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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舒淺]回頭妻的報復(逼婚之四)[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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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6 17:58:10 |倒序瀏覽
回頭妻的報復【逼婚之四】舒淺

只是太愛妳,不願妳受傷害而離開;
總是太想妳,不願妳再難過而回來。


身為楚幫的西堂主,看似冷傲的秦若瑩,私底下卻是勤勉又單純,
單純得只想要與某個男人白頭,可那男人、梁左誠這個負心漢,
卻在三年前莫名提出離婚!讓她只能天天強顏歡笑,假裝不在乎,
還痛得她一心一意想要忘記甩下她的該死前夫!可沒想到,
離婚三年,全然沒有音訊的梁左誠竟然又一次出現在她眼前!
而這痞子在她眼皮底下晃來晃去就算了,竟敢大膽地找上門來,
還很厚臉皮的對她提出「復合」要求!這下子,新仇加舊恨,
想到這男人想要她時就找上門,不想要她時就拍拍屁股走人,
教秦若瑩又心慌又氣悶;可,自己心裡那偷偷跑上來的喜悅,
又是怎麼一回事?明知這男人不可靠,可是很「俗辣」的她,
卻很沒用的再次陷入前夫的情網裡,怎麼都無法自拔;
只是曾經拋棄她的那個男人,她能信任嗎?這一次,秦若瑩決定,
絕對不能,讓這個即將再成為她老公的前夫太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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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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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6 17:59:17
楔子

  每當清晨第一道陽光灑下來的時候,秦若瑩總是會坐在別墅中向陽的那間瑜伽室的地闆上,隨著輕柔的音樂,靜靜地伸展著自己的身體,而房間的一角,正在煮著香濃的咖啡。

  暖意與香氣,缺一不可。

  但是秦若瑩卻並不認為這是一種享受,自從她又恢復單身、孤獨相伴之後,這些事情早已變成了生活中無法剔除的習慣。

  所有的舒展動作都完成後,秦若瑩在毛毯上閉目了幾分鐘,便睜開眼起身,給自己倒上一杯剛煮好的黑咖啡;當走到窗子邊時,剛好看著送報紙的少年開心地騎著車子離開,身後跟著的是他的白色狗狗。

  嘴角難得揚起一抹笑意,她猜想自己也該養一隻貓或狗,至少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孤獨;只可惜,她沒有時間去照料好寵物,畢竟她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彎腰拿起瑜伽墊上的鋼筆,握在手中無意識地用力摩挲著,她就是因為放不開一些事情,所以才會讓自己被束縛住了;就像是這支鋼筆,她已經每天帶著有三年之久了,不過是簽過離婚協議書的鋼筆、不過是離開她的那個男人的鋼筆,為什麼珍貴得讓她捨不得丟掉呢?

  也許是她不夠溫柔、也許是她不能夠讓他覺得信任、也許……

  總之有那麼多的也許,秦若瑩也沒有得到過一次肯定的回答,男人只是告訴她,他要離開了。

  一紙離婚協議書,她恢復單身,失去了他的消息。

  秦若瑩想說她活得很好,這個世界上誰離開了誰都會好好的活著;可是,她卻不想用停止心痛這個理由,去換忘記他的可能,忘不了的感情,始終是忘不了的。

  都說時間可以淡化一切,如果真的可以,十年夠不夠?三十年又夠不夠呢?

  但她不是一個可以享受平凡生活的女人,她是楚幫的堂主,是有著一方勢力的女老大,所以她不允許自己輕易地落淚。

  不久前,楚幫與商業龍頭,世貿集團發生衝突之後,那男人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帶著那種讓她熟悉又覺得遙不可及的溫柔眼神;那時候她就清楚地知道,她從來沒有忘記過他,哪怕是一天。

  想到這裡,秦若瑩的手握緊了鋼筆垂在身側,喝了一口苦到心裡的咖啡;如果她沒有從他的口中得到一個能釋懷的理由,就絕對無法收回付出過的那份真心。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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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6 18:00:19
第一章

  夜晚的燈光總是讓人眼花撩亂,紙醉金迷的時刻,永遠不會缺少的,就是人,尤其是在PUB街上。

  秦若瑩總覺得自己像是同時活在兩個世界的人,白天她喜歡安靜地做一些自己的事情;但是夜晚來臨,她就會穿上自己楚幫西堂主的身分,在暗處觀察著一切。

  今晚,她便穿著一身黑色的修身西裝,長髮束起在腦後,整個人淩厲又顯幹練;屬下報告說,最近一直有人故意在這家西岸酒吧搗亂,所以她準備留在這裡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若瑩,今天我在這裡,不會發生什麼事情,妳不是還有夜校的課要去?」年紀稍長的廖叔是楚幫地位不低的人,但是卻甘心幫著秦若瑩打理西堂口的事情,這點讓秦若瑩一直都很感激。

  她從不認為在黑幫內,女人就會沒有地位,因為就連楚幫的幫主,楚念,也是一個女人,所以有能力才是重點。

  「廖叔,不如我以後再學,每晚都是你在忙,身體會吃不消的。」秦若瑩想來想去,作了決定,雖說她會有一些不同的想法,不想讓自己只單單有處理楚幫內部事務的能力,但是她也不能任性過頭了。

  準備讀經濟學的MBA,所以特意去讀課程在上午的學校,這樣就不會影響到她在楚幫處理事物;但是最近教授因為研究課題,將課程改到了晚上,這就讓她覺得有些為難了。

  本來楚念因為幸福婚姻而樂不思蜀地周遊世界去了,但有楚幫的軍師兼北堂主陸初辰在,她也不會覺得有多忙,畢竟他們都是單身沒牽掛;結果,三個月前,陸初辰也結婚了,整個人面若桃花得讓她看到就無奈,而原本由他負責的東、南兩個堂口的事,也突然壓在她的身上。

  身為楚幫老大的楚念,嫁的也是個律師;不過陸初辰娶的那位更出彩,是一個前任國際刑警,雖說她都是衷心祝福他們,但他們能不能也給她一些回報?不要讓她一個人被楚幫的事務壓到快發瘋了!

  「年輕人有動力就得去做,處理這樣的雜事,有廖叔在就可以了。」廖叔是從秦若瑩十六歲開始就看著她長大的,十年間的時間轉瞬就過了,他現在很驕傲小丫頭已經出落得可以獨當一面了。

  與楚幫頗有一些交情的秦父在遇害前,託付楚老爺子要幫忙照料女兒,所以當年父母死於一場蓄意的意外後,楚幫便在暗中保證秦若瑩的一切生活不變;可是有一天,當她穿著高中制服,從馬路上衝出來擋住楚老爺子的車時,廖叔就知道,這個小丫頭的倔強不是一般,那也是他到如今都忘不掉的一幕。

  秦若瑩從此一生都留在楚幫,只要她能為父母找出兇手!楚老爺子雖然依然讓她來去自由,但是秦若瑩鐵了心一定要留在楚幫,做到今天的位置,全靠她自己的努力。

  不過,他大概也是幫內唯一知道秦若瑩在三年前有過一段婚姻的人,那是秦若瑩絕口不提的過去,所以他也將這件事當成絕對的秘密。

  調酒師小夏靠過來,藉著倒酒的機會跟秦若瑩報備一下。

  「秦姐,妳注意到角落的那個男人了嗎?他已經連續三天晚上都在這裡,每次都是坐在那個位置,喝酒到打烊。」

  秦若瑩聽到此話馬上警覺地望過去,卻發現小夏所說的那個位置並沒有人。

  「人呢?」她反問。

  「欸?我就低頭倒個酒,怎麼有人動作這麼快?」小夏愣愣地看了看那已然空去的位置感歎,不過,離打烊時間還久,人怎麼就走了呢?

  「既然覺得行為奇怪就盯緊點,現在青合幫的那些雜魚不安份得厲害,一定不能在我們的場子裡出亂子。」秦若瑩喝下了面前的酒,看了看時間,也該回去上課了,還要回家換一次衣服,這樣的裝扮去學校,絕對不是好主意。

  小夏馬上機靈地點頭,明白她的意思;廖叔從一邊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心的走。

  秦若瑩起身迅速地從後門離開,走向停車場的近路,一條昏暗燈光的小巷裡;突然手腕被人用力地抓住,帶向牆邊,她下意識地想用反擒拿的動作,但是撞上男人的胸膛時,她的動作停下了。

  那曾經幸福地停留過的懷抱,她怎麼都不會忘記,甚至是反射性地僵了身子,為什麼他會在這裡?

  「放開我!」秦若瑩的話幾乎是從牙縫裡逼出來的,她可不覺得前夫一直出現是個好訊號。

  「是妳出現在我的面前,而不是我主動騷擾妳。」梁左誠說得很簡單,他的確沒有刻意出現在她的面前,誰料到她會走進後巷?

  「你想做什麼?」

  秦若瑩甚至不敢深呼吸,她不想讓他的味道擾亂了自己的思緒,突然擡手果斷地推開他,卻感覺到一手的濕熱,熟悉的血腥氣味引起了她的警覺。

  「你受傷了?」秦若瑩想冷漠地無動於衷,卻失敗得很徹底,滿腹的怒火已經無法掩飾了;她居然在他消失這麼久之後還擔心著他,真是太可悲了!

  「我沒事……」梁左誠的嗓子有些乾啞,聲音很輕,過度的失血讓他幾乎虛脫。

  秦若瑩不是那麼大驚小怪的人,可是如果這次不是她湊巧走了這條路,那梁左誠就會躲在暗巷裡面任血流盡嗎?尤其是在受傷後還跑到她地盤上喝酒,這絕對是讓人無法容忍的混帳行為。

  小夏說這幾天出現的奇怪男人,指的就是他吧?梁左誠受傷了還跑來喝酒,是嫌命太硬嗎?

