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往事如煙(1)
兩個操舟的中年和尚各握一槳,凝神戒備只待閒雲大師令下,立刻行動。
白玉仙歎息一聲道:
"看來,今夜是很難和睦解決了?"
肖寒月未理會白玉仙卻回頭望了朱盈盈一眼,只見她胸色一片平靜微笑如花,似是完全沒有感覺到危險存在,心中黯然,忖道:今夜我內某死不足惜,只怕連累了這位金枝玉葉的郡主葬身魚腹了!"
閒雲大師仍然坐著未動,但一襲寬大的僧袍,卻突然膨脹起來。
墨非子緊鎖的眉頭,突然一下展開了,他一直在耽心閉雲大師,這位空門高僧,一直未沾惹過江湖是非,墨非子和他交往了幾十年,還是弄不清楚他武功成就如何?眼下看到他行若無事中,竟然使寬大的僧袍全部隆起,那分明是一種上乘氣功,心中憂慮盡消。
閒雲大師低喧一聲佛號,道:
"白羽令門中的暗器,是天下一絕,諸位之中,如若沒有把握閃避的,請躲在老衲身後。"
肖寒月低聲道:
"盈盈,白羽令門暗器歹毒,躲在大師身側。"
朱盈盈略一猶豫,緩步行了過去,金鞘銀柄的"銀月飛霜",早已握在手中。
原來,她早明了處境險惡,隨時可能和人動手,才這麼暗作戒備。
常九心中忖道:可惜把那柄陰陽傘放在客棧中,忘記帶來了!
他知道白羽令門暗器的厲害,自知不易讓避,緩步行在了閒雲大師身側。
四艘快舟,突然又身前移近了數尺。
墨非子突然橫行兩步,和肖寒月並肩而立。
幸好肖寒月帶了寶劍,手握劍柄,目注白玉仙,高聲說道:
"這位白姑娘善用一種目力難以發現的暗器,中人之後,奇寒攻心,片刻之後,就能把人凍僵,諸位多加小心才是。"
閒雲大師道:
"諸位施主,一定要攔截貧僧,只好憑仗手段了。"
白玉仙、向中天、聞百奇、古上月,都算得武林中第一流的頂尖高手,目睹閒雲大師真氣鼓起僧袍,有如一座巨大的石巖一般,矗立在甲上,都知道是一種極為精湛的奇功,但卻瞧不出,屬於什麼武功?
古上月低聲道:
"白姑娘,事已至此,一切的言語,似是都無法解說清楚了……"
白玉仙冷笑一聲,道:
"閒雲大師,福禍無門,唯人自找,金山寺的眾多僧侶,都可能被你今宵之錯,招來殺身之禍!
閒雲大師只冷冷地看了白玉仙一眼,未再回答。
此時此刻,已到了多言無益之境。
白玉仙右手突然一揮,道先發難,月光下,一點晶芒,直射肖寒月。
對閒雲大師的佛門奇功,白玉仙似是並未放在心上,她心中最大的敵人,還是肖寒月。
肖寒月也施展出了快劍,拔劍揮出。
便聞噹的一聲,似是有物被擊落。
那只是一粒細如小沙之物,幾乎是肉眼難見,但肖寒月,卻能準確的把它擊落。
墨非子臉上突然泛起一抹喜色,道:
"好劍法……"
但聞尖嘯破空,寒星飛掣,五支白羽箭,射向畫舫。
閒雲大師道:
"不可對擋。"右手揮出,一條黃色的長虹,直捲過去。
五支蛇頭白羽箭,竟然有三支被那長虹捲住,拋落江心。
敢情,那黃色長虹,只是一條黃色布巾,被閒雲大師以深厚的內力凝成暗勁,化柔為剛,但剛中有柔,蛇頭白羽箭,雖然內藏各種奇毒變化,但碰上了這種布巾,卻失去了作用。
另兩支白羽箭,分別擊向墨非子和肖寒月,被他們一閃避開。
此時,月光如畫,視界清明。
古上月道:
"好!再接古某幾支蛇頭白羽箭。"
左手疾揚,又是兩支白羽箭飛了過來。
蛇頭白羽箭,暗藏各種毒物,但外形看去,都是一樣,使人想不出應付之法。
兩支白羽箭;到了畫舫上面,前面一支,突然一慢,後面卻追了上來,雙箭撞在一處。
但聞波然一聲輕震,爆灑出一片流董般的綠光。
用雲大師急急喝道:
"小心陰磷毒火!"大袖揮動,一股暗勁,反擊過去。
墨非子揚手,打出一記劈空掌,爆散的磷火,大都被擊飛江中,但有兩點,落在甲板,竟然熊熊燃燒起來了。
肖寒月暗暗吃驚道:磷火有如此強烈的燃燒之力,一爆數十點,當真是極難防護的歹毒之物。
江面上一平如鏡,肖寒月長劍二度揮出,削起了甲板上燃燒的兩片綠火,甩向了古上月。
本只是兩點流螢般的磷火,但落地之後的片刻燃燒,已然化成手掌大小的兩片火光。
但見兩團綠色的火焰,飛向了古上月。
磷火蛇頭毒箭,雖是古上月所發出,但他亦不敢沾惹毒火,閃身避開。
兩片帶著火的木屑落入江面,隨波而去。
墨非子低頭看去,只見甲板上兩片新痕,只是被削去薄薄的一層,這一劍大見功力,不但墨非子心中佩服,就是閒雲大師也瞧得暗暗點頭。
白玉仙柳眉微蹙,輕輕吁了一口氣,道:
"肖寒月,趙姑娘要我傳個口信給你……"
肖寒月心中正在盤算,白玉仙、古上月兩人的暗器最為歹毒,如若有先把一人殺了,即可減去不少的威脅,但先對那個下手,如何才能一擊而中?
聞言不禁一呆,道:
"趙姑娘……"
"對!趙幽蘭,她很掛念肖公子,要我傳個口訊給你,希望能訂一個會面之期。"
白玉仙口中說話,兩道目光,卻投注在朱盈盈的身上。
她希望看到朱盈盈的反應,也希望攪亂了肖寒月的心情。
朱盈盈果然有了反應,微微一笑,道:
"寒月,趙姑娘傳口訊來,你一定要見她,咱們都很想念她,她也一定很想念我們。"
這反應、口氣,完全也白玉仙的意料,不禁心頭惱她,暗暗罵道:
"金技玉葉的姑娘,連吃醋都不懂得,真是個愚蠢的丫頭!"
肖寒月微微一笑,點頭說道:
"對!咱們應該看看她。"
個郎同意了自己的看法,朱盈盈大感高興,抬頭看看白玉仙道:
"白姑娘,你說,幽蘭姑娘要見我們,她在什麼地方?"
白玉仙冷冷說道:
"她只要與肖公子見面,不要見你!"
朱盈盈呆了一呆,歎息一聲,道:
"其實,我也很想念她,但她不願見我,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
肖寒月冷笑一聲,道:
"白玉仙,你還有多少顆冰魄寒珠,請施展出來吧!我肖寒月不太喜歡殺人,但今夜要開殺戒了,白姑娘就是我第一個要殺的人。"
他避開了趙幽蘭的事,卻表露出了濃重的殺機。
本來就是敵對相處,兵刃相見的事,但白玉仙卻無端由心底泛起了一股寒意,看了看肖寒月一眼。
肖寒月長劍突然擺出了一個怪異的劍式,劍尖斜斜指向了白玉仙,身子微微前傾,人似要直飛而起。
墨非子驚喜的叫道:
"大羅飛,七煞劍招。"
閒雲大師沉聲道:
"穩住畫肪,陳施主準備接應。"
陳抱山應了一聲,雙手探入懷中,抓出了一把鐵蓮子。
他外號流星趕月,這鐵蓮子,是他武功中的一絕。
朱盈盈行近常九,低聲道:
"常前輩,我可不可以出手,幫幫寒月的忙?"
常九心中忖道"不知你"銀月飛霜"練到了幾成火候,江面之上,遙相搏擊,那"銀月飛霜"的威力,正是可以發揮的時機了。
心中念轉,口中亦低聲說道:
"當然可以出手,不過,不可太急,選擇適當的時機,要能一擊傷敵。"朱盈盈微笑點頭。
白玉他忽然感覺到,一股追魂取命的殺機,由肖寒月斜指的長劍上,湧了出來,不自覺地扭動著腰肢,希望能擺脫去正面受到的威脅。
兩個搖船控舟的大漢,也受到那股濃烈殺氣的侵犯,隨著白玉仙扭動的柳腰,不自覺地把快舟也移動起來。
閒雲大師目光一掠墨非子,道:
"道兄,注意向中天、聞百奇兩個老兒,多年好友,竟然會反目成仇,老衲雖然遁身空門,亦不覺有著人情冷暖之感!"
