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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吾昂王 -【破蒼傳】(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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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7 23:02:25
第三卷 第七章 兩門之戰(下)
    望著再次朝自己夾擊而來的吳良與兔八爺二人,手拄棕色拐棍的廖老三臉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無論是在他的眼中還在叢林規則中,兩頭弱狼都是難以對付一隻猛虎的,尤其是這只猛虎的戰力還極其彪悍,遠超尋常猛虎。

    「恕老夫不奉陪了!」

    聽起來,廖老三這話像是要走。可看起來,卻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

    抬起右手中的棕色拐棍,廖老三像是發癲那般左戳右戳上戳下戳且速度極快。給人一種錯覺,他是不是在戳空中的飛蟲?透過天地間的氣元探查,兔八爺與吳良也無法確定廖老三到底在戳什麼,只是已然攻至近前,容不得他二人多想,只能悶頭攻擊。包裹在金色拳套中的雙拳似彗星墜地般猛力轟擊,銀芒大盛的星刺刃似驚風游龍,劃過五道犀利刺芒翩然而至。

    見廖老三未躲也未迎擊,依舊在那瞎戳著什麼,兔八爺與吳良不禁心中一喜,只要有一道攻擊落在廖老三身上,那麼,令他受傷絕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然而,就在呼嘯著勁風的雙拳與五道犀利刺芒即將侵至廖老三那乾癟**的一剎那,兔八爺意外地發覺,自己的前衝速度竟在驟然間緩慢下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推車陷入了淤泥中,有力難施。被減緩的不僅僅是速度,甚至連舉手抬足都便的慢騰騰的,就跟時間被放緩似的。觀另一側的吳良,他的動作也是慢慢騰騰,很顯然,他也遇到了同樣的狀況。

    不遠處負手觀戰的燕沖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笑意,雖然他未親身與廖老三交戰,但他此時已然弄清楚了這一切,甚至連廖老三是如何將二人拖入『淤泥』中的,他也已經全部洞悉!

    自廖老三揮動棕色拐棍漫天瞎戳的那一刻起,燕沖便依靠他與天地間氣元極高的契合度發現,廖老三每一次的戳動,都會從棕色拐棍上射出一絲極為微弱的細狹氣元,而且射出的位置也並非瞎戳,極有講究。每一次戳下的位置,都是天地間密集氣元的微弱縫隙。而從棕色拐棍中射出的微弱細狹氣元,卻如同針線一般,將附近兩米範圍內天地間的氣元縫合在了一起,繼而形成了一張好似漁網般的氣元網。這張氣元網可在廖老三的控制下隨意伸縮任意擺弄,端的是一張好網。此時兔八爺跟吳良那種陷入淤泥中的感覺,便是被這張氣元網所困住。

    燕沖眸中劃過一道亮芒,「這張氣元網不錯,既能遍佈週身做陷阱用意拖緩敵人,又可以將其拋出將人所束縛。可惜,對我無效!」

    「燕長老,你雖是我衍召門的外門長老,但畢竟也是長老。事關我衍召門生死存亡的戰鬥,你為何在此負手觀看?」身著紅袍的沈笑生扭頭笑望向了燕沖。

    燕沖望向了沈笑生那張皮笑肉不笑的臉,笑問道:「沈門主身為衍召門的門主,更是擁有三級氣元武將的實力,見吳長老二人對廖老三苦戰不下,為何不親自迎敵,反倒關注起了我這個外門長老?」

    燕沖的回答,令沈笑生很是不滿。只不過身為門主十數年,喜怒不浮於面的本事早已被他練的駕輕就熟。遂平靜回道:「我不出手,自然有我的用意。燕長老,現在我以衍召門門主的身份命令你,即刻協同吳良二位長老擊殺廖老三。」

    燕沖身影陡然竄出數米,空手奪過一件將器大刀並反手將對方一刀斬殺後,燕沖看都不看沈笑生一眼,朝著已然落入下風的兔八爺跟吳良二人行去,「沈大門主,我攻擊廖老三可不是因為你的狗屁威脅,而是有我自己的用意。希望你可千萬別高看了自己!」

    霍~

    一聽這話沈笑生臉當時就變色了,儘管他喜怒不浮於面的本事修煉的駕輕就熟,可也經不住燕沖當著他衍召門眾多弟子的面扇一耳光!雙拳緊攥的嘎巴直響,沈笑生心下暗怒,「若非之後要將你二人交給水華門替罪,此時我定殺你!」

    殺,說殺就殺了?柳騰這個三級氣元武將還想抓燕衝來著,最終卻混了個屍骨無存。柳嘯天這個三級氣元武宗還想奪燕沖的軀體來著,結果燕沖從他手裡逃脫不說,反倒還將他氣的吐血。殺,那麼好殺的話燕沖早死了!

    「兔子,回來!」

    聽聞燕沖呼喊,兔八爺瞅準廖老三攻擊吳良的時候迅速抽身退出,極不仗義的把吳良自己丟給了廖老三。吳良也想退,可廖老三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哪容得他退?只見廖老三步步緊逼,動作緩慢的吳良漸漸不支,身上的傷勢也越來越多……只是,這關燕沖屁事?

    「得虧爺跑的快,不然早晚死在這廖老三手上,他的秘技實在是太詭異了,每當近他的身就跟陷入了……」

    「就跟陷入了淤泥一般,我知道。」燕沖打斷了兔八爺的話,將趴在肩上呼呼沉睡的小獸遞給他,而後詢問道:「殺了廖老三,替你出口氣?」

    兔八爺想起方才燕沖說研究廖老三,眼前頓時一亮,「有把握?」

    燕沖對著兔八爺笑了笑,而後便大踏步朝著廖老三走去。

    來到廖老三近前,燕沖驟然揮刀猛力劈下——

    「唰!」一道刺眼的亮芒瞬時自吳良身側騰起。把吳良給嚇的,只廖老三他就難以阻擋了,此時原以為是前來相救的燕沖竟然向自己揮刀,嚇得吳良本能的後退開來。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自己竟然毫無阻礙的退出了廖老三周圍那片『淤泥』。

    「吳長老,一旁養傷去吧!」

    燕沖也不搭理滿臉疑惑的吳良,兀自揮刀招架上了迎面砸來的看起來普通至不能再普通的棕色拐棍。

    「鏘~~~」

    只迎面一擊,原本還氣勢萬千的廖老三便被燕沖逼的騰騰騰連退三大步。棕色拐棍在廖老三的手中不停顫抖,嗡嗡的震顫聲更是綿延漫長,直至十數息後才漸漸消失

    廖老三大驚。他從不認為同級修者會有人在力量上勝過他,實力低於他的修者他更是沒有想過。可事實上,他方纔的攻擊卻被名一級氣元武將硬碰硬的擊潰,且觀對方神色,似是尚未用盡全力那般。這還不是真正讓廖老三吃驚的,真正讓他吃驚的是,先前燕沖那看似無意的一刀,卻將他所佈置的氣元網豁開一條長口。要知道,天地間的綿綿氣元是絕對無法用強力破開的,所以想要破開他所佈置的氣元網,就必須斬斷從他拐棍中射出的微弱細狹氣元。而燕沖所斬斷的,正是這些微弱的細狹氣元。如果說是巧合,這也太巧了吧?

    「你不是衍召門的人,你是誰?為何要摻雜在我水華門與衍召門的爭鬥之中?!」廖老三驚言道。他不想與面前之人為敵,因為他害怕,怕自己會死在對方的手中。儘管對方只是名一級氣元武將,儘管憑借這兩大優勢他曾與沈笑生這個三級氣元武將打成平手。可此時,他引以為傲的兩大優勢在此人面前卻淪為了弱勢,這令他不得不懷疑,對方是否是隱藏了實力的氣元武宗級別強者,因為只有氣元武宗才會擁有穩壓他的力量,可以擊破他的氣元網!

    燕沖望向手中的大刀,一條清晰的裂紋布在其上。將器,竟然一擊即裂,這讓燕沖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不過隨即便釋然,方纔他與廖老三二人的交擊盡皆拼勁全力,將器所能承受的極限威力也就萬斤略多些而已。有條裂紋,可以理解。

    燕沖以手中大刀回答了廖老三,「唰!」

    刺眼的刀芒若游龍擺尾那般橫掃向廖老三胸前,大有將其一分為二的架勢。廖老三不敢大意,更不敢跟燕沖硬拚力量,因為他知道自己根本拼不過燕沖。近乎下意識的,廖老三再次施出了氣元網。然而就在施出的一剎那,他有些後悔了,因為先前氣元網已經被燕衝破過一次。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燕沖霸氣凜凜如雷如風的迅疾一刀,竟然在碰觸氣元網後大幅度的降低速度。而且他還發現,對方竟被氣元網裹在了其中。

    見燕沖滿面驚駭且動作無比緩慢,廖老三不禁對先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質疑,「難道方才破開氣元網真的只是偶然?」

    不管是否偶然,廖老三都決定出擊試一試。躲過燕沖的一擊後,廖老三手中的棕色拐棍迅速揮出,直砸燕沖的腦袋。而燕沖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拐棍從天而降砸向自己的腦袋,面上更是遍佈急色,他越是掙扎,速度就越是緩慢——

    「砰~」

    棕色拐棍狠狠砸在了燕沖的腦袋上,鮮血自燕沖額前受傷處溢出,只數息工夫便染紅了他半張臉。

    見燕沖受傷,廖老三大喜。方纔的一擊他只不過是試探而已,保留了五分的力氣,以備燕沖驟然突襲。然而見燕沖真的被棕色拐棍所傷,廖老三終於確定,燕沖先前破開他氣元網的那一刀,理應是巧合!

    不遠處兔八爺急的抓耳撓腮,不過心裡卻是安逸的很。因為燕沖暗暗告訴他三個字——故意的。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為防他人插手施救燕沖,廖老三當即便雙手握住棕色拐棍,像是潑皮打架那般聚起全身氣力,朝著燕沖的腦袋橫砸而去。

    疾勁的棕色拐棍在風中呼嘯,以雷霆萬鈞之勢奔襲至了燕沖的腦袋旁邊。再有一眨眼的工夫,燕沖就會腦漿迸射鮮血四濺,甚至於廖老三都做好了防止被血濺身的準備。然而,就在這一眨眼的工夫之內,燕沖不見了。

    挾風而過的棕色拐棍催散了燕沖留下的殘影,而鮮血染臉的燕沖其人,則手持大刀自下而上狂挑而起!

    「哧!」

    猶如布頭被撕裂般的聲音響起後,燕衝將帶有裂紋的大刀丟棄一旁,頭也不回的朝著兔八爺方向行去。而廖老三,則依舊滿臉欣喜的站在原地,只是雙目卻暗淡無光。

    待燕沖走出三步後,廖老三自額頭經鼻樑至下巴隱出了一條血線。血線仍在蔓延,胸膛、腹部……

    「嘩~」

    廖老三整個人突然自正中一分為二各倒一旁,大灘鮮血夾雜著內臟血腸好似潑水一般墜落在地,場面霎時噁心,但更多卻的血腥驚駭!

    此時此刻,無論是衍召門的弟子還是城主府的護衛力量,盡皆停下了手。刀與刀依舊牴觸在一起,但卻沒有絲毫的力量。長劍依舊抵在對方脖頸上,但卻沒有割下去。仿如,這一刻時間被停止了那般。唯有燕沖那矯健步伐落地的聲音,力證著此刻時間並未停止……

第三卷 第八章 棕色拐棍
    夕陽已然落山摴摬摐撦,熉熗熅爾天際殘留些許余亮。

    蒙城城主府前院內好些具殘缺屍體,趴著的臥著的少說也得有三四十具。原本油綠的草坪觨觫觩誋,塺墁境墇此時已被鮮血染得血紅一片。遠處倒塌的十數米院牆之外,眾行人膽顫心驚地望向城主府內。一名年約十五六歲的帥小伙正揣著畏懼與好奇打量向院裡銋銫銑鋮,蜒蜮蜷蜞突然感覺大腿好一陣劇痛,扭頭望去複裹褓褙,鉻銝銇銈「哎,娘蜬蜼蜪蜙,趙跾踍踃娘,別擰了,疼!」

    一名中年婦人掐著帥小伙的大腿裡子低聲咒罵道:「小兔崽子,你還知道疼?老娘告訴你多少次了,寧看拉屎的,不看打架的。你怎麼就是不聽?走,跟老娘回家去!」

    寧看拉屎的,不看打架的。話糙,理不糙。眾人一琢磨,是這麼回事,萬一里面的人殺紅了眼,回頭再出來把他們也給收拾了……想到這眾人就覺得膽寒,緊接著便一哄而散。

    院內,衍召門的弟子收拾著屍體。而身為門主的沈笑生,卻繞著廖老三兩瓣兒屍體轉啊轉啊……來來回回的轉了十好幾圈。眾弟子見疑,卻也不敢卻問,只好任他繼續轉下去。

    身受廖老三數記拐棍的吳良也來到了廖老三的屍體前,皺著眉頭忍住噁心粗粗打量一番後,對沈笑生疑道:「門主,你看什麼呢?」

    「拐棍,棕色拐棍,打你的那跟棕色拐棍。哪去了?」沈笑生扭頭詢問道吳良。

    一聽這話,吳良的臉上頓時難看起來。口上說著『不知道』,心裡卻是泛起了嘀咕,「我受傷你不問,反倒問令我受傷的拐棍哪去了。不就是件將器麼,難道我吳良堂堂二級氣元武將還趕不上一件將器?!」

    沈笑生曾與廖老三交過手,深知廖老三的氣元網詭異無比,因此想要將其學到手中。可他吩咐手下搜遍廖老三的屍體,也沒有得見功法或秘技的存在,因此才想到了廖老三的棕色拐棍。沒準還能從拐棍上得到什麼線索呢?可問題是他找了好一會兒,愣是沒發現棕色拐棍的蹤跡。

    「不對啊,我明明看到燕沖是空著手回來的,那根棕色拐棍到底哪去了呢?」沈笑生嘟囔了幾句,又繞著廖老三的兩瓣兒屍體轉了起來。

    見沈笑生如此,吳良忿忿的轉身離去,徒留下沈笑生自己在那傻了似的繞著屍體轉悠。

    「瞧,那傻子還在找拐棍!」兔八爺嘿嘿壞笑著打量遠處的沈笑生。

    燕沖掃視了沈笑生一眼,「找吧,找的到才怪!」

    見吳良在李辰的扶持下朝自己走來,燕沖抬手戳了戳旁邊壞笑不止的兔八爺,而後禮貌性的對著吳良詢問道:「吳長老,傷勢如何?」

    就這麼隨口一問,吳良的心頓時糾結在了一起,「門主見面問的是將器,而人家燕兄弟見面關切的卻是我傷勢。如此之人,我又怎的忍心害他?救我徒兒,幫我衍召門獲得紫金,幫我衍召門殺掉廖老三這個大敵。如此恩德,門主卻欲恩將仇報……」

    見吳良失神,李辰對著燕沖歉然一笑,繼而對他輕聲喚道:「師傅,師傅?燕長老在詢問您的傷勢!」

    「哦,哦,還好,還好。」吳良略有些慌亂的隨口說了幾句,而後便在李辰的攙扶下離開。

    待離燕沖二人走遠後,吳良突然詢問道李辰,「你說,燕長老這人如何?」

    李辰也沒有多想,實話實說道:「好人啊,救過我,又幫了咱們衍召門的大忙。雖然收了十兩紫金,可這也不是他要求的,是咱們給的。反倒是咱們衍召門有些對不起他,又是囚禁又是監視的,虧得燕長老不介意。」

    深深的盯視了李辰好一會兒,吳良才道:「好人?」

    被吳良盯得有些發毛的李辰道:「是啊,好人。師傅,您怎麼了?」

    「好人……」

    吳良喃喃的嘟囔了好幾遍,忽而停住腳步,深吸口氣像是下定什麼決心那般,對李辰低聲吩咐道:「避過所有人,偷偷告訴燕沖,門主想要過河拆橋!」

    「什麼?!」李辰一聽這話,當時就沒忍住喝了出口,引來眾人目光。

    見眾人如此,吳良差點被這個弟子氣死。忽的福至心靈,他臉色一變,『啪』的一個大嘴巴子就扇在了李辰的臉上,氣呼呼的喝道:「你以為有燕長老二人護你我就不敢打你了嗎?孽徒!」

    「我……」被吳良一巴掌扇愣的李辰剛要問什麼意思,見吳良背著眾人眨了下眼,猛地明白過來,朝著燕沖跟兔八爺二人處迅速跑去,邊跑邊叫喚,「二位長老救我!」

    「孽徒,休跑!」吳良拖著傷體朝李辰追去。

    燕沖跟兔八爺兩兩相望,盡皆不知何事。

    李辰跑到燕衝近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苦聲道:「燕長老救我!」

    暗地裡背著眾人卻低聲道:「師傅讓我告訴你,門主想要過河拆橋!」

    話剛說完,吳良也就趕到了近前。對燕沖微微點頭後,厲聲喝道:「燕長老,請不要阻攔老夫教訓這孽徒!」

    燕沖與兔八爺對視一眼,接著便裝模作樣的當起了老好人,勸起了吳良。吳良也就借坡下驢,對著重新攙扶起他的李辰喝道:「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院中眾人見是如此小事,也就沒人放在心上,繼續忙活起來。

    夜色漸濃,明月也掛上了樹梢。

    燕沖與兔八爺二人看似在注視著院中忙碌的眾人,但心中卻暗暗暗暗交談了起來。

    「逃?」

    「為何要逃?不逃。待沈笑生死後,咱們就可安然無虞的待在這衍召門修煉了。」

    燕沖既然敢提出沈笑生死後的事情,必定是心中有了主意。兔八爺雖然不知這主意是什麼,但他只要知道這主意是燕沖所出就足夠了。

    夜色漸濃,皎潔的明月露出了它圓圓的面龐。這一夜,上至門主下至三級氣元武者,盡皆在城主府內過夜。他們沒有回衍召門,他們在等,等水華門的來襲。白日的一戰,衍召門可謂是大獲全勝。廖老三所帶領的城主府勢力,包括廖老三在內共有四名氣元武將。無一例外,盡皆身死。至於三級氣元武者,除了四五個誓死抵抗以至於被殺之外,其餘九人盡皆投降。三級氣元武者以下的修者,盡降。而反觀衍召門這邊,僅僅只死了三名三級氣元武者而已。雖然傷者數量不少,可畢竟都是修者,再加上門內的上好療傷藥,修煉幾日便可痊癒。因此,衍召門的此役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大勝利。

    城主府,某處偏房內。

    燕衝將棕色拐棍自影子中取出,借助屋內的閃爍的燭光細細查看。棕色拐棍通體油亮,中間還有幾個木疙瘩,而拐棍的手柄處,顯然就是經過略微處理的短樹根。整體看來,就像是一根剛從地裡拔出來的小樹!

