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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吾昂王 -【破蒼傳】(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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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7 22:36:48
第二卷 第三十一章 獸勢
    漫天飄揚的雪花像是鳥兒落下的白羽又似那吹落的梨花瓣,紛紛飄向大地。

    「又下雪了上次下雪是一個月前吧?」

    立在寒風呼嘯的山巔之上,燕衝回想起了從前。下雪的時候都是他最滋潤的時候。單憑著野獸留在雪地上的爪印,他尋著蹤跡就可以獵殺不少野獸靽靾靻鞂,箅箑筵箐既能用皮毛做襖御寒,又可以將吃不完的獸肉掛在屋簷下反正天寒地凍也不需擔心肉會變臭。雪後一次進山,他能躺在被窩裡滋潤好長時間。現在……

    燕沖苦笑著輕輕搖了搖頭,天冷天熱他已經不在乎,食物更是變成了他解饞的東西,卻是再也沒有了往昔的那番滋潤。可是他不後悔,這種生死中的瘋狂,才是他所追求的生活!

    「你發什麼呆,趕緊去完成任務領取地級功法吧,我可是等不及了!」兔八爺雙眼通紅,也不知是因為功法近在眼前的緣故還是他本體為兔子的緣故。

    燕沖顛了顛手上的紫金任務牌,少說也得有個七八兩重,他嘖吧著嘴巴心中暗想,「嗯?待得到五部地級功法後,直接將這紫金任務牌敲碎換取將器就可以了。不過話說回來,這酬樓的底氣還真足,竟然用純紫金製造紫金任務牌,嘖嘖!」

    當然,這事也就燕沖做,其他修者是很少如此做的。酬樓為了防止有達到氣元武將實力的修者故意做任務來刷取紫金任務牌獲取紫金,從而定下一條規矩,每位修者只可以得到一次紫金任務牌。無論任何原因,一旦失去紫金任務牌,酬樓將再也不會為其辦理紫金任務牌。也就是說,每位修者終其一生只可能從酬樓內得到一塊紫金任務牌!

    「別發呆了,咱們趕緊去做任務吧!」兔八爺急不可待的催促道。他怎能不急,活了一百三十多歲了,頭一次離地級功法如此之近,他如何能不急?!

    見兔子如此急不可耐,燕沖笑了,「走,現在就走,免得再把你給急出什麼毛病來!」

    說罷,燕沖便與兔八爺一前一後離開,朝著孤鷹山下行去。

    一個月了,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內,燕衝近乎瘋狂的接取任務,甚至有時遇到任務地點相近的任務他還會同時接取兩個,自己完成困難的那個,讓兔八爺去完成相對簡單的另一個任務。終於,他做足了二十個黃金等級任務並成功獲得了紫金任務牌。而他憑借紫金任務牌接取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擊殺一名惡貫滿盈實力卻達到一級氣元武將的賊人。至於任務獎勵,自然是地級修煉功法。當然,燕沖接取此任務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需擊殺的賊人藏身地點在——蒼林!

    從離開蒼城算起,至今日已半年有餘。燕沖雖早就想離開蒼城,但當他真正離開後,他才發覺自己偶爾的也會懷念蒼城,熟悉的蒼林,摳門的雜貨鋪老王,隔壁水靈的二丫妹子……

    三日後,兩匹高頭大馬在泛黃的鄉間土路上緩緩慢行著。隨著『嗒』『嗒』的清脆馬蹄聲越來越近,馬上二人的相貌也愈加清晰。頭上光禿禿的、面相剛毅的,正是燕沖。而另一匹棗紅馬上的,則是搖頭尾巴晃、長著英雄臉卻掛著地痞相的兔八爺。

    騎在黑色高頭大馬上的燕沖忽而詢問道閉著眼睛搖頭晃腦的兔八爺,「兔子,你有沒有覺得最近過於安靜了?」

    兔八爺緩緩睜開了眼睛,「這還安靜?爺想睡覺都睡不著,早知道就不買馬了,不僅馬蹄聲鬧耳朵,更是顛得爺**蛋子生疼!」

    「不是這個,我是說最近這一個月太過安靜,咱們從未遭受到任何追殺。」

    聽聞燕沖這話,兔八爺琢磨了琢磨,而後點點頭,「爺也琢磨過這事,可琢磨不透。這整件事本身就透露著古怪,既然對方能拿出兩件將器、一部地級功法來對你進行懸賞追殺,那他為何不將任務發佈在紫金難度裡面,相反還嚴禁實力超過三級氣元武者的修者追殺你?在爺看來,他應該並不是真正的想讓你死,而是想通過別人的追殺來刺激你盡快提升實力。」

    兔八爺所說的燕沖不是沒有想過,但會是誰發佈懸賞任務來刺激自己盡快提升實力?柳老頭,不太可能。柳老頭一直都捨不得讓自己離開,又怎麼會懸賞讓人去追殺自己?況且,柳老頭當初得知自己被追殺的事情,那種憤怒可不像是裝出來的。如果是,那他的演技實在是太高明了!

    「不要想了,想那麼多有什麼意思?待得到十件將器和五部地級功法,一切不就都會水落石出麼?你得向爺學習,爺天天開心,爺日日快樂,爺……」

    正說著,兔八爺忽地轉身望向路旁田地裡的那名水靈靈的丫頭,「嘿,小妞,看爺俊不!」

    這兔子真是沒救了,一路上這種事情已經發生了不下數十次。要麼是調戲黃花閨女,要麼就是調戲妙齡少婦。為此,燕沖可沒少受誣陷,什麼**賊、登徒子、無賴等等等等的反面稱謂,全都是沾了兔八爺的光。

    每當燕沖數落兔八爺之時,兔八爺總是振振有詞,「她們穿戴打扮得這麼漂亮,不就是讓爺們看的麼?若是世上沒了爺們,估計她們連衣服都不用穿了。罪在她們,不在爺這!」

    ……

    喝停奔騰的高頭大馬,燕沖望向了前方樹木密集的蒼林。寒風的肆虐令蒼林中樹木盡皆光禿禿的僅剩枝幹,原本油綠一片的地面此時也是遍地枯黃。但即便是如此,燕沖心中依舊感慨,感慨年少時自己在蒼林中的拚殺,感慨半年前自己與莫蕭在蒼林內的一戰,感慨遺落在神秘洞**內的小獸。

    「希望小獸還活著。」儘管如此希望,但燕沖心裡卻十分清楚,小獸活著的可能性,實在是太低了……

    將兩匹高頭大馬寄養在附近村落的農家中並給予了些許銀兩後,燕沖二人便大搖大擺的走進了蒼林。

    若在半年之前,燕沖行走在蒼林中定會小心翼翼,擔心被某處暗盯著他的野獸襲擊。但此時此刻,實力晉陞為一級氣元武將的他再也不會擔心蒼林中的獸類。望著面前躍身而出的五六隻眼睛發綠的餓狼,燕沖對兔八爺隨意地擺了擺手,「你處理。」

    燕沖的話剛出口,兔八爺的身上頓時散發出了一種極為特別的氣勢,沒有殺意,沒有狠意,感覺很是平平淡淡的一股氣勢。然而正是這種氣勢,令對面的五六隻餓狼簌簌顫抖,像是狗一般的趴在地上再也沒了先前的凶勁!

    「看不見,摸不著,聞不到,感元術也無法發現,全憑自身的直覺感受,你剛才那股氣勢是什麼東西?」燕沖不解地詢問到兔八爺。

    兔八爺極為自傲地揚起了下巴,「爺是三級氣元妖獸,而它們只是些尋常野獸,感受到爺的獸勢它們不臣服才怪!」

    獸勢,獸族的威勢?

    經過兔八爺的略略解釋後,燕沖終於弄明白了獸勢這種東西。獸勢是獸類所擁有的,氣勢是人所擁有的。人類的氣勢是通過殺伐或常年身居高位而慢慢培養出來的,對於戰鬥或生存等並無多大影響。但獸勢卻不同,獸勢是獸類實力的象徵,而且獸勢還會影響低於自身兩級的其他獸類,威懾它們的心神,令它們發揮不出全部實力或是直接壓迫的毫無反抗之力!當然,獸勢也只是針對獸類而已,對人類沒有絲毫效果。也正是因為如此,燕沖剛才才會感覺到一股平平淡淡毫無威壓的、類似於氣勢的東西——獸勢。

    「獸勢應該不需要氣元支持吧?」

    「不需要。」

    「那你就一直釋放獸勢好了,免得其他野獸騷擾。」

    「……」

    因為獸勢大開,所以燕沖與兔八爺走到哪,眾野獸就拜伏到哪。走一路,野獸拜伏一路,這種眾獸皆拜的感覺令兔八爺大為享受,「爺T娘D也算是上位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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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7 22:37:24
第二卷 第三十二章 天懸耀日地落金蓮(上)
    雖然天空上方冬日暖陽高照,但依舊無法抵消寒風肆虐帶來的嚴寒。

    到處都是光禿禿樹木的蒼林深處蜠一名身材瘦小全身包裹在粗黃布衣內的中年人正盤坐在地上修煉著。觀其容貌,鷹鉤鼻、吊魚眼膀右眼下方有道長長的疤痕垂及下顎,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猙獰。陡然間中年人睜開了雙眼,兩道精芒霎時劃過眼前。

    「晉級了賒赫趖趕,瘓瘌瘊瘍終於晉級了!」中年人興奮地攥緊了雙拳。若非怕引起追殺者的注意,此時他定然會吶聲狂喝,以發洩心中的癲狂喜意。

    「有人!」先前還欣喜非常的中年人頓時變得極為冷靜,臉上的喜意也在瞬間轉化為了凶狠,「一級氣元武將和三級氣元武者,就憑你們兩人也敢來追殺我?如果是先前,或許我會感覺到威脅。但此時,哼!」

    話音落地,身上散發出絲絲危險氣息的中年人探腳挑起地上湛藍色的米餘雙頭叉,抄在手中便朝著前方遠處踏足飛奔而去……

    「真冷啊!」全身裹在棉襖裡的兔八爺打了個尿顫,綁緊褲子望向依舊衣衫單薄的燕沖,滿是羨慕的說道:「晉陞為氣元武將真好,竟然不畏寒熱,不懼飢餓,真是讓爺羨慕!」

    天氣確實寒冷,樹旁的尿液才從兔八爺肚子裡出來沒多會兒,此時就已經結成冰痂了。也得虧兔八爺褲襠裡那貨結實,否則還不得直接給凍成剩蛋老人?

    燕沖望向因套著棉襖而整個人胖了一大圈的兔八爺,笑道:「兔子,你幻化為本體不就……」

    話至此便沒了下文,本來還想說讓兔子化為本體就可以避寒的燕沖此時臉上卻突的佈滿了凝重之色,「趕緊離開我四百米,如果發現我跟人動手,你就即刻返回寄存馬匹的農家等我,我拖住來人就走!」

    兔八爺本還疑惑燕沖為何如此說,但隨後他便感應到一名二級氣元武將從遠處快速奔來,且來人速度極快,一晃之下數十米的距離便從他腳下掠過。

    「頂住,爺先走了!」話還沒徹底說出口呢,兔八爺就已經竄出去十數米距離。

    望著兔八爺極為不仗義的表現,燕沖大感無奈。本來他還期望著兔八爺能說句『爺陪你一起死戰』之類的話,但沒成想兔八爺竟然撒腿就跑,且跑的毫不猶豫、理直氣壯甚至是雄赳赳氣昂昂。雖然燕沖並不是真的要留下兔八爺陪他一起戰鬥,可你兔八爺哪怕是說句客套話也好啊!

    「唉,看來思想工作還有待加深!」

    張口深吸,滿口涼氣吞入腹中後,燕沖只覺得一股涼意侵入腹中,令他整個人徹底冷靜下來。提緊手上彷彿吞噬一切光芒的黝黑鐵銹槍,燕沖凝視著遠處越來越清晰的瘦小身影,個矮身瘦、四旬左右、鷹鉤鼻吊魚眼,還有右眼下方那道長長的、垂及下顎的疤痕,正是燕沖此行的任務目標,無惡不作殺人擄掠的樊犬良!

    「任務上說樊犬良隨時可能晉級,卻沒想到他現在已經晉級。這仗,可有的打了!」

    雖然對方晉陞為二級氣元武將,但燕沖卻絲毫不懼。相反,他還有股躍躍欲試的念頭。欺負同級修者的事,他早就干夠了!

    來至近前的樊犬良望向遠處撩開腳丫子瘋狂逃跑的兔八爺,臉上立時遍佈陰寒之色,「來了還想跑?門都沒有!」

    「窗戶有沒?」不消多言,這麼個性的詢問定是出自前方扭頭觀望的兔八爺之口,「這位好漢,爺跟那小子只是路過而已,可否行個方便!」

    樊犬良瞇起他那雙吊魚眼,將手中雙頭叉遞到嘴旁,伸出舌頭舔了下。鋒利的叉尖將舌頭劃破,殷紅的血液立時從舌頭傷口處溢出。將滿舌的鮮血在上下嘴唇沾染了一遍後,樊犬良雙眼猛地大睜,一股鋪天蓋地的強烈殺意自他身上蜂擁而出,「無論你們是誰,只要被我見到,必死!」

    話剛說罷,樊犬良便朝著兔八爺所在的方向疾步掠去。其勢如風,迅猛至極,然而卻還有著比他速度更快的,那便是燕沖手中的鐵銹槍!

    「唰!」

    如蛟龍騰尾般的鐵銹槍疾疾奔出,當槍尾還劃著一條模糊的黑線的時候,黝黑的槍尖便停在了樊犬良的身前。

    「螳臂當車,不自量力!」鷹鉤鼻中發出一聲冷哼,明顯地表現出了樊犬良對於燕沖阻擋的藐視。隨手揮動手中雙頭叉迎向鐵銹槍,「砰!」

    遠遠出乎樊犬良的意料,他竟然如同飛絮般被燕沖一槍連叉帶人一併掃飛十數米,直至撞在一棵三人難以環抱的大樹這才墜地作罷!