墨非子低聲道:
"如果他真的出手攻來呢?"
閒雲大師道:
"那就全力反擊。"
墨非子點點頭,道:
"大師的意思格殺勿論了。"
閒雲大師點點頭,緩緩站起身子,身上的僧袍,仍然膨脹、鼓起,顯示他精深的內功,已到了爐火純青之境。
白羽令門的暗器,威震天下,閒雲大師要全力對付古上月。
原本平靜的江面上,立刻充滿緊張,白玉仙的上艘快舟,來勢洶洶包圍畫舫,看上去佔盡優勢,但肖寒月等分配妥對敵陣勢之後,局面忽然一變,肖寒月、閒雲大師等,反而轉劣為優。
這倒是大出的白玉仙意料之外。四路人馬都被畫舫上的強敵引住,形成了僵持的局面。
閒雲大師對上了白羽令門的古上月,墨非子對上了向中天,常九、陳抱山自動調整,對上了聞百奇,肖寒月盯上了白玉仙,朱盈盈手執"銀月飛霜"居中接應。
白玉仙等一行人,都是高手,但他們忘了要對付的人,也是絕世高手,最大的一個錯誤是,他們低估的閒雲大師。
當然,閒雲大師數十年來從未過問江湖是非,江湖中人,對他完全陌生,連和他相交數十年的向中天、聞百奇,竟也不知道老和尚乃是空門中絕世高人!
肖寒月力聚劍身,已到了弓拉滿月的境界,隨時都可以躍起飛擊,白玉仙也全力戒備,準備迎接一擊。
但肖寒月卻凝勁不變,使僵持的局面,一直保持著生死一發的緊張。
其實,肖寒月內心亦在千四百轉,是不是應該飛身一擊,但如一擊不中,後果可危,人在江中是肖寒月最大的顧慮。
事實上,大羅飛劍勢式的威力,籠罩了白玉仙全身要害,這就逼迫得白玉仙全力壓縮自己,把功力集於一點,好在肖寒月發難一擊時,得以全力抗拒。
七然劍招的凌厲、玄妙,使得白玉仙那樣的高手,也不得不棄攻為守。
古上月雙手各握著兩支蛇頭白羽箭,卻猶豫不敢發出。
原來,閒雲大師已集中全力對付他一個,左掌立胸,右手激揚,似是隨時可以攻出,而且那膨脹的僧袍,愈來愈見鼓起,直似要騰空飛去。
老和尚精深的內功表現,使得古上月心中有很多的顧忌,如是一擊不中,用雲大師的反擊之力,必將是排山倒海,一時難決是否應該打出暗器。
墨非子已是長劍出鞘,對著向中天,劍尖前指,逼得向中天不得不全神戒備。
天台散人墨非子,一代劍術宗師,自非常人能及。
聞百奇雖然面對著陳抱山和常九兩個敵人,但感受上卻最為輕鬆,陳抱山的鐵蓮子,常九的凝神相對,對他似乎是構不成任何威脅,感覺中行有餘力,隨時可以出手攻敵。
但多年的江湖閱歷,使他不敢燥近,希望能和白玉仙等一齊發出,四面合圍,雷霆一擊,何況此行,是由白玉仙負責號令,既不聞白玉仙傳令出手,也只暫時忍耐。
雙方形成的對峙局面,就這樣暫時維持下去。
肖寒月心中一動,低聲說道:
"盈盈……"
朱盈盈緩步行近,道:
"我在這裡!"
肖寒月使出傳音之術,道:
"想辦法,讓畫舫靠岸,不能露出痕跡。"
朱盈盈應了一聲,緩步向艙中退去。
這時,雙方都在全力戒備,面對強敵,朱盈盈沒有對手,是唯一可以自由行動的人。
她悄然移動,行入艙中,只見兩個小沙彌各執一柄戒刀,隱在艙門之後。
朱盈盈看了兩小沙彌一眼,低聲道:
"哎!你們有沒有辦法,把畫舫靠上江岸?"