    「純木質的將器?」

    棕色拐棍令燕沖大為稀奇,純木質的棍身也就罷了,其上竟然連絲毫劃痕也沒有。先前燕沖手中的將器大刀在與棕色拐棍交擊後,都震出裂縫了,而這棕色拐棍竟然連點痕跡也沒留下,這不得不讓燕沖驚……

    「嗯?!」

    燕沖試探著將氣元輸入這棕色拐棍中,竟然驚奇的發現自己與天地間的氣元契合度莫名的增強了一絲。雖然只是一絲,卻也足夠令燕沖驚訝了。要知道,即便是握著嘯天槍,也不曾令他有過如此般的感受!當然,有了可以令契合度越來越高的《破蒼訣》在,嘯天槍也沒必要跟這棕色拐棍一樣。

    「兔子,這根拐棍給你了,你試著用它感應下天地間的氣元。」

    正在房內無所事事的兔八爺接過棕色拐棍,滿臉不屑的說道:「死人東西,晦氣。」

    然而當他真正用棕色拐棍感應到氣元時,臉上的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大張的嘴巴足以塞上一枚鴨蛋,還是雙黃的那種!

    「死人的東西晦氣,還給我吧!」

    燕沖伸手就欲接過棕色拐棍,兔八爺嬉皮笑臉的將其放在身後,賴笑道:「不晦氣,不晦氣。」

    燕沖本也只是逗兔八爺而已,因此也就一笑作罷。取出嘯天槍,燕沖肅容對兔八爺說道:「我只做一遍,你仔細感應!」

    話音剛落,燕沖手中的嘯天槍便似一條妖龍復活,或上或下或左或右,四處出擊卻又處處留下殘影,讓人難辨真假。只眨眼的工夫,十數道槍影便浮現在兔八爺眼前。若非有棕色拐棍的輔助,兔八爺絕難以發現燕沖這短短瞬間所刺出的十數槍是在做什麼。

    幾息之後,燕沖朝著兔八爺陡然揮槍。兔八爺是眼瞅著一張氣元網朝著自己撲來,可奈何他出擊速度根本沒有燕沖快,因此便被困在了氣元網內。掙扎,越掙扎動作越緩慢,越掙扎兔八爺臉上就越興奮。不知情的人看到,還以為他天生是個受虐狂呢!

    燕沖挑槍將氣元網戳破,而後對兔八爺說道:「當著水華門和衍召門的門人面前,暫時先用星刺刃。」

    兔八爺自然明白燕沖的意思,這跟棕色拐棍也可以算是贓物了,此時亮出來,定會給己方二人惹來麻煩。雖然麻煩不是很大,但能避免還是避免的好。

    在屋內按照燕沖剛才所做的練習了幾遍後,兔八爺終於可以成功的布出一張氣元網。雖然沒有燕沖佈置的那般又快又好,可比之先前廖老三布的卻也不相上下。

    喜滋滋的將棕色拐棍收起後,兔八爺猛地一震,兩手大力分拍左右額角。一個有關於棕色拐棍的信息浮現在他腦海中,令他不由自主的作出了怪動作。

    兔八爺呼吸急促了起來,驟然竄至燕沖身旁,「爺知道了,這是棕靈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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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7 23:03:03
第三卷 第九章 過河拆橋
    棕靈樹,極地冰域內的特產。即是特產,自然僅有極地冰域才會有。可問題在於根本就沒人知道這棕靈樹具體生長在哪,山裡,地上,峽谷,甚至是水中、沙漠,它都有可能生長,端的是奇特無比。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出,棕靈樹的生命力極為旺盛。

    「棕靈樹成長極為緩慢,初時就跟草苗一般緊緊趴在地上。待千百年後,才會成型。而成型的棕靈樹,就跟這跟拐棍一模一樣。你不要以為這根拐棍的根莖是被休整過的,爺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沒有。因為根本就沒有物品可以削動它!成型的棕靈樹,連根拔起就是這個樣子,無枝無葉。甚至可以說,它天生就是做枴杖的料!只不過,這根枴杖較為貴重,是件宗器!」

    兔八爺喜滋滋的介紹完,又取出棕色拐棍在手中把玩起來。偶爾的還會看燕沖兩眼,生怕燕沖再要回去。

    「原來是這樣,難怪那把將器大刀只一下就被敲出條裂紋。與宗器碰撞,那把大刀沒碎已經是幸運了。只不過,竟然有如此神奇的樹,嘖嘖!」燕沖驚歎於棕靈樹的同時,心間又浮現了另外一個疑惑,兔八爺是如何得知這個消息的?

    將心中疑惑說出,兔八爺回道:「族內一位老祖宗告訴我的。」

    燕沖輕輕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接受了這個答案。不過他心中卻並沒有接受,理由很簡單,沁花果的事情,兔八爺的老祖宗知道;關於『魂』的事情,兔八爺的老祖宗也知道;棕靈樹的事情,兔八爺的老祖宗竟然又知道。兔八爺那位老祖宗,難道是無所不知的神仙?或許,這正是兔八爺心中隱藏的那塊秘密。因此,燕沖也沒有過多的詢問。只要知道兔八爺對自己絕無二心,這就足夠了。

    「你慢慢樂,我要修煉了。」

    說罷,燕沖便不顧兔八爺,在屋內緩緩舞起了嘯天槍……

    東方泛起朝霞,天宇變成了一個色彩繽紛的瑰麗世界。花絮似的雲霞閃爍著金紅的光彩,恍如一條碩大無比滿身金鱗的大鯉魚,橫臥在天際。緊接著,金光噴射,只見一輪火球冉冉升起。霎時間,萬道金光驅雲散霧,漫天彩霞漫天虹光。

    日出,象徵著生機勃勃。可今日卻是恰恰相反,數十名修者在一位年邁老者的帶領下,站在了昨日黃昏發生過血腥廝殺的城主府前院內。地上乾涸的血跡依稀可見,淡淡的血腥之氣依舊縈繞在城主府上空,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沈笑生,給老夫滾出來!」

    年邁老者雖髮鬚皆白,但這一嗓子卻是底氣十足勢若驚雷,響徹大半個蒙城的上空,擾的附近雞狗直叫喚,簡直比過節時殺豬宰羊還要熱鬧。只不過這種熱鬧,卻驚得蒙城中尋常百姓家門緊閉,嚇得路人趕緊往家竄。他們很清楚,血案,即將發生!

    在沈笑生的心裡,似乎只有大紅袍才能顯示出他的尊貴身份。因此,自從他十數年前當上門主的那一天起,大紅袍就從未離過身。當然,換洗時不算。

    身著大紅袍率領眾人從後院走出,沈笑生對年邁老者哈哈大笑道:「龐清峰,龐大門主,咱們有些年歲沒見了吧?恭喜,賀喜,你身體依舊強健如往昔!」

    龐清峰,水華門門主,三級氣元武將。也正是他,當年從沈笑生率領的衍召門手中將蒙城管理權搶了過去,在沈笑生的人生中畫下最為恥辱的一筆。

    聽聞沈笑生如此說話,龐清峰撅著鬍子冷哼一聲,「少說廢話,我水華門在蒙城護衛隊的十名弟子悉數被你衍召門擊殺,你就得把微型紫金礦得到的全部紫金交出算作賠償。否則——殺!」

    「可以。」沈笑生笑呵呵的應了龐清峰一聲,繼而揮手吩咐道身後眾弟子,「抬出來交給龐大掌門。」

    龐清峰眉頭微蹙,他可不認為沈笑生會如此好說話。

    龐清峰身後一名壯漢急聲道:「門主,跟他們說這些廢話做什麼,直接將他們全部殺掉,之後紫金就全都是我們的了!」

    門派內的弟子可以莽撞,可以為圖一時痛快而殺得滿身血腥。可他龐清峰不行,因為他是一門之主。每死一個弟子,都是門派的損失。此時此刻,他們這一方僅有五名氣元武將,而衍召門卻有七名氣元武將,現在動手,絕不劃算。他在等,等廖老三等人到來,再做動手的打算!

    不多會兒的工夫後,廖老三等人便出來了。不過,是被人給抬出來的。尤其是廖老三,竟然被分成兩截抬得。

    龐清峰見到大堆死屍被抬出,鬍子顫了兩顫,而後便像是穩不住身形那般腳下踉蹌起來。半晌後,龐清峰心中對於失去大批門派精英弟子的痛意便與對沈笑生的恨意一同釋放出來,「啊!」

    如同獅子仰天咆哮那般,龐清峰這個髮鬚皆白的老頭仰天怒吼,頭髮與鬍鬚盡皆顫抖,如雷鳴般的吼聲震得周圍眾人耳鳴,更是震得遠處駝山之上的鳥兒撲稜著翅膀匆忙急飛。

    沈笑生笑盈盈地望著前方包括龐清峰在內的憤怒眾人,笑聲道:「節哀順變。」

    此一語無異於火上澆油,水華門內眾人的怒火如同蓄勢已久的火山那般陡然爆發,「殺!」

    好似山洪暴發,震天的殺聲迎面撲向衍召門眾人。

    「慢!」

    「住手!」

    沈笑生與龐清峰同時喝道。

    沈笑生的喝聲水華門眾弟子可以無視,但龐清峰是水華門的門主,他們卻不能無視門主的命令。因此,他們只能憤憤然地緊攥著拳頭,暫壓住心中怒火,等候著門主的一聲令下。

    「沈笑生,老夫且問你,廖老三是誰人殺死的!」

    雖然廖老三的死令龐清峰咬牙切齒心中大恨,可他卻是明白。若無兩名三級氣元武將,休想擊殺可以佈置氣元網的廖老三。如果擁有某種強力秘技的話,一名三級氣元武將也可以,但這名三級氣元武將絕不會是沈笑生!因此,他才不得不強壓心中怒火,質問沈笑生。如果真的有另外一名三級氣元武將涉及到此事中並幫襯著衍召門,那他水華門也只能強忍這口氣。否則,便有可能演變為滅門之禍!

    「我可以告訴你。」沈笑生話鋒一轉,「但是,你必須保證在你有生之年絕不再犯我衍召門,且蒙城的管理權重新歸我衍召門,同時將蒙城之內水華門的力量全部撤出。否則,我不介意此時跟你水華門拚殺,哪怕是拚個魚死網破!」

    沈笑生的這話一出口,無疑是在告訴龐清峰:我衍召門沒有其他的三級氣元武將,即便是有他也不會幫我對付你水華門。

    既然已經消除心中顧慮,龐清峰的膽氣也就放了開來。手指沈笑生,怒聲喝道:「沈笑生,你欺我水華門太甚!不如我也殺你衍召門幾人,而後告訴你理由便就此作罷,可好?!」

    「別著急別著急。」沈笑生笑呵呵地擺手道:「我還可以將殺害廖老三、將蒙城護衛隊悉數擊殺的兩名真兇交給你,除外再送上五件將器。換取你的承諾,如何?」

    沈笑生有著自己的打算,此時的衍召門雖然比水華門多出兩名一級氣元武將,可若是真的拚殺起來,對門派力量的損耗少不得八成。即便是勝了,也會是慘勝,然後衍召門就會被外來勢力所抹殺,從此極地冰域再也沒有了這個小門派。

    而交出燕沖跟兔八爺,再奉送本就是從水華門眾人手中得到的四件將器和燕沖拋棄的那把帶有裂縫的大刀,就可以換取到龐清峰在有生之年絕不攻擊衍召門的承諾。這個承諾是否有效且不說,單是現在兩門之間平等的力量,就令龐清峰不敢輕易動手。因為一旦動手,那就是兩敗俱傷,未知的漁翁得利。

    總之,沈笑生相信,只要龐清峰還沒傻到數不清自己有幾根手指頭的地步,就絕不會拒絕這個名為和談實際上是認輸的要求。

    沈笑生心中所想,也正是龐清峰心中所想。可他想的卻要比沈笑生多上那麼一些,萬一沈笑生隨便交出兩個實力最低的一級氣元武者怎麼辦,吃啞巴虧?還是拚殺?

    「先將那二人交出來!」

    此時此刻,衍召門內已然有了騷動的跡象。因為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明明對門派有功的燕沖跟兔八爺二人,為何會被交出去。吳良知道,沈笑生之所以將二人交出去,為的是令衍召門平安無虞的成長一段時間。燕沖也知道,不過知道卻比吳良更多一些,沈笑生從燕沖劈廖老三的那一刀上隱約感受到了性命的威脅,以及將來很有可能發生的權利上的挑釁!

    沈笑生心情萬分悲痛的來到燕沖二人近前,突地單膝跪地,強忍著眼眶中的淚水,拱手顫聲道:「二位,為了我衍召門的長遠利益,只能委屈你們了。在下沈笑生,給二位賠禮!」

第三卷 第十章 名裂
    吳良驚了,衍召門門下弟子驚了,甚至連對面群情激憤的水華門上下眾人也驚了。他們想不到,一位門主,一位堂堂的三級氣元武將,竟然會給兩名一級氣元武將下跪。雖然出賣了燕沖二人,但為了衍召門,沈笑生這一跪仍是條漢子!

    燕沖忽然發覺,自己小看這個外表粗獷心中細膩至極的沈笑生了。不過即便是小看,他也有能力將劣勢再扳回來!

    「沈笑生,你不能這樣做!」燕沖『驚慌失措』道:「你用新得到的秘技破開廖老三的氣元網,以讓我立功為由誘使我殺了廖老三,原來你、你是為了讓我替你背黑鍋?」

    兔八爺也在燕沖的授意下氣憤地跳著腳破口大罵,「沈笑生,你這混蛋用下跪這一招來欺瞞門內眾弟子,讓他們以為你是為了衍召門著想,實際上你是卸磨殺驢,你這混蛋是過河拆橋!你想徹底隱瞞廖老三因為你的出手而死,你擔心水華門找你報復,所以就把一切賴在我們頭上,然後把我們兄弟倆丟給水華門做你的替死鬼!」

    燕沖與兔八爺的一唱一和雖有些混亂,卻足以讓在場的兩門之人聽懂其中意思。查探下燕沖二人的實力,再想想他們所說的話,是非曲直一切盡皆明瞭——沈笑生得到新秘技,設圈套令廖老三死在了燕沖的手上,這就成功避免了水華門對他個人、對衍召門的報復。此時一跪,只是掩飾他的本心而已!

    雖然還有其他的可能,但任何可能也通不過一個事實,那就是燕沖跟兔八爺二人只有一級氣元武將的實力!廖老三何許人也?曾與沈笑生戰成平手,豈會被燕沖這個一級氣元武將獨力所殺?一級氣元武將獨力擊殺戰力足以媲美三級氣元武將的廖老三?荒唐!