    發覺身後的大樹枝幹仍在簌簌顫抖,樊犬良大為驚愕,「好大的力量!」

    平復下胸中氣血翻滾的他回想起方才燕沖那一槍,看似平淡無奇,其中蘊含的力量卻如同破山一擊。即便是以自己此時二級氣元武將的實力而言,他也無法施出如此般重力一擊。如果不是他常年在危險中度過養成一個隨時令氣元包裹自身**的習慣,怕是只這一擊他就會身遭重創!鑒於此,樊犬良終於正眼打量起了燕沖。

    燕沖心中也是極為震撼,方纔那一槍他雖然沒有聚齊全力,但少說也得有八千斤之力。而八千斤之力傾砸在樊犬良的身上竟然只是將他掃飛而並未留下任何創傷,甚至擊在樊犬良身上時還有種軟綿綿無處著力的感覺,這讓他如何不驚?

    「氣元武將的戰鬥,果然不是氣元武者那些人所能料及的。不過,他應該是新晉級,我與他之間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用仍在溢出鮮血的舌頭再次舔了下嘴唇,樊犬良以拇指與掌心夾住雙頭叉,其餘四指逐一蜷縮緊力握住,雙目之中的凶光陡然大盛,「你必死!」

    話音尚未消逝,樊犬良的整個人便在霎那間化作一道模糊的身影,以肉眼難及之速裹挾著狂風飛一般逼近燕沖。

    落在燕沖的眼中,樊犬良的整個人似乎化作串串幻影,其速之快肉眼絕難企及!

    幸而,步入氣元武將行列的他對天地間的氣元感應早已加深許多,憑借天地間氣元的存在,他仍可發覺樊犬良的攻擊所在。

    手中鐵銹槍翻飛,腳下猛力蹬地,燕沖整個人頓時凌空而起一米有餘,在避過樊犬良雙頭叉攻擊的同時,黝黑的鐵銹槍猶如吞噬著一切光亮,化作一片黑影裹挾著燕沖全身之力奮猛砸向一擊落空的樊犬良。

    見事不妙,樊犬良當即藉著未盡的攻勢前竄,自燕沖身下堪堪避過令他頭皮發麻的重擊。

    「轟~」

    積聚著萬千之力的鐵銹槍轟然觸地,冰凍的大地霎時裂開一條四五米長半米多深的裂痕。打眼望去,猶如一條黑漆漆的碗口粗長蛇蜿蜒在地,煞是恐怖。在鐵銹槍轟然一擊之下迸飛的冰凍泥土好似一片疾飛的暗器,『咻咻』的破空聲不絕於耳,紛射向四處。燕沖身後一棵**腰際粗的大樹,竟然被這冰凍泥土穿沒大半,足可見方纔他那一擊的恐怖!

    「如果剛才那一擊沒有躲過……」樊犬良登時驚出一身冷汗,如此般瘋狂的重擊,縱使他身經百戰卻也未曾見到過。

    震驚歸震驚,但對戰經驗十足的他怎能放過燕衝將整個後背留給自己的絕佳殺機!雙頭叉陡然一提,原本暗黑的叉尖立時浮現上一層銀色,好似鍍銀一般,在太陽的暖光照耀下卻折射出了森森寒芒——

    「唰!」

    沒有任何花哨的、看起來極為平淡的一記平刺,卻飽含著無堅不摧的瘋狂破勢刺向了燕沖的後背!

    眼瞅著銀芒燦燦的雙頭叉離燕沖後背越來越近即將洞穿燕沖的後背,千鈞一髮之際,只見一根黝黑的鐵槍從燕沖身前翻過,逕直抵在了雙頭叉的正中,緊接著便與雙頭叉碰撞出了四射的絢麗火花!

    燕沖背後當然無眼,但他卻可以依靠天地間的氣元存在清晰感受到何處有物來襲。況且,即便是不靠氣元感應,他的耳朵也已經緊緊捕捉到了那雙頭叉飛速襲來所帶起的絲絲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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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7 22:38:04
第二卷 第三十三章 天懸耀日,地落金蓮(下)
    實力大抵相仿的兩方交戰,稍有大意非死即傷。此時此刻燕沖可不敢有絲毫的分心大意。以右肩為支點,燕沖猛力向槍柄處施壓與雙頭叉相交接的黝黑槍頭頓時力起上揚。

    力與力的直接碰觸,莫說是樊犬良即便是三級氣元武將也不一定能穩壓燕沖,更何況樊犬良還只是個初步入二級氣元武將的修者!

    樊犬良惡歸惡但他的戰鬥經驗卻是豐富至極。在深知不可力敵的情況下,他竟然借助燕沖的鐵銹槍極力上揚之勁縱身一躍,整個人如同林間猿猴般極為輕靈的翻身掠過燕衝上方!

    當然,他這麼做並非只是為了避免雙頭叉脫手而飛。在掠過燕衝上方之時,他手中的雙頭叉更是狠狠刺下,欲將燕沖的頭顱自上而下貫穿!

    燕沖怎能讓其遂了心願?過肩而回的鐵銹槍順勢前砸,重重地擊在了雙頭叉之上,「砰~」

    落地後的樊犬良右手不停顫抖,震破的虎口處鮮血更是順著雙頭叉緩緩滑落。將握叉的右手提至嘴前,樊犬良探出舌頭舔去傷口的鮮血,雙目開始微微泛紅。若是與樊犬良交過手之人,必然清楚這是他步入血腥瘋狂的前兆。但是,知道內情的人,九成九都已經死在了樊犬良的手上!

    燕沖只道是樊犬良因怒極而雙目泛紅,為了不讓樊犬良有機會逃走,他當即踏步上前,翻飛著手中的鐵銹槍與樊犬良繼續纏鬥在一起。越鬥,燕沖手中的鐵銹槍使得越順。越鬥,樊犬良的雙目便越紅。這無疑讓燕沖更加堅定自己心中想法,樊犬良怒了!

    實力大抵相若的兩修者之間較量,有兩種情緒最是要不得:一是恐懼,二是動怒。恐懼,會讓自身的實力在無形中降低,一開始便被對手打壓,直至打得抬不起頭來、打得連命都沒了。而動怒,則會令修者的判斷力降低,更加容易陷入對方的攻擊陷阱、更加容易露出破綻。一旦被對手抓住己身的破綻,就會像附著蟻**的堤壩一般,在大水的衝擊下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終潰於蟻**。而此時樊犬良的動怒,顯然大合燕沖心意!

    樊犬良怒了,確確實實的怒了。被低他一級的修者壓著打,他焉能不怒?動怒會影響自身的判斷力,這點樊犬良心中很清楚。但他更加清楚,燕沖必須為惹他動怒而付出絕對的代價——死!

    「砰!」

    一次避無可避的正面交鋒過後,樊犬良手中的雙頭叉終於脫手而出翻飛遠處。

    滿頭汗水的燕沖面上不由浮現喜色,沒了這礙事的雙頭叉,看樊犬良如何抵擋他那犀利且又沉重的攻擊!

    因擔心樊犬良利用速度優勢逃走,燕沖沒有多想,翻動著手中鐵銹槍,化作大片龍騰鳳翔般的槍影將失去武器的樊犬良籠罩其中!

    樊犬良在密集的槍影中開始左支右絀,漸漸不敵。雖然這正是燕沖所希冀的,但是他卻從其中感覺到一絲詭異。異身相處,站在樊犬良的角度上想,沒了武器定然會選擇脫離戰場,而不是依靠**跟對手死拼,尤其是在自身擁有超過對方速度的情況下,哪怕是取回武器再戰也未嘗不可。而樊犬良卻被自己輕易地籠罩在了槍影之中……「有詭!」

    燕沖迅速抽身而退,然而此時已然有些晚。雙目充滿血紅的樊犬良以比之方才更快的速度閃身避過燕沖退身時掩護的一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卷挾著勁風侵身近前,探出不知何時已然化為五根利鉤的銳指,悄無聲息地抓向燕沖胸口!

    雖然五指無聲亦無風,但心中早已有所防備的燕沖憑借對天地間氣元的感應已然探知到了五指的來襲。然而即便是如此,燕沖也來不及抽槍回防,因為犀利的五指攻擊實在是太快!

    傷,已然成為定局,無可避免。既然如此——

    燕沖腳下用力一蹬,整個人霎時朝著右側斜竄而出。

    「哧啦~」

    一道極為刺耳的聲音自燕沖左臂響起。

    也不知這道聲響到底是從破碎的衣袖上響起,還是從燕沖此時少了一塊肉的左臂上響起。破碎的衣袖猶如被狗撕過,而手臂上露出淒淒白骨的血淋淋傷口更是彷彿被狼啃了一口!

    燕沖心下大驚,如果剛才他有所遲疑,那此時被抓去的可就不是一塊血肉這麼簡單,而是他的心臟!更令燕沖驚詫的是樊犬良的攻擊,以他此時足以媲美將器的**強度竟然無法承受樊犬良的一爪,這實在是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難道,是秘技?」除此之外,燕沖再也想不出其他理由。

    望著燕沖驚詫的目光,雙目血紅的樊犬良極為怪異的嘿嘿一笑,而後將手中血淋淋的臂肉一口塞進了嘴裡。

    親眼看著別人吃自己的肉,燕沖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感覺。不是憤怒,不是噁心,更不是驚懼……連他自己也說不出到底是什麼感覺!

    「你的肉,味道比其他修者的肉味道更美!」血淋淋的口中說出血淋淋的話,血紅的目中透露出血一般的殺意,樊犬良猙獰笑言:「我要徹底吃掉你!」

    「你不是人!」燕沖陡然驚悟。他並非在罵樊犬良,而是那一剎那想到了兔八爺。既然兔八爺能尋到化身草,那其他獸類肯定也有機會尋到。持槍遙指樊犬良,燕沖驚然喝道:「你是四級氣元妖獸!」

    除了獸類,燕沖實在是想不出有什麼修者會擁有如此強悍的爪性攻擊,還有什麼修者如擁有如此般的血腥煞性!

    「嗯?!」樊犬良眼中的血芒更勝,「既然被你猜中我的身份,那你就更該死了!」

    「唰!」

    話音尚未落地,一道迅疾的身影便疾疾掠向燕沖。在如此迅疾如風如幻般的攻擊之下,燕沖根本就無可防禦,甚至連抽槍抵擋他都做不到。邊騰身閃躲邊在心中焦急思慮,「必須想個辦法脫離他的攻擊!」

    「哧啦~」

    又是一道刺耳的聲音響起,燕沖眉頭緊擰。先前左臂被抓去塊血肉對於他的戰力影響並不大,但此時持槍的右臂竟然被抓去一塊血肉,這勢必會影響到出槍的威力。

    「美味啊,真正的美味啊!」樊犬良邊咀嚼著塞入口中的血肉邊含糊不清的讚歎。只是,這種讚歎沒人會願意聽,燕沖也不例外!

    左臂傷口處已然開始結痂,雖然恢復的有些緩慢可畢竟是在恢復。但新傷的右臂卻是鮮血直流順臂而下,直至滑落在槍身之上。

    此時,燕沖沒有注意,樊犬良也同樣沒有注意。滑落鐵銹槍的血跡並未順槍而下墜落在地,反而是徹底消失,就像是被鐵銹槍所吞噬一般。更令人詫異的是,燕沖的右臂傷口雖已經開始緩緩癒合,但鮮血依舊流個不停,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所抽取那般!

    血液被抽取的感覺終於驚動了燕沖,掃目望向右臂傷口,鮮血竟然自傷口處潺潺流出順臂被鐵銹槍所吸收。更令他驚訝的是,鐵銹槍上的斑斑銹跡竟然如有生命般緩緩蠕動……

    來不及更多打量,樊犬良再次揮動雙爪撲向燕沖。然而就在燕沖欲騰身躲閃的一剎那,數道絢麗至極的金芒自鐵銹槍上發出,所過之處,無物不毀。甚至、甚至連被金芒所掃中的樊犬良那犀利的雙爪也在瞬間化為灰燼!

    「我、我的爪沒了?!」樊犬良根本沒有感覺到絲毫痛楚,只是揮舞時發覺有些不便。待他細看時才發覺,雙臂之下的兩隻爪竟然化為一片灰燼隨風而逝。

    燕沖也是驚愣,雖然亦有數道金芒掃中他,但卻像是可以穿透他的身體一般,在胸前消失,在背後同一位置顯現,端的是詭異!

    鐵銹槍上散發出的金芒仍在繼續,已然由先前的數十道增加至了成百上千道。隨著金芒的逐漸增多,樊犬良身上的透明窟窿也是越來越多。手臂上、腿上、腹部、胸口、頭顱……整個人立時變成了一個篩子。直至此時,他臉上依舊保持著生前驚愕的表情,至死也不清楚自己的雙爪為何會在瞬間化為灰燼。

    莫說是他不明白,就是此時全身被金光透射卻依然生機盎然的燕沖也不明白。旋目打量四處,金光所及處,無物不毀,無物不滅,巨石、大樹……盡皆化為灰燼,就像是山野大火灼燒過的景像一般,而且比其更為透徹!周圍儘是灰燼,甚至連樊犬良的將器雙頭叉也難逃被化作灰燼的厄運!

    鐵銹槍上散發出的金芒越來越多,多到連成千上萬都無法為其形容。隨著金芒的愈加密集,燕沖整個人連同鐵銹槍被包裹在成片的金芒之中,好似那盛開的金色蓮花。而不知所措的燕沖,則手持鐵銹槍立身在這金色蓮花正中!

    金色蓮花亮芒大盛,與天際暖陽遙相輝映。

    天懸耀日,地落金蓮。

    此一刻,似乎連天上的驕陽都無法壓制金蓮的盛芒!