  「梁左誠,你怎麼能這麼混蛋?」她撥開他的手看了一眼,是明顯的槍傷;如果不是因為會心痛,她真想在他的傷口上再補一槍。

  梁左誠聽著她焦急的怒罵,反倒是在黑暗裡笑得有些過於開心,然後引出了連串的咳嗽聲,他能感覺到滾燙的血液順著衣角滴落而下,所以知道不能久留;傷口很痛,但是現在的心卻很滿足。

  「只是好久沒聽到妳的聲音,我先走了。」梁左誠從牆上吃力地站直了身體,他只是想來看看她;受傷後他開始考慮一件事情,如果明天他就丟了命,那個時候,他只會遺憾沒有見到她最後一面。

  「你……」秦若瑩咬牙,卻沒有繼續罵下去。

  這男人怎麼能拿自己的命當兒戲?看著他搖晃的身影,她握了握拳,然後冷冷地問:「你覺得我脾氣很好,所以會對拋棄我的前夫不計前嫌?」

  「我沒想過這麼多。」他實話實說,得到她的原諒?他連作夢都沒這麼想過,因為他的解釋也暫時無法說出口。

  兩個人的距離不遠,他的笑容是那麼蒼白無力……秦若瑩咬了咬牙,這該死的男人、該死的前夫、該死的……

  「你跟我走。」她幾步走上前,扶住了他的手臂,感覺到他的體溫已經冰得嚇人,頓時心裡一驚。

  梁左誠側過臉看著那張他朝思暮想的臉龐,心裡一動,如果他知道最終會傷害到她,當初他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去擾亂她的人生,絕對不會!

  可是一切都是徒然的,怎麼去彌補都已經太遲了,更別提他還愛著她!從前他就知道,一旦作出了選擇,就會失去她……這樣想著、想著,他的眼前終於一黑,整個人陷入了黑暗當中。

  ※ ※ ※

  昏迷後的男人真的很重。

  勉強將梁左誠扶進別墅、放倒在沙發上,秦若瑩額頭已經滲出了薄汗,幸好她一直沒間斷體能訓練,才能夠扶得動比自己高大那麼多的梁左誠,而且她就算是用光了所有的力氣,也不會真捨得把他摔在地上。

  起身第一件事就是掏出電話撥給廖叔,讓機靈的小夏現在送兩包O型血漿過來,她檢查過傷口,不是致命傷,只是怕梁左誠會失血過多休克;不過現在更讓她擔心的是,如果不去醫院,到底能不能靠自己解決他的傷勢?

  以她現在的身分,還是不能輕易在醫院露面,會被有心人士盯上是一回事,說到底,她還是不知道梁左誠為什麼會受傷,這樣去醫院,難免不會被人跟蹤上。

  「若瑩,妳受傷……」電話一端傳來驚呼,但話沒問完隨即就沉默了,因為廖叔清楚的知道,秦若瑩的血型可不是O型。

  「以後再跟你解釋,廖叔你快點辦。」秦若瑩說完就切斷了通話,從茶幾下翻出急救箱,裡面的藥品和工具齊全得驚人,這些都是拜她長期傷痛不斷所賜。

  用剪子剪開已經被血染紅的襯衫,觸目驚心的傷口血肉模糊地露了出來,在她再熟悉不過的胸膛上,腥紅地刺激著她的感覺。

  秦若瑩下意識地別過頭去,眼眶刺痛得厲害。

  就算是在自己的腿上取子彈的時候,她都沒因為痛而流過眼淚,可是她現在卻心裡擰痛得快要不能呼吸了!看著毫無血色B陷入昏迷的男人,她再也沒辦法按捺難過,在他的額頭上輕輕地印了一個吻;他一定不知道,在她冷漠的臉孔下,其實有顆想他想到已經要瘋掉的心吧?

  有些壓抑的心思越是不敢想起,越是容易不受控制地想起,熟練地剪了紗布、倒了雙氧水開始消毒,梁左誠即使昏迷著,卻還是因為疼痛而引起了身軀的震動;秦若瑩的動作越來越小心,口中還呼著氣、替他驅除熱辣的痛楚,看著他冒汗的額頭,忍不住在他的耳邊輕聲說著話語,讓他安靜下來。

  「妳不要吃辣……胃不好……」男人的囈語有些無厘頭,但是秦若瑩卻突然覺得眼眶一熱。

  「傻瓜……」她聽著他的低吟,心裡很不好受。

  這是從前他經常對她說的話、每一天都在重複的話,而她也一直笑著說他嘮叨;只是這樣的話語,此刻讓她聽到,一直刺痛的眼眶便悄悄滑落一顆淚水。

  如果他真的這麼關心她,為什麼要那麼冷漠的離開?對她還牽掛,為什麼要背叛他們的愛情?

  簡單地止血後,她一直等著小夏送來血漿;小夏都沒來得及問候一句,她就關上了家門,因為她沒有時間去耽誤。

  為他縫合多處傷口,小心翼翼的動作讓她額頭都滲出了汗,手一抖,卻還是碰痛了他,那原本放在床邊的手臂突然下意識地防備……

  「砰!」他一拳揮起。

  「唔……」秦若瑩的眼眶就這麼遭殃了,痛得她差點飆出粗話,這男人真是好樣的,不然就不出現,一旦出現的第一份禮物就是送她一拳!

  「梁左誠,我會扁回去的,一定會的。」秦若瑩苦笑著握住男人的手,在他沒有意識的情況下,暫停封閉自己真正的心,去感受一下他的存在吧!

  看著不斷輸入他體內的血漿,她終於有些疲憊了,將臉貼在他的手背上想小睡一下,沒關係的,這麼久以來,她有著不會被打亂的生理時鐘,一定會比他先醒來的。

  男人的呼吸一直很沉穩,像是黑夜中最讓人安心的一種韻律,體溫也漸漸恢復;秦若瑩聽著他的呼吸,慢慢闔上雙眼,不知是進入了夢中,還是回憶起了那些曾經。

  ※ ※ ※

  相識梁左誠的那一年,秦若瑩還是私立大學的學生,雖然那個時候她已經開始接觸楚幫堂口的事情,但是楚家老爺子為了讓她能像普通的大學生一樣完成學業,要她盡量不要出現在楚幫裡。

  可是,就算她已經為父母報了仇,心中依然像是缺失了珍貴的東西一樣,每天都很痛、很難過;只有她一個人,她可以依靠的,其實只有自己,但是她努力地活下來了,每天盡量讓自己能吃、能睡,這樣就可以讓在天上的父母放心了,所以她絕對不會以哀傷來迎接每一天的陽光。

  然後,秦若瑩曾經認為自己不會再接觸到幸福,但幸福就那麼從天而降了。

  男人的車在急轉彎時,不小心刮到了她拎在手上的背包,原本秦若瑩不會動作那麼遲緩,只是那天準備考試、開了夜車,清早又沒來得及吃早飯,整個人都呆滯得出奇,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意外。

  這麼狼狽地摔破了膝蓋,對秦若瑩而言可是一個恥辱,至少曾被她空手放倒的楚幫眾保鏢見到,一定會笑掉大牙。

  其實,她也沒有想過車內的男人會主動下來,這樣的人都是不可一世的,所以她打算自認倒黴,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有撞到哪裡嗎?受傷了嗎?來,我帶妳去醫院。」車門打開的同時,梁左誠就那樣出現在秦若瑩的面前,俊逸的臉上滿是焦急,完全是發自肺腑的。

  他……給人的感覺太好了!

  秦若瑩不記得自己上次露出呆滯表情是什麼時候,可是此刻,她是真的發不出聲音、也動彈不得;什麼樣的男人能讓她心跳加速?她一直那麼臆想著,直到這個人出現後,她才真正懂得。

  對著他猛搖頭,她真的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這點小傷她完全都不放在眼中。

  「有沒有撞到頭?」梁左誠見這個小女生不說話,濃眉擰了起來,片刻不敢耽誤地橫抱起她就放進車中。

  她被公主抱了!

  秦若瑩簡直覺得自己傻透了,臉紅得不像話,心也好像要跳出嗓子了一樣!是什麼讓她這麼難以控制?是他結實的胸膛,還是好聞的古龍水味道呢?

  ※ ※ ※

  秦若瑩想了很多的事情,等她回過神的時候,人已經到了醫院的急診室,到底是有多花癡才會發這麼久的呆?

  「先生,我真的沒必要看醫生的。」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並不是因為傷口的疼痛,而是心跳得實在太快了。

  「別擔心,我會負責全部的費用。」只以為她在擔心醫藥費的問題,所以很溫柔的回話。

  護士小姐甜甜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小姐,清洗傷口有些痛,妳忍忍喔。」

  「沒關係的。」秦若瑩點點頭,她真的不怕這點小痛,訓練體能的時候受傷太多次了。

  秦若瑩怔怔地看著他的笑臉,不爭氣的臉又紅了,她只好倉皇地低下頭。

  完蛋了,她完全沒有辦法抵擋他這樣溫柔的笑顏。

  護士打量了一下兩個人,從話語中聽出應該是一次小車禍,但是沒有產生什麼糾紛,肇事者是個負責任的男人。

  「我能問你的名字嗎?」猛地擡起頭,秦若瑩第一次那麼迫切地想知道一件事。

  「我嗎?」男人笑意依然,「梁左誠,左邊的左,誠實的誠。」

  秦若瑩點了點頭,決定要把這名字記得牢牢的。

  「知道了我的名字,妳也得告訴我,妳的名字吧?」梁左誠見她又像做錯事一樣的低下頭,試著反問。

  「秦若瑩,若非的若,晶瑩的瑩。」她一直覺得自己的名字很普通,但她並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因為這是父母留給她最珍貴的東西了。

  「很好聽。」他停頓了一下,說道。

  秦若瑩明知道他是在禮貌地回答,可還是覺得這句話讓她心口一暖。

  「我還可以再見到你嗎?」她就這樣發問了,第一次衝動得真正像個大學生的樣子。

  梁左誠就那麼笑了,點了點頭,他不知道的是,那眼中片刻的溫柔就讓秦若瑩一輩子都淪陷在其中。

  ※ ※ ※

  再次見到男人是一週後,那是一個微風徐徐的傍晚,秦若瑩下課之後,突然在校門口見到了那輛車子,為了確認是不是男人的車子,她特意繞了三圈、還看了號碼。

  「怎麼,看出了什麼?」梁左誠笑著開車走下來,他其實之前是在猶豫,他不該踏入她的生活,真的不該。

  可是他無法忘記她那種憧憬無辜的眼神,是個纖瘦卻很有韌性的小女生。所以,他還是自己查到了她所在的學校,然後出現了。

  「梁先生……我、我只是沒想到……」秦若瑩臉又紅了,都不敢看梁左誠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想和妳約會。」梁左誠很誠實地說道。

  秦若瑩沒想到自己朝思暮想了好多天的人,就這麼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還說要約她!

