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誤會
「這…….這樣好嗎?」蘇壹有點猶豫,畢竟已經答應父親三年不回家,現在突然跑回去,要是沒什麼事的話,豈不違背了對父親的誓言?
「阿壹,家人有時候還是比較重要的。」符明語重心長地說道。
蘇壹聽到這番話,感覺符明似乎有什麼不堪回首的經驗,他不敢問,怕觸及符明的傷痛。
「好,那我明早就快馬趕回去。」蘇壹終於下了決心。
「不,」符明道:「你現在就回去吧。」
「什麼……這不好吧?」蘇壹遲疑地道,他想的是現在山中應該是漆黑一片。
「事關家中安危,哪有什麼好不好的。」符明不知道他怕黑,只當他是不好意思太早離開:「聽大哥的,盡快回去吧,遲了說不定就來不及了。」
蘇壹不知該說什麼好,不能直說他的恐懼,但又找不到別的理由,讓他急得額上冒出冷汗。
「阿壹!」官御佳的聲音解救了他。
「御佳姑娘……嗚!」蘇壹一聲悶哼。原來是官御佳撲上來的擁抱恰好撞到他的肩傷。而跟她形影不離的祈櫻則在一旁竊笑。
「怎麼了?阿壹?」她聽見他的痛哼。
「沒……沒事。」蘇壹拉了拉嘴角,扯出一個苦笑,強作鎮定地把手從官御佳懷中抽出。
「師妹,不在大廳陪師娘吃飯,跑出來作啥?」符明見他倆親密的樣子,皺了皺眉。
「我才不要參加爹的應酬呢!」官御佳嘟著嘴道:「我看你們偷偷摸摸的,來看看你們在幹嘛啊!」
「什麼偷偷摸摸,胡說八道。」符明又好氣又好笑地道:「我和阿壹有要事商量,妳回去陪師娘。」
「不嘛!我要聽!」她撒嬌道。
「說到這個,妳不是被師父禁足了嗎?這樣隨便亂跑不怕被罵啊?」符明使出殺手鐧。
「嗚……師兄,你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官御佳一想到官勝麒的態度,又有一股酸楚直衝鼻腔。
「知道不妙就好,快點兒回去吧。」符明笑著道。
官御佳朝著他吐吐舌,悻悻然地拉著祈櫻離開。
「好。阿壹,我去幫你和師父說一聲,你就儘快出發吧。」符明話音未落,就消失在蘇壹面前。
「符──大哥……做事真是雷厲風行啊……」蘇壹嘆了一口氣,心想自己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客房,他慢吞吞地把剛放下的包袱又拿起來,正想要多拖些時間,符明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來。
「阿壹,我和守門師弟知會過了,你直接出去就好。」
「…….好,多謝符大哥費心。」
由於符明還要招待其他門派代表,所以就沒有送他出門,而蘇壹也樂得在院子裡晃悠,慢慢靠近大門。
「蘇公子,你要離開了嗎?」祈櫻的聲音傳進他耳裡。
「祈櫻姑娘,妳怎麼沒在廳裡?」蘇壹高興地轉頭,心中為又多拖一些時間感到慶幸又愧疚。
「我……不太習慣人多的地方。」她面容平靜,湛亮的眸子盯著蘇壹,道:「蘇公子要離開了嗎?」
「呃……嗯,是的。不過我會先回家一趟。」蘇壹想了想,照實說道。
「太好了,那咱們一起走吧!」祈櫻高興地推著他,快速朝門口前進。
「啊?等等,妳不用準備一下嗎?」蘇壹見漆黑的門口越來越近,臉色漸青,趕緊開口說道。
「我沒有帶什麼多餘的東西!」她輕快地答道。
「什麼?!」蘇壹大愕,見到近在咫尺的門,心裡喊著:『我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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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同時在大廳,官御佳也大叫:「阿壹走了?!祈櫻也跟去了?!」一時間引起不少人側目。
