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瀉

孫立人

電影結束，預告了今天排定的行程也進入尾聲，散場的人們，用著輕鬆的心情步出。我卻不想讓未完結的今天那麼早落幕，身旁的妳或許也是，但我們都止不住時光的流逝。妳提問我的肚子餓不餓的同時，我卻用了還很飽去罷免掉，像突然褪去氣泡的可樂，掃興又矛盾，不是該多留妳幾秒鐘才對嗎？真希望那時候妳有勇氣回頭賞我嘴巴。妳安靜的順著手扶梯，把剛剛電影的心情隨著高度慢慢的滑行。向妳拿取了票根，我自樂的彷彿取得一張更有價值的入場卷，卻愚笨的沒有顧及到接下來呢？陶醉的依附著腦袋，妳愜意的回轉，我真的明白妳藏住的意涵？

我真的覺得來了，就像久旱的麥田渴望著甘霖降著，難得的期盼。抽了一日的四分之一，我們再一次相聚，我以為踱步的雙腳可以再邁進一點，妳縝密的世界。妳著急的表情創造我周圍幾顆金星，我暈了，或是又讓我覺得多慮，炙熱的天氣，不安的情緒，浮動的心情就像溫度計，隨著彼此的表情忽高忽低。我本來就可以不用猜忌呀！為何又如此猶豫？我問我自己，我問我自己。走過了一、兩段的路，都來不及附和妳的回應，妳始終微笑著，還說著妳的故事，很抱歉我應該並著肩與妳分享著，卻讓妳的聲音空盪在騎樓中，好冷清。

直視著盡頭的黑暗，再幾步就要說再見，狂跳的心扉，是擔心這珍貴的機會浪費，還是躊躇的不知如何以對。視線在交對後錯開化成離別，妳的影像會不會以後只能在心中模擬？好辛苦，一切難道就此一蹋糊塗？我問我自己，我問我自己。就算這決定可能讓我不會再有人陪著我聊一整夜，但時候不早了，也該敞開自己的心。

不再飲料冰櫃前踏步不定，反時針的想回到妳面前，我要說清一切，對！就在妳收到簡訊後五分鐘，妳朋友的寓言就像描繪在草稿中等候出版的劇情，準備上演。我確定，男女主角都費盡了光陰，等候遲到的答應。

冗長的橋段，吞吞吐吐的自白，沒想到，妳用兩字傾倒了我的世界。
[好啊！]，在故事的開頭和結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