    沈笑生如何辯解?他沒的辯解,他所能想到的辯解的理由都通不過燕沖只是一級氣元武將的事實。儘管另外一個事實是身為一級氣元武將的燕沖確實獨力擊殺了廖老三,可這事兒沒人信!不過,他也絕不會靜待著事情朝著對他不利的方向發展。

    驟然起身,沈笑生環視著全場義憤填膺的喝道:「我沈笑生是個什麼人,有什麼本事,各位心裡都清楚。莫要被這兩個小人的謊話所騙!」

    「謊話?那你倒是說說,我這個一級氣元武將是如何殺死廖老三的!」燕沖對沈笑生步步緊逼,絕不給他任何翻盤的機會。

    對於燕沖是如何殺掉廖老三的,沈笑生心裡也奇怪。雖然他明明白白的親眼看到是燕衝出手殺死廖老三,可燕衝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他也不清楚。不過既然燕沖可以咬他,那他當然也可以反咬燕沖,「你學會了某種秘技,破開了廖老三的氣元網,然後將他殺死的!」

    「荒謬!」燕沖『氣』得全身發抖,手指著沈笑生顫聲道:「且不說我不會這種秘技,即便是會,我有能力殺死廖老三嗎?」

    沈笑生略一呆愣,繼而恨恨道:「你還有別的強力秘技,因此才殺死了廖老三!」

    「秘技,又是強力秘技。難道全天下所有的強力秘技都在我這?」燕沖從鼻中發出了鄙夷的哼聲,不待沈笑生答話又道:「行了,公道自在人心。當日在場的都看到我斬殺廖老三那一刀,是否用的秘技,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也不跟你辯解什麼了。」

    說罷,燕沖便立在一旁不再搭理沈笑生。

    沈笑生此時覺得自己有些窩囊,本想解釋,結果在燕沖的對質下竟然轉變成了掩飾。燕沖說的句句在理,而他的反駁和指責卻全都是建立在『可能』的基礎上。在場之人一不傻二不呆,心中自然有個比較和判斷。

    龐清峰踏前一步,拂動衣袖遙指沈笑生,喝音中斥滿了不屑,「沈笑生,你身為一門之主,竟然如此作派,我龐清峰為你羞恥,你妄為三級氣元武將,妄為衍召門門主!」

    龐清峰可不管事情真相如何,活到他這把年紀只認準了一件事,那就是利益最大化!什麼叫利益最大化?衍召門死一個三級氣元武將比死兩個一級氣元武將對水華門更為有利,這就是利益最大化!

    「罷了罷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隱瞞了。」吳良搖頭歎息著走出人群說道:「沈笑生確實跟我說過,他要在肅清蒙城內的水華門勢力之後,拿燕長老二人堵住水華門的口。我吳良雖不是什麼好人,但恩將仇報的事卻也不會做!我那徒兒李辰,便是燕長老二人所救,咱們衍召門發現的微型紫金礦,也有燕長老二人出的一份力。若是真將燕長老二人交出去,我吳良寧死不為!」

    面前擺著兩個職位,一個是受氣受累還不賺好的長老,一個是土皇帝似的門主。只要抬起腳輕輕一踩就可以得到門主的職位,吳良何樂而不為?況且,他本就看著被踩之人不順眼,所以踩起來更是理所當然、理直氣壯、理……沒理也得踩!!!

    平時一直以笑模樣出現在眾人視線中的吳良在門內眾弟子心目中,可遠遠比沈笑生受待見。此時連和藹可親的吳長老都如此說了,衍召門眾弟子也就開始紛紛質疑起了沈笑生:

    「門主竟然如此卑鄙?」

    「我就說燕長老怎麼可能擊殺廖老三,原來是門主設的圈套,無恥!」

    「兩位長老對我衍召門有功,而門主卻這樣陷害他們,真是……呸!」

    本來眾弟子還只是懷疑,可在你一言我一語中,沈笑生頭上那頂卑鄙無恥的鐵帽子漸漸被扣的結結實實。沈笑生,卑鄙!

    沈笑生這下可真是褲襠上抹黃泥,不是屎也是屎了。縱有幾個頑固派的支持者,此時也是聲小勢微,不起任何作用。

    此時的沈笑生,可當真是應了那句『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即便在再長出百八十張嘴,他也辨不清說不明!事實是什麼?事實是燕衝殺了廖老三,可問題是誰信呀?!

    見形式越來越不利於自己,眾人大有將自己圍而殺之的架勢,火燒眉毛的沈笑生也顧不得多想什麼,拿出往昔的威風,強勢的逼迫道眾人,「吳良跟燕沖二人勾結,意欲奪取門主之位。此時我仍是衍召門門主,命令你們將燕沖三人拿下!」

    「我提議廢除沈笑生門主之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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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十一章 身亡
    「我提議廢除沈笑生門主之職!」

    吳良的提議出口衍召門弟子嘀咕片刻後便紛紛開口支持這個提議。於是,傳承數百年的衍召門終於誕生了一位也是唯一的一位被弟子廢除的窩囊門主。

    吳良見大事已成,於是便對著不遠處的龐清峰拱手道:「龐門主此次事情發生皆屬沈笑生之故,我衍召門全體弟子一致同意將其逐出。從今以後僓僪僤僮,嘏嘎嗿嘄沈笑生是死是活再與我衍召門無關。為表示我衍召門的歉意,願意付出五件將器慒並保證五十年內不主動挑起爭端!」

    龐清峰琢磨了琢磨吳良的提議,若是將沒了三級氣元武將的衍召門徹底剷除,他水華門倒是可以做到,只不過會消耗不少有生力量而已。還不如接受這個提議,同時故意放走沈笑生。如此一來,記恨衍召門眾人的沈笑生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報復衍召門。待衍召門大勢已去後,水華門就可以水到渠成的順勢吞併衍召門。至於蒙城的管理權,此時他不想放也不行,因為水華門的人手管理一城富裕,分管兩城卻不足。還不如讓衍召門暫時先管理著,待以後再輕易收回,省事又省心!

    得到五件將器,有沈笑生替自己對付衍召門,有衍召門暫替自己管理蒙城。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為?為!於是,龐清峰便痛痛快快的答應了吳良的提議。

    龐清峰一答應,沈笑生可就傻眼了。如果龐清峰不答應,那麼他沈笑生還有得到重新得到門主之職的機會,因為他這個三級氣元武將可以救衍召門脫離滅門之禍。可龐清峰答應了,不攻打衍召門了,接受吳良的道歉了!

    見眾人隱隱有圍擊自己的架勢,沈笑生當即打定主意,逃!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留的老婆在,不怕沒孩子。一切都只是時間問題而已,早早晚晚,他定會回來!只是,逃也不能逃的如此簡單。既然是燕沖毀了自己,那就得讓他接受懲罰!

    「砰!」

    沈笑生陡然出手,來不及躲閃的燕沖被其一拳重創,繼而半死不活的被沈笑生抓著朝遠處狂奔而去。

    兔八爺心中大急掠步狂追,心中忽而傳來燕沖的話音,「不用擔心。」

    兔八爺心思一轉,頓時明白了燕沖的心思。既然沈笑生連廖老三都對付不了,又怎能對付得了實力比廖老三強、氣元網比廖老三更快更結實、肩膀上還頂著小獸的燕沖?不過做戲得做足,因此兔八爺也就鬼哭狼嚎的朝著燕沖所在處追去。

    至於龐清峰,則無事人一般來到了吳良的身前,索要了五件將器後便率領眾人離開了。當然,廖老三的棕色拐棍他也沒忘,不過看他的樣子,他似乎認為棕色拐棍只是件尋常將器。因此在得知棕色拐棍被沈笑生帶走後,也就就此作罷。至於先前投靠衍召門的弟子,他沒管。不是忘記了,而是他水華門不需要叛門的弟子!

    ****************

    蒙城城東的空曠原野之上,沈笑生挾持著燕沖疾步狂奔。三級氣元武將的速度,當真是快得離譜,如風相輔,轉眼間身影便化作模糊一片,直至成為一個若隱若現的黑點。

    「噗~」

    燕沖吐出一口鮮血,吐了沈笑生一身。昨日他一口血,騙了廖老三一條命。今日一口血,他要騙沈笑生的一條命!反正身體恢復傷勢的速度依舊快如往昔……

    三級氣元武將八成力道的一拳,尋常一級氣元武將鐵定沒有能力反抗。但燕沖,沈笑生不敢確定,因此他一直嚴防著燕沖。可是,當他發現面色蒼白的燕沖大口吐出鮮血後,頓時安心不少。

    「放心,我會好好招呼你的,讓你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沈笑生獰笑,這也正是他為何不殺燕沖,反倒將他挾持的緣故。

    燕沖也不答話,探手一伸,嘯天槍頓時出現在他手中,緊接著便傾盡全力反手一槍,逕直刺向沈笑生的丹田。

    沈笑生大驚,他不知燕沖手中的嘯天槍從何而來,但此刻生死一線間顯然不是深究的時候。雖然他對自身體內的氣元防禦有著絕對的信心,可萬一沒擋住呢?他並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冒險,拋棄燕沖的同時,沈笑生忙抽身擊退。

    只是,以無人算有心,加之燕沖是全力一擊,沈笑生哪有那麼容易閃躲?

    「噗~」

    槍身盤繞妖龍的嘯天槍在燕沖的全力加持之下,逕直沒入了沈笑生的小腹側,霎時將其洞穿!

    沈笑生腹痛更心驚,以他三級氣元武將的實力,一級氣元武將能破開他的氣元防禦幾乎是不可能的是。而此時燕沖不僅破開了,甚至還將他的小腹所洞穿,這讓沈笑生如何不驚?!

    自家人知曉自家事,燕沖沒有氣元時便擁有萬斤氣力。此時有了氣元的加持,力量更是翻倍增長。兩萬多斤的**力量,足比超過尋常三級氣元武將。如此強勢的攻擊,沈笑生焉能不傷?

    震驚之餘,沈笑生盛怒!

    然而就在他抽出隨身的將器匕首欲還擊之時,只見燕沖手提嘯天槍虛空瞎戳,動作就跟往廖老三釋放氣元網時一模一樣,只不過較之廖老三的速度卻要快上很多!

    「不管是不是廖老三那種秘技,先將他擊殺再說!」

    心中打定主意,沈笑生手中的黝黑匕首如同暗夜中劃過的星芒,以肉眼絕難企及之威速劃向燕沖脖頸。

    與此同時,燕沖手中的氣元網也已經揮出。

    生,死,一線之間!

    涼意侵脖,燕沖心中一突,有了種極為不妙的感覺。不過,他仍處在下意識的在閃躲之中。

    萬幸的是,那種侵脖的涼意卻沒有跟隨而來。相反,沈笑生的動作還愈加緩慢起來。看他面上的焦急表情,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妙準備抽身而退。

    燕沖怎能給他逃脫的機會?手中嘯天槍勢若奔雷宛如游龍奔襲而出——

    「噌~」

    極為清脆的穿透音自沈笑生胸口發出。然而就在聲音剛剛發出的一剎那,燕沖便瞬時抽出嘯天槍,對著仍滿面驚駭的沈笑生腦袋極力砸去,「砰~」

    好像西瓜墜地,聲音像,紅紅的顏色也像。所不同的是,殷紅的鮮血之中還摻雜著略微發黃的令人噁心與心悸的白……

    燕沖摸摸脖頸上半指深的傷口,冷汗禁不住直流。如果方才沈笑生手中的匕首再切進去些許,那麼此時死的必定是他燕沖。

    平復怦怦急跳的心臟,燕沖側頭看了眼肩上的小獸。不看不知道,一看當時就把燕沖嚇得抱著小獸將它腦袋對準了遠處。因為,他發現小獸代表死亡的右眼已經閉合起來。待睜開之時,便是血色降臨之際!

    不多會兒後,燕沖才愕然發現,原來這小傢伙仍在睡覺。他之所以僅看到小獸右眼閉合,是因為側頭時小獸的左半拉大腦袋被他下顎給擋住了……

    半日後,燕衝回到了蒙城城主府。

    此時的蒙城城主府上上下下一片歡騰,沒有與水華門發生大戰,他們高興;和藹的吳良門主上任,他們高興;重新將蒙城管理權收回,他們更高興。從今以後,他們可以趾高氣昂的在蒙城大街上仰著頭走,他們可以拍著胸脯自豪的說——我是衍召門的弟子,我驕傲!

    當然,有人高興就有人失落。上任門主沈笑生的幾個頑固派支持者,此時便垂頭喪氣。連主子都跑了,他們這些小魚小蝦還能做什麼?

    城主府中還有一人喜憂參半,那便是新任衍召門門主吳良。沈笑生逃了,這對他而言無疑是天大的禍患,有如芒刺在背,天知道沈笑生何時會歸來。一旦歸來,那他吳良豈非難逃一死?

    燕沖平安歸來了,吳良很高興,因為此時他和燕沖是一根繩上的兩隻螞蚱,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吳良詢問燕沖平安歸來的理由,燕沖以某神秘高手追殺沈笑生,沈笑生不得不放開自己為由搪塞了過去。至於沈笑生之死,他沒有告訴吳良。原因很簡單,有了沈笑生這個大敵在背後,吳良就不敢動壞心思打他燕沖跟兔八爺的主意。儘管得知實情後吳良不一定會這樣做,儘管燕沖並不懼怕這種低級的麻煩,可是對任何人而言,不必要的麻煩終究是越少越好,燕沖也不例外。

    沈笑生的屍體,已經被燕沖所焚燒,灰灰也隨風飄散遠處。只不過,他手中的將器匕首跟兩塊共十兩重的紫金方牌,此時卻已經落到了燕沖的手中。

    衍召門重新取得蒙城管理權,因此有很多事情需要忙。可這僅僅是對衍召門的其他人而言,對於燕衝來說,修煉,比什麼都重要。所以在通知過兔八爺跟吳良後,燕沖便將自己『囚禁』在了房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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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十二章 大事發生
    時光飛逝如夢似幻,更像那天際的浮雲不知不覺間便遠遠逝去。尤其是在修煉當中,這種日子過的更是奇快無比。從拿起嘯天槍將自己關在屋中的那一日始自收起嘯天槍走出屋外的今日止,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個月有餘。雖然未曾晉級但燕沖感覺二級氣元武將已離他不遠。若非兔八爺闖進房間告訴自己有大事發生,他非得一舉衝進二級氣元武將的行列不可。

    燕沖與兔八爺一同出了房間朝著議事大廳行去。路上所遇的衍召門弟子,無不肅容恭聲的向他二人問好。望向燕沖的目光中,也多有著崇敬之意。這位燕長老的修煉勤奮程度,讓整個衍召門上上下下汗顏。大多數長老、弟子盡皆忙著享受,唯有他將自己關在門內勤修不怠,難怪如此年輕實力便晉陞為了一級氣元武將。

    「這三個月你做什麼了?」行在涼亭小道上的燕沖詢問道身側的兔八爺。

    「瞎轉。」兔八爺嬉皮笑臉的回道:「整個蒙城已經被爺轉了個遍,吃、喝、玩、樂,爺舒坦的很!」

    燕沖望著遠處花壇上方翻飛戲舞的蝴蝶,淡然道:「說正事。」

    兔八爺見燕沖沒心思聽他說鬧,於是便撇撇嘴,道:「瞭解整個極地冰域的勢力,以及在極地冰域的很多常識。上至最大的門派勢力,下至哪家的妞漂亮,爺都摸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燕沖微微頷首,對於兔八爺的答案他很滿意。至少,這隻兔子還知道幹正事。

    「以後得空跟我詳細說說,現在先去議事大廳。」

    說罷,燕沖便與兔八爺並肩朝著正前方不遠處的議事大廳行去。

    議事大廳內,依舊富態如富家老爺的吳良身著紫袍,盤腿坐在地上。而在他的身前,則是一張長達三米的古銅長案。銅案之上,空空如也,什麼東西也沒有。望著下方分左右兩側而站的十數人,吳良單手敲打著銅案,環視著下方眾人,「都說說,這件事情該怎麼辦?」

    吳良的話剛出口,下方眾人便你一言我一語的發表起了自己的意見。顯然,吳良當家作主時的氣氛,比先前沈笑生的一言堂好多了。

    下方眾人各持己見,難分難辯。雖然爭得面紅脖子粗,倒也沒到捉對廝殺的地步。吳良聽的腦袋都大了,正欲擺手阻止下方眾人時,門外的守衛弟子喝道:「燕長老、兔長老到!」

    兔長老,眾人倒不覺得有什麼。平時還有說有笑,一起喝喝酒,看看妞,大家與他相處的很是融洽。可這個燕長老……倒也不是說他心高氣傲,不與大家合群。只是,他當日將廖老三一分為二的那一幕,實在是太過深入人心,太過令人震撼了。所以當得知他到來時,大廳內頓時沒了動靜,鴉雀無聲。這種待遇,吳良到時都不曾享受到。

