結的軟盟管理層因此產生了分歧，這些案例都搞得劉嘯有點草木皆兵、風聲鶴唳的感覺了。

　　「不行！」劉嘯搖搖頭，「雷城不能再呆下去了，我得回海城去！」，劉嘯不準備弄清楚那個攻擊者到底是什麼目的了，不管這是不是針對軟盟的，其實只要自己陣腳不亂，對方就沒什麼機會。

　　劉嘯正準備收拾東西呢，電話響了起來，是李易成打過來的，「劉嘯，在哪呢？」

　　「在賓館！」劉嘯應了一聲，隨即道：「對了，李大哥，我準備明天一早就回海城了，雷城這邊如果有什麼事，就請你多費點心。」

　　「咦？你要回去？」李易成有些意外。

　　「怎麼了，李大哥，有事嗎？」劉嘯問到。

　　「我正要約你出來，給你介紹個人認識！」李易成笑道。

　　「那就現在吧！」劉嘯皺眉，「我回海城有點急事，不能在這裡多耽擱了。」

　　「那行，我跟他聯繫一下，一會就在你那賓館樓下的茶館見面！呆會見！」李易成說完，就掛了電話。

　　劉嘯收拾完自己的東西，就到了樓下的茶館，挑了個視野開闊的位子坐了下來，大概不到半個小時，李易成就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人，一身的白色休閒裝，長發飄逸。

　　劉嘯有點意外，站起來朝李易成招手。

　　「這邊這邊！」李易成笑著走了過來，「這位就是軟盟的劉總。」，說完看著劉嘯，「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一位老朋友，韓浪，真正的技術高手！」

　　劉嘯伸出手，「你好，韓先生！」

　　「你好，我們又見面了！」韓浪很難得地露出一絲笑容。

　　「你們認識？」李易成先是一驚，隨後大笑，「這可真是巧啊，既然都是熟人，那就隨便吧，不要拘束！」，說完他自己就先坐了下來，朝服務員一招手，「鐵觀音！」

　　等兩人都坐下了，李易成才道：「韓浪是我以前的一位助手，他水平很厲害的，後來我自己拉隊伍，本來想找他的，沒想到他也離開了原來的公司，後來就一直沒能聯繫上。昨天他突然出現在我們公司，說要到我們易成軟件工作，差點把我高興壞了！」

　　劉嘯笑著，「是，韓先生的技術我是見識過的！」，說完看著韓浪：「韓先生真要去易成軟件工作？」

　　「是！」韓浪點頭，「可能你會有點吃驚，不過我已經決定了！」

　　「其實這很好，我為你的這個決定感到高興！」劉嘯笑著。

　　「上次的事，希望沒給你們帶來什麼麻煩！」

　　「什麼事？」李易成有點迷糊，問到。

　　「沒什麼事！」劉嘯搖頭，「就是韓大哥之前曾到我們軟盟去應聘，結果因為一些問題，大家沒能合作成，否則的話，他現在可就在我們軟盟上班了！」

　　「還有這回事？」李易成笑著，「幸虧沒成啊，否則我這裡就得少一位得力助手了！對了，韓浪，你不是說有事要和劉嘯談嗎？」，李易成看著韓浪。

　　「哦？」劉嘯有點意外，「韓大哥有什麼事嗎？」

　　「是關於這次雷城賽事網絡被攻擊的事，我昨天聽李大哥說這屆雷城賽事的網絡安保工作是由你們軟盟負責的，我這裡知道一些線索，不知道對你有沒有什麼幫助！」

　　劉嘯就伸手從自己兜裡掏出房卡，遞給李易成，「李大哥，我突然想起來了，我房內桌子上有份文件，是給你的，剛才著急下來，就給忘了。」

　　李易成一聽，就站了起來，「行，那你們先聊著，我去拿文件！」

　　等李易成一走，劉嘯就伸了伸手，示意韓浪但說無妨。

　　「上次聽了黃星前輩的消息，回來後我們組織就解散了，大部分人和我一樣，選擇了離開這行，不過也有一些人，他們加入了其他的組織！」韓浪頓了頓，有些嘆氣，「前幾天我和他們聯繫的時候，他們曾說起接了一單活，要對國內幾個城市的職能網絡發起攻擊，其中就包括了雷城的賽事網絡。不過客戶的要求很奇怪，他們不要求得到什麼，只要求造成一些動靜就行，還不能有什麼實質性的破壞。」

　　「有這麼回事？」劉嘯捏著下巴，其實這事他倒不是很驚奇，因為之前他也把這些事和軟盟聯繫到了一起，二次來雷城，就是為這事來的。

　　「而且他們很快還會有第二波的攻擊，攻擊目標裡依舊包括了雷城的賽事網絡，所以我想提醒你，一定要加強防範。」

　　「不知道那些客戶的信息的嗎？」劉嘯問到。

　　「做我們這行的，是不能透露客戶信息的！」韓浪笑著搖頭，「我旁敲側擊，倒是弄到了一些關於客戶的信息，但我只能告訴你，對方是個大財閥，他們攻擊這些網絡，好像是有別的目的，至於別的，就恕我不能言明了！」