  掐了掐自己的手臂,好痛!

  猛點著頭,她覺得一瞬間似乎看到了希望,那個希望發出的光芒讓她太想得到了,所以她知道走向他的決定,是心裡的決定。

  從開始約會到確定感情,一切似乎都是那麼順其自然,直到他們在交往半年後,就低調地舉行了婚禮,即使只有簡單的證婚人,秦若瑩的笑容卻是她擁有過最燦爛的。

  楚幫裡只有廖叔知道她的生活有了改變,多了一個成為她老公的男人可以依靠。

  秦若瑩從來不會主動去過問梁左誠真正的工作,只相信他是個普通的程式設計師;因為她不喜歡去探究隱私,更因為信任梁左誠的心不會動搖;就像梁左誠也不會試圖知道她的秘密到底是什麼,而他們的婚後生活就這樣明目卻又隱蔽地進行著。

  梁左誠曾經說過,只想他和她兩個人,永遠幸福地走過今後的人生。

  所以,為了那一切的幸福,秦若瑩甚至在成功地接受西堂口後,積極準備放棄自己在楚幫的身分,只想留在他的身邊,做一個煮飯顧家的小女人。

  可是,三年前的那一天,秦若瑩一直認為最甜蜜的婚姻,就那樣毫無預警地破碎了!就在她準備跟他說清自己的另一個身分、並且決心退出楚幫的那個晚餐桌上,她得到的卻是一紙離婚協議書。

  永遠記得那天自己身體的顫抖,現在想來,秦若瑩還能受到那種不能抑制的痛;努力集中精神卻讓她精神更恍惚,死命地看著他的背影,一直期待著他能回頭看她一眼,可是她能留下的,就是他簽下離婚協議書的鋼筆,只有這支鋼筆,卻沒有了筆的主人。

  沒有問為什麼,就是因為太了解梁左誠,他不會給她一個真實的答案,只能獨自咽下那苦楚,做一個不牽絆他的女人;即使她那時候想過。也許不能再順利地呼吸,可是她依然努力地活到了現在。

  「不管我是不是個好妻子,但你肯定是個壞男人……不然你幹嘛要走掉又出現呢?」秦若瑩回憶終了,看著還在昏迷中的梁左誠低聲叨唸著,心剛突然就又痛了。

  可是她知道此刻自己的耳邊是屬於他的呼吸,就算像是不可觸及,可畢竟近在咫尺。

  所以疲倦襲來之時,她的嘴角還是揚起了一抹笑容,當然,眼角如果沒滑落一顆淚珠的話,那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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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6 18:01:16
第二章

  陽光照在臉上的感覺很溫暖,還沒有睜開眼的時候,秦若瑩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醒來的這一刻,她就想起了梁左誠還在這裡。

  而這也是她第一次亂了三年以來的生理時鐘,一定昨夜情緒太過緊張,讓她睡得太沉了!突然蓀蓓蓆蒼,誧誣誤誚她猛地睜開眼,發覺自己好端端地躺在床上,明明昨夜她是趴在床沿睡過去的。

  房間內只有她一個人的呼吸聲,一種無法解釋的孤寂感襲來,心裡像是被槍打了一個空洞,不知是痛的感覺多一些,還是失落更重。

  他又是這樣什麼都不解釋就走了,如同三年前一樣;只是不知這次她需要用多久的時間來平復被攪亂的心……閉上眼,秦若瑩勉強讓自己的呼吸不顯得急促,即使房子裡只剩下她自己,她也不希望將脆弱顯露於外。

  突然想到,他居然還體貼地將她從床畔抱到床上,難道不怕讓傷口裂開嗎?這樣擔心的思緒,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音打斷。

  她想了一會兒,才慢慢地走下床,拿起手機看了看來電,螢幕上閃爍著一串號碼,是陸初辰,看來是幫裡有事情了。

  剛接起,電話一接通,劈頭就問一句:「秦若瑩,妳昨晚要血漿做什麼?」

  秦若瑩皺了皺眉頭,怎麼什麼消息都會迅雷不及掩耳地傳到陸初辰那裡?當然她能察覺到關心,只是有些事情,她還是不想被人知曉。

  「我沒事,倒是你,能不能不要那麼雞婆?楚幫裡都是閒事,就請你去陪自己老婆。」秦若瑩對付他的辦法就是聲音比他大、氣勢比他兇。

  「我老婆大人現在在妳家門口!」陸初辰口氣裡都是不滿。

  「你再說一遍!」秦若瑩聽到電話裡理直氣壯的聲音,忍不住咆哮。

  「妳去開門,我稍後帶人參雞湯去找妳們。」陸初辰說罷便掛斷了通話,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秦若瑩要不是覺得還要換手機太麻煩,一定氣得把手中的電話摔到地闆上!可是氣歸氣,門口的孕婦她總不能不管吧?這樣想著就一路衝向樓下的大門口;這樣突然的情緒起伏,倒是真的沖散了她對於梁左誠不告而別的揪心。

  客廳的地闆上,被秦若瑩厚厚地堆了一堆的毛毯和墊子,而陸初辰的老婆大人,夏曉棠正挺著肚子坐在其中,手裡還端著秦若瑩忙著熱給她的牛奶。

  「妳想不想摸摸我的肚子?」夏曉棠開口問道,秦若瑩的目光可有一時半會兒沒移開過了。

  「不想。」直接回絕,秦若瑩戀戀不捨地收回目光。

  雖然不想承認,但她卻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心思,她真的很喜歡小孩子;有時候她也會忍不住想,如果自己的婚姻不是這樣,那麼她一定也會是個幸福的媽咪!

  可是一旦表現出這些,就證明了她的懦弱,而身在楚幫堂主位置上的女人,最不需要的就是懦弱。

  夏曉棠也不繞圈子,她本身的有話直說能力也是眾所周知。

  「初辰要我來問清楚血漿的事情,我剛才也看到外面垃圾桶裡有染血的破爛襯衫,妳昨晚救誰了?」

  「你們夫妻倆真的不是一般般配,一樣的雞婆。」

  放下牛奶杯,歎了口氣,夏曉棠才不管外面是不是還在傳,說她搶了秦若瑩心愛的男人陸初辰;畢竟,在她和初辰沒結婚之前就知道了真相,秦若瑩只是拿陸初辰當作感情的擋箭牌,心明明就拴在另一個男人的身上,卻死不承認。

  「妳不說,我就不走了,而且等初辰來了也不走。」她看了看時間,再過一會兒,陸初辰也該帶著雞湯登門了。

  秦若瑩張大了嘴巴,她怎麼從沒發現這兩個人這麼難解決?如今還學會死纏爛打這種招數了!

  「妳做律師就這麼閒嗎?」

  夏曉棠一笑,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相信我,不只是我這個律師很閒,楚念和厲言也很閒,差不多晚點也該來了。」

  要不要大家都來她這裡表示關心,然後順便開個感情告解Party算了?楚念是楚幫的老大,好不容易周遊世界回來了,不去處理幫務,非要關心一個下屬的私生活幹嘛?至於韓厲言,她無話可說,楚念到哪裡,他這個老公就跟到哪裡,生怕楚念接觸到一絲危險。

  這樣想來,她就是唯一孤獨的人,但是她也不會覺得羨慕,至少不會承認她是不是有羨慕的心。

  「我昨天撿了一個受傷的流浪漢,包紮好就讓他走了。」秦若瑩半真半假地說道。

  「流浪漢穿幾萬塊的高檔襯衫?」夏曉棠難得被逗笑了,秦若瑩平時心思縝密,這次居然謊話說得這麼不周全!

  秦若瑩就該猜想到身邊人詭異的洞察能力,梁左誠丟棄的襯衫衣領上一定有品牌,價格也自然是一看就心中有數,既然夏曉棠在垃圾桶裡見過襯衫了,自然也不會相信她的話了。

  「胎教重要,我不能說關於傷口的事情。」秦若瑩開始不露聲色地向門口移動。

  夏曉棠伸出食指示意她,躲是沒有用的,「我兒子以後是要培養成法醫的。」

  法醫?有父母會懷著這樣的目標胎教的嗎?秦若瑩差點抓狂,她開始構想這個孩子若是生下來,一定要想辦法帶在自己的身邊細心培養。

  「是不是上次妳和我一起遇到的那個男人?」夏曉棠把這個名字輕描淡寫地說出來,其實也是有了大半的把握,「叫梁左誠是不是?」

  「妳……」秦若瑩不知道夏曉棠會一猜這麼準。

  「算了,我也不想瞞妳了,其實幫裡不是只有廖叔知道妳曾經的婚姻,我們都知道了,只是妳一直不說,我們也不好問。」

  原來這早就不是秘密了,秦若瑩覺得自己的秘密就像突然被曝露在陽光下,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處理世貿集團那件案子的時候,我知道你們和他解決了一些事情,但是那不關我的事情,前夫的事我不可能會關心,所以也不用什麼事情都推到我的身上來,昨天我的確是救了一個男人,不過我並不認識他。」

  夏曉棠看到秦若瑩的臉色越加難看,倒是輕聲笑了笑,馬上要從地闆上站起來,看到她吃力地扶著肚子,秦若瑩趕緊扶了她一下。

  「妳是個心思這麼細膩的女人,何苦總說自己那麼冷漠?」夏曉棠無奈地搖了搖頭。

  「別說這些了,總之,我這裡什麼事情都沒出,你們也就不要管太多!」秦若瑩聽到夏曉棠的話,就馬上撒開了手,把臉別到一邊。

  既然當事人都這麼決絕,夏曉棠也不好再深說,有些事情總是要自己明白了,才能走得出陰霾、面對一切;不過,她拿出手機發了一則簡訊,只有一句話,雞湯不要帶了,我們調虎離山!