    進入議事大廳的燕沖與兔八爺拱手道:「外門長老燕沖、兔子,拜見吳門主。」

    雖然不曾真正拿自己當衍召門的人,可場合上的面子,燕沖與兔八爺還是願意給吳良的。畢竟人家也是一門之主不是?儘管燕沖有著可以將這門主擊殺的實力……

    「兩位長老,坐吧!」

    笑呵呵的招呼著燕沖二人坐下後,吳良歎息一聲,繼而道:「兩位長老,都是自家人,我也就不說那些客套話了。咱們極地冰域,發生了一件大事,一件極有可能牽動百萬修者的大事!」

    聽聞是件大事,燕沖略微動了動眼皮。當得知是極有可能牽動百萬修者的大事時,燕沖頓時來了興趣,「吳門主,不知是什麼大事?」

    在吳良的示意下,燕沖不遠處的李辰說道:「燕長老,這件事得從一個月前詳細說起。一個月前,……」

    在李辰的敘述中,在兔八爺的解釋下,燕沖終於弄明白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在整個極地冰域內,共有兩大勢力。這兩大勢力,便是佔據八大郡七十二都的人族勢力,以及冰域至北端潛霧迷林之中的獸族勢力。獸族勢力暫且不談,先說說這人族勢力。在人族勢力內,三大宗派瓜分了天下,分別是佔據三郡之地的無極宗、佔據三郡之地的巖庭宗,還有佔據兩郡之地的冰元宗。而類似於水華門、衍召門這樣的小門派,則紛紛投靠在了三大宗之下。因為地域關係的緣故,水華門、衍召門都是就近加入了冰元宗。當然,他們也可以選擇依附於無極宗或是巖庭宗內。其結果,就是被冰元宗剿滅。原因很簡單,誰也不願自己的地盤上有敵方勢力。

    自千年之前極地冰域的勢力形成三大宗的格局後,三大宗之間的暗鬥就不曾停歇,無時無刻不想著吞併另外兩大宗派。可即便是如此,三大宗之間也並未開啟真正的大規模爭端。他們盡皆擔心,自己與另外一宗開戰拼至兩敗俱傷時,被第三宗坐收漁人之利。

    但是,在一個月前,巖庭宗忽然對外宣稱,無極宗對他們轄下的途新城發動了攻擊,而後便集結起轄下眾多小門派,合成數股修者大軍攻向了無極宗的地盤。只短短半個月的時間,便接連攻陷了近千座小城池,足以見其攻擊之犀利。

    只要稍微有點腦子的修者都對此事看得極明白,途新城所遭受的攻擊,百分之八百是巖庭宗自己所為。它巖庭宗為的,只不過是求個開戰的理由罷了。否則,巖庭宗在突然受襲的情況下,又怎能瞬間集結起數股修者大軍對無極宗『反擊』?而且還『反擊』的如此犀利!

    半個月後,無極宗終於組織起了有效的反擊,巖庭宗犀利的攻擊勢頭開始減緩。近半個月以來,也僅僅只攻陷了數十座城池而已。

    坐山觀虎鬥的冰元宗為了更好的坐收漁人之利,於是便下達了集結令,限定轄下每個門派必須在半個月之內至少組建起一支由氣元武將為首,九名三級氣元武者為成員的攻擊小隊。至少一支,多則更好,不怕你傾門而出。而且半個月之內,必須達到附近大都集合。若限期內不到,滅之。

    每個大都,下轄近千座城池。即便是按照一個門派佔據著五座城池算,那麼保守點說,一個大都也得下轄著二百個門派。每個門派出一支十人小隊,這樣二百個門派就是兩千名修者。冰元宗下轄兩郡十八都,總共就是三萬六千名修者。當然,這只是按照最低數所估算。

    在這三萬六千名修者之中,有三千六百名氣元武將,其餘盡皆是三級氣元武者。如此般的戰力,滅掉沐王朝的十萬修者大軍絕不是問題!要知道,沐王朝的十萬修者大軍近乎八成都是一級氣元武者,而且已經是傾巢而出了。

    燕沖靜靜思索片刻後,笑問道:「吳門主,你是擔心無人肯去?」

    吳良苦苦一笑,臉上滿是苦澀無奈,「誰肯去?不開戰還好,一旦開戰,誰能保證自己可以活著回來?雖然修者理應不畏死亡,可總得死的有點價值吧?雖然有的修者可能在大戰中散發光芒成為沙中金,得到冰元宗的賞識一步登天,但這個可能性有多低,相信你心裡也非常清楚。」

    燕衝陷入沉默,似是在思索著什麼。吳良也陷入了沉默,他同樣也在思索著什麼。大廳內的其他人,同樣也陷入了沉默,同樣也在思索著什麼。此一刻,當真是各懷心思。燕沖琢磨的是自己該不該去,吳良琢磨的是如何讓燕沖這個相比而言並不怎麼貼心的外門長老去,而其他人則琢磨著怎麼才能不去。

    沉寂片刻後,忽然一道擲地有聲的話音打破了議事大廳內的沉默,「我去!」

    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著話音的主人李辰,有看傻子的、有心中暗喜自己少了一絲危險的、還有默默讚許的。

    「滾出去!」

    吳良起初聽聞有人主動要求去還挺高興,但見是李辰後當即就怒了。徒兒上進是件好事,可也得分形勢不是?此次前去極為凶險,萬一真個開戰……吳良就這麼一個寶貝徒兒,他捨不得!

    李辰緊緊攥住了拳頭,堅定至有些倔強的目光迎向了吳良滿是憤怒的目光,「師傅,我身為您的弟子,理由帶頭前往!」

    「不行!」吳良絲毫沒有猶疑,當即便拒絕了李辰的要求。

    廳內眾人的目光望向吳良時有了些許怪味,他們的心思很明確:你徒弟主動要求去,你卻不讓。那憑什麼要求我們去?

    吳良心中早就有了主意,否則他也不可能當著眾人面拒絕李辰的要求,「我早就想好了,九名隊員職位,交給先前水華門投降我衍召門的九名三級氣元武者了。至於帶隊的氣元武將……你們考慮下吧!」

    議事大廳內的三級氣元武者們心思頓時安了下來,反正沒他們什麼事了,於是便樂呵呵地望向衍召門內的另外三名長老。

    另外三名長老心裡苦啊,本就是要死不死九死一生的苦差事,此時竟然再分配上九名叛徒做手下,這不是把唯一生的希望給堵死了麼?

    三名長老都是老泥鰍,人精肉滑的。三人互視一眼,當即便統一了主意。

    張姓長老出列,拱手道:「為宗派效力,我等死不足惜。奈何實力頗低,有損咱們衍召門的聲譽。因此在下提議,由實力最為高強的燕長老帶隊!」

    劉姓長老也說話了,「在下完全同意張長老的提議,論機智、論勇猛、論實力,我等皆不如燕長老,遂請燕長老帶隊!」

    周姓長老更狠,「在下提議,由燕長老跟兔長老一同帶隊,以他們二位長老的本領,定可為我衍召門揚名,為我衍召門博得無上榮光!」

    兔八爺聽聞三人的話當時就蹦了高,環指著三人鼻子就欲喝罵。一直處在沉默中思慮的燕沖終於拿定主意,擺手阻止兔八爺,笑呵呵的說道:「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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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十三章 收心
    翌日,艷陽高掛天際,晴空萬里。

    蒙城城主府所在的寬敞大街上,吳良率領門內眾弟子,祝福著即將前往大都的十二人攻擊小隊。真心實意的,祝福著他們平安。虛情假意的,祝福著他們建功立業。反正祝福的話是五花八門,都好聽的很。他們盡皆認準了一個理,那就是——好話不收錢!

    十二人的攻擊小隊,小隊長正是燕沖,而副隊長,則是兔八爺。燕沖曾勸兔八爺留在城主府修煉,可兔八爺死活不幹,燕沖也不想留在這城主府,因此就一同加入了攻擊小隊。除卻先前水華門投降的九名三級氣元武者外,另外一人則是李辰。李辰倔強的很,非得加入這攻擊小隊,說什麼殺場之上才是男兒立身之地。總之,他費了好一番力氣,吳良才無奈的同意他加入攻擊小隊。

    與吳良等人廢話半個時辰後,燕沖便率領著病懨懨的攻擊小隊朝著西北方向的大都行去。

    路上,兔八爺詢問道燕沖,「為何同意加入攻擊小隊?」

    燕沖的回答很簡單,跟李辰說的一樣,「殺場之上,才是男兒立身之地。」

    兔八爺當然不認為燕沖真個和李辰一樣莽熱衝動。細細琢磨了會兒,他終於琢磨出了味道。燕沖怕是不僅想殺柳嘯天,更想著憑借大亂大機會一股腦掀了巖庭宗!

    拿出猜測向燕沖求證,燕沖只是微微一笑,並不答話。兔八爺見燕沖如此,也就不再多做詢問。反正燕衝到哪,他兔八爺就到哪。該做什麼,燕沖自會說。如此,還不如歇歇腦子賞賞景呢!

    雲陽湖,坐落於蒙城西北五百里外。

    時值傍晚,夕陽西墜,似乎沉入湖中,但卻留下了滿天紅色的光影。澄碧的湖面一片平滑,浩闊而晶瑩。湖邊的大片沙灘,廣袤而平整。躺在其上觀賞夕陽西下,端的是安逸無比。

    「如果再有個美嬌娘,那就更好了!」

    多好的景致啊,讓色兔一語給破壞了。

    大都與蒙城之間的距離,僅有三千里。按照今日的行進速度,再需五日便可到達大都。因此,身為小隊長的燕沖也就不著急夜行軍了,恰見此處景色不錯,於是便吩咐眾人在這湖邊沙灘上歇息一夜。

    天色漸黑,明月懸於天際。

    將四處撿來的枯柴攏成火堆點燃後,眾人在燕沖的示意下圍坐著火堆繞成了一圈。

    熊熊火光映紅了每個人的臉,環望眾人,有平淡、有畏懼、有激動、有頹然,表情盡皆不一。

    將所有人表情都盡收眼底的燕沖清咳一聲,引起眾人注意後,他緩緩道:「咱們這支攻擊小隊中有十二人,比尋常攻擊小隊多出兩人。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如果誰想離開,就站起來爭取這兩個名額。」

    燕沖的話很輕、很淡,可聽在眾人的耳中,卻猶如雷鳴霹靂,狠狠轟擊著他們的心靈。

    燕沖環視眾人,見他們盡皆有著不同程度意動,又道:「想爭取離開的兩個名額,站起來。」

    燕沖的話音剛落,先前水華門下的九名修者噌噌噌站起來八個。反應速度之快捷,比之小獸見了烤肉後也不遑多讓!

    剩餘那人身體也是動了動,但最終還是穩下了**,而後便面無表情的盤坐在了地上。

    燕沖細細打量此人,似蒼鷹展翅般的兩道英眉下方,是他那雖小卻光亮異常的雙眸。面色極為白皙,就跟嚴重缺血似的。身著一件粗布白衣,乍一看,就是個大病初癒或是命不久矣的二十多歲的羸弱公子。

    「為何選擇留下?」

    面對燕沖的詢問,羸弱公子淡然回道:「丟不起這個人。」

    「哦?」燕沖頗有興趣地重新打量起了他,「為何這麼說?」

    羸弱公子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沉寂片刻後滿面苦澀無奈道:「沒什麼。我自願留下,放他們走吧!」

    燕沖琢磨了琢磨,接著便凝視羸弱公子,道:「你當初投靠衍召門,為的只是等候水華門反擊衍召門時,來個反戈一擊。卻沒想到根本沒殺起來,而且,水華門也拒絕接收你們這群叛徒。所以你覺得有口難辯,所以你才覺得丟人。如果此時再走,就會徹底坐定叛徒之名,是嗎?」

    燕沖如此說,只不過是為可藉著羸弱公子寬慰眾人的心而已。好話不收錢的道理,他也懂!

    卻不料羸弱公子聽聞他的話後,面上頓時浮現了詫異的神色。只是,這詫異之中還夾雜著一絲欣喜。他本以為這輩子要坐定叛徒之名,卻沒有想到竟有人能讀懂他的心思。更令他詫異的是,讀懂他心思之人竟然是剛剛相處一日的燕衝!

    充盈眼中的淚花,在熊熊烈火的照耀下閃閃發亮。羸弱公子顫聲道:「謝謝。」

    「摟草打著兔子了?」當然,這話在心裡想想就行了,完全沒必要說出口。燕沖擺了擺手,繼而笑問道:「你真的準備留下?」

    羸弱公子鄭重點頭。雖無言,卻勝過千言萬語。

    「叫什麼名字?」

    「杜然。」

    燕沖點了點頭,而後望向了火堆周圍其他八名站起身來的修者,「既然杜然自願留下,那麼你們八人剛剛好。現在你們就開始爭取這兩個名……」

    燕沖話還沒說完,一名三十多歲的壯漢便『砰』的一坐在了地上。用他那發悶的聲音說道:「我也自願留下。雖然我先前是徹徹底底當了叛徒,但不能總這麼叛下去。若是走到哪叛到哪只為求活一條命,還不如死了來的痛快!」

    隨著壯漢的話音響起,火堆旁站立的七人猶豫了一番,而後『砰』『砰』相繼坐地。直至最後,站立的僅剩一人。

    此人鬼頭鬼腦,個頭也不高。賊兮兮的兩隻眼睛打量向燕沖,「隊長,現在我不用爭取了吧?」

    燕沖還沒說話呢,剛剛才坐下的一人又噌的站了起來,「既然沒人爭取,那剩下的名額我要了!」

    燕沖看都不看這二人,對著仍坐在地的七人說道:「如果誰真心想走,就站出來,我絕不會為難他。但是,若日後被我發現有誰想逃走或叛變投敵——天涯海角,我必殺他!」

    燕沖犀利如劍的目光在每個人臉上掃過,或有人暗暗搖頭,或有人迎視燕沖,但卻沒有一人站起!

    燕沖微微頷首,而後單伸右手指著站立的二人淡然道:「滾。」

    「多謝隊長,多謝隊長!」

    兩人先前雖有些羞愧,但此時得到燕沖讓他們離開的命令後,當即喜不自勝,顛顛的朝著遠處奔逃而去。

    待兩人走遠後,燕沖揮手在身前一劃,緊接著近二十件樣式不一的將器出現在了他的身前。包括李辰在內的八人頓時呆愣在了原地。他們想不明白,眼前這個隊長是個什麼樣的人?怎麼會擁有如此多將器?他又是如何做到的,手一揮就出來這麼多將器?

    燕沖並沒有打算跟眾人解釋,環望著眾人,燕沖肅容道:「水華門不原諒你們,不再讓你們回去。衍召門拿你們當替死鬼,你們替衍召門拚命,卻連件將器也捨不得給。好,水華門不收你們,我收。衍召門不給你們將器,我給。從今天開始,殺敵,我燕沖陪你們。吃肉,你們陪我燕衝!總而言之一句話,禍福我們同享!」

    「還傻看什麼,每人挑一件!」兔八爺笑瞇瞇地看著發愣的杜然等人,「回頭爺這個副隊長再教給你們幾個秘技!」

    眾人心中皆騰起了一股暖意。想想以前門派是如何對待自己,再看看此時燕沖又是將器又是秘技的,還禍福同享。如此般的隊長,何處尋找?杜然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一般,猛地點了下頭,而後起身朝著燕沖身前的那堆將器行去。挑中一柄將器長劍後,杜然肅容道:「我杜然,從今以後惟燕隊長命是從!」

    杜然之後,壯漢取了一把彎月刀,肅容悶聲道:「我穆黑山,從今以後惟燕隊長命是從!」

    自壯漢之後,每個人取一件將器後都會對燕沖說同樣的話。對於這種話,燕沖不信。而且燕沖猜想,連說這種話的杜然幾人,他們自己心裡也不怎麼相信。是一時衝動也好,是順口胡說也罷。總之,今天的初步收心很順利。要將他們徹底收服,還需要一個契機。而在拚殺之中,這種契機出現的頻率非常高!

    杜然七人已經每人挑了一件順手的將器,而李辰,則坐在原地。此時的他不知該做什麼好。按理說,獎勵人人有,他這個隊員也應該有一件。可他手中已經有件將器了,再去拿的話,豈不是太貪心了?

    見李辰靜靜坐在地上,燕沖頓時明白了他的心思。揮手將身前的將器收起後,燕沖又取出一兩紫金丟給了李辰,而後環視著眾人道:「李辰,衍召門門主吳良的徒弟。他可以不必參加咱們這支小隊,但他堅持參加了。他認為,殺場之上,才是男兒立身之地,縱死也無悔。因此,我希望各位不要因為他的身份,而對他抱有某種敵意!」

    杜然等人先前確實對李辰有些淡淡的敵意,畢竟兩個門派對峙太久了。但是聽聞燕沖轉述的那句『殺場之上,才是男兒立身之地,縱死也無悔』後,七人紛紛對李辰拱手抱拳。真正的漢子,不論是敵人還是朋友,都值得敬佩!