　　「沒事，非常感謝你的這個消息，這對我們很重要！」劉嘯笑著。

　　「能幫到你們就行，那咱們上次的事就算是扯平了！」韓浪微微頷首，他能告訴劉嘯這些，大概僅僅是為了彌補一下上次對軟盟的虧欠。

　　「上次的事本來就已經扯平了！」劉嘯擺手，「既然你這樣說，那我也告訴你一條消息，希望你能轉達給你的那些同伴。你就告訴他們，雷城現在的賽事網絡是由OTE設計的，讓他們好自為之！」

　　韓浪聽完，臉色連變幾下，然後道：「多謝你的這個消息，我會轉告給他們的！」

　　劉嘯留心觀察了一下韓浪的表情，韓浪的表情變化證明了一件事，這些地下黑客組織，都是知道OTE的，當年Timothy攻擊張氏的網絡，也只是看到 OTE標誌，就迅速逃離了。劉嘯道：「既然都已經解散了，他們為什麼還那麼看不開呢，如果都能跟你一樣，找份正式的工作，把自己的才能用到正途，那該多好啊！」

　　「我會勸他們金盆洗手的！」韓浪應了一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此時李易成就捧著一沓子文件走了進來，把房卡往桌上一扔，就一臉納悶地看著劉嘯，「你給我看這些企業案例幹什麼？」

　　「這些都是我專門整理出來的，我覺得這些企業和我們兩家的遭遇很相似，所以想讓李大哥也看看，雖然他們最後都失敗了，但我們應該能從中吸取一些教訓和經驗。」劉嘯笑著。

　　「那行，我回去好好研究研究！」李易成搖著頭，把那些文件塞進了自己的包裡。

　　三人繼續聊了一會，看看時間不早，劉嘯明天一早還得回海城，兩人就告辭了。

　　第二天是顧振東為劉嘯送行的，他一直把劉嘯送到了機場，「劉嘯啊，你上次說的那個大項目，我們這邊已經做了可行性分析，從硬件上來說，我們華維還是有這方面實力的，所以你們如果真要搞的話，可要算我們華維一份啊！」

　　「這事倒不急，我也在等著網監那邊的答覆呢，沒有他們，我們也不好搞啊！」劉嘯笑著，完了道：「不過，我倒有另外一件事，希望顧總能夠幫忙！」

　　「你說嘛！」顧振東勒著自己的啤酒肚，「能幫的肯定幫！」

　　「這事其實很簡單！」劉嘯看著顧振東，「只要顧總找幾個專家，然後在媒體上發表幾篇文章就行！」

　　「這倒是不難！」顧振東有些納悶，「你要他們說什麼呢？」

　　「就說軟盟的策略級技術其實都是國外用爛了、快淘汰的技術；或者是說軟盟的東西根本沒有市場……」劉嘯一頓，「反正是怎麼詆毀就怎麼來，多找幾個專家，全都發表在那些國內國際都有影響力的期刊上！」

　　「自己找人臭自己，你這不是要砸自己招牌嗎？你瘋了啊！」顧振東一聽就急了，劉嘯這準是瘋了，自己可得攔著，現在華維可跟軟盟綁一塊呢，不能讓他胡來。

　　「呵呵，您就放心吧，我心裡有數！」劉嘯笑著，「要不是怕被人揪出來，我們就自己去找專家了，所以這事還得麻煩您！」

　　「那你跟我說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顧振東確實糊塗了，難道自己真的老了，思維一點都跟不上這些年輕人了？

　　劉嘯一看時間，「來不及了，要登機了，這事我以後再慢慢給你解釋，總之您幫我這個忙就行了！」，說完，劉嘯就站起來，拽起自己的箱子，準備去檢票口登機。

　　顧振東也沒辦法了，道：「好，我一會回去就幫你聯繫。不過，你一回到海城，就給我打個電話，把這事給我說清楚！」

　　「好，我知道了！」劉嘯一擺手，「那我就走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屋漏偏逢連陰雨回到軟盟，路過公司門口，劉嘯還特意問了一下前台MM，「這兩天公司沒什麼事吧？」

　　「沒有啊！」MM有點摸不著頭腦，「一切都很正常啊！」

　　「那就好！」劉嘯鬆了一口氣，轉身走進公司，他現在真的是有些過於緊張了。

　　路過會議室，就看見一幫人正在裡面討論得很激烈，聲調高的時候，劉嘯站在外面都能聽到裡面的聲音。

　　業務主管站在那裡，道：「國外市場雖然只是剛剛開始開拓，但僅僅幾個單子，利潤就超過我們軟盟過去歷年利潤的總和，我覺得這次的廣告設計，必須為我們開拓海外市場服務，立意必須大氣、開放，具有國際性，不能讓老外看不明白！」

