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匿名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玄幻奇幻] 逆夢寒 -【電影空間】(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狀態︰ 離線
71
匿名  發表於 2011-11-7 13:05:45
第七集 第十章 仇恨


    神王殿被燒毀,不僅帶走了一萬五千人的生命財產,還帶走了無數的物資財富,這也是神王殿在燃燒時衛斯咬牙切齒的原因,他那盟約里的七成財富,估計連最初一成的含金量都沒了。

    而蕭恩澤也是不停的安慰他︰“沒關系,我把整個神宮都給你,看上什麼就帶回家吧!”

    于是,衛斯也不客氣,下令塔巴達戰士對神宮進行高強度的清洗︰“值錢的都帶走!”

    遺憾的是,準備大肆掠奪的塔巴達王並不知道,在攻打神王殿的同時,威震軍中有一支奇特的隊伍,他們對神王殿和反抗的神軍置之不理,而是逛遍神宮的每一個角落,遇見值錢的東西就裝進了能裝下一個人的麻布袋。最後,他們按照約定把搜刮的財富先往自己腰包里放一點,然後上繳給他們親愛的威統大人。

    所以,衛斯發瘋似的搜刮了一天,看見的卻是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衛斯指著一把牙刷,對著那塔巴達戰士問道︰“這個也是值錢的東西?”

    戰士的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這個很值錢!據說是神後用過的!”

    衛斯把牙刷放在嘴里咬了一口,道︰“不是金的!”又來回打量︰“也沒有瓖寶石!”

    他盯著那戰士,目光十分嚴肅︰“本王再問你一次,這把牙刷究竟哪里值錢?”

    戰士很嚴肅很認真的說道︰“很值錢的!神後用過的,買不到的!很值錢啊!”

    衛斯一巴掌把他給撂飛出去,對著一張床喝道︰“怎麼把床都搬來了!這是誰弄的?”

    “陛下,經過我們的初步調查以及民間的反映,這張床是神王來到多瑙的第一天睡的第一張床!它有著悠久的歷史傳統和相當可觀的收藏價值,它將會成為我們塔巴達王國寶貴的歷史財……”

    衛斯毫不客氣的一腳把戰士踹飛,然而,他馬上看見二十幾個塔巴達戰士合力抬著一根兩人合抱的長柱子走了進來。他眼楮睜的老大,幾乎是吼道︰“你們這群混蛋,把這根柱子搬進來干什麼?”

    “陛下——”混蛋們齊聲回應,領頭的混蛋答道︰“陛下,這根柱子上瓖嵌的幾顆晶石,我們想盡辦法都無法取下來,只得連柱子一起搬來了。”

    看見終于有所收獲,衛斯的心里舒坦了些,他向柱子走近,道︰“越堅硬的晶石質地就越好,你們想盡辦法都取不出來,說明真的是找到精品了。抬好,我來取!”

    言畢,一道細紅色的光芒從衛斯的袖口里射出,眾混蛋們還沒有看清楚發生了什麼,那紅光頓時就消失不見了,而衛斯還是保持與原先一樣的姿勢。

    喀嚓!

    四周靜的出奇,每個人都清晰的聽見,那一顆顆晶石破碎的聲音。這樣的結局,很難讓人想像這些晶石和質地堅硬有什麼聯系。

    衛斯冰冷的聲音令人發寒︰“你們都想的什麼辦法取它的?”

    混蛋甲︰“我用兩根指頭摳的!”

    混蛋乙︰“我用一只手扭的!”

    混蛋丙︰“我用兩只手掰的!”

    混蛋丁︰“我直接用腳踹的……”

    混蛋們齊齊松手,雞飛狗跳向外逃竄,他們已經看見,衛斯手握紅色細劍向他們走來。“砰”的一聲,沉重的柱子砸在地面上,發出一聲巨響。

    伴隨著這聲巨響的,是塔巴達王的怒吼︰“穆斯,你這個窮鬼!”

    “嗯——不錯不錯!神王殿的財富雖然被毀掉很多,但和與衛斯先前的約定所能得到的財富比較的話,我們沒有虧!哈哈,藍杰,干的不錯!”站在需要仰頭才能看到頂端的小金山前面,蕭恩澤對帶著這座金山而來的軍官褒獎道。

    “大人,這可是下官的本行!”藍杰身型挺拔,站在蕭恩澤面前一絲不苟。

    “哈哈哈——藍杰,你自己再拿一部分吧!”

    “大人,這些都是你的!下官的那份已經按照約定的數量拿了。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底下的弟兄孝敬下官。大人能把這種肥的流油的差事交給下官,下官和弟兄們都感激不盡!”

    “嗯。”蕭恩澤點點頭了,對于這個剛正的血性漢子,他很是欣賞。

    給藍杰安排接下來的工作後,蕭恩澤來到了神王殿前,殿周來來往往的威震軍士兵,在清理亂糟糟的戰場和那成千上萬具焦屍堆成的黑山。

    回憶起大火燃燒的那一夜,看著那金碧輝煌的宮殿化為一座焦土,蕭恩澤有一種歷史在眼前發生的感覺。一代梟雄在此喪命,他短暫的輝煌似流星一般,在人們的眼里只是轉瞬即逝,但卻在心里留下了永久的記憶。

    盡管短暫,但卻不會被人遺忘。

    無論是格西聖斯大陸的人,還是現實中的影迷,他們都記得,曾經有這樣一個國度存在,有這樣一個人存在,有這樣一群人存在……

    蕭恩澤被康農的眼神所吸引,在蕭恩澤的印象里,康農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眼神。深邃卻心神不寧,堅毅卻隱隱做痛。究竟是件麼事打擊了他?難道勝利對于他來說,是一種痛苦嗎?

    順著康農的目光,蕭恩澤望向那一座黑山,道︰“康農,盡管你掩飾的很好,但我知道,你很難過。究竟是為什麼呢?難道前面,有你的親人嗎?”

    康農自然明白這“前面”說的是什麼,誰會想到,這再平常不過的一個詞語,現在卻承載了如此多的痛苦。“前面”,就是那一座上萬具燒焦的屍體所堆砌成的屍山啊!

    康農抬起頭,平淡的說道︰“大人,還記得我和你說過嗎?我還有一個唯一的親人,我的弟弟。”

    “記得。”蕭恩澤道︰“我記得你說過,他參軍了,至今你還沒有他的消息。”

    “他就在前面,睡在那里。”康農的聲音平淡冷靜的出奇,就好像他的弟弟真的睡著了一般。

    蕭恩澤明白了,原來,康農在為他弟弟傷心。

    “康農,你早就知道了吧?為什麼不告訴我呢?或許,我可以救他。”

    “你救不了他。就如同如果失敗的是我們。穆斯也救不了我一樣。我和弟弟各為其主,就算是死也不會後悔的。”

    “你弟弟的名字是?”

    “康商.範。”

    “英烈啊!”蕭恩澤由衷的感嘆道︰“原來是義王閣下!康農,我為你有這樣一個弟弟而自豪。康農,請節哀。”

    蕭恩澤的褒獎是發自內心的,在贊美康商的同時,他也大大的在心里贊美了康農一番,贊美了範氏家族一番。這範氏兄弟,都是忠誠的英才。

    “嗯。”康農嘴中的狗尾草微微蠕動,他點點頭,道︰“我為他自豪。如同他的王號一樣,忠義當頭!這一點,值得我這個大哥學習。”

    蕭恩澤彎下腰,對遠處的黑山一拜。

    一滴滾燙的淚水滴落在狗尾草的一端,康農也彎下腰,深深的向弟弟致敬。

    “康農,你在這陪陪義王閣下吧,我去逛逛。”

    和康農分別後,蕭恩澤向神宮縱深走去。在那里,有一座令他有無數回憶的宅院。

    半年前,他在那里向薇琪表白,卻險些被衛斯殺死;不久前,他在那里和薇琪水乳交融,幸福的結合。

    兩旁的樹木逐漸向後遠去,過往的士兵在蕭恩澤面前停下來,用尊敬的口吻向他打著招呼,但卻得不到他的任何回應。他只是癡癡的望著前方,近乎于呆滯的行走著。

    戰爭雖然勝利,但他卻並不開心。在他心里,最重要的不是戰場上的勝利,而是俘虜薇琪的心。他原以為,薇琪已經下定決心,心甘情願的跟著他走。他滿懷信心,憧憬並期待著未來的美好日子。

    但遺憾的是,薇琪並沒有遵守約定,沒有在這里等他。

    蕭恩澤擔心是否讓衛斯發現了什麼,他派人調查,並尋找薇琪,得到的卻是讓他震驚的答案——薇琪隨塔巴達大軍一同離開了。這不是令他震驚的原因,震驚的是,她是自願的。

    蕭恩澤莫明其妙,去論壇上調查,當得知事情的真相後,他惟有苦笑,盡管蕭迷們認同自己的做法,盡管連花朵們也不反對自己的行為,但當事人薇琪,卻無法容忍這種披上陰謀面紗的愛。

    蕭恩澤站在那所住宅前,撫摸著門前的大樹,惆悵的望著天空。

    “薇琪啊!我們注定要經歷那麼多磨難嗎?”

    “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現在又要分開了嗎?”

    “薇琪啊!我只想擁有你,我只想得到你的愛,難道你不能原諒我嗎?”

    “你這一走,我們又將何時才能相見?”

    “薇琪啊!薇琪——”

    舒適的被褥,明亮的落地窗,室內的布置非常溫馨,各種小女孩類型的元素組合在一起,仿佛這個房間建造出來就是為了給小女孩居住的。

    潔恩從被褥里鑽出來,溫暖的陽光經過落地窗灑進房間,讓房間內更加顯得溫馨。只是,潔恩的心情卻十分忐忑。

    這已經是她被關在這里的第三天了,記得兩天前,她站在落地窗前眺望,原本繁華熱鬧的街道上兵荒馬亂,到處都是叫喚喊殺聲。夜里,天空中閃爍著火紅的光芒,像是某處燃起了大火。

    不知為何,那場火不停的燒,潔恩的心里也在不停的痛。她隱隱感覺到了什麼,但很無奈,房間上下被上百個穿著便裝的人把守,她根本無法逃出去。

    她很奇怪,這些人把她關在這里,既不審問,也不傷害自己,反而對自己敬若上賓,倒讓她覺得他們是在保護自己了。

    這究竟是一些什麼人呢?

    和往常一樣,潔恩來到窗前,往常她立馬會看見那些守候自己的人。但出奇的是,今天這些人卻不見了。

    帶著深深的疑惑,潔恩從房間里溜了出去,一路上竟無人攔阻。

    直到來到了大街,潔恩才松了口氣,看來自己是真的自由了。

    街上的變化很大,原本在街上巡邏的神軍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丹菲軍人。看到這些,潔恩的心“怦怦”跳個不停。她向居民們打探,方才得知實情。這對于她來說,無疑是個巨大的噩耗。

    神國滅亡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自己的哥哥。當她聽見神王和神國菁英們自焚于神王殿的那一刻,她幾乎暈厥過去。

    仇恨充斥在頭腦,她思索一陣,決定去神宮找蕭恩澤。從居民口中,她已得知害死穆斯的凶手是蕭恩澤和衛斯。衛斯已經走了,現在只能先找蕭恩澤報仇了。

    就在她決心已定的時候,一個年輕的男子從背後喊住了她︰“公主殿下!”

    潔恩回過頭,欣喜道︰“康商大人!是你!你沒事?”

    “沒事,我沒事——公主殿下,能見到你太好了!”在潔恩的詢問下,康商聲淚俱下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番。

    聽到動情處,潔恩又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公主殿下!和我一起走吧!只要你還在,神國就還有機會!”

    潔恩想了一會,道︰“我不走。”

    “為什麼?神子也需要你啊!”

    “我要去找威廉森,我要為哥哥報仇。”

    看著潔恩的眼楮,康商默默的低下頭。仇恨的力量實在可怕,讓這個原本調皮可愛的少女,也擁有了如毒蛇般的冰冷眼神。

    “殿下,報仇的事交給我,你帶著神子先走!”

    潔恩搖搖頭,道︰“我和威廉森是朋友,他也不知道我的身份,只有我殺他,才最好下手。康商大人,我知道你武技高強,但你也清楚,威廉森身邊強者如雲,他自己也非等閑,我們的機會誰更大些?”

    康商默然,其他的人不說,就是面對威廉森的貼身護衛——自己的親哥哥,也未必是其對手。

    潔恩微微一笑,只是這個笑容無比悲哀,道︰“康商大人,哥哥把神子托付給你,希望你不要讓他失望。不要管我,請你快離開吧!為了哥哥,也為了孩子。”

    “可是——”

    “不用說了,如果你還當我是公主,就按我說的去辦。”

    “這——”

    不等康商應許,潔恩轉過身,道︰“保重,康商大人。”

    言畢,她蹣跚的離開,向已被威震軍攻佔的神宮緩緩走去。

    康商默默的看著潔恩的背影,視線逐漸模糊。

    潔恩來到神宮的時候,已是正午。

    看著那一座死氣沉沉的宮殿,她淚流滿面,想想幾天前,這還是一座充滿朝氣的聖地啊!她無數次反問自己,這是真的嗎?哥哥真的不在了嗎?

    “站住!干什麼的?”神宮大門的護衛攔住了她。

    但她全當沒有聽見一樣,逕直向里面走去。

    “叫你呢!聽見沒有!站住——”護衛們攔住了她。

    她在護衛身上擊打,嬌嫩的聲音高聲喝著︰“讓開!讓我進去,讓開!”

    護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緊皺眉頭,怒道︰“哪里來的瘋丫頭,滾——”

    此時,一個身型挺拔,嘴上留著大胡子的威震軍軍官從大門內走了出來,他朝潔恩看了一眼,對護衛們怒斥道︰“胡鬧!她是威統大人的朋友,讓她進來!”

    護衛們惶恐不已,換作一種溫和的眼神看著潔恩,惶恐的退下。

    “拉爾夫哥哥!”看見拉爾夫後,潔恩收斂了憤怒的神色,把仇恨埋藏在心底,用平和的口吻說道︰“威廉大哥在哪呢?我想見他!”

    “跟我來吧!”

    看見潔恩後,蕭恩澤的心情略微舒展了些。在“叛變雙十二”的前夜,他便秘密派了一支部隊把潔恩抓走,為的就是怕她在戰爭中受到牽連。現在她沒有事,蕭恩澤也放心了。

    出乎蕭恩澤意料的,潔恩並沒有因為穆斯的死而感到悲痛,依然是和以往一樣和他嬉鬧玩耍,最後還要蕭恩澤陪她去神宮外的樹林里散步。

    對于潔恩的任何要求,蕭恩澤都毫不猶豫的答應。

    離開神宮,蕭恩澤和潔恩漫步在人煙稀少的樹林,兩人無所不談,氣氛十分融洽。唯一不安分的元素,恐怕就是藏在潔恩袖中的匕首了。

    盡管還只是下午,但天色逐漸陰沉下來,颯颯的冷風在樹林里亂竄,氣溫陡然間降低。一年又將走到盡頭,在新年到來之際,寒冷的低溫也悄然降臨。

    “威廉大哥,你的仗也打完了,準備去哪里呢?”潔恩聳著肩膀,剛才襲來的一陣風,顯然刺激了她的感覺神經。

    蕭恩澤脫下外套,披在了潔恩的身上。換作平時,潔恩一定會十分感動,但此刻,她的心里卻是一種極為復雜的心情。

    蕭恩澤微笑道︰“潔恩啊!我是一個軍人,是國家的劍,國家把我指向哪里,我就得去哪,我自己是做不了主的啊!”

    “那——來多瑙和神國打仗,也是國家的意思?”稚嫩的女孩天真的問道。

    “當然!難道是我自己想要打啊?說句實話,我這人很懶,只想天天睡覺,才不想累死累活的打仗呢!”

    “噢!”話雖這樣說,雖然不是他的意思,但他卻是罪魁禍首!潔恩咬咬牙,捏緊手中的匕首,她突然摔倒在地上,捂住腳,喊道︰“哎喲!我扭到腳了。”

    蕭恩澤急忙蹲下來,抓住她的腳,道︰“你別動,讓我來。忍著,可能有點疼。”

    “嗯。”潔恩小聲的應著,看著蕭恩澤的後腦勺,她緩緩的抬起手。

    她的手在顫抖,心在“怦怦怦”跳個不停,一個聲音反復在耳邊響起︰“刺下去吧!朝他的頭上刺下去吧!只要刺下去,就為哥哥報仇了!刺下去吧!刺下去吧!”

    潔恩面露凶狠之色,握住匕首的手在猛烈的顫抖。

    這時穆斯的面容在她腦海里浮現,她回憶著,想起了哥哥的勸導︰“妹啊!威廉森是個非常危險的人物,留他在一天,對哥來說都是一種巨大的威脅。你不殺他,他以後就會殺哥的……”

    哥,是我對不起你!當初我沒有殺他,現在,你果然被他給害了。

    哥,都是我的不對。

    想到這里,潔恩咬著壓根,慢慢舉起匕首。

    一秒過去,二秒過去,她始終還是沒能刺下去。

    “還疼嗎?”蕭恩澤問道。

    潔恩急忙把手放下來,道︰“好了!不疼了,威廉大哥,你真厲害。”

    蕭恩澤把她攙扶起來,笑道︰“打仗是經常會受傷的,這是救護的常識,小意思。”

    “呵呵——”

    兩人又走了一陣,大概是由于剛才內心的激烈矛盾,潔恩的話變得很少。一路上十分沉靜,直到一名威震軍駕馬急速奔來,將兩封信交到了蕭恩澤手中。

    “威統大人,這兩封信,一封是從帝都來的。還有一封,來路不明!”

    “辛苦你了!”

    見蕭恩澤和潔恩單獨在樹林中,送信軍官很識趣的離開。

    蕭恩澤朝潔恩微微一笑,然後轉過身拆開信。他對那封來路不明的信尤為好奇,便先拆開了它。

    信中的內容很少,只有簡單的一句話︰“威廉森大人,老朋友很榮幸的告訴你,要打敗衛斯,報當年之仇,已不是難事。請記住四個字︰保存實力。”

    信下方的署名︰你的老朋友——“大老爺”。

    蕭恩澤皺緊眉頭。大老爺,大老爺是誰呢?自己的印象里,好像不認識有一個叫大老爺的人啊?而且,他堅定的告訴自己,打敗衛斯已不是難事,而且還知道自己與衛斯的恩怨,一副和自己很熟的樣子。他究竟是誰呢?他為什麼如此有把握呢?

    帶著深深的疑惑,蕭恩澤打開那封從帝都來的信。看見那優雅的花體字,以及撲鼻的淡淡清香,蕭恩澤便知道又是詹姆士寫給自己的秘信了。

    “……”

    才僅僅看了一行,蕭恩澤的下巴就險些掉在地上,整個人頓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此刻,就算用如遭雷擊來形容他也不為過了。一向沉穩冷靜的威廉森大人,已經很少因為突發的事情而如此震驚了。

    同時,他並沒有注意到,潔恩手中的匕首已慢慢的靠近了他。

    匕首的鋒刃,散發出仇恨的光芒。
匿名
狀態︰ 離線
72
匿名  發表於 2011-11-7 13:07:22
第八集 第一章 帝隕

寒風凜凜,冬潮席卷北國,原本就氣候潮濕的丹菲帝國此刻更顯得寒冷。在街上走動的行人披上了一件厚厚的大衣,當兵的軍人也在軍服內加了些許內衣保暖。

    天空陰沉沉的,肉眼所及最高處,是一片片密密麻麻的小灰點,仿佛整個世界微微抖動,空中就能落下雪來。

    在多瑙城靠近原神國政府的一處小樹林里,發生著奇怪的一幕。

    一個男子雙手把信展開,兩只胳膊不停的抖動,他的眼楮死死的盯著信上的內容,仿佛要把信紙看穿一般。而他身後的女子,則一步一步向他靠近,她黑色的瞳孔盯著男子的後腦勺,眼神里充滿了怨恨。隨著她的腳步移動,手臂慢慢揚起,掌中的匕首漸漸的向男子靠近,散發出陰森的氣息。

    奇怪的是,她的腳步向前移動的速度很慢很慢,而手臂揚起的過程也用了很久很久……

    這奇怪的一幕被熒幕前的影迷看在眼里,還以為電影中正在放映潔恩的慢動作特效。

    蕭恩澤震驚了足足一分鐘,才從無數的分析判斷猜想中回過神來。信上的第一句話足以讓他震驚,而接下來的內容也更是讓他驚訝連連。

    原來,詹姆士在信上說︰索羅大帝,丹菲帝國的皇帝,偌大人類帝國的最高統治者,竟然在落日幽林中暴病而崩。

    這不得不讓蕭恩澤感到震驚了,他雖然沒親眼見過皇帝,但也道聽途說過許多關于對索羅大帝的介紹,大帝雖然年有六十,但無論是外型模樣還是精神面貌,看上去都才四十出頭的樣子。他和坦勒不同,他年輕時英勇善戰,勤于政事,年老後不但沒有沉于享樂,而且非常注意健康保養和身體鍛煉。在丹菲人的眼里,索羅大帝必將長命百歲,成為帝國有史以來在位最長、年齡最大的皇帝,其實,他自己也是朝著這個目標奮斗的。

    可是誰能想到,他竟然就這樣駕崩了?

    這不得不讓人感嘆︰人生在世,無論富貴貧賤,最終也免不了一死,化為黃土,化作塵埃。

    蕭恩澤雖然和索羅大帝沒什麼交情,也知道他並不是真正的重用自己,但知道這個消息後,依然默默的閉上眼楮,為他默哀了半分鐘,只是他心里疑惑,身體健康的皇帝好端端的怎麼會得病呢?而且一離開帝都就得病,這也太巧了吧?

    詹姆士在信中接下來的內容又說帝國皇太子戴鄂膽小懦弱,愚蠢無能,又貪戀酒色。皇帝陛下在臨死前把帝國托付給夢露殿下,望她能輔佐好皇兄,如若實情危急,為了帝國大計,也能取而代之。

    看到這里,蕭恩澤眉毛微微一挑,繼續看著余下的內容。

    詹姆士坦言說︰夢露殿下現在已帶著幽冥軍團和部分中央軍返回帝都,而他和他的藍河軍團將擁護夢露殿下即位。

    信的末尾,詹姆士直截了當的告訴蕭恩澤︰要成為女皇的第一批功勛元老,你的任務便是西進,征伐冥頑不化的奧斯馬丁。

    蕭恩澤把信紙捏成團,詹姆士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他是要自己做出選擇,如果選擇效忠夢露,那麼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對付奧斯馬丁。

    蕭恩澤眉頭緊鎖,隱約間,他已經感覺到了陰謀的氣息。看來皇帝的死,果然沒那麼簡單。他恐怕不單單是暴病身亡,而是一場皇權奪位戰的犧牲品。

    但自己要如何選擇呢?現在事態還不明朗,詹姆士既然寫密信給自己,那麼皇帝的死訊必定還沒有公開,各方的勢力都在靜觀其變,這個時候就做出選擇,似乎太魯莽了些。蕭恩澤暗想,詹姆士的心里恐怕是很自信的,大家雖然同為帝國統帥,但在旁人的眼里,自己卻是他詹姆士的人,如果沒有詹姆士,自己到現在恐怕也無法進入帝國中樞。

    看來就算自己不表態,旁人也定會以為自己是夢露派系的人吧?

    沉思一會,蕭恩澤心里有了盤算,詹姆士不是說把討伐奧斯馬丁作為效忠夢露的標志嗎?既然如此,那也不必回詹姆士書信給他一個明確的答覆。反正穆斯神國剛剛滅亡,還有許多善後的工作要處理,這個事暫且可以拖一拖。

    盡管心里已經有了決定,但蕭恩澤內心還是一片恍惚,深感世事無常。以前在作為旁觀者看電影的時候,總是覺得電影里的情節太過于玄乎,一些幾乎不可能發生的事就如吃飯喝水般頻繁的發生了。

    那時蕭恩澤覺得那些都很假,而現在他置身其中,才知道這些事的發生其實並不值得驚訝。以前覺得假,那是因為以前的身份原因,自己不是上位者,根本就不會明白發生在上位者圈子里的一些駭人聽聞的事。

    在上位者的眼里,眼看歷史變幻已是一非常平常的事了。他們的心,根本不會像普通人那麼容易觸動。

    蕭恩澤暗自苦笑,這短短時間內,大事是一件件接踵而來啊!看來導演已經在下猛藥了,這說明,《玄幻之王》的高潮已經到來。此刻,衛斯已回到了塔巴達,恐怕正在研究著統一六國的計劃了吧!

    “潔恩吶!”蕭恩澤忽然冷不防的叫道。

    潔恩已經貼在蕭恩澤背後,那陰冷散發著寒光的匕首正虎視耽耽的盯著蕭恩澤的後頸,被這一叫喚,她驚得急忙雙手反在背後,匕首再次藏于袖中。好在蕭恩澤在呼喚她名字的同時沒有轉過身來,不然,以潔恩的粗拙動作,不難被蕭恩澤看出什麼端倪來。

    潔恩的聲音極不自然,以疑問的語氣“嗯”了一聲。

    “你很想殺我是吧?”蕭恩澤輕描淡寫的言語,在潔恩的心里如同一記驚雷。

    潔恩沒有答話,只是呆呆的看著蕭恩澤。

    蕭恩澤轉過身,面帶招牌式的微笑,不急不慢的說道︰“潔恩,其實我知道,你叫我出來,為的就是殺我,好為你哥哥報仇,對嗎?”

    潔恩的腳下一軟,她整個人恍恍惚惚的搖擺,聲音顫抖著說道︰“你——你知道了?”

    蕭恩澤依然保持著微笑,道︰“嗯,我一直都知道你是穆斯的妹妹。但,我珍惜與你之間的友誼,我不想拆穿。”

    “我們的友誼——友誼嗎?”潔恩癡癡的看著蕭恩澤,自言自語。

    “嗯!友誼。”蕭恩澤道︰“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在我為你揉腳的時候,在我看信沉思的時候,你足以殺我十次了,但你卻沒有動手,這說明,你還是很在乎這份友誼。或者說,你一直都很珍惜這份友誼,不然,恐怕我現在已死在你的慢性毒藥上了。”

    “慢性毒藥……”潔恩啞然。

    如果說蕭恩澤知道她這次來找他的目的就已經足夠讓她驚訝了,那麼上次下慢性毒藥的事他也知道的話,潔恩便感到無比的恐懼了。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他看上去什麼事都不知道,什麼事都不在乎,其實他的心里卻比任何人都雪亮啊!原以為自己是躲在暗處的毒蛇,可他偏偏是藏匿在毒蛇身後的獵人啊!

