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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心在流浪 -【情劍】(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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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0 20:08:34
第十章 劍難為聘
恭喜雪莊主恭喜封老弟。”雲九馬上就開始道賀了,也不叫封平酒鬼了。

  “雪莊主封大哥,恭喜了。”若虛衷心的為封平和雲飄飄祝福著。

  “雪莊主不知道老偷兒什麼時候可以喝到喜酒啊?”雲九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覺,皇帝不急太監急啊。

  “現在只等封賢佷下聘了我想應該很快的,封賢佷你說呢?”雪名楓微微一笑道。

  “雪莊主您放心,晚輩一定盡快前來下聘的。”封平勉強一笑道。

  “下聘?”雲九臉色微微一變,看了看封平那一副苦瓜臉的樣子,頓時明白了過來。封平只是一個江湖浪子,差不多就是一無所有,哪有什麼錢來下聘。

  “封賢佷啊,我也知道一萬兩黃金可能多了點,不過我就飄飄和悠悠兩個女兒,你和飄飄成親後,這些也自然就是你們的了。只是我雪家在江湖上怎麼說也有些虛名,我雪名楓第一次嫁女兒也不能太寒磣。”雪名楓輕輕一嘆道,“本來飄飄她娘都同意你們的婚事,說老實話我也不是很願意,但是飄飄一向有主見,既然你們兩情相悅,我也不好違逆她的意願。聘禮雖然是多了點,不過我想封賢佷你一定會有辦法的。”

  若虛看了看封平,又看了看雲九,心裡暗暗一嘆,萬兩黃金對於雪名楓來說其實並不算什麼,但是對於封平來說卻幾乎是遙不可及的事情。不說封平,就是華山這麼大一個門派,一下子也拿不出這麼多錢出來。

  “沒錢也沒關系嘛,要是你有什麼好寶貝,也可以的哦。”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傳了過來,一個一身翠綠衣裳的少女出現在廳中。完美無暇的臉蛋上露出了狡黠頑皮的神色,凹凸有致的身材緊緊的裹在衣服裡面,分外誘人。一雙美目流光溢彩,顧盼生輝,眾人都不由得呼吸微微一滯。

  “悠悠,不要胡鬧,快回屋裡去!”雪名楓輕聲呵斥道。眾人也都確定了,這個少女就是雪家的二小姐雪悠悠,傳言不虛,果然是美貌無比。

  “不嘛,爹啊,我要玩玩嘛,好不容易這麼多人的。”雪悠悠撒嬌不依。

  “小女頑劣,諸位還請不要見怪。”雪名楓露出了一絲苦笑,微微有些歉意的對若虛幾人說道。

  “爹不要說人家壞話嘛,人家明明很聽話的。”雪悠悠說著卻跑到了江清月身邊,一臉好奇的樣子看著她。

  “這位姐姐,我可以看看你的樣子嗎?姐姐你一定很漂亮吧?”雪悠悠盯著江清月的臉,手微微動了動,似乎想揭起來看看,不過倒沒有真的這麼做,但是看她的樣子似乎忍得很辛苦,若虛在旁邊是好笑不已,雪悠悠還真是小孩子脾氣。

  “雪二小姐,我長的比較丑,不敢見人的。”江清月抿嘴笑了笑道。

  “啊,對不起啊姐姐,我不是故意要問的。”雪悠悠一臉不好意思的樣子。

  “你笑什麼啊?你跟這位姐姐什麼關系哦?你是不是看過她的樣子?”雪悠悠突然發現了若虛在旁邊偷笑,有些不樂意了,眼楮睜的大大的瞪著若虛, 裡啪啦的問了一串的問題。

  若虛在那裡尷尬不已,求助似的看了看雪名楓,卻發現雪名楓也是一臉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胡鬧,這樣的場面他已經是見多了。

  “咦,這個玉佩好漂亮哦,給我看看好嗎?”雪悠悠突然眼楮一亮,看到寶貝了。

  “這個,雪二小姐想看的話當然可以。”若虛無奈答應,其實他就是不答應也沒用,因為雪悠悠那欺霜賽雪的小手已經伸了過來,抓住了那塊玉佩。

  “哇,好漂亮,可是干嗎要系在劍上嘛。”雪悠悠一邊看著一邊發出不滿的聲音,“甦-黛-兒,名字好漂亮,姐姐,是你的名字嗎?”說著把臉轉向了江清月。

  雪名楓卻是臉色微微一變。

  “雪二小姐,我叫江清月。”江清月沒辦法了,只得回答。

  “這把劍不好看,不過這個玉佩不錯哦,我喜歡,爹,要不就用這個當姐姐的聘禮吧。”雪悠悠又說出了一句讓人啼笑皆非的話。

  “悠悠,你別胡鬧了,是封賢佷給你姐姐下聘,又不是華公子給你下聘。”雪名楓脫口而出這句話,馬上發現不對,果然雪悠悠臉蛋微微紅了紅,若虛也只得苦笑不已。

  “華大哥,你和姐夫是朋友是吧?”雪悠悠馬上就恢復了正常,又嬌聲問道。若虛點了點頭。

  “華大哥你也想姐夫能娶到姐姐吧?”雪悠悠又問,於是若虛又點了點頭。

  “那你把這個送給我姐夫,然後讓姐夫拿這個當聘禮好不好?”雪悠悠一臉的期待。

  “這……”若虛這次沒有點頭,臉上露出了難色。

  “爹,你說這樣可不可以嘛?”雪悠悠又跑到了雪名楓身邊,搖著他的手撒嬌。

  “這個……”雪名楓沉吟了半晌,終於說道,“我也不想難為封賢佷和飄飄,如果華公子代為封賢佷下聘,也是可以的。”

  “華大哥,快,我爹都說可以了,嘻嘻,你把這個當作姐夫給姐姐的聘禮,然後我去找姐姐把玉佩要過來,劍就給姐姐好了。”雪悠悠跳到了若虛身邊,歪著頭,一副急不可待的樣子,看起來卻是可愛無比。

  “這……”若虛這下可陷入了一個難堪的境地。他雖然衷心的希望封平和雲飄飄有情人終成眷屬,然而無論是玉佩,還是劍,他都不可以送人的。玉佩如果本來是他的,那沒關系,但是玉佩卻是甦黛兒送他的,他怎麼能夠送給別人?劍如果只是一把普通的劍,或者說只是一把普通的寶劍,也沒關系,但是他卻知道,裡面有著一個仙子般的姐姐,他能夠將華天星送人嗎?當然不能。而且,劍還是江清月送他的。然而,這些別人並不一定知道。

  “華老弟,你不用為難了。這是江姑娘送給你的定情信物,怎麼可以送給別人呢?”封平終於說話了,臉上雖然有些惆悵,不過卻更多的是對華若虛的諒解,不想讓他難做。

  “悠悠小姐,不好意思,我不能把這個送給封大哥。”若虛緩緩的舒了一口氣,心裡卻做了另外一個決定,“不過,我這裡還有一個東西,卻不知道能否作為封大哥給飄飄小姐的聘禮。”

  若虛說著從懷裡摸出了一根晶瑩剔透的洞簫,很短,微微呈翠綠色。

  “哇,好漂亮,我要!”雪悠悠一把抓了過去,歡欣的嬌呼道,愛不釋手的在手上把玩著。

  “雪莊主,不知這個是否可以作為封大哥給飄飄小姐的聘禮呢?”若虛微微一笑道。

  “可以,當然可以啦,我要了。”雪悠悠迫不及待的說道,生怕雪名楓不答應一樣。

  “封賢佷能有華公子這樣的朋友,確實是一大幸事。”雪名楓有些感嘆,“既然聘禮已下,那封賢佷說不得要留在這裡,準備選日子了。”

  “多謝雪莊主,哦不,多謝岳父大人!”封平一下子從地獄到天堂般狂喜。

  “還是多多感謝華公子吧,這根洞簫價值何止萬金啊!”雪名楓緩緩說道。

  “是是是,多謝華老弟。”封平太高興了,有些失態。

  “雪莊主,晚輩還有急事,要先行告辭了,屆時前來參加封大哥和雪大小姐的婚禮,我想雪莊主應該不會不讓晚輩進來吧。”若虛含笑說道,一陣寒暄,若虛帶著江清月匆匆的離開了飄雪山莊,雲九也和他們一起,不過封平卻被留在了飄雪山莊,因為雪名楓說要他準備和雪飄飄的婚事,封平也只得留下。

  “悠悠,你都玩了半天了,這可是你姐姐的聘禮。”飄雪山莊裡,一個中年美婦寵溺的看著雪悠悠。

  “娘啊,這個東西很漂亮嘛,你看,跟我的衣服也很配啦。”雪悠悠還在撒嬌,這個中年美婦卻正是雪名楓的發妻風雲飄。

  “這個再值錢也沒那情劍值錢啊。”風雲飄微微嘆氣道。

  “娘啊,那情劍還是不要也好,而且那上面的玉佩可是甦黛兒的啦,我們不要惹禍上身嘛。”雪悠悠還是嬌滴滴的說著,突然發現了什麼,輕輕的咦了一聲。

  “娘你看,這上面有字哦。”雪悠悠驚奇的叫了起來。

  “但願君心知我心!華玉鸞。”雪悠悠一個個字的念道,猛地一聲嬌呼,“啊,華山的華玉鸞!”

  此時的華若虛,正默默的走在路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華郎,那支洞簫……”江清月有些猶豫的問道。

  “那是師姐送我的。”若虛臉上露出一絲不自然的神色。

  “什麼?華郎,你怎麼能把她送你的東西給送別人了?”江清月一臉的焦急。

  “不要緊的,青姐你不用擔心。”若虛勉強笑了笑,安慰著江清月。

  “怎麼不要緊?那肯定是她給你的定情信物,你隨便的送別人了,她本來就不原諒我們的事情,現在要是她知道你把定情信物都給別人了,她更不會原諒你了!”江清月劈頭蓋腦的一頓嬌叱,臉上露出了憂色。

  “青姐,那是師姐在我十歲的時候送我的,應該不會是那個意思的,那時侯我還小。”若虛低聲分辯道,雖然他心裡很捨不得那個洞簫,但是卻從來也沒想過那會是華玉鸞給他的定情信物。

  “你十歲,你師姐就是十三歲,你以為十三歲的華玉鸞還什麼也不懂嗎?”江清月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若虛卻聽得出了一身冷汗。

  “應該不會吧,我想,我想師姐不會怪我的。”若虛懦懦的說道,心裡卻是翻起了滔天大浪,萬一,萬一江清月猜測的是真的話,他該怎麼辦?

  江清月沒有再說話,心裡卻起了一種很不詳的感覺。只是事已至此,若虛也不可能去把那洞簫要回來,也許,只能聽天由命了。

  若虛心裡也很難受,本來他認為華玉鸞送給他的只是一件普通的生日禮物,雖然很珍貴,但是為了封平能夠順利的娶到雲飄飄,他也只好割愛了,而甦黛兒的那塊玉佩,因為有比較特殊的意義,因此他自然不能轉手送人。但是現在江清月一提醒,他卻發現那洞簫和那玉佩可能本來就是一樣的,只是他不知道而已。現在他留下了玉佩卻送出了洞簫,在華玉鸞的心目中,會怎麼認為呢?他不敢再往下想了,心裡卻在企求著江清月的猜測是錯誤的。

  三人埋頭趕路,若虛心裡有心事,一路上保持著沉默,江清月也一樣,雲九雖然一個人覺得無聊,不過卻也是無奈。

  一連兩天沒有再發生什麼事情,這天他們三人已經來到了武當縣內,離武當山已經不遠。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華老弟,我們又見面了!”剛剛踏進客棧,熟悉的聲音就在幾人的耳邊響起。

  “花兄,張大哥,月姑娘,別來無恙吧。”若虛含笑道。

  “還算不錯,只是整天被一群混蛋騷擾。清月,有沒想我啊?”花非花嘻嘻笑著,又開起了江清月的玩笑。

  “死性不改的家伙!”江清月輕輕的啐了一口,剛剛見到花非花的尷尬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也想改啊,只是華老弟不讓我改。”花非花看了看若虛道。

  “胡說八道,關華郎什麼事情?”江清月瞪了花非花一眼。

  “如果我要改的話,你就得嫁給我,你說華老弟會同意嗎?”花非花一本正經的說道。

  “非花,不要鬧了,華兄弟,替我們先引見一下這位前輩吧?”月天虹在旁邊插上了話。

  “表姐啊,你還是不要認識這位前輩了,小心你身上的寶貝被偷光了。”花非花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非花啊,好象現在是你身上的寶貝被偷了哦。”月天虹突然格格一笑,卻見雲九手上拿了一塊香噴噴的手帕,花非花臉上顯現出一絲尷尬,看來那塊手帕是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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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0 20:09:13
第十一章 劍挫白衣
沒想到鼎鼎大名的偷聖居然連興趣也變了專門改偷女孩兒家的東西了。”花非花也不是那麼好惹的,臉色的尷尬一閃而逝臉上又露出了嘻嘻笑容。

  “花小子,是不是想我偷光你家的寶貝啊?”雲九翻了翻他的死魚眼沒好氣的說道。

  “我家沒什麼寶貝,您老人家只管去。”花非花滿不在乎的說道。

  “花小子這可是你說的,不要後悔。”雲九哈哈笑著“等你洞房花燭的時候,老偷兒我一定去光顧。”

  兩人以前看來也是認識的,鬧了一陣花非花終究是敗下陣來,畢竟姜是老的辣。

  若虛和月天虹幾人別後重逢,少不得是一番寒暄,然後就相互說起一些這些天發生的事情。若虛有太多的事情無法說出來,於是大部分是被他省略掉了,只是說了找到江清月的事情。月天虹夫婦和花非花這些天倒都是在一起,只是卻比較狼狽,因為一路上已經好幾次受到白衣樓殺手的攻擊,可憐堂堂的花家大少爺和月家大小姐,卻不得不接受逃亡的命運。本來他們準備去江南一帶,現在也改變了主意,準備去長安,因為花家就在長安。聽到這個消息若虛很是意外,因為他倒是沒想到花家居然就在長安,跟華山並不遠。

  “白衣樓殺手襲擊你們,難道你們月家和花家就沒人幫忙嗎?”雲九卻在旁邊有些想不明白的樣子。

  月天虹和張凌雲的臉上露出苦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似有難言之隱。

  “表姐,其實我覺得似乎有人在暗地裡幫我們的,每次白衣樓殺手出現的時候,我總感覺有人在暗中出手幫助我們。”花非花眉頭皺了皺,似乎想起了什麼。

  “非花你一說,我也覺得有些奇怪,我也是經常莫名其妙的就打敗了那些殺手。”被花非花提醒,月天虹也微微沉吟了起來。

  “表姐,先不想那麼多了,有人暗助我們怎麼說都是一件好事情,不過我們還是盡快回我家,畢竟那裡要安全些,白衣樓怎麼也得給我爹幾分面子,不會明目張膽的去我花家殺人的。”花非花想了想說道。

  “只怕白衣樓不給你們這個機會哦。”雲九在旁邊說著風涼話。

  “這就不是我們能管得了的了。”花非花嘆了一口氣道。

  因為月天虹不想連累若虛幾人,於是他們並沒有結伴同行,若虛想想自己也是身邊麻煩不斷,也就沒有強求。

  第二天,若虛啟程的時候,月天虹幾人已經先行一步了。

  *** *** ***

  前行了近百裡,三人突然停了下來,清晰的打斗聲又吸引了他們,若虛和江清月相視片刻,同時往發聲處掠了過去,雲九搖搖頭,跟在了後面。

  三人來到了一個小山頭上面,居高臨下的望著下面的一個小山谷,幾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眼裡,居然是分別不到一天的花非花三人,而圍在他們四周的是一群白衣人,數了數足足有十二個,看來是白衣樓的殺手沒錯了。不過與花非花他們一起抵抗白衣人的卻還有一個若虛不認識的年輕男子,二十上下,穿一件粗布衣裳,身子有些單薄。

  “花小子,老偷兒來幫你了!”眼看花非花幾人已經是險象環生,雲九已經忍不住摩拳擦掌,撲下山去。

  若虛看看江清月,正準備下去,心裡突然傳來華天星的聲音。

  “弟弟,姐姐再教你一招劍法。”華天星嬌聲說道。

  若虛有些無奈,華天星不知道怎麼想的,總是在這種節骨眼上才教他。

  “天星劍法第二招,天星淚。”腦海裡出現了一副美麗的畫面,那個美麗的仙子又一次在舞劍。仙子幽幽一聲嘆息,似乎有些憂傷,若虛的心裡也不由得湧起一陣難受的感覺。

  “弟弟,你可以去了,這招劍法是用來群斗的,特別是一個人被很多人圍著的時候最適合,就象現在這樣。”華天星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若虛來不及細想,人飛快的撲了下去,江清月在旁邊呆了一呆,跟著也閃身而去。

  情劍在手,剛才那仙子的劍招清晰的出現在若虛的腦海裡,手腕輕輕一動,若虛沒有絲毫的猶豫,天星淚如行雲流水般流暢在若虛的手上使了出來。周圍的氣息突然有些凝固,周圍的人似乎都感到了一種淡淡的憂傷。天星淚,姐姐啊,你為何要傷心呢?是這些人讓你傷心的嗎?那我就讓他們不再出現在這個世界上!若虛心裡突然冒出一股濃烈的殺意,眼裡出現冷酷的神光,情劍上的光芒大盛,閃爍著,耀眼無比。

  劍芒挑出朵朵劍花,劍花以驚人的速度射向十二個白衣人。劍花在白衣人的胸前消逝,眾人眼前出現了十二朵艷麗的血花。

  激烈的打斗瞬間沉寂下來,十二個白衣人的身體緩緩的倒了下去,他們的眼神裡是如此的不甘心,還有不可置信。

  光芒褪去,情劍歸鞘,若虛呆呆的站在那裡,看著眼前一地的屍體,似乎還不敢相信,這就是他剛剛的傑作。

  他的心裡突然湧起一陣恐懼,不,這不是我,剛剛那一定不是我。他在心裡喃喃的說道。

  “華郎,你沒事吧?”江清月有些忐忑不安的看著若虛,柔聲問道。

  “青姐!”若虛猛的一下子把江清月摟在了懷裡,“青姐,我剛才是不是很可怕?你說,我怎麼會那樣的?”若虛的語氣有些顫抖。

  “華郎,不是的,你一點也不可怕,你只是殺了幾個命案累累的殺手而已,沒人會怪你的。”江清月柔聲安慰著他。

  “真的嗎?可是,青姐,我總覺得剛才那不象我本來的意願,我,我似乎是不受控制一樣,我好象突然變得嗜血一般。”若虛喃喃的說道。

  “弟弟,不關你的事情的。”若虛心裡響起了華天星的聲音,“是姐姐的錯,姐姐太心急,忘了你現在的功力還很難控制這招劍法,所以你才會那樣。”華天星的語氣裡很是自責。

  “姐姐,我不太明白。”若虛心裡微微好過了一點,不過還是很納悶。

  “剛剛那招天星淚太霸道,弟弟你以前幾乎沒有學過武功,現在內力也不是很高,所以你一時之間還不能控制這招劍法,也就是說,剛剛是劍法控制了你。”華天星幽幽說道。

  “劍法還可以控制人?姐姐你不是開玩笑吧?”若虛嚇了一跳。

  “姐姐我怎麼會騙你呢?你以後慢慢就會明白啦,總之,你不要胡思亂想,弟弟你很善良的啦,不會一下子就變成嗜血惡魔的。”華天星嬌嗔道,對若虛不相信她有些不滿。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若虛喃喃的說道。

  “華老弟,江大妹子,你們要親熱也要看時間看地方吧?”雲九在旁邊怪聲怪氣的驚醒了擁抱著的兩人,若虛尷尬的松開了江清月,江清月俏臉紅撲撲的,嬌媚無比,小鳥依人般靠在若虛身上。

  “花兄,這位兄弟是?”若虛連忙轉移眾人的視線,看著那個布衣少年問道。

  “華老弟,我也正要問呢。”花非花卻是有些不好意思,感情這人大家都不認識呢。

  少年名叫司馬烈,今年十八,跟若虛同年,武當派俗家弟子,本乃長安一農家之子,剛剛藝成下山,踫到花非花幾人被白衣樓殺手圍攻便上來幫忙。

  司馬烈對若虛似乎很是佩服,看著他的眼神總是有一分崇敬的感覺,似乎還有一些羨慕。花非花和月天虹、張凌雲夫婦對若虛的表現卻是驚詫不已,一個月前他們可是清楚的知道,若虛那個時候根本就不會武功,現在居然一出手就一舉擊殺白衣樓的十二位殺手。不過雖然驚奇,不過見若虛似乎不想說,他們也就沒有細問。

  雲九對若虛的表現已經差不多有些適應了,不過他的心裡卻已經隱隱懷疑若虛武功的突飛猛進跟情劍有關了,不過他沒有說出來,因為一說出來恐怕又會給若虛帶來不少麻煩。雖然江湖上一直盛傳得到情劍就可以得到絕世的武功,還有數不清的財寶,但是那畢竟只是傳言,傳言不可盡信,因此有一部分人可能還不會來搶,但是如果他們眼睜睜看到一個文弱書生僅僅不到一個月就練成了絕世的武功,只是因為他得到了情劍,那恐怕就不一樣了。

  雲九喜歡偷寶物,並不是他喜歡寶物,而是他喜歡偷寶物的那種感覺。對於他來說,武功不需要太高,能偷就行;錢不要太多,夠用就行。因此,雖然經過他手的寶物不計其數,他卻沒有任何的錢財留下來。

  最終一行七人還是結伴而行,說到白衣樓的殺手,月天虹臉色黯然,而張凌雲卻是一臉的無奈。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雲九一聲長嘆。

  “雲前輩,你,你知道了?”月天虹臉色一變,輕輕的問道。

  雲九卻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若虛一臉納悶,看別人似乎都是明白的樣子,只是他卻很糊塗,連司馬烈似乎都明白。

  “我不會這麼傻吧?”若虛嘀咕了一聲。

  直到晚上,江清月才在若虛的身邊細細的告訴了他原委。

  月家家主月非自從五年前妻子逝世後就臥床不起,月家的事情也就交給了月天虹打點,月天虹下面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除了妹妹月天嬌才十四歲還未成年外,兩個弟弟現在都已成人,其二弟月天英二十二歲,三弟月天雄二十歲,這次月天虹一再受到白衣樓的追殺,以月家的勢力是不可能不知道的,但是卻一直沒有月家的人出手相助,其中原因雖不是完全清楚,但也大概可以明白,月天虹夫婦的被追殺,很可能就是月家的人導致的。說到這裡,江清月輕輕一聲謂嘆,自古以來,為了名利身份,兄弟姐妹甚至夫妻反目成仇的事情比比皆是。現在的月家或許也是如此。雖然這只是她的猜想。

  “青姐,就是給我再多的名利,我也不會對你不起的。”若虛輕輕的摟著江清月的嬌軀,深情的說道。

  江清月心裡卻是微微一顫。

  *** *** ***

  白衣樓。

  一襲白色長袍的中年男子負手而立,長眉鳳目,英俊非凡,他就是白衣樓樓主,白衣,位列人榜第二。

  “樓主,十二位銀級劍手無一生還!”