　　策劃部的主管顯得很為難，「你們能不能拿定主意再讓我做啊，我這都是第五稿了，再這麼搞下去了，我非得崩潰了不可！」

　　「海外市場利潤是顯而易見的，定價本來就高嘛！可我們為什麼最先的時候反而放棄了這個利潤最大的市場，寧可在國內倒貼錢搞推廣呢，因為國內市場是我們的立足根本，這是無法用利潤來衡量的，這次的廣告側重點必須是國內市場！」，堅持走國內路線的幾位主管立刻反對，其中最堅決的就是商越了，從黑帽子大會回來後，走在大街上，如果有老外來找商越問路，她明明知道的，但也不會告訴老外，讓老外給傷了心了。

　　劉嘯搖搖頭，推門進去。

　　眾人看見劉嘯進來，便都站了起來，跟劉嘯打著招呼。

　　「沒事，你們接著聊。」劉嘯不動聲色，坐到一張椅子裡，「我先聽聽！」

　　「劉總，你給拿個主意吧！」策劃部的主管一臉苦相，向劉嘯求救，「我實在是受不了了，就沒這麼辦事的，我拿出來的策劃，不是你不滿意，就是他不滿意，來來回回地改。我看要照這麼下去，就是等雷城的賽事結束了，咱們的廣告也拿不出來！」

　　「你要照我說的辦，不早就成了嘛！」業務主管瞪著策劃主管，「都是你自己拖拖拉拉的，我不說你耽誤事，你倒先挑我的毛病了！」

　　「我的錯，我的錯行不行！」策劃部主管實在是沒轍了，「那這樣吧，就按你們說的，我各弄一套方案出來，咱做兩套廣告方案，要是這樣你們還不滿意，那我也沒法幹了！」，策劃主管說完，氣哼哼坐到了椅子裡。

　　「這不對啊！」業務主管搖著頭，「公司現在的發展策略是先外而內，我們有錢也應該用在刀刃上，沒事拍兩套廣告出來，那不是浪費嘛！」

　　「怎麼就浪費了！」商越覺得不舒服，「就算是因特爾、微軟，他們雖然完全佔據了市場，但每年投在宣傳上的費用還是一直在增加，這是對公司品牌的一種宣傳，怎麼會浪費！」

　　「問題是我們現在還沒佔據市場，我們也沒有因特爾和微軟的財力！」業務主管立刻反駁。

　　雙方又是一陣激辯，整個會議室嘈嘈雜雜，只有劉嘯和策劃部的主管沒摻和進去，坐在一旁看熱鬧。

　　過了十來分鐘，雙方都有些累了，翻來覆去的都是那幾個詞，誰都明白對方的意思，但就是不願意妥協。

　　「劉總，你拿個主意吧！」，雙方都盯著劉嘯，拿目光向劉嘯施壓，希望贏的是自己。

　　「咳咳……」劉嘯清了清嗓子，「我的意思是，這次的廣告不用做了！」

　　「呃……」這下所有人都傻了，這算什麼表態啊，讓做的也是你，不讓做的也是你，合著這幾天全是白忙活啊！

　　劉嘯從自己的文件包裡抽出幾份文件，翻了翻，從中抽出幾張，然後放在桌子上，「來，大家都好好看看吧，傳一傳，傳一傳！」，說完，劉嘯又靠在了椅子裡，沒說話。

　　大家這才發現劉嘯有些不高興，便接過那幾張紙，挨個傳了一遍，然後就都啞巴了，誰也不說話。

　　「怎麼都不說話了，發表一下看法嘛！」劉嘯看著眾人。

　　可眾人就是不說話。

　　「前車之鑑啊！」劉嘯嘆了一口氣，「當年的這個企業，論聲勢、論名聲，比我們軟盟不知道要強了多少倍，最後怎麼樣？別人只是略施手段，就讓他陷入內耗內鬥之中，最後以一方出售股權結束，內耗是結束了，可這公司卻成了別人的，你們不覺得這和我們現在情況相似嗎？為了一個廣告，就讓我們軟盟雞犬不寧，如果是這樣，我寧願不做這個廣告，我寧願別人都不知道我們軟盟，我丟不起這個人！」，劉嘯這次是真的拍了桌子，「你們好好想想，看這半年多來，我們軟盟遭遇了多少困難？能夠走到今天，我們付出了多少，又放棄了多少？」

　　「你！」劉嘯指著業務主管，「你應該還記得那些被客戶天天追在屁股後面追要賠償的日子吧！」，說完劉嘯又指著商越，「還有你，難道你忘了黑帽子大會上整個業界對我們的羞辱嗎？難道你們還想別人再看我們一次笑話嗎？」，劉嘯一拍桌子，又坐回到椅子裡去了。