    李辰見燕沖幫他解開了與七人間的隔閡,當即便朝燕沖投去了感激的目光。手中的那一兩紫金,也欲還給燕沖。

    見李辰如此,燕沖擺手道:「不論是誰,我都會一視同仁。如果你不想搞特殊,就收起來!」

    杜然等人也紛紛勸說著李辰,李辰這才將一兩紫金收起。隨後,副隊長兔八爺便將當初燕沖傳給他的三個秘技教授給了眾人……

第三卷 第十四章 證據
    天濛濛亮東方天際顯現出一絲魚肚白。雲陽湖畔,燕沖一行十人停止了修煉收起各自的東西準備繼續行進。

    然而就在剛要離開的時候,遠處顯現出了兩個模糊的身影。眾人紛紛以氣元探查這才發覺是昨夜選擇離開的那兩人。

    待來到近前後,鬼頭鬼腦的那人對燕沖鄭重道:「隊長我們兩個想通了。與其這樣苟活,還不如隨你們一同上殺場來的痛快!」

    另外一人也急忙點頭「是是,我們決定加入攻擊小隊!」

    燕沖看都不看二人一眼,邊前行邊說道:「走,就是走。留,就是留。昨晚走,今日留,你當這支攻擊小隊是客棧?連主意都打不定的人,就是一根隨風倒的牆頭草,我這支攻擊小隊不收!」

    「敢追來爺就把你們腿敲成四截!」

    兔八爺威脅了二人一番,而後便隨著燕沖的腳步行去。李辰鄙視地斜望著二人,啐了口唾沫後尋著燕沖二人追去。杜然七人又是將器又是秘技的各自顯擺了一通後,也揚長而去。

    「唉!唉!」鬼頭鬼腦的那傢伙狠狠跺了跺腳。

    旁邊那人則一**坐在了地上,滿臉的苦澀懊惱,他悔啊,腸子都悔綠了!

    ********************

    衛都,冰元宗下轄十八大都之一。

    衛都城池,被人工開鑿的寬敞護城河圍繞其中,都城四面皆是高達七八米的黝黑城牆,僅有東西兩面各有一個城門,是進出都城的必經之路。當然,氣元武宗級別的強者例外,因為他們可以用飛的,不必走尋常路。

    此時此刻,都城那兩扇厚重的大門敞開著,近二十米的吊橋也被放下,鋪在了水勢平緩幽深至極的護城河之上。寬達十米的都城門口處,站著兩排各五人的護衛。各個龍眼虎目彪悍異常,且身上佩戴著統一的制式鎧甲。看起來,他們跟普通的軍士一般無二。但若有修者近前,定會發現他們每個人都擁有著三級氣元武者的實力!

    在兩支護衛隊近前,還有一名擁有一級氣元武將實力的修者在悠哉游哉的踱步慢行。

    「付隊長,有攻擊小隊來了。」

    一名護衛瞭望著原野上極遠處出現的模糊人影,對仍背著手來回踱步的付隊長說道。

    付隊長,名叫付奇,一級氣元武將,都城內一支護衛小隊的小隊長。這個身份讓他為之自傲,但更讓他引以為傲的是另一個身份是,冰元宗外宗弟子!都城護衛隊小隊長的身份,足以令他在衛都下轄數百座城池內橫行無忌。可冰元宗外宗弟子的身份,卻可以令冰元宗麾下所有小門派的門主對他恭敬有加,甚至是俯首帖耳!因此,他有了一身的傲氣,連放個屁都帶著一股驕傲味兒。

    瞭了一眼原野上極遠處那支攻擊小隊,付奇繼續緩緩踱起了步。前來的攻擊小隊根本沒有被他放在心上,儘管雙方的整體實力相差無幾,可他付奇是誰?他帶領的小隊是哪的小隊?他豈能看得上那些從土旮旯裡爬出來的、滿身土腥味的窮酸修者?

    自雲陽湖沙灘對麾下八人初步收心的那夜後,燕沖二人又率領他們趕了五日,終於在黃昏時分,看到了原野盡頭出現的模糊城池模樣。

    本有些疲憊的李辰看到遠處的模糊城池後,疲憊之態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興奮,興奮的大有蹦跳高呼之意。抬手指著極遠處的模糊城池,李辰有些激動似的顫聲道:「燕隊長,這就是衛都,當年我就是隨師傅在這見到的氣元武宗級別強者!」

    顯然,李辰認為見到氣元武宗級別的強者是一件很值得他興奮、激動的事情。

    燕沖微微一笑,沒有作任何評價。在他眼中,氣元武宗也僅僅只是比他實力強些、修煉的早一些罷了。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感想。尋常修者修煉後首先面對的是師兄弟的競爭,而燕沖,面對的卻是三級氣元武宗的追捕。兩者的起點完全不一樣,若想讓燕沖對尋常氣元武宗動點什麼感想,難。

    「再加把勁,到了衛都,爺掏腰包讓你們舒坦舒坦!」

    副隊長兔八爺當真是盡職盡責,只不過,他掏的腰包並不是他的,而是燕沖的……

    一行十人,只不多會兒的工夫便來到了護城河上方的吊橋之前。

    先前通知付奇的那名護衛踏前一步,伸手喝阻道:「來者止步,報上門派!」

    在燕沖的點頭允許下,李辰向前一步,拱手道:「衛都轄下蒙城管理門派衍召門,奉命率一支攻擊小隊前來報到!」

    「等會兒!」

    護衛喝了一聲,而後便探手入懷摸出了一卷線訂藍皮本。快速翻動幾下後,護衛翻到了記載著衍召門內容的那一頁。詢問了一些或隱秘或常識的問題後,護衛終於確定了他們的身份。將線訂藍皮本揣回懷中,對著燕沖等人喝道:「可以進都城。但是有一點記住,進都城後嚴禁鬧事,否則殺無赦!」

    「多謝。」

    李辰朝著護衛再次拱手,而後便回到了燕沖的身後。在燕沖的帶領下,一行十人踏步上了厚實寬敞的吊橋。

    燕沖與兔八爺自付奇面前經過時,看都沒看他一眼,這讓平時高高在上的付奇覺得有些不悅。不過見他倆一襲粗布衣滿身的土坷垃味兒,也就懶得跟他倆計較。

    可是當李辰跨著將器從他身邊過去、當杜然挎著將器從他身邊過去、當穆黑山挎著將器從他身邊過去……當每個三級氣元武者都挎著將器從他身邊過去後,他迷糊了。在他印象中,衍召門就是一個將亡未亡的小門派而已,連蒙城管理權都被人奪了,足可見其衰敗到了什麼地步。雖然前段時間又奪回了蒙城的管理權……

    付奇眼前一亮,他忽而想起了一個順耳聽來的小道消息,衍召門發現一個微型紫金礦!起初聽聞這個消息時,付奇只當是笑話罷了,並未作真。但此時他發現衍召門的來人人手一件將器,心裡頓時恍悟,這個消息是真的!

    「站住!」

    雁過拔毛魚過刮鱗的付奇怎能放過這樣一個富戶?先前他見眾人是從窮旮旯爬出來的,身上應該不會有他看得上眼的東西,所以才懶得對他們搜刮。可此時已然發現他們是窮旮旯裡的土財主,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付奇挪步來到燕衝近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而後不陰不陽斜挑著眉毛道:「你是他們的領隊?」

    燕沖還未作答,身後的李辰便搶先道:「這是我衍召門的燕長老,同時也是這支攻擊小隊的隊長。」

    「我沒問你!」話雖是對李辰所說,但付奇充滿挑釁的目光卻緊緊盯在了燕沖的臉上,「你們不是衍召門的人,我懷疑你們是巖庭宗、是無極宗派來搞破壞的!」

    付奇這話雖然輕,但是後果卻是極為嚴重。一旦拒絕燕沖等人進都城,那麼待半月之期到達後,都城內發現衍召門仍未到來,便會將其徹底抹殺,以儆傚尤!是以,最先領悟此話的便是李辰,因為整支小隊中就他自己是站在衍召門角度上想問題的。

    向旁邊護衛探明付奇的職務和姓氏後,李辰便恭聲隊付奇說道:「付隊長,我們確實是衍召門的攻擊小隊,請明察。」

    付奇冷哼一聲,伸手擺到了燕沖的近前,「證據呢?把證據給我!」

    只要不傻,都知道此時該拿出什麼證據。可燕沖,缺依舊面無表情的直視著付奇。他不懂麼?他比誰都懂,但他不想給,他認為根本就沒有給『證據』的必要!

    見燕沖榆木疙瘩一般,李辰忙將懷裡燕沖送給他的一兩紫金取出遞向了付奇。

    一兩紫金,若是換成尋常小隊,付奇也會認為這不少了,定會欣然接受這份『證據』。可衍召門不同,因為他們剛剛發現了一個微型紫金礦!

    「打發乞丐……」

    付奇話還未說完便停住了口,因為他發現此時連打發乞丐的一兩紫金也沒了!

    燕衝將手中的紫金狠力捏成粉末,揮手灑進了幽深的護城河內。藉著訓斥李辰訓斥道眾人,「遇到麻煩,有兩種解決方式。一,抗爭。二,屈從。我希望這支小隊以後選擇的是抗爭,而不是屈從!」

    很顯然,燕沖想藉著這個機會給攻擊小隊狠狠灌輸一下他的瘋狂理念!

    自始至終,燕沖都沒有跟付奇說過半個字。這種無言的藐視,如同狠狠一巴掌扇在了付奇的臉上,讓他感覺到了**裸的羞辱!

    「護衛小隊聽令,將他們驅趕出去。若敢再進一步,殺無赦!」

    付奇怒了,他要讓這支攻擊小隊背後的衍召門付出滅門的代價。他發誓,即便是燕沖這時向他搖尾乞憐並送他二兩紫金,也絕不接受!三兩紫金的話……倒是可以考慮。

    可惜的是,他並未等到燕沖的搖尾乞憐和紫金,等來的卻是狠狠扼住他喉嚨的一隻手,一隻如鐵鉗般牢固有力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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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8 09:13:20
第三卷 第十五章 狂到沒邊沒沿了
    都城城門處搭在幽深護城河上方的吊橋橋尾,眾護衛及攻擊小隊眾人盡皆目瞪口呆。他們有些呆因為他們發現,燕沖竟然襲擊了都城護衛的小隊長!

    燕沖的突襲令付奇錯愕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燕沖這個土旮旯裡爬出來的小隊長竟然敢對他下手。更讓他想不到的是同為一級氣元武將,他竟然在瞬間被燕沖所擒。如果剛才燕衝下的是死手那他的性命……付奇不敢再往下想,他發覺自己剛才已經不知不覺的站在了死亡懸崖上!

    可是想到自己竟然當著如此多人的面被燕沖所擒後,付奇當即惱羞成怒。既然燕沖沒下殺手,那就證明燕沖不敢殺他。

    「你不敢,我敢!」

    被扼住喉嚨的付奇來不及取將器,將充斥氣元的右手緊攥成拳,竭盡全身之力猛然轟向燕沖的胸口。他的打算很是完美,一擊擊殺燕沖,就可以搏回他在手下面前失去的顏面,就可以釋放他胸中的怒氣。

    「砰!」

    狠狠的一拳擊在燕沖胸口,直擊的燕沖連退兩大步。只不過,被燕沖扼住喉嚨的付奇同時也被燕沖拖死狗一般拖著前進了兩大步。實在難以讓人看清楚,這兩步到底是燕沖主動退的,還是被付奇給擊退的。

    付奇的這一拳,雖讓燕沖有些胸悶,但也僅僅只是胸悶而已。強悍的**,再配合上氣元在體內形成的防護罩,足以讓燕沖徹底無視付奇這種赤手空拳的攻擊!

    儘管喉嚨被扼的極緊,令呼吸非常不暢,但這仍難以抵去此時付奇心中的駭意。同為一級氣元武將,他被燕沖瞬間擒住也就罷了,此時竟然連攻擊也告敗,這讓臉上漸漸浮現紫色的付奇心中大駭!

    「對我的小隊殺無赦,你有這個資格嗎?」燕沖雙目充盈殺機,扼住付奇喉嚨的右手也再次加力。

    對於一級氣元武將而言,屏息半個時辰並不困難。可是一旦喉嚨被徹底捏斷,那就得屏息一輩子了!付奇眼中凸顯驚恐神色,不論是直覺還是喉嚨的觸覺,都讓他清清楚楚的感受到,燕沖確有殺他之心!

    「住手!」

    滿心驚懼的付奇正苦思如何脫逃之時,一道如同驚雷般的炸音在半空中響起。

    收起勃勃殺機,燕沖毫無預兆的將付奇像是拋石子般猛地拋出,而後便沉寂下心中殺意,靜靜凝視向半空中。

    「噗通~」

    大片水花濺起,堂堂的一級氣元武將、冰元宗外宗弟子付奇便墜入了幽深的護城河內。只是,此時沒人關注他,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半空中如踏樓梯般朝著下方燕沖處緩緩走去的中年人。

    燕沖觀望來人模樣,四十餘歲的面貌,濃眉大眼,皮膚略有發黑。乍一看,跟尋常中年漢子沒什麼區別。只不過炯目之中射出的精芒,卻令人不敢心存小覷。

    「拜見都領!」身著紫袍的中年人剛剛落地,城門處的十名護衛便齊齊恭聲道。

    燕沖與中年人直面對視,絲毫也沒有退避的意思,儘管對方是名一級氣元武宗。

    兔八爺在燕沖修煉的三個多月內,還真就得知了不少消息。將中年人跟他打探到的消息一對比後,兔八爺便暗暗告知燕沖,「他的名字叫乾元,是衛都的都領。衛都下轄的數百座城池及境內所有門派,皆要聽從他的調遣。據說,是去年新晉陞的都領。脾氣耿直且執拗,僅憑一己私好。他看順眼的,怎麼都行。他看不順眼的,誰也不行!」

    聽聞兔八爺的解釋後,燕沖心中對眼前這名叫乾元的都領有了個大概的瞭解。

    「敢在我衛都城門前傷我護衛,好膽。」

    乾元站在燕沖面前,看似風輕雲淡,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壓抑之感。

    燕沖異常平靜,迎視著乾元,絲毫也不避諱對方犀利的目光,「多謝乾都領誇獎。」

    此話一出,周圍眾人盡皆駭然。氣元武將跟氣元武宗針鋒相對,難道燕沖活膩味了?唯有兔八爺一人知曉燕沖的想法:既然乾元做事僅憑一己私好,那也就沒有對他恭敬的必要了。況且,燕沖本來就不是一個能被強勢所壓倒的人。

    乾元對於燕沖的回答很是意外,他也沒想到一名氣元武將敢跟他這個氣元武宗較勁。眼前之人真是……囂張狂妄!

    「你不懼我?」乾元不禁未怒,反而還對眼前這個囂張的傢伙有了些許興趣。

    燕沖心思一轉,知道是自己的狂妄引起了乾元的興趣,「既然如此,那我就再狂妄一些!」

    心中打定主意,燕沖肅容道:「有何可懼?你只不過比我修煉的早些而已。再過十年,我必俯視你!」

    「狂,這小子真是狂到沒邊沒沿了!不過,合我脾氣!」

    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被丟進護城河中的付奇如落水狗般渾身濕漉漉的上了岸。身上的水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個濕潤的小土窩。待來到乾元身前時,他的**後面已然佈滿了一趟這樣的小土窩,煞是好看,不過也令付奇煞是丟人,直接丟到姥姥家去了。他惱羞成怒,卻又不敢在乾元面前放肆,因此只好對著乾元恭敬的躬身彎腰解釋道:「都領大人,我……」

    付奇話還沒說完呢,乾元似是嫌他聒噪,紫袖一揮,付奇只感覺到勁風急撲而來,之後便不由自主的飛身遠處。

    「噗通~」

    護城河上水花四濺,波紋蕩漾,付奇又落水了。

    乾元掃視眾護衛一眼,淡然道:「衛都不需要被人掐著脖子打的護衛隊長,更不需要看著隊長有生命危險卻無動於衷的護衛。從今以後,你們幾個隨他一同編入攻擊小隊。」

    這個『他』是誰,就不用多說了。眾護衛忿忿地望向河中,如果不是付奇,又怎會害的他們也跟著受罪。可是他們也只能忿忿看兩眼而已,付奇畢竟是一級氣元武將,而且還是冰元宗的外門弟子,他們能怎麼辦?只能忍。

    乾元似乎是擔心燕沖或燕沖手下的人說謊,因此便對身後的一名護衛吩咐道:「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告訴我,說謊的代價你清楚。」

    被指的那名護衛哪敢說謊,於是便痛痛快快的將事情經過告訴了乾元。

    別看乾元模樣才四十來歲,可他的實際年齡已經破百了,絕對可以跟兔八爺稱兄道弟。自然,付奇口中所謂的『證據』,在乾元心裡也就再明白不過。

    「冰元宗的頭等大事,他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竟然敢拿來索賄?!」乾元眼中露出了森然殺機。

    見乾元動了殺心,旁邊曾受到付奇欺辱的一名護衛眼睛滴溜溜一轉,繼而極為『善意』的提醒道:「都領大人,付奇的師傅可是內宗弟子,三級氣元武將啊!大人您是不是看在他師傅的面子上……」

    「好心機!」燕沖不由得暗讚發出『善意』提醒的那名護衛。如果乾元的脾性真如兔八爺打聽到的那樣,那麼這名護衛的『善意』提醒,無異於在熊熊燃燒的火堆上又倒了桶油。方纔若有人直面求情,或許付奇不會死。可是此時這名護衛的曲線求情……付奇死定了!