兩個小沙彌對望了一眼,道:
"這要問問兩閒雲大師位撐船的師兄了!"
朱盈盈道:
"行動要隱密,不能讓敵人發覺。"
一個小沙彌沉吟了一陣,道:
"我試試看吧,看能不能把消息傳給兩位撐船的師兄。"
朱盈盈笑一笑,道:
"只要你把消息傳給兩位師兄,不讓敵人知道,船靠岸邊,我一定有賞賜給你們。"
兩個小沙彌道:
"咱們出家人,不要賞賜,姑娘只管放心,我們答應了,自會全力以赴。"
朱盈盈點點頭,行出艙外。
片刻之後,突聞艙中傳出一陣陣誦唸經文的聲音。
朱盈盈心中暗道:
這兩個小和尚,怎麼搞的,我要他們通知師兄,把畫舫靠上岸去,他們怎麼會誦起經文來了?
凝神靜聽,發覺那梵唱之中,竟然夾雜著把船靠岸的語詞,不禁暗笑道:這兩個小和尚果然聰明的很,用這方法傳遞消息,別人如何聽得出來?
片刻之後,果然覺得畫舫開始移動。
白玉仙的快舟,也開始移動。由慢變快,不久工夫,已脫五丈開外。
古上月、向中天、聞百奇的快舟,未再追隨畫舫移動,自然的,拉遠了距離。
原來生死對決的僵持,突然間煙消雲散,圍上畫舫的四艘快舟,來如流矢,去如輕煙,剎時間,走的不知去向。
墨非子輕輕吁一口氣,道:
"本是一場兇險絕倫的生死之戰,但強敵卻悄然而退,這就叫貧道有些想不通了。"
閒雲大師道:
"肖施主的大羅劍式,鎮住了白玉仙,使她脫身而逃首腦離去,主持無人,古上月等人自然不戰而退了。"
肖寒月道:
"大師神功驚世,使得強敵心有所忌,不敢擅動,寒月何敢居功?"
閒雲大師微微一笑,目視墨非子,道:
"道兄,不用再找劍帝了,這位肖施主已得瘋子的真傳,也許他早有綢纓,安排了肖施主,承他衣缽。"
墨非子道:
"大師,你深藏不露,能一甲子不問江湖是非,這份過人的忍耐工夫,就非常人能及,不是你今夜中展露真像,貧道絕對想不到,你有如此高明的成就。"
"老實說,肖施主如不是劍瘋子的傳人,老衲今宵寧受他們諸般羞辱,也不會出手抗拒。"
墨非子奇道:
"為什麼?"
閒雲大師淡淡一笑,道:
"道兄,為何一直要苦尋劍帝?"
墨非子道:
"因為貧道瞭解,非七煞劍招,不足以和強敵對抗……"
閒雲大師看看肖寒月道:
"肖施主,有一前因,老衲說出來,希望施主不要見怪才好。"
"不敢當,大師有話,請當面講。"
閒雲大師笑道:
"天台散人墨道兄,一生嗜劍,他在劍術上的成就,也足以做誇當世,三十年前,他曾以和令師劍帝,論劍東嶽,兩人比劍三日夜,竟是未分勝負之局,直到令師用出七煞劍招,老道士才棄劍服輸……"
肖寒月圍轉對墨非子一抱拳,道:
"晚輩從師不久,劍術上的修養不足,日後,還望前輩多多指點。"
墨非子道:
"七煞劍招,是天下劍術之最,你學會了七煞劍招,再無可學的劍法了。"
肖寒月心中忖道:我對劍法,瞭解不多,如若我學全了七煞劍招,恐怕也只會這七招劍法了?"
墨非子道:
"大師,你真像已露,恐怕他們真會對金山寺中弟子,展開報復,不得不早作打算了。"
閒雲大師道:
"老衲一直擔心會把江湖上的恩怨,牽入金山寺清淨的佛門之地,所以,忍耐數十年,不問江湖是非,而且有你墨道兄威震江南,也很少有巨惡、大兇,橫得無忌,想不到數十年養氣修身,仍難免墜劫紅塵,惹上了這身麻煩。"
"怎麼?你連一點準備都沒有中嗎?"