    潔恩全身木然,就是呼吸都覺得異常難受。她除了怔怔的看著蕭恩澤,便別無選擇。這個時候,不要企求她還能說什麼,就是讓她還能如先前一樣筆挺的站著,都應該覺得她已經很了不起了。

    蕭恩澤向潔恩靠近,道︰“潔恩,你恨我嗎?”

    “恨。”潔恩點點頭。

    “那好。潔恩,殺了我吧!為你哥哥報仇,把你手中的匕首插進我心髒。”看著潔恩那疑惑的眼神,蕭恩澤道︰“放心,我不會還手,你哥哥的事和我脫不了干系,我心甘情願受你一刀。”

    潔恩驚訝道︰“你真的不怕死?”

    “怕死?”蕭恩澤冷笑道︰“我如果怕死,我早就死了,潔恩,來吧!”

    他伸出食指著自己的心髒,道︰“把匕首插在這里,你就成功的為你哥哥報仇了。”

    潔恩咬咬牙,把藏在袖中的匕首掏了出來,對準蕭恩澤︰“你不要逼我,我真的會刺下去的!”

    “噢——你當然要刺,你如果不刺,怎麼能為你那親愛的哥哥報仇呢?相信我,潔恩,只要你這一刺,你就能了卻你的心願了。”

    “你,你——”潔恩改用雙手握住匕首,仿佛那匕首陡然間重上了十倍。

    看著潔恩那閃爍不定的眼神,蕭恩澤嘴角微微一彎。他知道,自己已經勝利了,這潔恩,是斷然不會把匕首刺向他的。他甚至無恥兼厚臉皮的斷定,潔恩已經深深的愛上了他。

    蕭恩澤覺得自己很卑鄙,居然利用親生妹妹的感情,來換取對自己的憐憫和信任。這樣做,是不是比除掉這個叛賊的妹妹還要殘忍些?

    蕭恩澤的臉色逐漸嚴肅起來,道︰“要殺,就快點。潔恩,不要讓我失望,我把你從戰爭中救出來,不是要你當窩囊廢的!”

    蕭恩澤自己清楚,當初他救潔恩除了因為是把她當作蕭秋琳對待外,還是有一點私心的。潔恩的易容術太過高明,蕭恩澤暗想如果潔恩能加入威震軍,絕對會在以後成為自己的得力助手。

    聞言,潔恩懵了,疑問道︰“把我救出來?”她癡癡的看著蕭恩澤,驚道︰“把我囚禁的人,是你?”

    蕭恩澤沉默,但眼神,已經給了潔恩答案。

    潔恩的眼眶里,泛起陣陣淚花。匕首,如突然加重了百倍重量一般,從她掌間滑落。她帶著哭腔喊道︰“為什麼?為什麼是你!為什麼你要救我?你是我的朋友,是我愛的人,可為什麼偏偏是你,害死了我的哥哥,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傷心的潔恩,哭得蕭恩澤心都碎了。

    蕭恩澤松了口氣,他知道,潔恩已經徹底放棄了殺他的心。

    幾乎是在蕭恩澤放心的瞬間,他的神經突然緊繃起來,大概是本能的警覺,他兀地朝右側一個翻滾,頓時感覺到左肋處一股火辣辣的疼,當他再次抬起頭時,潔恩的身邊已多出一個人影。

    他捂住左肋處的傷口,熱滾滾的鮮血從他指間滲出。他暗嘆好險,若是剛才動作慢了點,自己現在恐怕已經被攔腰斬成兩截了。

    他盯著那個手握銀色短劍的年輕男子,隱約覺得此人在哪里見過。

    潔恩朝那年輕人道︰“康商大人,你怎麼來了?”

    蕭恩澤心頭一驚,康商!穆斯神國的義王康商,康農的親生弟弟康商,他不是在神王殿中被燒死了嗎?怎麼還活著?

    蕭恩澤帶著深深的疑惑,看著康商與潔恩交談。

    “公主殿下,他已經識破你的身份,報仇的事就交給我了,你快走!”

    “不——”潔恩果斷的答復了康商,道︰“你快走!”

    康商固執的臉已經回答了潔恩,他不顧潔恩的勸阻,徑直向蕭恩澤躍來。蕭恩澤左肋雖然受傷,但畢竟只是輕傷,他快速運行霸氣功,全身頓時堅如磐石。

    鏗鏘——

    一聲聲相撞的響聲,康商的短劍在蕭恩澤堅硬的磐石皮膚上不知劃下了多少刀,但卻無法傷害到他的肉體。而蕭恩澤的回擊,卻被靈敏的康商一次又一次的躲過。

    蕭恩澤不禁感嘆,和康農比起來,康商的武技絲毫不遜色啊!

    虎父無犬子,龍兄無蟲弟啊!

    這個康商,果然不好對付,不愧是神國的義王。

    霸術已修煉到高級階段的蕭恩澤速度已是極快,但卻無法將攻擊輕易的施放在康商的身上。

    在戰斗中,蕭恩澤贊道︰“義王閣下,你的武技讓我佩服萬分。”

    “威廉森,廢話少說,今天,你得為神王陛下陪葬!”

    “義王閣下,神國本是叛逆,現在又已滅亡,你何苦甘願落為流寇,承變亡國之苦呢?何不與你兄長一同歸順帝國,成就大業?要知道,你兄長很想念你啊!在神王殿前,他足足默哀了三天三夜。”

    說到康農,康商微微一震,但馬上恢復神智,繼續和蕭恩澤戰斗,同時道︰“人各有志!我與家兄早就涇渭分明,他走他的路,我過我的河,我們各為其主,就算是死,也死得其所!”

    好一條漢子!蕭恩澤對康商越發喜愛,在生死大戰的緊急關頭,他依然想盡辦法為哥哥辯護,聲稱自己的叛逆行為和哥哥毫無瓜葛。這樣的忠義之士,是蕭恩澤最敬佩的對象。

    蕭恩澤向康商胸前跟上一腳,康商忙用雙腕交叉抵擋。

    藉著力道,蕭恩澤向後騰空飛躍,往外彈出十幾米,他原地站穩,大聲道︰“義王閣下,我威廉森敬佩你是條好漢。但今天你想刺殺我,那必定是不會成功的。我不忍和你血戰到底,要麼你現在離開,要麼歸順于我,我定當善待——”

    “廢話少說!忠臣不事二主!威廉森,既然哥哥願意跟你,說明你也是當世英雄。但神王厚恩,封我為王,待我如親生兄弟一般,難道等他一倒,我就要投靠他的敵人嗎?你打消這個念頭吧!今天,我非要取你性命不可!”

    康商中指向上一抬,那掌中短劍頓時被黃光包裹,在胸前有規則的旋轉,像是在畫什麼圖案。而康商本身,則急速向蕭恩澤沖去。

    蕭恩澤搖搖頭,小聲嘆息︰“康農啊!如果康商死在我手中,那我該如何面對你啊!”言畢,他突然展開雙臂,破口怒吼。

    瞬間,他那磐石肌膚發生質變,原本黃褐的岩石突然變成青黑色的鐵塊,在陽光的照耀下,銀光閃閃,比之先前那岩石,不知又堅硬了幾分。

    康商看的癡了,但他依然奮不顧身的向前湧去,直到那周圍集聚無數能量的短劍刺向蕭恩澤那化成鐵片的胸膛——

    轟!

    一聲巨響,樹林中百鳥齊飛,樹葉嘩啦啦的響動。康商“啊”的慘叫一聲,被彈飛出去。他的身體呈弓型,在半空中筆直的向後退去,直到背脊撞斷了三棵一人合抱的大樹,才在第四棵大樹的阻力下摔落。

    而蕭恩澤,依然在原地不動,他右拳筆直伸出,顯然康商正是被他這一拳所傷。

    康商艱雄的爬起來,緩緩的喘著氣,這一擊雖然沒產生外傷,但從康商的呼吸和他被擊出的距離,足以推測出他所受的內傷有多麼深。

    康商用驚奇的目光看著蕭恩澤,暗想道︰“這個——這個威廉森,竟有如此高強的武技嗎?原以為,他只是在哥哥的保護下才能活這麼久。現在看來,他的武技,已經在哥哥之上了啊!這個威震軍的統領,他個人的武技已經是大陸頂尖高手了啊!我——我有可能戰勝他嗎?”

    想到這里,康商一臉黯然。不過,他的嘴角,卻揚起了一陣邪惡的微笑。

    哥哥,請原諒我——我——你的弟弟——你殺魔的弟弟——丟你的臉了。

    為了我心愛的國度和君王,我變成了卑鄙的小人,我——我對不起你!

    嗒嗒!嚓嚓嚓嚓嚓——

    此時的蕭恩澤猶如一個鐵人,他每一個步伐,都發出金屬之間的摩擦聲。他一步步向康商走去,那化作鋼鐵的臉,看上去是那樣的冰冷陰森。

    康商雖已站了起來,但全身無力,只能背靠在樹干上,看著蕭恩澤一步步向自己逼近。

    蕭恩澤再向前進時,卻被一名女子攔了下來。她展開雙臂,保護著康商,目光望向蕭恩澤,堅定而勇敢。

    “威廉大哥,我請求你,不要傷害他!”

    蕭恩澤果真停下了腳步,冰冷的鋼鐵面容看著潔恩。

    康商在潔恩背後喊道︰“公主不要管我,你快走——”

    潔恩搖搖頭,道︰“他不會殺我的,我敢保證,他是不會殺我的!康商,我求求你,你快走吧!你還沒有完成哥哥交給你的使命,你不能死!”

    “可是,公主——”

    “如果你還當我是公主,就請你還把我的話當成是命令!”

    “那你呢?”

    “不用管我,我很安全。”言畢,潔恩在蕭恩澤面前跪下,眼眶里淚花晶瑩,道︰“威廉大哥,放了康商吧!”

    蕭恩澤的肌膚,漸漸恢復了原樣,他冷漠的著了康商一眼,又用嚴肅的目光看著潔恩,淡道︰“我本就沒想過要殺他。”

    他抬起頭,朝康商望去,道︰“你走吧!”

    康商看著潔恩的背影,眼神里充滿了痛苦。最後他惡狠狠的看了蕭恩澤一眼,便轉身離去。

    在康商離去的同時,一道身影在蕭恩澤頭頂的樹上停下,他嘴角含著狗尾草,眺望著康商離開的方向,迅速的追了上去。

    蕭恩澤微微閉上眼楮,暗道︰“康農,你能拯救得了康商嗎?”

    看著潔恩還跪在原地,蕭恩澤急忙大步邁過去,把潔恩扶起來,親切的說道︰“妹妹,快起來。”

    “妹妹?”潔恩睜大眼楮望著蕭恩澤,蕭恩澤微笑道︰“有什麼不對嗎?薇琪能認你做妹妹,難道我就不能嗎?而且,我也是一直把你當妹妹看的啊!潔恩,穆斯已經死了,如果你不嫌棄,就讓我來當你的哥哥好嗎?”

    淚水,終于從潔恩的眼眶里滲出,在臉上匯成兩條小溪流。

    她沒有答應蕭恩澤,卻沒有拒絕,只是用動情的目光看著蕭恩澤,默默的看著。

    “啊——”

    忽然之間,蕭恩澤像是身體的重量加重,整個人蹲了下來,他捂著左肋的傷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見狀,潔恩急忙撲過去,焦急的問道︰“威廉大哥,你怎麼了?”

    蕭恩澤氣喘吁吁的說道︰“麻——痛——”

    潔恩在蕭恩澤的身體上打量,看見從他指縫間滲透出來的黑血後,驚呼道︰“威廉大哥,你——你中毒了!”

    蕭恩澤恍然大悟,原來,康商的武器上,是有毒的。

    在不知道自己中毒的前提下,蕭恩澤又使用霸氣功,這無疑加速了毒性的蔓延。現在從他傷口處流出的血液,都已經是黑色的了。

    他陷入深深的疑惑,康商——這種忠義的漢子,竟是這種使用下三濫手段的人嗎?

    只是,他還來不及深思,便感覺頭暈目眩,那傷口處的疼痛早已麻木了。他只感覺腦袋如同灌滿了鉛一樣,就此沉甸甸的倒了下去。

    “威廉大哥!大哥!哥哥——”

    最後回響在他耳邊的,是潔恩那焦急而惶恐的聲音。

    模糊的視線徹底封閉,他並沒有看見,潔恩那含淚的目光,以及毫不猶豫的撲向他的傷口處……

匿名
狀態︰ 離線
73
匿名  發表於 2011-11-7 13:09:27
第八集 第二章 新年

樹林東北的臨屆,是一座孤峰獨做的懸崖。天空灰一片,白一片,滴滴雪珠夾帶著細雨嘩啦啦而下,擊打在懸崖峭壁,流淌在樹縫山澗。

    兩道身影追逐到懸崖邊,都停下了腳步。他們不顧從頭頂上降落的雨夾雪,只是面對面的凝視著對方。眼神中,有溫情,亦有冷漠。

    “哥,你追我到此,又是何苦呢?”

    “康商,知道你還活著,哥哥喜憂參半,放心不下啊!”

    康商轉過身,直視著兄長的目光,疑問道︰“噢?哥,你有什麼顧忌嗎?”

    康農嘴角的狗尾草已經呈暗黃色,在神王殿前他足足待了三天,這嘴中之物自然也就沒有更換過。

    他小步向康商走過去,道︰“在我的心里,我弟弟已經為他的理想和追求奉獻了生命。他是一個偉大國度的王者,是一個忠義兩全的英烈。”

    康商的眼里綻放出興奮的神采,道︰“哥!你也認為神國是偉大的國度嗎?”

    康農點點頭,以不置可否的語氣說道︰“是的。神國是偉大的,神王是偉大的,神國的王者和戰士都是偉大的!”

    自己和兄弟們得到了哥哥的認同,康商眼中泛起晶瑩的淚花。從小到大,他最欽佩的人就是哥哥,這還是第一次,得到了哥哥如此堅決的肯定。

    “哥,謝謝你!”

    康農搖搖頭,毫無感情的說道︰“這其實並不是我的看法,最初對你們神國下結論的人,是威廉森大人。”

    “威廉森?”康商疑惑道。

    “嗯。”康農默默的說道︰“在神王殿燃燒的那一刻,威統大人命令我們全體默哀,為神國犧牲的戰士禱告,戰爭結束後,他對穆斯和神國的英烈們給予了高度的評價。相比塔巴達軍隊的粗暴和殘忍,威震軍不愧為一支仁義之師。”

    淚水在康商的眼眶中打轉,他臉上浮現出幸福的微笑,道︰“哥,我為你高興,你找到一個值得你付出的人。”

    “弟弟!你也可以的!我是威廉森大人最親近的人,我知道,威廉森並不等同于丹菲帝國!你歸順他,並不是在為丹菲效力啊!”

    “哥,忠臣不事二主。我的心里,只有神王。”

    康農默然,他知道康商的個性,一旦認定了,和他多說無益。

    康商含笑道︰“哥,殺了我吧!能死在你的手里,我心甘情願。”

    他低下頭,朝腳下的土地看了一眼,再往後退,便是深深的懸崖,他淒涼的笑道︰“總比自殺強——”

    “弟弟!你是我的親弟弟,我怎麼可能殺你呢?”

    “哥,你不是威廉森的貼身護衛嗎?你的職責,不是以保護威廉森的性命為第一嗎?誰敢傷害他,你都不會放過他對嗎?”

    “對,這是我的職責,如同你保護神王一樣。”

    “哥!那你可以殺我了,因為,威廉森,現在恐怕已經死了。”

    “什麼?”康農大驚失色,皺眉道︰“康商,你對他做了什麼?”

    “哥哥——我對不起你,我有辱範氏家門,我在武器上,抹了劇毒。而威廉森,被我刺了一刀。”

    康商閉上眼楮,原以為康農會立馬奔過來給他一個耳光,但等了許久,眼前依然沒有動靜。

    他緩緩的睜開眼晴,見康農依然立在原地,望向他的眼神,落寞而冷淡。

    這一刻,康商全身冰冷,他寧願自己是一具已經死掉的屍體。他不願活在這個世界上,承受哥哥的失望和世人的輕蔑。

    他清晰的記得,哥哥從小就教育他︰殺人,也要殺得坦蕩蕩!

    而他現在,竟然成了猥瑣的小人。

    “哥,我對不起你。”康商重復道。

    康農擺擺手,道︰“你沒有對不起誰。你選擇了這條路,誰也無法攔著你。都怪哥,沒有盡早的找到你。”

    他仰起頭,嘆道︰“康商,你走吧!答應我,如果威廉森大人這次沒有死的話,你不要再刺殺他了。他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將軍,也是一個值得信賴的朋友。若有可能,他還會成為一個英明仁義的君王。如果你還把我當作哥哥,就放棄這個念頭吧!”

    “哥——他中的是劇毒,恐怕——”

    “我知道,但——我相信他還活著,我相信。”

    康商疑惑道︰“你為什麼這麼自信?”

    康農笑笑,道︰“因為,他是威廉森。他如果這麼容易死,早就死了無數次了。”

    康農向康商走近,將手搭在他的肩上,目光如炬的望向他,道︰“弟弟,我知道,你能逃出來,必定是受到了穆斯的委托。聽我的話,好好照顧他的家人,讓他的家人過上好日子來報答他對你的恩情,不要再想著殺戮了。從今以後,你不要再對別人說起你的過去,不要讓別人知道你就是以前那個康商。”

    “為什麼?”

    “因為——”康農一字一句的說道︰“康商已經死了,穆斯神國的義王是英烈,他已經隨著穆斯一起在神王殿中喪生,他是神國的英雄,他將被載入史冊,受後人的景仰。”

    這一刻,康商恍然大悟。

    原來,哥哥一直在為自己著想啊!這大概,就是他知道自己沒死而喜憂參半的原因吧?

    康商點點頭,道︰“哥!我記住了!從此以後,這個世上再沒有康商!”

    康農含笑道︰“嗯!兄弟,以後——多保重啊!”

    “哥——”

    “你是義王,是英雄,不要流淚。”

    “是!哥,你——你也保重!”

    康農在康商肩上狠狠一拍,嘴里艱難的吐出兩個字 ︰“保——重!”

    康商狠狠的看了康農一眼,像是要把他深深的鐫刻在心里一般,直到看得眼楮紅了,才轉身離去,速度極為瘋狂。

    “弟弟,保重啊!”

    嘩啦啦的雨雪打在康農的身上,他默默的彎下腰,把嘴里的狗尾草拿出來,插在土縫中,朝暗黃的狗尾草微微一笑,重復道︰“弟弟,保重啊——”

    雨夾雪停了,片片淤泥的樹林里濕氣濃濃。雨水順著樹枝流向樹葉,落地時已是一滴滴水珠,無論樹林的哪個角落,都能夠聽見“滴答,滴答”聲。

    蕭恩澤輕輕的睜開眼楮,最先映入眼簾的是灰白的天空和枯黃的樹葉,天空是那麼的陰霾,如同蕭恩澤此刻的心情,他感覺腦袋有些發脹,一股麻麻的感覺湧遍全身。

    這時他才想起,自己和潔恩一起來到這個樹林,接著和康商戰斗,然後中了劇毒,不省人事。他想起,自己在昏迷前,潔恩那張焦急的臉

    潔恩!

    他雙手撐在身旁的淤泥上,整個人猛的坐起來。

    潔恩,潔恩呢?

    大腿上沉甸甸的感覺讓他低下頭,潔恩,已經在他的懷里睡去。不知為何,看見潔恩了,蕭恩澤應該舒心才是,可他卻心神不寧,誠惶誠恐的伸出手,朝潔恩的頭摸去。

    “潔恩,你醒醒。”

    潔恩紋絲不動,一言不發。

    蕭恩澤更覺疑惑,他調整了姿勢,輕輕的把潔恩的身子翻過來,這一刻,在他的眼里,一切事物都沒有了顏色,唯有潔恩晦澀的臉。

    下一刻,蕭恩澤呆若木雞。

    這哪還是原來的潔恩?蕭恩澤反問著自己,他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女子。臉色鐵青,嘴唇烏紫,嘴邊的血液顯暗紅色,並且粘性很強。

    他眉頭一皺,像似想到了什麼,急忙掀開自己的衣服,只見左肋處的傷口通紅,明顯有被吮吸過的痕跡。

    他恍然大悟,急忙把潔恩平放在地上,掐著她的人中,按著她的胸脯,不停的搶救她。但所做的一切,都是于事無補。

    早在十幾分鐘前,蕭恩澤在夢中和潔恩把酒言歡的時候,潔恩就已經離去。

    “你不要死!潔恩,你醒醒,你醒過來!”

    “你不許死!聽見沒有,醒過來!”

    “憑什麼?你憑什麼要救我?你不是要為穆斯報仇嗎?你醒來啊,報仇啊!”

    無論蕭恩澤如何叫喚,潔恩依然一動不動。當一切都已注定,人力已無法再挽留,潔恩,她真的在電影空間里消失了。從此以後,威廉森大人的世界里,不會再有她的身影,不會再有她的笑容,更不會有她的聲音。

    蕭恩澤捏緊雙拳,狠狠的捶擊著地面。在電影空間里經歷了三年的戰爭生涯,生死離別他見的太多,他可以忍住傷心和難過,但——卻無法承受內疚帶給他的痛苦。

    潔恩,一個幾次要殺自己卻下不了手的女人,最終卻為了自己而獻出了生命。

    “我寧願,死的是我啊——”蕭恩澤坐在地上,大聲喝道,再次把潔恩抱起,緊緊的擁入懷里。

    “啊啊啊——”他仰起頭,吼出拖的冗長的聲音,在樹林上空轟然作響。

    聽著他的怒吼在耳邊回蕩,影迷所感受到的不僅僅是潔恩的離去,而是威廉森這一路上的酸甜苦辣。看著威廉森此時那無可奈何的樣子,影迷們的心弦莫名的被撥動。

    是啊!每個人都不可能一帆風順啊!威廉森練出大陸第一強軍,自己成為了大陸頂尖級的高手,在帝國的身份也是位極人臣,但表面上的風光無限,真的如想象中那樣美好幸福嗎?

    不!他雖然打了勝仗,卻沒能留住薇琪;他雖然保住了性命,卻失去了潔恩;他雖然成為了帝國統帥,卻亦同樣失去了太多太多——

    威廉森的吼聲淒涼、悲切,那憤怒的聲音中帶著對現實的無奈。漆黑的瞳孔中,是近乎于無助孩子般的可憐眼神。

    影迷們這才深切的感受到,威廉森這個電影中的人物,其實就活在他們身邊。

    他雖然外表風光無限,內在博學多才、武藝超強,但其實他,也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他也會流淚,會傷心,甚至,他這個被世人稱為英雄的大人物,也會懦弱,也會無助。他和那千千萬萬的普通人一樣,也有著同樣的情感。

    唯一不同的,只是他比別人更堅強,更執著。

    但他——威廉森,就是這樣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吶!

    “哭吧!威廉森,哭出來吧!”

    “蕭恩澤,不要壓抑自己,男人哭吧不是罪!”

    “對啊英雄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

    似是聽到了影迷們在論壇中的議論,蕭恩澤那淚光閃爍的眼楮緊緊一閉,兩條溪流頓時在臉上浮現。

    只是,影迷們沒法知道他的心理在想著什麼。

    “混蛋導演!布魯特,我日你大爺!”

    蕭恩澤心里在罵著布魯特設計這樣一個騙眼淚的情節,表面上卻是真的無比傷心。每每想到和潔恩相處的日子,她默默的喜歡自己,毫不猶豫的幫助自己。可以說,如果沒有她,自己根本就無法這麼快得到薇琪。

    自己和她認識的時間雖然短,但她為自己所做的事,實在是太多了。

    潔恩啊!哥哥——對不起你。

    蕭恩澤低下頭,看著仰面躺在腿上的潔恩,那原本僵硬的表情,像是多了一絲寧靜。一片白色在蕭恩澤眼前飄落,最後落在了潔恩的額頭,蕭恩澤伸出手,指尖才剛觸踫到那片白色,竟就融化了。

    蕭恩澤仰起頭,看著從灰白的天空中落下的一片片白色。

    雪,那是潔白無暇的雪。

    今年的雪,終究到來了。

    它選擇了這一刻翩然而下,慢慢的,慢慢的……如同潔恩的生命,漸漸的逝去。

    蕭恩澤抱著潔恩站起來,任由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他和潔恩的身上。漸漸的,他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黯然,苦澀。

    他踏著潮濕積水的土地,邁著小步向前走去。

    繁星密布的夜晚,五彩斑斕。那在夜幕下綻放光華的煙火與繁星在天空中爭輝,一束束筆直而上的煙火在半空中炸開,化成一團團如柳絮般的火花,甚是美麗。

    隨著火花一同而下的,還有那濃濃的煙霧,煙味充斥在人群當中,從鼻孔鑽進人們的身體。不過,這絲毫不影晌人們的興致。盡管他們身著厚重的鎧甲,腰間和背後還系著利器,但此刻也如同孩子般玩耍著。

    還有一小會功夫,新的一年即將到來。

    這歲末的最後一夜,也是新春的第一個清晨,每個都期待著,他們要見證那歷史的一刻。在浩瀚的歷史長河里,每個人都知道自己的渺小,他們本能的讓自己出現在重要的時刻,或許認為這樣歷史就不會把他們遺忘。

    然而,對于丹菲軍人,尤其是威震軍戰士們而言,這的確是值得紀念的一年。這一年,他們每個人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們見證了一個短暫王朝的顛覆,也證明了自己的價值,從今以後,沒有人可以質疑他們的功勛,他們是捍衛帝國和平的鐵血男兒。

    威震軍和塔巴達軍組成的聯軍攻佔多瑙城,把神國菁英逼死在神王殿後,神國政權便已被瓦解。那些分布在原穆斯神國勢力範圍內的殘余神軍雖然還有不少的數目,但他們卻是群龍無首。

    穆斯的封王儀式不僅僅只具備封王的功效,這其實就是一個神國內部的獎賞大典。在封王儀式舉行的同時,數萬名神國將士得到了獎賞和升階,那些留在多瑙參加封王儀式的,有一半都是將要在儀式上獲得恩賜的軍官。故此,那些在多瑙城以外的神軍隊伍雖然數量在那里,可是他們所屬的長官都留在了多瑙。“叛變雙十二”過後,戰死的戰死,燒死的燒死,神國的領導班子在一把火中幾乎全部喪生,余下的只是一群蝦兵蟹將,堪稱是十幾萬烏合之眾。

    而對付這些烏合之眾,威震軍行動起來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了,以至于一直求戰心切,有打仗嗜好的拉爾夫,在蕭恩澤給他下達了一個清剿神軍余孽的任務後也不屑的說︰“威統,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宰一只雞,難道要用上殺牛的刀嗎?對付一群亡國的流寇,竟然要出動威震軍最精銳的黑甲營,浪費資源,浪費資源啊!”