    下一刻,金蓮陡然消失,與之一同消失的,還有站在金蓮正中的、手提鐵銹槍的——燕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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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7 22:38:39
第二卷 第三十四章 再見小獸
    黑暗摻摞摿摡,愻慪慛慖眼前一片黑暗。金芒消散之後,燕沖發覺自己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沒有半點光亮,沒有絲毫風勢適他唯一能覺察到的,是鼻中嗅入的絲絲泥土氣息。很顯然這裡並非蒼林,他應該是被先前那金色蓮花帶到了一個陌生區域!

    起初燕沖還懷疑是否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但很快他就否定了這個想法,畢竟剛才他的眼睛還完好無損,不可能忽然之間失明。

    用力握了握仍抓在手中的鐵銹槍,燕沖抱怨似的嘟囔著,「剛才在蒼林,你光芒耀眼。現在到了這麼黑的地方,你竟然也跟著起哄,一點光也不發,真是……」

    為了查個究竟,燕沖拖著鐵銹槍不顧灰塵趴在地上如同盲人般胡亂摸索著。厚厚的灰塵在他摸索之下頓時騰入空氣中,頗為嗆人。

    「嗯?」燕沖摸到了灰塵之外的第一件東西,圓圓的,擺在手上還有酥軟的感覺。微微用力捏下,「娘的,稀土塊!」

    燕沖抱怨著將捏碎的稀土塊隨手丟棄,繼續摸索起來。不多會兒的工夫,他就摸到了第二件東西,是根圓柱。用手摸摸,光滑的圓柱也就一巴掌那麼長,指頭般粗細。在正中間,還有著一道縫隙。

    燕沖猛然聯想到什麼,頓時心中大喜,也顧不得再多想,摸索著拔開了圓柱頭,張口用力一吹——

    「呼!」耀眼的火苗頓時騰起,刺得燕沖不得不將目光移向他處。其實一個指頭肚大的火苗在正常情況下根本就不會刺眼,但此時燕沖已經在無光的黑暗中度過了一段時間,早已習慣黑暗,所以在光亮乍起的瞬間才會感覺到刺眼。

    小火苗在火折子頂端撲閃著,四周的黑暗略微驅散。

    此時燕沖的臉上,佈滿了較之先前更盛的喜意,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激動!

    「神秘洞**,這是獲得鐵銹槍的神秘洞**,遺落小獸的神秘洞**!」

    水缸大小的燭台、泛白的石門、兩隻栩栩如生的雕塑石獅……這一切的一切,都足以證明這正是半年前燕沖得到鐵銹槍、遺落小獸的神秘洞**!

    燭台上的半截蠟燭早已燃盡,燕沖見火折子的火勢漸弱,便將身上的黑袍撕成條縷塞進地下的半截蠟燭做芯,而後用火折子將其點燃。霎時間,火光大盛,紅騰騰的火焰霎時將整個神秘洞**照的一片光亮。

    望著手中用黃竹筒包裹的火折子,燕沖不禁感歎。也就是蒼城那位老火匠製作火折子的工藝新奇材料特殊,若換成他人製作的火折子,半年的時間早就失效了!

    「小獸,小獸呢?!」

    燕衝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四下打量,奈何根本沒有小獸的蹤跡。燕沖心中一奇,「難道小獸離開了這裡?」

    雖然沒有發現小獸的存在,雖然不知小獸是如何離開的,但這終究是一件好事,燕沖可不希望在這神秘洞**內見到一堆白骨。

    突然,目光不經意掠過鐵銹槍的燕沖發覺有異樣。凝目打量鐵銹槍,只見先前密佈鐵銹的槍身此時已然變得黑亮無比,就跟擦了層油似的。槍身上的銹跡也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條金色的、盤旋在槍身之上的妖龍。不只是槍身,還有槍尖!雖然槍尖的外形未有絲毫改變,雖然原本黝黑無光的槍尖此時依舊無光,但再也沒有了先前那種笨拙感,相反,還給了燕沖一種『重劍無鋒,大巧不工』的感覺!

    「好,好,好!」連續三聲『好』,依舊難以道盡燕沖心中喜意!

    舞動長槍,或刺、或挑,或劈、或砸,一桿長槍在燕沖手中好似一條翻飛欲騰空而翔的神龍,隨著長槍翻飛,洞內霎時舞起陣陣槍風,捲起大片塵土的同時,也捲動的燭火不停搖曳!

    「砰!」

    舞出心中喜意的燕衝將長槍**地下,心情漸漸平復。

    忽然,身后土壁處響起簌簌的泥土掉落聲,緊接著一陣惡風朝著燕沖急撲而來。燕沖驟然旋身的同時一把抄起長槍,如出洞蛟龍般疾然一槍刺向惡風前的身影!

    在大巧不工的黝黑槍頭即將擊中目標的一剎那,面露驚喜的燕沖連忙加力改變了長槍的進攻方向,朝著右側甩去。

    隨著惡風越來越近,燕沖臉上的驚喜也愈加濃厚。一把將飛身而來的身影樓入懷中,「小獸,你竟然還在這?!」

    身披青色皮毛,滾圓的身子大大的腦袋,極為有神的兩隻圓溜溜的大眼睛。不是小獸又是哪個?!

    被燕沖摟在懷中的小獸忿忿地伸出兩前肢使勁地抓撓著燕沖,似是在報復燕沖當初將它獨自留在這。奈何小獸的爪上無鉤,根本就是在給燕沖撓癢。

    望著小獸發洩似的抓撓,燕沖心間更喜,不由得哈哈大笑。見燕沖大笑,小獸更加憤慨,連兩隻後爪也對燕沖發起了『攻擊』。

    「別撓了別撓了,都怪我,都怪我!」燕沖強忍心間喜意對小獸『討饒』道。

    也不知是聽懂了燕沖的討饒還是小獸這一番折騰實在是累了,反正它停下了攻擊。縱身一躍趴上燕沖肩頭,而後張開小嘴咬住燕沖的衣領便不再撒口。看那樣子,生怕燕沖再把它丟下似的。

    逗了小獸好一會兒後,燕沖這才細細打量起了它。原本巴掌大小的身體已經長大了一倍,身上的皮毛也較之以前也更加光亮。唯一不變的,還是它那滾圓的身體大腦袋,還是那麼的招人喜歡。

    「呼~」

    燕沖長呼了口氣。

    與小獸逗了一番,他心中的喜意也漸漸淡去。眼前最為重要的事情,是想辦法離開這個神秘洞**!

    望著前方那面泛白的石門,燕沖提起了長槍。半年之前,他破不開這石門,但當時他只是一名一級氣元武者而已。半年之後,他重臨神秘洞**,但此時的他已經成為了一名一級氣元武將!

    「現在,我應該能擊破這石門了吧!」

    提起長槍來到石門之前,聚集全身萬斤之力,手中長槍陡然而出——

    「唰!」長槍好似無觸一物般輕易地透入了石門之中。

    燕沖大為驚詫,雖然他相信以自己現在的實力能夠破開石門,但卻沒想到竟會如此般輕易,彷彿剛才穿透的並非石門,而是一團棉花!

    小獸那靈動的大眼中也充滿了驚奇,卻不知它在想什麼。

    正在此時,一股莫大的吸力從破入石門的槍尖處傳來。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人在對面握住了燕沖的槍尖,想要奪他長槍似的!

    異變的長槍還不知有什麼特殊,燕沖怎能讓他人奪取?即便是沒有經過異變,燕沖也捨不得,因為槍是他燕沖的!

    「一直都是我搶別人,何曾被別人搶過!」

    燕沖手中加持全身之力,欲一舉奪回長槍。奈何隨著他的加力,對方也開始加力,而且力量比燕沖的萬斤之力還要大上一些。

    「力量這麼大?!」

    燕沖終於感受到了先前他那些對手們的無奈,面對純正的壓倒性力量,任何反抗都是徒勞的。

    「哧~哧~」

    燕沖雙手緊握槍身用盡全身之力,但整個人仍舊如同被驢牽引的大車一般,拖著兩道明顯的土痕被拽向石門。

    眼瞅著離石門越來越近,燕沖大怒,「想奪我的槍,門都沒有!」

    侵身靠向石門,燕沖欲借助石門抵擋之力握緊長槍令對方無計可施。可當他真正接觸石門的一剎那,竟然連人帶槍全部給拽進去了!

    石門,仍舊是那泛白的石門,沒有絲毫破痕。但燕沖以及賴在燕沖肩上的小獸,卻被拽進了石門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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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三十五章 石雕
    望著泛白的石門燕沖摸了摸光禿禿滑溜溜的腦袋,就連小獸也跟著燕沖抬起小爪摸起了自己的大腦袋。他們兩者的想法完全一致就是自己如何透門而入的。

    探手來到石門前,探手一摸真的,石門真的存在。盡全力揮拳一擊石門猛地凹了進去,就跟塊大海綿似的軟綿綿的毫不受力。燕沖疑惑的收回了拳頭,石門竟然又緊跟著彈了回來,恢復原狀。

    「難道只有異變的鐵銹槍才管用?」

    燕沖提起長槍,輕輕戳向了石門。隨著槍尖的遞進,石門竟然彷彿無物,被槍尖輕易給穿透。

    正在燕沖詫異手中長槍神奇之時,外面又有人跟燕沖『拔河』了。

    「壞了壞了!」

    燕沖心中那個惱啊,這不是閒得麼,好不容易進來,結果因為一時好奇又要被拽出去。雖然有可能再進來,可萬一進不來呢?燕沖連忙施加全力拖住長槍,趁著最後的機會打量石門內裡的空間。

    這是一處寬敞的房間,得有十米長,四五米左右的寬度。左右兩面牆皆是由青石砌成,青石牆上共嵌有四顆明晃晃的鵝蛋般大小的珠子。燕沖雖未見過,但偶爾也曾聽人提起,這玩意兒應該是夜明珠,寶珠。作用,照明。據說還有美容效果,但這對於燕衝來說還不如照明的作用大。

    趕緊望向其他地方,泛白石門正對的那面牆壁前,立著一尊人形石頭雕塑,手中提著什麼東西,因為有些遠看不太清楚,不過,還是可以看到個模糊輪廓,挺長的,應該是方天畫戟、棍棒、大長刀之類的武器。雕塑下方還有一個碧綠色的蒲團,像是草編的,但燕沖卻認為不應該是草,因為這時候扎根地下的草都還黃著呢,更別說已經被編成蒲團的草了。細看看……

    沒細看了,因為燕沖被拽出了石門外。趴在燕沖肩膀上的小獸對於燕沖的好奇心非常憤怒,抬起小爪狠狠拍著燕沖的肩膀表示抗議。它還沒看清楚裡面有沒有東西吃呢,就被燕沖給害的又出來了。

    「再拍我就把你丟下不管了!」燕沖故意板起臉來嚇唬到小獸。

    也不知小獸是被燕沖板著的臉嚇著了還是它聽懂了燕沖的話,竟然真的停止拍撓,靜靜地趴在了燕沖肩膀上。

    「這還差不多!」

    燕沖輕輕撫摸了幾下小獸的大腦袋,而後便深吸口氣,慎重的提槍緩緩探向了泛白石門。隨著槍尖的遞進,石門竟然又如同無物,被槍尖輕易穿透。感覺對面似乎又有人跟自己奪槍,燕沖興奮的直接握著槍就撞進去了。看那架勢,他顯然是巴不得槍被奪。

    再次進入石門之內的房間,燕沖觸摸著石門不僅感慨,奇,大奇!身為一道死門,竟然能散發出如此大的吸力,簡直是奇中之奇!

    小獸卻沒燕沖那麼多的感慨,瞪大烏溜溜的黑眼睛,賊兮兮地打量著房間內,期盼著有什麼東西可吃。它可是已經半年沒吃東西了,更為難得的是,它的身體竟然依舊滾圓,沒有絲毫消瘦跡象。然而讓它感覺到失望的是,房間內的東西看起來都不能吃......失落的小獸無精打采地趴在燕沖肩上,懷念著半年前燕沖的烤肉,三瓣小嘴中竟然流出了一絲哈喇子……

    燕沖細細打量了下這個房間,除了先前所看到的東西之外,房間內還有一張簡易至極卻也實用至極的青石圓桌。石桌表面光滑無比,就像是常年在水中沖洗的鵝卵石那般。在石桌之旁,擺放著兩張同樣材料的石凳。除此之外,房間內再無其他東西。

    來到石雕近前,燕沖細細打量著石雕。石雕下方,是一座半米高的灰色石台。在灰色石台的上方,則立著一尊男性雕像,身『著』尋常布衣卻難以掩飾其身上那股勇武之勢。相貌剛毅非常,顯然非一般人物。身材極為高大,少說也得有兩米高。更引燕沖注意的是,此雕像的右手中所提的武器,正是燕沖手中異變後的鐵銹槍!

    「這槍,應該是你的吧?」

    燕沖摸著手中的長槍,抬頭望向了雕像上的面龐。

    「嗯?」

    燕衝突然發現雕像的兩隻眼睛特別黑,黑的就是寶石鑲嵌一般,黑的好像真正眼睛那般!

    「這眼睛……」燕沖忽而覺得腦中一陣眩暈,而後整個人便迷迷糊糊的嘟囔完了下半句,「真黑......」

    時間不長,連撒泡尿的工夫都不到,燕沖就從眩暈狀態中清醒過來。但是當他醒過來望見四周景象後,登時驚得嘴巴都合不上了,因為他周圍的環境已然徹底大變,甚至連小獸和鐵銹槍也不見了!

    觀望立身之地,燕沖更是驚的差點魂飛天外,自己竟然立身在一條狹窄至僅有半米寬的羊腸小道上。在他的身前,便是羊腸小道的盡頭。如果再向前邁一步,便會落入下方騰著氣泡的大片火紅岩漿之中。

    「這是哪啊?!」

    燕沖大為驚駭,看著下方十數米處的火紅岩漿,燕沖甚至都能感受到騰騰熱浪撲面而來。能讓他此時這個一級氣元武將離著十數米都感覺到炎熱,那一旦落入其中……當真是毛都沒了!