  “難道月天虹突然有了幫手?”

  “是一個叫華若虛的少年,我們的十二位銀級劍手沒有擋住他的一劍。”

  “什麼?華若虛,江湖上何曾有過如此高手?”

  “初步消息,華若虛乃華天雲的弟子,也是覺遠的記名弟子,同時,還是情劍得主。”

  “華天雲,覺遠,情劍,有意思,來頭還真不小!”

  “樓主,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暫時停止行動,等月天虹到了花家,我們再動手!”

  *** *** ***

  華山。

  “小姐,少爺回來了!”

  華山門外,華若虛正在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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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0 20:10:10
第十二章 劍迫情敵
華山劍派門口。

  若虛終於回到了這個他熟悉的地方,然而現在他的心裡有了一些膽怯,他有些不敢面對華玉鸞。

  江清月溫柔的看著若虛,沒有說話。然而她的心裡也很不平靜,很亂。

  “少爺。”一個嬌小的白色影子撲了過來,柔軟的身子撲進了若虛的懷裡,除了含雪這個小丫頭也沒人這麼大膽了。

  “既然回來了,為什麼還不進來呢?”華玉鳳柔柔的聲音響了起來。

  “雲前輩,江小姐,請!”華玉鳳又轉頭對江清月和雲九微微一笑道。

  “青姐,走吧。”若虛在心裡微微一嘆,伸手捏住了她的柔夷,含雪從他的懷裡爬了起來,卻挽著若虛的另外一只手不願意放開,若虛也是無可奈何,只得任憑她了。

  華玉鳳在前頭緩緩而行,若虛試圖從她身上發現什麼,卻是一無所獲,只得忐忑不安的跟在後面。旁邊的含雪卻是一直瞪著江清月,好象人家和她有深仇大恨一樣,看到含雪的樣子,江清月在心裡有些想笑,卻不便真的笑出來。

  大廳裡,華天雲負手背向而立,他聽到了後面的腳步聲,卻沒有轉身。

  “弟子參見師傅!”若虛跪了下去,江清月稍稍猶豫了下也跟著跪了下去。

  “姑娘快請起來,如此大禮華某擔當不起啊!”華天雲轉過身,發現了若虛身邊的江清月,不僅怔了一怔,連忙說道。

  江清月卻沒有說話,也沒有起身。

  “師父,青姐是我的妻子,您是我的師父,青姐對您行禮是應該的。”若虛恭聲說道。

  “你們都先起來吧。”華天雲輕輕一嘆。

  “多謝師傅。”若虛攙扶著江清月站了起來。

  “雲九見過華掌門。”雲九拱手對華天雲行了一禮。

  “雲前輩也能光臨華山,真是華某的榮幸,鳳兒,你先安頓一下雲前輩的住處,遲些時候我們替雲前輩接風洗塵。”華天雲臉上微微露出了笑意,言辭間甚是客氣,讓雲九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知道了,爹。”華玉鳳嬌聲道。

  “若虛,你先安置好清月,然後來我的書房一趟。”華天雲對若虛說道。若虛連忙應是。

  *** *** ***

  “青姐,這就是我的房間,你先在這裡歇歇,我去見見師傅。”若虛柔聲對江清月說道。

  江清月輕輕的恩了一聲。

  若虛出門往華天雲的書房行去,一路上不斷有華山弟子恭聲打招呼。華山派弟子眾多,不過他們都知道若虛的身份特殊,名義上若虛是華天雲唯一的親傳弟子,因為其他弟子都不是華天雲親自傳授,多半是華玉鸞教一些基本的武功,然後讓那些弟子自己根據劍譜練習。這並不是華天雲不想教他們,而是華天雲認為這樣才能讓弟子達到更高的水平,只是很可惜,華山眾多弟子中,卻沒有一個在龍榜上有名的。於是江湖上有人戲稱華天雲是一個好掌門,卻不是一個好師傅。不過華天雲卻還是一直堅持他的教徒弟的方式,而且他的華玉鸞也是他用這種方式教的,既然華玉鸞可以這麼出色,這說明他的辦法還是很有用的。

  “若虛,你今年多大了?”華天雲緩緩的問道。

  “回師傅,徒兒已經十八歲了。”若虛雖然不明白華天雲為什麼要問這個,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十八了,你已經長大了。”華天雲轉過身,緩緩的嘆了一口氣,“若虛,你來華山已經十三年了,在我的心目中,我一直當你是我的親生孩子。只是你師母去的早,我也沒有好好的教導你,你不會怪我吧?”

  “師傅,徒兒對您感激還來不及,怎麼會怪您呢?您對徒兒的養育之恩,徒兒永生也不會忘記的。”若虛心裡有些酸酸的感覺。

  “若虛啊,其實你也知道,這十三年來,照顧你的其實一直是鸞兒,鸞兒學武的天分極高,只是卻過於爭強好勝,她要是性子來了,我和鳳兒也都無能為力啊。”華天雲臉上露出了慈祥又無奈的神色,“若虛,你已經是大人了,我也不會過多的干涉你的事情,只是,我希望你能夠勸勸鸞兒,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你才可以讓她改改了,要不然,總有一天她會吃虧的。”

  “師傅,師姐她,她可能不會聽我的。”若虛懦懦的說道。

  “知女莫若父,鸞兒的心思我很清楚,本來我也希望你們能夠在一起,只是我也不想勉強你。”華天雲一聲長嘆,饒他英雄蓋世,這兒女情長的事情他也是無可奈何,“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的勸勸鸞兒,讓她不要任性。若虛啊,這最後的要求你不會拒絕師傅吧?”

  “師傅,徒兒一定盡力而為。”若虛無奈說道。

  “好,好,你回來了,鸞兒一定也很高興,你也該去看看她了。”華天雲欣慰的說道。

  “徒兒先行告退。”若虛退出了書房。

  *** *** ***

  鸞鳳樓。

  鸞鳳樓是華玉鸞和華玉鳳姐妹的閨房,鸞鳳樓實際上是連在一起的兩坐小閣樓,一左一右,左邊住的華玉鸞,右邊則是華玉鳳。

  前往鸞鳳樓的路上,若虛心理思緒紛雜。華天雲一直沒有說華玉鸞的婚禮是怎麼回事,若虛現在也還不能確定華玉鸞會不會原諒他。

  華玉鸞望著窗外,背門而立。窈窕動人的背影留給人無限的遐想,瀑布般的烏黑長發還是那麼自然的披灑著肩上,對若虛的來到似乎沒有任何反應。

  “師姐。”若虛終於忍不住輕輕的喚了一聲,華玉鸞卻還是沒有反應,連身子也沒動,依然靜靜的站在那裡。

  “師姐,我回來了!”若虛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了華玉鸞的背後,又一次輕聲喚道。

  “你是回來給我賀喜的嗎?”華玉鸞終於說話了,聲音卻是冷漠無比,“師姐我還真得感謝師弟你能回來參加我的婚禮。”

  若虛感覺一瓢冷水從頭頂倒了下來,涼到了心底,華玉鸞的冷漠幾乎將他的希望擊得粉碎。

  “師姐,你真的要嫁給別人?”若虛聲音顫抖著問道。

  “喜帖已經發了,你以為還能是假的嗎?”華玉鸞冷冷的說道,人卻還沒有轉過身來。

  “可是,可是喜帖上沒說新郎是誰的啊。”若虛喃喃的說道,“師姐你為什麼要嫁給別人?為什麼不可以是我呢?”

  “我給了你機會,是你不要的!”華玉鸞猛地轉過身來,粉臉含霜,微微有些怒意的說道。

  “華若虛,我告訴你,你想左擁右抱,就不要來找我!”華玉鸞忿忿的說道,白皙的臉蛋微微漲紅。

  “我不管,總之你不能嫁給別人!”若虛突然大聲吼了出來,俊目通紅,象暴露的獅子一樣,狠狠的盯著華玉鸞。

  “我就要嫁給別人,你能把我怎麼樣?”華玉鸞吃了一驚,她從來沒有見過若虛這樣,微微怔了怔之後,也賭氣般的叫了起來,毫不示弱的聲音比若虛還要大。

  若虛呆了呆,多年來對華玉鸞的畏懼讓他下意識的退了退,怔怔的看著華玉鸞出神。

  “看著我干什麼?你回去找你的江清月去就是了!”華玉鸞嬌叱道,語氣裡卻帶著明顯的醋意。

  “我,我……”若虛有些怯懦的看著華玉鸞,眼神裡還有一絲絲哀求,不過華玉鸞氣惱之下根本就沒有發現。

  “我什麼我?你還不回你的房去?”華玉鸞沒好氣的說道。

  “不,我不回去!”若虛突然語氣一變,咬了咬牙,“除非你答應我不嫁給別人!”

  “我就要嫁給別人,不管你的事情!”華玉鸞性子犯了,毫不示弱。

  若虛的腦海裡突然出現了一副畫面,華玉鸞躺在風過雲的懷裡撒嬌,一種莫名的心碎感覺瞬間沖昏了他的頭腦。

  “不可以,不可以。”若虛喃喃的說道,猛然雙手一探,華玉鸞猝不及防之下被摟了一個正著。

  “師姐,你是我的,你不可以嫁給別人。”若虛緊緊的摟住了華玉鸞的縴腰,雙手越扎越緊,嘴裡喃喃的說著,眼楮血紅,神志已經微微陷入了迷亂之中。

  “你,你干什麼?放開我!”華玉鸞臉色羞紅,輕嗔薄怒,低低的呵斥道。

  “師姐,你永遠都是我的!”若虛說這話的時候無比堅定,華玉鸞羞惱之下正要罵他,卻嗚嗚的沒有發出聲音,若虛已經吻上了她的櫻唇。

  若虛的神志已經有些昏亂,在他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是清晰的,那就是華玉鸞是他的,他要得到她。他忘情的吮吸著華玉鸞的甜美的櫻唇,兩人的身子緊緊的擁抱在一起,華玉鸞雖然有些害羞,然而若虛摟的太緊,她終究是無法掙脫開,雖然心裡惱他,卻無法對他下重手,只得任他胡作非為,慢慢的她反手摟住了他,逐漸生澀的回應著他的索求。

  華玉鸞微微發出了一聲呻吟,身子變得火熱,終於狠狠心點了若虛的穴道,原來若虛已經不滿足於單純的吻了,不老實的手已經侵入了她的內衣,開始在裡面游動。華玉鸞不堪他的挑逗,只得點了他的昏穴。

  “小混蛋,變這麼壞了。”華玉鸞粉臉嫣紅,怔怔的看著昏睡在床上的華若虛,探手試了試他的氣息,發現有些紊亂,便替他疏通了一下,卻沒有解開他的穴道,因為她擔心他醒過來會繼續亂來。

  *** *** ***

  江清月百無聊賴的坐在床邊等若虛回來,突然門口一聲細微的腳步聲傳來,心裡一喜。

  “華郎!”江清月欣喜的轉過身,卻頓時呆了呆,站在門口的不是華若虛,而是她見過一面的華玉鸞,正用一種冷冷的眼光看著她。

  “他現在正在我的房裡,已經睡著了,不會來這裡了!”華玉鸞臉上露出幾分勝利的姿勢,“他不久後就會和我成親,他有一句話要我來告訴你。”

  “他有什麼話自然會親自跟我說。”江清月心裡湧起一陣酸楚,淡淡的說道。

  “江清月,有些話他當然說不出來,只好我代他說了。”華玉鸞微微一笑,笑的很美,江清月的心裡卻起了一陣寒意。

  “華大小姐,華郎的心我明白。”江清月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我知道在華郎心裡你最重,不過他也不會丟下我的。”

  “江清月,閑話我也不多說了,趁他現在沒醒,你自己走吧,走的遠遠的不要回來!”華玉鸞臉色驀地一寒,冷聲說道。

  “華大小姐你是在逼我走麼?”江清月有些淒然的一笑,“你知道他為什麼會回來嗎?因為是我要他回來的,只是因為我不想他不開心。你愛他,你應該知道愛上他是什麼感覺,你為什麼就一定要我去承受這分痛苦呢?”

  “我,我不管這麼多,總之我不會讓他還有別的女人。”華玉鸞似乎有些過意不去的樣子,不管還是咬咬牙狠心說道。

  “如果我不走呢?”江清月緩緩的站了起來,聲音飄渺不定。

  “刷”的一聲,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劍架在了江清月的脖子上,而長劍的主人正是華玉鸞。

  “你不走,我就殺了你!”華玉鸞似乎急了。

  “你殺了我也好,我死了,華郎就會一輩子都記得我的。”江清月淡然一笑,滿不在乎的樣子,“他也肯定會一輩子都記得是誰殺了我的,雖然他對你下不了手,不過我敢保證,他一定不會娶你!”

  “其實,你又是何苦呢?我本來就沒打算要和你一起嫁給他的。”看到華玉鸞臉上青紅不定的,江清月微微嘆了一口氣道。

  “江清月,你當我小孩啊?你不想嫁給他嗎?”華玉鸞譏諷的說道。

  “我想嫁給他,不過我知道你不會同意,雖然我一直在心裡企求你能夠寬宏大量,只不過終究還是在我的意料之中。我知道你愛他,我也愛他,只可惜,你愛他就是獨佔他,而我愛他只是希望他能開心。”江清月幽幽的說道,“不過你放心,我可以讓他同意只娶你一個人,而且他也不會想到是你的原因,不過你也要配合一下才行。”

  “你,你不會騙我吧?”華玉鸞有些不相信,不過又有些希望是真的,畢竟她也不想若虛對她有什麼抱怨的念頭。

第十三章 劍靈攪局
燈光搖曳燭影搖紅,雖已經是三更時分然而鸞鳳樓裡燈火依然通明。

  鳳閣。

  華玉鳳靜立窗前,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若有所思。

  含雪和含霜在心底嘆氣,小姐這樣子已經足足有一個時辰了。

  “不早了睡吧。”華玉鳳緩緩轉過身來,輕輕的說含雪含霜相視無言,燈光一閃而滅,陷入了沉寂。

  鸞閣。

  華玉鸞眼神復雜的看著還在床上昏睡的若虛。

  終於華玉鸞素手迅速的點了幾點,解開了他的昏睡穴。

  若虛睜開了眼楮,腦子裡卻想起來昏睡前的事情,心裡微微有些擔憂,他不知道華玉鸞會不會生氣。

  “已經很晚了,你該回去了。”華玉鸞的聲音無比的溫柔,美目秋水盈盈,含情脈脈。

  “師姐,我,……”若虛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說好,人倒是從床上坐了起來,華玉鸞身上傳來陣陣幽香,中人欲醉。

  “回去吧,清月妹妹可能還在等你呢。”華玉鸞柔聲說道,若虛心裡一跳,看了看華玉鸞的粉臉,卻沒發現什麼異樣,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氣。

  “師姐,你,你不會嫁人了吧?”若虛突然想起這個問題,忐忑不安的問道。

  “當然會了。”華玉鸞嬌聲一笑道。

  “師姐,不要好不好?”若虛低聲哀求道。

  “傻子,師姐嫁給你不好麼?”華玉鸞粉臉微微一紅,輕輕的嗔道,嬌俏的白了他一眼。

  “好,當然好。”若虛大喜,這才想起剛剛自己的問話有些問題,不過他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華玉鸞願意嫁給他就可以了。若虛伸手攬住了華玉鸞的柳腰,緊緊的摟著。

  “那師姐,青姐她,她可以嫁給我嗎?”若虛突然想起了江清月,有些怯懦的問道。

  “清月妹妹是個好姑娘,師姐也很喜歡她的。”華玉鸞嘴裡柔柔的說道,心裡卻莫名湧起了一股惱意,不過卻努力沒有表現出來,“既然師弟你這麼喜歡她,師姐我也不想再逼你了。”華玉鸞語氣裡有幾分委屈,不過卻是同意了若虛同時娶江清月的要求。

  “師姐,你真好!”若虛這下更是驚喜不已,他沒想到華玉鸞這麼容易就答應了他的過分的要求,若虛喃喃的說著,看著華玉鸞誘人的紅唇,吻了過去。

  “不要。”華玉鸞猛然推開了若虛,嬌喘吁吁,低低的喝道,兩人相擁對臥在床上,華玉鸞的衣衫有些凌亂,粉臉羞紅,嬌傃欲滴。

  “師弟,你先回去吧,等,等我們成親後……”華玉鸞語氣有些羞澀,低低的說道。

  *** *** ***江清月雙手托腮,端坐在窗前,腳步聲輕輕的傳了過來,熟悉的氣息鑽進了她的鼻孔,她在心底幽幽一嘆,縴腰已經被一雙手緊緊的攬住。

  “青姐,師姐同意我娶你了。”聽到愛郎欣喜的聲音,江清月心裡一酸,為什麼她和情郎的命運卻由另外一個女人決定呢?

  “華郎,不早了,睡吧。”江清月強忍傷心,露出了一絲歡欣的笑容,轉身撲進了他的懷裡。

  屋子黑了下來,若虛摟著江清月倒在了床上。

  江清月柔軟滑膩的身體水蛇般纏在若虛的身上,身體緊密的結合在一起,承受著若虛一次次的深入。今夜的江清月丟掉了所有的矜持,毫無顧忌的索求著,半夜癲狂,直到天明。

  “華郎,如果玉鸞姐姐不同意你娶我,你會怎麼辦?”江清月微微喘息著,伏在若虛的胸膛上,輕輕的問道。

  “青姐,師姐她同意了的。”若虛微微一怔,輕輕的吻了吻她的粉頰,柔聲說道。

  “華郎,我是問如果玉鸞姐姐不同意,你會怎麼辦?”江清月仰起了頭,眼神裡滿是希冀。

  “青姐,你難道還不明白我的心嗎?”若虛微微一嘆,“不管怎麼樣,我一定會娶你的,如果師姐真的不答應,我也只好……”

  江清月的櫻唇又送了上來,堵住了他的嘴,若虛感覺臉上一涼,發現江清月的眼裡閃著盈盈的淚光。

  “青姐,你怎麼了?別哭好嗎?是不是我說錯話了?”若虛有些手腳無措起來,連忙伸手去擦拭她粉臉上的淚水,卻是越擦越多。

  “華郎,不關你的事情,是,是我太高興了。”江清月說完吻了過來,嬌軀在若虛的身上瘋狂的扭動著,若虛來不及細想,已經迷失在這無邊的愉悅之中。

  接下來三天裡,若虛簡直就是樂不思蜀了。江清月和華玉鸞兩人親親熱熱的形同姐妹一般,華玉鸞對若虛的親昵的舉動也不怎麼拒絕,只是到了晚上卻還是要他回去和江清月一起。江清月整天笑顏如花,華玉鸞或許是心裡內疚吧,對江清月也出奇的好,看在若虛眼裡更是高興不已,只是華玉鳳卻偶爾看到她們,眼神裡會閃現出一絲憂色,當然,沉浸在幸福裡的華若虛是不會發現這些的。

  這天清早,若虛拉了江清月就往鸞鳳樓裡跑,徑直就進了華玉鸞的房間,華玉鸞知道他會在這個時候來,已經起床正在梳妝打扮。薄施粉黛,美目含春,精心打扮過後的華玉鸞更是增加了幾分美麗,傃光照人。

  “別鬧,我還沒好呢。”在鏡子裡看到若虛摟了過來,華玉鸞連忙阻止道,不過卻遲了一點,縴腰一緊,她人已經在華若虛的懷裡了。

  “清月妹妹,快把這個壞家夥弄一邊去。”華玉鸞這些天和江清月姐姐妹妹的親熱得不亦樂乎。

  “玉鸞姐姐,我可不想惹禍上身,你自求多福哦。”江清月嘻嘻一笑。

  “師姐,我來幫你畫眉。”華若虛說著就拿起了眉筆,也不管人家答應不答應。

  華玉鸞無奈只得讓他胡來,看著眼前的一雙佳人,華若虛心裡湧起了一陣幸福和自豪的感覺。

  “師弟,我跟爹說了,我們的婚禮提前到六月十八了,爹已經在準備替我把喜帖重新發出去了。”華玉鸞突然說道,若虛微微一怔,手也停了下來。

  “師姐,怎麼突然提前了?”若虛不解的問道。

  “怎麼了?你不想早點和我成親嗎?”華玉鸞瞪了他一眼。

  “玉鸞姐姐,你這可是冤枉他了,他可是巴不得現在就和你成親。”江清月在旁邊嬌聲說道。

  “清月妹妹,不要這麼護著他,他現在是越來越不象話了,膽子越來越大,都不把我這個師姐放眼裡了。”華玉鸞嬌媚的給了若虛一個白眼,因為他又不老實了,手又去踫不該踫的地方。

  “師姐,我很老實也很聽話的。”華若虛一臉無辜的樣子道。

  “才怪!”華玉鸞輕輕的嬌哼一聲。

  “師姐,畫好了。”華若虛又開始轉移話題,“師姐,你好美!”