　　眾人還沒說話，被劉嘯這一通突如其來的話給訓懵了。

　　「我們軟盟能夠一步步走到今天，靠的是什麼？」，劉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靠的是團結，靠的是上下一心，同舟共濟，靠的是我們胸中的這口氣，我們不想放棄，我們發了誓要糾正那些老外對我們的偏見。最困難的時候我們都熬過去了，可我們卻丟了最貴重的東西。」

　　呆了半響之後，業務主管終於第一個站了起來，道：「劉……劉總，這個事怪我，是我太較真了，影響了公司的和氣！我檢討！」

　　商越也站了起來，有些傷感，道：「怪我，我作為公司的技術總監，本來運營上的事，是不該我管的，我越權行事，才會把事情弄得這麼僵！」

　　「怪我！」業務主管還急了，道：「你想抓住這次機會，打開軟盟在國內市場的局面，那也是為了軟盟好，是我……」

　　「爭什麼爭！搶功啊！」劉嘯瞪著一眼那兩人，「我讓你們看這個案例，不是要追究誰對誰錯，而是要讓你們明白，我們是同事，是夥伴，我們是一條戰線上的人，我們是自己人，不管有什麼事，我們沒有什麼不能商量的，但絕不是以剛才那種方式！」

　　劉嘯擺了擺手，示意那兩人都坐下，然後道：「你們一個要傾向海外市場，這是在堅持公司的既定策略，完全沒有錯，另外一個是想側重國內市場，這也沒有錯，機會出現了，就得抓住，你們的出發點都是為了軟盟好，這些你們自己心裡都非常明白。可結果呢，你們的好意並沒有換來一個好的結果，反而讓公司陷入僵局。你們一個是業務主管，一個是技術主管，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兩人的意見不合，很有可能導致你們手底下兩個部門的員工意見不和，乃至整個公司的不和。這不是危言聳聽，活生生的教訓就在你們眼前！」

　　那兩人都有點不好意思，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然後又看著劉嘯，都有些愧疚。

　　「這次的事，如果非要說是誰錯了的話，那就是我的錯！」劉嘯看著眾人。

　　「劉總，我們都已經認識到這個錯誤了，你就不要再損我們了，這怎麼能是你的錯呢！」業務主管急忙說到。

　　劉嘯一抬手，「你讓我說完，說完你就明白了！」，劉嘯一頓，「我是公司的掌門人，上次我們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就拿不準主意，不知道是應該再次更改的公司的策略，還是要繼續堅持先外後內，所以我就從中和稀泥，把這個問題推給了你們，這不是一個企業掌舵人該做的事！而我之所以拿不定主意，是因為我無法確認這次國內突然出現的利好機會，是不是對手給我們布下的圈套，我二次去雷城，就是為了把這個事情搞清楚。」

　　「不會吧？」眾人頓時議論開了，國內幾個地方zf遭受攻擊，怎麼也和軟盟扯不上關係啊！特別是商越，她很詫異！

　　「你們或許認為我是在危言聳聽，但事實證明，我當時應該堅持自己的這個懷疑，這次的機會，確實是有人故意製造出來的！」劉嘯看著吃驚的眾人，「我們都大意了，是因為這樣的攻擊事件每天都在發生，不是所有的攻擊事件都和我們有關，但我們卻不得不承認，這次的攻擊事件，實實在在影響到了我們軟盟在市場策略上的決斷，它讓我們徬徨，讓我們猶豫，讓我們陷入了一場是該先內還是先外的無謂爭執上了！」

　　劉嘯把剛才從公文包裡拽出來的那些文件一份一份擺在了桌面上，「這是我收集到的許許多多的案例，這些案例能夠說明一個事情，我們軟盟想要成為一個世界級的企業，就必須邁過一個坎，而製造這個坎的敵人非常狡猾，狡猾到讓你有時候都不認為他是我們的敵人，他們會用各種你想都想不到的辦法來對付你。」

　　「所以，我今天要在這裡宣佈一條紀律，今後凡是公司確立了的發展規劃，所有人就必須無條件地、全力以赴地去做，哪怕這是一條死路，哪怕會撞得頭破血流，我們也必須往前衝。我他媽的還就不信這個邪了，我就是要用咱們這一根筋，來好好治一治他們的那些洋手段！」劉嘯確實是發了狠，老子就他娘的認準一條道往黑了走，我倒想看看你們怎麼能拉我回頭。

　　「你們都好好想想吧！」劉嘯嘆了口氣，「散會！」，說完，劉嘯就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剛一拉開會議室的門，門口站著公司負責機密檔案管理的員工，此時一臉焦急神色，看見劉嘯，馬上道：「劉總，不好了，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劉嘯看著那技術員。