    攤開雙臂穩住有些顫抖的身形,燕沖連做數個深呼吸,竭力平復下胸中怦怦直跳的心臟,而後緩緩地試探著旋轉過身。

    轉過身來,在燕沖的左面、右面、後面,三面遠處都有著黑色巖壁,這些黑色巖壁看起來都挺結實,絕對撐得起燕沖的重量。而且巖壁最上方的盡頭,就是藍藍的天空。可最大的問題是,這三面黑色巖壁離燕衝至少也得有二百米遠,他過不去……

    望著眼前綿延漫長的羊腸小道,燕沖大有無奈之感。這羊腸小道就半米寬,左右兩側都是懸空的,無論是左腳還是右腳,只要一步不慎就會墜入下方看起來挺過癮的火紅岩漿之中,然後為岩漿多增加幾個氣泡。

    「走吧,唯有前行才能離開這裡了!」

    燕沖擦了擦額頭上那密密麻麻的一層不知是熱的還是驚出來的汗水,也顧不得考慮為何會在突然之間來到這裡,順著羊腸小道朝前穩步行去。當然,為了保持最大的平衡性,他依舊伸著左右雙手。

    然而就在燕沖腳步離開方纔所站的位置後,身後那塊近一米長的羊腸小道便忽然碎裂,墜入了下方無盡的火紅岩漿之中。燕沖聽聞有動靜正欲轉身觀看,忽而發覺腳下一顫,他當即驚覺不妙,連忙踏步飛奔。果然,就在他離開的一剎那,又一塊羊腸小道朝著下方墜去。墜入岩漿之中的兩塊羊腸小道甚至連點聲響都沒出,徒留幾個氣泡而後便徹底消失,顯然是化為了岩漿的一部分。

    這下可實打實的驚著燕沖了,雖然他的身體比羊腸小道要堅硬的多,可這並不代表他不會被火紅的岩漿給融化。相反,他還極有可能因為身體堅硬的緣故慢慢融化至死。說的白一點,還不如一口氣給融化,免得遭罪。

    發覺腳下的羊腸小道略有晃動,燕沖連忙朝著前方跑去。這次他沒有再停下,平伸著雙臂蹭蹭前竄,而他後面的羊腸小道就一塊接一塊的碎裂墜入火紅岩漿中。好在有距離可查,基本上墜入岩漿的羊腸小道每塊都在一米左右。

    不過,事不盡然。燕沖全力甩掉身後的斷茬兩米稍微多點的距離後,碎裂的羊腸小道每塊個頭竟然也增加到了兩米左右。最最危險的一次,燕沖的後腳跟已然懸在半空中了,得虧他雙臂平伸著還能像是劃水般晃悠晃悠,這才穩下身體緊步前行。

    「娘的,我速度有多快,它碎裂的速度就有多快。如果這條羊腸小道夠短也就罷了,如果綿延數百里,那我的體力早晚會耗盡。到時羊腸小道的墜落速度若是不減,那……」燕沖想想下方的火紅岩漿就感覺到一陣陣膽寒。霎時將準備再提些速度的心思扼殺,依舊保持著當前著速度。

    片刻之後,燕沖便遠遠望見了羊腸小道的盡頭。

    「終於快到盡頭了!」燕沖長長地舒了口氣。

    可就在這口氣才舒了一半的時候,燕沖卻發現,前方的羊腸小道盡頭根本就不是盡頭,而是大截懸空處,再往前仍舊是羊腸小道。而且缺的這一大截距離還挺長,得有五六米!

    燕沖的腦袋頓時一個頂兩個大,疼啊,痛啊!如果在平地上,經過全力加速的他倒也有把握一躍而過。可這並不是平地,而是懸在滾滾岩漿上空十幾米處的羊腸小道。雖然距離完全相同,可心境卻完全異樣。在平地上躍不過去還可以重新再來一次,若是在羊腸小道上躍不過去,還想重來的話就得等下一輩子了……

    後面緊緊直墜的羊腸小道可不會給燕沖考慮的時間,因此燕沖也只好強壓心中駭意、提氣屏息全力加速跑,「嗖~」

    一道矯健的身影飛身而起,躍過滾滾岩漿的上空砰然落在了對面的羊腸小道之上。

    「萬幸!」燕沖長舒了口氣。雖然心中如此歎著,但燕沖的腳下卻絲毫未停,他也不敢停,因為腳下的羊腸小道又開始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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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三十六章 一頭倔驢
    狂奔無止境的狂奔。如果說以前在平坦大地上的狂奔只是身累的話,那麼現在在羊腸小道上的狂奔就是身累心比身更T娘D累!單純的跑也就罷了,竟然身後還有羊腸小道的斷裂來逼迫著前方更是會偶爾的出現幾次類似出口實為缺口的懸空地段,這簡直就是玩人!

    沒辦法明知道是被玩,燕沖也得繼續下去。否則命就沒了……

    藍藍的天空變為了黑漆漆的夜空,原本按時按點工作的月亮今日卻被烏雲攔路打劫,一直沒有露頭。這可就苦了燕沖嘍,白天有著日光的映射他還可以清晰的看清楚腳下及前方的羊腸小道,可此時到了晚上,尤其是月亮被攔路打劫的晚上,燕沖只好藉著下方滾滾的火紅岩漿照射出的微弱光亮來勉強辨別羊腸小道的方向。

    如果這羊腸小道是筆直的也就罷了,燕沖還可以保持方向徑直前行。可問題是這羊腸小道七轉八拐的,簡直是無愧於羊腸小道這個名字,真跟羊腸子似的,到處都是彎彎繞!有好幾次燕沖都是在離缺口不到半米時才發現,臨機躍起才好不容易堪堪的避過危險。甚至於,他有一次躍的有點過,竟然躍出了半米寬羊腸小道,得虧他一直伸著雙手保持平衡,這才在下降之時得以用單手按在羊腸小道上將整個身體撐了回去。

    總而言之,這個羊腸小道危險遍佈。一句話,一個不慎,下輩子見……

    清晨,初升的暖陽將黑暗所驅趕,原本陰暗的羊腸小道此時也明朗了起來。和煦的陽光從上空照在了燕沖的臉上,這是一張剛毅的臉,但卻滿是疲態,甚至還有些泛白,嘴唇更是乾裂的露出血痕。但即便是如此,他仍在用疲倦的心靈操控著乏累的身體奔跑。跑,還有可能活下去。不跑,必死無疑!

    「不死,絕不能死。我若死了,想殺我的那些人豈不是得樂死?兔子,兔子肯定得樂的蹦高,絕不能讓他蹦高!」咬牙堅持著向前奔跑,燕沖想盡一切可以刺激他自己的事情來激發著他的潛能,哪怕是惡意的幻想他也不介意,只要能夠成功刺激自己。

    前方,又模模糊糊地呈現出了一個缺口。燕沖也沒有多想什麼,近乎本能的跑到缺口近前時『嗖』的飛身一躍,而後整個人便頂著下方的騰騰熱浪瞬間跨過缺口,落地後繼續往前奔跑。

    「嗯?」剛剛跨過缺口的眼前凝目細望前方,像是發覺到了什麼。為了確定自己的眼睛沒有因為徹夜全力奔逃體力消耗過大、心神過於疲勞而發生昏花等狀況,燕沖又通過天地間的氣元感應了下,這他的臉上才透露出了激動的表情,「到頭了,終於到頭了!」

    前方,是一片黑巖壁,猶如被煙熏過一般,黑的很是非同尋常。在巖壁的下方,是一個黑漆漆的洞**。洞**之內沒有半點光亮,令人不禁懷疑裡面是否有蓋世凶獸張開大嘴等待著獵物闖進來。

    切莫說這只是懷疑,即便是真有,燕沖也不介意跟凶獸鬥上一鬥,畢竟那還有生的希望,總好過墜入下方滾滾火紅岩漿中的必死之局。

    「嗖~」

    帶到離巖壁還有四五米距離之時,燕沖猛然飛身而躍,逕直躍進了黑色巖壁下方的洞內。

    為防止這黑漆漆的洞有什麼古怪,燕沖適當的減緩了腳步。然而出乎他的意料,除了最後一塊羊腸小道墜入岩漿之中引發的少許動靜外,再也沒有其他狀況發生。靜,靜的燕沖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呼吸。

    燕沖停下腳步,欲通過天地間的氣元來感應這個洞內是否有危險存在。然而就在此時,一陣強烈的眩暈感疾襲他的腦海……

    不多會兒的工夫,燕沖又清醒了過來。可他又愣了,因為他發覺自己仍在石門之內的房間中,仍舊站在石雕的身前,肩膀上仍舊頂著小獸,手中仍舊提著異變過的鐵銹槍。唯一不同的,就是他腦海中多了些許記憶。而這記憶,正是他在羊腸小道上經歷的大半日!

    「這是怎麼回事?!」燕沖此時是真的糊塗了,真的真的糊塗了。景象未變,記憶卻變了。到底是眼睛欺騙了自己,還是記憶欺騙了自己?如果能摳出來查探一番事情真偽的話,燕沖不介意這樣做,前提是必須還能再完好無損的安上。

    小獸出奇的沒有睡覺,並不是因為它改了習性,而是擔心燕沖再把它獨自留在這,這點從它緊緊咬住燕沖的衣領就可以看得出來。小獸瞪大眼睛望著燕沖,它很疑惑,燕沖跟對面的石頭人發愣似的對望大半天了,到底在幹什麼?雖然期間它也曾好奇地跟石頭人對望過,但它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正在燕沖與小獸各自琢磨之時,一道斥滿滄桑感的渾厚話音陡然間響起,「既已得到嘯天槍,又通過了考驗,便可跪在蒲團上以三叩之禮拜我為師。」

    燕沖大鄂,因為他發現附近根本就沒有人,而通過天地間的氣元感應,他也未發現有任何人跡存在。除非,對方的實力遠勝於他。而憑借他此時的實力,尚不能發覺的修者,也唯有氣元武宗級別的強者。可是,氣元武宗級別的強者就有資格讓燕沖甘心情願的三叩拜師麼?如果憑這幾句話就能讓燕沖磕頭拜師,那燕沖也就不是那個近乎瘋狂的燕沖了!

    除爹娘外連天地都不拜的燕沖可沒想過要拜這滄桑話音的主人為師,即便對方是氣元武宗級別的強者。

    「前輩……」

    燕沖正要開口婉拒並尋得離開之路,那道不知從何處發出的滄桑話音再次響起,「這只是我寄存在石像內的一縷殘音,本體定然已逝,否則你也不會聽到我的殘音了。」

    竟然能把聲音像是水一般裝起來?即便是水,時間長了也會蒸發的乾乾淨淨吧!難道,這就是氣元武宗強者的手段?

    不待燕沖多想,滄桑話音又一次響起,「拜師,你可以學到我的功法、秘技。不拜,那你只能留在這裡。」

    「我就不拜,看你能奈我何!」要挾?燕沖最痛恨的就是別人要挾自己!功法,他已經有了。秘技,學不會也無所謂了。磕頭?萬萬不能!

    滄桑話音再也沒有響起,而燕沖則思慮起該如何離開,「既然這桿長槍……呃,嘯天槍!既然嘯天槍能肆意穿透石門,相信上方那些與石門同樣的材料也無法阻止我離開。既然如此,我何必又受你要挾?」

    提著長槍,燕衝來到泛白的石門面前,將嘯天槍平伸向石門。隨著槍尖的遞進——

    「嗯?」燕沖忽然發覺,嘯天槍再也難以穿透石門。而先前軟綿綿的石門此時竟然如同瞬間凝固一般,變得堅硬無比!

    「變硬了?我看是你硬還是我的嘯天槍硬!」

    緊緊攥住嘯天槍,霎時揮發全身之力,而後整桿嘯天槍便如出水蛟龍般驟然襲向石門!

    「砰!」

    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燕沖攥著嘯天槍連連倒退三大步,無功而返。

    燕沖驚詫地望向石門,雖然剛才嘯天槍與石門觸擊所產生的爆音極有威勢,甚至那巨大的力量還震的燕衝倒退而回。但泛白石門卻依然如往昔那般,沒有絲毫的異樣,甚至連丁點痕跡都沒留下!