  「若瑩,妳作菜最好吃,我肚子裡的孩子好想吃妳拿手的糖醋肉,今晚能吃到吧?」話鋒一轉,夏曉棠突然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被那笑容的燦爛嚇了一跳,秦若瑩知道夏曉棠這個人一定是有了什麼事,才會笑容滿面,背後忍不住一寒。

  「說是妳自己嘴饞就好了。」秦若瑩起身準備去看看冰箱裡的材料夠不夠。

  「我們要吃新鮮的,所以出去買吧!」夏曉棠執意要兩個人去逛超市。

  雖然覺得麻煩,但是秦若瑩畢竟還是拿孕婦沒辦法,所以兩個人開車就駛出了別墅。

  ※ ※ ※

  五分鐘後,別墅的密碼門就被人破解了,闖進別墅的不是別人,就是陸初辰和楚念夫婦。

  「喂,一萬塊拿來,都說了若瑩的嘴硬得很。」楚念踹了陸初辰一腳,示意他打賭輸了。

  「厲言,你老婆就不能不這麼兇巴巴的?」陸初辰賭輸了,只好從錢包抽出錢來塞給楚念,沒想到夏曉棠那麼套話,秦若瑩都不承認。

  韓厲言看了看陸初辰,苦笑,都這麼久了,怎麼還不面對現實?楚念不是他們任何人惹得起的!他現在這個「妻管嚴」的稱號,可不是白叫的。

  「我才是你老大,少給我找靠山!」再踹一腳,楚念大搖大擺地走進客廳去搜查證據。

  韓厲言象徵性地安慰了一下氣悶的陸初辰,看了一下四周,然後靠近了沙發,拿出棉花棒在沙發的汙跡上刮了一點,隨即放進手中裝著液體的小試管瓶裡。

  「是人血,只是這個人是誰就不知道了。」陸初辰看了看血液變色後,確認了這一點。

  楚念走過去一手抓過了瓶子,瞪了兩個男人一人一眼。

  「你們夠了,還以為自己在辦案啊?趕緊找個楚幫的下屬醫院去驗個DNA,要真的是那個梁左誠的,這件事我就管定了!」楚念知道秦若瑩是個倔脾氣,不過現在她這邊收到風聲,因為秦若瑩的西堂堅決不肯讓出西邊碼頭的貨櫃給青合幫,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肯定危險。

  尤其是這個當口,梁左誠這個人就出現了,她知道他是秦若瑩的前夫,但是當年就那麼突然消失不見,後來在楚幫解決世貿集團走私案的時候突然出現,如今又再次出現,難保不是和青合幫這件事有關係。

  「老大,我們拿著垃圾桶裡的襯衫去化驗不是更簡單嗎?」陸初辰本來不想說出來,可是他就是覺得何必多此一舉。

  楚念的臉色一怔,隨後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她居然沒想到這麼簡單的事情!可是開口承認,不就等於承認自己是笨蛋嗎?

  「我這是要確切的證據!誰知道那襯衫和這沙發上的血跡是不是一個人的?」

  韓厲言和陸初辰聞言同時看了彼此一眼,心裡默默地感歎一句,楚念真是做到了撒謊都面不改色。

  「知道妳體貼下屬,但我們現在總不能繼續堂而皇之地坐在人家沙發上吧?」韓厲言示意幾個人先行離開。

  楚念看老公開口了,也不多說什麼,三個人先後出了別墅,重新鎖定了門上的密碼,分頭離開了這裡。

  遠處一直停著的車子,此時慢慢地將車窗放下,臉色依然蒼白的男人又坐了一會兒,直到秦若瑩和夏曉棠的車子開了回來,才踩下油門離去;是他疏忽了,不該把染血的襯衫隨意丟在垃圾桶裡,但是梁左誠也知道,至少秦若瑩的朋友都很關心她,也算是一件慰心的事。

  ※ ※ ※

  暗色系裝潢的房間內,身穿一身黑衣的男人不斷地踱步,臉上表情只有凝重,抿緊的唇倒是洩露了那麼一絲緊張;而辦公桌後的一直坐著的人,卻表現得很沉穩,甚至不曾擡頭去看男人一眼。

  「無視我的話也沒有用,我說過我要退休!」將黑色的大衣脫下來丟向沙發,梁左誠乾脆幾步走過去拍桌抗議,他自然知道隋少航是想以拖延來解決事情。

  「還沒三十歲的你跟退休劃不上等號!」桌後的男人終於擡起頭來,看著自己最得力的下屬,他當然知道梁左誠的想法,有朝一日離開他們的組織,然後去追回自己心愛的女人。

  「我不是恣意妄為,提前退出組織的三個任務申請我已經做到了。」這三個任務就已經讓他耗時三年,已經夠了。

  「我現在不放你走,也有我的理由,這個任務害得你被小混混誤傷,我也有些意外,所以想查一下。」隋少航摘下眼鏡在手中把玩,「但是這個任務畢竟牽扯到了楚幫,而且秦若瑩就是對方頭號要解決的人,這樣你也沒有興趣?」

  聽到女人的名字的那一瞬,梁左誠的身形下意識一僵,他半個月前受傷那次,忍不住去看秦若瑩,卻意外被她救起來,在隔日悄悄離開前,看著她熟睡的側顏後,就更堅定了他想早日脫離組織的決心。

  想重新回去她的身邊,暗中保護的心思便無法再等下去,只是他不知道青合幫的事情,居然會有危險落在她的身上。

  「青合幫的人下手一向狠絕,所以我才說,這個案子一定要你接。」隋少航的目光深沉,根本看不出他心裡在想什麼。

  「少航,這麼多年下來,你也知道我想要什麼,這件事結束之後,我就會真的離開你身邊了。」梁左誠轉身靠在桌子邊上,說起來隋少航這個朋友,也是他不可缺少的好友。

  隋少航很灑脫地點頭,這麼多年,他也知道梁左誠盡了很多心力,感覺到疲憊是合理的,所以他也尊重好友的決定,況且一切都按照組織規定。

  「我很感激隋家當年的救命之恩,也謝謝你把這件案子交給我,關於她的事情,都是我最重視的。」

  ZA組織是黑白兩道都知曉的組織,隋少航便是這個組織的總聯絡人,但是幕後那個操控全局的人,卻是從未現身過的神秘人;即使是梁左誠在組織十餘年,也不知道這個人的真面目。

  他不問,隋少航也不會提及,這就是最好的方式。

  而梁左誠也是被ZA組織找上的人,從他的高智商到身手都頗為滿意,幫助他查清身世的代價,就是他要在被培養後,為組織完成五十個獨立的任務。

  除了梁左誠,還有很多組織成員都用著不同的身分,在世界的各個角落完成任務,每個人都有為這個組織效力的理由,但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互不幹涉。

  「不用客氣,我是半個商人,拿人錢財、替人辦事而已。」隋少航揮揮手,不習慣好兄弟這麼煽情。

  至於所謂的拿人錢財,早就在任務完成的同時,就當作善款捐出去了;梁左誠知道隋少航這個人只是嘴上說得難聽,也正是因為看在這一點上,他認為隋少航的人生都準備在做善事中度過。

  只是,方式也許不會被每個人所接受,畢竟有時候牽扯到人命。

  「我以前對身世抱有期望,可是當年查清後,我也不過就只是單純被遺棄在街邊的小鬼而已,加入組織我並沒有後悔,現在離開組織,我也不會後悔。」梁左誠的話在這裡頓了頓,然後雙眸中帶著一種傷感,「我只有離開她的這三年,真的後悔了。」

  隋少航聽到這裡,放下手中的檔案,站起身來,走向酒櫃邊倒了兩杯威士忌,「喝一杯?」

  「嗯。」梁左誠接過酒杯,退後幾步,靠在桌沿邊。

  「你當初離開的時候,是出於保護她的決定吧?」隋少航知道,憑秦若瑩那個女人獨能力其實並不需要別人擔心,但是對於愛著她的梁左誠來說,卻是想要盡一切能力保護的人。

  「我選擇了離婚這條路,真的太傷她了。」梁左誠大口地喝酒,也解除不了心中的煩悶。

  「當時你的身分必須是保持無牽掛,所以,是你自己決定的選擇。」隋少航是旁觀者清,當初讓梁左誠離開的那個任務,基本上是九死一生的危險程度。

  為了不牽連到任何人,梁左誠幾乎是清空了所有真實的身分背景,甚至是過去使用過的假身分的背景,做了兩年半的臥底,被救出來的時候,幾乎就剩下一口氣,之後一直在醫院休養恢復。

  「只要是傷到她的心,就並不是正確的選擇。」梁左誠歎了一口,將所有的自責都在此刻抒發,然後他就要去追回自己心愛的女人。

  「知道嗎?你現在能站在我的面前和我喝杯酒,我就很感謝老天爺不收你的命了。」隋少航真的是難得感性說上幾句心底的話。

  梁左誠的眼角抽搐了一下,然後看著隋少航的眼神都變了。

  「我說,你真的不適合這種溫柔安撫的角色。」真的,看著平日面癱到沒有顏面神經線的人,露出溫柔的樣子,真的要驚煞各路諸侯了。

  「咳!」隋少航清了清嗓子,表情又變成了一潭死水。

  梁左誠將酒杯輕放在身後的桌子上,然後回手拍了拍隋少航的肩膀。

  「不過,我也慶幸我還活著。」只有這樣,他才可以照顧秦若瑩一輩子,的確,他是該感謝老天爺。

  ※ ※ ※

  秦若瑩自從梁左誠離開後,從來沒有這麼心神不寧過。她不知道到底是誰對梁左誠下的重手,如果不是她在後巷遇到了他,是不是他會虛弱地在那裡流血到休克呢?