　　那技術員把劉嘯又推進會議室，一關門，道：「我們公司的電腦被人入侵了！」

　　這下幾位主管全都站了起來，商越最意外，「你沒弄錯？我們的服務器的安全措施那麼嚴密，怎麼會被人入侵？」

　　「絕對沒錯！」那技術員跺著腳，「剛才我去幫技術部的人調資料的時候，發現資料室的門鎖有被人動過的痕跡，我進去檢查了我們的存放資料的服務器，發現有人從上面拷貝了大量的資料，對方不是從外部入侵進來的，是從我們內部入手的！」

　　「這怎麼可能？」業務主管一下就懵了，「我們這座大樓，二十四小時都有保安把守，公司門鎖天天晚上有專人負責鎖好，外人是不可能進來的。難道會是內鬼？」

　　「先不要慌！」劉嘯示意眾人冷靜，然後看著那技術員，「這事除了現在在這裡的人，還有誰知道？」

　　「我沒敢聲張，怕萬一是內鬼，就給打草驚蛇了，所以趕緊過來通知你了！」那技術員也是一臉的汗，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他的工作出了差錯。

　　劉嘯「哦」了一聲，「好，這事我會處理的，你回去繼續工作吧，就當是沒發生過，注意保密，不能讓再多一個人知道！」

　　技術員有些不明白劉嘯的意思，撓了撓頭，「那……那我就先走了？」

　　「去吧去吧！」劉嘯示意那人可以走了。

　　等那技術員一走，會議室就亂了，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幾位主管都有些措手不及。

　　業務主管一砸桌子，道：「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這個時候出事，我看這全得怪咱們幾個，要不是咱們這幾天整天地瞎搞，別人根本就沒有這機會。」

　　他的話，讓其它幾個人頓時沉默，也真是這麼回事，這幾天公司的運轉是不大正常。

　　「這是個教訓啊！」劉嘯捏了捏額頭，一臉痛苦，隨即又露出一絲笑容，道：「不過也好，現在吃虧，總比以後吃大虧強，至少讓我們明白了很多事，以後也就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我現在安排一下，第一，這事大家誰都不許傳出去；第二，回去後各自秘密查看一下，看對方到底朝多少地方下手了，確定一下是內鬼作案還是外人侵入；第三，商越你把公司裡服務器什麼的，全部做一次縝密檢查，看對方還有沒有留一手！」

　　「難道就這麼算了？」商越覺得有點窩火，「我們得給他們點顏色看看，玩這套玩到我們頭上來了！」

　　「你們都去忙吧，我自有安排！」劉嘯擺了擺手，示意眾人趕緊去查看具體的損失情況，然後捏著下巴，一臉沉思地坐在了那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眾人也沒法說什麼了，對手應該是時時刻刻都在盯著軟盟，眾人這才稍微一打盹，他們就瞅準機會下手了，看來真要像劉嘯說的那樣做了，必須要所有人都抱成團捆成條，對手才不會找到任何下手的機會。