    燕沖大駭,這可是萬斤之力啊,萬斤之力竟然連一個小白點都沒留下,這太不可思議了!即便這石門的材料可以製作宗器,那也該迸出點火花來吧?很可惜,連火花都沒有。就跟鼓掌似的,左巴掌拍右巴掌,雖然有響,但是分開之後左巴掌依舊是左巴掌,而右巴掌也依舊是右巴掌,與之前完全沒有區別。

    燕沖吃驚之餘又連刺幾槍,盡皆無功而返。望著三面由青石砌成的牆壁,燕沖頓時動了心思……

    半晌之後,燕沖氣喘吁吁地坐在了地上。青石牆壁雖不如石門堅硬,卻也相差無幾。燕沖竭盡全力的每一槍都只能在牆壁上留個一個沙粒大的小白點。連續百餘槍過後,燕沖無力的氣喘吁吁,但青石牆壁卻也才破開指頭肚大小一塊而已,而且這還是指範圍,並非是深度。深度,連半個指尖都不夠。

    就在此時,滄桑的話音再次響起,「為何還不拜師,莫非你想破開青石牆壁?放棄吧,終你一生也破不開的!」

    「不信!不信!不信!我偏就不拜你!」

    這頭倔驢,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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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三十七章 倔強的代價
    樹木密密麻麻的蒼林內盛夏時節的盎然生機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此時光禿禿的樹冠。罪魁禍首則是那呼嘯的寒風。而兔八爺面前的大片灰燼,則就不屬於寒風所為了。

    望著眼前彷彿大火燎過的灰色場景縱是尋常吊兒郎當的兔八爺此時臉上也是佈滿了凝重,「燕衝到底遇到了什麼樣的人竟然能與之戰成如此?」

    自從昨日離開燕衝回到寄存馬匹的農家後,兔八爺心裡就有些個不是滋味。雖然燕沖若死他就可以得到最大利益脫離魂契的制約。可在他的腦海中,總會莫名蹦出燕沖給他秘技、給他將器、與他聊天談心、在遇到危險時讓他先離開的場景。擔心燕沖死的同時,卻又希望燕沖死。在他腦海中將像是有倆小兔崽子對戰似的,誰也打不過誰……

    最終,兔八爺找到了一個看起來很是充分的理由,「燕沖不能死,死了爺的地級功法可就沒著落了。」

    望著眼前近百米範圍內空空蕩蕩一片灰燼的場景,兔八爺喃喃喚道:「燕沖,你還欠著爺一部功法那!」

    *******************

    望著剛能放上一個指肚的青石牆壁,大汗淋漓的燕沖歎然道:「這青石牆壁可真結實啊!」

    三日了,整整三日的時間才在青石牆壁上破開一個剛能探進食指指肚的小窟窿,燕沖有些個無奈。不過,即便是再無奈,他也沒有想過要給那個要挾他拜師的雕像傢伙跪地磕頭。反而在無奈之餘更加堅定了他的信心,「青石牆壁無法破開?我燕沖就破給你看看!」

    偶爾的在歇息時燕沖也會琢磨,這尊雕像是如何知道他沒拜師的?經過一番細細琢磨,他覺著事情只有兩個可能:第一,這附近有神秘強者的存在,也就是說那名強者並未死。第二,那名強者確實死了,而聲音也確實如同他所說是留在了雕像之中的。如果是這樣,那麼想知道燕沖是否已經拜師,強者只能在地上的蒲團做手腳。

    望著雕像正下方的、由青草編成的蒲團,燕沖心中暗道:「既然蒲團被做過手腳,那我還是少動為妙。」

    歇息片刻後,燕沖提起嘯天槍,再次對準了青石牆壁上的小窟窿……

    十日之後,青石牆壁上的窟窿深度已然一指略有餘。但是這個小窟窿的覆蓋範圍,卻僅能包裹住兩根手指。可燕沖並未放棄,同時他也並未動過向雕像磕頭拜師的心思。否則,他就不是那個『人在屋簷下,不得不碰破屋簷』的燕沖了。

    在這前前後後近半個月的時間中,滄桑的話音再也沒有響起過,似乎對於燕沖的不識時務有些憤怒,就準備這樣將他一直困在這石屋之中。燕衝倒也不在意,晉陞氣元武將之後他已經不再需要吃飯喝水睡覺,完全靠天地間的氣元就可以生存。而小獸更是強悍的過分,身上明明連半點氣元都沒有,竟然也可以不吃不喝。只是,它又開始睡覺了。儘管擔心燕沖會再次意外的將它給落在這裡,但這近乎囚禁的日子讓它感覺到異常苦悶,除了睡,它實在想不到用其他方法度過。

    一個月之後,燕沖的拳頭已然能探進青石牆壁內。但也僅僅只是一隻拳頭而已,若想要再將窟窿擴大一番或是加深些許,除非……再等些日子。

    一面石門三面青石牆壁的房間內,滿身青石沫的燕沖揮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而後望向了側身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小獸,他的臉上不禁泛起了絲絲笑意,「哪怕是為了小獸,我也得加把力破開青石牆壁,離開這個鬼地方!」

    燕沖提起酸麻的手臂正欲揮槍再破,突然,已經沉默許久的滄桑話音又一次響起,「不管你現在是死是活、正在做著什麼,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跪在蒲團上對石像施三叩之禮,我便收你為徒,傳你功法與秘技,並告訴你離開這裡的方法。記住,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因為這是我留下的最後一道殘音!」

    小獸似是被這滄桑話音給吵到了,探出兩隻前爪扣緊了本就趴伏在大腦袋上的耳朵,而後翻了個身又沉沉睡去。

    燕沖更是直接,提槍就刺青石牆壁,全當這道滄桑話音是在放屁,除了不想『聞』之外,再無其他感想。

    半柱香的時間後,滄桑的話音再次響起。依舊是那麼平淡,依舊是從四面八方傳來,依舊是那麼詭異,「或許你死了,又或許你還活著。如果你死了,那麼這是你的不幸。如果你還活著……」

    話至此處,便沒了下文。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位老者陷入了沉思那般。

    「不是說,之前就是最後一道話音了麼?」燕沖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雖有些不解,但也並未深究,因為他根本就不在意這滄桑的話音會說些什麼。

    「唉!」沉寂了片刻後,滄桑的話音再次響起,「活著,或許會成為你更大的不幸!」

    「死了是不幸,活著比死了更不幸,這是什麼道理?」燕沖終於被這神秘的滄桑話音引起了興趣。

    然而,他的興趣是被成功引起了,可滄桑話音卻又再次消失了,把燕沖心裡給抓撓的啊!就好像看到一個擁有超強實力的絕世美女對某男拋了個媚眼,然後又把某男拉到了床上一樣。可是,絕世美女就是不脫衣服,而且某男還沒實力對她用強。這事,換誰誰不急?

    正在某男決定放棄絕世美女之時,正在燕沖決定放棄興趣之時,滄桑的話音終於又一次響起,「活著,暫時就算你幸運吧!」

    一會兒不幸一會兒幸運的,怎麼說的算七八糟的,到底想要說什麼?燕沖眉頭緊緊蹙了起來。

    萬幸,這次神秘強者沒有再次玩沉默。

    「我需要一個倔強的、有毅力的、有膽識的人來承我衣缽,而這個人恰好就是你。如果你不是傻子的話,應該猜到了蒲團的怪異。沒錯,這個蒲團正是我驗證你是否拜師的關鍵。事到如今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如果你先前真的跪在蒲團上對我拜師,那麼你此時就會化作一堆枯骨。一個為了功法和秘技就肯跪地磕頭的人,絕不配修煉我窮極一生所創的《破蒼訣》!」

    雖然曾未動過跪地拜師的心思,但燕沖依舊感覺有些膽寒。得虧他那倔驢性格的堅持,否則一旦動了拜師的心思……

    「如果對方是有什麼苦衷急著獲得強大實力呢?那豈不是就會亂殺無辜?況且,僅靠這個蒲團就能殺人嗎?」

    燕沖有些搞不明白神秘強者的想法,不過,有一件事他卻徹底弄懂了,那就是神秘強者會因為他的倔強而給他一部可能是天級的修煉功法。可是,天級功法對燕沖的吸引力並不大,除了給兔八爺修煉之外,再無他用。因此,燕沖對這《破蒼訣》也就沒了任何期待。

    「好了,廢話留待以後再說。現在我便將《破蒼訣》傳授給你。」

    燕沖也不期待也不失望,就這麼滿臉平靜心如止水的提著嘯天槍立在原地,靜候滄桑的話音響起。然而,滄桑的話音卻又一次的消失。

    「噗~」

    正在燕沖靜待之時,石像下方的草編蒲團突然爆裂開來,自中間一分為二,就跟被人給強行掰斷似的。隨著草編蒲團的裂開,一股濃濃的白霧自裂口處噴湧而出,就好像在熊熊燃燒的火堆上澆了大盆水似的,整座石屋霎時被白霧所充斥,伸手不見五指。

    異變突起,燕沖神色化作凝重,手中緊緊抓住嘯天槍的同時竭力通過天地間的氣元來感應這股濃濃白霧。只是通過他的感應,這大片白霧不僅沒有任何異常,反而還感覺到它似乎比經過煉化後的氣元更為純淨、更為淳和,而且比之先前簽訂魂契時兔八爺的魂力也要高上一籌。更重要的是,其中還泛著一絲犀利,無物不破的犀利勁道!

    「好厲害的白霧!」

    此時此刻,燕沖再也不懷疑那草編蒲團是否能夠殺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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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三十八章 破蒼訣
    片刻之後濃濃的白霧徹底散盡。而隨著白霧的徹底散盡,碎裂的蒲團陷入了燕沖視線中。由青草編成的蒲團此時不再碧綠反而呈現出了一片枯黃之色。不僅如此,這枯黃色的草編蒲團還在以肉眼可及的速度迅速萎縮著在燕沖的注視下只十數息的工夫便徹底化為灰塵與地表的薄薄塵土融在一起,再也難尋蒲團的半點蹤跡。

    「難道剛才那股白霧是維持草編蒲團一直碧綠的原因所在?」

    燕沖雖驚異於這蒲團的瞬間變異但隨後便將視線集中在了蒲團消失處顯現出來的一本暗金色紙張用紫線訂起來的書。準確點說,有可能是記載著天級功法的書——《破蒼訣》!

    來到近前燕沖用嘯天槍挑起了這本表面沒有任何文字任何圖案的、暗金色紙張由紫線訂起的書。

    重,這書很重,當燕沖用槍挑起這本書的時候,他便發覺到這本厚度不足一指的書竟有數十斤重。當然,這數十斤重量對於擁有萬斤之力的燕沖而言幾近於無,但相比於其他書來說,這書重的也太過分了,即便是由純鐵打造的同等大小厚度的書充其量也就十來斤,可槍尖所挑的書竟然達到幾十斤,這……

    將通體泛亮唯有槍尖黝黑似吞噬一切光芒的嘯天槍置在一旁,燕沖左手托住重書,右手輕輕翻揭開來。從暗金色紙張的厚度、堅硬度等等來看,與尋常紙張並無什麼區別。可重量,那就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了。單單是這麼一張暗金色的紙,據燕沖估計也得有一斤多重。

    「這書,真重啊!」

    翻開首頁,只見上面以一種黑色的、似墨卻非墨的、閃爍著瑩瑩藍光的東西所書寫的三個勁字,破蒼訣。當燕沖看到這三個字之時,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副幻境:一名面色剛毅長髮飄飄的壯碩中年人手持一桿長槍立於萬丈雲端之上,右手中的長槍斜指蒼天,一股犀利的霸氣自那人身上如洪水般源源不斷的兇猛傾瀉。長槍槍身上所盤的那條金龍更是龍口怒張,像是要怒噬整片天地一般。大片白濛濛的霧氣湧入龍口,與此同時長槍的槍尖之上還聚集起了點點金芒。隨著白霧聚入龍口的數量增加,槍尖之上的金芒也愈加旺盛。至強烈時,甚至連天上的艷陽也要退避三舍!

    金芒至旺之時,中年人的右手猛然抬槍上刺,一個只有拳頭大小的菱形金色光團猶如第二顆太陽那般脫槍而出,閃耀著更勝天際驕陽的熾烈金芒疾衝上天——

    「轟~」

    先前湛藍的天空霎時化作漆黑一片,唯有金色光團所炸裂處存在著一條長約百米的縫隙,猶如一條金龍被釘在這片漆黑的蒼穹之上……

    「噗!」

    面色淒白的燕沖陡然吐出大口鮮血,霎時間從腦海中的幻境中退了出來。感受著胸間如同遭受雷擊般的憋悶,望著濺落在地化作紅蓮般的大灘鮮血,燕沖大駭。只是看似不起眼的三個字就能讓他遭此重創,若是方纔那撼天動地的破蒼一擊落在身上……燕衝突然有種感覺,有種明悟似的感覺,憑他此時的實力,他連觀摩這一幻境都不夠資格!

    「這就是天級功法的威力?這就是三級氣元武宗的實力?」燕沖暗暗搖了搖頭,否認了心中的猜疑。他突然發覺,這天外,或許真的有天!

    小心翼翼地再次凝目望向暗金色紙張上的三個勁字,燕沖發覺腦海中並未再次浮出幻境。心安的同時,燕沖還有著絲絲的失落。對於他這種瘋狂追求實力提升的人而言,即便是死在這種霸道的氣勢之中,亦是無憾!

    翻過首頁,只見第二頁上的文字同樣是由似墨非墨、閃耀著瑩瑩藍光的東西所書寫,而且較之首頁上的『破蒼訣』三字要多出了很多。

    細細閱過之後,燕沖瞭解了一些事情。剛才那副幻境中氣勢無匹的中年人,便是這密地內的雕像。而中年人手中那桿盤龍的長槍,便是嘯天槍。他所使用的破蒼一擊,便是《破蒼訣》之中頗為霸道的一擊。而《破蒼訣》,則是由中年人窮極一生所創建的,嘯天槍,更是他尋盡天地間的奇石寶礦取其千萬之一的精華打造,並以妖龍血淬之!

    「破蒼一擊竟然是頗為霸道而不是最最霸道的一擊,那最霸道的一擊,又會有何威力?奇石寶礦取千萬之一打造並以妖龍血淬之才打造出一桿嘯天槍,那嘯天槍的等級又該算在何種等級?」雙眼大睜胸間心臟幾欲蹦入口腔的燕沖不敢深想,只是表面理解便將他震驚如斯,若是深知詳情……驚死不至於,驚暈卻無問題。畢竟,妖龍之是傳說之中的存在,並未有人見過。

    據兔八爺所言,傳說中的妖龍為獸中皇者,無論是獸勢、天賦、攻擊、防禦、智慧等等等等,妖龍都是萬獸之中頂尖的存在。而中年人竟能以妖龍血融入嘯天槍,這怎能不讓燕沖驚駭?!

    第二頁上還有言,若修煉《破蒼訣》後部分,必然要有嘯天槍的配合。若無嘯天槍壓制,修煉者必死無疑!

    霸道,絕對強悍帶來的絕對霸道,霸道的嘯天槍,霸道的《破蒼訣》!