  楚幫裡的人雖然是她的朋友,也是她的家人,可是有些感情上的事情,讓她真的開口去坦誠,她做不到;所以,她不想把梁左誠出現這件事告訴他們,即使構成了欺騙,也是她為了自己的些許隱私而已。

  突然,秦若瑩的肩膀被人用力晃動過,她才猛地回過神來,發現面前的紙張因為她用力過猛而被鋼筆劃破了。

  「若瑩,妳真是越來越奇怪了,這個年代哪有還有年輕人用鋼筆寫正楷字的?而且妳還在最喜歡的必修課上晃神整節課。」清脆的嗓音響起,穿著一身休閒服的女生忍不住吐槽秦若瑩。

  秦若瑩皺著眉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她的確在發呆,這是很少發生的事情,她擡起頭,發現葉子正眨著一雙無論何時都清澈的雙眼看著她;秦若瑩很少有楚幫之外的朋友,這一個是她目前夜校的同學,葉梓笑,因為年紀小一些,所以大家都叫她葉子。

  「好啦,不追問妳怎麼了,我只是好餓,我們去吃熱騰騰新出爐的菠蘿麵包好不好?」

  「菠蘿麵包?」秦若瑩笑著搖了搖頭,真是小孩子性格,提到自己喜歡的食物就會把眼睛瞇成彎月,「好,我今晚不用打工,陪妳去。」

  打工就是秦若瑩平日的掩飾,真的有一日在酒吧巡視的時候遇到熟人,她也有個比較合理的藉口。

  葉梓笑開心地背起休閒包,搶在秦若瑩的前面衝出教室的門口,嘴角的笑容更燦爛,莫名的有些過於開心了。

  一路上,秦若瑩沒有察覺到任何的危險,只是騎著機車載著葉梓笑,聽她在身後天南地北的亂扯,兩個人騎過一條頗顯空曠的小路時,身後卻明顯跟上了幾輛機車。

  「若瑩……他們手裡有刀和球棒!」葉梓笑像是嚇壞了,整個人抖得不得了。

  「抓緊我!」秦若瑩咬牙命令葉子,加足了馬力想甩掉身後的人,要是平日只有她自己,也許她可以放手一搏,但是葉梓笑是個纖細的女孩子,怕是摔碰一下都會傷到。

  可是手緊緊地抓住秦若瑩外套的葉梓笑,眼底的光芒已經不是驚恐,而是一種莫名的興奮!她就喜歡秦若瑩這樣的性格,倔強又有一種魄力;但是她同樣也嫉妒這樣的女人,因為她也可以輕易擁有她得不到的東西。

  「若瑩,妳能為楚幫做到打拚這麼多年,我也可以為了一個人做到這個地步!」葉梓笑突然大聲地在秦若瑩的耳邊喊了一句,然後抓緊秦若瑩的手用力一扯,機車馬上失去了平衡,兩個人在超高速的情況下被甩出去。

  秦若瑩在聽到「楚幫」兩個字的時候,就知道是她身分曝露了,而葉梓笑也不是個單純的夜校學生!手中的力量幾乎捏斷車閘,讓兩個人盡可能在減速的情況下再摔出去。

  即使是察覺到葉子在蓄意加害,但是秦若瑩還是下意識地在兩個人落到地面時去保護葉子;但是當她吃力地搖晃著腦袋想要清醒的時候,身後的那些機車黨已經追到了眼前。

  秦若瑩低頭看了看已經昏迷的葉梓笑,將手機撥通電話丟在枯草地上,回手從長靴兩側抽出兩把手刀,咬牙忍著渾身挫傷的痛楚站起來,掃視了一下已經追到眼前的對手,以一敵七,如果是平時來說並不是為難的事情。

  但是她現在摔傷了手臂,機車基本上已經報廢在路邊,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陸初辰能從電話裡聽到這邊的打鬥聲,然後追蹤她手錶內安裝的衛星來鎖定她的位置。

  「青合幫的人?」她站起身來,態度依然是不卑不亢,只想問個明白。

  「妳覺得我們會和妳廢話?」帶頭的人在安全帽下發出悶悶的聲音,然後揮了揮手,幾個人就圍了過來。

  他們以為她會束手待斃還是怎樣?秦若瑩迅速蹲下身子,從機車側面一個暗槽裡抽出同樣黑色的鋼管,她都多久沒用到這個了,因為她覺得女人用這個防身真的是太醜了。

  如果陸初辰能早到一步,她就少丟一些臉。

  畢竟是以一對七,沒過一會兒,秦若瑩的體力就開始不支了,雖然對方倒下了兩個,但是她也掛彩不少。

  「陸初辰,真是有了老婆就不知道救命了?」秦若瑩倒退幾步,嘴裡低聲地咒罵一句。

  就在這個時候,耳邊突然有一輛車開近,煞車的聲音有些刺耳。

  秦若瑩直覺是陸初辰查到她的位置趕到了,但是,她擡眼望去後,整個人都僵住了,手一鬆,鋼管就落在地上發出脆響。

  一個男人迅速走向這邊,眼中似乎只有秦若瑩的存在,若不是他安排的眼線起了作用,他還真不知道她已經英勇到拿命開玩笑了。

  秦若瑩不知道為什麼梁左誠會出現得這麼突然,她只知道自己的身體都僵住了,想動也不能動,只能看著他的臉。

  就在對方幾個人衝過來的時候,梁左誠已經來到她的身邊,動作淩厲狠準地撂倒下死手的人,可是秦若瑩還在發呆,直到腰側被刀子劃過時,才激烈地反應過來。

  先不管什麼再次碰面,他們現在就是要趕緊解決眼前的麻煩!結果兩個人就慢慢佔了上風;秦若瑩覺得自己對梁左誠居然陌生了起來,她都不知道他的身手這麼好。

  突然,她的餘光看到一個人想在背後偷襲梁左誠,趕緊一個飛腿過去,然後下意識去拍梁左誠的肩膀……

  結果梁左誠反射性地一個回身,手肘剛好撞上了秦若瑩的眼眶,痛得秦若瑩差點飆出粗話來!

  「梁左誠!」秦若瑩這個時候已經不是驚訝他的出現,震驚的腦子一片空白後,就是怒火中燒。

  這男人消失這麼久,出現就是為了給她的眼眶一手肘嗎?

  「……若瑩。」梁左誠咧了咧嘴,一陣心疼,他開始恨自己反射神經太快。

  唯一剩下的三個人,見他們開始鬥嘴,馬上轉身騎上機車,只留下一陣捲起的塵土。

  「我帶妳去醫院。」

  「你是我的瘟神嗎?每次見面都要說這一句!」秦若瑩咬了咬牙,鬆了一口氣的後果就是,腿一軟、跌坐在地上,腰側的傷口開始大量地滲血出來。

  梁左誠見狀,臉色白得嚇人,他沒注意到她已經受傷這麼久,還在大動作的打鬥,「秦若瑩,妳不許再動!」

  「你還敢大聲吼我?莫名其妙!」秦若瑩現在傷口痛得要死,眼眶也在抽痛,結果梁左誠還莫名其妙地亂吼。

  梁左誠哪有時間和她繼續鬥嘴?也不管身邊橫七豎八躺著的人,直接走過去抱起秦若瑩,額頭都因為咬牙隱忍而冒出青筋了,他再繼續這麼看她受傷,這顆心臟遲早會停止跳動!

  「我允許你抱我了嗎?」有些虛弱,但是秦若瑩貼著梁左誠的胸膛時,就有一種眼眶刺痛的感覺,還用力地呼吸了一下,是他的味道,他慣用的沐浴乳依然沒有換過。

  「等妳有了力氣再跟我算帳。」將她放進車裡,又蓋上自己的外套,拿出車上的手帕塞在她的手中,讓她先捂緊傷口。

  秦若瑩垂下眼來,抓著手帕的手指不斷地攥緊,如果她變得脆弱起來,那也都是他的不好!只是她現在真的沒有力氣去計較了,看了看車外還躺在地上的葉梓笑,還是決定撥通急救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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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6 18:02:06
第三章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夜已經深了,傷口經過縫合後,秦若瑩就堅持一定要離開;梁左誠也知道,以她的身分,的確不可以久待在醫院,這次是他太急才會一意孤行。

  兩個人在車上的氣氛很詭異,一個明明有很多話想說、卻努力目視前方在開車,一個把臉乾脆扭過去、心思混亂卻假裝很認真地看風景。

  「你跟蹤我?」秦若瑩實在忍受不了車內的低氣壓才開了口,再這樣下去,她都要窒息了。

  「我沒有。」梁左誠回答得很快。

  「那你怎麼會知道我在哪裡的?」秦若瑩氣他不說實話。

  「我有安排一個眼線,是他跟著妳。」梁左誠覺得自己的確是已經說了實話。

  一句話說得她無奈至極,不是他本人跟蹤,就不算跟蹤了嗎?

  秦若瑩捂著傷口,小心地移動了一下身子,引來梁左誠毫不掩飾的擔心目光,他怕她有什麼舉動會讓傷口裂開。

  「我們把話說明白吧!你突然出現是為了什麼?」被他的目光掃得心一慌,秦若瑩又不自覺地別開臉,免得被他發現自己的慌亂。

  「我決定是該回來的時候了。」他完成自己該完成的事情,也放棄了危險的生活,現在就是想守在她的身邊。

  即使沒有秦若瑩的原諒,他也不會離開,因為他已經沒有任何權利去要求她怎麼樣,他傷她太深了!愛她和擔心她,始終不能成為傷她心的藉口,他早就作出了自己的決定,不是嗎?