  “要你說!”華玉鸞沒好氣的說道。

  “大小姐”,有人在外面叩門,門開卻是含霜,“喜帖已經做好了,老爺讓我給你一張看看。”

  “師弟,你看看吧。”華玉鸞看看了那大紅喜帖,很是滿意的樣子,遞給了若虛。

  “師姐,這,這上面這麼沒有青姐的名字?”若虛臉色有些不自然的問道。

  “華郎,這是我的意思。”江清月聲音柔柔的,華玉鸞還沒來得及回答,她已經在旁邊接上了話。

  “青姐,不是說好了你和師姐一起嫁給我的嗎?”若虛急了。

  “華郎,我爹剛剛去世,雖然我現在不能為他報仇,但是我這做女兒的,怎麼也要盡一分孝心。我要為爹還有大哥守孝三年,因此,我現在不便和你成親的。”江清月輕輕的說道,臉上露出了幾分哀傷。

  “可是,可是,……”若虛不知道怎麼說好,他總覺得有些不對,但就是想不起來哪裡不對。

  “華郎,別可是了,我守孝期滿了,再和你成親不也一樣嗎?只剩下兩年多的時間,你就不能等等嗎?”江清月有些嗔怪的說道,“而且,這兩年多時間裡,我其實和你的妻子沒有分別,只差一個名分罷了。”

  “可是,青姐,這樣太委屈你了!”若虛還是有些不能接受,想了想突然又說道,“師姐,要不,要不我們等青姐一起成親好嗎?”聲音裡滿懷企求。

  華玉鸞臉色微微一變,不過卻沒有說話。

  “華郎,這怎麼可以?玉鸞姐姐的喜帖早就發出去了,而且你忍心玉鸞姐姐再等你幾年嗎?玉鸞姐姐已經等了你八年了,別的女孩子家到這個年齡早該成親了,你就忍心她為了你一直等下去嗎?”江清月微微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

  若虛沒有說話,默默的低著頭,他的心很亂,本來以為一切順利的他怎麼也沒想到突然又發生這個變故。

  “華郎,不要猶豫了,雖然名分上我不是你的妻子,但實際上還是的,玉鸞姐姐你說是嗎?”江清月把頭轉向了華玉鸞道。

  “是啊,我和清月妹妹會一直象姐妹一樣的。”華玉鸞連忙說道。

  “青姐,這樣真的太委屈你了。”若虛緊緊的把江清月摟在了懷裡,喃喃的說道。

  華玉鸞眼裡露出了一絲喜色,她知道她終於贏了。

  *** *** ***華山的喜帖撒遍武林,華玉鸞和華若虛成親的消息瞬間傳遍中原,各派人士紛紛前來華山。

  因為說什麼新郎新娘成親前不能見面,華玉鸞這陣子一直不見華若虛的面,躲進了深閨裡。若虛對江清月心懷內疚,於是在這些日子裡百倍的呵護著她,兩人形影不離,整天粘在了一起。只是若虛卻沒有發現江清月經常無意間露出的那一絲憂傷。

  離婚禮的舉行已經只剩下十天時間,這天晚上,很多天沒有任何音信的華天星突然又出現了。

  “弟弟,你要成親了是嗎?”華若虛和江清月相擁而眠,突然他的心裡傳來了華天星的聲音。

  “姐姐,這些天你去哪裡了?”華若虛對華天星的突然出現感到很是意外,忍不住問道。

  “姐姐一直在這裡,只是你心裡根本就沒想我而已。”華天星語氣很是不高興的樣子。

  “姐姐,我……”若虛有些不好意思,這些天他還真是幾乎沒有想過她。

  “好啦,我不怪你了。姐姐有些事情要和你說。”華天星語調很平靜,“我發現你武功的進展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快,而且現在情劍中的天地精華已經基本上都被你吸收,不過你卻好多天沒有好好的練習,這樣下去的話,可能以前的努力都會白費。”

  “啊,姐姐,那該怎麼辦?”若虛嚇了一跳。

  “沒關系,從明天開始,你找個清淨的地方閉關七天,這七天內,姐姐會把一切該教你的都教你,讓你把內力和招數好好的融合,不過這七天裡,你誰也不能見,要獨自一個人。”華天星語氣很緩和,卻沒有一絲的玩笑,若虛默然,他知道華天星是認真的,他只能照辦。

  “看來這真的是天意。”江清月聽到若虛和他說完要閉關的事情後,心裡一陣酸楚,暗暗想道。

  *** *** ***
“他要閉關七天,你安排一下吧。”鸞閣裡,江清月淡淡的說道,兩人以前的親密模樣絲毫也見不到。

  “馬上就要成親了,為什麼還要閉關?”華玉鸞似乎有些懷疑江清月在弄鬼。

  “他以後自然會告訴你,放心,我既然要成全你們,自然說話算話,更何況,他閉關的時候,是我離開的最好的時機,他也不會起什麼懷疑。”江清月淡然一笑,對華玉鸞的猜疑毫不在意。

  “好,我馬上去安排!”華玉鸞想了想道。

  第二天,華若虛開始閉關,而外面,華玉鳳親自為他守護,因為她們都知道,閉關期間不能被人打擾,而華玉鸞是新娘子,不便於做這件事情,但對門中弟子她們又不是很信任,主要是不信任他們的武功,於是,就由華玉鳳親自出馬了。

  “弟弟,從今天起,我開始教你全部的天星劍法,以及將吸收的情劍中的天地精華和你的身體完全融合。”若虛盤膝坐在床上,腦海裡響起了華天星嬌甜而嚴肅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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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0 20:10:52
第十四章 劍舞天星
們先用三天的時間打通你周身的奇經八脈用三天的時間讓你學會所有的天星劍法,最後一天教你一些實戰經驗。”華天星接著說道“這七天裡,你不要問任何問題我怎麼說你就怎麼做,知道嗎?”

  “知道了姐姐。”華若虛無奈說道。

  “那好,現在就開始了。”華天星語氣裡似乎有一分蕭索的意味可能有一些疼痛,你一定要堅持住!”

  真氣一次比一次猛烈的沖向了任督二脈,一陣陣的疼痛讓若虛幾乎昏死過去,想起華天星的囑咐,華若虛只得咬牙挺住,豆大的冷汗已經從額頭上不斷的往下滴,他的臉色有些蒼白。

  若虛不知道過了多久,疼痛已經麻木,只知道下意識的讓真氣循環運轉,繼而沖向任督二脈,終於在一陣劇烈的疼痛後,若虛昏厥過去。生死玄關已破,真氣在他的體內急速的運轉,一次次強盛,若虛的臉色越來越紅潤,全身經脈中的些微的堵塞都在他昏睡過程中消除得一干二淨。若虛的身體緩緩的動了起來,居然慢慢的懸在了半空。雙眸緊閉,呼吸已經平穩,一動不動。

  而在若虛的腦子裡卻又是另外一回事。華天星的仙容又一次出現在他的眼裡,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不過她卻沒有理會她。

  天星劍法之天星怒;

  天星劍法之天星淚;

  天星劍法之天星笑;

  天星劍法之天星嬌;

  天星劍法之天星舞;

  天星劍法之天星寂;

  天星劍法之天星隱。

  白衣飄飄,美妙的身軀施展出一個個美妙的身法,天星七劍一遍遍的在若虛的腦海裡出現。突然間,若虛發現他人已經站在了華天星的對面,而華天星的劍已經刺向了他,他不由自主的開始了抵抗,天星劍法在他的手上自然的施展了出來,先是按照順序一招招的施展出來,然後卻是根據感覺任意出招,天星劍法也是越來越純熟。

  “弟弟,姐姐要走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你要保重!”華天星淒婉的聲音突然在若虛心裡響了起來,若虛睜開了眼楮,緩緩的落在了地上。

  “姐姐!”若虛在心裡一遍遍的呼喚著華天星,然而卻沒有回音。

  “姐姐,你真的走了嗎?你不是劍靈嗎?為什麼劍還在你卻走了呢?”若虛心裡湧起了一陣哀傷。

  七天了,華玉鳳守在這裡已經整整七天,一步也沒有離開過,終於門開了,她看到若虛走了出來,芳心一陣激動。七天不見,他身上多了一股特別的氣質,以前的濃濃書卷氣已經隱隱不見,而代之以一種飄逸的風範。只是,他的眼神似乎有些憂郁。你不是馬上就要娶姐姐了麼?這是你夢寐以求的,為什麼又這麼憂傷?華玉鳳在心裡幽幽一嘆。

  “二師姐,這些天多謝你為我護法。”若虛也看到了華玉鳳,她微微有些憔悴,記得她現在的姿勢似乎就是他剛開始閉關時看到的她的姿勢,難道說她七天來根本就沒有動麼?若虛心裡油然生起一股感激之情。

  “師弟,三天後你就要和姐姐成親了,快回去準備一下吧,我去告訴姐姐你出關的事情,姐姐也可以放下心來。”華玉鳳的聲音無比溫柔,只是她似乎對每個人都是這樣。

  若虛點了點頭,回頭有些留戀的看了看,似乎感覺華天星還在裡面。然而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若虛微微一嘆,緩緩的離去。

  “青姐!”若虛快步跨了進門,然而他失望了,他的房裡有一個白衣少女,然而卻不是江清月,而是含雪。

  “小雪,你怎麼在這裡?”若虛勉強一笑道,對含雪他總是有幾分歉疚,他明白她對他的心意,然而他卻不能滿足她的願望。

  “少爺,我,我想你嘛。”含雪委屈的一副要哭的樣子,說著撲進了若虛的懷裡。

  “小雪,乖,你先回去照顧二師姐,我還要去找青姐呢。”若虛柔聲哄著她。

  “少爺,江,清月姐姐走了。”含雪脫口而出道。

  “什麼?青姐去哪了?”若虛猛得抓住了含雪的香肩,不自覺的加大了力氣。

  “少爺,你輕點嘛,好疼!”含雪眼淚都流出來了,其實不是疼成這樣,是心裡委屈著呢。

  “小雪,對不起,我一時心急,不過,你快告訴我青姐去了哪裡好不好?”若虛連忙把手松了開來,柔聲說道。

  “清月姐姐說有急事,本來要親自和你說的,但是你剛好閉關嘛,所以就先走了,去哪了我也不知道,不過你看她留給你的信嘛。”含雪嘟著嘴,滿臉的不高興,不過卻遞給了若虛一方錦帕。

  “華郎,妾身突有急事需要出門一趟,我會盡快回來,勿念!妾月!”娟秀的字體呈現在若虛的眼前。

  若虛呆呆的看著錦帕,一陣失神,突然間,他有些怨恨自己為什麼偏偏要在這個時候閉關。青姐,你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有急事呢?

  “少爺,她還會回來的嘛,你不用擔心啦,你馬上就要和大小姐成親了,不要這個樣子嘛,要不然大小姐會不高興的。”含雪嬌嬌的聲音又在他身邊響了起來。

  “我知道了,小雪。”若虛定了定神道,想到馬上就要和心愛的師姐成親了,可是為什麼他心裡卻沒有那應有的興奮呢?是因為華天星的突然無影無蹤還是因為江清月的突然離去,抑或兩者兼有呢?他知道不會是因為他不愛華玉鸞,毫無疑問,他是很愛她的,而且很想娶她,只是眼看就要實現他的心願了,他卻似乎沒有那應有的激情。

  含雪已經離去了,若虛一個人在房裡怔怔的發呆,突然一聲細微的輕響來自身後,不由得微微一驚。以他現在的功力,一般的武林一流高手接近他十丈之內都逃不過他的耳目,而現在這個人卻居然悄無聲息的來到了他的身後,可見功力之高。

  一絲醉人的幽香鑽進了鼻孔,熟悉而又陌生,他心裡湧起了一陣異樣的感覺,有些不敢回頭,不過全身布滿的真氣卻瞬間全部消散,因為他已經知道來的人是誰。

  “若虛哥哥,想什麼這麼出神呢?我都到你身邊了還沒發現。”甜甜的聲音響了起來。

  “黛兒。”若虛無奈還是轉過了身,輕輕的喊了一聲,卻再也無法說下去,她依然是那麼純真的笑容,依然是那麼的美麗絕俗。

  “若虛哥哥,有沒想我嘛。”黛兒撒嬌問道。

  “黛兒,你怎麼來了?有沒人發現你?”若虛微微嘆了一口氣問道。

  “聽說你要成親了,我就來看看是不是真的。”黛兒語氣突然變得有些失落的樣子,“放心啦,沒人發現我的,我也只是一個人來的,流雲飛絮她們都在山下的。”

  “黛兒,這裡畢竟不是你久留的地方,你還是早些回去吧,萬一,萬一我師傅發現你了就不太好了。”若虛柔聲說道。

  “我要你和我一起走嘛,我不要你和華玉鸞成親。”黛兒雖然還是嬌軟的語氣,然而卻讓若虛心中一陣狂跳,心裡是叫苦不已。

  “黛兒,我不能和你走的,我,我就要和師姐成親了。”若虛別過了頭,不敢看黛兒的眼楮,也不敢看她那哀怨的臉色。

  “若虛哥哥,你喜歡我麼?”黛兒輕輕的問道。

  “黛兒,我,我不能的。”若虛露出了一絲痛苦的神情。

  “若虛哥哥,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我也知道你不會和我走,不過,你成親的時候我會再來的。”黛兒輕輕的說道,說完緩緩的往門外行去。

  “不要,黛兒。”若虛身子一閃攔在了她的前面,黛兒順勢就撲進了他的懷裡。

  “黛兒,你不要逼我好嗎?”若虛的語氣微微帶著哀求。

  “如果你能滿足我的條件,我就不來破壞你和華玉鸞的婚禮了。”黛兒躺在他的懷裡,臉上露出了頑皮的神情。

  “黛兒,什麼條件啊?”若虛無可奈何,黛兒真正的是一個小魔女,他對她是束手無策。

  “恩,我想想嘛……”黛兒嬌聲說著,故意拖長了聲音,“那就親我一下吧!”這句卻是說的飛快。

  “黛兒,我不可以這樣的。”若虛低聲說道。

  “有什麼不可以的嘛,你又不是沒有對人家那樣過,親不親?不親我大後天就來搶親!”黛兒氣鼓鼓的樣子說道。

  黛兒柔軟的身體在若虛的懷裡不安分的扭動著,本就有些難以抗拒的若虛又受到了她的強迫,更是難以控制。狠狠心,俯身吻上了她的櫻唇,直吻得黛兒渾身發軟,若虛也快把持不住的時候才戀戀不捨的松了開來,若虛放下了她的身子,俊臉微紅,如果再不放開她,若虛可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若虛哥哥,我還是會來搶親的哦。”黛兒突然縴縴玉手一揚,枕邊的情劍到了她的手上,白影一閃,人已經從門口消失,而若虛的耳邊同時傳過來她甜甜的聲音,“這把劍我先拿走啦,過兩天還你!”

  “黛兒,你這個小魔女,小妖精!”若虛心裡狠狠的喊著,卻悲哀的發現他還是無法提起一點對她的恨意。

  “怎麼辦?師姐如果知道了恐怕是不會原諒我的了。”若虛喃喃的說著,心裡忐忑不安,黛兒說要來搶親,他相信她是說到做到,到時候他可不知道怎麼向華玉鸞交代。

  “萬一師姐不願意嫁給我了怎麼辦?”若虛陷入了深深的憂慮之中。

  房裡還隱隱有甦黛兒的余香,然而若虛現在卻是沒有時間品味,臉色陰情不定,開始考慮著種種可能出現的結果。

  *** *** ***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抬頭望了望天,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若虛終於在思考了一天一夜之後,做出了決定。他緩緩的走在去鸞鳳樓的路上,心裡卻還在劇烈的掙扎,他心裡有一個自認為很卑鄙的想法,他也不知道他怎麼突然會冒出這麼一個念頭出來,只是來不及多想,後天就要成親了,而後天會發生什麼事情他已經不敢想了,他想現在去把那個卑鄙的念頭付諸於行動。

  含霜看到若虛怔了一怔,正要去攔阻卻發現已經來不及了,若虛已經迅速的踏進了華玉鸞的閨房,含霜微微楞了一下後馬上跑去稟報給華玉鳳了。

  華玉鸞正對著鏡子,鏡子裡的美麗少女臉上有一抹淡淡的嬌羞,婚期在即的她有一些些羞澀,一些些惶恐,不過更多的是期待。突然她發現背後多了一個人,臉色更是一紅。

  “師弟,你怎麼現在來了?喜娘說了我們現在不能見面的嘛。”華玉鸞轉過身,站了起來跺了跺腳,有些生氣的樣子。

  “師姐,我好想你。”若虛看著眼前的佳人,喃喃的說道,猿臂輕舒,已經攬住了她的縴腰。

  “你這麼急干什麼嘛,我們馬上就要成親了,你現在先回去吧。”華玉鸞聲音低低的,撒嬌般說道。

  “師姐,今晚我不回去好嗎?”若虛的手摟的更緊了,他把嘴湊到了華玉鸞的耳邊,輕輕的說道。

  “不要,師弟,等兩天好嗎?”華玉鸞海棠般嬌艷,紅紅的,她已經明白了若虛想要干什麼,於是微微用哀求的語氣說道。

  “師姐,我現在要你。”若虛說完就吻住了她的櫻唇,華玉鸞稍稍推拒了一下就沒有再抗拒,開始回應著他。

  “冤家,兩天也等不了,今天就給了你吧。”華玉鸞在心裡有些羞惱的想道,開始放任自己的身體迎合著情郎。十三年前她揀回了一個被人拋棄的孩子,十三年後的今天,這個孩子卻成為了她的丈夫,冥冥中,一切自有定數。

  若虛盡情的品嘗著華玉鸞的櫻唇,漸漸的熱吻遍布全身,和江清月多天的荒唐,他已經不再是那不解風情的弱書生了。華玉鸞嬌軀逐漸火熱起來,身上的衣衫片片飄落在地上,晶瑩剔透的絕美玉體終於完整的出現在若虛的眼前。若虛輕輕的把她放在床上,他終於無法抑制住內心澎湃的情火,撲了上去。進入華玉鸞體內的那一瞬間,若虛差點就哭了出來,多年的夙願,終於在今朝得償。師姐啊師姐,不管用什麼辦法,我都不會讓你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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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劍客情仇
華玉鸞雖然武功高強,然而初次承歡的她,卻很快就不堪華若虛的征伐,激情平息之後,不到一會她就偎在若虛的懷裡沉沉睡了過去。

  摟著華玉鸞柔若無骨的嬌軀,若虛溫柔的看著她香甜的睡容。她的臉色還是一片潮紅,小巧的瑤鼻上有幾滴細小的汗珠,一頭烏黑的長發有些凌亂的鋪在枕頭上。在若虛的面前,她永遠都不會是那個無情仙子,她只是他最愛的師姐,他一輩子都不會放手的女人。

  若虛沒有絲毫的睡意,他的心情很激動,又有幾分愧疚,因為他覺得自己有些卑鄙,他擔心兩天後甦黛兒出現會導致華玉鸞再次離開他,他已經無法承受她一次次的離去。於是就在今晚,他佔有了她。

  若虛心裡卻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這些天來,他的心境似乎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在離開華山之前的他,是絕對不可能用這樣的手段的,那時候的他,也不敢這樣對華玉鸞,因為在他的心裡,華玉鸞是不可以冒犯的,更是不可以褻瀆的。然而,短短的兩個多月的時間,他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特別是對華玉鸞,他更是有一種強烈的佔有欲。

  懷裡的華玉鸞微微動了動,嘴裡發出了輕微模糊的夢囈,若虛微微緊了緊手臂,更緊的擁住了她,只有這個時候,他才感覺是最安心的。

  *** *** ***

  六月十八,華山劍派。

  鼎鼎大名的無情仙子就要嫁人了,而娶她的人在兩個月前默默無聞,現在卻是江湖上人人皆知,他乃是華天雲的嫡傳弟子華若虛,而他更是與情劍牽扯到了一起,甚至有人傳言情劍就在他的手上。

  華山張燈結彩,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無情仙子出嫁,在江湖上自然是轟動無比,而前來的客人也都是非同一般。各大小門派皆有其門中身份極高的人參加,甚至很多門派掌門親自來賀喜,因為華天雲的面子要給,華玉鸞的面子更要給。

  婚禮的過程冗長而繁雜,不過處於新婚的喜悅中的男女是不會計較這個的。若虛臉上布滿了笑容,然而他的心裡卻是非常的緊張。

  “一拜天地!”若虛攙扶著華玉鸞恭身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兩人對著正坐在高位中間的華天雲再拜。

  “夫妻交拜!”若虛微微彎腰的同時心裡也舒了一口氣。

  然而,他還是高興的太早了,兩人還沒起身,就傳來了一聲沉喝︰等等!

  眾人都望向了門口,華玉鸞嬌軀微微顫抖,顯然不是害怕,而是氣憤。若虛看清了來人的面貌,很英俊,長身玉立,白色長袍,臉色有些憔悴,眼神裡還有幾分傷心。兩個多月前,他倒在了這個人的劍下,因為華玉鸞。今天這個人又來了,很顯然,還是因為華玉鸞。

  “風少俠也能前來參加小女的婚禮,華某不勝榮幸,還請上座。”華天雲微微一笑道,說著轉身對司儀說道,“繼續吧。”

  “禮畢,送入洞房!”司儀稍稍一怔,馬上就反應了過來,連忙匆匆的說道。

  眾人一陣歡呼,賀喜聲綿綿不絕的響起。

  “慢著,沒有我的同意,這場婚禮無效。”一個響亮的聲音蓋過了眾人的道賀聲。

  “風過雲,你想干什麼?”華玉鸞終於忍不住了,嬌聲叱呵道。

  “玉鸞,我只想當著天下英雄的面,將我們之間的事情做一個了斷。”風過雲癡癡的看著華玉鸞,溫柔的眼神裡滿是憂傷。

  “風過雲,我和你之間沒有什麼需要了斷的。”華玉鸞忿忿的說道,今天是她的大好日子,風過雲居然跑來攪場,她當然氣憤了。

  “好,好,說的好!”風過雲突然仰天一聲大笑,笑聲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懣,“今天我終於知道,在你的眼裡,自始至終我都只不過是你的一顆棋子,你從來就沒想過要嫁給我,如果我沒說錯的話,即使這次華若虛沒有回來,你也不會遵守你的承諾,是嗎?”