    自從“叛變雙十二”一戰後,拉爾夫的黑甲營頓時聞名起來,在世人的眼里,這支名為“黑甲營”的部隊是威震軍中的威震軍。他們只有三千人左右,但戰斗力卻不是同數量同裝備的部隊可以與之比擬的。

    黑甲營出名了,作為黑甲營統領的拉爾夫副威統大人自然也是名聲大噪了。當然,拉爾夫大人並不是忘本的人,在享受世人崇敬目光以及豐厚油水的同時,他也不忘時時刻刻在心里感激蕭恩澤的英明領導。

    要說黑甲營創始人是他拉爾夫,但策劃者和最大貢獻者就是蕭恩渾了。

    當初蕭恩澤意氣用事僅帶康農去多瑙前,曾吩咐德薩琳把原龍焰軍的精華部分組合起來,組建了“威震軍龍威隊”。同時,他也要拉爾夫試著去組建一支精銳部隊。一支龐大的軍隊,必然要有它的核心部分。龍威隊雖然是精華,但那畢竟是忽畢烈留下來的,蕭恩澤覺得不踏實。他要用自己的能力組建一支自己所了解,且完全屬于自己的核心隊伍。

    經過和拉爾夫的反復商議以及自己的奇思妙想,蕭恩澤最終覺得讓拉爾夫在威震軍中挑選近萬名具有高體格高潛力的男子。這些男子首先要具備的是強壯的身體和堅毅的體魄,然後要忠誠、勇敢、吃苦耐勞、悍不畏死,十五歲以上,四十歲以下……要求之多,讓拉爾夫看的眼花繚亂。

    最終,拉爾夫死拉活扯也才選出三千人來。

    這個數量雖然少了點,但蕭恩澤看了一眼這些精神十足,體型強壯的人後,覺得大為滿意。威震軍的精華,幾乎全都在這里了。

    于是,在他和拉爾夫對這些戰士進行一番洗腦式的思想灌輸之後,便進行了高強度的訓練。而蕭恩澤的訓練方式很特殊,他並沒有讓被選出來的人鍛煉這個,訓練那個,而是直接拿出一本武功秘笈交給拉爾夫,讓他們照著這個練。威統大人拿出手的東西,自然不是便宜貨。抱著這個心態,戰士們都跟著練了起來。

    之後,他們便發現,練完這個功法後,身體一天比一天靈活,肌肉一天比一天發達,就是胃口,也比以前要好得多了,得到了實際收益,而且收益速度如此之快,戰士們一個個如獲珍寶,日加修煉。

    因為除此之外,拉爾夫還故作神秘狀的透露給戰士們一個秘密︰“你們不是覺得威統大人很厲害嗎?告訴你們,你們現在練的是和威統大人一樣的功法!加油吧,兔崽子們,威統大人待你們不薄啊!”

    聞言,戰士們炸開了鍋,興奮異常。他們彼此對視的目光中,充滿了自豪和自信。他們相信,只要勤加苦練,有朝一日或許也能達到蕭恩澤現在的境界。

    在戰士們的眼里,蕭恩澤是無私的把自己的獨門絕學洩露出來,這對自己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但蕭恩澤偏偏做到了,這贏得了黑甲營戰士們的赤誠真心。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蕭恩澤傳授給他們的霸術也是動了手腳的。戰士們學到的霸術只是霸術最初級部分,在修煉霸術的同時,會提升身體的所有戰斗機能,讓自身的體力、耐力、靈敏度和反應能力等等得到提高。但無論他們如何修煉,都不可能如同蕭恩澤一樣掌握霸氣功,就更不可能變成石頭人、鐵人了。

    蕭恩澤得給自己留後路,他深知自己是以龍套的身份來到電影空間,這具身體是再普通不過的了。既沒有特殊的身體機能,也沒有出眾的天賦。如果把完整的霸術洩露出來,到時候自己這個鐵人的稀有品種就變成茫茫鐵海中不起眼的一員了,那還混個屁?

    想來想去,蕭恩澤中和了策略,最終想出這招。而拉爾夫,則把這群由武技高手組成的部隊凝聚起來,訓練他們列陣、配合……

    不過話雖這樣說,但世上從來不缺乏人才。他們就如同黃金一樣,無論放在哪里,都會發光。

    在殘余的神軍即將被威震軍徹底清剿的時候,一個英才的出現無疑增加了蕭恩澤前進的阻力,並且給他帶來足夠多的危險。這位英才穩定了部分神軍的軍心,並且審時度勢。他知道繼續反抗已是無謂的掙扎,神軍已經不可能戰勝威震軍了。他並不想著光復神國,也沒有自己稱王的跡象,而是對神軍戰士們灌輸“誅殺威廉森,為神王報仇”的思想,一副不把威廉森拉下去和神王陪葬不罷休的樣子。

    短短一個星期,他組織了近百場刺殺蕭恩澤的行動,雖然都無功而返,但卻也攪得蕭恩澤心神不寧,威震軍中心大營緊張兮兮。盡管現在看上去一片熱鬧歡慶的畫面,但每個戰士們的心里,不免都有一絲緊張。

    躲在暗處的敵人,往往是最可怕的。

    砰砰砰——

    天空中,突然炸開一連串的煙火。地面上的人們,都不約而同的歡呼著,興奮的吶喊著。

    新的一年,已經到來。

匿名
狀態︰ 離線
74
匿名  發表於 2011-11-7 13:10:09
第八集 第三章 非常襲擊

新年大運,恭喜發財!

    在往常過年的時候,蕭恩澤心里總會冒出這樣一句話。在現實生活中,他還會把這句話送給身邊的每一個人,這是他家鄉的傳統,已經成為他日常生活習慣的一部分。

    但這一次,他的內心卻沒能和往常一樣想了。

    對于他而言,這是個極為特別的新年。在帳外歡呼雀躍,為新年吶喊的聲音洪流奏響之時,一支利箭穿帳而入,正對蕭恩澤的面門急速而來。幾乎是蕭恩澤看見這突然的襲擊之時,原本正在和他下棋的康農急忙起身,一掌劈在箭的中段。

    啪!利箭斷成兩截,但依然有強烈的余勁,促使它在帳中亂竄,但對蕭恩澤已經沒有威脅了。

    雖然這一箭就算是康農不出手,蕭恩澤也是自認有把握躲過的。但冥冥中,他已經依賴了康農,似乎有這樣一個守護神在身旁,死神休想靠近。

    兩人才剛剛對視一眼,帳外響起了異樣的叫喊。這不是興奮的歡呼,反而像是在憤怒的咆哮。

    德薩琳沖了進來,兩條細眉向中間靠攏︰“威統大人,有刺客!請做好準備!”

    “嗯。”蕭恩澤點點頭,臉上的表情如聽見德薩琳說“大人,夜宵做好了”那般自然。他轉過頭,對康農溫和的說︰“來,我們繼續下棋,不必管他們。”

    每經歷一次生死,蕭恩澤都要成熟冷靜很多。此刻刺客都殺了進來,箭都射進主營了,他還能如此鎮定自若,這讓康農和德薩琳心里都湧出敬意。

    只是,他們卻沒想到,蕭恩澤其實是麻木了。

    一個星期時間,遭遇到百次刺殺,盡管他到現在依然無事,可來殺他的人多了,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已經死了,或是將要死了,導致他每天早晨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照鏡子,看著鏡子里那張熟悉的臉,微笑的說︰“噢,我還活著。”

    但蕭恩澤還是忍不住嘀咕一句︰“這群混蛋,難道不用過年麼?”

    德薩琳出去不到一分鐘,又走了進來。而這次,還有十多人陪同著她,十名龍威隊戰士散開,把蕭恩澤和康農圍在中央,然後背朝他們。

    蕭恩澤被這架勢弄懵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德薩琳要軟禁他呢!

    “德薩琳萬威,你這是?”

    德薩琳誠懇的說道︰“大人,我知道你不畏懼刺客,但這一次,殺進來的刺客很多,對你來說是非常危險的。這十人是龍威隊最精銳的戰士,我會和他們一起保護你的安全。”

    蕭恩澤微微皺眉,道︰“近衛隊呢?”

    德薩琳站的筆直,鏗鏘有力的聲音在軍營內回蕩︰“大人,你的近衛隊已全部進入戰斗。”

    “全部進入戰斗?他們有多少人——”

    話未落音,兩支利箭同時從營帳的兩側破帳而入。那和利箭軌跡正對的龍威隊戰士迅速抽出寶劍,在被斬斷的箭矢落地的同時,寶劍回鞘。

    動作一氣呵成,行雲流水,讓蕭恩澤忍不住贊道︰“好劍法!”

    他順著被箭穿透的地方朝外望去,漆黑的一片,只能看見火把在無規則的搖晃,其他的什麼都無法看見。

    蕭恩澤低下頭,又看了德薩琳一眼,見她筆挺的立在帳門前,威嚴挺拔。

    蕭恩澤在心里由衷的贊嘆這個英武的女子,她雖然擁有著婀娜脆弱的女人身軀,但在身軀里,包裹的是堅毅勇敢的靈魂。她手執西洋劍,劍身貼胸,氣質非凡。蕭恩澤忍不住嘲笑自己,在德薩琳用不容置疑的語氣為自己安排守衛的時候,他甚至還懷疑過德薩琳發動了兵變。他在懺悔,懺悔著自己那顆狹隘的心,居然猜忌忠心的部屬,這是何等罪孽!

    不過他馬上明白,隨著人的身份增長,地位增高,那顆單純的心隨之被塗抹上了顏色,對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會或多或少留個心眼。蕭恩澤給自己的思想定義成了大眾心態,以此來自我安慰。

    怕德薩琳心寒,他沒有再詢問下去,對康農道︰“來,我們接著下,有德薩琳在這里,康農你也可以安心思考了。”

    于是,怪異的一幕出現了。

    這一幕被影迷們深深的鐫刻在心里,並在日後被評選為了十大經典電影片段。不僅如此,這一段還被改編成了益智的小游戲。

    游戲的玩法主要是這樣得︰在一個營帳中央,有兩個男人在桌上下棋。男人周圍,是十個穿著火紅色鎧甲的戰士,而在營帳門口,是一個女軍人,游戲開始後,營帳微微震動,仿佛帳外進行著激烈的戰斗。與此同時,會有散發著銀光的利箭破帳而入,朝中央的正在下棋的男人射去。這時,玩家用滑鼠(觸控式熒幕直接用手指)點擊和箭站在同一條線上的戰士,戰士便會抽出寶劍,把那箭砍下來。如果點擊失敗,沒把箭攔下來,那箭就會從戰士身邊飛過,射入下棋的男人的身上,基本上中三箭,游戲就失敗了。

    這游戲前面幾關很簡單,最多只會有三支箭同時射進來,而且速度也不是很快。而隨著關數的級別增高,難度將會成倍數增加。到最後,甚至有八支箭同時射進來,而且速度非常之快,這個時候,玩家感覺吃力了,感覺抵擋不了這一輪的箭攻,那麼就可以點擊那站在帳門前的女軍人。女軍人轉過身,手中的西洋劍在熒幕上畫出一朵鮮艷欲滴的玫瑰花。玫瑰花炸開,所有的箭全部被摧毀。但每發動一次,女軍人的精神就要降低許多,等精神耗盡了,女軍人就倒下了,玩家就得完全靠自己了。

    這樣一個游戲,就是當時蕭恩澤在新年第一時間被行刺的最完美寫照。事後統計,那散落在帳中的箭矢共有三百多支,竟沒有一支威脅到蕭恩澤的生命安全,而且也沒有一支,是完整的。直叫蕭恩澤感嘆,自己的麾下果真是強者如雲。

    最後蕭恩澤才知道,原來德薩琳派來保護自己的十個人,是練過霸術的,按理說,霸術他只傳授給了黑甲營,龍威隊的戰士又怎麼會呢?原來,黑甲營中有很多都是血氣方剛、豪爽耿直的小伙子,他們雖然把霸術視為珍寶,但見黑甲營三千多戰士人人都會,也不在乎再多一個,于是把這好東西教給了不屬于黑甲營的兄弟。好兄弟嘛,自然是要講義氣,于是這兄弟教給了兄弟,兄弟的兄弟又教給兄弟兄弟的兄弟。兄弟來,兄弟去,這修煉霸術就不完全是黑甲營的特權了,威震軍三分之一的人都掌握了霸術的修煉方法,而且這個人數還在逐漸增多。

    當然,同樣一門功夫,練出來的人也是良莠不齊。威震軍的整體戰斗力提高了,卻絲毫沒有減弱黑甲營在威震軍中的地位。凡是黑甲營的成員,都是經過拉爾夫千挑萬選的,作為一名軍齡長達二十年的軍人,他的眼光還是非常優秀的。加上黑甲營初建時,戰士們被蕭恩澤和拉爾夫洗腦式的灌輸思想,其悍勇和忠心程度都非常可觀。故此,同樣修煉起霸術來,他們的水平還是在威震軍中領先。

    至于德薩琳的龍威隊,也因為得到了霸術而變得勇猛無比,黑甲營雖然名聲大過它,但真正較量起來,也末必見得能有什麼好結果,當初為了保存龍威隊這支特種部隊的實力,在拉爾夫選拔人才的時候,蕭恩澤是禁止他在龍威隊中篩選的。如此一來,在修煉霸術後,龍威隊中也出現了很多高手。那護衛蕭恩澤度過新年的十個戰士,就是最好的範例。

    蕭恩澤不免感嘆自己還是不夠成熟,每一個決定安排下來,總會出現他沒預想到的結果。但事情總有它的兩面性,顯然這樣難免會把霸術洩露到敵人的手里,但讓威震軍的整體實力增強十倍也毫不誇張。蕭恩澤暗想還好當初自己留了一手,沒有把霸氣功透露出來,不然那就真的完了。

    營帳被弓箭射得千瘡百孔,一根根樹木支撐著稀爛的羊皮,這已經不能叫做是營帳了,頂多算一個半敞式的帳篷,蕭恩澤隨便朝哪個方向望,都能把帳外的狀況收在眼底。

    靠!這哪還是刺殺?這簡直就是一場中型襲擊嘛!

    整個近衛大隊幾百人全部投入戰斗,遠處一片片淒涼的喊殺,著來外營的戰士也戰斗起來。只是——外營的戰士既然在和敵人拼命殊死搏斗,那這幾百人又是怎麼混進內營來的呢?

    蕭恩澤放下棋子,詢問道︰“今天負責內營守衛的是誰?”

    這句問話沒有主語,但康農馬上回答道︰“是哥多斯萬威。”

    “去把他叫來!”

    哥多斯進來時,鎧甲上還殘留著血跡,但很明顯不是他自己的。

    戰事緊急,他簡單向蕭恩澤行了個禮,道︰“威統大人請放心!在您英明神武的領導下,賊寇馬上將被我們全部消滅!”

    蕭恩澤站起來,雙眼緊盯著哥多斯,他有一種感覺,這個小白臉的臉比平時更白了,而且,是那種毫無血色的白︰“哥多斯,現在不是拍馬屁的時候。老實告訴我,敵人有多少?”

    “正在和我們戰斗的大概有三百多人,進人近衛隊守衛區域的有一百多人,至于外營,下官不清楚。”

    “四百多人……還不算已經被你們斬殺的,他們是怎麼殺進來的?”

    感受到蕭恩澤陰冷的聲音,哥多斯低下頭,道︰“大人,下官失職。在新年到來的第一刻,下官原本想來向大人祝賀,可沒想到就在那一刻,幾百名穿著威震軍鎧甲的士兵脫掉頭盔,徑直向大人的主營殺來。下官急忙組織抵擋,但還是讓部分賊寇突破內營,進入大人的近衛隊。”

    “你的確失職!”蕭恩澤明顯生出怒意了︰“而且失職的離譜!幾百賊寇混進你的隊伍里,你居然毫不知情,你這個萬威究竟是怎麼當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哥多斯想殺我——”

    說到這里,蕭恩澤似乎想到了什麼,一雙眼楮如毒蛇般盯著哥多斯看。

    哥多斯也聽出了蕭恩澤話里的意思,急忙跪倒在地,磕頭道︰“大人!大人!下官自從跟隨大人以來便忠心耿耿,下官不是那種卑鄙無恥的小人吶!大人,您英明神武,您精明睿智,您心胸寬廣,您福如東海,您壽比——”

    “夠了!快起來!堂堂萬威,像個什麼樣子!”蕭恩澤大喝,斜眼看了哥多斯一眼,道︰“怪不得你一直拿不到英雄刺了,快去組織抵擋!多抓點活口!”

    “是,是——”

    哥多斯轉過身,沒頭沒腦的向帳外跑去。這時他才明白,蕭恩澤發起火來竟然如此嚇人。他現在的樣子,和平日里那個談笑風生,和下屬親密無間,開起玩笑沒完沒了的威統完全判若兩人。

    哥多斯才剛出去沒一秒鐘,便又一臉木然的走了回來。

    營帳內眾人望著他,德薩琳站在門邊,疑問道︰“哥多斯大人,有什麼情況嗎?”

    “是啊!這個,情況——很糟糕啊!”哥多斯苦笑著走了進來。

    這時大家才發現,他身後還跟著幾個躲藏在斗篷里的人,其中一身高至少兩米的男子正用一把斧頭比著哥多斯的後頸。

    哥多斯一臉難堪的看著蕭恩澤,聳聳肩膀。

    如此情景,就是傻子都知道哥多斯被挾持了,蕭恩澤立在原地,對那群人道︰“諸位是沖我而來的吧?可否告訴我,究竟是誰想要我的命?”

    那挾持哥多斯的高個子男人道︰“威廉森,你這是明知故問吧?想殺你的人,當然是我們神國戰士!”

    “噢——原來是神國的朋友。”蕭恩澤暗想不出所料,嘴上道︰“這一個星期來,可把你們給累壞了,只是每次都是小打小鬧,這次怎麼舍得下這麼大本錢,竟然出動了上千人。難道沒想過萬一失敗了,這些人都會沒命嗎?看你們的新首領是等不及要我的命了吧?”

    高個子男人約三十歲左右年紀,聞言眉頭微微一皺,這次的行刺的確下足了本錢,而且冒著相當大的風險,不取威廉森性命不罷休。但,好像並沒有出動上千人吧?

    不知不覺間,哥多斯的腦袋微微低下了些。

    “少廢話!拿命來吧!”高個子男人狠狠一掌打在哥多斯背後,用他來遮擋住蕭恩澤的視線,自己則舉起斧頭,從另一邊朝蕭恩澤撲了過去。

    那圍住蕭恩澤的十個高手頓時攔在蕭恩澤前面。

    見狀,高個子男人居然蹲下,跟隨在身後的五個斗篷人頓時伸直雙手,五束紫色的電火筆直延伸,擊打在龍威隊戰士的身上。

    五束電火本來只擊中五人,但十個龍威隊戰士緊貼在一起,竟全部觸電,支撐不過十秒便倒在了地土,房間內頓時一片啞然。

    蕭恩澤用詫異的目光朝那五個斗篷人望去,道︰“魔法師?”

    “哼哼——沒錯,威廉森,受死吧!”

    說話間,高個子男人已向蕭恩澤撲去,蕭恩澤甚至感覺到從那斧刃處傳來的冰冷。然而,在斧刃即將觸踫到鼻尖時,一根細長的劍接住斧刃,向上一挑,又連續向斧頭的主人發動了攻擊。

    連續接了康農幾招,高個子男人頓時感到吃力,但他臉上始終洋溢著勝利式的微笑,仿佛他已經贏了似的。

    另一邊,德薩琳揮舞著西洋劍,向五個魔法師刺去。那最靠近德薩琳的兩個魔法師突然出列,分站在德薩琳的左右,他們手中憑空的浮現出漆黑的鐮刀,頓時身手敏捷的如同近戰盜賊,和德薩琳周旋。

    蕭恩澤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幕,那五個魔法師藏匿在斗篷之中,漆黑的一片無法看清楚他們的樣子。但若仔細觀察他們的手,居然是黑色的。蕭恩澤在北美聯邦見過的黑人不少,但這種黑,已經超出了黑人皮膚的範疇。

    五個魔法師分出兩個去對付德薩琳,剩余的三個站成了一個三角陣型,他們嘴中念著冗長的咒語,頓時在他們周圍升騰起一道深灰色的屏障,把他們包裹在朦朧之中。也沒見他們對任何人使用有殺傷力的魔法,而是咒語仿佛永無止境的響起。緊接著,一道道血符從深灰色屏障中漂浮而出,最終進入那高個子男人的頭頂。

    像是得到了嗜血詛咒,高個子男人的眼楮變得血紅了。然而,血紅的眼楮只是外在現象,內在的變化卻讓眾人無比震驚。短短瞬間,高個子男人力量增加了數倍,速度也提高了很多,他每一個動作都是速度與力量的結合,沒有絲毫花哨,每一個攻擊都是直截了當。

    原本康農還能硬接住他的攻擊,現在卻也不敢輕敵了,他運用敏捷的身法躲避猛烈的進攻,和高個子男人周旋起來。

    高個子男人的頭頂,那各異的血符依然源源不斷的飄來,就像是供養男人發狂的養料。蕭恩澤判斷出那三個魔法師是讓高個子男人變得強大的根本,他脫掉大衣,迅速的向魔法師沖去。見蕭恩澤奔來,三個魔法師不為所動,依然只把注意力放在高個子男人和康農的搏斗上。

    轉眼間,蕭恩澤已來到魔法師的面前,他奮力一拳,向最前的魔法師打去。手背一接觸到那深灰色的屏障,頓時激蕩起劇烈的黑色火花,蕭恩澤悶哼一聲,被彈飛出去。

    康農咬著狗尾草呼呼喘息,道︰“大人,小心一點,他們是精靈法師。”

    精靈法師!蕭恩澤從地上爬起來,看著那藏在斗篷內的魔法師們,關于精靈的知識他也懂得一點,精靈法師不是擅長光明魔法的嗎?怎麼會這種邪惡的法術呢?

    被康農說出了身份,魔法師也沒顯得有多麼驚訝,他們似乎不想把這場戰斗拖的太久,于是加大了對高個子男人施展的法術程度。

    吼!高個子男人怒吼一聲,向康農打去的攻擊里猛烈了幾分。康農瞳孔緊縮,猛的向旁閃去。哪知高個子男人一擊落空,突然展開雙臂,無形的氣流從他身體由內向外迸發,頓時將康農震了出去。

    康農撞在木樁上停下,嘴角湧出鮮血,狗尾草也落在地上。形勢頓時嚴峻起來,這是蕭恩澤第一次看見康農如此狼狽。

    康農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緊握匕首,準備繞到男人的後面來個椎刺。但才剛剛站起,高個子男人的腳就踢在了他的胸口,像似知道他會突然跳起來一樣。這一次,康農口吐鮮血,在地上喘息著。

    高個子男人向康農走近,抬起腳,就準備踩下去。

    蕭恩澤喝道︰“慢著!”

    高個子男人回過頭,血紅的雙眼盯著蕭恩澤。

    “你們要殺的人是我,和別人無關。”

    看高個子男人的神態近乎于癲狂,但神智卻處于清醒狀態,他望向蕭恩澤的臉,竟然綻放出溫和的笑容︰“沒錯,該輪到你了,威廉森。”

    蕭恩澤擺開戰斗架勢,捏緊雙拳,在高個子男人撲向自己的同時,一拳打了出去。

    砰啪!

    高個子男人只是外手臂一揚,頓時將蕭恩澤甩到地上。

    “威統大人!”德薩琳驚呼著,但她被兩個法師糾纏著,自己無法抽身,只能干著急。

    康農倒在地上,剛剛承受猛烈的攻擊,一時無法動彈,而蕭恩澤的背後,哥多斯以睡姿暈倒在那里,也不知是生是死。不過在蕭恩澤的記憶里,實在是想不起來他究竟是什麼時候被擊暈的,難道是嚇暈的?

    眼看著高個子向蕭恩澤一步步走去,每個人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這新年的第一天,難道威廉森大人就要遇害了嗎?難道真如神軍余孽所說,威廉森很快就會去陪他們的神王了嗎?

    “威廉森!我要為兄弟們報仇了!你受死吧——”

    高個子展開雙臂,如同發狂的猛獅,向蕭恩澤狂奔而去,看著從他身體內迸發出來的洶湧氣息,仿佛此刻只要踫到他,就會被震飛老遠。

    蕭恩澤半蹲著身子,用平靜的目光看著在瞳孔內越放越大的敵人。

    突然間,他的腦海里浮現出阿米驕德日記上,那句唯霸術論的言語︰“力量才是一切,它能打破任何華麗的劍招,它能讓任何絢麗的魔法在瞬間灰飛煙滅。”

匿名
狀態︰ 離線
75
匿名  發表於 2011-11-7 13:10:40
八集 第四章 血色清晨

“它能打破任何華麗的劍招,它能讓任何絢麗的魔法在瞬間灰飛煙滅……”

    “啊——”

    念及至此,蕭恩澤突然呈馬步式立定,大聲咆哮。他的肌肉突然開始膨脹,那些覆蓋住肌肉的衣服頓時被撐扯的四分五裂。原本黃色的肌膚瞬間變得鐵青,那種能反射出銀白月光的質感讓人聯想到冰冷的鋼鐵。

    越過岩石肌膚,直接運行霸氣功第二階段。此刻的蕭恩澤,已是一個鐵人。

    幾乎在蕭恩澤全身變化成鋼鐵的瞬間,高個子男人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

    砰——

    一道劇烈的氣流從蕭恩澤的胸口處向外擴散,而蕭恩澤本身,卻站立在原地不動。他緩緩的抬起腳,接著狠狠踩了下去,頃刻間,又是一道洶湧的氣流向外擴散,像是他把剛才承受的力道全部積攢起來,在這一刻迅速釋放出去。

    而蕭恩澤,還是聳立在原地。如巍峨的高山,屹立不倒。

    高個子男人怔怔的看著蕭恩澤,血紅的瞳孔里是一張冰冷而富有質感的鋼鐵臉龐。然而讓他吃驚的還在後頭,他看見蕭恩澤舉起手臂,那赤裸的胳膊已完全變成一只豐滿的鋼鐵機械臂。而他就眼睜睜的看著,這只鋼鐵機械臂從天而降,一拳打在他的腹部上。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高個子男人彎著腰,張大嘴,周圍所有的氣流都紛紛往他的嘴里灌入。當時間再次恢復運轉的那一刻,他漲紅著臉,把所有吸進去的氣流釋放出來,發出一聲巨雷般的咆哮。

    “啊!”