  「你決定?」心口又開始抽痛了,秦若瑩說完後抿緊了唇,什麼都是他來決定,這種滋味太難受了。

  「我知道妳不一定會給我機會,但是我堅持。」梁左誠雖然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可是他的胃卻開始在抽痛。

  秦若瑩苦笑之後,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們不可能回得到過去。」秦若瑩不想自己去騙自己,也不想這麼輕易地改變現狀,她習慣了一個人,她可以面對今後的生活。

  梁左誠雖然沉默著,但是握緊方向盤的手卻不自覺地握緊,慢慢地突顯出青色的血管,證明他正在努力地隱忍著什麼。

  「一個人久了,就上癮了。」秦若瑩不知道自己這樣說,他會不會懂?不是不再愛他了,只是不想再去承認了。

  「要戒掉。」三個字,梁左誠說得鏗鏘有力。

  扭過頭,秦若瑩看著車窗外的霓虹燈,她話已經說完了,這麼虛弱的時刻,她也不想再繼續爭執了。

  但其實,秦若瑩心中卻隱隱留下一絲期待,畢竟女人都是嘴硬心軟的,只有自己一直不承認。

  這一夜,梁左誠只是送她到別墅的門前,然後看著她冷漠地關起房門後才離開;之後他就那樣消失了半個月的時間,期間,秦若瑩幾乎每天都把自己關在家裡養傷,也不想見任何人。

  ※ ※ ※

  直到……

  秦若瑩的門鈴被人連續地按響,梁左誠一臉堅決地站在門外,手邊是碩大的行李箱,目的不言而喻,那就是他要住進這裡、要重新回到她的身邊。

  瞪著門外的男人,秦若瑩完全沒有要讓他進門的意思。

  「照顧妳。」說這句話的時候,梁左誠自己都覺得沒有多少底氣,但是他也是不得已,盲腸炎說出來,實在是有損他男子漢的臉面,但是他在能離開醫院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硬拖著行李來到她的門前。

  呸!她都受傷了半個月,已經癒合得差不多了,他跑來說要照顧她,要不要笑掉她的牙齒啊?

  「我才不需要你的好心!」秦若瑩作勢要關門。

  但男人站在門外,用腳卡住即將關緊的大門,他現在要是退後一步,恐怕她閉緊的不只是房門,還有她的心門。

  「梁左誠,我勸你馬上收腳!」秦若瑩盡量避開梁左誠的目光,如果不是因為當初被他的目光吸引,如今她也不會對他又愛又恨。

  「不收,讓我進去。」梁左誠說著,手也扶住了門闆。

  秦若瑩咬緊牙關,心裡一股委屈的怒火,他憑什麼現在回過頭來就又準備登堂入室?難道他不記得他們都各自恢復單身、不知道這裡不再是他的家了嗎?

  「想讓我報警嗎?」她再出聲威脅。

  「員警還管不到我們的家務事。」他理直氣壯地說,但是心中並不是真的那麼有底氣,不管為了什麼,他總是讓她傷心了這麼久。

  家務事?秦若瑩差點咬碎牙齒,虧他能這麼堂堂地說出來,首先別說他們現在的關係不適合同處一個屋簷下,就算是他們之間和解了,她也不能讓他就這麼進了屋子。

  因為……梁左誠從前的照片、相冊和那支鋼筆都擺在客廳的茶幾上,如果被看到,他會怎麼想?秦若瑩只要想到這些,就恨不得一個飛腿送梁左誠離開她的大門,可惜又不捨得真的踹出這一腳。

  「唔……該死的,我傷口裂開了。」梁左誠突然收起了力氣,神情變得有些痛苦。

  秦若瑩抵住門闆的手頓時鬆開了,根本沒察覺自己的臉色變得多難看,推開門扯住梁左誠的肩膀後停住了。

  他臉上的笑容很得意,她看得出來,因為她居然這麼簡單就被他騙了!相隔了這麼久的時間,受過再大的傷口也癒合好了;只是,他手術的傷口倒是真的快被她折騰得開線了。

  「你再騙我,我就……」秦若瑩的話還未說完,手臂就被梁左誠抓住向前一帶。

  「機會除了我來爭取,也需要妳來同意。」梁左誠低頭看著懷裡僵直的她,忍不住想落下一個吻在她的額頭。

  「你要是敢親我,你就死定了!」秦若瑩驚跳地離開他的懷中,她才不可能看錯他眼中的含義,只要他那麼看著她,就是想要吻她。

  「讓我留下來。」他再次開口。

  「隨便你,反正你的來去從來不是我能管的,只要你不要煩我就好。」秦若瑩轉身就先向客廳走去,隨手抓了一個籃子,七手八腳地把相框什麼的都往裡面丟,然後頭也不回地抱著,快步地離開,想把東西都藏起來。

  只可惜梁左誠看著她離開後,走進沙發,從上面拿起她遺落的一個相框,裡面是曾經的他和她,那笑容,他永遠也不會忘記。

  現在,他只想讓她再次露出那樣的笑容,他一定可以做到。

  ※ ※ ※

  在露天的陽臺上來回地踱步,秦若瑩就是不敢走出自己的房門,真不知道梁左誠現在正在做什麼?她下意識地雙手環在胸前,把手指彎起來,放在嘴邊輕輕地咬著。

  她真是太沒有原則了!只是因為他的幾個眼神、幾句話,就又讓他走進自己的生活?

  「秦若瑩,妳真是個笨得要死的女人。」秦若瑩對著落地窗裡的鏡子,罵了自己一句後,突然被敲門聲嚇到了。

  「咚咚咚!」門被敲響了三聲,是梁左誠一直保持的習慣。

  「你、你要幹嘛?」秦若瑩下意識地提高聲音,然後轉頭死盯著關緊的門闆,生怕門外面的人突然破門而入似的。

  「出來喝杯咖啡吧!」梁左誠的聲音有隱藏不住的笑意,他太了解她了,就算她現在偽裝得很冷漠,可是她只有在緊張的時候,才會不自覺地大聲說話,來掩飾她內心的躁動不安。

  「誰讓你亂動我的咖啡機的?」秦若瑩大步走過去打開房門,他居然連咖啡豆都找到了,丟臉死了,他一定發現她什麼物品都沒有改變過擺放的位置吧?

  梁左誠只是走了一圈,就知道這房子裡的一切都沒有變過,甚至是從前他擺放的物品也都還在原處,沒有灰塵,就證明了經常被擦拭。

  他猜想,從來不喜歡找外人來做清潔工作的她,一定是親手在做這些事!只是這樣想著,心卻微微地抽痛起來,每一天獨自生活的她,是不是也在獨自流淚?

  「咖啡機是我買的。」梁左誠像是故意提起了這件事,他知道她最愛喝咖啡,所以特意去買了一臺來每天現煮咖啡。

  「梁左誠,離婚後,這裡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了,你別想到我家裡來宣告主權!」秦若瑩被他一句話就簡單地撩起了怒氣,忍不住的話就脫口而出。

  當然,梁左誠知道他這樣說她肯定會生氣,可是這才證明他還ㄈ對她有影響;如果她能完全的漠視他,那麼他們之間的愛情可能就徹底死去了。

  「是啊,這是妳的家。」他的聲音突然變得低落。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秦若瑩有些口吃,她知道這樣的話的確是有些傷人。

  「等妳願意聽我的苦衷的時候,我會告訴妳。」梁左誠把手中的咖啡杯遞到她的面前。

  不是黑咖啡,是一杯飄著香氣的焦糖瑪奇朵。

  「我現在只喝黑咖啡。」秦若瑩沒有接過杯子,目光卻死盯著杯子,耳邊故意忽略他提到的苦衷。

  「黑咖啡喝多了傷胃,妳從來不喜歡苦的東西。」知道她的改變,所以才會心痛著,一個最怕苦的人,每天在喝純黑的咖啡,他知道那是因為她傷心。

  「現在我喜歡了,你不知道吧?苦澀也是會上癮的。」秦若瑩從他走後,再也沒有喝過一口焦糖瑪奇朵,那是他最愛煮給她的,咖啡上那兩大匙綿密細軟的奶泡,是曾經愛情的甜美、如今的嘲笑。

  「和一個人久了會上癮那樣嗎?好,我也幫妳戒掉它。」梁左誠沒有收回手,依然堅持讓她接過咖啡。

  「戒掉?我沒這個打算。」秦若瑩拒絕了,毫不猶豫地;咬了咬下唇,他總是讓她顯得那麼弱勢、那麼脆弱得不堪一擊。

  忍不住暗忖著,他應該很得意能操控她情緒吧?

  「對於妳的事,我都堅持。」梁左誠宣告了自己的心後,眼神中更透出有力的眸光。

  「我不是過去那個秦若瑩了。」她終於接過了杯子,當著他的面關上了房門。

  門外,男人站在那裡,高大的身軀顯出幾分落寞,看似很平靜地站在原地,其實手已經默默地收成了拳頭,看著緊閉的房門說了一句話:「若瑩,其實我也不是過去的梁左誠了。」

  低頭看著咖啡的秦若瑩,靠著門闆的身子慢慢下滑,最後坐在了地闆上,眼睛卻還是落在咖啡的奶泡上,直到有淚水砸進去,她才知道,其實她的難過從來沒散去過。

  「果然好甜。」她一口一口地慢慢喝著咖啡,是熟悉的味道,那口感,真的是只有他才可以煮得出來。

  秦若瑩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可能傻得很,又哭又笑,然後還喝著一杯摻雜著自己淚水的咖啡;即使是這樣,秦若瑩還是不能面對門外的男人,至少現在不能。

  梁左誠在房子裡散步,咖啡機是他從瑜伽室內找到的,當看到咖啡豆的品種時,他就猜到她已經改喝黑咖啡了;發怔了一會兒後,又發現了一支鋼筆,那是他從前一直不離身的,但是當初簽下離婚協議書後,因為恍神而落下的。

  沒想到,她一直留在身邊。

  一直在回憶過去的梁左誠絲毫沒有發現,其實秦若瑩已經來到了二樓的樓梯拐彎處,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的背影。

  「接下來要怎麼辦?梁左誠,你到底想讓我怎麼辦?」秦若瑩小聲地說著,在問他、也是在問自己。

  如果他從此不再出現,她可以偽裝得沒有破綻;可是現在,一切的事情都回到了原點,那麼這次,她要怎麼重新來過?