  看不到華玉鸞的臉色,不過若虛卻可以感覺到她的氣憤,他輕輕的捏住了她的手。感受到若虛的安慰,華玉鸞怒氣微微平息,沒有說話。

  “風少俠,不知小女對你有何承諾?”華天雲緩緩的說道,心裡微微有些怒意,他已經隱隱明白風過雲今天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華掌門,三個月前華山論劍之前,玉鸞曾向武林宣布,若誰能奪得華山論劍的桂冠,這個人便是她的夫婿,這一點,我想華掌門您也清楚吧?”風過雲已經沒有那麼激動了,語氣比較平和。

  這件事情武林皆知,華天雲當然也不能否認,只得有些無奈的頜首。

  “事實上,玉鸞不但沒有依約和我成親,而且沒有給我任何解釋,而且我敢肯定,那次即使不是我奪得桂冠而是其他人,她也根本不會給任何解釋而違反她的承諾,由此可見,她根本是玩弄武林人士於股掌之間!”風過雲的言辭變得尖利起來。

  “風過雲,我當初說不嫁給你的時候,你怎麼不找我要解釋?現在又來說這種話,我看你根本就是來搗亂!”華玉鸞終於忍無可忍,嬌聲駁斥道。

  “不錯,當初我是沒有說什麼。因為你知道我根本就不會問的。只是當初我本認為既然華若虛能為了你性命也不顧,他應該很愛你,而你也為了他而哭,你也應該很愛他。我不忍心拆散一對有情人,我也不想你過得不開心,於是我選擇了不發一語的離開華山。”風過雲淡淡的說道,“只是,我實在沒想到一個多月前,我見到你的時候,你居然又說要和我成親,而現在又莫名其妙的反悔,我風過雲堂堂七尺男兒,卻一再被你玩弄,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廳裡響起了竊竊私語聲,本來華玉鸞上次的喜帖沒有說明新郎的名字,大家就感到奇怪,後來婚期又突然改變,更是讓大家有些不明所以,不過人家的私事一般人也不好去打聽,不過現在風過雲這麼一說,眾人心裡似乎都豁然開朗,大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了。

  “風過雲,你不要血口噴人!我跟你說的清清楚楚,如果我師弟回來我們之間的婚約就無效,我也征求了你的意見,你也同意了的!”華玉鸞猛地掀開了頭上的紅蓋頭,氣忿忿的道,白皙的臉龐因為氣憤漲得通紅,卻更是增加了幾分美艷,在場的眾人感覺眼前是一亮,心裡對華玉鸞的美貌是贊嘆不已。

  “華玉鸞,我風過雲不是傻子,我會同意這樣的條件嗎?”風過雲語氣變得有些冷,眼光緩緩的掃了掃大廳裡的眾人,“今天這裡天下英雄都在,大家也可以說句公道話,這樣可笑的條件,我風過雲怎麼可能同意?華玉鸞,我真的是愛錯了你,我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不過你不用擔心,我現在就當天下英雄的面,取消和你的婚約,你可以繼續你的婚禮了!”說完風過雲就轉過身,緩緩的往外行去。

  大廳一片寂靜,華玉鸞怔怔的站在那裡,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她怎麼也沒想到風過雲會來這麼一招。現在,在別人的眼裡,她就是一個本有婚約在身卻又和別人成親的女子,恐怕已經有人在心裡說她水性揚花了。

  “送入洞房!”華天雲臉色陰沉,沉聲說道。

  若虛一直沒有說話,華玉鸞和風過雲之間的恩怨他是完全不知道,是以根本就插不上嘴,不過這個時候看華天雲這麼說,他也明白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他和華玉鸞離開大廳,於是稍稍猶豫了一下就探手摟住了華玉鸞的縴腰,橫抱了起來,就要抬腳往洞房走去。

  “慢!”門口又是一聲清喝,尋聲望去,眾人剛剛松下的一口氣又吊到了嗓子眼上,居然又有人來阻攔了,而且這個人的身份還真是非同小可。

  “小女的婚事居然勞動了葉大先生大駕,真是令華某受寵若驚。”華天雲語氣客氣,臉色卻是鐵青,明顯對葉不二極為不滿。葉不二的後面依然跟著那僧道尼俗四人。

  “華掌門客氣了,葉某能夠收到華掌門的邀請,是葉某的榮幸才是。”葉不二微微一笑,緩緩的說道,眼楮卻掃向了華若虛。

  “不知道葉大先生對小女有什麼指教?如果不是很急的話,還請葉大先生下次再來,新人已經到了進洞房的時候了。”華天雲雙目閃現著攝人的神光。

  “華掌門誤會了,我是有些事情想問問令徒華若虛華賢佷,並非找令愛的。”葉不二說著緩緩的向若虛走近了幾步。

  “請問葉大先生有何指教?”華若虛本已經轉過去身子又轉了過來,華玉鸞還在他的懷裡,並沒有下來。

  “七天前,我踫到了清月,當時清月正一個人暗暗垂淚,我這做叔父的自然要問問她為什麼要哭,只可惜她一直不肯告訴我。”葉不二嘴裡的字一個個的清晰的傳到眾人的耳裡,“不過我看她的樣子卻明白了個大概,我來這裡只是想問一句華賢佷你,你要娶令師姐沒人怪你,但是你為什麼要拋棄清月?你們早有婚約,華賢佷你也曾說過要葉某做你倆的證婚人,可現在呢?我希望華賢佷能夠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

  看著大廳中眾人齊刷刷的眼光向他投了過來,想到剛剛葉不二說看到江清月在哭泣,若虛的心裡微微不安起來。

  “我想葉大先生大概誤會了,青姐只是因為有急事不得不離開。”華若虛微微遲疑了一下道。

  “華賢佷,你的理由似乎太牽強了一點吧。”葉不二淡淡一笑,語氣卻更是咄咄逼人,“清月佷女如果真的是臨時有急事的話,難道婚期就不可以延期幾天,更何況至少那喜帖上也應該有她的名字吧?”

  “葉大先生,你管得也太多了吧?”華玉鸞冷冷的說道,“清月妹妹因為還在服喪,所以不能參加婚禮,等她三年守孝期滿,師弟自然會和她成親,不用您老人家操心了!”

  “華大小姐,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葉某自然無話可說,只可惜清月佷女實際上只是守孝七七四十九天而已,到現在守孝期早已經滿了。”葉不二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

  “聽聞葉大先生智名滿天下,今天一見果然不虛,江清月江小姐從來沒有說過只守孝四十九天,葉大先生居然卻似乎可以猜到她的內心想法,真令佷女佩服不已。”一聲柔柔的聲音傳了過來,有些喧鬧的大廳瞬間變得沉寂,一個不沾人間煙火般的仙子緩緩的走進了大廳,溫柔仙子華玉鳳,眾人都在心裡暗暗的叫一聲。

  “華二小姐說笑了,葉某哪裡可以猜到清月佷女的心思呢?不過是葉某聽聞而已。”葉不二有些尷尬的一笑,腦子似乎有些不太清醒,居然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等他明白過來的時候,時已晚矣。

  “以葉大先生今日的地位和聲望,卻僅僅根據一些傳言而來責難我師弟,似乎有些不該了。”華玉鳳淡淡一笑,那溫柔的語氣,如花的笑顏,使得大廳眾人如浴春風。

  “不過,葉大先生關心故友之女的心情卻讓佷女欽佩不已。”葉不二正不知道該如何說話的時候,華玉鳳又開口了,“不過,還請葉大先生放心,我師弟雖然不是頂天立地的大俠,卻也不是薄情之人,一旦江小姐私事一了,我華山自然會娶江小姐過門。”

  “華二小姐說的是,是葉某鹵莽了!”葉不二知道今天自己一句話說錯,就再也沒有挽回的余地,既然華玉鳳給他台階下,他當然不會傻得不要。

  眼看一場風波即將平息,眾人不由得又是微微松了一口氣,然而,今天卻注定不是一個可以平靜的日子,丁冬丁冬,幾聲琴聲突然傳進了大廳,隨著一首纏綿卻又些傷感的曲子響了起來,華若虛臉色大變,這首曲子,正是《黛兒曲》。

第十六章 劍斬情絲
伴隨著動聽而憂傷的琴音,三個白衣女子裊裊步進了大廳,中間的宮裝少女低著頭,手抱瑤琴,長發遮臉,縴細的玉指輕輕的滑動。她兩側的少女均是白色長裙,一個少女手上捧著一把劍,而另外一個少女手上則捧著一個紅色的錦盒。

  “若虛哥哥,黛兒來向你賀喜了!”宮裝少女緩緩的抬起了頭,露出了她那顛倒眾生的絕色容顏,幽怨的語氣卻是充滿了委屈。

  “甦宮主親駕華山,華某有失遠迎,還請甦宮主不要見怪!”華天雲臉色一變之後瞬間又恢復了平靜,卻離座而起,向甦黛兒迎了過去。

  “華掌門還請放心,今天黛兒只是前來賀喜的。”甦黛兒緩緩的向華若虛走了過去,眼裡露出了癡癡的表情,口裡輕柔的回答著華天雲,卻根本就沒有看他一眼,在她的眼裡,這個天地間,似乎就已經只剩下了華若虛一個人。

  “流雲飛絮參見華公子,這是小姐給您的賀禮,還請公子您收下。”流雲和飛絮相互望了一眼,突然飛快的行了幾步,向著華若虛盈盈拜了下去,雙手分別捧著劍和錦盒。

  華若虛看著流雲手上的劍,那正是黛兒三天前從他那裡拿走的情劍,而那塊玉佩依然掛在劍柄上,若虛稍稍猶豫了一下,就接了過去,就在他的手抓住情劍的時候,又有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裡,傳來了一聲低低的驚呼,“情劍!”聲音雖低,卻又清晰的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原來情劍居然是在甦宮主的手上啊。”葉不二的聲音有些怪怪的。

  “葉不二,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黛兒只是物歸原主而已。”甦黛兒掃了葉不二一眼,柔和的目光瞬間變得冷厲無比,不過只看他一眼,又柔柔的看著華若虛。

  “這麼說,情劍本是華賢佷的嗎?宮主又是如何得到的呢?”葉不二很是好奇的樣子。

  “葉不二,我的事情還沒有必要告訴你,如果你不想從此閉上你的嘴的話,現在最好給我閉嘴!”甦黛兒語氣變冷,微微有了一些怒意。

  “師弟,我記得這把劍一直在你身上的。”葉不二居然很聽話的閉上了嘴,雖然看起來和不甘心的樣子,但是華玉鸞卻起了疑心了。

  “玉鸞姐姐啊,黛兒三天前在若虛哥哥房裡拿來玩玩的,你就不要問若虛哥哥了。”甦黛兒的聲音突然變得嬌柔無比,聽起來好象是在對華玉鸞撒嬌。

  “師姐,時辰已經到了,我們該進去了。”若虛臉色微微一變,勉強控制住自己,柔聲對華玉鸞說道,摟住了她的縴腰就往裡頭走,連答謝甦黛兒也不敢了。

  “若虛哥哥,這裡還有一份禮物呢。”黛兒卻又嬌聲喊了起來。

  “甦宮主,我先替我師弟收下就可以了。”華玉鳳碎步輕挪,閃到了飛絮面前,縴縴細手探出,把錦盒抓到了手裡。

  華若虛感激的看了華玉鳳一眼,攬起華玉鳳往裡屋行去。

  “花前月下,閨中對酌,紅惟帳中,相擁對眠,若虛哥哥,這些你都忘了麼?”黛兒幽幽的聲音在他背後響了起來,聽來淒婉無比,“三天前,你都還是那麼的寵黛兒,難道你現在就忘了麼?”

  甦黛兒語音剛落,在場眾人是心態各異,羨慕的也有,嫉妒的也有,幸災樂禍等著看大戲的也有,為華若虛擔憂的也有。

  “姐姐啊,你可千萬要忍住啊!”華玉鳳在心裡默默的念叨,然而她馬上就知道自己的祈禱已經太遲了。

  “放開我!”華玉鸞狠狠的甩開了華若虛攬著她的手,猛地轉過身來,噬人般的眼神盯著華若虛,又狠狠的看了看甦黛兒,語氣陡然又變得冰冷無比,“華若虛,你老實告訴我,你和這個小妖女是什麼關系?”

  “玉鸞姐姐,你怎麼可以這麼說黛兒呢?黛兒只是喜歡若虛哥哥而已,為什麼要說黛兒是妖女嘛?”甦黛兒幽怨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委屈感,令人聞之頓生惻隱之心。

  “甦黛兒,你不要在我面前裝天真了,我不管你和師弟什麼關系,從現在開始,他就是我的丈夫,你最好不要前來糾纏他。”華玉鸞突然間又似乎改變了主意,沒有再想追究華若虛。

  華玉鸞其實忍得很辛苦,以她的性格幾乎是不可能咽下這麼一口氣的,只是剛剛她的耳邊傳過來華玉鳳的聲音︰“姐姐,甦黛兒是故意來搗亂的,你可千萬不要上當!”是以華玉鸞雖然懷疑華若虛和甦黛兒之間不清不楚的關系,但是還是強自忍了下來。

  “若虛哥哥,你也希望黛兒以後不要來找你麼?”甦黛兒雙眸微微有些迷離,轉而又變得清澈無比,望之如一汪盈盈秋水,嬌聲軟氣的問道,臉上露出了期盼的神情。

  “黛兒,我……”看著她的眼楮,若虛本想說出來的決絕的話卻無法接著說下去,一時間,他心神大亂,神智微微有些迷亂起來,大廳裡幾乎寂靜無聲,只有眾人微微的呼吸聲,各種眼楮都緊緊的看著華若虛,等待著他的話語,華玉鸞的臉色也在開始慢慢變色,一雙美目就快要噴出火來。

  “師弟,難道你想真的失去姐姐麼?”耳邊響起了華玉鳳的聲音,直如醍醐灌頂,一下子華若虛清醒了過來。不行啊,我不能失去師姐的,我不可以的,我這麼多年來苦苦的等待,今天師姐終於嫁給了我,我怎麼可以就這樣把已經到手的幸福往外面推呢?黛兒,我只有對不起你了!

  “黛兒,你今天來參加我的婚禮我很高興,不過以後,以後我們還是不要見面了。”華若虛的語氣有些枯澀,說得也很艱難,說著微微別過了頭,他不敢看她的眼楮,更發現說這句話的時候,自己的心裡有一股莫名的傷痛。

  “華若虛,你這無情無義的家伙!”黛兒的臉色突然變得暗淡無光,輕輕的一聲嘆息,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眾人突然間都覺得華若虛為什麼這麼可惡,怎麼可以讓這麼可愛的一個女孩子傷心呢?而流雲卻忍不住罵了出來,看她的架勢似乎想現在就撲過去找華若虛算帳。

  “流雲,飛絮,我們走吧。”黛兒輕輕的說道,嬌軀似乎有些顫抖,緩緩的轉過身,步向了大門。

  她的步子很輕,很細,走得很慢很慢,似乎帶著無比的眷戀,眾人都呆呆的看著她的背影,心裡湧起無比的憐惜,似乎都已經忘了她是那可怕的魔宮宮主。

  就在甦黛兒到了門口的時候,她突然停了下來,一個美妙無比的轉身,滿頭烏黑的秀發無風自動飛揚,絕色的容顏不再僅僅是嬌媚,而多了幾分聖潔,甦黛兒嫣然一笑,直如百花怒放,瞬間天地皆為之失色,一笑傾天下,這一笑,從此印記在所有人的腦海裡,這一瞬間,鑄成了永恆。

  “若虛哥哥,雖然你無情,不過黛兒不能這樣,你以後不想見到黛兒,那有些事情黛兒今天就不得不告訴你了,還請若虛哥哥不要記恨黛兒才是。”甦黛兒輕柔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臉上的憂傷似乎已經消散殆盡,然而華若虛卻從她的眼神裡真實的感受到了她的深情,然而他卻只能逃避。

  “若虛哥哥,你知道清月姐姐去了哪裡嗎?其實你當然是不知道的,其實你知道嗎?我多麼盼望你娶的是清月姐姐啊。因為清月姐姐不會想獨佔你一個人的,只可惜她卻太過軟弱,她卻本屬於她的都讓給了別人,雖然她很不甘願,卻又無可奈何。”黛兒見華若虛低著頭不敢看她,眼裡露出了一絲落寞,不過卻繼續自言自語般說著。

  華玉鸞的臉色卻變了,有那麼一絲絲驚慌。

  華若虛也抬起了頭,他隱隱感覺到了甦黛兒話語裡似乎有些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不過一時間還沒想明白。

  “玉鸞姐姐,我知道你很喜歡若虛哥哥,可是你為什麼要逼走清月姐姐,然後又編一個理由來騙若虛哥哥呢?”一語激起千層浪,華玉鸞臉色大變。

  “玉鸞姐姐啊,你是不是想否認呢?不過這些可是我親眼所見的哦,你肯定想不到你用劍指著清月姐姐的時候,還有人在外面看到吧?”甦黛兒根本就不給別人說話的機會,說話的語氣也變得越來越純真。

  “甦宮主,你說的可是真的嗎?”葉不二又在這個時候說話了。

  “葉不二,是不是真的我有必要告訴你嗎?”甦黛兒似乎很討厭他似的,沒有絲毫的好臉色給他,葉不二只得訕訕的閉上了嘴,給人一種自討沒趣的感覺。

  “甦黛兒,你不要血口噴人!”華玉鸞白皙的臉龐變得青紅不定,語氣很是憤怒。

  “玉鸞姐姐,我做的事情從來沒有不敢承認的哦,看來,我還是有機會搶回若虛哥哥的,因為我發現你還是不如我的嘛。”甦黛兒口裡甜蜜蜜的叫著華玉鸞姐姐,說的話卻不怕氣死她。

  “甦黛兒,是我逼走江清月的,那又怎麼樣?我做什麼還用不著你來教!”華玉鸞終於暴怒了,今天一而再的出現一些令她難堪的事情,本就心高氣傲的她哪裡能受得了。

  華若虛的心裡一沉,然而他卻什麼也沒有說。雖然在華玉鸞還沒有承認的時候他已經隱隱猜到了,不過現在聽到華玉鸞親口這麼說,他的心裡卻還是有一種難言的感覺,氣憤嗎?似乎不是;傷心嗎?好象也不是。

  “堂堂華山掌門的女兒,卻用劍和別人搶情郎,哈哈哈,華天雲啊華天雲,你的寶貝女兒可真有出息啊。”一聲狂笑傳了進來,一條灰色的淡淡的人影從外面迅速的飛了進來,一股強勁的真氣環繞在他的四周,頓時一群人向四處跌倒。

  “南宮長老親臨華山就是為了來指責小女麼?”華天雲淡淡的聲音響了起來,人突然出現在來人的面前,一股柔和的真氣壓了過去。

  “哈哈,華天雲,我今天來可不是和你比拼內力的。”來人一聲輕笑,真氣忽地收了回去,大廳眾人微微松了一口氣,那種壓迫感已經消失。

  “卻不知南宮長老前來有何見教呢?”華天雲依然淡然問道。

  “南宮軒轅參見宮主!”來人卻轉身向甦黛兒拜了下去。

  “大長老免禮!”甦黛兒柔聲說道,這時一些本不明白來人身份的也明白了。

  南宮軒轅,地榜第一高手,魔宮四大長老之首,也是魔宮的第一高手。只是眾人卻覺得他的相貌跟想象中差的比較遠,本來都以為他看起來是窮凶極惡的那種,只是現在大家卻發現南宮軒轅長相很是英俊不說,還看起來文質彬彬,身穿灰色長袍,只是長眉入眼,微微添加了一分煞氣。

  “掌門!”突然一個華山弟子服飾的人匆匆從門外奔了進來,看到南宮軒轅一陣畏懼,不過隨之看到華天雲又似乎放下了心來。

  “掌門,本門弟子受到攻擊,所幸沒有人遇難,但多人受傷!”那弟子稟報道。

  “華天雲,你手下的弟子確實不怎麼樣啊,我就讓幾個人去和他們打個招呼而已。”南宮軒轅看著華天雲搖了搖頭,很是遺憾的樣子。

  “南宮長老,看來你給華某的禮不輕啊。”華天雲臉色已經有了怒意,華山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敢來撒野了,就是魔宮也不例外。

  “客氣客氣,只是一份小小禮物而已。”南宮軒轅打了一個哈哈。

  “大長老,我們該走了!”甦黛兒的聲音響了起來。

  “今天小女成親,不想見到血光,不過來日方長,甦宮主請慢走。”華天雲冷冷的說道,“不過華某不得不佩服甦宮主,居然找了這麼好一個借口前來,華某還差點真以為甦宮主對小婿情深意重呢。”

  甦黛兒臉色微微一變,看了看華若虛,欲言又止,終於幽幽一嘆,往外行去。

  “甦宮主請留步!”誰也沒想到說話的居然是華若虛。

  “若虛哥哥,你……”甦黛兒嬌軀劇顫。

  “這是甦宮主的東西,還請甦宮主收回。”華若虛的手上多了一塊玉佩,本是在情劍上的,剛剛已經被他給解了下來。甦黛兒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若虛,發現他面無表情,眼神卻是很堅毅。

  “今天大家能夠前來參加在下的婚禮,在下感激不盡,不過有一件事情我不得不說,師姐之所以會逼走江清月,完全是我的授意。”華若虛把玉佩放到了甦黛兒的手上,甦黛兒下意識的抓住了玉佩,而若虛接下來說的這句話,更是引起軒然大波。

  “你們可以說我無情無義,不過今天還請不要耽誤了在下的吉時。”華若虛接著又說道,沒有給任何人說話的時間,轉身拉起了華玉鸞,迅速在大廳裡消失。

  “師姐,黛兒,現在你們該滿意了吧?”華若虛在心裡喊道。

  黛兒緩緩的踏出了華山大門,一出華山路遙遙,只可嘆,從此華郎成路人。

  洞房裡,燈光依然沒有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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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0 20:12:47
第三卷 情覓 第一章 情薄天下
華玉鸞靜靜的坐在床沿,臉上卻沒有新娘子該有的嬌羞,而更多的卻是一種不安。她看著華若虛的背影,一次次欲言又止。

  華若虛已經站了半個晚上了,一動也沒動,也沒有任何的言語,無聲無息。

  “師弟!”華玉鸞終於是忍不住了,嬌聲喊了若虛一聲,若虛恍如夢醒般轉過了頭,看著華玉鸞的嬌艷容顏,緩緩的走到了床邊,輕輕的擁上了她。

  “師姐,睡吧!”若虛柔聲說道,華玉鸞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若虛並沒有質問她關於江清月的事情。

  那雙本已經快要燃盡的紅燭終於熄滅,黑暗中,若虛的雙眼卻沒有閉上,華玉鸞發現新婚兩天前癡纏自己的愛郎這個時候卻只是輕輕的摟著她,沒有任何的動靜。

  洞房外的不遠處,一雙晶瑩的美眸看到燈光熄滅後,也停止了注目。

  *** *** ***

  江湖中,幾天之內,華若虛的名字已經被傳得沸沸揚揚,他為了華玉鸞而拋棄江清月的事跡更是被傳得天花亂墜,一個流傳最廣的說法是華若虛是為了情劍才和江清月一起的,而得到情劍後他就將江清月拋棄掉,在他們的口中,華若虛已經成了一個騙財騙色的無恥之徒。

  而在華山,華若虛卻沒有任何的異樣,白天和華玉鸞象普通的新婚夫婦一樣拜見著親朋,晚上依然和華玉鸞甜甜蜜蜜,不過只有華玉鸞才知道,華若虛晚上除了抱著她之外沒有做其他任何的事情。

  又是一個晚上,華玉鸞發現今天的華若虛很不對勁,黑幕剛剛落下,華若虛就和她一起進了臥室,更令她沒有想到的是他接下來的動作,他已經吻上了她,很瘋狂,很粗野,華玉鸞嬌羞的回應著,心裡卻很是高興。

  赤裸的身軀糾纏著,直到華玉鸞終於渾身酥軟的偎在了華若虛的身上,她臉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白皙的臉龐上紅暈流動,她的美麗是如此的令人驚心動魄!