    他並沒有被打飛出去,因為蕭恩澤的另一只鋼鐵臂抓住了他。只是承受了這一拳,他頓時癱軟的倒在地上,眼里的血紅之色消除,卷曲在地上瑟瑟發抖。那一拳,必定讓他永生難忘。

    放開了失去戰斗力的男人,蕭恩澤朝那三個魔法師望去。魔法師躲在斗篷中,看不清他們的樣貌和表情,但蕭恩澤能感受到他們的驚訝和些許慌張。他們急忙改變施法方式,面對著蕭恩澤。

    蕭恩澤知道,攻擊魔法即將來臨了,但他並不畏懼。

    他的腦海里,再次浮現出那句震撼人心的話語︰“它能打破任何華麗的劍招,它能讓任何絢麗的魔法在瞬間灰飛煙滅!”

    他後跟在地上一蹬,如脫弦的箭一樣向魔法師沖去,而在那深灰色的三角屏障中,三道紫紅色的電流迸射而出,它們在半途合並成一束腰粗的電流,洶湧的朝蕭恩澤湧去。

    看到這一幕,康農和德薩琳用恐慌的眼神看著蕭恩澤,他們沒有想到,蕭恩澤居然不躲不閃,直接向那電流沖去,就連已經暈迷的哥多斯,也睜開了一只眼楮,像看怪物似的看著蕭恩澤的背影。

    面對洶湧的閃電魔法,蕭恩澤把心里所想之話狂喝而出,奮不顧身的沖了過去。

    “它能讓任何絢麗的魔法在瞬間灰飛煙滅!”

    蕭恩澤突然如同變成了鋼鐵炮彈一般,不避不閃,按著他所發射的軌跡向魔法師們打去。紫紅的強大電流,竟然被他用身體給強行沖散。蕭恩澤來到魔法屏障前時,速度已經沒有減慢。而魔法師們認定蕭恩澤死定了,根本就沒有再次施法的打算。其實就算他們連續施法也來不及,因為蕭恩澤的速度實在是是太快了,現在阻攔在蕭恩澤和魔法師面前的,就只有一開始那個把蕭恩澤彈開的屏障了,很可惜的是,一顆能沖散紫紅電流的鋼鐵炮彈很輕易的撞散了這個屏障,三個魔法師齊聲悶哼,陸續跌倒在地上。

    另一邊,兩個魔法師見同伴生死未卜,稍一分心,原本勢均力敵的德薩琳頓時佔了上風,一記“劍與玫瑰”在魔法師的頭上炸開,兩個魔法師頓時成了無頭屍。可見德薩琳下手毒辣,心之冷血果然名不虛傳。

    強大的敵人或死或傷,蕭恩澤呈鋼鐵模樣佇立在原地,呼呼的喘息著。

    康農臉上浮現出勝利的微笑,眼中充滿了自豪,像似早就預料到蕭恩澤會取得勝利一樣。而德薩琳望向蕭恩澤的眼中,則充滿了怪異的神色。在她的眼里,蕭恩澤或許是一個善戰的將軍,優秀的領導,甚至是個出色的陰謀家,但絕不是一個強大的武者。他能活到現在,多半是靠身邊的人保護,尤其是那個康農,更是大陸超一流的高手。直到今天她才明白,原來蕭恩澤是這般的強大,他的武技,比自己要高明的多啊!德薩琳甚至在想,剛才若沒有蕭恩澤,自己今天恐怕也是難逃厄運的。

    這個男人,他總是能給身邊的人依靠啊!蕭恩澤盯著倒在地上紋絲不動的魔法師,道︰“德薩琳,看看他們的身份。”

    德薩琳向魔法師走近,戒備的在他們身上猛踢了幾下,接著用劍挑開他們的斗篷,犀利的目光在他們臉上掃射,蕭恩澤和康農的目光同時落在了他們身上。

    在地上趴了一會,康農也能夠站起來了,他小步來到蕭恩澤身邊,道︰“是黑精靈,上次絕月的朋友和我說過,近段有許多西部的黑精靈進入了人類的地下世界。我想,就是他們吧!”

    “邪惡的力量,真是恐怖……”蕭恩澤小聲呢喃道。

    “哈哈,哈哈哈——”高個子男子吃了蕭恩澤一記鐵拳居然還能活著,不得不說他抗擊打能力實在不錯,他躺在地上得意的笑著。

    “你笑什麼?”蕭恩澤問道,見帳外的戰事也逐漸結束,許多隊伍都向自己這邊跑來,他停止繼續運行霸氣功,讓肌膚恢復正常。

    “我在笑,偉大的神王是能夠奪得天下的,可偏偏,出現了你這樣一個敵人。哈哈哈——命運,命運啊!”

    看著高個子男人悲極生樂,蕭恩澤反而沒有了怒意。從客觀的角度來說,這個男人是忠誠的,勇敢的,堅強的。他和在神王殿陪同穆斯一起喪生的神國菁英一樣,都是神國的英雄。

    此刻,破爛的營帳內(如果還能叫做營帳的話)沖進來一群神色匆匆的威震軍高級軍官,拉爾夫、伏特加、黛蘿、藍杰等等,他們的部屬也都把營帳牢牢的圍住。而暈倒的哥多斯也不知何時清醒過來,嘴里一邊嘀咕一邊站到蕭恩澤身後。

    “媽的!這混蛋一斧頭敲暈了我!還好,還好,還好英明的威統大人沒有事,我就知道,英明神武的大人是大陸第一強者,任何高手在大人的面前都會瑟瑟發抖,就算是巨龍來了,也會覺得自己卑微的像條爬蟲。大人吶,您就是那……”

    見眾人望向自己的冰冷目光,哥多斯很識趣的把余下的話咽進嘴里,雖然這讓他無比尷尬,但他也能感受到,現在的確不是拍馬屁的時候。只要威統大人不追究他“暈”的過程,自己還多嘴出什麼聲呢?眾軍官見蕭恩澤沒事,心里略安了些。黛蘿湊近蕭恩澤,拿著一幅畫,對著趴在地上的高個子男人指指點點。隨著黛蘿的闡述,蕭恩澤點點頭,最後雙手反在背後,用一種溫和的目光看著這個險些把自己殺死的敵人。

    “賓利閣下,沒想到我們居然在這種場面里見面,實在是特別啊!”

    雖然成為階下囚,但高個子男人的眼神里沒有一絲畏懼。甚至,他的眼中,依然充滿了自豪與驕傲,這是一份因為自己的身份而發出的驕傲。身份,他什麼身份?神軍,一個亡國流寇!但他居然也有驕傲!蕭恩澤不僅感嘆︰穆斯啊!你的馭人之術,多少帝王將相為之神往!身份被識破,賓利也顯得極為冷靜,他冷道︰“傳聞威震軍情報系統不同凡響,果然名不虛傳。沒錯,我就是賓利,那個把殘余神軍再次組合起來的賓利,那個一星期內對你下達一百多次刺殺令的賓利!”

    威震軍情報系統的不同凡響自然是蕭恩澤逛論壇的功勞,但這並不否定黛蘿的工作能力。

    蕭恩澤見賓利坦然承認,微微一笑,道︰“賓利閣下,你能來找我實在是太好了,省得我費力去找你。”

    “威廉森,你別得意!今天倒下一個賓利,他日還會有千千萬萬個賓利站起來!他們會讓你永無寧日!永無寧日!”

    賓利的話沒有激怒蕭恩澤,相反,蕭恩澤的神情越加的溫和,他吩咐身邊的拉爾夫和伏特加,道︰“把他扶起來。”然後又對德薩琳道︰“給他椅子。”

    德薩琳原地轉了一圈,隨手抬起一個滿是木屑的破木頭放在賓利腳下,一把將賓利按了下去,不少銳利的木刺扎進了賓利的屁股里。賓利雖然不叫不喊,但一臉再次被漲得通紅。滿場威震軍官偏過頭去,似乎誰也沒有看見剛才發生了什麼。只是偶爾偷看賓利的屁股時,那屁股下的“椅子”上已滿是鮮血。

    蕭恩澤理解德薩琳的憤怒,在心里為德薩琳的狠毒捏了把汗後,用溫和的語氣對賓利說道︰“要殺我的人很多,我也無法阻止。我想,恐怕真的有那麼一天,我就會如這些人所願,死在他們的刀下,賓利閣下,我的死或許對你們來說是件再痛快不過的事,但因為要殺我,你們還要犧牲多少兄弟?我又還要犧牲多少兄弟?這樣做,值嗎?”

    見賓利認真在聽,蕭恩澤繼續道︰“如果穆斯在天國有靈,他真的希望你們繼續這樣做無謂的犧牲嗎?賓利閣下,我知道你是明事理、識大體的人,所以才和你細說這番道理。神國已經不在了,這是鐵一般的事實。請珍惜生命,自己的,還有那些相信你、把命交給你的兄弟們的,不要再做無謂的犧牲了。”

    賓利忍住從屁股處傳來的陣陣刺痛,咬牙道︰“威廉森,你究竟想怎樣?”

    “你刺殺我,原本是死罪。但我放你回去,可你要答應我,要安撫兄弟們的心,讓他們不要再做揮霍生命的事。”

    賓利搶過話頭︰“也就是說,讓他們別再來找你麻煩?”

    “不只是我,是整個帝國。”

    賓利冷笑道︰“也就是說,讓我做你的人,替你安撫神軍?”

    蕭恩澤露出招牌式的笑容︰“也可以這樣理解。”

    “哈哈!哈哈哈——”賓利再次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笑得四周的威震軍官們個個怒目相視,他卻毫不畏懼,怒聲道︰“妄想!要殺就殺,我賓利豈是那種貪生怕死之徒?”

    他仰起頭,把視線從蕭恩澤臉上挪開,像是在望著遠方,道︰“神王死了,忠王殉國了,連剛封王的義王也犧牲了。我賓利雖然沒能成為神國王者,但我的忠心不會少于他們任何一個!”

    聽到“義王”二字,康農臉上的肌肉微微一抖。他在心里思索,看來康商是銘記他的話,沒有以神子的名義招攬各路神軍余部,再起事端。所以在這些神國余將心里,義王和神子,都與那場震撼天地的大火一同隨著神王離去了。

    蕭恩澤嘆道︰  “忠誠,不是這樣的。賓利,你不必如此執著啊!”

    “廢話少說!”賓利捏緊雙拳,渾身都在顫抖,道︰“威廉森,我們神軍的每一個兄弟,都想看見你死!”

    他眼珠微微轉動,言語中的嚴厲消退了些,道︰“但——你說的也並非毫無道理。與其這樣來回廝殺,造成更多的殺戮,還不如早日把事情解決。”

    蕭恩澤微笑道︰“賓利閣下果然是識大體之人。”

    賓利道︰“我有一個辦法,讓我們一次性解決問題吧!這是個屬于男人的辦法,威廉森,你願意接受嗎?”

    “既然是屬于男人的辦法,那當然是屬于我的!說吧!”

    賓利偏過頭,環顧四周,沉思一會,道︰“要你的屬下架起一個十米長的木橋,橋下堆滿柴火,然後點燃。我們倆各翻一張撲克牌,比誰的點數小。如果你比我小,你就從火橋上走過去,不許跑,只能一步一步的走!如果是我的小,我就按你說的去做,化解神軍的仇怨。當然,你如果從火橋上走了過去,無論是否被燒死,我都會化解神軍的仇恨。不過,十米長的火橋——那是必死無疑。”

    賓利的眼神猶如銳利的刀鋒,盯著蕭恩澤︰“你敢嗎?”

    “好!賓利閣下果然是爽快的人,就這樣定了!”出乎意料的,蕭恩澤幾乎想都沒想,就爽快的答應了。

    “威統大人——”威震軍官們面面相覷,為蕭恩澤的決定而感到驚慌。賓利已經成為階下囚了,要宰他隨時都可以,大人何必拿生命與他賭博呢?康農倒是能體會蕭恩澤的心情,他和蕭恩澤在一起的時間最長,也最了解蕭恩澤的生活習慣和平時的情緒波動。這一個星期以來,他表面上和往常沒什麼兩樣,吃飯、工作、下棋依然照舊進行,但內心的緊張感覺卻絲毫沒有松弛下來。

    這一切,都是拜眼前這位賓利閣下所賜。

    現在,他居然把地下世界的殺手們都給請上來了,蕭恩澤不得不豁出命賭一把了。與其整天提心吊膽,還不如轟轟烈烈賭一次痛快。

    按照賓利的描述,蕭恩澤吩咐士兵們去營外搭建火橋。十分鐘後,賓利對那火橋滿意的點點頭。然後,他在威震軍官中隨機選擇了一人洗牌。

    被叫到的人是紅頭發軍官萊科,他生疏的洗牌技術讓賓利放心了一些,見他把撲克牌在桌面上鋪展開,賓利微笑道︰“威廉森,來吧!”

    蕭恩澤紳士的向賓利攤開手,道︰“你是客,你先吧!”

    “哼——”賓利伸出手,毫不猶豫的在牌堆里抽了一張,看上去根本沒有經過任何考慮︰“那我就不客氣了!”

    隨後,蕭恩澤也從牌堆里抽出一張,他沒有像賓利一樣把牌壓在掌下,而是直接翻開,眾人定楮一看,是張紅桃A。

    呼——

    全場一陣冗長的呼吸聲,眾人都放下心來。紅桃A在這副已經抽出大小鬼的撲克牌里算是頂級大了,唯一比它還大的牌,只有黑桃A了。他們可不相信威廉森大人的運氣會這麼差,抽出這樣的牌也會輸?下一刻,他們明白了,不是威廉森大人運氣差,而是賓利閣下的技術好。

    他的牌,果真是黑桃A,在眾人的驚呼聲中,蕭恩澤面帶平和的微笑,看著賓利那張牌,好像他早就知道那是張黑桃A一樣。

    蕭恩澤淡道︰“我輸了。”

    蕭恩澤平靜的神色讓賓利也略微欽佩,他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目光看著蕭恩澤,道︰“威廉森,你敢去嗎?”

    蕭恩澤沉默不語,剛想回答賓利的時候,黛蘿從帳外走進來,湊到他耳邊,說了一長段的話。在話里出現的最多的,是一串串數字。

    滿臉平靜的蕭恩澤忽然臉色一變了,他緊皺眉頭,小聲道︰“這麼多?”

    聲音盡管壓的很低,但在場所有人幾乎全都聽見。

    黛蘿的臉色也很難看,點點頭,道︰“由于是新年,現場比較混亂,弟兄們——”

    蕭恩澤舉起了手,止住了黛蘿的話語。眾人注意到,他望向賓利的眼神,已從開始的溫和變成了憤怒,軍官們都覺得奇怪,黛蘿究竟對威廉森大人說了什麼?“賓利,我——絕不能饒你!你知道嗎?我絕對饒不了你!”蕭恩澤指著賓利,從眼中迸發而出的目光有如實質,刺痛著賓利的眼楮。

    賓利微微一震,他看著蕭恩澤那張漲紅的臉,還有那雙憤怒哀傷的眼楮。在眼眶中,竟有淚花在轉動。

    蕭恩澤的聲音,如雷般在營帳里響起︰“因為你的出現,讓我一千一百六十三個兄弟在新年之際死于非命!你說——我能饒了你嗎?我能饒了你這個愚蠢的混蛋嗎?”

    聞言,營帳內一片騷動,威震軍官們顯然也不知道這個數字。他們和蕭恩澤的想法一樣,心中所估計的傷亡不過是這個實際數字的十分之一而已,現在得知實際情況,那望向賓利的眼神像似會滴出血來。德薩琳的目光,更是冰冷到了極致,若是蕭恩澤不在這里,恐怕她已將賓利四分五裂了。

    賓利冷冷的看著蕭恩澤,道︰“威廉森,你不願過火橋,又何必找藉口呢?”

    賓利此言一出,全場的氣氛頓時凝固起來。德薩琳看著蕭恩澤,似乎只等待他一個眼色,就能把手中的西洋劍刺入賓利的心髒。氣氛壓抑的可怕,兩個貼近的人甚至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哪知蕭恩澤卻搖搖頭,率先站起身來,道︰“賓利,我威廉森能混到今天這個位置,身邊能集聚一群精英,靠的並不完全是運氣,至少,我有誠信,也有道義。你放心吧,在殺掉你之前,我會讓你親眼看見我在火橋上走過去的。我願賭服輸。”

    “點火——”

    “大人!”眾軍官們齊齊勸阻,卻都被蕭恩澤攔了下來。

    賓利站起身,看著蕭恩澤走向已經開始燃燒的火橋,默不做聲。就在這一刻,他似乎還不相信,蕭恩澤真的會走上去。

    然而,讓他震撼的是,這位自己欲殺之而後快的敵人,真的遵守了諾言,走向那茫茫火海。並且,按照他的要求,在火海里一步一步按規矩的走著。

    眾軍官站在火橋旁,提心吊膽的看著在火橋上走著的蕭恩澤。火焰很大,根本看不清蕭恩澤的神情,但他們相信,他的神情,定然是無比堅毅、無比勇敢的,眼尖的康農仔細的觀察著火中的蕭恩澤,他看見,蕭恩澤那鐵青色的鋼鐵皮膚已經逐漸變紅,動作明顯漸漸遲緩。他頓時明白,其實蕭恩澤也沒試過使用霸氣功後在火焰里待過,這是他的第一次。

    康農心里無比擔憂,只希望蕭恩澤能撐過去才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這漫長的十幾秒,像是過去了一個春夏冬秋,終于,火橋的終點閃過一道劇烈的火光,蕭恩澤從火橋上走了下來。從火焰里出來的那一剎那,他也是一步一步,是那樣的從容、優雅。

    賓利看在眼里,震撼在心。

    這一刻,賓利忽然覺得蕭恩澤其實並沒有如想像中那樣可恨,他所做的事、說的話,也並不讓自己覺得他是那麼的該殺。

    賓利甚至覺得,蕭恩澤是生是死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今天走過這一遭,他和神王一樣,接受了火的洗禮。

    蕭恩澤從火焰中出來後,眾軍官頓時圍了過去,他全身的衣服都已燃盡,皮膚被煙燻的黝黑,但卻沒有受傷,就連輕微的燙傷也沒有。這不禁讓下屬們贊嘆他神功護體,帝國戰神保佑。

    哥多斯更是因為終于找到拍馬屁的機會而興奮不已,急忙拿出他的特長,贊美道︰“威統大人!威統大人吶!您的神勇讓我傾倒,您的光芒讓我不敢睜開眼楮。這麼大的火,您居然奮不顧身的撲進去,而您出來時,依然是英姿颯爽,魁梧挺拔,連一根毫毛都沒有少啊!威統大人吶,您簡直就是帝國當代的戰神——”

    哥多斯還在自我陶醉中,蕭恩擇隨手抓起一把被燒焦的衣料塞進他的嘴里,痛的他在原地直跺腳,哇哇嚎叫。

    看到這一幕,眾軍官都哈哈大笑起來。或許不是因為這滑稽的一幕,而是因為蕭恩澤平安無事吧!康農早已準備好衣服給蕭恩澤披上,蕭恩澤走到賓利的面前,道︰“賓利閣下,或許讓你失望了。現在,我給你一個自我了斷的機會。”他指著身後的火橋︰“你也可以和穆斯一樣,選擇同樣的方式,在烈火中死去。”

    “可以。感謝威廉森大人的恩賜,但請允許我先做一件事。”

    賓利對自己的稱呼從威廉森變成了威廉森大人,這不禁讓蕭恩澤覺得十分怪異,他道︰

    “什麼事?”

    “我要寫封信給我的三個心腹。信的內容是,告訴他們我的死訊,並讓他們——代替我平定神軍的情緒,化解他們的仇恨,不要再做無謂的犧牲了。”

    聞言,眾人都發愣的看著賓利。

    被無數道怪異的目光看著,賓利覺得很不舒服,補充道︰“不必用這種懷疑的目光看著一個將死之人,你們可以看著我寫。畢竟,我這封信也需要你們交給我的心腹。”

    蕭恩澤道︰“我相信你。只是我不明白,既然我改變主意要殺了你,而且我也沒有被火燒死,你為什麼肯接受我的建議了呢?難道,你不想殺我了嗎?”

    賓利微微一笑,抬頭望向神宮的方向。此刻,晝夜更替,新年的第一個清晨即將到來,天邊出現一絲微亮的光芒。

    賓利道︰“不。在我的心里,威廉森已經在剛才被燒死了。我想,神王陛下一定也看到了。”

    蕭恩澤釋然,他點點頭,在賓利臉上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後挪開目光,看著天際,嘆道︰“去吧!”

    新年的第一個清晨,肅穆而莊嚴。

    看著浴火焚身的賓利,每個人的眼神都充滿感慨。他們抬起頭,看著天邊,那一絲微亮向四周逐漸擴散。而周邊的黑暗漸漸消退,在光明即將到來的時刻,他們已經率先撤離了。熊熊烈火猛烈燃燒,遠處的地平線上,一輪紅日冉冉升起。

    新年的第一縷陽光,照耀在蕭恩澤和威震軍將士們的臉上,溫暖而親切,同樣的,肅穆而莊嚴。

匿名
狀態︰ 離線
76
匿名  發表於 2011-11-7 13:11:42
第八集 第五章 信和選擇

賓利的信,在神軍殘余部隊中造成了強大的影響。他的心腹對他忠心耿耿,完全按照他的意願行事。他們告訴神軍戰士們,賓利已經去見神王了。在臨走之前,賓利告誡大家,都放下武器停止殺戮吧!神王希望你們都平安的活著,只要活著,就是對他最大的忠心。

    作為這一群烏合之眾的首領,賓利有著強大的個人魅力和號召力,以至于蕭恩澤都不得不在眾部屬面前誇獎︰“賓利,如果有野心,將會是第二個穆斯!”