    收拾下有些失措的心情,燕沖又鄭重地翻開了第三頁。第三頁上空空如也,整張暗金色的紙張上極為乾淨。擰眉不解的燕沖正欲翻過第三頁查看下一頁時,腦海中又一次浮現出了幻境:中年人手持嘯天槍立身於高聳雲層的山巔之上,衣擺隨風獵獵舞動。手中嘯天槍緩緩平提而起,之後便以更加緩慢的速度將嘯天槍盤旋著繞過身後遞到了左手之中。左手接過嘯天槍,將其緩緩舉過了頭頂之上……

    片刻之後,幻境消失,燕沖也並沒有任何的不適。只不過,他感覺這次中年人耍的槍很是平淡,沒有任何的超常之處,除了速度有點慢。

    琢磨了半晌沒有琢磨明白何意的燕沖決定暫時放棄思考,而後他揭開了第四頁。第四頁同樣是空空如也沒有半點痕跡的暗金色紙張,回想方才是注視第三頁小會兒後腦海中才浮現出幻境,於是燕沖便凝目注視向了暗金色紙張……

    「或許,只有修煉可第三頁才能『看』到第四頁吧!」

    小半個時辰過去了,暗金色紙張依舊如先前那般,並無任何幻境浮現在燕沖腦海中。他又開始關注起下一頁,後一頁,再後一頁,再再後一頁……直至翻到最後一頁時,情況才有了改變。這個改變倒不是說幻境再次浮現,而是暗金色紙張上多出了一些文字。

    望著暗金色紙張上記載的內容,燕沖臉上浮現出了絲絲喜意,而且這喜意越聚越濃。直至最後燕沖歡喜地忍不住大吼一聲,「好!」

    最後一頁上記載的內容是一項秘技,一項名叫附影術的輔助秘技。簡單說來,通過暗金色紙張上所記載的方法修煉,便可將人的影子修煉成一種母體的存在。然後再按照特定的方法,就可以將其他任何不帶有生命氣息的物體化為一道虛影,然後融合在母體也就是人影之中。經過修煉後的人影將不再是僅在有光亮的情況下才會產生之物,即便是完全陷身於黑暗之中,人影依舊存在,只不過是注視不到罷了。

    「這下可方便了!」燕沖心頭一喜,「以後若想帶走什麼東西,就可以將它化作一道虛影然後融合在我的影子之中,需要時再反施一遍秘法將其釋放出來。而且還感受不到這物體的重量,不輪體積大小都可以放入其中。這不就等於隨身背了個隱形的、沒有重量的大房子嗎?哈哈!」

    擔心附影術有誤,燕沖先將自己的身影修煉成母體,而後又把衣服脫下來按照秘技中記載的方法化為虛影,隨後附到了自己的影子之中,成功!又將不遠處那張石桌化作虛影融入自己的影子之中,成功!

    將衣服跟石桌從影子中取出後,燕沖這才放心大膽的將嘯天槍化為虛影融入了自己的影子中,而後又取了出來,成功!

    不知何時清醒的小獸瞪大兩隻黑亮有神的大眼睛望著燕沖,大腦袋隨著消失又出現的東西看了又看,怎麼也想不明白這些東西怎麼會瞬間消失又瞬間出現。極為人性化地探出毛絨絨的小爪子揉了揉眼睛再看,又消失了、又出現了、又消失了……到最後,小獸在確定自己沒有眼花後,它做出了一項極為重大的決定——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繼續睡覺!頭一趴眼一閉,小獸又睡著了……

    附影術修煉成功帶給燕沖的欣喜隨著時間的流逝也開始漸漸逝去,相反,破蒼一擊的震撼卻此消彼長的慢慢佔據了燕沖整個心間。

    「我先前雖然修煉的是《大力破山訣》,可丹田內並沒有氣元存在。現在試著修煉下《破蒼訣》,沒準也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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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三十九章 極地冰域的韭菜
    涪水城,柳騰商隊的後院內。

    身為商隊隊長的柳騰,火急火燎的朝著柳老頭房間行去,與他往常遇事不急不緩的樣子大相逕庭,判若二人。

    「柳騰,進來吧!」

    柳騰剛來到柳老頭的門外,屋內便傳出了柳老頭的聲音。

    這種程度的感應柳騰也可以輕易做到,所以他沒有多想什麼,整理了下身上略有凌亂的衣衫,而後便恭恭敬敬地推門進入房間內,「宗主,據咱們在孤鷹山的探子回報,燕沖已經成功晉陞至一級氣元武將的實力。」

    原本端坐在木椅上悠然品茶的柳老頭聽聞柳騰的話後,微閉的雙目登時大張,毫不掩飾的驚喜之情躍然臉上,與他平時保持的淡然反差極大,「你說的可是真的?!」

    柳騰連忙低下頭顱,恭聲道:「絕不會有假。」

    「好,好,好!」

    三聲好,仍難以道盡柳老頭心中喜意!

    「恭喜宗主,賀喜宗主,您創建的《大力破山訣》終於得到驗證,確為地級功法。自此以後,宗內便又多了一部可以流傳百世的功法!」

    柳騰的馬屁剛剛拍完,柳老頭便顫著鬍子擺手哈哈大笑道:「本宗創建《大力破山訣》,可不是為了流傳百世用的。對了,燕沖現在在哪?」

    「如無意外,應在蒼林。」柳騰恭聲道。

    「蒼林?好,本宗即刻就去!」

    說罷,柳老頭踏步便欲出房間。

    柳騰忙彎腰恭聲道:「宗主,如此小事豈勞宗主您大駕,只需柳騰出面便可將其立刻帶回!」

    「你?」柳老頭站在原地打量了柳騰一番,而後緊緊盯著他的雙眼像是要看透他內心一般,驟然厲聲道:「你心念秦山之死,必壞本宗大事!」

    柳騰確實是心念秦山之死,可借他十個膽他也不敢壞柳嘯天的大事!

    面色瞬間淒白,冷汗浮現在柳騰的額頭上,「宗主,柳騰只是為宗主著想而已。若是宗主出面,定會引起其他宗派在沐王朝的探子注意。雖然宗主實力高超不懼他人,但是若有什麼意外發生,難免會波及燕沖。」

    對於燕沖,柳騰心中確有恨意。秦山一直被他視作乾兒子,可是畏於柳老頭的威勢,他一直不敢將事實真相告知秦山,最終使得秦山尋上了燕沖自投死路。雖然他也曾求過柳老頭,可柳老頭近乎命令的強勢答覆令他根本將事實真相告知秦山。如今秦山身死,這筆怒賬他只能算在燕沖頭上!

    只是,相比於自己的性命而言,這筆怒賬實在是算不得什麼。若然他敢置燕沖於死地,那麼柳老頭定會將他一門上下全部送入地獄。因為,燕沖的存在可以關乎到柳老頭能否破碎虛空的大計!

    柳老頭琢磨了下柳騰的話,覺得他說的也有一定道理。又見他表情誠摯不似說謊,於是便鄭重道:「好,你代替本宗將燕沖帶回來。如果他有任何意外,哼!」

    柳老頭的一聲冷哼好似重錘,狠狠砸在了柳騰的心頭,震的他肝膽欲裂。在柳老頭的面前,他連個狗屁都算不上,更別提什麼反抗之心!

    「宗主放心,柳騰定會完成任務!」

    望著柳騰迅速騰空而起踏風遠去的身影,柳老頭臉上再次浮現出了喜意,「燕衝啊燕沖,你可真是給了本宗最大的驚喜啊!」

    ********************************

    石頭雕像所在的密地房間內,燕沖手捧著重達數十斤的、由暗金色紙張訂成的書,心中泛起了思量,「我丹田內明明沒有氣元存在,為何這《破蒼訣》依舊無法修煉?」

    自他修成附影術後,便一門心思的撲在了這《破蒼訣》之上。第三頁的內容他反覆看了數遍,直至每個細節都清清楚楚的記下後才開始提著嘯天槍按照幻境中那名中年人舞槍的方式漸漸舞動。然而,直接半個多時辰過後,他依舊毫無所獲。

    「莫非是因為我修煉過《大力破山訣》後,丹田有了什麼我不清楚的改變?」燕沖可以肯定的是,修煉《破蒼訣》並不需要什麼口訣,因為他已經從那副幻境中弄懂了一件事,神秘強者舞槍的奇特軌跡,本身就是修煉功法!

    沉思半晌後,仍摸不著頭腦的燕沖暫時放棄了修煉《破蒼訣》的想法。他決定先離開這裡。

    末頁暗金色紙張之上記載的並不緊緊是秘技附影術,同時還記載著如何離開、進入這個密地房間的方法。據末頁上記載,燕沖實力每晉陞一個等級,他就可以來到這個密地房間一次。也就是說,燕沖之後若再想進入這個密地房間,實力就要晉陞至二級氣元武將。

    當然,進入密地房間還有著絕對的危險和絕對的好處。按照暗金色紙張上所記載,之所以每晉一級才可進入一次,為的就是讓燕沖接受神秘強者留在雕像內的幻境考驗。若成功通過考驗,就會得到神秘強者留下的獎勵。若失敗,魂飛魄散,必死之境。而附影術,便是先前燕沖通過下方滿是滾滾火紅岩漿的、追命羊腸小道的獎勵。

    暗金色紙張的最後還記載著,當燕沖達到三級氣元武宗之時,就有資格知道《破蒼訣》、嘯天槍以及這整個密地房間的主人是誰。

    說句大實話,燕沖根本就不在乎這密地房間的主人是誰。他只在乎以後接受雕像的考驗是什麼,考驗通過後的獎勵又是什麼!

    「算了,還是先離開再說吧!」

    按照暗金色紙張上所記載,燕衝將手指弄破,而後將鮮血沾染在了嘯天槍的槍身龍首處。盤繞在嘯天槍之上的金色妖龍圖案好似霎那間復活一般,雙瞳霎時金芒大盛,繼而整座密室便被耀眼金芒所覆蓋。

    片刻後,耀眼金芒消失,與之一同消失的,還有燕沖,以及在最後時刻被他一把從地上抄起的小獸……

    茫茫無際的蒼林之中,兔八爺無精打采地倚靠著大樹,口中喃喃嘀咕著,「趕緊回來,你還欠爺一部地級功法。」

    通過魂契,兔八爺可以明顯感受到燕沖仍舊還活著。可奇怪的人,無論他怎麼找,仍舊無法尋到燕沖的半點蹤跡。這種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事情,讓兔八爺心中兩個小人打的更熱鬧了,一個因為魂契的緣故巴望著燕沖快死,另一個則打著燕沖欠他一部功法的旗號期望他快回來。攪得兔八爺雙眼無神,滿臉沮喪。

    突然,一片刺眼金芒自百米灰燼範圍的中心處騰起,登時刺得兔八爺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睛。當然,閉上眼睛的同時他也竭力運起了感元術。

    「一級氣元武將,燕沖?!」

    當大片金芒消散之後,兔八爺透過眼睛微睜的縫隙中看清楚了此人的模樣。光禿禿的腦袋,壯碩的身體,剛毅至有些倔強的面孔,無不證明著眼前之人正是燕沖。可奇怪的是,燕沖手中的鐵銹槍竟然換成了一桿看起來賣相不錯的長槍,而他肩膀上也多了一隻肥嘟嘟毛絨絨的青毛小獸。

    「兔子,你怎麼會在這?」

    燕沖頗有些意外地打量著兔八爺,以他心中估算,就憑兔八爺遇到危險時二話不說蹭蹭直竄這點,此時不說他逃出十萬八千里遠,至少也會呆在寄存馬匹的農家中藏身。可燕沖萬萬沒有想到,兔八爺竟然會待在這灰燼之地等他。

    燕沖心中忽然有了一種明悟,「想必兔子是在擔心我的安危,看來,以前的交心、秘技、將器,也沒有浪費嘛!」

    見燕沖臉上浮現出了些許笑意,心中頓時瞭然的兔八爺撅嘴『噓』了一聲,「算了吧,爺是擔心你死了沒人給爺弄地級功法!」

    「隨你怎麼說吧!」感知到兔八爺心中想法的燕沖沒有在口角上與兔八爺爭什麼。雖然兔八爺嘴上掩飾,可燕沖仍舊通過魂契感知到了兔八爺腦海中的真實想法。地級功法,只不過是兔八爺遮掩內心想法的一塊布頭而已。這布頭可以掩耳盜鈴似的蒙住他兔八爺,但卻蒙不住燕沖的感應!

    兔八爺也在瞬間了發覺了這一點,臉上頓時有些難堪。為掩飾這尷尬的一幕,兔八爺忙轉移話題道:「那日你與二級氣元武將的戰鬥到底怎麼樣了?」

    燕沖自然感知到了兔八爺轉移話題的目的,可他並不想點破,於是便將那一日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兔八爺。當然,關於樊犬良的死、關於燕沖這段時間的去向是經過個人『加工』後的內容。

    「五級氣元妖獸,樊犬良?善於用爪子攻擊而且還可以破開你的**防禦?雙眼充斥血紅會令攻擊力暴增?」集合起燕沖所提供的特點,兔八爺眼前猛地一亮,「爺知道了,那是爺的天敵,樊狼!難怪爺見了他心中就有種說不出的懼怕感!」

    經過兔八爺的一番解釋,燕沖對這樊狼有了大致的瞭解。樊狼,狼族中天賦中等的一支狼種。雖然在狼族中天賦中等,但與兔族的天賦想比,樊狼簡直可以稱得上是萬年無一的奇才。攻擊奇高,**防禦也頗為強悍,天賦秘技是一種防禦秘技,可以令身體外圍裹上一層隱形的氣元保護,就跟穿了層鎧甲似的。不過,樊狼一族也需要達到六級氣元妖獸的實力才可以進化為人形。因此燕沖與兔八爺判斷,這只樊狼應該也是在機緣巧合之下吃了化身草,否則以他五級氣元妖獸的實力,根本沒有可能化身為人!

    「在極地冰域,化身草是不是跟沐王朝的韭菜似的,割完一茬又一茬?」

    「當然不是了,化身草可是珍貴的很。爺得到化身草,可是絕對的大機緣!」

    「那麼,樊狼的化身草是從哪得到的?」

    「嗯……也、也是大機緣!」

    「死一邊去,極地冰域的韭菜!」


第二卷 第四十章 獸勢的對抗
    林木光禿的蒼林深處,燕沖與兔八爺一同朝著出林的方向行去。

    一直趴在燕沖肩上沉睡的小獸緩緩睜開了它那兩隻黑亮如寶石的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打量著四周。光禿禿的、密密麻麻的林木,浮著一層白霜的大地,嗚嗚呼嘯好似深夜狼嚎的寒風……這一切的一切無不證明著它確確實實的離開了神秘洞**,也就是神秘強者所言的密地!