    乾元頗有深意的看了護衛一眼,似乎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不過他並未點破,反而欲借此事殺雞儆猴。乾元像是喝斥護衛實則喝斥眾人,道:「犯事之後落在我手裡,莫說是三級氣元武將的徒弟,即便他是宗主的徒弟,我也照殺不誤!」

    話音剛落,乾元猛一揮袖,一道淡紫色的亮芒便從袖口疾飛而出,以迅雷絕難企及之勢驟然射入剛剛浮出水面的付奇體內。隨後只聽得『蓬』的一聲悶響,緊接著護城河附近水面便被鮮血所浸紅,碎骨爛肉遍佈水面之上。

    付奇的死,可以說是咎由自取,也可以說是有點冤枉。本來,只是想索要點好處而已,沒想到反被燕沖給欺凌一通。終於待到乾元救場,卻沒想到被人就勢燒了把火,弄得直接喪命於乾元之手……唉,嗚呼哀哉,死了活該!

    沒人對於他的死表示可憐,至少在場之人是這樣。至於他那名燕沖從未謀面的三級氣元武將師傅,那可就不好說了。

    處理完付奇,接下來可就輪到燕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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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十六章 龐字旗
    乾元打量了一會兒眼中毫無懼意的燕沖,又掃了一眼在他身後緊握住兵器似乎要拚命的杜然等人,心中頓時喜歡上了這支攻擊小隊。不怕事,不畏死,在死亡威脅前隊員對隊長依舊忠誠。這樣的攻擊小隊,是問哪位都領不喜?只不過乾元卻不知道,杜然等人紛紛握住將器,是因為他們剛剛得到將器的新鮮勁還沒過去,捨不得鬆手而已……

    「雖然理在你這,但你欲擊殺衛都護衛,這點卻是錯在你,因此你必須受罰。接我五成實力一擊,若不死,繼續帶領你的攻擊小隊。」

    乾元固然是喜歡燕沖及他所帶領的攻擊小隊,但衛都的城防規矩卻不能壞。若然讓燕沖如此輕易便脫身,那以後豈不是每位修者都可以對衛都護衛動手?況且,他也有心試試燕沖的斤兩,所以才會如此說。

    「可以!」

    燕沖筆直立於乾元身前,絲毫也不畏懼即將到來的乾元一擊。

    「隊長!」「隊長!」

    杜然等人紛紛焦急地望向燕沖,氣元武宗的一擊,哪怕只有五成實力,也絕不是一級氣元武將可以接受的。儘管他們對燕沖還沒有捨身替死的情誼,可是卻也捨不得燕沖身死。願意送他們將器、願意跟他們交心、擁有強悍實力的隊長,不好找!

    燕沖阻住眾人並示意他們退後,而後便再次迎上了乾元的目光,「來吧!」

    燕沖的如此表現,更是引得乾元心中喜歡。此時的他對燕沖是越看越順眼,就像是見到年輕時的他一樣,完全不懼死、完全不顧後果、勇於擔當……也正是因為將燕沖當成了自己的年輕版,所以乾元才會看到燕沖做什麼也順眼。

    「還是別用五成實力了,萬一再把他給打成重傷,那他可就沒法帶隊了。」

    琢磨了琢磨,乾元終於下定了決心,一成之力表示表示就行了。

    「來了!」

    乾元暴喝一聲,氣勢大漲,緊攥的拳頭像是凝聚了天地之威,化作紫色漩渦奔雷一般瞬間襲至了燕沖的胸前,大有撕天裂地之勢,驚得眾人目瞪口呆。五成實力就有如此威勢,那麼十成呢?

    實際上,這正是乾元的十成實力。只不過,展現給他們看的是十成,在觸及燕沖身體的一剎那便化作一成而已。

    「嗖~」

    只一拳,燕沖便如斷線的風箏般霎時飛身而出,待飛至十數米後才砰然落地,濺起好一片的塵土。

    杜然、李辰等人心驚,慌叫著朝燕衝奔去。而兔八爺,叫的更是賣力,就跟死了老爹似的哭天抹淚,讓人不禁為之動容。當然,他會做的如此誇張,是因為燕沖暗暗告訴了他事情的真相,「乾元特意收力,我半點傷也沒有。」

    在眾人的幫助下,燕沖才艱難的站起身來,嘴角露出了一絲血跡,費力地對著乾元道:「都領大人,多謝手下留情!」

    此話聽在眾不知情者耳中,是認為燕沖在說客套話。可聽在乾元耳中,卻是實打實的感謝。

    「好,很好!」乾元來至燕衝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絲毫也不掩飾心中的喜歡之意,「既然你以硬實力接下我一擊,我乾元自然是說到做到。帶著你的攻擊小隊,隨我進都城吧!」

    「是。」

    燕沖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而後便在兔八爺的架扶下,率領杜然、李辰等人隨著乾元『步履蹣跚』的朝都城內行去……

    在燕沖等首次踏入都城的人眼中,衛都與其他的城池差別並不大,無非也是吃喝玩樂穿的商舖林立,只不過規模較大而已。真正引他們注意的,是座落在城中心的九座灰瓦蓋頂的雙層大殿。尤其是正當中那座高達近十米的主殿,雕樑畫棟美紋鏤花,盡顯大氣之磅礡!

    「你叫什麼名字?」

    「燕沖。」

    燕沖如實道出了自己的名字,他覺得沒必要特意掩飾。既然以後有了大陣仗,那麼他的嘯天槍出現的次數肯定不會少。極像盤龍槍的嘯天槍出現在一名一級氣元武將手中,燕沖的身份或早或晚都會引起別人注意。與其遮遮掩掩,還不如直接報名來的痛快。

    「燕沖,嗯。」乾元微微頷首,似乎覺得這個名字也不錯。可當他再念叨一遍的時候,眼中忽然劃過一絲訝然。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燕沖好一會兒,又看了看兔八爺,然後才奇道:「你就是來自沐王朝,弄得巖庭宗在沐王朝灰頭土臉的燕沖?」

    燕沖輕輕點頭。對於乾元會知曉他的身份,他並不奇怪。對頭巖庭宗在沐王朝內把燕沖的事搞的如此大動靜,若是乾元這個冰元宗的都領對此事毫無所知,那才是怪事。只是……「讓巖庭宗灰頭土臉,算不上吧?」

    「算不上?」乾元哈哈大笑,爽朗的笑音引得周圍眾人側目相向。但見是乾都領後,立即裝作無事人一般該幹嘛幹嘛。「在沐王朝看,巖庭宗是算不上灰頭土臉。可在極地冰域看呢?堂堂第二大宗,竟然連一名小小的氣元武將都沒有抓住,這還不夠灰頭土臉麼?知道我們冰元宗和無極宗的人是怎麼評價柳嘯天跟他的宗派嗎?」

    燕沖搖頭表示不知,乾元笑道:「一個老廢物,領著一個宗的小廢物,沒有抓到一名一級氣元武將!」

    「嗯,此話若是傳進冰元宗跟柳嘯天的耳中,是夠他們灰頭土臉了。」燕沖淡淡一笑,沒有再多說什麼。看的出來,他對此事並不如何關注。

    隨後,乾元又對燕沖詢問了很多,譬如:柳嘯天為何追殺你?你是如何逃脫的?等等等等,盡皆被燕沖或瞎話或以不方便說為由給搪塞過去。乾元聽出了燕沖話中有七八分假,也就知他有心隱瞞,不再過多詢問。

    與燕沖等人進入擁有九座大殿的都領府後,乾元交代了燕沖幾句,而後便朝著正中那座氣勢磅礡如眾星拱月的主殿行去。

    待乾元離開後,燕沖招呼著身後眾人,按照乾元臨行前吩咐的話,朝著近前一座大殿行去。隨在燕沖身後的杜然、李辰等八人互視一眼,而後滿臉興奮的緊緊隨在了燕沖的身後。經過這半日所發生的事情,他們身上的熱血似乎已經被點燃。尤其是自乾元口中得知燕沖連巖庭宗都敢得罪時,這種熱血燃燒的更甚!

    來到大殿近前,李辰在燕沖的授意下對著大殿門口的兩門護衛朗聲喝道:「衛都下轄,衍召門攻擊小隊,特來報到。」

    「爺覺得他們有點眼熟,可記不起在哪見過了。」兔八爺微微蹙眉,繼而望向旁邊的燕沖,「你有印象沒?」

    燕沖微微揚起了嘴角,淡笑道:「不止有印象,怕是連麻煩也有了。」

    兔八爺還沒琢磨明白燕沖的話是什麼意思,只聽得大殿內傳來了一道淡而無味的話音,「進來。」

    見到大殿門口的兩名護衛時,杜然七人臉色就變得有些難堪。當大殿中的話音傳入他們耳中後,他們臉上的表情可就不是難堪那麼簡單了,苦澀、畏懼、心虛、忿恨……所有負面情緒,幾乎在這一瞬間全部爆發出來,爭相擠在了眾人臉上。

    隨在燕沖身後朝大殿內行去的兔八爺,此時也終於瞭解為何燕沖會說有麻煩,為何杜然七人面部的表情是如此豐富。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龐清峰!

    與殿門正門相對的大殿深處,有一張如青苔一般顏色的古案。古案之後,端坐著一名髮鬚皆白但卻腰板挺直的年邁老者。老者是年邁,可他那雙有如黑寶石所嵌綴的精亮雙眸,卻令燕沖身後的杜然七人不敢不敢正視,或低頭,或旁邊他處。

    龐清峰用他那雙精亮的眼睛細細打量著燕沖身後的眾人,而後又打量起了燕沖與兔八爺,「怎麼,被沈笑生過河拆橋不算,現在又被吳良過河拆橋了?說起來,你們二位還真有當橋的命。」

    龐清峰面色平靜,但心中卻漸漸聚起了怒氣。如果單是衍召門的人來到,那也就罷了,畢竟事情已過。可此時出現在他面前的,竟然有七人是叛出他水華門的弟子,他焉能不怒?

    自見到大殿門口那兩名水華門的護衛那刻起,燕沖就知道以後麻煩定會少不了。不過知道是一回事,是否擔心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們可以選擇過河拆橋,你也可以選擇借刀殺人,不是麼?」燕沖淡然笑道。

    龐清峰頗有深意的笑道:「多謝你的提醒,否則我還想不到這個注意。」

    燕沖嗤笑,「看來龐大門主也不過如此,竟然連這種主意都需要我提醒。」

    二人的嘴仗真是暗藏鋒機。龐清峰身為一門之主,又活到了鬍子一大把的年紀,借刀殺人的主意豈用燕沖提醒?他如此說,只不過是為了讓燕沖心中懊惱而已。而龐清峰包括借刀殺人在內的所有心思,早就被燕沖看的一清二楚,是以他才會借話暗諷龐清峰弱智。

    龐清峰似是無話可接,冷哼一聲,道:「從今以後,你這支攻擊小隊就是我龐字旗麾下的第一攻擊小隊。如有違命,殺!臨陣脫逃,殺!」

    不待龐清峰說完,燕沖旁邊的兔八爺仰頭望向殿頂的橫樑,懶洋洋的接話道:「看不順眼,殺。」

第三卷 第十八章 參戰
    冰元宗所召集起的修者大軍觫觩誋誫,膏膋膃腿是以小隊為基礎單位的。每十名三級氣元武者組成一支攻擊小隊,小隊長由氣元武將擔任。對於冰元宗麾下的其他小門派而言塴塹塾墐,碢碳碪碴既然不能抗令,那麼只能在這條規矩上打主意。因此膆臧臺與,嫪嫥嫖嫭除卻某些特別因素外,小隊長之職九成九都是由一級氣元武將所擔任。

    每十支攻擊小隊睼瞁瞄睽,誡誘誧誣編為一旗,旗主是由三級氣元武將所擔任。至於具體由哪個門派派出三級氣元武將來擔任旗主的職務嘕嗹嘐嘛,嘁嘈嗷嘧則由冰元宗所欽點。而燕沖所在的龐字旗旗主,正是水華門的門主,龐清峰。

    龐清峰對於燕沖,尤其是燕沖身後的杜然七人,有著極深的厭惡感。這種厭惡感可以理解,沒有哪個門主會喜歡關鍵時刻背叛自己的弟子,龐清峰也不例外。所以當他再見到杜然七人,尤其是鳥槍換炮全部裝備將器的七人之後,摻雜著一絲妒意的忿恨油然而生,他想徹底屠掉這隻小隊,順便把將器收入己手,分給自己門內的弟子。但此時此刻,冰元宗的大事當前,他不能親手幹掉燕沖這支小隊,因此他決定隱忍。待冰元宗參戰之後,身為旗主的他有著數不清的機會來借刀殺人!

    燕沖等人所在的這座大殿極為寬敞,除了龐清峰所在的正殿之外,左右兩側還各有五個副殿,每個副殿都有二十餘米長,七八米寬。若是尋常人家居住,或許會有些狹窄。但對於燕沖這等修者而言,只要能把**安下,那麼這個地方也就足夠了。顯然,如此寬闊的副殿,安下十個**絕對富裕。

    燕沖所帶領的這支攻擊小隊,被龐清峰安排到了近門的一個副殿之中。副殿內空空如也,僅有白石地面上擺放著十個草編蒲團。不消多言,自是衛都之人早就準備好的。

    望著死氣沉沉各懷心思的杜然七人,燕沖無奈地搖了搖頭。相比於龐清峰和水華門留在他們心間的、多年積攢的威勢而言,自己這段時間的恩威並濟,根本不算什麼。不過,燕沖也沒有過多的擔心。他相信,只要被龐清峰多借刀殺幾次,留在杜然七人心間的威勢就會如同利刀下的枯樹,砍一刀少一截,直至徹底給砍沒了。

    收起心思,燕沖取出了嘯天槍,道:「願意修煉的就留下陪我修煉,不願意修煉的就在這都城內讓兔子領著隨便逛逛。」又望向兔八爺,「帶上小獸,吃些東西。」

    燕衝將沉睡的小**給兔八爺,而後便不再搭理眾人,緩緩舞起了嘯天槍。

    眾人不知燕沖在做什麼,拿著桿賣相挺不錯的長槍,可舞的卻是不知所謂。不過此時此刻他們也沒有心思多想,於是乎,在兔八爺的召集下六人隨之一同出了大殿,往繁華的衛都城中行去。剩餘在屋內的三人,一為燕沖,一為沒有絲毫壓力的李辰。而剩下的那個,則是最先解開心結的杜然。

    見杜然放平心境開始修煉,燕沖頗為讚賞的輕輕點頭,繼而又緩舞起了手中的嘯天槍……

    時間,過的極快。不知不覺間,又是半個月過去了。

    在這半個月的時間內,燕沖一直沉寂在修煉中。而兔八爺,則頂著小獸領著數人在都城內海吃海喝。出人意料的是,這段時間內並無水華門的人主動對他們進行挑釁。雖然見面後目光不善,但是卻沒有任何出手的意思。據兔八爺估計,應該是龐清峰暗中吩咐過了。

    這日,燕沖仍在屋內緩緩舞動著嘯天槍。忽而,主殿中傳出了震雷般的喝音,「各旗主、各小隊長,即刻來主殿議事!」

    聲音猶如九天雷鳴,盤繞在都城上空許久才才緩緩消逝。之後,各旗主、各小隊長便紛紛停止正在忙碌的事情,朝著宏偉的大殿行去,燕沖也不例外。

    剛剛走出副殿,恰好見到龐清峰帶領著龐字旗下另外九名小隊長往殿外行去。燕沖也沒多想什麼,隨在隊伍的末端,一同朝主殿行去。

    主殿之內,密密麻麻的站著好些人,井然有序的橫成行豎成排。實力至低者,便是燕沖這些小隊長,一級氣元武將。實力至高者,則是大殿正前方三層石台之上的乾元,一級氣元武宗。不高不低者,忽悠是龐清峰這些旗主,三級氣元武將。而且人數還不少,足足二十三人。

    很快,所有的旗主跟小隊長全部到位。

    眾人到齊了,但乾元依舊沒有說話,而是在石台之上緊鎖眉頭徘徊踱步,似是在苦思著什麼。身為都領的乾元什麼也不說,下方眾人自然就沒人敢先開口了,只好靜靜地待在原地。寂靜的大殿內,僅剩下乾元輕緩的腳步聲在不停響起……

    半個時辰之後,終於有位跟乾元關係還算是不錯的旗主忍不住開口說話了,「都領大人,您……」

    話還沒說完呢,乾元擺手阻住了他,而後又繼續踱起了步。眾人無奈,只好繼續等。

    突然,乾元轉身凝望向眾人,詢問道:「明明是三宗鼎立之勢,巖庭宗為何對無極宗開戰,難道他不怕我們冰元宗坐收漁人之利?」

    下方眾人盡皆愕然,他們不明白乾元怎麼會突然問出這種問題。不過,既然乾元問了,他們必然就要回答。可是當他們想回答之時,卻又吱吱唔唔的說不出口,因為他們也想不明白巖庭宗為何會在突然間對無極宗開戰。

    環視了下方眾人一圈,乾元的目光忽而落到了燕沖的身上。燕沖見乾元注視自己,於是便輕輕搖了搖頭。說實話,他也不知巖庭宗為何會如此做。若是想一統極地冰域,那應該拿冰元宗開刀才是,連老太太都知道柿子專挑軟的捏,巖庭宗身為第二大宗,不可能不知道這麼淺顯的道理。

    目光錯過燕沖,乾元又望向了其他人。

    片刻後,見殿內眾人無一人可作答,乾元忽地擺手道:「算了,既然戰端已經開啟,我們也就沒必要多想了。」

    眾人點點頭,心下盡皆暗道:「本來就該這樣,是你自己多想而已。」

    「都領大人,您喚我們前來是為?」某位旗主耐不住心中疑惑,主動詢問道乾元。

    乾元望了他了一眼,而後淡然道:「三日後,開戰。」

    話意簡單明瞭,聲音中不充斥任何情緒,仿如家常話一般。但落入眾人耳中,卻如同投入湖中的石子,打破了水面的平靜,蕩起了層層波紋。

    下方眾人聽聞這話有,盡皆愣在原地。冰元宗決定插手開戰了?開戰就開戰吧,畢竟他們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問題是,現在遠還沒到獲利的時候。巖庭宗與無極宗才剛剛開啟三個月的戰端,損耗的實力也只是皮毛而已,尚未傷著筋骨。他們料定,冰元宗參戰最少也得半年之後。但事實卻出乎他們的意料,冰元宗高層竟然決定現在就參戰。為什麼?