「師妹,別那麼大聲。」樂正桑低聲道。
剛才樂正桑禁不住心裡的愧疚,跑到客房想再和蘇壹道歉,沒想到竟人去樓空,找了符明一問之下才知道他家中有事先趕回去了。結果和官御佳聊天的時候,無意間提起這件事,讓她當場從椅子上跳起來。
「這不成,我得趕快跟去!」官御佳想到祈櫻和蘇壹孤男寡女的,心裡就難受,當下就快步朝門外走去。
「佳兒!」突然官勝麒的低喝傳進她耳裡,使她不禁停了腳步。
「別忘了妳現在正在禁足。」官勝麒傳音威嚇道。
「嗚……」官御佳又想追,又不敢違背父親的命令,急得在門口直跺腳。
符明見兩人氣氛僵硬,甚至有些賓客也發現不太對勁,連忙拉著她一邊向外走、一邊道:「師父,我帶師妹去找師娘。」
到了花園,官御佳一抽手道:「感謝師兄帶我出來,我先去追阿壹了。」說罷便要轉身離去。
「慢著。」符明又將她拉住,繼續向前走道:「我是真的要把妳帶去師娘那兒,可不是幫妳。」
「師兄!」她不可置信地大叫:「你以前都會幫我的,怎麼這次窩裏反!」
皺了皺眉,符明道:「什麼窩裏反,怎能這樣說妳師兄。阿壹是家中有緊急事要趕回去,可不是去玩的,妳瞎攪和什麼勁。」
「不管啦!人家就是要和阿壹一起去嘛!」官御佳開始拉著他的袖子左搖右晃。
「不成,妳現在正被禁足呢,想被師父加重責罰嗎?」符明不理她。
官御佳無語。她不可能為了一次的痛快,而換得終身監禁。但是想到蘇壹和祈櫻兩人攜遊而去,就覺得心裡不痛快。
符明見她安靜下來,但仍面色不佳,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拉著她繼續往左氏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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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蘇公子,你怎麼了?」祈櫻問。她一轉頭就見蘇壹慘白的面色,額上還有細汗冒出。
「我……」蘇壹停下原本就已經很慢的腳步,抱著頭蹲在地上,肉眼無法查覺地瑟瑟發抖。
「累了嗎?你等等,我去收集枯木升火,咱們休息一晚好了。」祈櫻雖然奇怪他怎麼走沒多遠就累了,但還是體貼地扶著他靠一旁樹木坐下。
起身正要離開,祈櫻就感覺自己的裙襬被什麼東西拉住了,低頭一看,竟是蘇壹抓著,而他低著頭,讓人看不清表情。
蹲在他身前,祈櫻看著他的頭頂,問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她一直覺得蘇壹現在的樣子很眼熟,很像是以前執行任務時,目標害怕求饒或等死的樣子,但是祈櫻想不通他怎麼會有這種情緒出現。
「不……不、不要走……」蘇壹低啞的聲音傳出,微微顫抖著。
「……嗯。」祈櫻順著他的意思,端坐在他旁邊。而蘇壹的手一直沒放開她的衣角過。
看著蘇壹低著頭、頹喪畏縮的樣子,她心裡浮出了以往沒有過的感覺,很心疼、也有莫名的痛。祈櫻不自覺地張開雙臂,把他納入自己的懷中,而蘇壹也緊緊抱著她的纖腰,身體的顫抖漸漸平息了下來。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祈櫻輕聲道。
翌日。
蘇壹從深沉的睡眠中醒來,發現自己窩在一個很柔軟的地方。
「好久沒睡那麼舒服了………哇啊!」
他一抬眼就看見祈櫻熟睡的大特寫,而且他自己的臉還埋在姑娘家的胸口,嚇得他整個人跳起來,倒退好幾步。
「嗯……好吵……」祈櫻緩緩睜開眼,發出不滿地咕噥,揉著眼道:「你醒啦?現在什麼時辰了……?」
「妳……妳………我……我們倆………」蘇壹結結巴巴地說不出一句話。
「我們倆昨晚一起睡的沒錯。」祈櫻若無其事地站起身,伸了個大懶腰。