  “師姐,我要走了!”華若虛終於說話了,他的話一出口,華玉鸞臉上的笑容頓時無影無蹤。

  “你要去哪?”華玉鸞的聲音有些顫抖。

  “師姐,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這個時候走,但是我不得不走,不過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華若虛的語氣有些愧疚,卻很是堅決。

  “你要去找江清月?”華玉鸞不笨,她一猜就猜出了華若虛的意圖,只是她的心裡卻是很傷心,她本以為華若虛已經準備安心的和她在一起了的,哪知道他還是忘不了江清月。

  “師姐,為了你,為了我們,我都該去找回青姐的。”華若虛聲音很溫柔,在華玉鸞的耳裡卻感到是如此的冷。

  “你走吧,你走啊,走了就不要回來了!”華玉鸞突然喊了起來,華若虛突然發現她的臉上滿是淚水。

  “師姐,你不要哭好嗎?”華若虛看到華玉鸞的淚水,再硬的心腸也軟了下來,他喃喃的說著,吻著她的臉頰。

  “師弟,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華玉鸞淚眼汪汪的,只有在華若虛的面前,她才會這麼的軟弱。

  “不會的,不會的,師姐,我怎麼會離開你呢?”華若虛喃喃的說著,又開始了對華玉鸞的嬌軀的侵佔,撫慰著他最愛的師姐。

  *** *** ***

  華玉鸞睜開了眼楮,感覺身上的衣服已經整整齊齊的穿著,心裡升起一股不良的預感,玉手往身邊探了探,在她意料之中,果然是空無一人。她心裡一陣悲戚,又起了一陣怨恨,師弟啊,你終於還是走了嗎?華若虛,難道我華玉鸞就比不上江清月嗎?你是個混蛋!

  門輕輕的被推開了,華玉鸞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然而馬上又頹然的靠在了床上,進來的並不是華若虛,而是她的寶貝妹妹,華玉鳳。

  “姐姐,你醒了?”華玉鳳柔柔的聲音響了起來。

  “他呢?”華玉鸞發現自己的聲音在顫抖,她發現華若虛在她心裡的分量是如此之重,她多麼希望他其實還在華山。

  “師弟已經走了,不過……”華玉鳳幽幽一嘆道。

  “不過什麼?”華玉鸞急急的問道,本來有些黯淡的眼神又亮了起來。

  “他臨走的時候請我好好的照顧姐姐你,還有他有幾句話要我告訴姐姐。”華玉鳳輕輕的說道,“他說,在他的心裡,姐姐你永遠是最重的,雖然你逼走了江清月,但是他不會恨你,也不會怪你,不過作為一個男人,他必須去找到江清月,找到了她之後他就會回來。”

  “那要是一輩子找不到,他是不是就不回來了?”華玉鸞忿忿的說道。

  “他也說了,如果三年之內他還是不能找到江清月的話,他就會回來,以後也不會再去找她。他說,姐姐你始終是他的妻子,他也要盡一個丈夫的責任,因此他最多用三年的時間去找江清月。”華玉鳳輕輕一嘆道。

  “混蛋,走了就不要回來了!”華玉鸞恨恨的說道,卻不知道是在說給誰聽。

  “難道你真的不想他回來嗎?”華玉鳳在心裡微微一嘆,卻沒有說出來。

  *** *** ***

  華若虛知道自己很難在華玉鸞醒著的時候離開,所以他就偷偷的點了她的昏睡穴,然後找到了華玉鳳,讓她來照顧一下華玉鸞,而他則在這個時候離開了華山,沒有人阻攔他,華玉鳳沒有,華天雲也沒有。

  華若虛是在經過了很久的內心掙扎後才做出這樣的決定的,婚禮的那一天,當他知道華玉鸞用劍逼走了江清月之後,當他知道甦黛兒只不過是借搶親之名而來一試華山的實力的時候,他的心裡有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傷心和無奈,然而,他終究是無法責怪華玉鸞,更不想華玉鸞受到天下人指責,於是他為華玉鸞擔下了那個擔子,更揮劍嶄情絲,和甦黛兒之間的事情算是做了一個了斷。雖然他知道他的心裡其實還是無法忘了她,但是他覺得他應該這麼做。然而雖然他為華玉鸞頂替了那個罪名,但他卻不可能真的拋棄掉江清月,他必須找到她,雖然他也知道以華玉鸞的性格可能沒有這麼容易就答應,不過既然他覺得是他應該做的事情,他就必須去做。

  緩緩的走下了華山,手上握著情劍,華若虛卻有些茫然,天下之大,他該去哪裡找江清月呢?人海茫茫,要找一個人還真不是那麼容易,特別是他還不知道江清月願意不願意見他。

  天氣已經漸漸的炎熱起來,不過華若虛卻感覺很是清涼,大概是情劍的功效吧。走在官道上,他的心裡是思緒萬千,不知不覺他已經來到了一處山谷,仔細望望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原來他曾經和大江鏢局一起的時候從這裡經過的,而且在這個地方大江鏢局還受到了圍攻,只是華玉鸞恰好出現而替大江鏢局解圍,只是華玉鸞卻最終沒有救得了大江鏢局。

  華若虛輕輕一嘆,他想起了那個小月,那個可愛又癡心的美麗女子,可惜天妒紅顏,她芳魂已逝。想到那地榜上的高手張烈,就是他逼死了小月的,可是他現在是張烈的對手嗎?也許他現在還是無法替小月報仇的。

  世事無常,幾個月之前,華若虛怎麼也不會想到他會是現在的這個樣子,然而短短的幾個月之間,他從裡至外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也正式成為了一個江湖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已經開始去實踐這句話的本意了。

  一襲白衣,長身玉立,俊眉朗目,稜角分明,毫無疑問,華若虛現在的樣子就是一濁世佳公子,雖然眉宇間有那麼幾分憂愁,但卻更加增添了他的魅力。

  若虛風塵僕僕的來到了長安,畢竟長安人多,人多的地方找一個人也許會簡單一些,只是一路上他已經問了不知道多少人,問是否看見一個身穿白衣白紗蒙面的年輕女子,而被問的人總是搖頭。

  青姐啊青姐,你到底去了哪呢?難道你根本就沒有走這條路麼?華若虛暗暗嘆氣,沒有絲毫的線索,想找一個人,無異是大海撈針。

  靠窗而坐,就是在吃飯,他也不願意放棄這個時段,一邊看著街上的行人。

  “華若虛,你這個小人!”一聲怒喝響了起來,耳邊風聲卷了過來,華若虛閃身一避,一把明晃晃的長劍從他身邊斜刺了過去,可憐酒樓的桌子卻遭殃了,被砍了個正著。

  “花兄,不知小弟哪兒做錯了什麼?”華若虛苦笑問道,長劍的主人居然是花非花,他的臉上有幾分憔悴,眼神裡更滿是憤怒,狠狠的盯著華若虛。

  “華若虛,你自己做了什麼事情不知道嗎?”花非花仰天狂笑,“現在你武功高了,可以為所欲為了,我現在真是後悔,我為什麼不早點做下小人,當初一劍殺了你!”

  “花兄,看來你對小弟誤會了,小弟真不知道花兄所為何事。”華若虛表情很是無奈,他還真是沒有完全明白,不過隱隱想到應該是和江清月的事情有關。

  酒樓上也開始有些騷動起來,有人打架總是有人喜歡看的。

  “華若虛,我現在終於看透你了。華若虛,你要情劍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騙清月的感情,我花非花從沒見過比你更無恥的人!”花非花俊臉微微有些扭曲,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

  “我為了情劍騙青姐嗎?原來現在我已經成為了這樣一個人啊。”華若虛喃喃的說道,臉上的表情很是奇怪,象是要哭,又象是在笑一樣。

  “我早該想到的,眾口鑠金啊,只是青姐,你不會也這麼認為吧?”華若虛自言自語的說著,聲音很低,低得連花非花也無法聽清,更是很苦澀。

  “華若虛,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沒話說了的話我現在就為清月討個公道!”花非花冷笑著問道。

  “花兄,我想先問一個問題,你有沒看到青姐?”華若虛眼楮裡露出了希冀。

  “華若虛,你還找她干什麼?清月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讓你騙的了。”花非花冷冷的說道。

  “這麼說,你有見到青姐嗎?或者說青姐現在就在花家?”華若虛急切的問道,語氣有些顫抖。

  “這些都和你無關,現在該是你還債的時候了,別以為你是華山的女婿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花非花卻沒有給華若虛任何答案,說著長劍又挑了過來。

  華若虛無奈只得躲閃,今日的華若虛,已經確實不是花非花可以對付得了的,如果不是華若虛不想傷他,恐怕不到十招花非花就會倒在若虛的劍下。

  花非花的攻勢還是綿綿不絕,若虛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身子凌空拔起,一個閃身,人已經到了酒樓門口,手輕輕一揚,一溜白光向花非花的方向飛了過來。

  花非花閃身避過,白光卻飛到了掌櫃那裡,原來是一塊碎銀。

  “天下皆說我薄情無義,我解釋又有何用呢?”華若虛的聲音有幾分蒼涼,說話間人已經到了大街上,步履間行雲流水般,瞬間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

  花非花怔怔的看著華若虛消失的方向,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酒樓上的竊竊私語卻開始響起,開始談論著華若虛怎樣的負心薄幸,怎樣的卑鄙無恥!

  人言可畏,華若虛終於明白了這個道理,他現在才知道原來在別人的眼裡,他是如此的不堪,騙走了江清月的情劍不說,還騙了她的感情,騙了她的身子。不過他卻沒有後悔,其實他早該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的,從他向眾人宣布是他授意華玉鸞逼走江清月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應該想到,他在別人的口裡會成為這樣的一個人。

  不過他並不擔心,他相信江清月會明白他的心的,他現在只要能找到江清月就可以了。他有些懷疑江清月在花家,不過很顯然他光明正大的去的話,是無法得到他想要的答案的。

  於是,華若虛暫時留在了長安。

第二章 情牽佳人
清澈的湖水裡魚兒自由自在的游動,而在湖中漶漯漧漢,粼粿粽粻有一座小小的亭子,亭子中間端坐著一白色宮裝少女,少女的懷裡抱著瑤琴眼楮微微卻在琴弦上輕輕的滑動纏綿的琴聲在空中飛揚,婉約,動人。

  “小姐。”又一個身穿白色長裙少女出現在少女後面,看著宮裝少女的眼神裡有幾分擔憂。

  “流雲,他現在怎麼樣了?”琴聲倏然而止,甜美動聽的聲音從宮裝少女的嘴裡飄了出來。

  “江湖中人都說,華公子為了情劍欺騙江清月的感情,說他卑鄙無恥,負心薄幸的都有。”流雲輕輕的說道,“不過,華公子已經離開了華山,今天剛剛到達了長安,在長安和花非花還有一次沖突。”

  “花非花?那他有沒受傷?”宮裝少女也就是甦黛兒的語氣有些擔憂。

  “小姐,華公子的武功已經很高了,在江湖中已經是鮮有敵手了。”流雲有些無奈的說道,小姐不是已經知道華若虛武功不錯了的嗎?

  “噢,我一下子忘了,我都只記得他還是那不會武功的樣子了。”甦黛兒幽幽嘆了一口氣,看來她的心神有些亂。

  “小姐,你那天為什麼不解釋一下呢?”流雲終於忍不住問道。

  “我是魔宮宮主,我不可以解釋的。”良久,甦黛兒終於回答道。若虛哥哥,為什麼你就這麼容易相信了呢?難道你真的不知道黛兒對你是認真的麼?

  *** *** ***

  華山。鸞鳳樓,鳳閣。

  含霜有些慌張的跑了進來。

  “小姐,不好了!”含霜氣喘吁吁的。

  “怎麼了?小雪呢?”華玉鳳輕輕的蹙了蹙娥眉道。

  “小姐,小雪她,她趁我不注意的時候一個人偷偷的跑了。”含霜急急的說道。

  “你知道她去哪了嗎?”華玉鳳卻似乎不是很吃驚,卻是幽幽的嘆了口氣。

  “我不知道,不過,小雪她問過我少爺的事情,她問我少爺什麼時候回來,我說最多三年吧。然後小雪就沒有說話了,過了不久我一沒注意就發現她不見了。”含霜有些擔心的偷偷的看了華玉鳳一眼,似乎是怕她責怪。

  “師弟啊,你可真是害人不淺啊,姐姐為了你茶飯不思,現在小雪又為了你離家出走。”華玉鳳在心裡暗暗道。

  “小姐,我們要不要去找小雪回來?”含霜見華玉鳳沒說話,便怯怯的問道。

  “現在姐姐整天關在房裡不出來,無心管事,魔宮又虎視眈眈,我怎麼可以走呢?”華玉鳳一聲嘆息道,“小霜,你去吩咐門中幾個弟子去找找小雪,現在我們也只能這麼做了,但原她可以早點找到師弟吧。”

  小雪啊,明明是沒有結果的,你又何苦這麼癡情呢?

  *** *** ***

  長安。

  三更時分,一家客棧裡溜出了一條白色人影,直奔花家。

  而花家,兩人卻正在對峙著。

  花家家主,花錯,地榜第八,身穿錦袍,臉色冷峻。而他的對面,屹立著一個英俊男子,一身白衣,白衣樓樓主,白衣,人榜第二。

  “白樓主居然親自出馬,花某不知應該說是榮幸還是不幸呢?”花錯突然淡淡一笑道。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白某人也不想找上花兄,只可惜本樓的信譽卻需要本人維持。”白衣曬然一笑,緩緩的說道。

  “這麼說來,我們之間是沒有商量的余地了。”花錯冷聲說道。

  “本來白某也想等月大小姐離開這裡,只可惜白某能等,顧主卻不能等,所以今天說不得只好得罪了。”白衣淡淡的說道。

  “白樓主雖然是一個殺手,卻也是一個梟雄,因為我希望白樓主能答應花某一個條件。”花錯默運功力察看四周,感覺前來的一流高手有數十人之多,微微沉吟了一下說道。

  “花兄還請講。”白衣臉色平靜,微微笑著。

  “白樓主的目標當然是我家天虹佷女,不過我想白樓主如果同意的話,我們兩人一決勝負,如果花某敗了,則不再插手天虹的事情,如果白樓主敗了,則天虹在花家一天,白樓主就不可以動手,不知白樓主是否答應呢?”花錯說完就緊緊的盯著白衣。

  “花兄太高估白某了,白某自認不是花兄的對手,所以我是不會答應這樣的條件的。”白衣卻是一口就拒絕了,“白某只是一個殺手,殺手的目的只是殺人,至於怎麼殺都不重要,對於白某來說,只會選擇對我最有利的方式。”

  “既然如此,那花某就不客氣了。”花錯沒想到白衣居然不吃這一套,一聲沉喝,手掌一揚,漫天掌影已經拍向了白衣,先下手為強。

  白衣微微一笑,避實就虛,一個迅速的閃身,斜移一丈有余,同時口起卻是一聲清嘯,嘯聲還未結束,花錯已經發現十幾條人影分別撲向了花家後院。

  花錯臉色一變,身子急速的往後退,白衣樓殺手的身手似乎比他估計的還要好,單看他們的輕身功夫就可感覺出來。

  “花兄,不用這麼急走吧?”白衣一聲輕笑,如影隨形的跟了上來,花錯感覺背後風聲颼颼,一股劍氣已經向他襲了過來,無奈只得側聲避過,轉身和白衣纏斗在一起。

  白衣樓這次可是下了血本,一共派出了八個金級劍手,還有四個銀級劍手,金級劍手的身手足可以獨當一面,而銀級劍手也可算是身手一流。而因為考慮到花錯身手太高,白衣更是親自出馬將他給牽住,可謂是不達目的不罷休。

  月天虹,張凌雲,花非花等人都在後院,花錯和白衣對峙了有一段時間,他們也早就做好了準備。其實自從月天虹二人來到花家後,他們一家就進入了戒備狀態。只是今天他們卻悲哀的發現,平時花家引以為傲的花家三十六鐵衛在白衣樓的金級劍手前是那麼的不堪一擊,十二對三十六,除了那四個銀級劍手稍稍有些損傷之外,那八個金級劍手沒有任何的傷痕,而花家三十六鐵衛卻已經倒下了一半,雖然沒有死,卻都已經喪失了戰斗能力。花非花心裡一陣發冷。
 一聲嬌脆的清喝響起,絲絲的破空聲傳來,一條縴細的人影凌空飛來,鬼魅般的出現在花非花等人面前。黑巾蒙面,身材窈窕,雙目閃著冷光,而她口裡吐出的字更是冷如冬日裡刺骨的寒冰︰“殺!”