    小獸見到了蒼林便如同離家多年的遊子返回家鄉一般,眼眶都有些濕潤了。不僅僅是眼眶,甚至連它的嘴角都開始濕潤。當然,嘴角濕潤是唾液的緣故……

    「啪嗒!」

    肉嘟嘟的一團青色從燕沖肩上墜地,當時就壓斷了一根枯萎的樹枝。好好打量了下四周後,小獸用它那雙佈滿可憐之情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燕沖。

    見到小獸嘴角垂出的一絲唾液以及它那可憐兮兮的模樣,燕沖心中頓時瞭然,它這是半年未進食給餓壞了。

    「好吧,小傢伙!」燕沖俯下身去摸了摸小獸的大腦袋,而後頭也不抬的吩咐道兔八爺,「兔子,去獵頭野豬烤來嘗嘗!」

    兔八爺眼睛雖然有點小,但視力卻好的很,而且他腦瓜子更是不錯。見到小獸如此,他當時就明白了這是在找吃食。聽聞燕沖吩咐自己,他當時就瞪大眼睛滿臉的不樂意,「憑什麼,爺是三級氣元妖獸,它身上連丁點氣元都沒有顯然就是隻野獸,憑什麼讓爺獵一頭野豬伺候它?爺的尊嚴,不允許爺這樣做!」

    魂契的限制,只是限制兔八爺不能有任何傷害燕沖的行動而已,對於燕沖的吩咐兔八爺是否執行,魂契可管不著。也正因為如此,兔八爺才敢光明正大的拒絕執行燕沖的吩咐。

    對於兔八爺的拒絕執行,燕衝倒也沒有什麼不悅。想想也對,假如讓自己這個氣元武將去伺候一個不認不識且沒有絲毫實力的尋常人,他肯定也不會去做。畢竟,高手還是有那麼點尊嚴的。

    對於兔八爺的拒絕執行燕衝倒沒什麼,可小獸卻有所動靜了。似是聽懂了兔八爺的話一般,小獸倒騰著小短腿緩緩挪動身體,用它那大腦袋上靈動的雙眼狠狠瞪向了兔八爺。漸漸的,一股平和的、仿若沒有絲毫危害的勢從小獸身上蔓延開來。而且隨著小獸身上這種勢的蔓延,兔八爺臉上漸漸掛上了些許驚奇,但這驚奇之中卻掛著絲絲的鄙視。

    「體內沒有氣元,竟然還能散發出獸勢?不過,爺是三級氣元妖獸,你這點獸勢可是奈何不了爺!」說罷,兔八爺便將自身的獸勢散發出來。

    如果說小獸散發出的獸勢是一種猶如溪流般的綿綿不絕,那麼兔八爺此時所散發出來的獸勢便如同江河氾濫般的迅猛,瞬間便將小獸的獸勢所包裹,並將其狠狠壓制下去!

    「兔子,別欺負小家……」

    『伙』還沒出口呢,燕沖就愣了。不只是燕沖愣了,甚至連兔八爺也愣了。而且在愣的同時,兔八爺的身體竟然還開始瑟瑟顫抖,猶如先前那些個野獸望見他一般,有種當即便欲伏拜的感覺!

    就在方纔,兔八爺身上的獸勢剛剛散發開始壓制小獸的獸勢之時,小獸那雙大大的眼睛頓時瞇成了一條直線,繼而整個肉嘟嘟的肉身上便散發出了較之兔八爺更為兇猛的獸勢。如果說兔八爺的獸勢是江河氾濫,那麼此時小獸的獸勢便是大海奔騰,更勝江河,而且還不只一籌!

    「噗通!」

    面色發白的兔八爺再也難以堅持,如同身負萬鈞重物一般瞬時趴伏在地,不停的瑟瑟顫抖著,連半點反抗之心也無法提起。

    兔八爺心中大駭,如小獸般強烈的獸勢,他只是極地冰域中感受到過。那是一隻七級氣元妖獸,是他們那一片地域的首領。可小獸,它的體內明明沒有半點氣元,為何卻能散發出如此強橫堪比七級氣元妖獸的獸勢?!

    小獸的獸勢對於兔八爺的威脅極大,但是對於燕沖這個真正的人類來說卻是半點威脅也沒有。見兔八爺如此可憐,燕沖輕輕拍了拍小獸的大腦袋,「小傢伙,行了。」

    也不知是聽懂了燕沖的話還是感受到燕沖拍它腦袋的意思,小獸瞇起的眼睛緩緩睜大,瞪了兔八爺一眼而後便一躍而起趴在了燕沖的肩膀上。

    隨著小獸的撤勢,打心底泛起的寒意這才消失。擦了擦額頭上驚出的冷汗,兔八爺連忙爬起身來,也顧不得清理身上沾染的泥土灰塵,連忙朝著遠處跑去,「爺這就去給你們獵殺野豬!」

    雖然仍是自詡為『爺』,可兔八爺的話語中卻再也沒有了『爺』的氣勢。在小獸的面前,他敢麼?

    邊通過天地間的氣元感應,兔八爺邊苦著臉抱怨,「爺的命怎麼這麼苦呦,跟著燕沖當跑腿的腿爺,現在竟然又成了小獸的廚爺!」

    望著兔八爺遠去的、愈加模糊的身影,燕沖心中也是泛起了嘀咕,「兔子好歹也是三級氣元妖獸,這小傢伙怎麼就能用獸勢輕易給壓住它呢?」

    拍了拍肩上小獸的大腦袋,燕沖詢問道:「喂,小傢伙,你明明看起來沒有丁點實力,怎麼能看透兔子的本體,甚至還能壓制住他的獸勢?」

    小獸似乎聽不懂燕沖的話,兩隻靈動的大眼睛眨呀眨啊,就跟天上的星星似的。似乎是在詢問燕沖,「你說什麼呢,我聽不懂!」

    見小獸如此,燕沖只好作罷。坐在旁邊一塊泛青的大石頭上,靜靜等待著給他跑腿的、給小獸當廚子的兔八爺……

    半晌之後,燕沖、小獸與兔八爺所待之處騰起了濃濃的肉香味兒。

    望著眼前泛滿金黃油漬的烤豬腿,小獸就跟憋了十年的色狼見到了可以跟他上床的女人一般,而且這個女人還是美女,眼睛當即就紅了,比之兔八爺的本體眼睛還要紅。

    見小獸大有下口從火架上搶奪的意思,兔八爺連忙將九成熟的烤豬腿遞給了小獸。小獸也不客套,張開三瓣嘴下口就啃。看著它那如狼似虎的動作,燕沖笑了,也不管小獸是否能聽懂,勸道:「慢點,小心燙到。」

    且不說小獸能否聽懂燕沖的話,即便是能聽懂,此時它也不會聽的。就跟讓憋了十年的色狼去慢吞吞地脫漂亮女人衣服一樣,他絕不可能聽從,他只會迫不及待的選擇撕開。

    任憑小獸對著烤豬腿狼撕狗啃,燕衝將目光挪到了滿臉失落的兔八爺身上,「兔子,問你個事。」

    兔八爺臉上的表情微微好看了一些,邊烤著豬腿邊輕輕點了下頭。

    「你曾經跟我說過極地冰域內有一種可以吃了之後在不傷害丹田情況下徹底散盡氣元的果子,叫……沁什麼玩意就果了來著?」

    「沁什麼玩意就果了來著……」兔八爺大為無奈,拖著長音慵懶的回道:「沁花果!」

    「嗯,就是沁花果,名到嘴邊就給忘了。」燕沖嘿嘿一笑掩過尷尬,而後正顏道:「你跟我說說這沁花果,可能將來我有重用。」

    兔八爺見燕沖神色凝重不像是在隨意打聽,於是便整理了一下思緒,回道:「沁花果,因為它的汁液無色無味的特點,被人多用於下毒。」

    「下毒?」燕沖想了想隨即便釋然,既然是無色無味,那還真是下毒的不二選擇。神不知鬼不覺的散掉服用者丹田內氣元,令受害者瞬間變為一名普通人,果然是下毒的好材料!

    隨著兔八爺的緩緩解釋,燕沖大致弄明白了有關於沁花果的事情。

    沁花果,極地冰域內特殊的產物。數量稀少,因此也就極為珍貴。因為其既可以作正面用途幫助修者散盡氣元重修又可以作負面用途下毒破掉仇家丹田的緣故,極地冰域內大各大宗派對其極為重視,盡皆當作重寶收之。當然,各大宗派珍藏沁花果並非是為了下毒,而是為了給天賦極為優秀卻因為某種緣故修煉了地級、人級功法的弟子所準備。用作下毒,不是不可以,只要敢於和整個極地冰域的全部勢力做對,儘管用作下毒。因為極地冰域內幾個極有勢力的大宗派在發現沁花果這種東西並得知它的特性後,就聯合起來下達了一項嚴令:不論是何宗派是何勢力之人,若用沁花果破修者丹田,必遭整個極地冰域所有勢力聯合追殺!

    燕沖卻是清楚,極地冰域的各大宗派之所以如此做,應該是飽受了沁花果的迫害。

    望著簡易烤架上已經透熟的烤豬腿,燕沖正欲探手摸起,忽而轉向一旁摸起了嘯天槍,神色更是在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三級氣元武將!」

第二卷 第四十一章 真相
    藍藍的天白白的雲。暖暖的陽光照射下,淳樸的民眾蜂湧向了街頭。不為別的就為一睹仙人風采。望著上方踏空而行如履平地的模糊身影,淳樸的民眾們紛紛跪地叩拜乞求著各自的心願。

    「無知!」

    儘管口中喝罵下方眾人無知,但在心裡柳騰還是十分享受這種萬眾伏地而拜的感覺只是,當他想到此行的目標人物燕沖時心中的享受感頓時化為虛無,取而代之的是恨意,仿若殺父屠子般的恨意。

    每當想到秦山這個如同兒子一般的年輕人慘死在燕沖之手,柳騰就恨不能扒燕沖的皮、抽燕沖的筋、喝燕沖的血、吃燕沖的肉。可偏偏隨後柳騰的腦海中就會浮現出柳老頭那捋著鬍鬚和善的模樣,雖然看起了極為和善,但眼神中偶爾透出的一絲寒意卻會令柳騰霎時遏止住擊殺燕沖的想法。相比於秦山的仇而言,他柳騰的命更重要!

    「殺不能殺,傷不能傷。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訴你事情真相,讓你帶著滿肚子的怨氣去死!!!」

    咬牙切齒的柳騰對燕沖恨極,但是在柳老頭的強勢之下,他只能選擇這種美其名曰『心理報復』的方法來刺激燕沖,哪怕是令自己獲得一丁點的快感,令燕沖懷著一丁點的怒意去死,柳騰覺得這事也值。因為,這是他報復燕沖的唯一方法!

    行至光禿林木密集的蒼林上空,柳騰終於發現了燕沖的存在。跟探子回報的內容基本一致,一名一級氣元武將,一名三級氣元武者。唯一的不同,便是與這二人呆在一起的一隻獸類,一隻沒有半點氣元存在的尋常獸類,一隻根本不可能對他構成威脅的尋常獸類!

    「兔子,帶著小獸趕緊離開,這名三級氣元武將的目標應該是我!」

    燕沖發覺那名三級氣元武將正在飛速朝著自己趕來,於是便在瞬間做好了決定。這種勝率幾乎為零的戰鬥,留下兔八爺跟小獸只能是徒添兩命!

    兔八爺想逃,可又想起了上次跟樊狼的戰鬥,於是咬牙搖了搖頭,「爺不能再做沒義氣的兔子!」

    對於兔八爺的決斷,燕沖心頭一暖,兔八爺終於肯為他燕衝著想了。可此時此刻,並非是兔八爺突顯義氣的時候!

    「滾,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

    「這麼講義氣,我真是替你感動啊,燕衝!」

    幾句話的工夫,柳騰便趕了近千米的距離。這份速度,足以令天下間所有能奔善跑的良駒飛禽汗顏!

    望著半空踏步而下如同行在隱形樓梯上的三級氣元武將,燕沖心中的敵意大減,手中的嘯天槍也緩緩垂放在身旁,「柳隊長,原來是你啊!」

    雖然面上帶著些許笑意,但燕沖心中卻泛起了嘀咕,「柳騰曾說自己是一級氣元武將,而今日得見竟然是三級氣元武將,而且還是擁有輔助秘技中飛行秘技的三級氣元武將。他跟柳老伯,到底還有多少事情在瞞著我?!」

    雖料不到柳騰和柳老頭會害他,但燕沖也嗅到了這其中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有殺氣,面前這人想殺你!」

    身為獸類尤其是以膽小著稱的兔類,兔八爺對於危機總會有著超乎尋常的感知。它沒有動口,而是在心底悄悄告訴了燕沖。

    燕沖眉頭微微一皺,沒有說什麼。但是他的腦海中,卻是迅速的思考起來,「兔子決不可能對我說謊,它的感知應該不會有誤。難道……」

    望著對面不遠處身著一襲青衣的柳騰,燕沖疑道:「難道柳隊長是為秦山而來?」

    當聽聞燕沖提起秦山後,柳騰原本還算是平淡的表情驟然化為猙獰,瘋狂的殺意肆意揮放,毫不遮掩他對燕沖的殺機。就連遠處忙著啃豬腿的小獸也被驚動,不過在望了秦山一眼後,它又繼續啃起了豬腿。似乎柳騰在它眼中,還不如一頭豬的豬腿。

    「我此行的目的是來抓你回去。」柳騰並未回答燕沖的問題,反而徑直施出了他早就預謀好的心理報復。

    「抓我?」燕沖眉頭緊擰,「因為秦山?」

    柳騰冷哼一聲,「是宗主派我來抓你的,也就是你口中的柳老伯!」

    「宗主?柳老伯?抓我?」燕沖被柳騰搞的有些個糊塗。任誰在這種情況下也難成保持清醒,一直對自己關照有加的老人竟然是宗主,甚至還下令來抓自己,這……

    「想知道為什麼嗎?我可以告訴你!」不待燕沖多想什麼,面色猙獰殺意騰騰的柳騰再次言道:「他在蒼城時偽裝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尋常老頭,他騙了你。他告訴你有關《大力破山訣》的事情,他又騙了你。在涪水城中,他當著我的面告訴你他是一名三級氣元武將,他仍舊在騙你。他告訴你在蒼林中擊傷莫蕭、他的老情人那套說辭,還是在騙你!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他是一名三級氣元武宗,即將破碎虛空的三級氣元武宗!」

    如同一道緊接一道的重雷轟擊在燕沖心頭,轟的他有些暈頭轉向不明所以,「為何?」

    「為何?你不覺得自己像頭蒙著眼睛拉磨的蠢驢嗎?哈哈哈哈~」柳騰近乎癲狂的仰天狂笑,笑聲驚飛了林中的飛雀,響徹了整片蒼林,「知道為何你吸納的氣元會全部浸入**嗎?因為《大力破山訣》是他自己創建的,而選擇傳授給你,只是相中了你先天擁有的、萬中無一的強悍**基礎。當你修煉破入一級氣元武將的時候,他就會對你進行奪舍。而你,只不過是他培養出來的一具**,一具強悍**!」

    「不可能!」自己一直認為是好人的柳老頭瞬間被柳騰顛覆成了惡人中的惡人,燕沖潛意識中排斥起了柳騰口中的說辭,「如果只是為了強悍**,他為何不親自修煉!」

    連兔八爺這個三級氣元妖獸都知道沁花果的存在,柳老頭不可能不知道。既然他想得到強悍**,那麼顯然是自己修煉較為劃算。試想一下,如果燕沖有何意外,那柳老頭苦心經營的一切,豈不是盡皆化為飛灰?除非,這功法有問題!