  ※ ※ ※

  從咖啡事件之後,秦若瑩就會故意躲開梁左誠,甚至連出門都是趁著他沒注意的時候;可是,這始終不是解決的辦法,因為她注意到他會把飯菜都放好在餐桌上。

  當然,她總是故意視而不見,儘管她記得那些菜色的美味,可是她絕對不會為了飢餓的胃而放下自己的身段。

  可是,當她在某一日午後發現,她家成了一個聚會的現場後,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你們……」秦若瑩指著坐在她家餐桌前吃得不亦樂乎的一群人,半天也說不出接下來的話。

  「妳回來啦?快,坐下來一起吃!」楚念大方地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還順手把老公韓厲言給推到一邊兒去。

  哀怨地看了一眼老婆就聽話地坐到一邊去,韓厲言現在是怕楚念動了胎氣,雖然他們還沒打算告訴眾人,可是他現在要特別的小心,不要惹了老婆大人。

  「我拜託你們,不要隨便在別人的家裡擺出主人姿態好嗎?」秦若瑩丟了白眼過去,然後轉身對著廚房裡忙碌的男人,眉頭頓時蹙起來,那可怕的粉色心型圍裙,他到底是哪裡搞來的?

  「妳回來了。」梁左誠輕鬆地翻炒著鍋子裡的蝦仁藕片,笑著擡起眼看著她說道。

  笑個屁!秦若瑩馬上別開臉,他得笑那麼好看是要閃瞎誰的眼睛啊?嘴裡嘟囔了一句的她乾脆賭氣坐到楚念的身邊。

  「我說你們四個人,不請自來啊?」

  「我們只是路過,剛好有人作飯菜,為什麼不吃?」陸初辰吃得開心,還擡手給老婆夏曉棠挾菜。

  「吃飯的時候你有空,我之前被人追殺、被人砍的時候,怎麼不見你人呢?」秦若瑩這筆帳還沒和陸初辰算呢!

  陸初辰聳聳肩,其實那天他趕到了,可是既然有梁左誠這個英雄出去救美了,他怎麼可能再多事嘛!

  「沒關係,你做的對。」夏曉棠知道陸初辰的委屈,所以做老婆的要安慰老公。

  「夏曉棠,妳可以不要這樣氣我嗎?」秦若瑩當然不知道引擎,只是那話聽在耳中,怎麼有種任她去死的感覺?

  「生氣有時候有利於妳的消化!」夏曉棠笑著回答,她猜秦若瑩一定不知道梁左誠是剛動過手術的人,就憑這一點,她就知道這男人肯定是愛慘了秦若瑩了。

  她產檢完去找朋友的時候,剛好就看到梁左誠從醫院出來,順便就去查詢了一下資料,發現他剛動完手術沒多久;但是剛能離開醫院就追到她家來,也就證明了秦若瑩對他的重要性。

  從前發生過什麼,都一定是有原因的,即使是在法庭上判死刑,也要講究證據,何況現在真相、苦衷還不明。

  「我不噎到就萬幸了。」她現在可不要利於消化,秦若瑩只想知道,這兩對夫妻到底是不是來看熱鬧的?

  「這麼好吃的飯菜妳還不知足?」楚念說完瞪了韓厲言一眼。

  韓厲言又扭過頭去歎氣,他忍!他不是不擅長作飯,但是人比人就會比死人,梁左誠看上去完全一副遠離煙火的樣子,結果居然是個入得廚房的男人!

  「我不吃。」秦若瑩跟自己賭氣總可以了吧。

  「我們不清楚你們之前到底有多少矛盾,可是妳前夫他可是個病人,再小的手術也是需要調養的。」夏曉棠特意把「前夫」兩個字說出來,也就是想讓秦若瑩明白,對於楚幫的這些人,無須再隱瞞什麼。

  直接從椅子上彈起來,秦若瑩把夏曉棠的話聽得很清楚,也抓住了那個「手術」的字眼,猛地回過頭去看正在炒菜的梁左誠,臉色似乎是蒼白得有些過了,額頭還有冷汗。

  楚念看著秦若瑩的反應,偷偷地擡起手來對著夏曉棠比了一個手勢,示意她的話說得有力又到位。

  「你們吃完了吧?」秦若瑩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是她即將要發火的前兆,目光掃過還在吃飯的兩對夫妻,犀利無比。

  「我吃飽了。」陸初辰直接放下碗筷,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扶著老婆就要走人。

  韓厲言也是同一個動作,只有楚念還戀戀不捨地哀怨看了一桌子美食。

  「我不想留下來收拾爛攤子。」韓厲言聳肩,他見過秦若瑩發火,會砸光可以砸碎的東西。

  楚念想了想接下來可能的畫面,猛地點了點頭,是她疏忽了秦若瑩是個多麼火爆的女人。

  梁左誠絲毫沒察覺廚房外的變化,等他再次進入餐廳的時候,只有秦若瑩一個人坐在那裡,冷著臉,看著面前被吃得差不多的菜。

  「他們人呢?」放下手中的菜盤,梁左誠看著秦若瑩這兩天更顯得消瘦的臉頰,很心疼。

  秦若瑩深呼吸著,想著要怎麼開口,她不想什麼事情都用吼的來解決,而且她承認,此刻她是心痛多於生氣。

  「你這段時間沒出現,是因為你動了手術?」她拿起碗筷,開始一口口地吃著飯菜。

  梁左誠拉開椅子坐了下來,他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但是他卻感覺到她的傷心情緒。

  「盲腸炎而已。」這樣的小病的確也沒什麼到處宣揚的,梁左誠更懊惱的,是因為這樣的小事而耽誤了時間。

  「你現在這麼做到底為了什麼?除了感情,你還想從我這裡拿走什麼?」秦若瑩的筷子停在碗中,眨了眨眼,可是卻眨不去眼前的一陣模糊。

  「若瑩……」

  眼淚一顆顆地落在白飯上,秦若瑩甚至都不想擡起手去擦,她已經不怕梁左誠看到她丟臉的一面,因為再狼狽的樣子,他也都看過了。

  「我不想妳傷心,可是妳似乎是因為我才一直在品嚐傷心。」梁左誠站起身來,他甚至不敢伸手觸碰她的淚水。

  只是用眼去看著,就覺得那淚水會熾燙他的心口。

  「要走了嗎?」秦若瑩知道自己不該開口的,但是她還是問出了口。

  梁左誠腳步停下,但是卻不能回頭,有些事情一旦回頭了,就忍不住了。

  「真的……要走了嗎?」她的聲音中不自覺地帶著顫抖,「脆弱」這樣的詞,應該永遠與她不再有牽連了,可是她的這一面,卻總是在他的面前無所遁形。

  突然收緊了掌心,梁左誠的牙關咬了又咬,還是像旋風一樣轉身衝到秦若瑩的面前,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帶離餐桌。

  秦若瑩不開口,任由他拉著走,直到整個人都被他丟到柔軟的大床中央,感覺到床單的觸感,她知道,連他習慣睡什麼質地的床單、被罩,她都沒改變過,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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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被他用力地抱在懷中,秦若瑩從原本心裡微弱的抵抗掙扎,漸漸開始回應起來;終於下一刻抬起雙手抓緊他的襯衫,慢慢地把頭靠近他的肩窩,靜靜地不想再出聲破壞這簡單的小安逸。

  「對不起……」梁左誠這三個字說得很痛心。

  秦若瑩不開口,她甚至猜測自己現在的行為是瘋的,所以她就當這是一個夢。

  而她身上的氣息也讓梁左誠感到許久未有的平靜,他想這麼抱著她不知道有多久了,想到都要抓狂了,靠酒精麻痺自己的日夜如此不堪回首。

  可是當梁左誠想到這裡的時候,卻突然僵直了身體,因為懷裡的秦若瑩居然在顫抖著。

  「混蛋……」秦若瑩的眼淚一滴滴全部滲透進他肩窩的衣料中,她還是屈服在自己的感情之下了;可時間改變了太多的東西,只是這樣的一個懷抱,她卻還是忍不住流淚了。

  梁左誠的手掌托住她的後腦,一連串的吻落在她的額頭,無法停止,只想安撫她的傷心難過。

  從他的唇上感覺到的溫度,她願意聽他的解釋,她真的想再給自己一次機會,這樣期待他的出現,是多少次在夢中構想的畫面。

  梁左誠吃驚地看著秦若瑩仰起頭,雙臂收緊在他的脖頸,甚至是主動地回應了他的吻,他深深覺得自己還真是個混帳男人,不知不覺,眼眶竟然也刺痛了起來。

  「男人不能落淚。」一吻終了,秦若瑩紅著臉頰帶著淚痕,完全失去了平日凌厲的模樣。

  梁左誠用額頭碰了她的額頭,三年的感情空白,他得用每一天、每一刻去填補。

  「喂……」秦若瑩的臉更紅了,這個動作她再熟悉不過了,她在他這樣的動作之下,從來沒在第二天下午之前醒來過,他難道要在這樣的情況下要了她嗎?