  縴手一抖,她的手上已經出現了一把細小的似劍非劍的兵器,幽幽泛著寒光,如果劍動了,猶如靈蛇一樣扭動著,抖起朵朵劍花,卷向了那八個金級劍手。

  花非花見到這個黑衣女子似乎松了一口氣,向其他人點了點頭,迅捷的撲向了一個銀級劍手,而月天虹夫婦已經花家那還有戰斗力的十八鐵衛,也圍了上去,居然就把那八個金級劍手留給了那個女子一個人。

  黑衣女子的身手靈活無比,身子如蝴蝶般穿飛在八人之間,直看得八人眼花繚亂,而她手上的攻勢更是狠辣無比,招招指向要害,硬是將八人給纏住無法分身。這一下,形勢立刻大變,白衣樓的那四個銀級劍手顯然無法對付花家的這麼一大群人,不到一會就開始捉襟見肘,身上開始掛彩了。

  被黑衣女子纏住的那八人心裡叫苦不已,她手上的似乎是一把軟劍,軟劍一般人很難運用,但一旦有人善於使用這種兵器的話,那他就將是很難對付的一個人,明明眼看自己的劍已經擋住了對手的攻擊,卻突然發現其實沒有擋住,只是因為對手的軟劍在兩劍相交時劍尖改變了方向繼續攻擊,一個金級劍手冒出了一身冷汗,他剛剛險些傷在對手的劍下。

  “想不到花家居然還有如此高手,怪不得花家可以屹立於武林不倒,佩服啊佩服!”一聲輕輕的嘆息聲響起,頓時可見白衣樓眾人臉上露出了喜色。

  來人也是一襲白衣,頎長的身材,俊眉星目,風姿不俗。他緩緩的向黑衣女子那方走去,步子很輕,卻讓人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花非花臉色微微一變,放棄了對面的銀級劍手,攔到了來人的前面。

  “風流公子花非花,論風流也許沒人可以和你相比,不過論武功你還是差遠了。”來人搖了搖頭,語氣很是平靜。然而他越是平靜,越讓人心生寒意。

  “白衣樓最負盛名的四大殺手之一的扇逍遙居然也前來,真是讓花某受寵若驚。”花非花勉強露出了一絲微笑道。然而他的心裡卻是驚駭無比,在白衣樓,人家都說武功最高的也許不是白衣,而是他手下的四大殺手,扇逍遙,蕭無敵,刀縱橫,劍天下,人稱扇蕭刀劍,白衣四殺。逍遙無敵,縱橫天下。白衣樓四大殺手出手的機會遠遠少於白衣樓樓主白衣,江湖上也有人說其實這四個人可能並不是白衣的下屬,而是與他有一種另外的為人所不知的關系。而江湖上更有一句話,叫四殺出手,雞犬不留。

  “如果你們早些交出這兩個人,又豈會要本人親自出馬呢?唉,真是何苦來哉。”扇逍遙滿是憐憫的看著花非花,語氣裡更滿是惋惜。

  黑衣女子的步伐開始凌亂起來,顯然是已經開始分神,扇逍遙的出現帶給了她很大的壓力。

  “人稱人為財死,果然不假,僅僅為了一點點錢,就來這裡送命,哎,可惜啊可惜,真是何苦來哉。”又是一聲輕輕的嘆息傳了過來,花家眾人看到出現的來人卻心裡更是冷了半截,因為來人也是一身白衣。

  不過月天虹和張凌雲夫婦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喜色,而花非花臉上的表情卻是很奇怪,因為來人正是華若虛。

  “閣下的口氣可真是不小,不知閣下又是何人呢?”扇逍遙眼裡寒光一閃,緩緩的轉過身對著華若虛,冷冷的問道。

  “在下華若虛,和白衣樓也算是老相識了。”華若虛微微一笑,扇逍遙壓迫過來的氣勢在他的身前消失得無影無蹤。

  “華若虛?”也許花家的人對這麼名字沒有什麼太驚訝,雖然華若虛現在赫赫有名,不過對於白衣樓的人來說,卻都是倒抽了一口涼氣,因為他們都知道,就是這個華若虛,在不久前,僅僅一劍,就讓白衣樓的十二個銀級劍手橫屍地上。

  “小弟只是一個無名小卒,薄名恐怕是入不了扇兄的法眼,不過在下卻有些事情不得不相求花家,因此只好出出頭了,唉,說來小弟也是很無奈,如果扇兄能給在下幾分薄面就此帶領白衣樓的諸位離去的,小弟將感激不盡。”華若虛現在的樣子給人一些玩世不恭的感覺,看起來不是那麼正經。

  “華山華若虛,無情仙子華玉鸞的丈夫,華山掌門華天雲的弟子,天榜第一高手覺遠禪師的記名弟子,又怎麼會是無名小卒呢?今天本人有幸,倒是要試試華兄盛名之下,是否符實呢。”扇逍遙哈哈一笑,臉上露出了幾分興奮,眼神裡更是有幾分狂熱,就象一個獵手見到了最想要的獵物一樣。

  “如此,小弟也不客氣了。”華若虛含笑道,手輕輕的握上了情劍,劍身上依然傳過來微微的涼意,讓他的大腦更加清醒,只是他卻在這個時候想起了江清月,還有那突然消失的華天星。

  姐姐啊,今天是我真正的第一次動手了,如果你還在這個世上,你一定要保佑弟弟我啊。

  扇逍遙和華若虛相對而立,均是一身白衣,在夜空裡分外醒目。華若虛靜靜的站著,他在等對手先動手,他並不急,因為急的只會是扇逍遙。白衣樓的四個銀級劍手已經傷痕累累,而那黑衣女子也有扳回了不利的局面,又處在了一種不敗的狀態。

  扇逍遙動了,他的手上同時突然多了一半金光閃閃的扇子,呈現一種金黃色,赫然似是黃金鑄成。扇子一張,颼颼的聲音響起,若虛只看見漫天的針影向自己飛來,扇逍遙居然一動手就用上了暗器。而與此同時,扇上發出耀眼的光芒,射向了華若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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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0 20:13:25
第三章 情劍揚威
天星劍法之天星舞白衣飄飄,華若虛身子微動在別人的眼中卻感覺很是荒誕,因為他們居然發現華若虛現在的樣子猶如一個美貌的女子正在舞蹈。其實連華若虛自己也可能不知道華天星教給他的每一招劍法都暗含一種身法,而這種身法卻是華天星自己創的很是女性化,於是現在在別人的眼裡華若虛似乎變成了一個女子一樣。

  華若虛卻沒有感覺到這些,那扇上照過來的光芒也沒有對他早成任何的影響。他只知道用心的去舞劍,劍亦有心,只是以心馭劍,才能發揮出劍法的最大威力。漫天的針影突然很清晰的出現在他的腦海裡,它們前進的速度似乎突然變得很慢很慢,慢得足以讓若虛一個個的敲掉它們。

  一陣叮叮的聲音,地上已經滿是金燦燦的金針,扇逍遙還真是富有,連暗器似乎也是純金鑄造。

  華若虛卻並沒有滿足於抵抗下這一招,這一次,他主動發動了攻擊,天星劍法之天星怒,似乎有一種滔天的怒意突然壓迫過來,扇逍遙微微有些心悸,從來沒有人給他如此的感覺,其實,很少有人能擋過他的第一招。

  心與心之間的距離有多遠?可以很遠,也可以很近。心與心之間的距離與人所在的距離無關,心心相印的一對雖相隔萬裡同樣可以心意相通,而無緣的男女即使近在咫尺同樣是遙不可及。

  以心馭劍,劍招的速度又能達到多少呢?華若虛不知道,扇逍遙更不知道,扇逍遙只知道對手的劍瞬間就到了自己的身前,就象是在他的身旁突然從虛空裡劃出來的一樣。劍光閃閃,劍勢急急,扇逍遙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考慮,扇子猛然張開又猛的一合,情劍似乎已經被夾住。扇逍遙微微有些得意,只是得意的太早了一點。

  突然在劍與扇相交的地方,發出了璀璨的強光,照亮了這漆黑的夜空。若虛真氣一催,情劍上光芒大盛,扇逍遙頓時感覺手上一輕,扇子已經消失了。

  扇逍遙滿臉驚駭,扇子的消失並不是因為脫手了,而是真正的消失了,變成了粉末,地上一片金黃,黃色的塵霧還在空中飄灑,扇逍遙一時之間完全呆住了,而華若虛似乎也有些發怔,一動也沒動的。

  “扇兄不知現在可否罷手呢?”華若虛很快就回過神來,雖然情劍攪碎了扇逍遙的扇子是他沒有想到的,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技不如人,扇某無話可說,今天既然有華公子在此,我白衣樓就此收手也罷。”扇逍遙臉色恢復了平靜,不過眼神裡卻有幾分的落寞,也許他這是第一次遭遇如此的慘敗吧。

  “如此則多謝扇兄了,小弟萬分感激。”華若虛微微一笑,拱手抱拳說道。

  白衣樓的人撤得很快,瞬間就不見了蹤影,而一直和花錯斗在一起的白衣也同時離去,來的詭秘,去的也詭秘。

  “華少俠年少英雄,真令老夫汗顏啊,今日若不是華少俠襄助,我花家恐怕已遭不測了。在此還請華少俠受花錯一禮。”華若虛還正怔怔的想著什麼,突然聽到了一個洪亮的聲音,同時發現一錦袍中年男子向自己拜了下來,嚇了他一跳。

  “花前輩不用客氣,晚輩也沒幫上什麼大忙,更何況這本是晚輩應該做的,前輩如此大禮,晚輩承受不起。”華若虛連忙閃身避過,並彎腰托住了花錯。

  “舅舅,華兄弟和我們是朋友,您也就不要行這麼大禮了。”月天虹看兩人現在的樣子有些尷尬,連忙在旁邊勸道。

  “是啊,前輩真的不要太見外,更何況晚輩前來還有事相求,前輩這樣的話,那晚輩可真不知道該不該開口了。”華若虛也連忙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叫托大叫你一聲華賢佷了,華賢佷如果不見外的話,也不要叫我前輩了,喊我一聲伯父就可以了。”花錯直立起身子,臉上露出了笑容,語氣溫和的說道。

  “若虛參見花伯父,您直接叫我若虛就可以了。”華若虛的臉上露出了幾分高興的表情,恭身行了一禮,這次,花錯坦然受之。

  “夢兒,花兒,快吩咐下去,安置一頓好酒菜,爹今天認了一個好佷兒,可是一件大喜事啊。”花錯有些興奮,看他那麼高興的樣子,倒是讓若虛有些意外。若虛卻不知道,他今時在江湖上的地位其實已經非同一般了,更加上剛剛大伙可是親眼見了他的武功,花錯雖然是四大世家之一的家主,單按江湖上的身份來說,若虛並不比他低,現在若虛名義上是他的佷兒,他當然高興還來不及。

  花府上下對華若虛甚是恭敬,酒席上談笑風生,氣氛甚是融洽。若虛也終於知道,那黑衣女子就是花家的大小姐花非夢,只是有些奇怪她怎麼也向江清月一樣喜歡蒙著臉。花非夢對華若虛是不鹹不淡的,偶爾打下招呼,不過女孩子矜持也比較正常,若虛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只是花非花卻一直沒給華若虛好臉色,看著華若虛的眼神一直很可怕,華若虛知道他是為了什麼,不過卻也只能在心裡嘆息,他現在怎麼解釋也是沒有用的,更何況有些事情他並不想解釋。

  酒至酣處,花錯象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看了看華若虛問道,“若虛啊,你不是說找花家有什麼事情的嗎?現在大家都不算外人,有什麼需要我們出力的就直說吧。”

  “其實,我是想找花兄打聽一個人的下落。”若虛微微嘆了一口氣,腦海裡浮現出江清月那清麗絕俗的容顏。

  “華若虛,我可以告訴你,清月並沒有來過這裡,我也不知道她去了什麼地方。今天你幫了我們花家,我感激你,不過這並不代表我會原諒你對清月做的無恥的事情,我現在不是你的對手,不過總有一天,我會替清月出這一口氣的!”花非花霍然站了起來,冷冷的看著華若虛道。
“花兒,坐下,你干什麼?”花錯怒喝道。

  “爹,華若虛今天救了我們一家是沒錯,但是他如果不是無恥的騙了清月的情劍,他會有今天的成就嗎?華若虛,我不會服你的!”花非花俊臉通紅,渾然不管花錯鐵青的臉色。

  “夢兒,帶你弟弟下去!”花錯強忍沒有發作,狠狠的盯了花非花一眼,然後溫聲對花非夢說道,花非夢點了點頭,起身離席而去,奇怪的是她什麼也沒說,花非花就老實的跟在了她後面。

  “若虛,花兒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見花非花終於消失在客廳裡,花錯微微有些歉意的說道。

  “花伯父放心,花兄也沒錯。”若虛微微嘆了一口氣道。

  “花伯父,時間不早了,小佷也該走了。”華若虛站了起來,開始向花錯辭行。花錯殷殷挽留,總奈若虛去意已決,他已經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事情,既然江清月不在這裡,他就要繼續去找她了。雖然花非花對華若虛很不滿甚至是很痛恨,但若虛相信花非花還不至於撒謊。

  “既然如此,我也不留你了。據我所知,清月佷女確實沒有來過這裡,不過以後一有她的消息,我會派人盡快通知你的。”花錯眼看無法挽留,只得有些無奈的說道。

  “多謝花伯父,另外,白衣樓可能還會來這裡的,伯父也要多加小心才是。”若虛輕輕的說道,心裡湧起幾分暖意。雖然和花錯認識只有幾個時辰,不過花錯對他還真算不錯,雖然這裡更多的是因為感激的緣故。

  看著華若虛漸漸遠去的背影,花錯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若有所思。

  *** *** ***

  華若虛緩緩的走在寂靜的大街上,心裡泛起淡淡的憂愁。青姐啊,你知道我在找你麼?如果你知道我在找你的話,你一定不要躲著我啊!

  走進客棧,繼而走進房間,正想反手把門關上,微微停了停,沒有管它。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門沒關!”華若虛淡淡的說道,他感覺到一直有一個人跟在他的後面,但又不象是有惡意。

  “真是很難想象,短短的三個月,華公子就從一介書生成為一個絕世高手,不是親眼所見,我還真不敢相信。”一個有些清冷的聲音在門口響起,聽到聲音若虛微微一驚,轉過了身。

  黑衣黑巾,美好的身材,絕俗的風姿,這些都不是讓華若虛吃驚的,吃驚的是她居然是花非夢。

  “真沒想到居然是花大小姐,還請坐。”華若虛微微一怔之後馬上回過神來道。

  “華公子不用太客氣,我來,只是想問華公子幾句話,至於華公子是否願意回答,都沒有關系。”花非夢的聲音變得嬌脆甜美起來,雖然還有那麼一點點冷,不過聽著卻很是舒服。

  “花大小姐盡管問吧。”若虛微微一笑,心裡卻是暗自納悶,花非夢會有什麼要問的呢?

  “華公子大婚之日曾親口承認,是你要求尊夫人華玉鸞逼走了江清月,這件事情天下皆知,我想華公子不會否認吧?我現在想知道的是,華公子說的這句話是真心的嗎?”花非夢眼楮盯著華若虛,似乎想刺透到他的內心。

  “我可以告訴花大小姐的是,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受到任何人的壓力,完全是我自己的決定。”華若虛微微沉吟了一下道。

  “那是說華公子是真的為了騙取情劍而接近江清月,得到情劍後就拋棄她麼?”花非夢的語氣裡帶有幾分寒意。

  “如果給我情劍和青姐兩者選擇其一,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青姐。”華若虛眼神微微轉向了窗外,淡淡的說道。

  “江湖中人人皆說你無情無義,你有沒想過解釋?”花非夢似乎想了想問道。

  “世上有很多事情是無法解釋的,還有很多事情是不能解釋或者說不想解釋的,我就是後面一種,所以我不會解釋。”華若虛臉色微微有些暗淡。

  “你不後悔?”花非夢問道。

  “我相信,青姐她會相信我的。”華若虛緩緩的搖了搖頭,語氣裡滿含著對江清月的柔情。

  “告辭了,華公子好自為之吧。”花非夢欲言又止,終於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轉身向門外走去。

  “代我替令弟說聲抱歉。”華若虛嘆息著說道。

  “你錯了,我來問你,只是因為江清月,與我弟弟無關。”花非夢消失在門口之前,華若虛耳邊傳來了她的聲音。

  “不是因為花非花嗎?難道花非夢以前和青姐是認識的?是因為青姐和花非花認識她才和青姐認識的呢又或者是她和青姐有什麼其它的關系?”華若虛暗暗一怔,想道。

  猛地華若虛撲到了門口,卻發現花非夢已經是芳蹤渺渺。

  華若虛倒在床上,眼楮微微閉上,卻無法入睡。想到江清月,他突然間有了很多疑問。大江鏢局為什麼只有青姐一個人活了下來呢?情劍為什麼會在青姐的身上?而青姐的武功為什麼會比大江鏢局其他的人都高出很多呢?青姐從來沒有告訴他她的師傅是誰,似乎武功全部是家傳,但如果是家傳的話應該沒有那麼高武功的啊。青姐為什麼總是喜歡蒙著臉呢?而花非夢也是蒙著臉,花非夢的武功也是出奇的比花非花高出了許多,難道,花非夢和青姐真的有什麼不為外人所知的關系?一時之間,華若虛突然發現他以前根本就沒有好好的了解過江清月,他現在才發現他對江清月幾乎是一無所知。不過,想到花非夢和江清月兩人有些驚人的相似的地方,他心裡卻是一陣熱血沸騰,幾乎想現在就去找花非夢問個究竟,不過細想卻知道現在卻問花非夢肯定是什麼也問不出來的,而且這些只是他的猜測,幾乎是毫無根據,萬一她們根本就沒關系的話,他去問就有些冒失了。只得強自忍住,還要再做打算才是。

  第二天清早若虛就爬了起來,眼楮裡卻隱隱有血絲,看來是沒有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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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情入畫中
城裡甚是繁華,華若虛慢慢的行走在大街上,眼楮四處搜索,心裡卻很是苦悶。上次江清月離開,他至少還有一個目標,知道她可能會回大江鏢局,而這次,他卻是象沒頭蒼蠅一樣,只能亂竄。

  突然華若虛的眼楮一亮,一個瘦削的中年灰色儒衫男子擺了一張破舊的台子,台子上有幾張白紙,筆墨硯台齊全,還掛出了一個比較醒目的招牌︰畫像。

  “這位先生,您會畫人像嗎?”華若虛疾步跨到了那畫師面前,恭敬的問道。

  “會,當然會,公子您要畫像嗎?”畫師大喜,沒想到剛擺攤子就要開張了。

  “如果要畫像的人不在,先生能畫出來嗎?”若虛眼神裡露出幾分希冀,他剛剛想到畢竟憑他描述想別人不一定能完全理解,如果能畫出一副畫像的話,那要找江清月應該簡單好多。

  “這個,就有些難度,要看公子您是否能說清楚要畫的人的相貌了,不過我們可以慢慢來,直到公子您滿意為止。”畫師臉上露出了幾分難色,不過他可不想就這麼放棄這筆生意。

  然而兩個時辰過去了,若虛卻越來越是失望,畫師的功底確實不錯,只是總是無法達到他的要求,不論怎麼修改。畫師的攤子旁邊已經圍了一圈人了,不過很多卻是被畫師所畫的美女給吸引的,畫上的女子輕顰淡笑,似嗔似喜,雖然臉上覆了一層薄紗,還是讓人感到異常美麗,然而,在若虛的眼裡,這副畫始終是不行,因為他總覺得少了些什麼,他看著總覺得這不是江清月,不是他那朝思暮想的青姐。

  “公子,現在可以了嗎?”畫師說話都沒什麼力氣了,看到華若虛怔怔的看著畫像沒說話,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麻煩先生把筆墨借我用一下好嗎?”若虛微微沉吟了一下,搖了搖頭嘆息著道。

  接過畫師遞過來的筆墨,鋪好白紙,若虛卻沒有立即開始畫。其實說到畫畫,他只是略懂一些皮毛,難登大雅之堂,然而現在畫師總是難以令他滿意,無奈之下,他決定自己畫了。

  他的腦海裡清晰的浮現出江清月和他在一起的一切,她的嬌癡,她的歡笑,她的容顏,她的神韻。筆輕輕的落下,華若虛閉上了眼楮,手腕動了起來,急速的揮毫,一氣呵成,沒有任何的停滯,一副美人圖躍然紙上。

  “原來公子竟是此中高人啊,佩服佩服,老夫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傳神的畫,這,這位小姐簡直就是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一樣啊!”畫師有些語無倫次起來,圍觀的人群也發出了驚嘆聲,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華若虛和畫師畫的兩副畫像放在一起之後,眾人頓時覺得前面那女子和現在這個截然不同,一個看來呆滯無神,一個看來卻是輕靈飄逸。

  若虛睜開了眼楮,看著眼前的畫像,心裡一陣激蕩,青姐啊青姐,這才是真正的你啊。

  雖然最後是華若虛親自畫好的,不過他還是給了那畫師足夠的酬勞,畢竟整整耽誤了人家一個上午的時間,只是沒想到的是,那畫師死命也不肯收,卻要求華若虛指點他一下畫畫的技巧,無奈華若虛自己也不知道。

  “也許,畫不是用手畫的,而是用心畫的吧。”華若虛微微嘆了一口氣道,“我想只要用心去感受你所想要畫的,就一定可以畫好。”他也只能這麼解釋了。

  華若虛匆匆的回到了客棧,不走不行了,因為他突然發現圍上來了一群人要求他替他們畫畫,然而他心裡明白,要畫別人他根本是畫不出來的,只得倉皇的逃掉了。

  整整一個下午,華若虛都躲在屋子裡沒有出來,而整個下午他都沒有閑著,他拼命的畫著江清月的畫像,一張又一張,每一張都不同,分別是江清月各種神態的樣子,有怒,有喜,有笑,有淚。

  夜已深,華若虛還癡癡的看著那些畫像,似乎就象看到江清月在身邊一樣。

  青姐,你到底在哪裡啊?華若虛在心裡呼喚著。

  華若虛微微一聲長嘆,換上了夜行衣,收好了畫像,輕輕的出了房門。

  第二次來花家了,上次來之前他已經偷偷的打聽過這裡,加上來過一次也有些熟悉了。不過這次他是為了找花非夢,他總覺得花非夢和江清月之間有什麼聯系,也許花非夢知道江清月現在在哪也說不定。

  輕輕的飛進了花家大院,無聲無息的向花非夢的閨房行去,花非夢的房間燈火依然亮著,若虛松了一口氣,心想這樣進去應該沒什麼問題了。輕輕的翹開窗戶跳了進去,頓時呆住了。

  屋裡白霧氤氳,浴桶裡一個女子正在沐浴,他進去的時候她剛剛站了起來,並一個美妙的轉身,赤裸的嬌軀幾乎毫無保留的出現在他的眼前。飄逸的秀發上,水珠還在緩緩的滴落,晶瑩的肌膚上布滿了晶瑩的水珠,絕色的容顏絲毫不亞於江清月,彎月般的娥眉,漆黑的眸子卻猶如夜空的星星閃閃發亮,吹彈即破的粉嫩肌膚,臉上還有一抹羞紅。華若虛從來沒有這樣看過一個少女的身體,一時之間,什麼非禮勿視,什麼禮教都忘到了九霄雲外,他只知道呆呆的看著,大腦一片空白。

  白色的綢帶堪堪迫近,華若虛下意識的一閃,卻仍然被擊中了肩膀,一陣劇痛讓他清醒了過來。

  “花大小姐,在下華若虛。”他連忙說道,說著連忙扯下了面上的蒙面巾。

  “是你?”花非夢似乎又惱又羞,叱道,“看什麼?還不轉過頭去?”