    莫說是他們不懂,就是身為冰元宗轄下十八大都之一衛都都領的乾元,他也不懂。不過既然宗主有令,也就容不得他違抗了。

    吩咐手下之人取來一塊十數米長、三米多寬的白布。待手下人將畫有密密麻麻曲線、文字等的白布扯平立起後,乾元清咳一聲,引來殿內眾人注意,探手指著白布說道:「這是巖庭宗在極地冰域內的三郡勢力圖,而宗主所下達的攻擊命令,就是針對巖庭宗所下。三日之後,冰元宗會將與巖庭宗開戰的消息散發出去。與此同時,無極宗也會將冰元宗與無極宗結盟的消息散發出去。」

    眾人盡皆恍然,原來是因為跟無極宗結盟,所以才會選擇此時開戰。

    「行了,不要再糾結這個問題了。」乾元右手單伸,一道長約半米的淡紫色亮芒自食指中竄出,點向了巖庭宗的勢力分佈圖。

    勢力分佈圖只是塊尋常的白布,但在乾元的指芒之下卻毫無所傷,足可見乾元對於氣元控制的精準程度。只不過,此時在場之人沒有誰會欣賞這個,都緊緊盯向了勢力分佈圖。

    「宗內下令,命我乾元率衛都軍兩千餘,直攻西北方向巖庭宗轄下的茲都。稍後各旗主從我這各帶一副勢力分佈圖回去,然後回去分配各小隊的任務。現在,我們先說說茲都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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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十八章 死亡之門開啟
    瀾城巖庭宗轄下二**都之一茲都的附屬城池。同時,也是與冰元宗轄下衛都毗鄰的城池。雖然瀾城並不大但因為是『邊防』城池的緣故,瀾城之內的勢力也就令人不敢小覷。據冰元宗的探子報瀾城之內少說也有兩名三級氣元武將坐鎮。

    不過,既然冰元宗已經決定以瀾城為突破口那麼這兩名三級氣元武將的下場,也就不用多說什麼了。在某個陽光明媚的正午瀾城城主府內的兩名三級氣元武將正在修煉,突然一名氣元武宗級別的強者身著紫袍,如旋風一般驟然掠至。片刻之後,又如輕風般飄然而去,彷彿從不曾來過一般。只是,城主府內的兩名三級氣元武將,此刻卻都變成了無頭的屍體。

    殺人者不是旁人,正是衛都都領,一級氣元武宗,乾元!

    此時此刻,乾元拎著兩顆滴答著血滴的人頭,在半空中踏步而行。他踏出的步子並不急,但是每踏出一步,下方的山林、河水就會一晃而過。給人的感覺,彷彿他並未動,而是下方的景物在飛速倒退。

    若是尋常之戰,乾元頂多會多派幾名三級氣元武將把對方二人給收拾了。可此一戰並非尋常,乃是冰元宗參戰的第一戰,必須打的響亮,必須打的巖庭宗肉疼,絕不允許有任何失誤。所以他才會親自前往瀾城,以防止對方有氣元武宗級別的強者出現。只不過並沒有發現此級別的強者,所以他才摟草打兔子,順手把兩名三級氣元武將給收拾了。

    不多會兒的工夫後,乾元便踏空行至數十座大帳上方。這裡,正是他衛都軍暫時棲身之地。如踏階梯般緩步落地後,乾元朝著中軍大帳行去。

    大帳之內,二十餘名旗主繞圈而座,偶爾的也會彼此聊上幾句,但更多的卻是在靜心修煉。能達到三級氣元武將的實力,盡皆都是善於苦修之人。哪怕僅有小片刻的空閒,他們也會見縫插針的修煉。

    「砰~砰~」

    接連兩聲重物墜地聲自大帳內響起,眾旗主聽聞聲響後即刻停止修煉,緊接著站立起身,恭候著仍立於大帳外的乾元。

    乾元輕拂衣擺,繼而走進大帳,笑望向帳內眾人,道:「瀾城之內再無三級氣元武將,誰願為我冰元宗立上此戰第一功?」

    乾元的話剛說完,帳內一位大鬍子旗主便向前一步,拱手道:「都領大人,屬下不才,願率於忠字旗為冰元宗立上第一……」

    旁邊一名老態龍鍾的老太太可不樂意了,不待於忠說完便搶話道:「都領大人,老身願率於賢字旗攻佔瀾城。若不成,願納項上首級!」

    大鬍子旗主名叫於忠,老太太旗主名叫於賢,同是三級氣元武將。別看他們的名字連在一起讀作忠賢,可實際上他們沒有半點親屬關係,純屬巧合。若非要說有,那也得往上翻個十輩二十輩的,而且還不一定能翻到。因此,衛都軍內才會出現於忠字旗和於賢字旗這兩個四字旗名。

    不只是於忠和於賢兩位旗主,其他旗主也是削尖了腦袋往前湊,力爭拿下此任務。此時瀾城內已然沒了三級氣元武將,就好像是賊進一戶,大人不在家,家中只有一堆娃娃,明擺著得手了,誰願意把功勞讓出去?

    別說,還真就有這麼一人反其道而行之,其他旗主都往前湊,就他自己一**坐在了地上繼續沉思起來。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龐字旗的旗主,龐清峰!

    羊群裡的駱駝豬圈裡的馬,他想不惹人注意都難!

    「龐清峰,就你吧,你率領龐字旗去把瀾城拿下。」

    龐清峰的不爭不搶,或許是不屑於唾手可得的功勞,又或許是故作姿態以引人注意。不過無論原因是為何,乾元都覺得讓他去獲得這件功勞比較好一些。因為他突然想起,名叫燕沖的那個狂傲傢伙就在龐字旗內。讓龐字旗去建功,燕沖多多少少也能沾點光吧?

    實際上,龐清峰只是見爭的人太多,也就懶得去爭而已。有這工夫,還不如想想怎麼借巖庭宗的刀殺掉燕沖屠盡他的小隊。豈料被他歪打正著,竟然將這個開戰第一功給撿了回來。

    在眾旗主好一片幽怨加嫉妒的眼神下,龐清峰謝過乾元,而後就回到了龐字旗所紮的營帳。

    將麾下十名小隊長召至自己的營帳後,龐清峰把攻擊瀾城的任務下達給了眾人。眾小隊長可不跟那些旗主的想法一樣,他們還年輕,最大的也不過五十歲,自然不願參加稍不留意就會斷氣的戰鬥,於是就畏首畏尾、吱吱唔唔的不是這個肚子痛就是那個腦袋疼。好在龐清峰原本也沒想讓他們參加這一戰,於是也就裝傻充愣的默許了他們的理由。

    眾小隊長盡皆暗喜自己不必參加戰鬥之時,一直閉目養神的燕沖忽然開口說話了,「我第一攻擊小隊願為主攻小隊。」

    燕沖不要求,龐清峰就不安排了?龐清峰照樣安排!既然如此,燕沖也懶得墨跡,本來他也想拿下這一功。

    「嗯,燕隊長英勇,各小隊要向燕隊長學習!」場面上的事情,還是有必要做的。龐清峰略微誇獎燕沖一番,繼而道:「燕隊長即刻帶隊出擊,直取瀾城。稍後,我會親率另外九支小隊,輔助燕隊長攻城。還有,都領大人有令,可納降。但若有敢反抗者,立誅之!」

    「是。」

    燕沖懶洋洋的應了一聲,而後便朝著自己的攻擊小隊行去。只不過在轉過身來的一剎那,他的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微笑。

    回到己方小隊所在的營帳後,燕衝將瀾城的情況跟眾人敘述了一番,而後就集結小隊朝著瀾城的方向進發。

    路上,眾人紛紛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最重要的也是最被眾人關注的疑惑,便是龐清峰若真的借刀殺人怎麼辦?對此,燕沖的回答是——涼拌!

    燕沖已經深明龐清峰的心思,借刀殺人,龐清峰肯定會這麼幹。而且據燕沖所估計,龐清峰必會率人緊緊跟在他的**後面。先消耗燕沖小隊一部分人,甚至是借瀾城城主府的勢力將整支小隊盡皆除之而後快,然後他再率領另外九支小隊進行二次攻擊。如此一來,功勞是他龐清峰的,燕沖等人的將器及瀾城內勢力的將器也是他龐清峰的,又順便除掉了一整支令他厭惡的小隊,絕對的一舉三得。至於乾元是否會因損失一支小隊而怪罪,這點龐清峰完全可以不必擔心。大戰之中,豈能沒有傷亡?

    「龐清峰,不只你有腦子,我也有!」

    ***************

    瀾城之內,此時已亂做一片。坐鎮瀾城的兩名三級氣元武將被人在不知不覺中收了腦袋,這足以令城主府勢力驚慌了。大戰之時,難保不會是無極宗所為。雖然瀾城離無極宗尚遠,但由不得他們不防。

    二級氣元武將凌少雲與城中另外一名二級氣元武將商量一番後,忙揮手招來一名護衛,吩咐他即刻前往臨近城池求援。護衛火急火燎的離開後,凌少雲便登上瀾城城頭,組織起了瀾城的防勢。此時此刻,他心中有種極為強烈的危機感,令他坐立難安。

    突然,凌少雲神色一正,凝目望向了正前方朝著瀾城方向快步奔來的二人,一人身形碩壯,肩上頂著一隻青色皮毛的小獸,而另一人,則略顯瘦弱,手中更是拎著一根棕色的拐棍。觀他們的修為,盡皆是一級氣元武將。不消多言,這二人自是燕沖跟兔八爺。至於攻擊小隊,則在李辰與杜然的帶領下,由極遠處朝著瀾城緩緩行進。

    凌少雲盯視著下方二人,怒目喝道:「來者止步!」

    「放肆!」來到瀾城城牆之下的燕沖怒聲喝斥道:「我兄弟二人乃是巖庭宗外宗弟子,前段時間去沐王朝緝拿燕沖未果,後又因特殊任務延誤歸期。此時我有重要的情報要向宗主回報,你竟然攔我!」

    燕沖臉上的驕橫之情,簡直是惟妙惟肖,打眼一望,絕對是大宗派弟子慣有的嘴臉,令城頭上的凌少雲心中也有了五成的信意。當然,剩下的那五成就是懷疑。

    「你有何證據!」凌少雲吶聲喝道。

    兔八爺登時氣急,抬著拐棍遙指凌少雲厲聲喝罵道:「你就是頭蠢豬也該開眼了,這根棕色拐棍,乃是吳長老的宗器,臨終之前托我兄弟二人迅速返回巖庭宗將重要情報告知宗主。未免宗主生疑,特將生前所用宗器托於我兄弟二人之手。若耽誤大事,我必上報宗主,滅你全門!」

    吳長老?冰元宗的長老姓什麼他凌少雲哪知道。他雖然是名二級氣元武將,可並非冰元宗的弟子,甚至連外宗弟子也不是。他只不過是依附於冰元宗的一個小宗派長老罷了!

    與城中另外一名二級氣元武將商量一番後,凌少雲終於決定打開城門讓二人進城。雖然他依舊心有懷疑,但兩名一級氣元武將,還不至於在瀾城內掀起什麼風浪。要知道,城內可不僅僅只有兩名二級氣元武將,還有著五名一級氣元武將!

    「吱呀~~~」

    瀾城大門的開啟,就如同死亡之門的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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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十九章 血色瀾城
    沉重的城門似老牛拉破車般吱呀呀的開啟燕沖與兔八爺高昂著腦袋傲氣十足的走進了瀾城之內。

    「滾下來!」

    城門護衛正準備把門關上,忽而一道炸雷般的喝音自他身後響起。猛嚇一跳的護衛打了個哆嗦而後扭轉過頭望向了身後。只見兔八爺手握棕色拐棍遙指著城頭上的凌少雲以及旁邊那名二級氣元武將,氣焰極為囂張的再次喝道:「我以巖庭宗外門弟子的身份命令你們彆彯彰徹,瞍瞂睿睡趕緊滾下來!」

    城頭之上的凌少雲二人心中大恨,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對方只不過是個小小的一級氣元武將罷了竟然跟他們兩名二級氣元武將吆三喝四肆意謾罵。如果不是因為他們有這個外門弟子的身份,凌少雲二人早就動手了!當然鳳鳲鳶鳴,窨窩窪窫也正是因為他們有外門弟子的身份,二人只好強忍心中怒氣下了城頭,來到燕沖與兔八爺近前。

    此時此刻,凌少雲對於燕沖二人巖庭宗外門弟子的身份深信不疑,因為這倆小子實在是太囂張了。若無所憑仗,他們豈敢如此般囂張?凌少雲認定,他們囂張的憑仗必是巖庭宗外宗弟子的身份。

    燕沖與兔八爺二人確有憑仗,但絕不是凌少雲所認為的那樣!

    與兔八爺對視一眼,燕沖迎向了來到近前不足五步處的凌少雲。而兔八爺,也在不知不覺中朝著另外那名二級氣元武將挪近了些許距離。

    「說,為何這瀾城之中如此慌亂!」

    燕沖的語氣中充滿頤指氣使的味道,令凌少雲忿忿地咬了咬牙,不悅道:「坐守城內的兩名三級氣元武……」

    話剛說了一半,突然,一股龐大的威脅感充斥凌少雲心間,凌少雲驚呼不妙,迅速抽身急退,緊接著一道凌厲的黑線便以極勁之勢瞬間劃過他的胸口——

    「哧~」

    望著被輕易撕裂的布衣,感受著胸前如荊棘劃過般火辣辣的疼痛,凌少雲心中驚懼不已。如果方才再晚退哪怕半息之機,那麼此時的他,必死無疑。

    就在凌少雲受襲的同時,兔八爺手中的棕色拐棍也戳向了他對面那名二級氣元武將。雖然攻勢不如燕沖那般凌厲,卻也得了偷襲的先機,逼的那人手忙腳亂,險些被棕色拐棍戳破腦袋。

    見二人同時受襲,凌少雲當即明瞭,邊對燕沖反擊邊怒聲暴喝道:「他們倆不是巖庭宗的外宗弟子,是敵人!」

    黑亮如昔的嘯天槍在燕沖手中翻飛,可是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有氣無力那般,輕飄飄的刺出不疼不癢的一槍,然後迅速回防,在凌少雲的攻擊下又退上兩三步。以熟悉燕沖的人來看,這樣的攻擊絕不正常。但在並不熟悉燕沖的凌少雲眼中,這樣的現象卻是非常合理,「一級氣元武將偷襲二級氣元武將,想殺我?下輩子吧!」

    凌少雲如龍如虎,氣勢騰騰。先前兩名三級氣元武將驟然被殺在他心中留下的寒意,方才燕沖裝作巖庭宗外宗弟子在他心中積攢的恨意,此刻隨著燕沖偷襲而生出的怒氣,就像是隱忍了許久才糾纏著爆發的火山那般,狂猛威勢令人駭然!