    但很可惜的,這位年輕的神國後起之秀,只是一心想著為穆斯報仇,卻沒有自立為王的野心。不然,他就不會莽撞到和蕭恩澤拼命,這麼早就死掉了。

    往日的行刺失敗和無數次局部戰爭的潰敗,早就把神軍殘部的士氣打落最底線。神軍戰士們雖然對神國忠心,但多日的失敗與落魄打擊了他們的信心和志氣,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折磨讓他們喘不過氣來。許多戰士們都已經累了,他們渴望回家,哪怕是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安安靜靜的睡上一覺也好。賓利的信一出現,神軍殘部中頓時一片混亂,頑固派和停戰派爭執激烈,終日吵鬧個不停。但賓利的三個心腹在軍中極有威望,他們意見一致,都願意按照賓利的意思去做。故此,停戰派的勢力日益增強,軍隊里停戰的聲音已經蓋過了所有其他的聲音。

    而在這個時候,蕭恩澤又出擊了。

    他和賓利的三個心腹商議︰決定帝國出一部分金錢安撫這些神軍戰士,作為他們退伍的補貼,回去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在用糖衣炮彈轟炸的同時,他又讓威震軍很友好的“幫助”神軍戰士們解除了武裝,繳獲了他們的兵器,燒毀了他們的軍服鎧甲。而大部分神軍戰士們都很配合,他們當了一回老爺,讓大名鼎鼎的威震軍為他們寬衣解帶、提鞋拿槍,然後再拿著對方發放的金葉子去另尋生計。

    這些人既然是神軍中的大部分,那麼還是有一小部分不願意做這個老爺的。他們不願承認神國滅亡、神軍解散的事實,便成群結隊的離開大部隊,或在地方上打著神軍的旗幟佔地為王,或進入深山老林落草為寇。

    這樣的局面是蕭恩澤所預料到的,他並不感到意外。相反,如果所有神軍戰士都願意被解除武裝,那他才覺得有問題了。

    既然是預料到的,那蕭恩澤就自然有辦法對付。何況這些不願被解除武裝的群體人數都很少,最大的一個團體也才一千多人,在十萬威震軍面前根本不值一提,隨隨便便派個萬威去就能把他們反覆滅個幾十次了。

    以至于,蕭恩澤下達對付他們的命令時都是這樣說的——

    “伏特加,你去把伽口至蒙塞羅那那一條的神軍余孽給滅了。”

    “科里揚,多瑙周圍有十三個小鎮,全部交給你了。”

    “藍杰,這群余孽居然佔山為王,簡直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啊!作為前輩,你去教訓教訓他們,讓他們別侮辱了匪寇這兩個字。”

    “……”

    賓利的死,神軍殘部的正式繳械,宣告著穆斯在多瑙建立的神國政權徹底滅亡。穆斯神國的發生雖然就在眼前,但它卻已成為了歷吏。

    這場對付神軍殘部的戰爭,既沒有大型的戰爭場面,也沒有運籌帷幄的大智奇謀,但它同樣被寫在了史冊的重要位置上。這不僅僅讓威廉森威統大人的名字在大陸越加響亮,更讓威廉森大人沒有想到的是,這大大增強了他威震軍的實力。在將近十五萬被解除武裝的神軍中,有近五萬人不願意回家。他們原本都住在多瑙河中游,因為戰火的洗禮,他們早就沒有家了,他們大多數都是丹菲人,希望加入威震軍,繼續他們的軍人之旅。

    對于這五萬人,蕭恩澤慎重篩選,最後把三萬神軍收到了威震軍中。帝國有禁令,除非中央軍團,任何軍團的兵力不得超過十萬。蕭恩澤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在和神國打持久戰的時候向皇帝申請擴充兵力過,但索羅大帝一直沒有答覆。蕭恩澤等無可等,于是先斬不奏,在地方上招募了三萬多人,以至于威震軍的兵力早就超過十萬了。這次他知道了索羅大帝已崩,帝國中樞正處于皇權爭奪之中,更是大膽起來。除開陣亡和重傷的,現在的威震軍團,兵力已達到了十五萬人。擁有二十萬兵力的帝國中央軍團已被一分為二,故此蕭恩澤的這支威震軍,竟不知不覺中成為了帝國兵力最強盛的軍隊。

    這支軍隊在和神軍夜以繼日的戰爭中獲得了豐富的經驗,他們領導班子優秀,士兵個體實力強橫,有常勝軍隊的自信和士氣,加上待遇豐厚,物質充足,在帝國五大軍團中,威震軍已脫穎而出。

    和神國的戰事已到達終點,和往常的忙碌比起來,蕭恩澤現在要清閑很多。他去過論壇,對詹姆士和夢露的資料以及他們的陰謀已經了然于胸,只是令他頭疼的是,他依然不知道那個給他寫信的“大老爺”是誰。既然不知道這個人的底細,那麼蕭恩澤對這個人並不是很相信,只是給他回了封信,以友善的口吻詢問他為什麼說的那麼堅決。至于詹姆士那里,蕭恩澤並沒有急著表態,也沒有要向奧斯馬丁進軍的意思。

    其實在蕭恩澤心里,他還是傾向于詹姆士的。因為無論怎麼說,自己能有今天,詹姆士給予的幫助很大。盡管蕭恩澤通過論壇知道詹姆士也是在利用自己,但在這個亂世,誰對誰不是利用呢?蕭恩澤的心里,對詹姆士還是存有感激的。他現在按兵不動,只是沒有想到一個極好的辦法。既然沒有好的辦法,那麼無論他做出怎樣的選擇也都不會有多麼堅決了。

    這一天,已是一月中旬,北國大雪紛飛,在戰爭已經結束的土地上,積滿了一層厚厚的雪。一匹棕紅色的快馬踏雪而過,盡管白雪的深度足以淹沒馬蹄,但快馬的速度依然迅捷如風,可見是一匹極好的良駒。

    雪上的馬蹄印在達默城大街小巷上留下,一直延伸到威震軍軍事大本營——蕭恩澤的府邸前。信使從馬背上跳下,和守衛在府邸前的衛兵交涉。最終,這封信被蕭恩澤打開,是花體字。

    “威廉森大人,幽冥軍已來到西哥城外,藍河軍即將與之里應外合,成功之日即將到來,西哥之事你無須擔憂,但請你盡快發兵奧斯馬丁,制止沙暴軍渾水摸魚。”

    詹姆士的信很簡單,但蕭恩澤很快便看出其中的幾層意思。第一是催促蕭恩澤趕快做出決定,免得等到夢露打敗戴鄂,大事已成之時才做決定,大家就都不好辦了;第二是告訴蕭恩澤,在藍河軍與幽冥軍的里應外合下,戴鄂是必敗的;第三是給蕭恩澤下達任務,並告訴他,他們最大的危險就是奧斯馬丁,至于你威廉森,我們是一條船上的,我詹姆士相信你!蕭恩澤放下信,沉思良久。他想起在論壇里查看戴鄂資料時的感受,當時他就斷定,戴鄂是斗不過夢露和詹姆士的。但現在怎麼辦?真的要起兵和沙暴軍團決一死戰嗎?沙暴軍團常年駐守在帝國西部,和精壯的獸人以及善使魔法和弓箭的精靈做斗爭,他們的戰斗力遠在神軍之上。和他們打一場,盡管相信威震軍會取勝,但會造成多大的傷亡?這十五萬威震軍,到時候還能剩下一半嗎?“保存實力,衛斯必敗。”

    不知不覺的,蕭恩澤的腦海里竟然浮現起大老爺的那封信。就在這一刻,一種強烈的感覺促使著他相信這句話。沒錯!威震軍經歷了那麼多風雨,好不容易才走到現在,怎麼能那麼冒失的和別人拼命呢?可是,不去對付奧斯馬丁,詹姆士那里又怎麼說的過去呢?等到夢露戰勝了戴鄂,奪得帝國大權,到時候自己又怎麼向她交代?

    蕭恩澤眉頭擠成一團,閉上眼楮沉思。

    恰好這時,傳令兵走了進來,再把一封信交到蕭恩澤手中,信的署名是大老爺,蕭恩澤仿佛溺水之人抓到一塊浮木,把大老爺的信當作救命稻草似的打開。

    “威廉森大人,如今帝國局勢混亂,三大軍團已被卷入皇權爭奪之中,而你的威震軍遠離帝都,雖然清靜,但豈有靜觀其變的道理?老朋友給大人你提個建議,大人你權當娛樂即可。”

    “以大人現在的聲望與威震軍如今的勢力,足以坐擁加斯加、伊斯等地,將帝國半壁江山收入囊中。到時候帝國將一分為三,而大人你的勢力卻是最盛的。或許,大人再斟酌良策,在帝國此關鍵之時,來一個渾水摸魚,就算獲至尊之位也未必是不可能的事。反之,無論大人是助太子還是公豐,威震軍都會元氣大傷。但如若置之不管,等帝國緩過氣來,大人將會迎來滅頂之災!”

    “老朋友的一席肺腑之言,權當替大人你排憂解難,大人請不必懷疑老朋友的真心。想當初,大人你能從衛斯的囚禁中逃脫出來,老朋友我還是出了一點小力的。嗯——月槍戰長埃尼斯,不知大人還是否記得?”

    轟——蕭恩澤的腦袋仿佛突然被灌滿了鉛石,沉重的險些栽倒在地上。

    月槍戰長埃尼斯,他哪能不記得?當初就是這個武技好到足以抵擋住衛斯的人在塔巴達王宮救了他一命啊!為了知道埃尼斯是誰,為了弄清楚埃尼斯為什麼要救自己,蕭恩澤不知在論壇里查了多少次,但依然沒有結果。在《玄幻之王》的演員表上,甚至沒有大老爺和埃尼斯的名字。蕭恩澤感到無比奇怪,難道如此重要的人物,竟會是電腦自動生成的?而現在,大老爺居然說,埃尼斯是他的人,當初救蕭恩澤命的,就是他!這究竟是誰呢?往日在塔巴達的記憶湧上心頭,蕭恩澤左思右想,愣是沒有想出是誰。

    記得當初在塔巴達的時候,自己也沒什麼朋友啊!除了塔克、瓊斯和波妮兒外,其余的朋友都跟隨自己一同叛國了。

    塔克是衛斯的人,而且是個光明磊落、忠心不二的軍人,不可能是他。

    瓊斯嘛——呃,一個傻子王子,排除。

    波妮兒,雖說是自己的老婆,但她,沒那個實力。

    想到波妮兒的時候,蕭恩澤突然一陣觸動,想到那個等待自己的女子,蕭恩澤的心就像被人用手捏住一樣疼。每次在逛論壇的時候,看見波妮兒的名字他都會一陣神傷,他甚至不敢進入波妮兒的論壇,他怕他會內疚的瘋掉。

    波妮兒的影迷沒少在蕭恩澤的論壇里罵過他︰但蕭恩澤卻一點也不生氣,相反感覺很好,影迷們罵的越多越熱鬧,他的內疚感就會少上一分。

    蕭恩澤繼續思考,搜索著一個個記憶里的面孔。或許,這個大老爺並不是自己的朋友,盡管他稱呼自己為老朋友,但稱呼僅僅只是稱呼。在大陸的這些年,蕭恩澤明白了很多道理。在很多特殊的時候,利益能讓朋友成為敵人,更能讓敵人成為朋友。所以這個大老爺,不應該局限在自己的朋友圈子里。

    是馬休?那個沉默寡言,一副儒者做派的家伙?他是大老爺的嫌疑很大,他大權在握,除掉衛斯對他不是有利嗎?是席森克?這位手握王國一半兵權的人物,如果衛斯不在了,他是足夠以武力奪天下的。

    還是六王子?六王子雖然年紀小,但他的母親卻不小啊!或者,不是塔巴達的人?是莫柏米利?又或是瑞丹王子?

    蕭恩澤越想越沒邊,最終愣是覺得誰也像,誰也不像,只落得個心煩意亂。

    然而,這位大老爺的神通廣大也讓蕭恩澤驚訝不已,他遠在帝國之外,居然對丹菲帝國的局勢如此了解。而且,連夢露和詹姆士還未對外洩露的皇帝駕崩的消息他都知道了,並且給蕭恩澤提出了一個近乎于瘋癲的提議。

    這個籠罩在迷霧中的神奇人物,究竟是何方神聖?蕭恩澤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那傳令兵又走了進來,交給蕭恩澤的,同樣是一封信。

    打開這封信,蕭恩澤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房間內來回踱著小步。

    他沒有想到,這封信居然是奧斯馬丁寄來的。而且,信中的內容讓他無比震驚。

    奧斯馬丁在信中勸導蕭恩澤,讓他與自己聯手推翻夢露和詹姆士這對叛逆軍閥,並希望蕭恩澤能前來納多達克行省與自己會晤,兩人共商大事。

    讓蕭恩澤覺得這封信曖昧的是,奧斯馬丁只是在信上說要蕭恩澤和自己一起討伐叛逆,卻並沒有說維護太子正統的相關事宜,這不免讓蕭恩澤覺得這所謂的大事,恐怕也是另有圖謀了。

    難道奧斯馬丁想拉攏自己一起對付夢露,然後再和自己爭奪天下?嗯,一定是這樣!蕭恩澤點點頭,單憑感覺和對形勢的判斷,他已經確定自己的這種想法,他把自己當作是奧斯馬丁,暗想自己也一定會做出這個選擇。

    歷史上從來不缺乏投機者,而在那些投機者中,也從來不缺乏雄霸天下的君王。

    陡然之間,一種酣暢淋灕的感覺湧上蕭恩澤的心頭。在帝國這個混亂的時代,各方勢力都在極力的拉攏自己,我威廉森大人再一次成為了帝國時局的中心人物。想想三年前,我還只是一個小小的護衛。想想剛進入帝國的時候,我還被行省長侮辱並險些被設計殺害。

    而現在,我將是決定帝國命運的人物!甚至,我也可能成為王者!奧斯馬丁的信讓蕭恩澤本能的想起大老爺給自己的建議,擁兵自重,渾水摸魚,至尊皇權,天下江山……

    一時間,無數頭緒在蕭恩澤腦海里亂竄。現在每一秒鐘過去,都有上百種設想在蕭恩澤腦海里浮現。

    在信中,似乎是為了更進一步取得蕭恩澤的信任,奧斯馬丁毫不避諱的把夢露和詹姆士的秘密作為情報禮物奉獻給蕭恩澤。

    蕭恩澤繼續看信,奧斯馬丁告訴蕭恩澤,其實詹姆士和夢露是一對戀人,他們已經足足相戀了八年。但,他們的戀愛之路並不順暢。不過,這種阻力不是來自于索羅二世,而是索羅二世的兒子,夢露同父異母的哥哥戴鄂。

    原來,戴鄂從小便好色,從小到大,身邊的侍女和大臣們的女兒沒少被他給糟蹋過。這樣也就罷了,可他色起來無邊無際,竟完全不在乎血緣關系,對自己的妹妹也敢下手。

    有了第一次,他就想要第二次,終于有一天,他盯上了夢露。

    戴鄂的母親是帝國皇後,他犯下事後,總有皇後在暗地里替他擺平,凡是被他看中的人,無論是大臣之女還是其他妃子所生的女兒,都拿他沒有辦法,只得忍氣吞聲。而夢露不同,她的母親雖然身份不高,但她從小性格要強,善文善武,除了索羅二世和母親外,誰也無法讓她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因為這些鮮明的個性,索羅二世對她也很是喜歡。夢露雖然無法在索羅二世面前說戴鄂這個順位繼承人的不是,但戴鄂要想得到她也並不那麼容易。

    在夢露成為帝國統帥前,還在帝都做一名武官。在一次宴會後,她無意間中了戴鄂的圈套,險些被戴鄂玷污,好在詹姆士及時趕到把她救了出來。從此,詹姆士和夢露相戀的事就被傳出來了。這件事雖然讓詹姆士成為了戴鄂的眼中釘,但也讓皇帝許諾,把夢露下嫁給詹姆士。但令世人不解的是,夢露卻一口否決掉了這門親事,主動請纓為帝國而戰。之後,她便成為帝國統帥,統領幽冥軍團去落日幽林了。

    當初誰也不知道,詹姆士和夢露是怎麼了,每個人都認為,這兩個人相戀的事恐怕只是個緋聞。

    但現在,詹姆士和夢露聯合,這就不難想到,當初夢露所做的決定了。

    奧斯馬丁在信中分析︰從當初夢露拒絕和詹姆士結婚的時候起,她就已經計劃起這個天大的陰謀了。她目光看的遠,心里很清楚事情的關鍵在于戴鄂。戴鄂是順位繼承人,只要他日後成了皇帝,自己就算和詹姆士結婚了又能怎麼樣呢?照樣還不是會被他給拆散?與其那樣,還不如制造迷霧,自己反倒躲在了暗處。但盡管如此,戴鄂和詹姆士還是結下了梁子,他和光頭宰相達達諾為一派,一直想把詹姆士給扳倒,只是詹姆士本領出眾,很受索羅二世喜歡,戴鄂從未處到過上風,直到詹姆士敗在了穆斯手上,他才威風了一陣子。但現在看來,詹姆士輸給穆斯,很有可能都是他和夢露的陰謀。

    現在事後分析,當初藍河軍團和穆斯叛軍的那一役,藍河軍團是毫無理由會輸的。可偏偏,他們的確是輸了。這其中的原委,誰能說得清楚?“威廉森大人吶!夢露是個野心勃勃的政治家,詹姆士是個城府極深的陰謀家,以你現在的實力和在帝國的威望,難道你認為他們會在大事成功後厚待你嗎?他們現在只希望我們倆打起來,打得個你死我活,才是他們最開心的!威廉森大人,我們別無選擇,我們倆只有合作,才會各有出路啊!”在信的末尾,奧斯馬丁用近乎于吶喊的字眼闡述著一個事實。

    蕭恩澤知道,奧斯馬丁說的都是對的。

    蕭恩澤逛過夢露和詹姆士的論壇,奧斯馬丁沒有撒謊,甚至于他說的每一個細節,都是準確無誤的。

    蕭恩澤來到門前,眺望天空。

    是效忠夢露?是和奧斯馬丁聯手?還是爭奪至尊之位?是時候,做出一個決定了。

第八集 第六章 導演的決定

和電影空間里丹菲帝國的氣候剛好相反,北紐市驕陽似火,陽光普照大地,恰是忙碌好時節。街道上是來來往往的各色人種,半空中是五顏六色的無輪汽車,縱橫交錯間,編織出一幅繁華的城市立體圖。

    烏萊電影公司背靠的後街一帶全是居民區,唯有一樓被改成了店面,雜貨、五金、維修、超市、酒吧等等商鋪林立,創業者既方便了樓上居民,又可藉著烏萊的人流小賺一筆。

    此時正午,酒吧里稀稀落落坐著幾桌,酒吧雖然不大,但也顯得較為空曠。畢竟,往往只在夜晚這里才會火爆,白天消費者們都忙于工作,自然是沒那個時間。故此,往常白天來此處的,多為無正當行業者。又或者是,恰逢此日清閑的,但這類人,往往只在少數。

    此間是離烏萊最近的酒吧,故此在此處出現最多的談資就是電影了。如今烏萊上升勢頭正猛,又誕生出一位極富傳奇色彩的華人新星,有議頭的談資就更多了。

    當然,顧客們所談的內容多半是圍繞蕭恩澤的,畢竟,這間酒吧如今被冠上了一個新名字︰蕭迷俱樂部。

    凡談《玄幻之王》,首當其沖的便是蕭恩澤。雖然,他僅僅只是第二男主角而已。

    “我說伙計,蕭恩澤對誰都沒說他的計劃,他究竟想干什麼?”坐在大廳中央的是一桌白人,有胖有瘦圍成一圈,桌面上是兩瓶劣質的白蘭地,他們交叉著雙臂靠在桌上。

    其中一人挑起了話頭,大家便開始議論起來。

    “那還用想,當然是爭奪天下!這麼個好機會,難道他會浪費?”

    “可是,他已經答應和奧斯馬丁會晤了。”

    “會不會晤,又有什麼關系?”

    “關系大了!如果是我想要爭奪天下,我絕對不會和奧斯馬丁結盟,那樣豈不是擺明了自己的立場?”

    “那是你!人家可是蕭恩澤,你以為只憑你這個豬腦,還想爭奪天下?哈哈——”

    這種玩笑式的羞辱讓一桌人轟然大笑,那被羞辱之人也不生氣,只是端起酒瓶向對方比畫︰“喝,喝——誰不喝完誰孫子!”

    如此一來,又是一陣轟笑。

    白人這桌的歡愉氣氛感染周圍各桌,他們所討論的話題更是吸引了酒吧眾人,離他們那桌不遠的三人圍了過來,帶了幾句髒話,便被白人們友好的接納了。另有一桌離的較近的,其中不缺乏黑色人種,他們雖然沒圍坐過去,但同樣加入到討論當中。酒吧內氣氛融洽,無論人種或性別,皆暢所欲言的討論起來。就連酒吧內的員工,也會偶爾說上幾句,惹得眾人或大笑、或沉思、或憤怒……

    此刻,唯有坐在酒吧角落的一人默不做聲,她胸前桌上擺放著一瓶高檔紅酒,自斟自飲,靜靜的看著那群人數越積越多的討論群在高聲的交流。然而,隨著眾人討論的話題觀點的變化,她紅色太陽眼鏡下的臉也會隨著產生改變。仿佛,那說的一些事都是和她有關似的。

    事實上,的確和她有關。因為她也是一名演員,她所扮演的第一個角色,叫做潔恩。而她的真名,叫蕭秋琳。

    在電影空間中死去,回到現實世界,蕭秋琳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電影空間里發生了什麼。

    但她卻感覺到,身邊那些望向自己的目光已經不一樣了。

    她連線自己從頭至尾的保存影片,把自己的經歷看了一遍。

    聽薇琪說她的愛情故事,冒充薇琪捉弄威廉森,使用易容術幫助威廉森,主動獻身給威廉森,為穆斯報仇,吮吸威廉森身上的毒液,那一場送別自己的大雪……

    那一幕幕反覆重播,幾度讓蕭秋琳淚流滿面。

    仿佛到故事的末尾她才驚奇的發現,這個叫做潔恩的女子,竟然就是自己!蕭秋琳的人氣說不上很高,但做為一名臨時演員,她已經獲得很大的成功了。當然,能和當紅的蕭恩澤在一個圈子里,她等于獲得了非常重要的推薦。三萬的固定連線,已經讓她有資格在下一部影片中扮演配角了。

    水靈的臉蛋,可愛的造型,敢愛敢恨的性格,悲慘的結局,讓許多影迷記憶猶新。

    烏萊高層已經把協定拿給了她,只要她願意簽約,待遇將非常優厚,雖然蕭秋琳以學業為重暫時拒絕了,但烏萊對她依然非常照顧。當然,拋開蕭秋琳的個人潛力不說,就單單是蕭恩澤親生妹妹這個身份,也足以讓烏萊厚待了。

    除了烏萊的格外照顧外,外界的媒體和影迷對她也是相當“照顧”。現在的蕭秋琳,只要離開烏萊一步,都要注意力高度集中,生怕被人給認出來。對待影迷她倒是不慌亂,但那些滿腹問題的記者,她是不敢多接觸的。

    故此,她偷偷從公司後門來到這間酒吧,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現在待在這光線陰暗的酒吧里,那太陽眼鏡都沒有拿下。

    有時候,她甚至感覺自己恍如活在夢中。就在不久前,自己還只是一個從華夏聯邦前來探親的小女孩。如今,竟也被當作是巨星一般的捧了起來。這之間的心理變化,有多少人能夠體會?

    這一切的變化,都是因為哥哥啊!看了一遍自己在電影空間里發生的故事,蕭秋琳對自己和蕭恩澤的看法都有了改變。演員的性格決定著角色的性格,那麼說,威廉森和潔恩,就如同是兩面鏡子,兩面只屬于蕭恩澤和蕭秋琳的鏡子。

    在鏡子里,蕭秋琳看到了真實的自我,也看到了,她幾乎快不認識了的哥哥。

    第一次,她對自己的親生哥哥,生起了無限敬意。

    無論是對待事業、愛情還是兄弟,他都是那麼的優秀啊!同時她才深切的感受到,哥哥現在有多麼紅,在北美聯邦混的有多麼好了。

    只不過她已經意識到,哥哥這部電影恐怕還沒那麼快結束,而且自己現在在北美聯邦寸步難行,大小媒體都盯著自己,實在是難受。所以她決定,過兩天就返回華夏聯邦,提前去學校算了。當然,那里也一定有華夏聯邦的娛樂記者在等著自己,但總比在這里要安靜的多。

    她在烏萊實在憋的無聊,得知這里是蕭迷的積聚地,所以便溜進來玩玩。

    一光頭黑人握著酒瓶,向那群白人們做了個敬酒的動作,用說笑的語調道︰“威廉森大人干了薇琪,痛快!”然後把瓶口塞進嘴里,仰頭倒了下去。

    “痛快——”眾人同飲,一戴著牛仔帽的白人道︰“威廉森大人抽了衛斯兩耳光,痛快!”

    “痛快——”

    歡呼聲中,一長的猥瑣模樣的小胡子男人道︰“這里沒有甜湯吧?”

    “我——”

    眾人同時回過頭,朝發出聲音的人望去。這一剎那,酒吧內竟然頓時安靜下來。

    那說話的酒吧員工突然被無數雙炙熱的目光望著,頓時覺得極為不好意思,只是他話還沒說完︰“我以前是甜湯,現在是——是蕭迷了。”

    眾人紛紛對他投以鄙視的眼神,順便豎起了中指,然後又討論起來。這間酒吧,是蕭迷們的集聚地,甜湯要想在這里發表贊美衛斯的言論,那是會遭到炮轟的。

    “蕭恩澤的表現是越來越好,依我看,他真有可能會取代湯姆呢!”

    “蕭恩澤取代湯姆,這對真實電影的影迷來說是件好事啊!老是看一個人有什麼意思?其實不瞞你們,我以前也是甜湯呢!但我現在覺得,蕭恩澤比湯姆那小子有意思多了!”

    “對啊!看看那窩囊門,衛斯真他媽窩囊!再看看蕭恩澤推倒波妮兒和薇琪,那才叫男人!那才叫爺們!”

    “敢愛敢恨,敢做敢當,我就是喜歡蕭恩澤這點。等他從電影空間出來後,我一定要和他認識認識,喝上一杯。”

    “你得了吧!等蕭恩澤出來後就是大明星了,你能有機會和他喝酒?”

    “就是!別說蕭恩澤,就是蕭恩澤的妹妹在電影空間里走了一趟,現在也紅了。我聽說很多電影公司都找她簽約呢!不過,只要她想做演員,應該是會選擇烏萊的。”

    聞言,角落里的蕭秋琳身體微微一抖,抬頭向說話的人望去,“說到潔恩——這還真是一個悲劇啊!蕭恩澤如果連潔恩一起推倒,那就太完美了!”

    那開始說話的光頭黑人拍拍酒桌,大聲道︰“這就是讓我憤怒的地方!多好的女孩啊!投懷送抱,蕭恩澤居然不要,真是浪費!”

    黑人旁邊坐著一個黃種女人,這女人胸脯豐滿,碩大無比。仔細瞧去,會發現她前身貼著酒桌,那對胸脯就猶如放擱在桌面上一般,她冷哼一聲,道︰“你們知道個屁,蕭恩澤心里只愛薇琪一個,他不會再對其他的女人有意思了。”

    光頭黑人“嘿嘿”笑道︰“如果蕭恩澤真的推倒了潔恩,這部電影結束後,他們兩兄妹會不會尷尬呢?”

    “哈哈哈——”黑人的滑稽表情和語調讓眾人一陣轟笑。

    就連那大胸女人也捂嘴笑道︰“如果你是導演,你一定會那樣安排對吧?”

    “那當然!”黑人表情故作嚴肅的說道︰“我才不會讓這種悲劇發生呢!干嘛要讓潔恩死呢?她易容術高明,可以幫蕭恩澤成大事,就算什麼都不會,放在蕭恩澤身邊做花瓶也好啊!”

    大胸女人又道︰“我看,你是想讓潔恩留在你身邊吧?”

    “哈哈!”黑人摸摸光頭,笑道︰“如果那小女孩以後真的繼續演戲,我絕對連線她!”

    “我也連線她!可愛的華人妹妹!”

    “哈哈哈——”

    在酒精的催化下,眾人的討論越加激烈起來,但遺憾的是漸漸變了質,不乏一段段淫穢的黃段子,而其中的主角也自然是他們話中常念叨著的電影明星等人。蕭秋琳聽的實在厭煩,若不是怕被人認出來,以她的個性早就沖上去對別人噴口水了。但此刻,她只有耳不聽為清,放著那沒喝完的半瓶紅酒不顧,離開了酒吧。

   
匿名
狀態︰ 離線
77
匿名  發表於 2011-11-7 13:12:33
現在的蕭秋琳也不缺這點錢,就憑她這三萬連線數帶給她的實際收益,也足夠自己承擔昂貴的學費,不需要家里花一分錢了。

    在蕭秋琳從大廳中央那桌繞過,向酒吧大門走去的時候,那光頭黑人竟叫住了她︰“小妹妹,請等一下。”

    見黑人的言語還算禮貌,蕭秋琳停了下來,但仍只是側面對著他。

    眾人見黑人向一個陌生女子打招呼,抱著看熱鬧的心態都安靜下來,時不時擠出一個淫穢的笑容。

    “有事快說。”蕭秋琳用流利的英語說道。

    光頭黑人舉起酒瓶,道︰“我注意你很久了,你一個人躲在角落里不吭聲,只是聽我們討論,看來你也是蕭迷吧?不如坐下來,一起討論討論?”