第二百章 絕招=絕自己的招　　

     眾人回去暗地裡一查，等再來給劉嘯一彙總，才發現問題非常嚴重，整個軟盟，不光是機密資料室被人侵入，其它業務部、財務部、技術部等所有部門，都有被人動過的痕跡，要是不注意查看的話，還很難發現這些痕跡，這些部門的電腦上，被人複製走了大量的資料，可以說軟盟整個企業的運行狀況，對方都是瞭如指掌了。就連劉嘯的實驗室，也有人進去了，電腦開機密碼遭破解，電腦上的資料，幾乎全部被覆制了一遍。 　　「這肯定不是內鬼所為！」商越首先說出了自己的判斷，「如果是內部人，就肯定知道哪裡最重要，而不會如此盲目，他們連我們前台的電腦都要打開，就是說明他們並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東西是什麼，或者是不知道想要的東西在哪裡！」 　　「我同意商越的看法！」業務主管此時表情非常嚴峻，「我們所有部門晚上都是要鎖門的，而且鑰匙掌握在不同人的手裡，一般人不可能配齊這麼多把鑰匙，看來對方來的時候，不是一個人，除了電腦高手外，他們還有開鎖的高手。」 　　「媽的，這是誰啊！」財務部的主管一臉吃驚，這到底是什麼人啊，連開萬能鎖的人都弄來了，公司好多重要部位的鎖頭，都是買的高科技鎖啊。 　　「還能有誰！」業務主管恨恨地一拍桌子，「肯定就是那些製造這一系列攻擊事件的人，他們就是要攪亂我們，然後趁亂打劫！」 　　眾人不語，這教訓太深刻了。 　　「算了，事情已經這樣了，自責也無濟於事！」劉嘯清了清嗓子，「我剛才去大樓的電子監控中心去看了一下，昨晚有兩個小時的時間，電子監控中心的所有監控鏡頭都被人控制了，看來對方是準備了很久的，咱們栽了也不算太冤枉，要是是被那些溜門撬鎖的把咱們軟盟給一鍋端了，那咱們的安全保衛工作就非常值得我們思考了。」 　　「我們是做安全的！」商越看著劉嘯，「現在被人把資料給竊了，我嚥不下這口氣！」 　　「對，一定要查！查出來後非得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不可！」業務主管也是氣不打一處來，這次丟人丟大了。 　　可劉嘯似乎是不著不急，道：「他們就算是把公司裡所有的電腦都搬走，也搬不走我們的真正技術機密，要是我們連這點都做不到，還開什麼網絡安全公司啊！現在的首要問題，不是追查昨晚是誰竊走了我們的資料，而是我們不能被這件事弄亂了陣腳，那樣對手就會有更好的下手機會了！」 　　「那咱們就這麼算了？」業務主管瞪著劉嘯，「這不是軟盟的風格，也不是你的風格！」 　　「對方有備而來，就不會讓咱們留下什麼重要的線索，要是順著這些線索調查，那最後只能把我們自己套住！」劉嘯拿手指敲了敲桌子，「咱們要讓這幫人自己跳出來！」 　　眾人都看著劉嘯，不知道劉嘯有什麼辦法能讓那些人自己跳出來！ 　　劉嘯看著業務主管，「你回去後，把咱們公司所有的業務細分，然後整理出來，我有用！」 　　業務主管顯然沒明白劉嘯的意思，「怎麼個細分！」 　　「比如說，我們的策略級產品分為幾個級別，每個級別的產品都分為哪些市場，有多少個市場，你就給我分出多少個業務模塊來。再比如，我們的策略級產品在推廣上又分為自己做和授權給別人做，你也給我分出來！」劉嘯看著業務主管，「其他所有的業務，都按照這個模式來分，能分多少分多少，明白不？」 　　「明白是明白了！」業務主管很納悶，「可……」 　　「你先不要問，照我說的做就是了！」劉嘯抬手打斷了業務主管的話，然後又看著商越，「你這幾天注意加強一下情報方面的監控，看看有沒有什麼這方面的線索，再有，關注一下近幾期國內國外的權威期刊，如果有貶低詆毀我們軟盟的報導，就立刻通知我！」 　　「我……我知道了！」搜索線索的事，商越倒是明白，可她不明白劉嘯後邊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好想他知道有人要發這些文章似的。 　　「好，所有人回去後都注意保密，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一定要表現得平常一樣！」劉嘯頓了頓，「我想對手此時肯定在觀察著我們的反應，我們不給他這個反應，就先讓他們高興上幾天吧！」，劉嘯說完冷哼一聲，站了起來，「有他們哭的時候，散會吧！」 　　丟下滿屋子的主管，劉嘯就走了，他對於公司丟失這麼多資料，竟然一點都不著急，自從上次他被方國坤監控後，劉嘯就發現把秘密放在電腦上不一定就是安全的，所以和商越一起設計了公司的新的防護措施，全公司的人只有他們兩人知道，其他人根本沒有注意到。全公司的電腦都被安裝了劉嘯設計的一種電子印章系統，所有備份的資料都是通過這套系統加了密，這就相當於是我們平時的文件，必須要有關方面蓋了戳才有效，所以，如果沒有經過電子印章系統確認的話，那些拷貝出去的資料就變成了垃圾數據，根本無法復原。 　　