    在這種火山爆發般的威勢之下,燕沖是一退再退直至到了城牆根退無可退,才拚命似的揮槍擋住凌少雲,繼而有些發癲似的雙目大睜,猛聲暴喝,「看我絕世秘技!」

    「……」

    如果燕沖沒有如此說,單是一槍擋下凌少雲後即刻施出秘技,那麼他凌少雲還會考慮考慮,畢竟對方只是名一級氣元武將,既然敢越級偷襲他,應該是有什麼憑仗。可此時見燕沖如此作態,尤其他口中那句『絕世秘技』……怎麼聽都像是燕沖在說笑話!

    不待凌少雲多想什麼,燕沖手中的嘯天槍便似一條妖龍復活,或上或下或左或右,四處出擊卻又處處留下殘影,讓人難分真假。只眨眼間的工夫,十數道槍影便浮現在凌少雲的眼前。直至此時他才陡然驚覺,燕沖絕不是在說笑!

    「退!」

    凌少雲心中即刻打定主意,雙腿用力一蹬,腳下泥土飛濺,而他整個人則急速朝後退去。然而,就在剛剛後退的一剎那,凌少雲忽而發覺自己就像是陷入了泥潭之中一般,退速越來越慢,好似一條大魚撞進了漁網之中,越是掙扎困的就越緊。龐大的威脅感再次充斥凌少雲心間,這份威脅感較之先前更勝,且還在遞增!

    燕沖特意製造的殺機,怎肯輕易放過!將全身氣元遍佈**,萬斤之力頓時加成至兩萬餘斤。盤繞著妖龍的嘯天槍受這兩萬餘斤的力量推動,此一刻竟如同一條真正的妖龍,張著血盆大口以吞噬天地萬物之勢驟然刺向凌少雲丹田!

    見嘯天槍來襲,凌少雲雙目不由得大睜,給人的感覺好似眼珠子都要掉出來那般,驚恐喝道:「不!!!」

    此一刻,凌少雲想起他才三十一歲,他還有好多時間可以活。他想起了自己的目標,向氣元武宗衝擊。他想起了他的師傅、朋友……

    下一刻,如風似雷的嘯天槍像是捅破薄紙一般輕易刺穿了凌少雲的丹田。隨後燕衝將體內氣元灌注嘯天槍內,待聚集到一定程度後驟然釋放,「蓬~」

    漫天血霧,似紅色蒲公英隨風而舞,美麗而又妖艷。

    在意識徹底消失之前,凌少雲沒有任何想法的看了眼被爆開一個大窟窿、血肉外翻的腹部,耳邊傳來了燕沖平淡,卻又彷彿帶有一絲歉意的話音,「這是修者的戰爭。」

    凌少雲或許是個好人,又或許是個壞人。但在戰爭面前,沒有好壞,只有敵我。我可以哀憐你,我可以同情你,甚至於我可以敬佩你,但這些都不能妨礙我殺你,因為,這是戰爭!

    凌少雲死了,燕沖的目光沒有在他身上過多的逗留,提起嘯天槍就加入了兔八爺那邊的戰鬥。

    兔八爺因為棕色拐棍的緣故可以使用氣元網,因此也就輕易將對面的那名二級氣元武者所逼平。有了燕沖的加入,那人就更不是對手了。十數息的工夫過後,地上又多出了一具屍體。

    城防護衛們愣了,呆了。自放燕沖二人進城,前前後後加起了也不過是半柱香的時間甚至還不到,而城中僅有的兩名二級氣元武將,就這樣被人輕易擊殺,而且還是越級擊殺。如果不是敵我有別,他們甚至都想讚一句,「漂亮!」

    「東北方向,四名一級氣元武將。你殺一人後立刻去召集杜然、李辰他們,我追殺其餘三人。」

    吩咐完兔八爺,燕沖朝著感應到的位置邁步狂奔。偶有驚醒的護衛阻攔,皆被他一槍挑殺。三級氣元武者在氣元武將面前有如羊和狼,戰力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

    沒有任何意外,四名一級氣元武將皆死。如同燕沖所計劃的那樣,一人被兔八爺敲碎了腦袋,三人被他以嘯天槍挑殺。有了氣元網,在同級修者的戰鬥中,可以說是無往而不利!

    在兔八爺的帶領下,杜然、李辰等人很快便來到了瀾城。較之於燕沖與兔八爺對氣元武將的擊殺,這支攻擊小隊表現的更是血腥!有秘技影幻的輔助,加之手中將器的犀利,令他們如同狼入羊群。雖然瀾城之內也不乏三級氣元武者,可影幻秘技的破綻唯有氣元武將才能發現。於是乎,只不多會兒的工夫,杜然、李辰等人便殺得瀾城修者鬼哭狼嚎死傷遍地。整座瀾城之內,斥滿了濃濃的血腥味兒!

    此時此刻,杜然與李辰正帶領著攻擊小隊對瀾城內修者實施血腥屠殺。而燕沖與兔八爺,則來到了城主府內。

    城主府挺寬敞,且景色也不錯。奈何,燕沖二人並非來賞景的。他們兩個分頭行事,一個自左邊搜,一個自右邊找。將器、紫金、功法、秘技、靈果、奇寶等等等等,凡是值錢的東西,一件不剩,有多少拿多少……

    半柱香時間之後,龐清峰率領大隊人馬進入了瀾城。

    進瀾城之前,龐清峰的臉上就充滿了古怪,因為他發覺瀾城之內就兩名一級氣元武將。進瀾城之後,龐清峰臉上的古怪便被驚愕所替代。縱然他是水華門之主,縱然他是三級氣元武將,縱然他是龐字旗的旗主,可落入他眼中的一幕幕血腥場景,依舊令他感覺到震撼,甚至隱隱之中還有著些許寒意。遍地死屍遍地傷者,屍體上的鮮血潺潺流出,傷者的呻吟遍佈城內,整座瀾城,就好似被馬賊洗劫過的平民村莊,慘不忍睹。

    天邊,有一絲的紅雲,也不知是被這鮮血所染紅,還是夕陽的緣故。

    「旗主大人,難道這都是燕隊長他們幹的?」某位小隊長駭然驚問。眼前這一幕幕血腥場景,令他不敢置信。他自問,如果是他率自己的攻擊小隊前來,此時躺在地上的,怕就是他和他的整支小隊了。

    龐清峰沒有接話作答,亦沒有任何的行為表示。在他的臉上,僅有如白日見鬼般的驚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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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十章 說實話!
    翌日清朝朝陽自東方天際懶洋洋的爬了上來,驅散了天空的黑暗照亮了沉睡的大地。瀾城之內,一如既往的忙碌起來。城防護衛來回的巡邏在城牆之上商舖、酒樓也盡皆打開大門開始了新一天的營業。一切的一切,看起來都跟先前沒什麼兩樣。似乎昨日的血腥並不曾發生。只不過,城防的護衛隊長及首領卻都換成了衛都軍。

    城主府的議事大廳之上,乾元正襟端坐。其下左右兩側,則分站著二十餘名旗主。在眾人眼中奪得了首功的龐清峰龐大旗主,自然也在其中。

    「龐旗主,瀾城之戰你展現了我衛都軍的軍威,很好!」

    乾元絲毫也不掩飾心中的喜意。此次冰元宗開戰,共分四路大軍攻擊巖庭宗。而乾元所率領的衛都軍,則是第一路大軍的先鋒軍。此戰,不僅僅是第一路大軍的首戰,更是冰元宗的首戰。首戰告捷,這可是件大功勞。哪怕只是拿下了一座小小的瀾城,但這畢竟是首戰!

    「龐旗主,說說看,你是如何拿下瀾城的。」乾元本對這種小戰陣沒什麼心思,可奈何他此時心裡高興,因此也就樂得詢問下細節。

    見乾元詢問,龐清峰臉上立刻浮現出了苦澀的表情。他本只是想藉機令燕沖這支攻擊小隊葬身於瀾城之內,豈不料燕沖等人不僅未損一人,竟還靠僅僅十人拿下了擁有兩名二級氣元武將、四名一級氣元武將以及二十餘名三級氣元武者守護的瀾城。他始終想不明白,如此般的勢力,燕沖等人究竟是如何拿下的?

    龐清峰身後的那位旗主見他走神,遂輕輕戳了下他,對其提醒道:「龐旗主,都領大人問你話那!」

    「嗯。」龐清峰輕輕應了一聲,而後收拾下心情,深吸口氣後將事情經過如實的告知了乾元。當然,欲藉機害死燕沖等人的事情,他是萬萬不會說的。

    乾元越聽越奇,待龐清峰如實敘述過後,他訝然道:「你是說,燕沖率領他那支攻擊小隊,獨自打下了瀾城?!」

    龐清峰苦臉笑了笑,「可以這麼說。」

    龐清峰此話一出,整個大殿立時響起了一片驚歎之聲。眾旗主驚訝一支小隊竟然有如此般實力,更歎息為何這樣的小隊不在自己麾下!

    「好,好,好!」乾元用力拍了拍座椅手柄,心中喜意全然露出。連喝三聲好,也不知他是在贊燕沖此次幹的好,還是再讚自己慧眼如炬。

    廳內眾旗主紛紛拱手向龐清峰恭喜,有恭喜龐清峰首立大功的,有恭喜龐清峰自今以後得到都領大人賞識的,但更多的卻是酸溜溜的恭喜龐清峰得到了燕沖這樣智勇有加的強力手下!

    龐清峰面上喜歡謝過眾人,但心裡卻是大為酸楚。如今燕沖已經被乾元所關注,他若再想要謀其財產害其命,怕是乾元不會輕易放過他跟他背後的水華門!

    「去,把燕沖找來!」頗為歡喜的乾元大聲吩咐道門外的那名護衛。

    護衛領命而去,不多會兒的工夫便恭敬有加的把燕沖領到了議事大廳。

    燕衝進到廳內,對乾元拱手問候一聲,繼而便立在了議事大廳的中央。

    乾元喜滋滋地看著燕沖,又詳細詢問了一遍昨日燕沖率人攻擊瀾城的情況。待燕沖親口說完後,廳內眾旗主又是好一陣感歎,「如此之良才,為何不在我的麾下?唉!」

    對於燕沖是如何殺死二級氣元武將的,他麾下的隊員又是如何近乎屠戮瀾城修者的,乾元沒有問,眾旗主同樣也沒有問。因為他們明白,這種事情,只能以強力秘技來解釋。可以越級殺敵的秘技,誰人不稀罕?但問題在於,秘技秘技,一旦公開傳播出去,那就不是秘技了。因此,他們誰都沒有問,因為他們很清楚,問了燕沖也不會說。

    「燕沖,你立大功一件,我必定賞你!」乾元笑呵呵的對燕沖許下一諾,繼而扭頭詢問道龐清峰,「龐旗主,攻下瀾城,你手下有什麼搜獲?」

    令龐清峰最為頭疼的問題,終於來了!

    「都領大人,攻下瀾城,我……我們只搜獲到六件將器。」

    六件將器,對於小門派而言確實是不少了。對於尋常無根無勢又無能力的修者而言,將器絕對是一件難求。可問題是,瀾城一座『邊防』大城,其中都有兩名三級氣元武將坐鎮,所有的氣元武將加起來更是有八名之多。八名氣元武將,難道只有六件將器?難道數十名三級氣元武者,就無一人擁有將器?

    乾元臉上的喜興頓時淡了不少,「那麼紫金呢?」

    龐清峰更是汗顏,低聲道:「搜獲二兩紫金,還是從屍體身上得到的。」

    聽聞這話,乾元臉上的喜興徹底消失,淡淡道:「那還有什麼搜獲?」

    龐清峰擦了擦額頭上隱約滲出的汗水,顫著鬍子說道:「沒、沒了。」

    「沒了?!」偌大一個『邊防』城池,竟然只有二兩紫金,竟然只有六件將器,誰信?乾元厲聲喝道龐清峰,「說實話!」

    乾元倒不是掛念著這些東西,他只不過是不想被手下人當成傻子糊弄!

    「都領大人,真沒了!」龐清峰苦著臉急道:「並非我們龐字旗的兄弟貪了這些東西,可是當我們到達城主府的府庫密室時,裡面就已經空了。這點,先進入府庫密室的燕隊長可以作證!」

    燕沖聽到這話,臉上浮現了一絲他人難以發覺的笑意。他早就料到落入河中的龐清峰會把他也拉下水,所以心中早就有了定計。

    不待乾元發話,燕沖便搶先說道:「都領大人,龐旗主說的確是實情。昨日我追殺敵人之時,不經意發現了府庫密地。待我將其擊殺後發現,府庫密室內空空如也。隨後,龐旗主也就來到了密室。龐旗主以及他手下眾位小隊長,皆可證明我當時全身上下僅有一桿將器長槍。除此之外,再無他物。當然,您也可以懷疑我是否跟龐旗主有著什麼密謀。為此,我願請衛都軍所有兄弟監視我那支攻擊小隊。至於城內有沒有其他密地,是否已經被龐旗主所發現,龐旗主到底從城內得到多少東西,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燕沖這話不可謂不歹毒,先把自己撈上岸,然後又狠狠地踹了仍在水中的龐清峰一腳。

    龐清峰雖聽明白了燕沖話中的意思,可他根本沒的解釋。昨日搜索瀾城的人,儘是他麾下的小隊。此事若要真的追究起來,他是萬萬脫不了身的。儘管他確實只搜獲了二兩紫金和六件將器,可誰信?

    「都領大人,我……」

    心下焦急的龐清峰欲解釋什麼,乾元大手一揮,喝斥道:「行了,此事到此為止。六件將器稍後交給我,二兩紫金賞給燕沖。至於你龐旗主,這事我不再追究,就當是給你的獎勵了。」

    頓了一頓,乾元又道:「從今以後,我會親自挑選親信之人去搜獲物品,你們只管一心殺敵,其他就不要插手了!」

    眾旗主盡皆唯唯諾諾的點頭稱是,在乾元的吩咐下,盡皆退出了議事大廳。出大廳後,眾旗主紛紛指責道龐清峰:

    「龐旗主,你撈也就撈了,大家都是一門之主,身後有著各自的門派,可以理解。可是你別撈的這麼狠啊!」

    「就是就是,偌大一個城池,你竟然只留給都領大人六件將器和二兩紫金,你貪大了!」

    「唉,龐旗主啊,你吃豬肉也就罷了,可你別吃太多呀!現在倒好,被都領大人發現,連豬都給殺死了,不僅你以後沒得吃,還害的我們也沒得吃。龐旗主啊龐旗主,你真是……唉!」

    眾旗主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的好像龐清峰真的貪了多少好東西似的。把龐清峰心裡給鬱悶的,忿忿揮了下衣袖,脫離眾旗主朝著遠處行去。

    見龐清峰如此,眾旗主紛紛不樂意了,「哎哎哎,你什麼態度?明明是害的我們沒豬肉可吃,竟然還給我們甩臉子!」

    ……

    見眾旗主遠處,乾元臉上的嚴肅表情也瞬間撤去,笑呵呵的來到燕衝近前,道:「現在沒人了,可以跟我說實話了吧?」

    燕沖凝視了乾元好一會兒,忽然笑道:「九兩紫金,四件將器。」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白忙活,自從見你敢在我衛都中出手襲擊護衛時我就知道,你燕沖絕不是一個願意白忙活的人!」

    對於燕沖的私藏,乾元沒有絲毫的不悅。若換成別人,那可就不好說了。不為別的,只因為他的脾性。兔八爺當初打探到那句對他脾性進行評價的話極對,「他看順眼的,怎麼都行。他看不順眼的,誰也不行!」

    「都領大人,稍後我就吩咐人將四件將器送來。」

    「不必了,我衛都軍兩千餘人,將器麼,多這四件不多,少這四件也不少,你留著吧!」

    「多謝都領大人!」

    「行了,回去吧!」

    「是。」

    向乾元告辭後,燕衝回到了自己小隊所呆的地方。取出八兩紫金,每人一兩,分了。杜然、李辰等人樂不可支,跟著燕隊長,既打的過癮,又拿的過癮。這樣的好隊長,哪兒找?!

    兔八爺心下暗暗問道燕沖,「沒全分了吧?」

    燕沖笑著暗回道:「沒,還有十一兩。」

    府庫密室內,燕沖得到的將器確實是四件。可紫金,卻是十九兩。功法秘技雖是不多,卻也有個七八樣。當然,這些低等的秘技,全都被燕沖分教給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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