    蕭秋琳的聲音不慍不火,道︰“不用了,謝謝。”

    “沒關系!”黑人站了起來,向蕭秋琳走去,道︰“你不用害羞,既然大家都是蕭迷,那就是一家人,一家人還怕什麼?你一個人孤零零的有什麼意思?”

    “我有事,得先走了。”

    蕭秋琳的話還未落音,黑人的大手已搭在蕭秋琳的肩上,蕭秋琳急忙轉身,掙脫黑人,急匆匆的離開酒吧。

    如此畫面,又引得酒吧內一陣轟笑︰“哈哈哈——”

    大胸女人瞥了黑人一眼,道︰“你平時都喜歡火辣的女人,怎麼今天對一個小妹妹感興趣了?”

    黑人望著蕭秋琳離開的酒吧大門,道︰“我有一種感覺,仿佛她就是潔恩似的。”

    “哈哈哈——”眾人都被黑人那專注的模樣惹得大笑。

    那戴著牛仔帽的白人道︰“伙計,你是想潔恩想瘋了吧!隨便看見一個華人小妹妹,就當作是潔恩了!那潔恩現在也算是紅人,哪會來這種小酒吧!”

    小胡子男人往嘴里灌進一口酒,道︰“她如果是潔恩,我還是布魯特呢!”

    “哈哈哈——”歡樂是會被傳染的,眾人笑的更加瘋狂了。

    這時,一身著休閑服的男人走進酒吧,這里的顧客都認識他,他是這酒吧的老板。

    酒吧老板看見大廳中央那一桌,急忙跑了過去。

    眾人看見老板來了,忙把他拉了過來,就要把剛才的笑話說給他聽,一邊說還一邊笑著︰“哈哈哈——”

    只是,當他們聽見從老板嘴中說出的話後,他們的笑聲便戛然止住了。

    “是什麼事這麼開心,難道蕭秋琳小姐和你們喝酒了?”

    “蕭秋琳?”眾人面面相覷。

    最後,還是那光頭黑人道︰“蕭秋琳?蕭恩澤的妹妹蕭秋琳?”

    “對啊!”酒吧老板道︰“扮演潔恩的蕭秋琳啊!剛才我看見她從我們酒吧出來,還和她聊了幾句呢!她還說,以後一有空閑就來我們這喝酒。”

    酒吧內一片寂靜,眾人的目光都落在黑人的臉上,他們在猜想,難道剛才那個華人小妹妹,就是蕭秋琳?

    “追——”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眾人紛紛湧向酒吧大門,急匆匆的奔了出去。那大廳中央的桌面上,已是一片狼籍。

    看著顧客們瘋狂的樣子,酒吧老板搖搖頭,自語似的嘆道︰“追個屁,我才剛和她打招呼,她就跑的沒影了……”

    “秋琳,聽露茜說你要走了?”烏萊導演室內,布魯特坐在沙發椅上,詢問著面前的蕭秋琳。

    進入烏萊後,蕭秋琳拿掉了太陽眼鏡,水靈的臉蛋頓時暴露在陽光中,如同一朵綻開的花。

    蕭秋琳點點頭,想了一下,解釋道︰“在這里,你們都對我很好,吃的好,睡的好,無論什麼都是享受最高檔的,我很感激。只不過我學業尚未完成,想提前去學校復習。”

    “畢業以後的事,打算好了嗎?”

    “這個,還沒打算。”

    “如果有意向演藝界發展,請盡管來找我,你有我的電話。”

    蕭秋琳向布魯特鞠躬,道︰“謝謝導演,以前我就聽哥說布魯特導演是個非常慈祥的老人,而且對他也非常不錯,我和哥能遇上你,是我們的幸運。”

    “呵呵——”布魯特擺擺手,道︰“女孩子就是會哄我這樣的老頭開心,哪像你哥,老是惹我生氣。”

    “嘻嘻!”蕭秋琳偷笑。

    布魯特端起咖啡杯,往嘴邊送了一口,道︰“秋琳,你這麼快就走,不等你哥了嗎?”

    “怕是等不到他了吧,等他從這部電影里出來,估計我都開學了。”

    “不會,你哥就快出來了。”

    布魯特堅決的語氣反倒讓蕭秋琳擔憂起來,急忙問道︰“導演,我哥這麼快就出來,難道他的故事要結束了嗎?”

    話雖這樣問,但布魯特聽得出她的意思,她就好比在問,我哥要被冷落了嗎?布魯特微笑道︰“不是你哥的故事結束,是《玄幻之王》將要結束了。”

    蕭秋琳這才放心下來,不過還是略微感到意外,畢竟《玄幻之王》賣的很火,烏萊高層沒理由讓它這麼快結束。

    似乎看出了蕭秋琳的疑慮,布魯特解釋道︰“商人注重的是利益,我注重的是藝術。盡管上面要我盡量拖戲,但我卻做不到,我不會再改變我的設計。秋琳啊,這里沒有外人,我可以向你透露,下部電影,才是真正屬于你哥的!”

    蕭秋琳喜道︰“謝謝導演。”

    布魯特從沙發椅上站起來,機靈的蕭秋琳連忙去扶他,靜靜的昕著布魯特說道︰“那是他應得的。在這部電影里,他的表現的確不錯,連線數就是最好的證明。現在,他的連線數在《玄幻之王》中排在第三,也只比湯姆和瑪麗朵少了。這樣的成就——他是真實電影史上華人演員第一人吶!”

    雖然贊揚的不是自己,但蕭秋琳為之一震,她覺得,任何華人聽到這樣的褒獎都會興奮的,何況她還是蕭恩澤的親生妹妹。

    “當然。”布魯特繼續道︰“他的連線數還有得突破,雖然我們說《玄幻之王》快結束了,但現實中的一天相當于電影空間里的一百天,他的路還長著呢!秋琳啊,如果想見你哥就再等等吧,在你開學前,《玄幻之王》是絕對會結束的。”

    蕭秋琳沉思一刻,點頭道︰“那好吧!這些天我就纏著導演,跟導演學習了。”

    “哈哈哈——”布魯特拍著蕭秋琳的後背,開心的笑道︰“好好好!一會你跟著我這個老頭子回家,我妻子是華人,她做得一手你們家鄉的好菜,讓你嘗嘗。”

    “太好了!謝謝導演,我很久沒吃到正宗的家鄉菜了!導演,你真有本事,居然娶到外國老婆!你年輕的時候一定很帥吧!”

    “哈哈——”布魯特被蕭秋琳逗的樂滋滋的,仿佛瞬間年輕了幾十歲,他偏過頭,用一種嚴肅的神色看著蕭秋琳,指著自己的臉,認真的說道︰“老頭子我現在也很帥啊!”

    “那是那是,導演,你是老帥哥!你是所有女人的殺手,不分國籍,不分年齡,不分人種,不分——”氣氛十分歡快,蕭秋琳奉承起來更是沒完沒了,說到最後一個不分,她也是說不出該不分什麼了。

    布魯特怔怔的看著蕭秋琳,呆了幾秒鐘,隨即仰頭大笑,仿佛又再年輕了十歲。

第八集 第七章 誰是小丑

電影空間。

    塔巴達。

    金碧輝煌的王宮中,衛斯身著一襲金邊白色華服,肩披紅色毛披風,他雙手叉腰,在紅毯兩側的大臣中央走過。大臣們並沒有按規矩站的整整齊齊,而是跟在他背後,一個接一個的匯報著。

    從這次會議的到場人員來看,所議之事非同小可。從前線趕回來的大將軍、“潮汐”軍統領席森克,王國宰相馬休,王國各邊界行省總督以及宮內重要官員紛紛到場。雖然會議的形式顯得並不正統,但各位官員都已熟知衛斯的議事風格,他不喜歡那樣正統呆板,更趨向于親和靈活。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君臣相交應如朋友一般,何必那麼拘謹。

    此時,正在說話的是王國總監察長格森,這位白色胡須、灰色眼珠的干瘦老頭本就是衛斯的親信,而且在當初對付蕭恩澤的時候他也立了大功,所以在衛斯成為國王後,他和坦勒時代的一批王國棟梁馬休、席森克一樣被保留了下來,依然坐在總監察長的位置上“咳咳——”老格森一說話就咳嗽連連,周圍的同僚們本能的向後退了幾步,有的甚至索性閉氣,誰知道他咳出來的東西有病毒沒有︰“陛下,邊界各省的監察機構都已向老臣報告,王國內部團結穩定,並無和外國聯合現象。”

    “國外方面呢?”和大臣們不同,衛斯表現出了一位國王應有的風度。只是他雖然和格森離的最近,但卻是用背對著他。而且,說話的聲音很小,仿佛聲音一大就會把格森吐出來的氣給吸進去。

    “瑞丹王國邊境情況和往常一樣,丹默附近也沒有屯兵,而莫柏米利,咳咳——他照舊在丹默活動,毫無病狀。奴匈王國那邊,並無異狀,咳——”

    “哼!”衛斯移動的步伐忽然停頓,眼中射出陰冷的目光,道︰“那老東西,本王就知道他在裝病!嗯,只要奴匈沒動靜,那便說明瑞丹的確沒做防備。”

    “陛下,戰吧!”衛斯做總結性判斷後,一位王國將軍抱拳道。

    “陛下,戰吧!”班尼爾向四周望望,眼珠來回轉動,附和道。

    席森克閉目沉思,再次睜開雙眼時,他已出列,道︰“陛下,請戰!”

    原來,衛斯從丹菲帝國回國後,開展了一系列的外交措施。所有的措施無論是直接的、間接的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六國統一。當然,衛斯並沒有直接把軍隊拉出去,依舊是來的先禮後兵這套。

    首先,他客氣的派使者前往瑞丹和奴匈,友好的告訴鄰居們︰丹菲帝國日益強大,大陸之外有多種奇怪的生物浮出水面,這對我們六國區域都是一種致命的威脅。在此生死存亡之際,我們六國務必要聯起手來,統一成一家,這樣才好集聚全力一致對外。你們看,我塔巴達原來的鄰居們都已很好的接受了這個提議,並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們對土地和人民的熱愛,以及對世界和平的支援,加入了我塔巴達這個大家庭。我塔巴達國力強盛,經濟繁榮,武力強大,作為六國中的首國,自然是要肩負起這個歷史使命的。盡管這樣,會讓我們的人民更辛勞,會讓我們的大臣更疲憊,會讓我們的國王更憂心,但為了六國區域永遠繁榮強盛下去,我們犧牲一點是值得的……

    對于這種厚顏無恥的言論,瑞丹王國很快做出了回應。他們也很體諒塔巴達王國的難處,並對塔巴達國王致以深切的“問候”,但這種國家大事,尤其是關乎到世界和平的歷史大事,那是務必要他們的國王親自來處理的。但不巧的是,他們親愛的國王最近偶感風寒,一直臥床不起,這件事,就等他康復了再說吧。

    而奴匈王國則一點反應都沒有,就連使者回來也是灰頭土臉,別說沒受到好的招待,沒有被打上一頓就算不錯了。奴匈王國在六國中屬于另類,他國甚至說奴匈是未開化的野蠻民族,所以這樣的結果,也不讓塔巴達覺得有什麼奇怪了。

    禮不行,那自然就只剩下兵了。以現在塔巴達的強盛兵力,衛斯有一百個信心能輕易拿下瑞丹。想當初他初登王座,就敢分兵同時攻打三國,在他的“陣型戰”戰術和席森克的“潮汐”軍團的面前,敵人無所遁形。現在,塔巴達王國吞並三國,傲視群雄,衛斯更加有信心了。他唯一有些顧忌的,是奴匈王國而已。

    回首五十年來,在六國聯盟的歷史上,已經沒有再出現過奴匈軍隊的影子了。他們雖然被他國稱做野蠻民族,但他們的外交似乎最為文明,五十年來從未和外國發生沖突。他們的軍隊,專門用來對付大陸東部的沿海生物。據說這些生物凶殘強悍,且數量龐大,而奴匈卻能保證國土不被侵犯,可見他們的軍隊戰斗力是相當剽悍的。可偏偏這樣一支剽悍的軍隊,外界卻沒有對他們的記載。不知彼,且不說不能戰,但戰的難度會增大多少,這就不是能預測的了。何況,如果奴匈和瑞丹結成同盟,那塔巴達的勝算又將會大打折扣。

    衛斯就是擔心這一點,所以不敢輕易出兵。

    現在,監察處送來了準確的消息,奴匈境內沒有異動,這說明他們並沒有與瑞丹結盟。

    如果瑞丹向奴匈求援,那定是猜到塔巴達將要對自己出兵,如此一來,他們必然會要奴匈盡快出兵支援。他們可以按兵不動,給塔巴達情報方制造迷霧,但奴匈卻不得不盡快出兵,不然等到塔巴達軍隊打到瑞丹了,他們卻還在路上,那又怎麼救援呢?所以,衛斯不看瑞丹有沒有屯兵集結的動向,只看奴匈軍方的行動。奴匈他是遲早要打的,但卻不是同時打。等拿下了瑞丹,原六國疆域就只剩下一個領土最小的奴匈了,到時候衛斯就能建立龐大的軍事帝國,小小的奴匈孤立無援,完全可以當作土匪來對待了。況且,衛斯考慮的也很精細,若是可能,他是不會主動去招惹奴匈的。畢竟奴匈位于大陸極東地區、東部兩座大山的峽口處,剛好瀕臨外海。他們在那里,還可以抵擋沿海生物侵入內陸。

    衛斯想,留他們活著,把他們當看門犬看待,豈不是更好?只要他們不幫助瑞丹反抗自己,那就這樣過吧!于是,衛斯統一六國的唯一實際阻礙,就只剩下瑞丹了。而瑞丹王國卻渾然不知塔巴達已有動兵的意思,看來真是把希望寄托在他們的公主——塔巴達王後的身上了吧?衛斯負手而立,背對著諸位大臣,他仰首挺胸,像似在看著大廳頂上的吊燈,其實卻已閉上了眼楮。

    大廳忽然之間異常安靜,大臣們甚至聽見了陣陣的打鼓聲。可這王宮中又哪來的鼓器?他們細細聆聽,這才發現,原來是他們的心跳聲。

    過了許久,不少大臣的額頭上已滲出了汗珠。衛斯終于轉過身來,他雙手向外一揚,紅色披風向後蕩漾,金色的長發無風自動,極具魅力的藍色眼楮迸發出興奮的光芒。

    他聲音高亢、洪亮,每一個音符都有著無窮的魔力,帶給人們無盡的信心︰“戰!”

    “王後!王後!王後——”

    看著慌慌張張、破門而入的侍婢,薇琪微微皺眉,很顯然她對這種不沉穩的表現很不滿意。她不顧侍婢的急切慌張,依然慢慢吞吞的給自己斟茶,道︰“茜斯,你從不這樣急躁的,得改。”

    “不是——王後!是,不,是——”茜斯氣喘呼呼,一臉漲的通紅。

    薇琪眉更皺了,嚴厲道︰“慢些說!”她指著蓋上一層粉紅坐墊的椅子︰“先坐下。”

    茜斯湊近薇琪,道︰“我坐不下,王後,大事不好了,衛斯他,他——”

    “他如何?”

    “他下令對瑞丹出兵了!”

    “喔!”薇琪輕描淡寫的應了一聲,依然往茶杯里添著茶。

    對于薇琪這樣的反應,茜斯更驚訝了,道︰“王後,衛斯要對瑞丹出兵了呀!”

    “嗯,你剛才說過了。”

    “你就不驚訝嗎?”

    “有什麼可驚訝的?這是遲早的事,而且,你我都早已料到了。”

    薇琪的異常冷靜反而讓茜斯無話可說了。的確,這樣的結局她們是早就預料到了,但事情真正發生了,又有幾人能還如往常一般鎮定?王後啊王後,從你回到塔巴達後,你無論是外表還是內在都變得冰冷如水,這樣的你,究竟是幸,還是不幸?就在茜斯為薇琪擔憂的同時,薇琪道︰“你先出去吧!我得好好想想,接下來該如何去做。”

    “我們走吧!”茜斯脫口而出。

    “走?”薇琪輕笑,道︰“能走到哪去?衛斯既然已經決定發兵,那我還走得掉麼?”

    相比薇琪臉上還掛著笑容,茜斯的那張臉只能用苦瓜來形容了,她焦急道︰“如果不走,你將很危險啊!衛斯還會對你客氣嗎?他——他會對你亂來的!”

    薇琪淡淡的說道︰“那就亂來吧,我本來就是他的妻子,這也是應該的。”

    “你——”茜斯再次啞口無言,她看著薇琪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茜斯憋的滿臉通紅,喉中之言實在無法咽下,終究脫口而出︰“難道你不愛威廉森了嗎?”

    “威廉森。”小聲念叨著這個名字,薇琪眼里驚起一陣漣漪,像是在回憶種種往事,收獲的卻盡是傷悲。良久,她才小聲道︰“威廉森如果真的愛我,他會不顧一切的來塔巴達找我。知道衛斯攻打瑞丹的消息後,他一定會奮不顧身的來救我。如果不愛我,我就是等到山窮水盡,也無法得到他的愛。想想波妮兒公主,這些年等待他,換來了什麼?”

    薇琪端起茶杯,苦笑道︰“威廉森平定了帝國叛亂,打敗了穆斯神國,他在丹菲的地位如日中天,前程似錦,他會放棄無限前程,回到對他來說危險重重的塔巴達來嗎?茜斯啊!這些身居高位者的男人——真的值得依靠嗎?”

    言畢,薇琪將茶杯里的茶往嘴里倒空,像是在豪飲烈酒一般。

    薇琪的每一個眼神都被茜斯看在眼里,茜斯突然明白,薇琪心已死。在她的心里,已經不再相信男人。哪怕,是她的摯愛,威廉森。

    她甚至在幻想,那個優秀的男人,能讓她的心復活嗎?如果連他都不能,那這一輩子,她的心還能重獲新生嗎?“王後……”茜斯無語,只能喃喃的默念著。頓了許久,她才低聲問道︰“如果衛斯真要對你那樣,你該如何?”

    “從了他。”薇琪堅定的說道︰“從了他!或許只有這樣,才能阻止衛斯對瑞丹的殺戮。我已經想明白了,我是瑞丹的公主,我應該為瑞丹付出自己的一切。”

    “公主……”茜斯的眼里,晶瑩的淚花在閃爍。

    薇琪用雙手捧著茜斯的臉,微笑道︰“傻丫頭,別哭。越在危難的時刻,我們女人便越要堅強。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挺過去!”

    “嗯!”茜斯點點頭。

    薇琪剛想再說點什麼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嗒嗒嗒”的腳步聲,隨後便是“陛下”的稱呼聲。她默然的看了茜斯一眼,道︰“他來了,把眼淚忍住。”

    聞言,茜斯忙用手背擦拭眼楮,把快要流出的淚水給生生擠了進去。

    門被打開,衛斯走了進來,他的隨從站在門旁。月光灑進房間,照耀在衛斯的臉頰上,無論是什麼時候,他都是那麼的英俊。他就猶如是一頭年輕的猛獅,勇猛、強壯、威武。

    薇琪放下茶杯,面帶微笑的迎了上去。茜斯向衛斯行禮後便離開了。

    看著衛斯那溫和的笑容,薇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可不願意去想在這溫和的笑容背後隱藏著怎樣可怕的東西。她只是一次次的告訴自己︰從了他!從了他!為了瑞丹!為了瑞丹!她似要把這幾個字鐫刻在心里。

    薇琪一反以往的冰冷,熱情的為衛斯拿下披風,道︰“陛下,請坐吧!喝杯熱茶。”

    衛斯自然不會拒絕這種熱情,他朝薇琪友好的笑笑,也沒有坐下,而是向薇琪走近。

    “陛下,你——”薇琪疑問道,衛斯道︰“王後,你在塔巴達也有兩年了吧?”

    “嗯。”薇琪小聲應道。

    “這兩年我對你怎麼樣?”

    “陛下對我無微不至,而且——也很尊重我。”最後一句,薇琪說的極為誠懇。

    衛斯欣慰一笑,轉眼間,他已來到薇琪面前,兩人離的很近,仿佛再往前行進一點,就能觸及到彼此的鼻尖。

    “薇琪,兩年,兩年了。我忍受了多少個寂寞的夜晚,我想,這是多少男人都不能忍受的。而我,堂堂國王,居然忍受了這種痛苦!薇琪,你能理解我嗎?”

    “嗯。”薇琪點點頭。

    衛斯伸出雙臂,抱住薇琪的胳膊,道︰“做我的女人,做我真正的王後,好嗎?”

    薇琪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輕輕的“嗯”。

    衛斯不可思議的看著薇琪,盡管今晚他已下定決心一定要讓薇琪變成自己的女人,但薇琪竟能如此爽快的答應,他是萬萬沒有想到的,薇琪也是暗自苦笑,她想到衛斯一定會在進攻瑞丹前對自己下手,但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這個男人,看來真的是憋的不行了。

    得到薇琪的贊同,衛斯雙眼頓時雪亮,急忙一把將薇琪抱住。薇琪沒有反抗,如一個木偶般任衛斯折騰。

    衛斯在薇琪身上撫摸,用嘴去聞她項上的清香。一步步的,把她向臥室逼入。

    薇琪面紅耳赤,起初還能接受,但隨著衛斯的動作漸漸深入,她心中升起越來越強烈的厭惡感。

    但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訴自己︰“挺住!要挺住!只有這樣,才能拯救瑞丹!挺住!挺住!一定要挺住!從了他,抓住他的心,父王才有勝利的機會!從了他吧!威廉森遠在丹菲帝國,他既然欺騙過自己,看來也是不會為了自己而做出犧牲的——”

    威廉森,這個如干柴堆里的火星的名字,驀然間在薇琪的腦海里炸開了。

    不!威廉森,我已經是他的女人了,怎麼能做對不起他的事呢!不!我不能這樣!這不是我啊!不!突然間,不經思考的,薇琪猛的向前撐開雙手,把陷入溫存中的衛斯給活活推開。

    女人始終是女人,她是水做的,哪怕她有再堅強的外殼,她的內心,依然如水一樣柔弱,威廉森,我的愛人,無論如何,我都無法背叛你啊!如同剛剛燃燒的火焰被一盆水給撲滅,衛斯愣在了原地。他用驚異的目光看著薇琪,薇琪也同樣不加遮掩的注視著他。

    “薇琪,你這是?”

    一旦做出決定,薇琪的語氣便十分堅決︰“陛下,我——我還沒準備好。”

    “我看未必吧?”衛斯忽然一聲冷笑,轉身向茶幾走去,坐在椅子上,為自己斟茶,道︰“你不是沒做準備,你是還在想著威廉森吧?”

    “是的。”

    盡管衛斯知道這個答案,但此刻從薇琪的嘴里爽朗的說出來,他還是一陣心痛,並且,羞愧。

    “哼——”茶杯剛剛倒滿,就被衛斯狠狠的摔碎︰“薇琪,你太過分了!”

    薇琪看著地面上的茶杯碎片,道︰“陛下,這不像你。在我的心里,你是非常有風度的”

    衛斯猛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把抓住薇琪的雙肩,用嚴厲的口吻說道︰“不要再和我說這些。薇琪,我受夠了,真的受夠了!你能想像嗎?想像一個國王活生生的守著他的王後而不能觸踫?最可恨的是,他的王後還在想著其他的男人?我受夠了!我要結束這尷尬的局面,我非要得到你不可!”

    “你不再打算尊重我了?”薇琪冷冰冰的問道。

    “薇琪!我的耐心已經耗盡了,已經被你磨光了!你和你那愚蠢的父王一樣,都是固執、迂腐的可憐人!我己經下令,五天後將要對瑞丹出兵!你做我的王後也罷,不再做我的王後也罷,我都要得到你!你是我衛斯的女人,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呵呵——”薇琪不怒反笑,這倒讓衛斯心里微微震驚。她笑道︰“所以,你要強暴我?”

    衛斯粗魯的攬住薇琪的腰,把她往自己胸口抱過來,盯著她道︰“是的!很可笑吧?我要強暴我自己的妻子,這實在是太可笑了!”

    衛斯很激動,就像一只發瘋的猛獅︰“你不是在想著威廉森嗎?威廉森不是愛著你嗎?今天,我要讓這一切都改變!威廉森不可能得到你了,你將是我的女人!哈哈哈——威廉森只是個小丑而已,他愛的女人將成為我的俘虜!可笑吧?今夜過後,你還會再想著他嗎?當我真正的成為你的丈夫後,你還會想著那個小丑嗎?哈哈哈!”

    言畢,衛斯的手已伸向薇琪的胸口,中指已經伸進她的衣領,像似要把上衣撕碎。

    薇琪任由衛斯在自己身體上動作,也不反抗,只是搖搖頭,冷笑道︰“衛斯,其實你才是小丑。”

    衛斯一愣。

    薇琪不給他思索的機會,繼續道︰“就算今天你得到了我,你也只是小丑一個,我的身體,早已經屬于威廉森了。”
匿名
狀態︰ 離線
78
匿名  發表於 2011-11-7 13:13:19
第八集 第八章 我愛他

在衛斯的精神世界里,恍如頭頂上砸下一道驚雷。除了那陣雷聲,整個世界仿佛鴉雀無聲。

    衛斯果立在原地,那伸進進薇琪衣領的手滑下,怔怔的看著薇琪,反問道︰“你剛說什麼?”

    “我說——”薇琪依然微笑著︰“我已經是威廉森的女人了!”

    啪!衛斯狠狠一巴掌打了過去,薇琪摔倒在角落,嘴角流出血絲。

    她堅強的站起來,似乎不願在衛斯面前懦弱,依然面帶笑容的說道︰“看來你也並不愛我嘛!一個連女人都打的男人,他的風度也顯而易見了。我很慶幸,我選擇了威廉森,沒有選擇你!就算你今天佔有了我,我也只屬于威廉森,我不但把身體給了他,我的靈魂,也是屬于他的!”