閒雲大師道:
"老衲在暗中訓練了八名弟子,維護寺中安全,但金山寺一百多位僧眾,大都不會武功……"
墨非子道:
"如今你已顯露了真像,準備作何打算呢?"
閒雲大師道:
"咱們先回金山寺吧!老衲準備說明真像,由他們自作決定,如有避難離去者,老衲盡量替他們安排。"
肖寒月道:
"金山寺是天下名剎,他們如若有所記恨,也只是大師一人,總不至於對那些無辜僧群,也施展報復手段吧!"
墨非子道:
"就貧道所知,他們的報復手段,一向十分激烈殘酷,武林道上,有三個門戶,突然間一夜星散,除了幾個武功特別高強者失蹤之外,餘下的未留下一個活口,縱是婦人孺子,也難倖免
肖寒月道:
"那些失蹤的高手呢?"
"三年之間,一連發生了八卦門、南太極,兩個門戶的失蹤事件,才引起了貧道的注意,暗中偵察了兩年之久,才發現了這個威脅武林的大秘密,貧道震駭之下,跑來金山寺,就教閒大師,想不到,竟把他也拖入了這場是非之中。"
閒雲大師道:
"道兄說出了一些隱密,老衲也是大為吃驚,覺得此事重大,老衲如若再坐視不理,那就未免愧對上天有好生之德了,但老衲亦覺得,這等重大的事,恐怕非我們兩個人所能夠擔當,如若能找到劍帝出面,或可挽回這場大劫。"
墨非子接道:
"貧僧亦曾夜入趙府,發覺了肖公子的劍法精奇,頗似劍帝的七煞劍招,即匆匆趕回京日,和閒雲大師相商,決定暢所欲言,想不到,仍然被他們追了來。"
肖寒月道:
"道長,晚進在金陵之時,借重官府之力,和這批人,交過幾次手,後因苦主趙幽蘭留書離去,以致師出無名,但晚進卻一直認為趙姑娘可能是被他們脅迫而去,決心追查,晚進故行京口,準備再悄然繞回金陵,想不到,敵人耳目靈敏,晚進的行蹤,似乎是一直在他們的臨視之下。"
墨非子道:
"貧道也想不到他們來的竟會如些快速。"
常九輕輕咳了一聲,道:
"道長,究竟發現了什麼?不知可否詳述經過?"
墨非子點點頭,道:
"貧道追查兩大門戶的滅門慘事,在鐘山一處狹谷之內,發覺了一處的換面易形所在。
肖寒月呆了一呆,道:
"換面易形所在,是一處什麼樣的地方?"
墨非子道:
"那只是一個狹谷,裡面建有不少石屋,十幾位醫術精湛的外科大夫,在那裡做著換面易形的工作,他們把一個極受敬重的江湖高手,換成了一副無惡不作的大盜面孔,這個人心中明白,但卻無法向在解說得清楚,只好聽任他們的號令行事了。"
肖寒月呆了一呆,道:
"道長,你是說,一個人的臉孔、五官,都可任意改變……"
墨非子點點頭,道:
"不錯,他們可以借藥物、手術改變了你的外形,是貨真價實的更動,而不是戴一張人皮面具改變自己,隨時可以復原;那是一生都無法改變的形貌,令人心碎,悲痛一生。"
肖寒月道:
"這麼說來,我們遇上的人,都可能是他們改成的……這的確是太可怕了。"
墨非子道:
"貧道親眼看他們動手術,把八卦門的十七代掌門人,改變成了一個下五門採花淫賊……"
肖寒月道:
"慢來,慢來,他們把八卦門十七代掌門人改變成一個採花的淫賊,那是必須要有一個採花淫賊了?"
墨非子道:
"對!戲花蜂米亮,變成八卦門的掌門人,其可怕處,都是經過了手術之後改變形貌,好人變成壞人,壞人變成了好人,真真假假,就叫人有些難分善惡了。"
肖寒月沉吟了,陣,道:
"如果確有這麼一個地方,那就不能讓他們發展下去,應該早些把他們消滅,免得他們繼續為害。"
閒雲大師點點頭,道:
"老衲回到寺中,安排一下,咱同往鐘山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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