  “是是是。”華若虛這下心裡是那個後悔了,暗自叫苦不已,這回可是惹了大麻煩了。

  “好了,轉過身來吧。”花非夢的語氣恢復了平靜,華若虛轉了過去,發現她身上已經裹上了一件白色的輕紗,佼好的胴體已經完全被掩蓋。臉色一片嫣紅,看著華若虛的目光充滿了惱怒,只是這個時候的她似乎比剛才更能令人心動。
“看什麼看?剛才還沒看夠嗎?”花非夢心裡湧起了一陣莫名的氣憤,恨恨的瞪了華若虛一眼。

  “看,看夠了,啊不是,沒,沒看夠,啊也不是,是,是……”華若虛訥訥的說著,語無倫次的,俊臉漲得通紅,低著頭不敢看花非夢了。

  “今晚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好好的大門不走,卻學會了偷偷摸摸。”花非夢幽幽嘆了一口氣,輕輕的說道,她能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嗎?華若虛又能嗎?她不知道。

  “花大小姐,對不起!我,我也沒想到會這樣的。”華若虛低著頭,今晚的事情不管怎麼說他肯定是不對的,花非夢沒有追究,對他來說真的是萬幸了。

  “說這個有用嗎?如果沒有事的話,你可以走了。以後,我也不希望還見到你。”花非夢語氣驀地又變冷了,感覺她情緒有些反復無常。

  “我想問問大小姐是否知道青姐的下落?根據我的推測,大小姐應該知道青姐的一些事情的。”華若虛見她逐客令都下了,只得趕緊說明來意,要不然他只怕真要被當成登徒子了。

  “我是知道她的一些事情,不過,我能告訴你的只有一句,她不在長安。”對華若虛的問題,花非夢似乎並不是很意外,只是用復雜的眼神看了華若虛一眼,沉吟了半晌說道。

  “那她現在在哪裡?”華若虛急切的問道。

  “我說了,我只能告訴你她現在不在長安。”花非夢似乎有些厭煩的樣子說道。

  “那,多謝大小姐,在下告辭。”華若虛心裡黯然,沉默了一會道,說完轉身往門口走去。

  “還請華公子怎麼進來的就怎麼出去,還有,以後最好不要在我面前出現!”花非夢聲音冷漠,無奈華若虛只得從窗子裡跳了出去。

  “清月妹妹啊,看在你的份上,今天我就放過他了。”花非夢怔怔的發著呆,心裡想道,突然感到一陣無助,自己清清白白的女兒身就這樣讓一個男人徹底的看了個夠,如果他真是一個下流的淫賊,或者他只是她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她都可以毫不猶豫的殺了他。可是,現在卻不行。

  “華若虛,如果有一天,我發現你真的對不起清月妹妹,或者發現你是一個貪花好色之徒,我花非夢一定會殺了你的,一定!”花非夢銀牙緊咬,在心裡暗暗的發誓。

  華若虛心裡也是煩悶不已,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他開始自怨自艾起來,早知道會這樣,還不如光明正大的去找她算了。男女授受不親,江湖兒女雖然說稍稍豪放一些,但是如果一個女孩子的身軀完全被一個男人看到了,怎麼說於禮教都不符,更令他羞愧難堪的是,他當時居然定定的看了那麼久。

  這夜,不同的屋子裡,相同的時間,一對男女,為了同一件事情,雙雙失眠。

  第二天一早,若虛卻收到了一封信,信上只有寥寥的幾個字︰欲找心上人,帶上情劍來城西三十裡處落雁林。

  信中沒有署名,字跡比較潦草,華若虛的心裡一陣緊縮︰青姐出事了嗎?

  肩膀上的傷已經痊愈,因為傷的本來就不算重,加上華若虛的身體的愈合能力似乎很強,應該是被情劍改造過身體後的原因,華若虛匆匆的往城外奔去,心裡滿是擔憂,青姐,你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 *** ***

  落雁林,名字來由乃取沉魚落雁之意,這片林子是一道非常優美的風景,還有人信誓旦旦的說他看見當初一群要遠走南方的大雁經過這裡時,停了下來,從此再也沒有離開。

  華若虛已經來到了落雁林,清晨的霞光透過濃密的樹枝射進了林子裡面,煞是美麗,不過他沒有心思來欣賞這道風景。

  “華公子果然是多情之人,一聽到心上人的消息就趕來了。”一個清朗的聲音響了起來,華若虛冷冷的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這個聲音他已經有些熟悉了。

  “張烈,原來是你!”華若虛強忍怒意,“青姐呢?你把她怎麼樣了?”

  “華公子所說的青姐莫非是江清月江小姐麼?我也很想找到她啊,如果有她在我手上,我相信分量更重。”張烈微微笑著,怎麼看也不象是一個在敲詐勒索的人。

  “你是說,在你手裡的不是青姐?”華若虛心裡一跳,不是青姐,難道是師姐嗎?不可能的啊,憑張烈應該還不能把師姐怎麼樣的。

  “雖然我的手上不是江清月,不過呢,我想這個人你也一定會很重視的。雖然江湖上說華公子你負心薄幸,不過張某卻是了解你的,知道你是一個多情種子。”張烈還是滿臉的笑意,“華公子一定很想知道是誰吧?這也很簡單,只要你拿出情劍就可以了。哦你可別誤會,我現在只要看看情劍你帶來了沒有。”張烈的笑容在華若虛眼中看來是那麼的可惡。

  “情劍就在我的手上,張烈,你先讓我看看你說的到底是誰!”華若虛牙齒咬的咯咯響。

  “看來華公子有些等不及了啊,好,現在就給你看看!”張烈笑容一斂,身子凌空一躍,拔地而起,瞬間又落了下來,手上已經多了一個人,身形嬌小,身穿白色長裙,似乎已經昏迷。

  “華公子這下看清楚了嗎?”張烈哈哈一笑,抬起了那少女的臉,華若虛心神大震,怎麼會是她?

  “張烈,你先解開她的穴道!”華若虛吸了一口氣,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沒問題,你放心,我張烈只想要情劍,不會對她做什麼事情的。”張烈說著手指點了幾點,少女嚶嚀一聲醒了過來。

  “放開我!”少女嬌聲喝道,突然看到了華若虛,“啊,少爺,你有沒事啊?”說著就想掙開身子往華若虛那裡撲去,然而卻還是不能動彈。張烈只是解開了她的昏睡穴。

  “小雪,你怎麼會成這個樣子了的?”華若虛突然感覺心裡酸酸的,她一醒過就先問自己有沒有事,絲毫也沒想到她還在別人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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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情以馭劍
華公子現在人你也看清楚了,該把劍給我了吧?只有你交出情劍我就毫發無損的將她還給你。”張烈用貪婪的眼神看著華若虛手上的劍,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覺。

  “好你先放了小雪,你放了小雪我就將情劍給你!”華若虛強忍恨意努力壓住心裡狂漲的怒火,雙目神光閃閃槔榶槐榿,滻漷滯潃盯著張烈。

  “華公子,你似乎把張某當成三歲小孩了。我先將她給你,你還會給我劍嗎?如果華公子不想她有個三長兩短的話,還是先把情劍給張某吧。”張烈冷然說道。

  “張烈,我又怎麼可以相信你會在拿到劍後會放人呢?”華若虛有些惱火的說道。

  “我張烈身為地榜高手,豈會說話不算話呢?我要的只是情劍,這個小丫頭華公子你當她是寶貝,對我來說可什麼也不是。”張烈看了含雪一眼,“更何況,華公子,你覺得你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少爺,不要啊,你不要給這個壞蛋情劍,小雪知道少爺您關心我就已經很滿足了。”華若虛在那裡沉默無言,含雪卻嬌聲叫了起來,聲音淒婉,更是帶著無限的深情。

  “張烈,我今天就姑且相信你一次,我將情劍給你,你同時放了小雪。”華若虛看著含雪那楚楚動人的粉臉,咬牙做了決定,他已經別無選擇,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含雪死在張烈的手上,他只好賭一把了。

  “華公子果然爽快,華公子先將情劍放在我身前一丈的地方,然後請華公子後退三丈,我拿到情劍就會放了這個小丫頭。”張烈哈哈一陣長笑,笑聲中甚是得意。

  華若虛無奈只好照辦,他往後退的同時,張烈猛然飛躍過去,把情劍抓在了手上,狂喜得意的表情完全顯露在臉上,雙眸放著貪婪的幽光。

  “哈哈哈哈”張烈仰天狂笑,震耳欲聾,狂笑聲在林間飄蕩,驚起飛鳥無數,林子裡的樹葉也瑟瑟的發抖。

  “張烈,你現在可以放了小雪吧?”華若虛的聲音微微有些憤怒,張烈只顧高興居然到現在也還沒放下含雪。

  “當然,當然,我張烈當然會遵守信諾。現在我就把這個小丫頭還給你!”說著張烈的眼中露出了一絲殘忍的光芒,手一提,含雪嬌小的身子向華若虛飛了過來。

  華若虛伸手輕輕的托住含雪,雙手剛剛接觸到含雪的身子就發現不對,一股強大的勁氣從含雪身上傳了過來,沒有任何的前兆。華若虛沒有任何的防備,怎麼也沒想到張烈居然會這麼無恥,會用借人傳力這麼一招,頓時感覺喉嚨一甜,內腑如遭重擊。

  “呃。噗!”華若虛一聲痛哼,  的往後退了幾步,噴出了一口鮮血,跌坐到了地上。然而,張烈卻不會就這麼容易放過他。霍霍的刀風已經在他的眼前閃耀,張烈臉上露出了獰笑。

  張烈本來確實只是想得到情劍就放人的,只是在得到情劍後就改變了主意,先利用含雪重創華若虛,然後又使出了最強的一刀殺著,完全想置華若虛為死地。

  重創下的華若虛根本就來不及抵御張烈的這一招殺著,情急之下摟著含雪一個翻滾,才算堪堪避過。

  見華若虛避過這一記,張烈卻沒有感到絲毫的意外,相反臉上卻更是露出了得意的神情,華若虛突然發現自己錯了,錯的很徹底,張烈的這一刀並沒有完,刀鋒如影隨形的跟了上來,直指他的胸前。

  刀刺上了人的身體,然而卻不是華若虛的。

  “小雪!”華若虛喉嚨裡發出了聲嘶力竭般的悲呼,鮮血從含雪嬌小的身軀裡狂湧而出。

  “少爺,你快逃啊,不要,不要管小雪了。”低低的斷斷續續的聲音從含雪的嘴裡吐了出來。

  “小雪!”華若虛輕輕的喚了一聲,欲哭無淚,含雪的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哈哈哈,既然兩位這麼情深意重,我就成全你們,讓你們做一對同命鴛鴦吧。”張烈狂笑著,閃電般的刀光又在華若虛眼前閃耀。

  “張烈,我會讓你得到報應的!”巨大的悲痛突然給了他無窮的力量一般,華若虛猛地一個翻身站了起來,摟著含雪飛退了兩丈,身軀直直的站著,挺拔而堅韌。他的雙眸中閃著血紅的光芒,俊美的臉龐微微有些扭曲,有幾分猙獰的感覺。

  天地間,充斥著一種憤怒的氣息,還有悲傷。

  “啊……”華若虛突然仰天一聲狂吼,吼聲直入雲霄。他的周身的空氣突然急速的旋轉起來,越來越快,繼而成為一個巨大的旋風,而他就站在旋風當中。他頭上的文士巾已經松落,頭發披灑著,無風飄揚,白衣飄飄,絕俗的風姿裡卻帶著幾分詭異。懷裡的含雪無聲無息,似乎已經安睡過去。張烈的心裡微微起了幾分寒意,右手緊緊的握住了金刀,而左手還捏著情劍,他死死的盯著華若虛,卻沒有注意到他手上的情劍正在發生著異變。情劍身上泛起淡淡的熒光,慢慢的熒光越來越強盛,變得耀眼無比。

  一聲激越的清音從情劍身上傳來,張烈終於感到了不對。

  情劍叮的一聲沖出了劍鞘,劍上發出耀眼的光芒,與此同時,若虛動了,帶著巨大的旋渦,撲向了張烈。情劍突然急速的向華若虛沖來,到他面前突然一滯,微微停頓了一下,華若虛下意識般的一抓,情劍已經握在了他的手上。浩瀚的劍氣,驚人的劍芒在空中閃爍,從四面八方一齊聚向了張烈,張烈心裡驚駭無比,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詭異的現象,更沒有見到這麼奇特的劍法。

  一聲沉喝,張烈破釜沉舟般孤注一擲,不退反進,和華若虛來一個硬踫硬,漫天的刀影迎向了那絲絲的劍芒。

  “啊”一聲慘哼,張烈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左臂,那裡已經空空如也。

  “華若虛,我不會放過你的!”張烈嘶聲狂喊,喊聲中,卻急速的往後退,華若虛眼裡發出了嗜人的光芒,起步正要向張烈追了過去,突然又停了下來。
“張烈,我華若虛也不會放過你的!”華若虛半跪到了地上,體內的創傷已經發作,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小雪,小雪。”懷裡的含雪靜靜的沒有絲毫的動靜,華若虛有些顫抖的將手伸向了她的鼻孔,卻稍稍放下了一些心來,她還有氣息。

  “小雪,你可千萬要撐住,我現在就去找大夫。”華若虛喃喃的低語。厭惡的看著地上的那條斷臂,卻湧起一陣快意,抓起劍鞘,匆匆的抱起含雪向城裡狂奔而去。

  華若虛的步子越來越快,剛開始有些沉重的步履慢慢的變得輕快起來,他一心只想早點回到城裡為含雪找大夫,卻沒有注意到他的傷勢正以驚人的速度愈合著。

  城裡,路人驚訝的發現一個滿身血跡的白衣少年抱著一個同樣滿身血跡的白衣少女狂奔。

  “大夫,快,快幫我救救她。”華若虛一頭撞進了一家藥房裡。

  *** *** ***

  “公子,尊夫人失血過多,內髒傷勢過重,老夫無能為力。”

  “公子,除非有曠世靈藥,否則,在下也無力回天。而且,尊夫人恐怕已經撐不過今晚了。”

  ……

  若虛抱著含雪的身子,低著頭癡癡的看著含雪蒼白的小臉,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一絲血色。他呆呆的在大街上走著,一點也不顧路人的指指點點,腦海裡卻想著大夫們的答復。小雪,都是我害了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傻?曠世靈藥,半天時間,我要到哪裡去找啊?

  “華公子!”清脆的女聲在華若虛的耳邊響起,他停了下來,微微抬起了頭。是流雲,甦黛兒的侍女。

  “華公子,小姐請您去一趟。”流雲看著華若虛現在的樣子,似乎也有些不忍。

  “請轉告甦宮主,在下不敢高攀。”華若虛淡淡的說道,說完繼續低頭往前行著,步履有些蹣跚。

  “難道你不想救華含雪了嗎?”對華若虛的回答,流雲有些惱怒,不過想起小姐的吩咐,還是只得強忍不滿說道。

  “她,她可以救小雪嗎?”華若虛黯淡的眼神突然亮了起來。

  “跟我來吧!”流雲輕輕的哼了一聲,轉身就走,若虛呆了一呆,連忙跟了上去。

  *** *** ***

  一間精致的閨房裡,華若虛卻是坐立不安的,旁邊一個白色宮裝少女卻是一臉甜甜的笑看著他,她正是甦黛兒。

  “若虛哥哥,你放心,含雪姐姐不會有事的,李護法醫術高超,一定可以救得了她的。”甦黛兒柔聲勸慰著他。

  “多謝甦宮主。”華若虛低著頭不敢看她,低聲說道。

  “若虛哥哥,你還在生我的氣麼?”

  “我現在只希望小雪能夠平安無事。”華若虛終於抬起了頭,看著甦黛兒,她的美麗依然是那麼眩目,她的魅力依然是無人可擋,聽到華若虛的話,她的臉色卻是微微有些黯然。

  “參見宮主!”門口出現了一個中年黑衣男子,身形瘦小,眼楮裡卻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他就是魔宮四大護法之一的醫鬼,李不仁。他本是一江湖游醫,醫術極為高超,不過如果沒有足夠的酬勞,他可以眼睜睜的看著人死在他的面前也不會醫治,因此得罪了很多人,後來就投奔了魔宮。

  “進來吧!”甦黛兒眉頭皺了皺。

  “宮主,含雪姑娘傷勢過重,所以……”李不仁還沒說完就沒打斷了。

  “所以什麼?小雪有沒有事?”華若虛一聽就急了。

  “華公子不用擔心,含雪姑娘性命無礙,只是恐怕今後也無法練武了。”李不仁早就聽說宮主和這位華公子關系密切,自然不敢得罪他,對他很是恭敬。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不能練武沒關系的,只要她還能活著。”華若虛喃喃的說道,呆呆的坐了下來,突然想起什麼,猛然跳了起來,就往外面奔去。

  “華公子,含雪姑娘現在還不能驚動。”李不仁連忙說道,他一看就知道華若虛是想干什麼。

  “那,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去看看她?”若虛停住了腳步。

  “若虛哥哥,你也累了,先休息一下,等含雪姐姐醒過來了我就通知你。”甦黛兒幽幽的說道,華若虛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悠悠的琴聲響起,迷迷蒙蒙間華若虛感覺有人把他抱了起來,然後掉進了香噴噴的被窩裡,之後他就徹底的睡了過去。

  甦黛兒眼神復雜的看著床上嬰兒般熟睡的華若虛,心裡幽幽嘆了一口氣,突然間,她有些羨慕起含雪起來,可惜她知道,她永遠也不可能向含雪那樣對他,他也不可能向對含雪那樣對他,只因為,她和含雪本就不是一樣的人。含雪可以一心為了他,她卻不可以。

  *** *** ***

  華若虛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晌午,一綹青絲落在他的臉上,轉頭卻發現甦黛兒趴在枕邊睡著了。輕輕的起床,穿戴完畢,看著甦黛兒,終於猶豫著把她給抱了上去,蓋好被子,然後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門。

  “少爺。”含雪見到若虛進來,欣喜的叫了一聲,聲音很柔,還掙扎著想從床上起來,卻沒有成功。

  “小雪,我們走吧。”若虛柔聲說道,含雪輕輕的點了點頭。若虛抱著含雪走了出去,沒有人問他,更沒有人攔他。

  “少爺,這是那個李大夫讓我給你的。”回到了客棧,含雪突然從懷裡摸出了一封信。

  “華公子,有件事情我覺得應該告訴你,含雪姑娘雖然暫時性命無礙,但是如果就這樣的話,恐怕活不過三年,不過如果能找到合適的靈藥,不但可以讓含雪姑娘長命百歲,還可以恢復她的武功。不過,就我所知,當世只有兩種這樣的藥,一個是少林寺的大還丹,還有一個則是傳說中的一個叫醫谷的地方的還魂丸。”

  看完信,華若虛的心情卻是好了不少,剛看到的時候很是擔憂,但現在卻已經放下了心,因為既然大還丹有這種功效,那就問題不大了,憑他的關系,去少林求一顆大還丹應該不是很難。至於醫谷。他好象從來沒有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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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0 20:15:45
第六章 情心戚戚
然而,華若虛很快就發現事情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了。含雪的身體虛弱得讓他不敢相信,她現在幾乎什麼都需要若虛幫她才行,還經常突然就睡了過去。

  “看來李不仁給我的這封信不是隨便讓我看看的了。”華若虛在心裡想道,隱隱明白李不仁可能有些什麼沒有完全說出來。含雪剛剛和他說著話的時候又突然睡了過去,他現在已經在考慮是不是該再去甦黛兒那裡問問。可是他剛剛是不辭而別,現在又去的話,總覺得不太好,一時間,他躊躇不決起來。

  “什麼人?”華若虛一聲低喝。

  “華公子,是我!”窗口跳進來了一個人,正是李不仁,華若虛心裡一喜,他正不知道該不該去找他呢。

  “華公子,含雪姑娘現在沒事吧?”李不仁有些焦慮的看了床上的含雪一眼。

  “小雪經常無緣無故的昏迷,而且身體很虛弱,我正想去問問李前輩呢。”華若虛輕輕的一嘆道。

  “華公子,你和少林私交很深,華公子你現在馬上就去少林,越快越好,最好在七天之內,然後討到大還丹給含雪姑娘服用,否則,恐怕含雪姑娘隨時會有不測。”李不仁語氣很是著急的樣子。

  “什麼?你不是說含雪性命無礙嗎?”華若虛大驚。

  “華公子,這個時候我也不瞞你了,其實我也只是暫時能保住她的性命,可是,如果我不這麼說的話,恐怕我的性命就保不住了。宮主,宮主說過,如果我不能救活含雪姑娘,我就自己挖個坑把自己埋掉。”李不仁的臉色有些驚惶。

  “真的是這樣嗎?”華若虛心裡有些疑惑,黛兒這樣是不是太狠毒了一點?不過看著含雪現在這樣的樣子,又不由得他不信。

  *** *** ***

  “長老,我已經按您說的去做了!”長安的某個地方,兩個中年男子正在對話,瘦小的那個恭聲對那高大的男子說道。

  “辦得不錯。不過,那個小丫頭真的有那麼嚴重嗎?”高大男子點點頭,語氣比較滿意。

  “回長老,如果華若虛能在三個月之內找到大還丹的話,她就不會有問題。”瘦小男子還是那麼恭敬。

  “這麼說,你在之前還是騙了宮主了?”高大男子的聲音變冷。

  “長老,我,我……”瘦小男子冷汗淋灕。

  “哼,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了!”

  “多謝長老!”

