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你的誰?

孫立人

千層酥,妳分了一半給我,碎屑飛了滿桌
今天的晚餐是特別的,妳也有這樣的感覺
雖然妳從不理會掉下來的食物,不過今天卻想一片片的用手指沾起來吃,全部吃完
我眼尖的發現送妳的戒指不在手上
不過也沒有過問,妳是不是妳在洗澡時又遺忘在浴室

敞開窗,月光鋪在窗櫺上,涼涼的風闖進房間
我們敲響了酒杯,紅色汁液一杯杯的被喉嚨藏著
我們開始漫無目的的瞎聊
百貨公司的周年慶
狗狗的疫苗
妳想要找的工作
我照的相片
妳媽媽手臂的舊傷
昨天那場瓊斯盃
重播的康熙來了
聊到聊到我們都聲音像即將沒有電力的收音機一樣
開始疲弱

電視機沒有節目嘶嘶的低聲地嘶吼
我試圖讓整個空間只剩外面的蟲鳴
重疊的影像讓我找不到遙控器
原本趴在桌上的妳伸腳一踢
扯斷了電源與插座的親密關係
看來是要將妳安置在床才可以避免還未發生的災難

燈關,另外一邊的浴室亮了起來,水聲讓我找到清晰的決定
肥皂還沒有起泡,我赤裸的又走進了房間
妳坐起身,屈起腿,手抱棉被,我以為妳驚醒著
但妳眼睛是闔上的
我鑽進棉被裡,鬆開了妳環抱的關節,靜謐的呼吸在我未乾的身軀
睡得很沉,連我指尖敏銳的騷動也無動於衷
忽然的一笑,想必刺激正在改變妳的潛意識

最後,我們在妳父母親隔壁的房間,瘋狂的做
然後,分手

當我準備搭機離開
手牽著手
妳當著我們的面前啜泣
說了昨晚妳跟我前一個女朋友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