蘇壹靜默一會兒,說道:「……..我會負責的。」
「負責?」她疑惑地看著他,道:「負責什麼?為什麼要負責?」
「因、因為我……我非……非禮了妳……」他紅著臉,勉強說出這句話。
祈櫻還是茫然地看著他,最後只能道:「我想……我們不是發生你想的那種事,所以你不用負責。」
蘇壹抿著唇,不發一語。
祈櫻見他固執己見,索性就隨他去,整整衣裳道:「該趁早趕路了吧,我們浪費很多時間了呢。」
「好,妳累不累?要不要我扶妳?」蘇壹一臉關心。
「……不會,謝謝。」
只有兩個人,行進速度便快了許多。兩人只花了上山時間的一半就到了長青村,這期間蘇壹對祈櫻噓寒問暖、關心備至,讓她覺得奇怪,但也不好拒絕。
「祈櫻,喝口水吧。」將水袋遞給她,蘇壹連稱呼都改了許多。
「謝謝。」祈櫻不覺有異,只當他體貼。
接過水袋喝了一口,她道:「可能不行走原來的路了,別忘了玄陽幫還在通緝咱們。」
「有別條路可以走嗎?」蘇壹第一次出遠門,這種事情不在行,只好虛心求教。
「嗯,我知道有另一條路,但是比較沒那麼安穩,很多強盜山賊之輩,不過以我們的實力我想足以對付了。」祈櫻道。
「如此甚好,就走另一條吧。」蘇壹點點頭。
途中,兩人都沒說什麼話,祈櫻本身就話少,而蘇壹更是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最後還是祈櫻問道:「你家中發生何事?」才打破僵局。
「我寄信回去都沒收到回覆,所以擔心可能出了什麼事,想回去看看。」蘇壹如實道。
「那我們會不會太晚出發啦?萬一你家真的出事……」祈櫻皺眉道。
「嗯……」蘇壹模陵兩可道:「反正早一點出門也來不及,現在快點兒趕路就好。」
「哦……」祈櫻點點頭,不予置評。又問道:「蘇公子,我從昨晚開始,就一直在你身上聞到血腥味,你受傷了嗎?」
「呃,小傷罷了,不足掛齒。」蘇壹沒想到她鼻子那麼靈,著實嚇了一跳。
「嗯。」她又點點頭,不再說話。雖然心裡疑惑小傷怎麼會有那麼濃的血腥味。
祈櫻畢竟是殺手出生,對於血腥味有超乎常人的敏感,因為她們隨時都會面臨要追殺目標的情況,如果目標受了傷,那她們就可以循著血腥味找到人了。
蘇壹自然不會知道這個原因,他滿腦子只想著別讓其他人知道樂正桑刺傷他的事、還有對於常霧宮的擔心。
「祈櫻,以後叫我阿壹就得了,不用那麼生疏。」他突道。
「好。」她沒多想什麼,點頭應是。
「如果……如果家中沒事……我就正式和我爹娘說咱倆的婚事。」蘇壹紅著臉,艱難地說道。
「什麼婚事?」祈櫻有些摸不著腦袋,不明白他怎麼突然扯到這個。
「我說過我要負責的,所以我一定會娶妳。」他堅定地道。
「咱們沒什麼事,你幹麻負責?」祈櫻淡淡地道。
「可是我────」
「別說了。」她知道蘇壹接下來要說什麼,道:「反正我是不會嫁的。信不信由你,咱們什麼事都沒有。」
蘇壹見她那麼堅決,也不好再說什麼,雖然他從她懷中醒來是事實。
第十九章 反叛
「站住!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突然一聲渾厚的大喝聲傳進兩人耳裡,蘇壹奇怪地抬眼一看,見大路上站著五個男子,其中最前頭是袒胸露背的彪形大漢,粗壯的手抓著一把光亮的大刀,面目兇惡地瞪著兩人。
「現在還有人喊這個口號啊……明顯是唱戲的看多了。」他喃喃道。
「真是不自量力。」祈櫻冷哼一聲。
「你們這對奸夫淫婦!不要當眾喧嘩,忽略我張豪的存在!」彪形大漢──張豪見兩人沒有預計中的驚嚇,怒喝道。
蘇壹一愣,道:「奸夫淫婦?當眾喧嘩?怎麼聽怎麼怪呀?」
「用錯成語了吧,盜賊都沒受過教育的。」祈櫻向前走一步,高聲道:「滾開!不要擋我們的路。」
「你們這兩個小雞肚腸的偽君子!弟兄們,給我上!」張豪一臉兇惡相地大吼。他身後的四個男子也應聲衝出,罵罵咧咧地朝兩人殺來。