    「問的好!既然你問了,那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這《大力破山訣》只是他為了培育一具強悍**而特地創建的,只能吸納氣元用以強化**,無法將氣元儲存在丹田內。而修煉**的極限狀態,就是你現在的這具**……」

    柳騰仍在說,但燕沖卻沒在聽。從兔八爺那瞭解了很多事情的他,已經猜透柳騰會說什麼。柳老頭如果親身修煉《大力破山訣》,那他將永遠停在一級氣元武將的實力上。而選擇讓燕沖修煉,就可以在燕沖修煉出**的極限狀態時,用奪舍秘技裹挾著三級氣元武宗的強悍實力進駐燕沖的身體,接著消滅燕沖操控身體的『魂』,最終得到這具強悍的**。在擁有龐大氣元的同時,又擁有著強悍**為基礎,從而獲得較之先前更加強悍的實力!

    「為何選我燕沖?因為我擁有著萬中無一的**,沒有經過任何修煉就可擁有六七百斤的**力量。」

    「為何禁止我燕衝將《大力破山訣》的存在告訴其他人?因為他擔心我修煉的功法被別人看穿,從而得知他的陰謀!」

    「為何要拿出一套又一套的說辭來騙我?因為他知道我是傻子,我會死心塌地的相信他所說的一切!!!」

    苦苦一笑,燕沖望向柳騰,「如果我猜的不錯,酬樓內的懸賞追殺也跟你們有關吧!」

    柳騰既已決定從心理上打擊燕沖,他自然不會有所隱瞞,「不錯,兩件將器跟一部地級功法都是我們拿出來的。知道為何這個任務禁止三級氣元武者以上的高手追殺你麼?因為他在逼你迅速提升實力的同時又不想讓你死,所以才會發佈這種連酬樓首領都會奇怪的懸賞任務!」

    在腦中一片空白的情況下沉寂片刻後,燕沖再次搖頭苦笑,「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一頭蒙著眼睛拉磨的蠢驢!」

    面上苦笑,心中大恨。燕沖不是恨柳老頭,而是恨自己的傻!他恨不能摳出自己的這雙眼睛,摳出自己這雙錯把小人當君子的眼睛!

    其實,這也不能完全怪燕沖。以柳老頭完美無瑕的騙術,任誰也會上當。可真到上當受騙的時候,任誰也會恨自己為何當一個傻子。

    見燕沖如此,柳騰心中大感快慰。他成功了,他成功地從心理上報復了燕沖。他狂笑,笑聲在蒼林中久久迴盪……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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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7 22:43:34
    寒風驟起陰雲密佈。看樣子,似是又要下好大一場雪。大雪過一切都將掩埋。但,大雪還未下即將被掩埋的,仍有可能離開。

    黑色衣擺在凜凜寒風中獵獵作響。寒風似鈍刀子般狠狠刮在衣衫單薄的燕沖身上,但他彷彿無知無覺依舊滿面的苦笑,滿心的恨意。既然已經確定柳老頭是將他當成了埋進土中的種子、放進水中的魚苗,那其他些許的疑問也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

    「燕沖,你不能死!姓柳的拿你當魚苗當種子,你不能自己也認為自己是魚苗、是種子。活著,好好的活著,你還有爺跟隨,你還有小獸的跟隨,你不能輕言放棄!只要平安度過這一劫,咱們將來就可以殺他個回馬槍,以報今日之恥!如果你今日被抓回去當作容器,那豈不是白白讓姓柳的高興?身為男兒,若有仇有恥,就當以報仇雪恥為己任!」

    感受到兔八爺的想法,燕沖旋即望向了他。目光堅定,神色凝重,絲毫也沒有往昔膽小無賴的地痞形象,反而如同一棵立於山巔的傲松一般,任風吹雨打雷擊,我自巍然相迎!

    「連一向膽小的兔子都可以傲然面對強敵,難道我燕沖還不如一隻兔子嗎?」

    將目光望向遠處仍在對著豬腿狼撕狗啃的小獸,靈動的眼睛大大的腦袋,肥嘟嘟的身子可愛的形象,「既然小獸選擇跟隨我,我又有什麼理由不去保護它?」

    扭頭望向自己身後黑黑的影子,燕沖腦海中浮現出了先前在密地房間得到的《破蒼訣》以及嘯天槍,還有神秘強者允諾的每晉一級通過雕像考驗得到的獎勵,「是啊,我擁有霸氣無匹的《破蒼訣》,妖龍血所淬的嘯天槍,還有神秘強者苦心的寄托、小獸與兔子的追隨。以前一無所有時我都在堅持,如今擁有這麼多常人沒有的東西,我為何不能反抗?姓柳的也是人,他也是從一級氣元武者開始修煉的。既然他可以修煉到三級氣元武宗,我燕沖一樣可以!人若辱我,我必十倍討回!」

    龐大的自信漸漸回歸,原本無神的雙眼此時也逐漸恢復了往昔的明亮。在這一剎那,柳騰明顯地感覺到對面的燕沖竟如同換了個人一般,強大的戰意隱隱向他發起了挑戰!

    「米粒之光,也敢與皓月爭輝?!」

    空手而來的柳騰冷哼一聲,腳下看似輕輕一點,而後整個人便瞬間消失,徒留下一道愈加模糊的殘影。

    雖然眼睛捕捉不到柳騰,但燕沖仍舊可以通過天地間的氣元感應到柳騰的存在。剛才柳騰腳下點過之後,他並非是瞬間消失,而是因為移動速度太快,燕沖的肉眼根本捕捉不到!可即便是通過天地間的氣元感應到了柳騰的存在,燕沖對於他的攻擊依舊避無可避,因為柳騰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

    「砰!」

    毫無華麗可言的普通一拳擊中燕沖胸口,燕沖只覺得胸中氣血頓時翻滾,如同沸騰的開水那般,滾滾翻騰。

    「這就是三級氣元武將的實力?快!準!狠!」

    燕沖雖然為柳騰的攻擊所驚,但在中擊的一剎那便揮起了手中的嘯天槍,以橫掃千軍之勢疾疾掃向身前的柳騰!

    「呼~」

    嘯天槍裹挾而來的勁風吹散了柳騰留在原地的殘影。

    退至遠處的柳騰本還想取笑燕沖的不自量力,但凝目看清燕沖手中槍身黑亮的、盤繞著一條妖龍的嘯天槍後,臉上不由浮現出了凝重之情,仿若是什麼大事情引起了他的注意。

    「巫驚的武器為何會在你手上?!」面色凝重的柳騰蹙眉喝問道燕沖。

    巫驚?難道是嘯天槍和《破蒼訣》的主人?還是,柳騰有所誤會?看柳騰臉上的凝重之色,巫驚應該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燕沖福至心靈,腦海中頓時有了一個主意。

    冷笑一聲,燕沖持槍遙指柳騰,道:「巫前輩的槍為何在我手上,你應該去問巫前輩,而不是問我!」

    細細觀望向燕沖手中那桿長槍,黑亮的槍身,顯然是由極地冰域地底深處殊為珍貴的黑龍晶所鑄;槍身上的金色妖龍栩栩如生,必然是由實力強大且極擅作畫的鑄造師才能嵌塑其上;黝黑無光但卻給人一種厚重感覺的槍頭,應該是由傳說中的天外隕鐵所鑄吧?

    柳騰吃不準槍尖的材料為何物所鑄,但無論是整桿槍的造型,還是鑄造這桿條所需要的材料、手藝,都唯有身為鑄造師、擁有三級氣元武宗實力的巫驚才能打造出來。而這桿槍,顯然就是巫驚的宗器。只是,為何會出現在燕沖手中?

    聽聞燕沖如此回答,柳騰眉頭蹙得更緊了,「巫驚的實力,比之宗主都要高上一二分。而他的槍卻出現在燕沖手中,他什麼意思?難道想保住燕沖?」

    見柳騰失神,燕沖可不想放過這個機會。腳下狠狠蹬地,原本冰凍的泥土霎時被他蹬射而出。而他的整個人則如同離弦之箭那般,緊攥著嘯天槍驟然奔襲柳騰丹田!

    面對與自己實力相當或是高於自身實力的敵人,丹田顯然是不二攻擊位置。若然破開胸口,那麼對方在短時間內仍有反擊之力,甚至可能會擁有迴光返照威勢驚人的一擊。而丹田則不同,一旦破掉對方丹田,那麼他就如同一個站在巨人面前的孩童。即便是任他攻擊,他也只能是無功而返。這種狀態下,除非如同先前的燕沖一般擁有偽丹田,否則必敗無疑!

    身為三級氣元武將的柳騰,不論是從年齡、閱歷、實力、經驗等等方面,他都強過燕沖。而作為一個如此般的高手,他又怎會被燕沖輕易偷襲成功?

    「哼!」

    感覺到被燕沖藐視的柳騰鼻中探出一聲輕哼,繼而探出雙手並指如劍,一道長近半米的藍色犀利劍芒自雙指尖直透而出,繼而劃過一條絢麗的藍虹,瞬間迎向了來襲的嘯天槍!

    燕沖偷襲的速度很快,但柳騰並指如劍化出劍芒並在瞬間迎擊的速度更快,整個快成甚至連眨眼的工夫都不到,只聽聞『鏘』的一聲金屬撞擊聲響起,裹挾著萬金之力直刺而來的嘯天槍被瞬間脫手而出,遙飛遠處數十米外。

    「這種程度的攻擊都能擋下,定是巫驚的配槍無疑!」見識了嘯天槍的堅韌程度,柳騰更加堅定自己想法。

    燕沖雖已料到偷襲可能會失敗,但他卻不曾想到竟然失敗的如此徹底,甚至連嘯天槍他都抓拿不住!望著右手虎口裂開處快速溢出的殷紅鮮血,燕沖不僅沒有落敗感,反而更加擊起了他的好勝之心!

    緊緊攥起微顫的拳頭,燕沖揮拳直上,與柳騰纏鬥起來。他心中清楚的很,既然柳老頭欲奪他的身體,那柳騰定然不敢傷他太重,更不可能下殺手。所以,燕沖便選擇了一種大開大合的攻擊方式,完全不顧自己防禦,近乎拚命似的與柳騰纏鬥起來!

    果如燕沖所料那般,他可以攻擊柳騰全身各處,而柳騰明明有機會轟爛他燕沖的腦袋卻不敢動手,只能挑些無關痛癢的地方進行反擊。這樣的戰鬥,讓燕沖打的很是暢快,儘管他的拳頭至今仍未碰觸到柳騰的身體。這樣的戰鬥,讓柳騰打的很是鬱悶,儘管燕沖的攻擊被他一一擋下……

    「不管是不是巫驚的宗器配槍,既然在燕沖手裡,那就連人帶槍一起帶回去。見到宗主,自然有宗主決斷!」

    心中有了主意,柳騰便不再與燕沖糾纏。接近全力的抽身而退,而後整個人便瞬間移到嘯天槍所在處,對著地上的嘯天槍微一探手,嘯天槍便如同有了生命般自己瞬間騰起,落入了柳騰的手中。

    長槍入手,柳騰心中不由自主的感歎,「好槍,不愧是巫驚為他自己量身鑄造的配槍!」

    沒了嘯天槍就無法修煉《破蒼訣》,燕沖焉能讓它被柳騰奪走?

    發覺燕沖朝自己奔來,柳騰看都不看他一眼,探出左手看似十分隨意的劃過,五道弧形的藍色亮芒霎時脫手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便將燕沖扣在其中。打眼望去,就跟一個五骨的大燈籠似的,五骨是藍芒,而燈自然就是燕衝!

    通過天地間的氣元感應,燕沖可以清晰地發現這五道藍芒與先前的藍色劍芒盡皆是凝聚成實質的氣元。所不同的是,剛才的劍芒犀利無匹,而此時的藍光卻柔韌似筋。抓住兩根實質化的藍芒,燕沖用盡全身全力死命的朝著兩側掰開,奈何藍芒卻如同稚童面前的鋼筋,任他做多少努力也難以破開!

    「三級氣元武將所施出的氣元囚籠,又豈是你這個沒有絲毫氣元的廢物所能破開?」柳騰嗤笑道燕沖,「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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