    衛斯突然沉默。他低下頭,肩膀開始抖動。緊接著,全身都開始抖動。最後,他竟瘋狂的笑了起來。笑聲響徹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這些音符,似悲傷、似興奮、似無奈、似瘋狂……

    直到最後,他笑聲停下,再次向薇琪走近。

    薇琪仰起頭,一副任人宰割但毫無畏懼的樣子,甚至連被衛斯扯得衣衫不整的地方,她也不去整理,就讓那白皙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之中。

    衛斯伸出手,經過薇琪的腹部、胸部,卻沒有去觸踫、撫摸,而是突然加速,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把如此美麗的人兒捏在手掌心中。

    “薇琪!你這個髒女人!告訴你,我永遠都不會踫你!因為,我嫌你髒——”

    薇琪的臉幾乎被衛斯捏的變形,她看著衛斯的眼神,充滿了野性和瘋狂。她的耳邊,衛斯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深深的刺痛著她的靈魂。

    “我還告訴你!我不但不會踫你,我還要讓你受盡折磨!我要帶你一起去瑞丹,讓你親眼看看你的家園是如何被我踐踏,你的親人是如何被我屠殺!薇琪,你這一輩子,都要償還我的債!你不是愛威廉森嗎?你放心,他遲早會落入我的手中,等我滅了瑞丹,要對付威廉森輕而易舉,到那時候,我再讓你看著他是如何在我手中死去!”

    “呵呵呵——”薇琪依然笑著,盡管笑聲有些走音︰“不可能,你不可能抓得到他的,他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你永遠都不可能打敗他!”

    “錯!我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我將成為塔巴達民族的第一任皇帝!我將成為格西聖斯大陸的霸主,任何人都休想攔住我!莫柏米利、威廉森、索羅二世、精靈王、獸皇,他們都將被我踩在腳下!”

    “衛斯,你就繼續做夢吧!瑞丹——瑞丹也是沒那麼容易敗的。”

    “成敗如何,你就等著吧!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錯過任何一個環節的!”衛斯的手狠狠一甩,又險些讓薇琪摔倒。他惡狠狠的“哼”了一聲,才大步轉身離去。

    “王後偶感風寒,玉體經不得風吹日曬,你們照顧好她,別讓她出來活動!”

    “是——”

    聽著從門外傳來的聲音,薇琪癱軟的坐在地上。她知道,從這一刻開始,瑞丹的厄運已經無法挽回了。

    茜斯破門而入,見薇琪倒在地上,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王後,王後,你沒事吧?你不要緊吧?”看見薇琪頭發凌亂、衣衫不整的模樣,茜斯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薇琪的聲音充滿了哀傷︰“茜斯啊!還是叫我公主吧!我喜歡這個稱呼。”

    “是!公主,公主——”

    “茜斯啊!我沒用,我始終無法犧牲自己來保護國家。我終究放不下威廉森。我不是一個成功的公主,也不是一個成功的女人。”

    聞言,茜斯已經猜想到了事情的結果。雖然塔巴達和瑞丹的戰爭在所難免,但她反而為薇琪松了口氣。如果薇琪真的把自己給了衛斯,她反倒不知道是喜是悲了。

    茜斯安慰道︰“不!公主,你是個出色的女人!你為了愛情奮斗,為了忠貞奮斗,你已經成功了!真的,你已經成功了!”

    薇琪伸出手,撫摸茜斯的臉,落寞的說道︰“茜斯,這些年來,謝謝你照顧我。”

    茜斯心里一驚,急忙道︰“公主,你可不要做傻事啊!”

    “不會的。”薇琪搖搖頭,道︰“我就算是死,也要為父王做點事。”

    突然間,茜斯有種歷史在眼前變幻的感覺。想想以前的薇琪,遇到這些困難的事,又或是思念誰,總會禁不住流下眼淚。而現在,她受到了衛斯的侮辱,又做出了這樣堅決的決定,卻沒有落下一滴眼淚。

    公主,她真的是一個了不起的女人。

    瑞丹的月亮,她的光芒永遠照耀在瑞丹大地上,每個瑞丹人都應為此而自豪。

    “茜斯,我想求你辦一件事。”

    “公主,都這個時候了,你有什麼吩咐就說吧!”

    “你走!馬上走!”

    “那你呢?”

    “我走不了。衛斯已經監禁我了,他的注意力已放在我身上了,如果我和你一起走,只會連累你也走不掉。”

    茜斯搖頭道︰“不!你不走,我也不走!我——我寧願和你一起死!”

    薇琪柔聲道︰“傻丫頭,我還能不知道你對我的忠心嗎?從小到大,我都把你當作妹妹一樣看待。現在危難關頭,我怎麼忍心讓你和我一起死呢!”

    “不!我不!”茜斯堅決道。

    薇琪的聲音漸漸嚴厲起來︰“你走不單單是為了活命,你還要找到父王,把衛斯出兵的消息告訴他。當然,或許等你找到父王的時候,衛斯出兵的消息恐怕整個大陸都知道了,但我要你轉達父王一句話,要他豁出命去為王國戰斗,不用擔心我。我薇琪,他的女兒,將會與王國共存亡。如果有可能,我會找機會殺掉衛斯,甚至和他同歸于盡。我會用我的生命,捍衛國家的尊嚴!”

    我會用我的生命,捍衛國家的尊嚴!“公主——”聽到最後一句,茜斯已是淚流滿面。

    “怎麼?茜斯,難道你不願意把我的遺言帶給我親愛的父親嗎?難道你就這麼殘酷嗎?”

    “公主,別說了,你別說了,我走,我答應你走就是了。求求你不要再說了,我害怕,我害怕你離開我——”

    “傻丫頭,別怕。”薇琪捧著茜斯的淚臉,自己臉上,卻沒有一滴淚珠。

    薇琪拿下手腕上的玉鐲,這是她的貼身飾物,她將玉鐲放在茜斯手中,道︰“快走吧!趁現在衛斯準備還不充分的時候快走!等他想到你了,你也就走不掉了。今晚,今晚就離開!拿著我的手鐲去找達芙琳和莫丹,你們一起走!”

    “公主,你一定要小心!”

    “我會的!你也是,要小心——”

    “嗯——”茜斯堅定的點點頭,深深的看了薇琪一眼,這才轉身。

    茜斯才剛邁出一步,薇琪叫住了她。主子倆四目相對,茜斯再也忍不住,猛的向薇琪撲來,緊緊的把她抱住。

    “傻丫頭,別再磨蹭了。快,走吧!”薇琪強忍住淚水,微笑道,她的聲音哀傷而悠揚︰“這也許是我們的最後一次見面了。茜斯,姐姐會為你祈禱,祈禱你平安,並祈禱我們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要再做公主。身為公主,命,不是自己的。”

    望著茜斯灑淚的背影,薇琪的笑容漸漸扭曲。終于,在閉門的剎那,淚水從眼角滑落。

    茜斯啊!路上一定要小心啊!薇琪和衛斯的翻臉情節,如同一顆炸彈在論壇里炸開了。這看似一場夫妻吵架的小事,其實具有影響整個大陸的威力。當然,它更大的威力,是在影迷們心里造成了強烈的反響。無論是甜湯,還是花朵,又或是蕭迷。

    通過這個情節,影迷們看到了薇琪的堅毅和忠烈,卻也看到了衛斯的瘋狂和邪惡。第一男女主角的這一獨特面,都是在平時所看不到的。

    最引人話題的是,有影迷發表結論︰“衛斯,將永遠失去薇琪。”這一結論性的觀點在論壇進行了大範圍的傳播,無數影迷參與討論,紛紛發表自己的看法。最終的結果,依然是以衛斯無法再得到薇琪而告終。最特別的是,在這件事上,甜湯們也沒有再為衛斯辯護,在心里承認了衛斯是不可能得到薇琪了。

    在湯姆的論壇里,不少影迷又開始罵了起來。

    “窩囊門湯姆,再次發揚窩囊風格!”

    “我說湯姆,你他媽是有潔癖還是怎地?蕭恩澤上了,你就不能再上?你就不能和他比比床上功夫?”

    “以前那麼多機會不珍惜,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吧?”

    “兩年啊!多少個夜晚啊!你居然都忍了,你是忍者啊?”

    “該推倒的時候不推,現在想推了又嫌髒,大明星就是大明星啊,還真難伺候。”

    “湯姆和蕭恩澤爭奪薇琪的戰爭已經分出勝負了,湯姆已被踢出場了!大家洗洗睡了吧,湯姆沒啥看頭了。”

    “和蕭恩澤玩推倒,湯姆的確還嫩了點。”

    “讓我們再一次喊起口號吧!湯姆什麼都好,就是不會推倒!”

    “湯姆什麼都好,就是不會推倒!湯姆什麼都好,就是不會推倒——”

    “……”

    這些罵帖多數都是蕭迷們湊熱鬧弄的,但也不乏甜湯們的發言。從湯姆的連線數據下降的趨勢能看得出,這一次對他失望的影迷確實有很多。

    瑪麗朵的論壇,一樣火爆熱鬧。

    置頂在最上方的,就是“我會用我的生命,捍衛國家的尊嚴!”這樣一個主題。這是薇琪要茜斯轉達給莫柏米利的一句話。這句話雖然豪情壯志,也會讓格西聖斯大陸的人對這樣一個弱女子豎起大拇指。但在現實中,卻是褒貶參半。

    有的花朵說︰“薇琪是勇敢的,是堅強的!她是一個偉大的女性,能為國家舍棄自己的生命!”

    也有花朵說︰“薇琪啊!你堅持了這麼久,為什麼要在最後時刻放棄呢?自由和愛情,不一直是你所追求的嗎?你不是創造和平的工具,你不應該成為政治的犧牲品,你應該為了自由和愛情而戰,哪怕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還有花朵說︰“薇琪能走到這一步其實已經很不容易了。從小時候起,她就很叛逆,直到現在她都一直在為理想而奮斗。為了自由和愛情,她甚至可以放棄一切。這種崇尚自由和愛情的理想,已經高出了她的生命,但在最後,她為了親情,以及這份親情附帶的使命,她寧願拿出比生命還要看重的東西,我們還有什麼理由去批評這樣一個偉大的女人呢?我們能做的,只是默默的禱告,但願她平安無事。”

    對于薇琪的爭議,主要就是上面三點。有的純粹的誇她,有的純粹的貶她,有的則褒貶都有。但每一個花朵都在緊張的猜測,薇琪的結局究竟會如何?難道,她真的會死去嗎?每每想起薇琪那堅毅的眼神,花朵們的心便忐忑不安。

    和湯姆以及瑪麗朵的論壇比起來,蕭恩澤的論壇更為火爆。這個事件雖然和他沒有直接的關系,此時的他甚至還不知道在塔巴達王宮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但間接的,這個事件的發生,對他的影響也是非常大的。

    論壇里熱鬧歡騰,洋溢著一股勝利的喜慶氛圍,仿佛蕭恩澤又打了一場大勝仗似的。

    “湯姆這下丑大了!爽啊!那個情節我至少看了十遍!爽!真爽!傻逼湯姆還口口聲聲說威廉森沒有機會得到薇琪,還說威廉森是小丑,結果他自己才是小丑!哈哈哈——”

    “湯姆輸了,輸給蕭恩澤了!”

    “第一女主角被第二男主角搶到手,湯姆這個第一男主角滾蛋吧!”

    “蕭恩澤,真棒!繼續加油,打敗衛斯,救回薇琪!”

    “首先申明,我是蕭迷。我想說的是你們別高興的太早了,現在湯姆雖然沒希望得到薇琪了,但蕭恩澤也不見得有希望噢!因為易容的事,薇琪心里已經對蕭恩澤有隔閡了,再說,蕭恩澤救得了薇琪嗎?或者說,他會去救薇琪嗎?”

    “樓上說的有道理。蕭恩澤根本不知道衛斯和薇琪所發生的事,就算知道,他也抽不出身。”

    “其實我覺得,蕭恩澤救不救薇琪無所謂。眼下的大事,應該是想著怎麼爭奪丹菲帝國,稱霸天下!”

    “也對!以蕭恩澤現在的勢力,是有足夠資本的!我想換作是誰,都不會放過這麼個好機會。有了天下,不就什麼都有了!”

    “江山和美人,就看蕭恩澤如何去選擇了!”

    “其實這不用想,只要是個男人,都會選擇江山的。”

    “那是,有江山了自然就有美人了。”

    “……”

    蕭恩澤此時的連線數,已是︰l230075。

    這樣的連線數對于許多真實電影的演員,都是一個天文數字。

    連線數能上百萬,不知是多少演員的夢想。曾經,也是蕭恩澤的夢想。現在,他達到了。

    過後,許多年輕的新演員向他詢問經驗,他只是回答同一句話︰“我常常和自己說,其實,我是一個演員。”

    “滾開,讓本宮進去”

    “公主,陛下吩咐過我們,讓我們照顧好王後,不讓她出來,免得病情加重。”

    “本宮有說要王後出來嗎?你們陛下沒有說,不讓人來探病吧?”

    “這……”

    “滾開吧,你們,攔著本宮,沒你們好果子吃!”

    屋外的嘈雜聲驚醒了躺在床上小酣的薇琪,她揉揉眼楮,扶著床沿坐起來。

    此時房門被打開,一個身材高挑的金發女子快步走了進來,看見薇琪,她急忙小跑過來,喜道︰“薇琪姐姐!”

    薇琪抬頭望去,起身迎道︰“是波妮兒啊!”

    波妮兒扶住薇琪,關切的說道︰“姐姐身體不好,就坐著吧!”

    薇琪笑道︰“我身體很好,就是整天關在這里,悶的慌。”

    “我也是啊!已經有兩年,我沒有出過塔巴達王宮一步了。不過我真的很佩服你,都這種時候了,你還笑的出來。”

    薇琪繼續笑道︰“看來你什麼都知道了。”

    波妮兒在薇琪身旁坐下,道︰“王宮畢竟是我的家,要弄點消息是很輕松的。”

    “恩。”薇琪點點頭,偏過頭朝波妮兒望去。道︰“聽說衛斯給你相了不少駙馬,都被趕跑了?”

    “趕?那未免太溫柔了些,我是用踢的。”

    薇琪輕笑出聲,不經意間突然說道︰“還在等他?”

    波妮兒擠出一個十分勉強的笑容,點頭道︰“嗯,一直在等。”

    薇琪問道︰“打算等到什麼時候?”

    “他回來為止。”

    “如果他不回來呢?”

    “等一輩子。”

    “……”薇琪默然,忽然說不出話來。她甚至避過波妮兒的眼神,心里很不是滋味。

    哪知,波妮兒突然道︰“薇琪姐姐,成為威廉森的女人,一定很幸福吧?他——還好嗎?”

    薇琪一驚,這才朝波妮兒望去。看來這個被囚禁在王宮中的公主,不知不覺間已經建立起自己的勢力了。知道塔巴達對瑞丹出兵的大事並不稀奇,但連這種小事、甚至說是私事她都知道,這實在就不簡單了。要知道,這種事衛斯是不會隨便和人說起的。

    “這——你也知道了?”薇琪好奇的問道。

    波妮兒撂動長發,道︰“女人的直覺很靈的,我是瞎猜的,看來猜對了。呵呵——也只有這樣,我那親愛的哥哥才會狠心這樣對你。”

    “波妮兒,對不起。”

    “別和我說對不起。任何女人都可以和我說對不起,但你不行,只有你不行。”

    “為什麼?”

    “因為,威廉只愛你。”

    薇琪怔怔的看著波妮兒,她忽然覺得,並不是自己變了,而是整個世界都在變,所有人都在變。自己難道還是以前那個軟弱的薇琪嗎?波妮兒難道還是以前那個刁蠻霸道的公主嗎?時間在變。每個人,都在變。

    “呵——”無奈的,薇琪淡淡一笑。

    “薇琪姐姐,其實我說等他一輩子是假的。我等不了,真的等不了,如果再見不到他,我會瘋掉。我這次來找你,是想問你,還有什麼話要對他說嗎?我會替你轉達。”

    “你——你替我轉達?”薇琪更驚訝了。

    “嗯!”波妮兒堅定道︰“我已經決定,等五哥一離開,我就逃跑。你放心,這兩年我沒少活動,只要五哥不在王宮,逃跑對我來說不是難事。我會逃往丹菲,去尋找我的愛人,我愛的威廉。”

    恍然間,薇琪眼里已滿是淚水,她抱住波妮兒,聲音已是無比沙啞︰“波妮兒,我不如你。你——才是一個真正為了自由和愛情而努力奮斗的女人!”

    波妮兒眼里掠過一絲落寞,嘆道︰“也許吧!薇琪姐姐,我知道你有求死之心,說吧,想對他說什麼?”

    薇琪閉上雙眼,原想把眼眶里的淚水給壓干,但兩條淚線卻流成兩行。

    “我愛他!”

匿名
狀態︰ 離線
79
匿名  發表於 2011-11-7 13:14:25
第八集 第九章 臥

蕭恩澤和奧斯馬丁的會晤相當之成功,威震軍和沙暴軍的會師,相當之順利。兩軍首領見面,別的不說,酒桌上先見高低。

    奧斯馬丁是個非常隨和的中年人,他白色人種,額頭被黑色的劉海覆蓋,以至于作為統帥的他,修這個發型實在讓人覺得不怎麼搭配。尤其是在黑色劉海中,還有一束亮白的白發,顯得格外醒目。什麼威猛的統帥氣質、莊嚴的將軍軍服暫且不說,就是朝他額頭瞅上一眼,就知道此人必定是奧斯馬丁了。

    蕭恩澤本身就是一個隨和親切的人,踫上這樣一個愛套近乎的主,兩人很快就打的火熱尤其是奧斯馬丁,拋棄那些拘謹的禮儀和規矩,直接挽住蕭恩澤的脖子敬酒,嘴上說著︰“是兄弟吧?講義氣!講義氣,干了它!”

    一來二去,第一天兩人誰也沒有喝翻誰,倒是都把自己給喝翻了。但兩人都覺得這酒醉的值,從第二天起,蕭恩澤和奧斯馬丁就成了哥們。

    奧斯馬丁覺得這樣還不夠,非要拉著蕭恩澤結拜為兄弟,蕭恩澤盛情難卻,加上奧斯馬丁的確出于真心,也就答應了。

    于是,兩人在二十萬大軍的見證下,結為了異姓兄弟。

    奧斯馬丁年四十五,就算當蕭恩澤叔叔也不過分,這個大哥是當定了。看著結拜後奧斯馬丁那興高采烈的樣子,蕭恩澤心想他定是以為威震軍也是他麾下的一部分了。

    然而事實也差不了多少,自從奧斯馬丁和蕭恩澤結拜後,威震軍從上到下對這個“大哥”都是格外尊敬。仿佛蕭恩澤是威統,他就是威統大哥,這個威統大哥自然是要比威統管用得多了。也不知道是是軍官們本身這樣想,還是蕭恩澤私底下有什麼交代。

    帝國兩大軍團幾乎合為一家,兩大統帥結為兄弟,這似乎意味著帝國的局勢即將發生變化。

    “老弟,你看,這件衣服怎麼樣?”奧斯馬丁指著擺放在桌面上的華麗服飾問道。

    蕭恩澤心里微微一驚,這衣服上的文飾和搭配的顏色如果再過分點,就是至尊之袍了。

    他知道奧斯馬丁想聽什麼,忙道︰“大哥,這件衣服和你很配啊!”

    奧斯馬丁點點頭,道︰“是做的不錯。我已經吩咐下去了,從一百套里面選出兩套來,你我兄弟一人一套。”

    “不可不可!”蕭恩澤擺手道︰“這件衣服怎麼能兩個人穿呢?”言語里的深意,任誰都聽得出來。

    蕭恩澤和奧斯馬丁身後都跟隨著各自的心腹,大家或低著頭,或斜目望著遠方,誰都不出聲。

    奧斯馬丁用手撥動著劉海,瀟灑的甩著頭發,道︰“是兄弟吧?講義氣!有福同享,你我一人一套!我們助戴鄂即位,難道還分不到兩個輔政大臣?”

    “哈哈,大哥考慮的周到,小弟佩服!”蕭恩澤轉移話題,道︰“今天有消息從帝都過來,不知大哥知道了嗎?”

    “知道了。詹姆士和夢露已經行動了,戴鄂手中有十萬中央軍,達達諾那禿頭把底牌也亮出來了,這場仗夢露就算贏,也不會那麼輕松的。”

    “至于出兵時間,大哥有打算嗎?”

    奧斯馬丁笑笑,道︰“老弟啊!近年來你威震軍南征北戰,你又是當代不世出之奇才,至于軍事戰略,我自然是要聽取你的建議啊!”

    蕭恩澤負手而立,淡道︰“我已有主意。”

    “噢?”

    “三日後出兵,直搗西哥!”

    “好!老弟,你這主意好!實在是好啊!太好了!”

    “這麼說,大哥同意了?”

    “當然同意!難道還會有誰比老弟的主意還要好嗎?我們這就回去,把大伙都召集起來,好好議議。”

    “嗯,還要議議——大哥真是相信老弟我啊!”

    “是兄弟嗎?講義氣!”

    奧斯馬丁沒有讓蕭恩澤失望,最後商議出的結果,和蕭恩澤的計劃相差無幾。

    作戰計劃一決定,軍隊的氣氛頓時壓抑起來,每個人都知道,他們將面對的敵人,原本是他們的朋友。他們同在丹菲生長,呼吸著同樣的空氣,飲著三大河的水。這一幕,是誰都不願看到的。而他們,卻要參與其中成為一員。

    為了緩和軍隊的氣氛,蕭恩澤提議,在出發前兩天的夜晚,舉行一次鼓舞軍心的篝火晚會。軍隊三分之二的戰士們都可以參加,只留下三分之一防守西部邊境。但為了公平起見和“安全”起見,奧斯馬丁要求,蕭恩澤也抽出同數量的軍隊加入到西部邊境防守。

    晚會前一夜,刮起了北風。二月的天氣已沒有歲初那樣寒冷,但晨晚的溫差依然很大,哥多斯一個人躲在營帳中,透過窗簾窺探了下營外的情況,然後回到書桌前,用嘴中的熱氣暖和著手掌與手背,雙手來回搓了一陣,才提筆寫了起來。

    暗黃的燈光微微一閃,哥多斯警覺的抬起頭,道︰“誰?”同時,他機靈的向旁邊拿來一本書,蓋在了書寫的紙上。

    眼前空無一人,哥多斯朝魔法燈望了一眼,沒發現什麼異樣,接著寫了起來。

    “大人,威廉森和奧斯馬丁已結拜為兄弟,奧斯馬丁還為他自己和威廉森訂做了兩套輔政親王的官袍,他們計劃已定,決定兩日後的清晨出兵,直搗帝都。大人,威廉森口風很緊,就連我這樣的親信萬威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干什麼。但依我看,他是真心和奧斯馬丁結盟,畢竟只有這樣做,他才能獲得最大的好處。大人,威震軍中我還有三千親信,能隨時隨地完成您的任何命令,大大您英明神武,我為大人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嗯,這英明神武的大人是誰啊?”

    哥多斯落筆時,聽聞耳邊傳來的輕輕細語,他不以為然,附和道︰“當然是帝國年輕杰出的名將詹姆士大人——”

    “啊!”哥多斯恰是反應過來,怒吼道︰“是誰?”

    他偏過頭,見蕭恩澤就站在身後,正對他投向招牌式的笑容,“啊——大,大大大——大人!”哥多斯舌頭打結,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才合適,索性跪在地上。

    蕭恩澤拿起桌面上的信,微笑道︰“哥多斯啊!你就是寫信都忘不了要拍馬屁啊!”

    “大人,其實——這,這英明神武的大人是您啊!”

    “噢!”蕭恩澤點點頭,一副相信他的口氣,道︰“你還真是有情調,和我百米不到的距離,說兩句話也要寫信?”

    他指了指信上的內容,疑問道︰“既然你說這英明神武的大人就是我,那這信上的威廉森是誰呢?嗯,威廉森?這名字還真是熟悉啊!”

    “大人,我——”

    蕭恩澤臉上笑容不改,只是語調嚴厲了許多︰“哥多斯,你還真是金牌臥底啊!這些年來一直都沒發現你。”

    “大人,我罪該萬死!”

    “不不——你不該死,這是你的工作,你做的很好,我應該表揚你。噢不,我應該代詹姆士表揚你,給你發個最佳臥底獎什麼的。”

    “大人,折煞小的了。”哥多斯的臉原本就白白嫩嫩,現在完全沒有一絲血色,原本豎立的黃色頭發也像枯萎的草一樣蔫了下來。

    “來,哥多斯,起來。”蕭恩澤扶住哥多斯的手臂,把信還給了他,道︰“繼續你的臥底工作,用你的途徑把這封信給詹姆士送去。”

    哥多斯哪敢起來,道︰“大人,我真的不敢了!我無法違抗詹姆士大人的命令,但我對您,也是從來無惡意的啊!”

    “小事而已,誰身邊沒有幾個臥底呢?瞧你那認真的樣子。來,聽話,把這封信送過去。別以為我在開玩笑,我很認真的。嗯——信的內容一個字都不要改,只要在信的末尾,除了落你的款,再加上我的名字就行了。”

    哥多斯驚愕的看著蕭恩澤,不知道他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蕭恩澤把哥多斯的疑惑看在眼里,道︰“詹姆士要你匯報情況,無非是想知道我究竟是怎樣想的。你按我的吩咐把這封信給他,他一定會明白我的意思的。”

    “真的寄?”

    “我再說一遍,我沒開玩笑。”

    “是——大人。”此時哥多斯已經被蕭恩澤扶了起來,但腿卻依然在發抖。

    蕭恩澤拍拍哥多斯的頭,就像在撫摸著一個小孩一般,依然微笑道︰“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剛才寫了那麼多字一定很累了,搞文字工作都是很辛苦的,早些休息吧!”

    “大人,那我?”

    “你?你什麼你?難不成還想讓我請你吃宵夜?快睡吧!”

    “是,是——”

    哥多斯癡癡的看著蕭恩澤的背影,直到蕭恩澤在這個營帳內消失,他才真正的松了口氣。剛才發生的一切恍如夢中,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威統大人既然發現了我是奸細,怎麼不除掉我?就算不殺我,也要把我關起來,或者懲罰我啊!可他——怎麼一點行動都沒有?對于哥多斯來說,這注定是個徹夜難眠的夜晚。

    手中信的質感提醒了他,他急忙按蕭恩澤的要求在落款處加了一筆。

    看著哥多斯營帳內忽明忽暗的燈光,蕭恩澤若有所思。

    康農同樣眺望著遠方,他站在蕭恩澤右側,淡道︰“威統大人,以詹姆士的聰明,一定能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他會相信你嗎?”