OTE在雷城的賽事系統上也應用了類似技術，所以他們才放心大膽地走了，甚至都不派個人留守，因為所有的中間環節，有了這項技術把守，黑客就不可能有搗鬼的機會，他們如果篡改了數據，到下流環節之後，馬上會被發現上面蓋了一個偽造的章子。張氏的企業系統也有這種技術，所以他們能夠實現無紙化辦公，張春生通過這套系統隨便發出一條信息，會自動蓋上自己獨有的個人印戳，公司裡的人通過系統就會這條消息是誰發來的，別人是無法冒充的，同樣，其他人的信息也會帶有獨特標記，黑客根本就沒有插手的機會，在這套系統裡，他不會有任何權限。 　　誰也不會想到劉嘯此刻心裡在想什麼，說出來絕對會出乎公司所有人的意料！此時此刻，他心裡想到的竟然是OTE，他突然想通了為什麼OTE要花那麼多錢蓋一座連衛星都偵察不到的大樓，因為OTE手裡的掌握的技術實在是太多了。僅僅只是一個策略級，就會給軟盟帶來這麼多麻煩，那想要得到OTE機密的人有多少，就可想可知了。 　　「看來在這方面，得向OTE學習啊！」劉嘯嘆了口氣，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他得重新為公司設計一套全方位的安全防護措施，這樣的事，他不容許再次發生，丟臉丟面子倒是次要的，技術核心是一個企業的立足之基，如果不是早有考慮的話，可能軟盟這次就真的栽了，以後那些狗屁專家和MBA再整案例的時候，就得再多加一個軟盟了。 　　散會之後，各部門的主管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各自屬下強調了一下團結以及協同合作的重要性，這次的教訓不可謂不深刻啊。只是大家奇怪的是，劉嘯接下來的兩天，都是上班之後就躲在辦公室裡，下班之後就走，也不過問公司的事，也不著急資料被竊的事，眾人以為劉嘯還在生氣，就都沒敢去打擾他。 　　直到第三天，才看見商越急匆匆敲門走進了劉嘯的辦公室，眾人就知道事情不妙了。果不其然，幾分鐘，所有主管都被召集到會議室開會，說是安排下一階段工作。 　　眾人一到齊，商越就首先說道：「剛剛得到的消息，今天最新的一期《安全》雜誌，刊登了知名電腦權威、吳中大學計算機學院院長金品學的一篇文章，文章的標題是《策略級就是偽科學》，把咱們軟盟的策略級技術批得一文不值；同時，今天《計算機報》也發表了一篇文章，名字叫做《策略級，一個文字遊戲罷了》，作者是孟州，國內非常有名的計算機專家。」 　　商越稍微緩了一下，接著道：「大家都知道，金品學和孟州兩人，都是國內計算機行業裡的先驅人物，在業界有著不小的影響力，今天他們突然同時向我們軟盟開炮，這裡面肯定有問題，如果處理不好，就會對我們軟盟產生極壞的影響，我們必須馬上想出一個應對辦法！」 　　「這不是栽贓嗎！」業務主管就拍了桌子，「他們到底有沒有接觸過策略級？他們憑什麼這麼說！」 　　「仗著資格老就可以欺負人嗎？」財務主管也是非常生氣，「你們看看這個標題，《策略級就是偽科學》，這和搞文化大革命有什麼區別，動不動就把人打入黑五類！我看這個金品學是瘋了！」 　　「劉總，咱們這次必須要和他們理論清楚，要讓他們為自己這極不負責任的言論向我們道歉！」公司裡的幾位主管肺都氣炸了。 　　「那我就安排一下咱們接下來的工作！」劉嘯看了看眾人，最後把目光落在業務主管身上，「我前兩天讓你做的事，你弄完了沒有？」 　　「完了！」業務主管點著頭，「按照你的要求，我把咱們的業務分割成了三百多個模塊！」 　　「那就好！」劉嘯難得露出笑容來，道：「我估計這次金品學和孟州向咱們軟盟開炮，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還會有更多的形形色色的人跳出來，所以，咱們不必理會這兩個人，索性讓他們蹦達個夠！」 　　「這……」這幾位主管都傻，前幾天資料被竊，你不著急也就罷了，現在人家可是指名道姓殺上門來了，怎麼又縮了啊，這不是劉嘯以前的辦事風格啊！ 　　「我問大家一句，你說我們軟盟和他們兩個人有仇嗎？」劉嘯笑著問到。 　　眾人搖頭。 　　「這不就對了嘛！」劉嘯笑著搖頭，「他們肯定是受了別人指使，至於受了誰的指使，我想大家都清楚，我們即便弄倒了金品學和孟州，還有更多的金品學和孟州跳出來的。關鍵的關鍵！」劉嘯使勁敲了敲桌子，「我們要揪出背後指使的人！」 　　「那咱們怎麼把背後的人揪出來？」業務主管發問。 　　「這個不急，他們自己會跳出來的。」劉嘯擺了擺手，「你一會安排一下，找幾個媒體，把我們軟盟遭竊的消息透出去，這次不能隱瞞，怎麼嚴重就怎麼說，把損失往嚴重了十倍地講！」 　　「呃……」業務主管腦瓜仁都快想爆了，也不明白劉嘯這是什麼意思。 　　「商越！」劉嘯又看著商越，「你安排一下，一會更新我們的個人軟件，讓我們那幾千萬的用戶都知道我們遭了竊的事！」 　　「是，我這就安排！」商越點頭應著，「只是你這是想……」 　　「你太給金品學和孟州面子了，他們不過就是兩個過了氣的人物，能有什麼影響力！」