  *** *** ****

  華若虛一個勁的催促著趕車的漢子,他的心情又跌落到了低谷,七天,七天之內一定要到少林。含雪又在昏睡,一天之中,她幾乎有十個時辰是在睡眠中度過的。

  華若虛已經不知道換了多少輛馬車了,因為沒有一個車夫可以經得住他這樣的折磨,白天黑夜的不能停歇,就這樣近乎不眠不休的趕路,日行幾百裡,三天之後,他們趕到了洛陽,眼看離嵩山已經不是很遠,華若虛稍稍放下了心來。這幾天含雪雖然還是一直嗜睡,身體虛弱,但也沒有惡化的跡象。

  “少爺,我想吃點東西。”懷裡的含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醒了過來。現在華若虛對含雪是有求必應。

  含雪軟軟的躺在華若虛的懷裡,晶瑩的眸子癡癡的看著他,三天來,他沒有吃好,也沒有睡好,卻將她當公主一樣捧著,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她。她心疼他,於是就謊稱自己要吃東西,其實她只是希望心愛的少爺能夠好好的吃一頓,好好的休息一下。她並不知道自己的傷勢到底有多重,但她絲毫也不擔心,相反,她覺得很幸福,這輩子,有了這三天,她覺得已經滿足了。

  華若虛的臉上有幾分憔悴,不過一雙眼楮卻更加的有神,深邃。含雪臉上泛著甜甜的笑意,櫻桃小嘴裡飄出一個個輕柔的音符,旁邊的店小二都有些失神了。只是若虛卻驚覺,含雪點的菜肴卻全部是他平時最喜歡的。

  “少爺,喂我吃嘛。”含雪在他的懷裡撒嬌。華若虛心裡發酸,臉上卻強裝笑容,溫柔的喂著這個柔弱的寶寶。不過最後卻發現幾乎都是他一個人吃了,含雪總是會找出一個又一個理由讓他吃掉本來準備讓她吃的東西。

  “少爺,會不會很燙啊,你先吃一下試試嘛。”含雪撒著嬌。

  “少爺,好不好吃嘛,你先吃了試試,好吃的話我再吃哦。”含雪繼續撒嬌。

  “少爺,這個好大哦,我一下吃不了,還是少爺你吃了吧。”含雪說完這句的時候,酒樓上已經有人哄笑了出來。不過卻可以聽出這些笑聲並沒有惡意,只是覺得這對小男女確實有點好玩。

  華若虛俊臉微微有些發熱,也有些尷尬。他其實已經明明含雪只是找一些理由讓他好好的吃一頓。

  “人稱華山華若虛負心薄幸,現在一看,果然不假,這麼快就拋下了新婚妻子,另結新歡了。”一個嘲諷的聲音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酒樓門口,一個藍衫青年一臉鄙夷的看著華若虛。濃眉大眼,身材不算高,粗粗壯壯的,不過華若虛卻覺得他的眉宇間有幾分熟悉的感覺,似乎以前在什麼地方見過一樣。

  “小雪,吃好了嗎?”華若虛只是略略的瞄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柔聲問道。

  “好了,少爺。”含雪輕輕的說道,看著華若虛的眼神卻隱隱有些擔憂。

  “那我們走吧,還有一天,我們就可以到了。”華若虛說著抱起了含雪,抬高了聲音,“掌櫃的,結帳!”

  “閣下請讓讓好嗎?”華若虛走到門口,那藍衫青年卻還堵在那裡,沒有絲毫想讓開的跡象。

  “華若虛,是不是被我揭穿了你的真實面目就想溜走了?”藍衫青年語氣有些刻薄。

  “我並不認識閣下,也沒興趣認識閣下,對於別人對我的看法,我並不在意,我只做我自己覺得該做的事情。”華若虛淡淡的說道,“閣下這樣擋在門口似乎不太好,還請讓一下。”
“就是啊,俗話說好狗不擋路,月二公子不會連狗也不如吧?”旁邊插進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一個三十左右的高大青衣男子緩緩的踱了過來。一只手在摸著鼻子,嘴角露出一些邪邪的笑容。面貌談不上英俊,有些瘦削。臉上卻在左顧右盼,最後居然盯著了華若虛懷裡的含雪,色眯眯的樣子。

  “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這樣說本少爺?”那月二公子頓時大發雷霆,狠狠的盯著那人。

  “大爺我可不是東西,不過月二公子你好象也不是東西啊,你不是叫什麼月狗熊的嗎?狗熊是東西嗎?”說著頭四處望了望,似乎征詢大家的意見一樣,“你們說,狗熊是不是東西?”酒樓上眾人臉色卻都很奇怪,就是那種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很辛苦的樣子。

  月二公子?月狗熊?華若虛暗暗忖度,想起月天虹有兩個弟弟,一個叫月天英,一個叫月天雄,難道這個就是月天雄嗎?看他眉宇間隱隱和月天虹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相似,怪不得他剛才覺得有些熟悉。

  那月二公子臉色通紅,似乎馬上就要發作,突然臉色微微變了變。

  “二弟,不可對華公子無禮!”一人沉聲喝道。那月二公子往旁邊讓了讓,一人踏了進來。面貌清秀,舉止溫文儒雅,年約二十上下,本來負在身手的雙手再進門後放了開來。

  “這位應該就是華山華公子了,月天英有禮了。捨弟剛剛對華公子不敬之處,還請見諒!”月天英拱手行禮,華若虛也終於知道了他的猜測沒錯。

  其實月家本就在洛陽,月天英月天雄兄弟在這裡出現也不算希奇。

  “月大公子客氣了,在下擔當不起。”華若虛淡然一笑道,“在下還有事在身,就此告辭了。”摟著含雪輕輕的踏出了門外,月天英似乎怔了一怔,大概是沒想到華若虛這麼不給他面子。

  “啊,等等我。”那個青衣男子發了一下呆,急匆匆的趕了出去,月天雄在後面狠狠的看著他,卻似乎不敢阻攔。

  *** *** ***

  華若虛雖然現在一心都撲在含雪的傷勢上,不過對於月氏兄弟二人,依然沒什麼好感,因為以前江清月曾跟他說過,月天虹的被追殺可能就是他們兄弟的傑作,而且剛剛月天雄那跋扈的樣子更是令他不滿。

  “少爺,你不開心嗎?”懷裡的含雪幽幽的問道。

  “小雪,有你陪著,我很開心。”華若虛用寵溺的眼神看著含雪,柔聲說道。

  含雪沒有再問,輕輕的閉上了眼楮,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神采。即使他只是為了哄她,她也很開心。

  “哎,華老弟,等等我啊。”華若虛聞聲轉過了頭,暗暗皺起了眉頭,後面一人跌跌撞撞的追了過來,正是剛剛那罵月天雄狗熊的青衣男子。

  “兄台有事嗎?”華若虛皺眉頭是他發現那青衣男子雖然看來步履踉蹌,實際上卻似乎含有一種精妙的步法,看他似乎沒有惡意,只不過他那色眯眯的眼神讓華若虛很是不滿。

  “沒事,沒事,只是有些小事。”那人忙不迭的說道。

  “有什麼事還請趕緊說吧,在下還有要事。”華若虛慍聲說道,語氣裡已經有些不滿起來了。

  “是有些小事,不過一時也說不完,這樣吧,為免耽誤華老弟的時間,我們邊走邊說吧。”那人一點也不管華若虛對他有沒好臉色,還是一個勁的稱兄道弟的。

  “那好吧,請問兄台怎麼稱呼?”華若虛是真不想耽誤時間,暗暗嘆了口氣問道。

  “噢,我叫天邪,華老弟可能沒聽過,不過華老弟的現在可是在江湖裡赫赫有名啊,現在誰都知道華老弟你沖冠一怒為紅顏,一劍就砍下了身為地榜高手的張烈的一只手,只是令兄弟我佩服啊。”天邪看著華若虛的眼神裡似乎真有那麼一點點崇敬。

  “原來兄台就是色君子天邪,在下還真是失敬了。”華若虛心裡微微一凜,天邪這個名字他聽說過,來頭也真不小。他和另外三個人並稱為武林四君子,酒君子無酒,色君子天邪,財君子多寶,氣君子傲雲。四君子一起同列為人榜第四位,之所以把他們排在一起,是因為這四人本是結拜兄弟,一向很少單飛,今天天邪居然只有一個人在這裡出現,卻是有些意外。

  色君子天邪,人稱色中君子,他見到美女就會盯著看個不停,但是有人說他從來沒有踫過女人,他自己卻稱他只是欣賞美女,只是一般的美女都不喜歡被人盯著看,所以他在江湖上人緣也不怎麼好。

  不過對於自己和張烈的事情這麼快就傳遍了武林,華若虛卻有些意外。

  “原來華老弟知道我的名號啊,那就好了,華老弟可不要見怪,我只是習慣不太好,對弟妹可是沒有半點不好的念頭。”天邪像是舒了一口氣,不過令華若虛有些哭笑不得的是,這家伙一邊解釋還一邊盯著含雪看個不停。

  “天兄確實不愧於色君子這一稱號。”華若虛淡淡的說道,雖然說別的男人盯著自己心愛的女子看個不停不是一件令人舒服的事情,但是既然天邪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華老弟過獎了,華老弟年紀輕輕,就已經攀上了地榜的位置,真是令兄弟我汗顏啊。”天邪還在恭維著華若虛。

  “地榜?我什麼時候上了地榜了?”華若虛卻是一怔。

  “華老弟你還不知道啊,自從你打敗了張烈,你就取代了他的位置,現在你就是地榜第十了。”天邪見華若虛一臉納悶的樣子,就在旁邊解釋。

  天邪在旁邊解釋,華若虛才明白了個大概,本來按理說他就是真要上榜也應該上天榜才對,不過因為有人說華若虛並非白道人物,於是就上了地榜,華若虛也就成為了地榜上最年輕的高手了。

  “不過,華老弟,你現在卻有些麻煩了,現在武林中人都知道,華老弟是因為得到了情劍才在短短的三個月間從一個文弱書生成為了一個絕世高手,因此,現在想得到情劍的人恐怕已經多如過江之鯽,華老弟可千萬要小心啊。”天邪在旁邊嘆了一口氣道。

  “多謝天兄提醒。”華若虛看了看懷裡的含雪,她就是因為情劍而成為這樣的。

第七章 情劍禍主
對於天邪的殷情華若虛卻無法明白是什麼原因,他們兩人可以說是素不相識。突而其來的變故讓華若虛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感覺。現在他無法去找江清月魠鳳鳲鳶,夢奪奩奫他必須先治好含雪的傷勢。

  辭別天邪,他急速的往嵩山方向掠離嵩山已經越來越近,然而他的內心卻越來越不安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在壓抑著他的心房。

  過了這片林子,十裡之外就是嵩山腳下了驀地華若虛停了下來,他緩緩的往前移動。步子很輕,真氣卻已經布滿周身。

  “少爺,我們到哪裡了?”懷裡的身子動了動,在這個時候,含雪居然醒了過來,呢喃般的嬌聲問道。

  “如果諸位都是為在下而來的話,那就請出來吧。”華若虛心裡輕輕一嘆,眼光緩緩的掃過林子四周,清朗的聲音在林子裡環繞良久不息。

  沒有反應,林子更加的寂靜,華若虛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林子裡的呼吸聲。

  “小雪,閉上眼楮,抱緊我。”華若虛低聲說道,眼觀四路,耳聽八方,情劍已經出鞘,緊緊的捏在手上,他緩緩的往前行去。突然颼颼的風聲在背後響起,手起劍落,同時他轉過了身,兩支漆黑的鐵箭斷成四截,掉在了地上,箭尖上,泛著藍幽幽的光芒,竟然淬了劇毒。

  又沒有了動靜,含雪卻已經睜開了美麗的大眼楮,關切的看著他。林子裡的氣氛越來越令人難受,華若虛隱隱感覺到,前方似乎有什麼陷阱在等著他,然而他除了前進,已經沒有其他的路了。

  寂靜,令人窒息的寂靜,華若虛甚至可以聽到自己那輕得不能再輕的腳步聲。一腳踏出,突然感覺腳一軟,地面裂開了一個大坑,華若虛的身子急劇下落。華若虛卻沒有慌張,輕輕的一吸氣,人已經直直的沖了上來。

  “少爺,小心上面!”含雪一聲嬌呼,華若虛人還在往上拔,卻發現一張大網罩了下來,與此同時,颼颼的風聲綿綿不絕的傳來,一支支泛著藍光的長箭奔襲而來,卻只是一小部分射向華若虛,大部分卻是射向他下面的空中。華若虛頓時明白了過來,他們只是想讓他被無法下墜,想把他罩在網中。這個時候,他那獨特的運氣方式卻顯示出了最大的功效,華若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沒有下降,反而以更快的速度往上拔,同時,真氣灌進了情劍裡面,情劍頓時發出一尺有余的劍芒。這是華若虛無意中發現,情劍只要灌入真氣,就可以發出劍芒,而劍芒的長度卻由真氣的強弱來決定,劍芒的鋒利程度遠遠強於情劍本身,足可以切金削鐵。大網被無聲無息的切開了一個大洞,華若虛從洞中鑽了出去,微微一聲冷笑,落在地上時,狂風驟雨般的劍雨已經停止。

  “還有什麼花招,盡管都使出來吧。”華若虛冷冷的哼了一聲,他的心裡已經湧起了怒火。

  “既然華公子想要,那兄弟們就不要客氣了。”暗地裡響起了一個有些惱羞成怒的聲音,聲音剛落,漫天的黑色小點奔襲而來,似乎是一個小布包,同時,又射過來無數的駑箭,一半射向了華若虛,一半卻是射向那些布包。

  “少爺,不要用劍擋,快躲啊!”含雪突然驚惶的叫了起來,然而已經遲了,華若虛的劍已經敲上了幾個布包,布包頓時裂了開來,白色的粉末在空中開始飄散。

  “小雪,快閉上眼楮!”華若虛臉色大變,真沒想到他們連這麼下三濫的手法也用的出來,布包裡居然是石灰粉,華若虛真氣布滿周身,手中的劍旋風般的舞動。

  駑箭追上布包,然後裂開,空中,石灰彌漫,華若虛的身邊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

  “繼續,不要停!”一人低聲喝道。

  一聲清嘯,華若虛沖天而起,凌空向前躍過十丈來遠,輕輕的落在了地上。

  “少爺,你要小心,石灰裡,有毒!”含雪的聲音很微弱,微弱得華若虛幾乎就不能聽見,華若虛大驚睜開眼楮,卻發現懷裡的含雪已經無聲無息,臉色更加的蒼白。

  “小雪,小雪!”華若虛顫抖著用手伸向了她的鼻孔。

  “啊!”華若虛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般的悲愴的清嘯,懷裡的人兒已經沒有了呼吸。

  “小雪,我會為你報仇的!”華若虛的雙眼血紅,吐出了幾個冰冷的字符。

  “我要讓你們所有的人為小雪陪葬!”華若虛仰天一聲狂喊,撲進了林子裡。他現在開始後悔,為什麼自己不一開始就殺光這些人,非要等他們動手才被動的防衛。他的心裡充滿了恨,恨自己,更恨這些卑鄙的小人。殺,殺,殺,他只知道不停的殺,每一次劍落,都會有一人濺血劍下。他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他只知道他殺的最後那人似乎有些眼熟,那人用驚恐的眼光看著他。

  慘叫聲終於停止了下來,華若虛的白衣已經完全被染紅,他癡癡的看著懷裡的含雪,無聲的淚水終於流了下來,小雪,是我對不起你!我殺光了他們,可是,你還是不能回來啊!

  多麼可愛的一個少女,她是那麼的癡心,就是臨死前還在擔心他的安危,可是,從小到大,他都沒有好好的對她,今天,她在他的懷裡離去,臉上卻還帶著微笑,她從來都沒有後悔過。

  華若虛緊緊的抱著含雪的身子,呆呆的坐在地上,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從半睡半醒中清醒了過來。天色已經漸漸的黑了下來,含雪的身子還是那麼的柔軟,那麼的溫暖,並沒有想象中的變得冰冷。

  他緩緩的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出了林子。嵩山已經在望,可是,現在去少林還有意義麼?華若虛在呆呆的又站立了一會兒,不知該何去何從。

  突然他發現有些不對,小雪停止呼吸到現在已經幾個時辰了,怎麼身子還是這麼溫暖。他的心裡突然湧起了一陣狂喜,輕輕的把頭伏在她的胸口,猛地抬起頭,飛速的往嵩山奔去。

  *** *** ***

  “華若虛求見方丈圓光大師!”華若虛站在少林門口,卻沒有要求門口的知客僧通傳,而是直接用真氣將聲音送了進去。

  華若虛雖然說來和少林淵源很深,但卻是第一次來少林寺。少林寺微微有了一點點騷動,馬上又恢復了平靜,不到片刻,華若虛就發現方丈打扮的僧人疾步走了出來,看他須發皆白,卻是精神矍鑠。慈眉善目,眼中又是神光閃閃。

  “若虛師弟,你怎麼弄成這樣?”饒是圓光見多識廣,看到華若虛現在這副樣子,也不由得失聲叫了出來。華若虛現在的樣子確實有些恐怖,周身染滿了鮮血,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頭發披散著,很是狼狽。

  “參見圓光師兄!”華若虛微微彎了彎腰,既然圓光稱他為師弟,他也不好稱呼他為方丈了。

  “師弟免禮,師弟沒事吧?”圓光聲音很是慈祥。

  “師兄,我沒事,但是師兄你一定要幫我救救小雪。小雪現在只有少林的大還丹才可以救得了,師兄你一定要幫幫我!”華若虛語氣很是急促,也很是直接,單刀直入就說明是來討大還丹的。

  “師弟你先和我進來。”圓光臉色微微一變,露出了幾分難色,稍稍沉吟了一下對華若虛說道。

  “悟性,快去請圓慧師叔到大殿來。”圓光一邊帶著華若虛進了大雄寶殿,一邊對旁邊吩咐道。

  *** *** ***

  華若虛心裡已經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看著旁邊一個中年僧人為含雪把脈,已經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兀自沒有說話。

  “師兄,小雪已經快沒時間了,您快去拿大還丹來給她服用了好不好?”華若虛心急之下也顧不得自己說話的語氣好不好了,開始催促著圓光大師。

  “圓慧師弟,怎麼樣?有結果了沒有?”圓光看了滿臉焦急的華若虛一眼,搖頭輕輕嘆了一口氣,問著那中年僧人也就是圓慧大師。

  “方丈師兄,這位姑娘先受了很重的內外傷,然後又中了毒,她中的毒要解掉並不難,只是要醫好原來的傷勢,看來真的是需要大還丹了。”圓慧大師終於說話了。

  “那現在該怎麼辦?難道沒有其他的辦法?”圓光方丈也有些焦急起來。

  “暫時沒有其他的辦法,我可以現在替她祛除身上的毒素,不過其它的傷我也無能為力,她應該還可以支撐兩個月的時間,要看這段時間內有沒其他的方法了。”圓慧搖了搖頭道。

  “兩位師兄,為什麼沒有辦法?圓慧師兄您剛才不是也說用大還丹就可以救小雪嗎?”華若虛終於聽出了不對,慌忙問道。

  “若虛師弟有所不知。”圓光大師嘆了一口氣道,“本來寺裡是還應該有兩顆大還丹的,只是就在昨天晚上,居然讓人給偷走了。而下手的人更是沒有留下蛛絲馬跡,這實在是本寺的奇恥大辱,只是若虛師弟也不是外人,我們也不怕告訴你了。”圓光大師說著臉上神情很是不自然。

  “被盜了?怎麼會,怎麼會這樣?那,那小雪怎麼辦?”華若虛喃喃的說著,眼神癡癡的盯著含雪。

  “若虛師弟,你先不要著急,我看先讓圓慧師弟幫含雪姑娘身上的毒解掉,然後再想別的辦法。”圓光大師在旁邊提議道,華若虛木然的點了點頭,呆呆的看著含雪。含雪中的毒並不算很重,要不然她也不可能能熬到現在,而且那種毒藥本來不是致命的。

  “若虛師弟,你可以告訴師兄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圓光大師嘆了一口氣道。

  “他們太卑鄙了,為什麼要這樣對付我?不就是要情劍嗎?要的話我可以給他們啊,為什麼要這樣對小雪?”華若虛似乎沒有聽見圓光大師的發問,又似乎聽見了,喃喃的在那自言自語。

  *** *** ***

  不顧圓光大師的挽留,華若虛很快就離開了少林,懷裡的含雪依然在熟睡,蒼白的臉色略微有了一些血色,少林寺雖然沒有了大還丹,不過普通的調理用的藥物還是有的。圓慧大師在醫術方面也有很深的早已,現在含雪呼吸已經平穩,算是暫時轉危為安了。然而,若虛卻知道,如果兩個月之內,不能想到其他的辦法的話,含雪可能就在兩個月後的某一天一睡不醒。

  少林寺裡,圓光大師的臉色有些難看。

  “方丈師兄,我們還是無法找到任何線索,師弟以為,可能我們少林出了奸細。”圓慧低聲說道。

  “先讓弟子去打探一下,若虛師弟在來這裡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圓光想了想道。

  *** *** ***

  江湖中突然傳出一個驚天消息。

  華若虛再次揮劍為紅顏,潛龍幫自幫主方飛龍以下,共數百幫眾,悉數喪命於華若虛劍下。

  華山。

  華玉鳳娥眉緊蹙,含霜靜靜的站在她旁邊。

  “小霜,聽說去找小雪的弟子已經回來了,有沒什麼消息?”華玉鳳輕輕的問道。

  “小姐,聽說,聽說……”含霜有些不敢說下去。

  “說吧,不管好消息還是壞消息。”華玉鳳的語氣很溫柔,卻不容抗拒。

  “小雪和少爺在一起,不過,不過聽說小雪傷的很重。因為那幾個弟子也只是聽到傳言,所以我讓他們再去打聽了。”含霜怯怯的說道。

  一只信鴿輕輕的落在了華玉鳳的肩膀上。

  “張烈!”華玉鳳櫻桃小口裡吐出了兩個冰冷的字眼。

  *** *** ***

  洛陽。夜市。

  一個白衣少年正抱著一個白衣少女在大道上緩緩而行,少年懷裡的少女縴縴玉手到處指指點點的,不時還有幾聲銀鈴般悅耳的嬌笑。

  “少爺,那個墜子好漂亮,我要嘛!”

  “少爺,那個是什麼哦,好香啊,我要吃哦!”

  華若虛強裝歡笑,對含雪的要求一一滿足,他現在不知道還能做什麼,他只知道,在這最後的兩個月裡,他要好好的照顧含雪,其它的只好暫時先放下。

  “青姐,你一定會理解我的吧?”華若虛在心裡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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