「天啊……聽他講話真沒力……」蘇壹苦笑著向前一步,一掌拍昏殺到他面前的猥瑣男子。而一旁祈櫻更是手下不留情,幾個迴旋踢就讓剩下三個人躺在地上哀嚎。
「兄弟!」張豪見自己人三兩下就被解決,悲痛地大喝一聲,道:「我一定要為弟兄們報仇!呀────!」說完便舞著大刀朝祈櫻衝去。
祈櫻輕哼一聲,驟然消失在他眼前,在張豪驚愕地東張西望時,出現在他身後以一記撩陰腿踢向男人的弱處,引起張豪的淒厲慘叫。
「天啊,真痛。」蘇壹在一旁見證這一幕,不禁夾緊了雙腿。見祈櫻慢步走回,小心地道:「只不過是攔路搶劫的,不需要那麼狠吧?」
「這種賊子一定不止搶財物的,說不定已有多少個姑娘家毀在他們手裡,當然要教訓一下。」她淡淡道:「好了,我們可以繼續走了吧?」
「嗯……」蘇壹跟在一馬當先的祈櫻後,經過張豪旁邊的時候,停下來從懷中掏出一袋碎銀,道:「這些給你去看大夫吧。」說罷把碎銀放在他身旁。
「對盜賊不用那麼仁慈。」祈櫻微微回頭道。
蘇壹聽了,搖搖頭道:「就當作……同病相憐吧。」
張豪一定想不到,這趟出來竟不是搶錢,而是被人施捨。如果他知道了,一定死都不想出門吧。
兩人重新上路,接下來就沒有再遇到強盜了,一路上風平浪靜。而這條路的確沒什麼住家,所以兩人也只得餐風露宿,而每晚
蘇壹一定都是守夜的那一個,祈櫻看在眼裡,雖然疑惑卻也沒問什麼。
就這樣兩人到了溫沙鎮。
「真是久違了啊,出去轉了一圈,又回到這個地方。」踏進鎮中心,蘇壹感慨地道。
「這一圈幾乎都是在趕路呢。」祈櫻末了替他加上一句。
「啊……是啊,沒做什麼大事,倒是和最大幫結下了樑子。」他嘆了口氣,覺得自己真是太辜負父親的期待了。
祈櫻看了看不遠處那濃霧瀰漫的高山,問道:「那座就是常霧山嗎?」
「沒錯。」蘇壹點頭,突然好似想到了什麼,憂慮道:「糟了,三年未到,爹不會打開結界的。」
「怎了?」祈櫻見他一臉懊惱和擔心,問道。
「只怕我們上不了山了,」蘇壹望著高聳不見頂的山峰,道:「山腰佈有十八座玄門遁甲陣,只有掌門可以解開,當初我爹要我三年再回去,也就是說陣勢三年後才會開,現在上去只是徒勞無功。」
「………沒有聯絡掌門的方法嗎?」祈櫻問道。
「不如我再寫一封信吧。」蘇壹從包袱中拿出紙鶴,寫了速回的字樣後,放出紙鶴,看著它緩緩消失在林間。
「你出發的時候沒想到這個問題嗎?」祈櫻看著他問。
蘇壹搖了搖頭,心想:『那時都快嚇死了,哪裡還能想到這些。』
「不如,咱們先上去看看吧,說不定有開呢。」她提議道。
「也好,與其在這兒乾等,還不如上去試試。」他點頭同意。
於是兩人快步上了山,在蘇壹的帶領下朝著常霧宮直衝而去。
話說蘇壹離開常霧宮之後,慕黎為首的一幫弟子著實安靜了一段時間,而蘇憶也天天盼著哥哥回家。唯獨女弟子周嫻,她對蘇憶貌美的容顏有著濃濃地忌妒,除了和一些男弟子私通之外,她還時不時在他們耳邊醜化蘇憶,以致於蘇憶的形像漸漸在他們心中被轉化為外表純真、內心淫騷的浪貨。
後來開始有些男弟子會對她毛手毛腳,但是都被蘇憶的雲月功打了回去,不過看在同門的面上,她並沒有將此事跟父母說。
直到有一天,發生了一件大事,蘇煌和秋月雲才知道這件事。
這天,蘇憶獨自在房前院子練功,一條金鈴綢緞舞得絕美傲妙,有如天仙下凡一般,引來不少鳥兒、小動物佇立。
舞到一個段落,還來不及擦汗,忽然聽見門口傳來拍掌聲,回頭一看,竟是周嫻。
「真不愧是雲月功唯一的傳人,實在是太美了。」周嫻輕笑著道。
「多謝誇獎。」蘇憶微微點頭,甜美地微笑道:「不知嫻師姊來憶兒這兒有何事?」
「我看妳練功辛苦,又怕妳太思念蘇壹傷身子,所以特別燉了一鍋湯,來給妳補一補。」周嫻面上掛著溫柔地微笑,一揮手道:「綠兒,端上來。」
一名身穿綠衣的女孩走進門,雙手端著一個托盤,盤上有一盅冒著熱氣、香味四溢的湯,還有一個白玉小碗及餐具。她把托盤輕輕放在院中石桌上,然後立在一旁。