    蕭恩澤微笑道︰“會的。他除了相信我,別無選擇。”

    “這個哥多斯,怎麼處置?”

    “先留著,他被我識破了身份,以後不會亂來的,就讓他繼續做威震軍的萬威吧!”

    康農狠狠的咬住狗尾草,道︰“處置他的時候,請讓我來。”

    月光下,康農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而蕭恩澤幾乎能用猙獰來形容了。主子倆默契的,同時改變了臉色。康農朝蕭恩澤望去,見他雙眼里滿是血色,充滿了仇恨和憤怒,不禁也是一愣。

    康農忍不住小聲道︰“大人,你?”

    “康農,你放心,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的。我知道,那天犧牲的一千多個兄弟,大多數都是死在哥多斯的人手中的。這個仇,我早已銘記在心。”

    康農點點頭,心里舒坦了些。威統大人看上去一副什麼都蒙在鼓里的樣子,其實心里什麼都清楚。

    原來,那次賓利的新年偷襲事件其實不僅僅如表面上那麼簡單,是一起單純的神軍余孽刺殺行動。就在當時,蕭恩澤和康農,甚至連德薩琳都看出了一些端倪。事後三人聚在一起研究,蕭恩澤又去論壇查了一下,果然查出了點名堂。

    哥多斯,這個威震軍的萬威,一直就是詹姆士的人。從帝國中央正式接納蕭恩澤起,哥多斯就作為中央第一批撥給蕭恩澤的軍官加入到了威震軍中。為了促使蕭恩澤快些做出決定,詹姆士命哥多斯想辦法挑起蕭恩澤對奧斯馬丁的戰爭或者敵視,從而使蕭恩澤盡快加入到夢露陣營中來。

    當初威震軍在多瑙,離沙暴軍遠,要挑起戰爭並不容易,于是哥多斯就想了個禍害人的辦法。他從自己的親信中挑選出死士,做出刺殺蕭恩澤的假象,被抓後冤枉是奧斯馬丁的意思。他這個辦法雖然禍害人,但卻能達到最終目的。但不巧的是,偏偏在過新年的那一刻,殺出來個賓利。而哥多斯自己,還險些死在他的手里,好在臨危的時候裝死才免過了一劫。

    事後蕭恩澤估算,那天為了保護他而犧牲的威震軍戰士,死在賓利手中的人不多,反而被哥多斯的人殺死的不少,這讓他怎麼不惱?

    對哥多斯,蕭恩澤已是恨之入骨。並不是因為他是詹姆士安插在自己身邊的人,並不是因為他欺騙了自己,而是因為他的愚蠢可憎讓他犯下的罪。

    “康農啊!都安排好了嗎?”

    “沒問題了。”

    “錢方面的事,不用太節約,對他們越客氣越好。”

    康農微笑道︰“大人實在會做人。”

    “呵呵——對待他們自然是要好點,何況絕月是你推薦的,我自然不能失了你殺魔大人的面子。”

    “大人放心吧!絕月十部眾出馬,再加上我——呵呵!”康農最後的一聲輕笑極為陰冷,讓蕭恩澤都忍不住深深呼吸。

    “康農,不如你問問絕月的長老,我能不能申請加入他們?”

    “加入他們?”康農疑惑道。

    從哥多斯的話題上跳出來,蕭恩澤臉上終于浮現出自然的笑容,道︰“我所說的加入並不是成為他們的殺手,而是成為他們的會員。也就是說,只要我加入他們,以後每月都會給他們繳納會員費,而他們就有拒絕刺殺我的義務,從此不再接納任何刺殺我的任務。而且,在知道有人要刺殺我後,還要提供情報給我。”

    康農雙眼睜的大大的,迸發出異樣神采,道︰“大人,你的頭腦真好使啊!”

    蕭恩澤“嗷嗷”一笑,道︰“花錢消災嘛!”

    “大人!等這次行動結束後,我就好好找絕月長老談談,並把這個主意賣給他。我相信,他聽到這個會員制度後,一定會很興奮的!”

    “賣給他?”

    “當然要賣!這可是改革化的建議啊!”

    “能賣多少錢?”

    “像絕月這麼大型的地下組織,那是相當富有的。我要個十萬金葉子的建議費,應該不過分吧?”

    “這個——”蕭恩澤湊近康農,拇指在中指和食指上摩擦,微笑道︰“我嘛——”

    “哎呀!”康農抬起頭,看著漆黑的夜幕,道︰“今晚的星星真多啊!”

    蕭恩澤抬頭望天,完全就是漆黑一片,要找出幾個看得見的星星都難,但他依然厚著臉皮笑道︰“是兄弟嗎?講義氣!”

第八集 第十章 一切,只為你
位于帝國西南部的納多達克行省的西部最邊緣,有一片廣袤的草原,草原向西延伸過去,直通格西聖斯大陸西方世界。只是在這片未命名的大草原上,活動著獸人、精靈、人類,還有一些不知名的怪獸。至今,大陸東部的人類社會也不知道精靈國和獸人國的西邊到底是什麼。

    但根據一百年前著名的旅行家手記記載,在大陸的最西邊,同樣有一個龐大的人類帝國,它的疆域和人口,甚至可以和丹菲帝國相媲美。只是當代學者和專家並沒有對其進行證實,姑且只當作是一種猜想。

    此刻,在被劃分為帝國邊境的大草原的一端,六萬帝國戰士守候在那里,保衛著帝國的西方大門。他們雖都是帝國戰士,但軍服卻有所不同。一半是土黃色,一半是深灰色。

    在這六萬帝國戰士組成的堅固防線背後,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大小軍營。此刻黃昏已過,白雲化鉛,天地一片昏暗。在朦朦朧朧的天地間,營帳窗簾內閃爍的燈光,帳前升騰起的篝火,將這個即將到來的黑夜渲染的火紅。

    圍繞著篝火盤膝而坐的是一群群帝國戰士,他們的軍服並不一致,呈黃灰二色。有的甚至脫掉軍服,如往常朋友之間喝酒一般挽著一二兄弟,扯著嗓子吹牛皮,拍著胸脯傻吆喝的飲起酒來。每個人心里都清楚,這也許是自己喝的最後一頓酒了。常年為兵,他們並不因為生命的危險而苦惱、而退卻。他們無奈的是,兩天後,他們將殺回帝國的中心,和自己的兄弟們戰斗。

    為了帝國,為了家園,和外賊殊死搏斗,拋頭顱、灑熱血,渾然不顧。但內戰,是他們最不願看到的!他們飲酒發洩、抱怨,有的甚至小聲討論起帝國政治來。

    奧斯馬丁是以助戴鄂即位的名義發兵的,所以他已將索羅二世駕崩的消息公布天下。戰士們知道,內戰,已在所難免。

   
匿名
狀態︰ 離線
80
匿名  發表於 2011-11-7 13:14:54
在燈火通明的軍營群中,有一個長十五丈、寬五丈的帷幄,它外觀素樸,並不顯得華麗,但內部的結構卻十分奢華。眼力好的人隨便瞄上一眼就知道,大到餐桌,小到酒杯,哪一樣不是珍稀華貴的奢侈品?這便是奧斯馬丁的帥幄。

    同為帝國統帥,奧斯馬丁和忽畢烈的差距竟有著天壤之別。不禁讓蕭恩澤在進來時聯想到已故的忽畢烈,那個頂天立地的帝國棟梁,卻也只得一陣唏噓。

    此時聚在這里的,可謂是威沙兩軍所有高級軍官。威震軍官十八名,包括正副威統和所有萬威。沙暴軍官三十三名,都是軍中手掌軍權的實權人物,可以說沙暴軍團的每一個行動,都是來自于他們的命令。

    這樣的一個宴會,讓那些離帥幄較近的士兵只是朝帥幄望上一眼,都忍不住心跳加速。

    仿佛這座死物此時正向外散發著震懾人心的威嚴,讓人望而生畏。

    掌控著二十五萬士兵的,就是這個充滿威嚴的帥幄。

    如果說二十五萬大軍是一把劍,那麼這個帥幄就是握著這把劍的手,它將決定劍揮向何方。

    此刻在帥幄內,奧斯馬丁坐在餐桌首席,蕭恩澤同樣在首席方向,只是側身在奧斯馬丁旁邊,由于兩軍的軍官人數不等,軍官們的坐法就沒有那麼講究,混坐在一起,互相敬著酒套著近乎。

    所有的侍從都被支了出去,帥幄內就這五十一個位高權重的實權人物,或許是蕭恩澤和奧斯馬丁的為人都很隨和,氣氛顯得格外輕松,毫不拘謹。

    奧斯馬丁手捧紫金琉璃杯,也未起身,很隨意的向面前各位軍官敬酒,道︰“諸位兄弟,有的跟隨我奧斯多年,有的才認識我奧斯不久,但無論時間長久,現在能坐在一起喝酒,就是緣分,就是老天讓我們這輩子做兄弟!兄弟是什麼?就是義氣!為了義氣,我奧斯敬諸位一杯!”

    無論沙暴軍官還是威震軍官,統統起身舉杯。

    奧斯馬丁壓壓雙手,道︰“都隨意點!不必起身這麼麻煩,坐下,坐下。”

    他先干為敬,又往琉璃杯里斟上一杯,轉向蕭恩澤,道︰“老弟!能結識你這麼一位當代俊杰是我奧斯此生引以為傲的最大成就,來,老弟,我敬你一杯!”

    蕭恩澤雙手捧杯,一飲而盡。

    “各位威震軍的兄弟,我敬你們一杯!為了我們的合作成功,干杯!”

    “干杯——”

    威震軍官很給奧斯馬丁面子,這也是讓奧斯馬丁既得意又疑惑的地方。得意的自然是他的人格魅力,疑惑的是自己的魅力是不是過了頭?為什麼威震軍的軍官當中,就沒有哪怕一絲反對的聲音?不過他也懶得想那麼多了,他把蕭恩澤的情況分析了無數次,並站在蕭恩澤的立場上想了無數次,唯有與自己合作才是蕭恩澤最好的選擇。至于打敗夢露後,兩人又該如何自處,那就是以後的事了。

    在奧斯馬丁的心里,蕭恩澤欲得天下,唯有這個選擇。

    奧斯馬丁敬酒過後。就輪到次下的軍官們敬酒了,一輪過後,大家酒精上頭,話也漸漸多了起來。這時會看見這樣一幅畫面,仿佛是受到蕭恩澤和奧斯馬丁的影響,軍服不同的軍官們互相挽在一起天南海北的扯著,那關系鐵的仿佛也要學他們的領導一樣馬上去結拜。這時候,哪還有威震軍和沙暴軍之分,簡直就是一家人。

    不知不覺間,已是深夜。原本喧嘩無比的軍營安靜了許多,橫七豎八的都是醉倒的士兵,有些酒量好的勉強不醉,但也是迷迷糊糊,唯有那些定力好的飲酒不多,此刻還能散步似的來回走動,消化腹中之食。

    但若細細看去,那些未醉的,大部分都是威震軍。

    北風亂,夜未央。

    “大哥啊!小弟先提前敬你一杯,祝賀你旗開得勝!”蕭恩澤和奧斯馬丁貼的很近,兩人能彼此聞到從對方嘴中噴出的酒氣。

    奧斯馬丁哈哈笑道︰“現在就祝賀太早了些,這仗還沒開打呢!”

    蕭恩澤抬起左邊胳膊,挽住奧斯馬丁的脖子,右手握著酒杯朝眼前一劃,道︰“大哥得軍心,順民意,這仗不用打也知道誰勝誰負了。我威廉森也不是庸人,若看不出大哥乃至尊者,我又豈能跟隨?”

    “這話不假!老弟之才無人能及,對于老弟過往的事跡,我也是非常佩服啊!渡斯倫一役、萊克一役、達默一役,這都是名將之才所能及啊!老弟,你放心,等我們扶持戴鄂上位後,你所獲得的不會比我少!”

    “不不不——”蕭恩澤搖搖頭,道︰“小弟願以大哥馬首是瞻,大哥不必如此客氣。”

    奧斯馬丁甩動著頭發,那額前的劉海頓時一陣飄逸,他嚴肅的說道︰“是兄弟嗎?講義氣!”

    “那是,那是。”蕭恩澤笑著和奧斯馬丁踫杯飲酒,期間和視線內的康農望了一眼。

    接收到蕭恩澤的眼神,康農點了點頭。

    奧斯馬丁剛放下酒杯,蕭恩澤把他挽的更緊了,湊到他耳邊;“大哥,你是我見過最講義氣的人吶!”

    “是嗎?呵呵——”奧斯馬丁樂呵呵的笑著,用溫和的口吻說道︰“我這人吶,什麼都不看重,最看重的就是兄弟!我哪怕得到別人一點點小恩惠,必定要以十倍百倍來報答!”

    蕭恩澤低下頭,像似要說悄悄話一般,奧斯馬丁也順著他把頭低下,蕭恩澤把嘴湊到他耳邊,輕聲道︰”大哥,既然你這麼講義氣,不知道殺我的日子會不會延長一些啊!”

    “那自然是——”順著蕭恩澤的口風,奧斯馬丁剛準備接下去,突然一愣。他偏過頭,朝蕭恩澤望去,心中頓時湧起無限寒意。

    眼前這個面目猙獰,雙眼中迸射出毒辣光芒的面孔,還是那個平易近人的威廉森嗎?奧斯馬丁一陣心悸,剛意識到什麼準備反抗,卻已來不及。

    他這才發現,那種感覺不是心悸,而是心痛。一把漆黑的匕首已刺進自己的心髒,鮮紅的血液順著匕首上的血槽流淌而出,順著鋒刃,流向蕭恩澤的手腕,滴落在餐桌下方。

    奧斯馬丁想叫,但卻叫不出來,他的嘴已被蕭恩澤挽住他的手給緊緊的捂住。他只能睜大雙眼,感受無聲的死亡侵蝕著自己的身體,生命一點點的凋零。

    他看見,有的沙暴軍官已經望向了他,他用眼楮求救,可等待的卻是那沙暴軍官對自己嬉笑,然後指著自己和旁邊的威震軍官說︰“你看,我們的頭兒和你們的頭兒又開始賭酒了!”

    匕首抽出,刺入。

    這一連串的動作反覆了三次,奧斯馬丁終于累了,無力的倒在蕭恩澤的懷里。

    蕭恩澤感受到他的微弱氣息,松開捂住他嘴的手,將嘴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道︰“兄弟不是掛在嘴邊——”說著伸出手指,指向他的心髒︰“而是放在心里。”

    奧斯馬丁怔怔的看著蕭恩澤,艱難的想說什麼,卻無法再說出來,他只是看見,蕭恩澤那猙獰的面孔,漸漸又變為了笑臉。

    就在此時,十個如幽靈般的人影不知何時來到帥幄內,幾乎在眾人發現他們的一剎那,便有數個沙暴軍官倒下。而康農,則迅速來到帥幄門前,堵住退路。

    帥幄內的每一個角落,都在濺血。而蕭恩澤,依然坐在原地,抱著奧斯馬丁,獨自飲酒。仿佛發生在他眼前的,只是一群舞妓在翩翩舞蹈。

    他懷里的奧斯馬丁,已經死去。

    他看著奧斯馬丁那死不瞑目的樣子,微微搖頭,默默嘆息。

    “每一個人都身負罪惡,而我,已經墮落。”

    血,越濃。

    聖斯歷131年2月9日,丹菲帝國沙暴軍團,連同總統領奧斯馬丁在內的三十三名高級軍官全部喪命。這個血腥的夜晚,成為了帝國動亂這個非常時期的關鍵一筆。世人稱這次事件為“邊境流血夜”。

    當然,在影迷們和格西聖斯大陸的人們眼中,這“邊境流血夜”有著截然不同的兩種詮釋。

    在大陸人民的眼中,“邊境流血夜”是威沙聯軍一次空前的災難。那天夜里,兩軍的高級軍官正聚在一起飲酒,突來的災難讓他們猝不及防,原本還是歌舞升平的帥幄轉眼間變成了人間地獄。

    由于災難僅僅只在帥幄發生,那些離帥幄較遠的地方根本不知道在這樣一個歡快的夜晚居然會發生駭人聽聞的大事。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帥幄中的五十一個兩軍高級軍官傷亡慘重,等到醫療隊趕來的時候,三十三名沙暴軍官全部死亡,五名威震軍官死亡,十二名威震軍官重傷,威震軍威統重傷昏迷,生死未卜。

    據當時負傷的威震軍官說,十個長相怪異的怪物闖入了帥幄,對他們進行了瘋狂的屠殺。那十個怪物,很有可能是西方的獸人。而災難遠遠沒有結束,清晨即將到來之前,軍營的四面八方紛紛傳來了怪異的叫聲,似哀嚎、似怒吼、似慘叫,仿佛整個軍營都已被怪獸所包圍。

    威沙聯軍兵力高達二十五萬,就算被圍也足以沖殺出去,但問題是,這二十五萬軍隊,現在卻沒有誰能出來指揮。

    奧斯馬丁已死,威廉森生死未卜,其余的高級軍官們或死或傷。威震軍還好點,沙暴軍的指揮系統則完全癱瘓。這個時候,士兵們如何戰斗?耳邊傳來的怪叫讓他們全身發毛,長官們的離奇死亡讓他們毛骨悚然。在他們眼里,發出這些怪叫的,除了是獸人,那就是惡魔!他們甚至惶恐的大嘩,我們被惡魔給盯上了!一個沒有主心骨的軍隊是危險的,軍心漸漸開始失控,有不少沙暴士兵淪為了逃兵,他們三五成群的逃竄,離開這被惡魔盯上的軍營。

    漸漸的,離開的人越來越多,有的甚至精神崩潰。就在這時,威震軍威統大人甦醒,他急忙命令威震軍官組織紀律,把威沙聯軍的所有將士集合起來,他站在臨時搭建的高台上發表講話。

    “兄弟們!這個世上沒有惡魔,只有敵人!我們現在中了敵人的詭計,我們不要害怕,我們要團結起來!奧斯馬丁倒下了,許多兄弟都倒下了,但慶幸的是,我還活著。我會和你們一起,克服困難!打敗敵人!”

    蕭恩澤只是威震軍的統領,奧斯馬丁也沒有當著沙暴軍的面授軍權給他。但在這生死存亡的一刻,高級軍官死絕的沙暴軍急切需要一個依靠,他們抱住蕭恩澤這根救命稻草,聽從他的吩咐。

    而讓他們興奮的是,在蕭恩澤布置了看上去簡單的幾個命令後,那從軍營四面八方傳來的怪叫聲居然消失了。士兵們都堅信,是蕭恩澤的威儀,是蕭恩澤的神武,讓敵人聞風喪膽、狼狽而逃!而這時,蕭恩澤趁熱打鐵,先對死去的沙暴軍高級軍官們進行悼念,又召開了一個大型的追悼會,最後對失去領導的沙暴軍表示關懷,並以奧斯馬丁結拜兄弟的身份接納他們。願意加入威震軍的,他全盤接受,想退役返鄉的,他也欣然給予幫助,並支付一定的退役金額。到最後,五萬多的沙暴軍加入了威震軍。

    自此,威震軍的總兵力高達二十萬!至于那離開的近五萬人,雖然都說是返鄉了,但難免有些是因為看出了點什麼,實在不願為威震軍效力。

    “邊境流血夜”敗了奧斯馬丁,卻成就了蕭恩澤,成就了夢露。

    這是在大陸人民眼中的“邊境流血夜”,而在影迷們眼中的則是完全不同的版本了。

    這一切,都是蕭恩澤的陰謀。

    這也是蕭恩澤從事演員行業以來,受到的最大的爭議。一夜之間屠殺三十三名沙暴軍官,被影迷們冠上了“蕭剃頭”的稱號。

    這次行動讓影迷們看見了他殘忍血腥、陰險毒辣的一面,甚至許多人驚呼︰“蕭恩澤太可怕了!”

    但盡管爭議紛紛,蕭恩澤的連線數卻是絲毫沒有減退。甚至,還在不斷增加。

    然而,在一陣爭議過後,擁護蕭恩澤的影迷、說蕭恩澤良苦用心的影迷越來越多,潛移默化的,“蕭剃頭”這個稱號漸漸被人們所遺忘。

    等到影迷們清醒過後,再來分析蕭恩澤的陰謀,也是褒貶各異。

    但大部分的影迷都持著同一個觀點︰蕭恩澤的計劃是好的,只是太過于毒辣。

    電影空間里的人並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原來,蕭恩澤花重金聘請絕月聯盟的殺手,和自己配合把沙暴軍團的高級軍官屠殺干淨。自己和眾軍官們則冒充重傷,又隨便找了幾個死屍冒充是威震軍萬威。但在那群死屍中,的確有一個真正的威震軍萬威,那便是被康農趁亂殺死的哥多斯。

    把沙暴軍團的高級軍官們解決後,蕭恩澤早就安排好的一支隊伍圍繞在軍營四周制造怪異的聲響,給群龍無首、混亂無比的軍隊造成精神沖擊。到軍隊幾乎崩潰之時,他再現身,統領大局。最終,用最小的傷亡解決了奧斯馬丁的沙暴軍團,並將一半的沙暴軍團納入己軍中,“邊境流血夜”讓蕭恩澤的實力不減反增,這讓他有足夠的資本在帝國皇權游戲上玩上一把了。

    此刻他坐在新搭建的帥幄里,身前皆是對自己死心塌地的心腹,拉爾夫、伏特加、康農、德薩琳、黛蘿、藍杰、萊科、科里揚……

    朝這些一路跟隨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一一望去,蕭恩澤感慨萬千,現在,他們都在等待著自己的命令。自己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將決定他們的命運。

    看著蕭恩澤遲遲不語,性子急的拉爾夫隱忍不住,上前說道︰“威統大人!請你下令吧!”

    今天的蕭恩澤格外嚴肅,他的臉上並沒有笑容,只是平和的望著拉爾夫。

    蕭恩澤忽然道︰“黛蘿,帝都情況如何?”

    聞言,黛蘿急忙上前,用清晰的口吻說道︰“在詹姆士的藍河軍團協助下,夢露的幽冥軍團已經殺進帝都。目前到達我手中的情報,也就是帝都三天前的情況,戴鄂死守帝宮,正在頑固抵抗!”

    蕭恩澤淡道︰“戴鄂和夢露仇怨太深,他知道自己落到夢露手里不會有好下場,是不會投降的。”

    “是的,大人。所以下官認為,這對我們來說未必不是好事。戴鄂多抵擋一天,夢露軍的力量就要被他們多消耗一點。我們成功的機會,也要多一些。”

    蕭恩澤微微皺眉,道︰“黛蘿,你的意思是要我……”

    黛蘿挺直腰桿,直視著蕭恩澤,不亢不卑的說道︰“作為大人的心腹,下官只是對具體情況進行分析,至于如何決定,那是大人你的事情。但無論大人做出怎樣的決定,對下官下達怎樣的命令,下官都會毫不猶豫的去執行!”

    “師傅!”這三年來,伏特加從一個小隊長變成統領萬人的萬威,年紀輕輕的他又得到蕭恩澤的真傳,無論是氣質還是威嚴都和以往大不相同。他雙眼緊緊的看著蕭恩澤,堅定而專注︰“師傅,威震軍在帝國已無敵手,我們若北上,江山垂手可得!”

    藍杰出列,道︰“大人!下官雖然是一介武夫,但對當今天下之勢也有自己的看法。現在夢露和戴鄂戰的兩敗俱傷,而大人你不費吹灰之力就滅了奧斯馬丁,還奪得了他一半兵權。無論夢露和戴鄂誰在帝都戰中勝出,都無法阻擋大人你的大軍。到那時候,大人你才是帝國新的至尊!請大人下令,我藍杰願為先鋒!”

    科里揚也道︰“威統大大,機會錯過就不再來,請下令吧!”

    在科里揚之後,威震軍官們紛紛請戰。那些原龍焰軍的軍官起初不吭聲,後來為了表示忠心也附和起來。眾臣之中,唯有康農,一直在蕭恩澤身邊默不做聲。

    因為,只有他,才是最了解蕭恩澤的人,他深深的知道,在蕭恩澤的心底,有一個情字。

    終于,蕭恩澤打破了這種寂靜,下令道︰“全軍按兵不動!黛蘿!”

    黛蘿應道︰“在!”

    “向夢露陛下發函,說我威廉森是帝國統帥,威震軍是帝國軍團,我和威震軍全體軍官將臣服于她,擁護她成為帝國新的皇帝。如今帝都之戰,她已穩操勝券,威震軍就不必北上了。然而,塔巴達王國助叛賊穆斯侵佔我丹菲國土,禍害我丹菲人民,實在罪大惡極,罪不可赦!如今帝國將換新君,應威懾天下,雄霸四方。懇請女皇陛下派我威震軍為前鋒,去塔巴達王國討回公道,給予侵略者應有的懲罰!給受到磨難的丹菲人民一個交代!”

    “威震軍將揚帝國之聲威,威動八方,震撼天下!”

    軍營里鴉雀無聲,所有軍官們都呆呆的看著蕭恩澤。他們看不透,站在他們面前的究竟是怎樣一個人。江山就在眼前,他卻毫不動搖。

    他們並不知道,就在前一夜,蕭恩澤進入了論壇。而蕭恩澤進入論壇的時候,塔巴達軍已經和瑞丹軍開戰……

    看著軍官們傻傻的盯著自己,蕭恩澤轉過身,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眺望遠方。

    遠處,白雲朵朵,垂柳如煙。

    他的臉上,終于浮現出一絲幸福的微笑。

    他默默的對自己說︰“一路追尋最初的目標,並沒有因為路邊的風景美好而停靠——薇琪,你就是我的目標。從我來到丹菲,知道你同樣愛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對自己說過——終有一天,我會揮劍南下!一切,只為你。”

    華青峽谷。

    蕭恩澤望望身後的二十萬大軍,再眺望峽谷的另一端。那里白霧纏繞,風刮不止。雖然看不清,望不到,但他知道,通過這個峽谷,就到達塔巴達王國,原科塔王國的區域了。

    他緊了緊背後的黑色披風,突然撥出腰間佩劍,當天一指,高聲喝道︰“沖——”

    這一日,夢露在西哥登基,成為丹菲帝國第一任女皇。

    這一日,衛斯在丹默(瑞丹王都)稱帝,成為塔巴達帝國第一任皇帝。這一日,威廉森揮劍南下。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3-5 12:26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