劉嘯笑著，「他們不是想把事情鬧大嗎，咱們就幫他們一把，我倒要看看，到時候會是誰下不了台！」 　　「你這想法是不錯！」商越皺了皺眉，「只是我有一句要說！」 　　「說嘛！」劉嘯示意商越但說無妨。 　　「你剛才也說了，他們背後是有人指使的，那咱們和這幾個過氣的專家搞這種兩敗俱傷的舉動，豈不是正中了那些幕後人的下懷嗎？」商越看著劉嘯，「到時候咱們河蚌相爭，人家是漁翁得利，這樣的事，咱們是不是再考慮一下？」 　　「呵呵！」劉嘯笑著，「你去安排就是了，我有我的打算！這種給兩個錢就可以昧著良心顛倒黑白的狗屁學者，留著幹什麼，這次我連他們一塊辦了。」 　　商越看劉嘯那表情似乎還真是成竹在胸，於是點點頭，不再說什麼。 　　劉嘯說完，回頭又看著業務主管，「還有一件事，今天找媒體的時候不用說，等咱們遭竊的事公佈之後，我想肯定會有不少媒體過來打探，那時候你開個新聞發佈會，替我宣佈一件事！」 　　「你說！」業務主管看著劉嘯，等著劉嘯接下來的話。 　　「就說我們軟盟準備出售自己旗下的所有業務，就按照你分出來的那三百多項來，只要價錢滿意，誰都可以買，全部買走也行，單買一項也可以！」 　　「啊！」這下所有人都蹭地站了起來，出售所有業務，這是不打算幹下去了啊！ 　　「劉總，我知道是咱們上次搞內耗的事惹你生氣了，可咱們軟盟能走到今天，真的是太不容易了，你不能就這麼放棄了啊！」業務主管急了，「你要是覺得我們不好，你把我們幾個都開了，我們絕無怨言，但軟盟必須搞下去！」 　　其他幾位主管也都急了，紛紛附和，把劉嘯圍了起來。 　　「你們別急啊！」劉嘯站起來，好不容易才把眾人按了回去，道：「我不是都說過了嗎，那事已經過去了，只要大家能夠吸取教訓就行了，我真的沒有生大家的氣，我知道你們也都是為了軟盟好！」 　　「那你這是什麼意思！」業務主管看著劉嘯，「咱們把業務都賣了，那咱們做什麼！」 　　「我只問你們一句話！」劉嘯看著眾人，「你們有見過我放棄過嗎？你們覺得我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嗎？」 　　眾人都是搖頭，「你不是！」 　　「那不就得了嗎!　大家只要記住這點就行了！」劉嘯笑著看著眾人，突然淡淡地說道：「再塑中國黑客精神，重振軟盟昔日雄威！我劉嘯接管軟盟時說過什麼話，即使所有人都忘了，我也不會忘記的！」 　　除了商越，其他的人就都憶了起來，這是劉嘯接手軟盟第一次開會時說的話，那個時候的軟盟是個什麼情況，吳非凡剛剛倒台，軟盟人心渙散，一盤散沙，外有華維大舉壓境，內有員工不斷被人挖了牆腳，就連RE&KING那樣的公司，也都敢抱著揀便宜的心態來欺負軟盟，那麼凶惡的境遇，當時很多軟盟的老人都想到了放棄，因為根本看不到絲毫希望，可劉嘯硬是挺了過來，軟盟非但沒有跨，反而來了一個大發展，這不知道跌破了多少人的眼鏡。相比之下，此時的情況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劉嘯有什麼理由要放棄呢。 　　只這一句話，眾人便都安靜了下來，像是突然找了一根定海神針，心裡一下就變得平靜無波，沒有了急躁和焦慮，反而生出一股力量，讓人覺得安寧，覺得安全，覺得自己不可戰勝。 　　「行！」業務主管突然站了起來，一咬牙，「你放心，這事我一定辦好，是死是活，都我跟定你了，奶奶的，豁出去了！」 　　「沒你說得那麼嚴重！」劉嘯擺了擺手，道：「大家相信我，我就不會讓大家失望！不過，我必須要提醒一下大家，不管別人出什麼招式來對付我們，也不管我做出了什麼決定，大家都不能受這些事的影響，之前定好的工作計劃，必須一絲不苟、絲毫不打折扣地給我繼續做下去，明白沒？我們不能自己亂了自己的陣腳！」 　　「知道了！」商越站了起來，「同樣的當，我們不會上兩次！」 　　「那就好！」劉嘯呵呵笑著，「散會！」 　　方國坤正在看著文件，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小吳急匆匆走了進來，以至於都忘了敲門喊報告。 　　「出什麼事了，這麼慌張？」方國坤看著小吳。 　　「剛得到消息，軟盟遭竊，公司所有的資料都被人竊走了！」 　　「什麼！」方國坤一下就站了起來，「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會出這種事？軟盟的技術核心呢，是不是也被竊走了？」 　　「目前還不清楚！」小吳看著方國坤，「但我們的內線剛剛傳來消息，說軟盟的高層已經在商量著要將旗下所有的業務打包出售！」 　　「怎麼會這樣！」方國坤一下癱坐在椅子裡，捏著額頭，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看來事情就很嚴重了，如果不是遭受重創的話，軟盟是不會出售業務的，這擺明是干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