「蒙嫻師姊掛念,憶兒感激不盡,但憶兒現在不餓,不如分送給其他人吧。」蘇憶微笑道。她深知周嫻品行,不知又想耍什麼小手段。
「憶小姐……」這時名為綠兒的女孩突然發話了,她細聲道:「憶小姐,別喝,裡面有……」
「別多嘴!」周嫻忽然面目猙獰,一運勁揮掌把綠兒打倒在地。
「嗚啊!」
「綠兒!」蘇憶跑到嘴角帶血的綠兒身邊,將她扶起:「綠兒,綠兒,妳怎麼樣了?綠兒,醒醒!」
「咳……憶、憶小姐……千萬別喝……那湯……」綠兒斷斷續續地道。
「妳這丫頭!看我不斃了妳!」周嫻又要揮掌,蘇憶馬上就擋在綠兒身前。
「嫻師姊!手下留情,何必濫殺無辜!」蘇憶高聲道。
「哦?」周嫻收回掌,冷笑了幾聲,道:「好,只要妳喝了湯,我就不殺她。」
「不……憶小姐……」綠兒在蘇憶背後拉著她的衣襬。
「好,我喝。」蘇憶一反往常甜美嬌柔的樣子,此時眼神中充滿了堅毅的氣勢:「只要我喝,妳就不要殺她!」
「哼,妳就快喝吧,不然我可不敢保證。」周嫻模糊地道。
蘇憶不發一語的起身,走向桌旁,舀了一杓湯,絲毫沒有猶豫地喝了下去。
「憶小姐!!」綠兒見了急得想要爬起,不料卻被周嫻趁隙一掌拍向天靈,當場斃命。
「綠兒!」蘇憶一見綠兒慘死,恨聲道:「嫻師姊,妳們都一樣是被爹爹帶回來的孤兒,怎麼忍心痛下毒手!」
「誰要那丫頭背叛我。」周嫻不以為意地整整衣裳,像是剛殺了隻螞蟻一樣:「蘇憶,妳就罵吧,趁妳有力氣的時候,等會兒就會讓妳享受到極樂的感覺。」
「妳……呃!」蘇憶正想說話,卻發現自己手腳開始虛軟,一股灼熱之氣自下腹升起:「妳……在湯裡放了什麼!?」
「呵呵,只不過是能讓貞節烈女變成淫娃蕩婦的藥而已。」周嫻悠閒地靠著石桌,看著蘇憶在她面前軟倒,讓她感覺心裡一陣舒服。
「妳……妳不怕……爹爹他……」蘇憶意識慢慢模糊,吃力地道。
「哼,慕黎早就去處理了,妳還是擔心妳自己吧。」周嫻不屑地道。
「爹爹………娘……!!」蘇憶大叫一聲,頓時暈了過去。她的耳邊彷彿還聽得見周嫻得意地笑聲。
「小姑娘搞定了嗎?」一道低沉的男聲突然從周嫻身後傳來。
「蕭郎!」她面容春色,投入來人懷中,道:「你交待的事,當然沒問題囉!」
「很好!」男子用力捏了周嫻的酥胸一把,引起她一陣嬌哼:「多虧了妳我才能報仇,嫻兒。」
「能幫上蕭郎的忙,奴家當然願意。蘇壹那傢伙一離開,對付幾個老弱婦孺不算什麼。」周嫻吃吃笑著。
「好!好!哈哈哈哈!」男子大笑,又道:「外面的事就交給妳處理了,我去秘洞看看。」
「早點回來,注意安全哦,蕭郎。」她柔聲叮嚀。
目送男子離開,周嫻臉上換上冷笑,看著倒在地上的蘇憶,喃喃道:「妳就好好享受吧。」
常霧宮主廳,此時門口正密密麻麻圍著一群人,包著中間傷痕累累的蘇煌夫妻。
「黎兒,你怎能做出這種事!」蘇煌痛心地道。他抱住力竭的秋月雲,而秋月雲則靠著他喘氣。
「哼,就憑你不讓我進入秘洞。」慕黎排開人群走到兩人面前,傲慢地道:「我就不信我比不上蘇壹,憑什麼他能進去我卻不行?」
「黎兒,你的玄霧功還抵擋不了洞內的瘴氣,為師是為你好啊!」蘇煌看著他,不明白自己真心對待的小孩怎麼會反咬自己一口。
「放屁!我的玄霧功已經到第四層了,十年前蘇壹可以進去的時候也不過才第三層,為什麼你就是不讓我去。一定是你偏袒自己的小孩!」慕黎怒吼著,心裡的嚴重不平衡、加上命根子被蘇壹用不明方法封住的恐懼,讓他的思想越來越偏激。
「黎兒…….」蘇煌又氣又急,氣得是他們不了解自己的想法,急得是蘇憶的安危,他一直都知道慕黎對蘇憶很有興趣,現在發生這種事,最讓蘇煌擔心的就是自己女兒了。
「不管怎樣,我是不會殺你的,以免被人唾罵。不過我會把你關在主廳地下室,你後半輩子就在那下面別出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