  「我可是個完全健康的男人!你這樣抱著我又吻又哭的,不想負責嗎?」梁左誠幾乎要被慾望逼瘋了,他這三年基本上是過著柳下惠的日子,只能在夜裡極度渴望她的時候,靠自己的右手來發洩一下。

  現在,她就在他的面前。

  「我……還有傷……」秦若瑩被他的大言不慚打敗了,雖然抗拒得不那麼激烈,但是想到接下來的事情,她還是試圖找著任何可以用的藉口。

  「你可以在上面,我不會壓到你的傷口。」他說。

  「梁左誠……你傷口那裡還很痛吧?」秦若瑩還是難掩擔心,她之前看到他額頭滲出的冷汗,就覺得心裡擰著難受。

  「男人,一點傷痛只會讓他更成熟。」梁左誠笑著緩解她的擔心,他太了解她。說是嘴硬,心裡其實柔軟得像棉花,尤其是在對他的事情上。

  從前,哪怕他只是發燒昏睡,她都急得要命,每次到早上他醒來,都是會到一雙腫腫的眼睛,和發紅的小鼻尖,梁左誠想,他應該更愛她一些,因為她值得。

  「明明是任性,非要拿成熟作藉口。」秦若瑩咬了咬下唇,她就知道他是多麼愛逞強,可每一次逞強,都是為了讓她不難過。

  「來,為我閉上眼睛。」梁左誠低聲地哄著,然後把吻落在她的眼睛上。

  閉上眼睛的秦若瑩,卻發現自己的腦海裡,出現了曖昧的體位,讓她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只有不再說話,任由他一步步地進行下去。

  睜開雙眸的秦若瑩,只看了那張俊龐一眼,就知道今夜她是無論如何都躲不開了;不管是他眼中的渴望,還是她極度害怕這只是一個夢,她只想屏棄這一切,讓彼此只屬於彼此。

  梁左誠的目光緊鎖著她的,硬朗帥氣的臉襯著襯衫下那身古銅色的肌膚,讓她不自在地向被子裡躲去,為什麼他能渾身散發著儒雅的氣質,卻又一直保持著這麼精壯的身材?

  秦若瑩不自覺地盯著他的雙唇看,回神的時候,那唇已經迫到眼前,唇瓣相合的感覺是溫熱又柔軟的,他不斷地加重力道,吮吸她舌尖的動作也越來越帶引誘。

  「唔……」秦若瑩快要喘不過氣來,清澈的眼底早已染上一層迷濛,思緒不由自主地沉醉了。

  他的味道,還是同樣的味道。

  輕輕地哼吟出聲,秦若瑩忍不住挺起上半身,環住他的肩膀,一次次地感受他用吻和自己交流,梁左誠挑逗似地不斷舔舐她的貝齒,攫取她所有的甜美氣息。

  兩人的口鼻間都能聞到彼此的氣息,炙熱得讓兩個人都覺得呼吸困難!秦若瑩知道因為他的緣故,她的腦中已經是一片昏沉,甚至閉上了雙眸,只有放任自己沉浸在他的霸道熱吻中。

  梁左誠的手掌突然從她的衣服下探入,隔著內衣開始輕輕地揉捏著那團柔軟,感受著那份渾圓的手感;身體過緊地貼合著摩擦,他早已隱忍許久的慾望,則霸道地抵在她的小腹上,這樣的慾火焚身下,那薄薄的衣料根本不能阻擋彼此的體溫,而他的動作也情不自禁地展開熟悉的節奏。

  「唔……」秦若瑩忍不住被引誘出動人的呻吟聲,而身下也引起一陣酥麻感,好久沒有這麼緊密接觸過,她的臉頰忍不住瞬間就羞紅了,連心都在顫動。

  她知道自己該有所抵抗的,可他濃烈又讓她迷亂的氣息,絕對能沉醉任何一個人,那種情不自禁可不只是說說而已,兩個人的喘息逐漸急促,而他因為隱忍得太過辛苦,幾乎發出低吼。

  「今晚我什麼都不想去想。」就在兩個人的舌尖相互糾纏的同時,秦若瑩睜開眼、對上他的眼。

  「如你所願……」他眸子濃染情慾,聲音沙啞地說道。

  梁左誠的大掌也不再滿足於隔著布料去愛撫她,那滑潤的肌膚從來沒從他的記憶消失過,直接將她的上衣全部褪去,手指伸到她的背部,輕彈開她的內衣,回手就用指尖輕捻那粉色蓓蕾,粗糙的指腹開始輕扯揉捏,挑逗著她敏感的峰頂,聽著她漸漸按捺不住的呻吟。

  「嗯……啊唔……」乳尖傳來的酥麻,她簡直無法抵抗,全身的神經都在接收這個信號,而梁左誠的膝蓋也在這時候分開她的雙腿,讓兩人下體貼得更緊,也清楚地讓她知道,抵著自己的那硬物到底是什麼,而他現在的體溫,幾乎要將她融化。

  「嗯嗯……那裡……」秦若瑩輕聲低吟著,知道自己的身下已經禁不住地溢出溫熱的一股濕潤,而底褲那薄透的布料就緊貼著花瓣。

  炙熱的掌心貼近她的翹臀,然後單手就褪掉了她的長褲,露出閃著誘人春光的底褲,再次貼上去的身軀,那壓抑不住的慾望不再只是輕撞著她最脆弱的私處,而是緩緩地磨擦著,讓兩具身體開始廝磨出熾熱的慾火。

  「誠……左誠……嗯……」身下一點一滴地滲出愛液,讓他的褲子都被她的底褲沾染上了些許的濕意。

  「還是老樣子,怎麼這麼敏感?」低聲笑著,梁左誠忍不住將吻落在她的臉上、鎖骨前。

  發覺自己的身下都濡濕了,秦若瑩不禁覺得特別害羞,這麼久沒有和他再發生關係,她當然會覺得有些陌生又熟悉。

  「啊……不要……不要故意逗我……」她忍不住求饒著,心跳都超過了應有的節奏。

  可她稍顯抗議的聲音卻沒有引起他的注意,唇重新被他擄獲,人被他完全擁在身下,舌尖彼此交纏著,很快就又迷亂了她的心。

  墜入情慾之中的人是沒有理智可言的,他的身體、他的吻、他的愛都是她再熟悉不過的,一旦重新接觸,記憶便瞬間湧現。

  「若瑩……」他的舌尖輕輕地舔過她的耳廓,曖昧低語:「才一下子你就求饒了,接下來可不准流眼淚哦?」

  男人邊說著話,邊移動自己那結實的身軀,褪下褲子,更用力地撞擊著早已濕透的敏感地帶;而她只能嬌吟著,隨著他的動作,按捺身體傳來的陣陣酥麻悸動,一切都是那麼的迷茫。

  「嗝……」因為心跳太快了,秦若瑩剛剛胡亂吞飯,讓自己消化不良,所以忍不住打了一聲小嗝。

  兩人同時一陣怔愣,而秦若瑩也瞬間從情慾裡回神,然後馬上舉起雙手把眼睛擋住,死都不肯去看梁左誠一下。

  「害羞了?」他真是愛死了她的脫線,也很開心她的脫線只展現給他看。

  在外,秦若瑩永遠都是雷厲風行的楚幫女魔頭,但是在這裡,她只是他的小女人;不顧她的烏龜舉動,直接扯下她的上衣,手不安份地落在她的胸上。

  「梁左誠……你走開……」她想要逃開他,躲得遠遠的,原本是一個傷感而激情的慾望,現在被她的打嗝搞得像出鬧劇。

  想逃開?黑眸掠過一抹深沉,見她準備瞬間逃走的樣子,梁左誠可惜地輕嘆一聲,薄唇揚起來,她怎麼還會覺得,此刻他會放開她呢?

  「就算你覺得再丟臉,在我眼裡,你永遠都是我愛的樣子。」

  「幹嘛……突然說這麼肉麻的話?」秦若瑩怎麼都覺得很丟臉,臉很燙,就連耳根子也熱到不行,況且她現在幾乎是裸著身子的,這樣聽到,就算是她也會覺得羞。

  「怕我說實話嗎?」他停頓了一下,想聽她的反應。

  「如果,你從沒離開過多好。」當時的她多麼習慣他的懷抱,努力把自己慢慢變成他的開心果,享受著清晨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欣賞他完美的睡顏。

  「過去我改變不了,但是我能改變將來,妳要信我嗎?」梁左誠的眼底都是溫柔,一閃而逝的眸光中夾雜著、漾著一絲濃濃的占有欲。

  要她再次漸漸習慣他的氣息,不要再去抵抗他的感情,梁左誠要她再次屬於他!

  他的手抱起她,讓她整個人都跨坐在自己身上,剛好讓兩團雪峰與他的臉正對著,雪白的豐盈上泛著瑩白色澤,乳首依然綻放著瑰紅色澤;而察覺到這個動作有多曖昧時,她臉上早就失去了平日的冷漠,臉頰泛著迷人緋紅,眼眸裡都充滿水潤。

  見狀,勾唇笑起的梁左誠將薄唇迅速覆上她的胸前,輕輕地含住她的乳首,手臂環住她的腰,讓她無處可逃,「若瑩,你還沒有回答我……」

  「啊……唔……我……」秦若瑩被他舌尖的溫熱擾亂了思緒,只顧著搖頭,卻不能將話說出口。

  「若瑩,你也想要我,對不對?」梁左誠將秦若瑩突然抱緊,跌躺在自己胸前,大掌從纖腰直接滑下去到翹臀,她的敏感帶只有他最了解,甚至超過了她自己對自己的了解。

  他曲起的膝蓋稍稍用力,分開她因為緊張而下意識並起的雙腿,讓自己炙熱的慾望擠進她的腿中間,修長的手指則是從臀瓣滑下去,直接在她的花穴邊打轉。

  她的兩團飽滿的雪乳更是在他平坦的胸膛上來回地摩擦著,她咬緊唇齒忍耐的模樣,毫無遮掩地映入眼眸。

  「唔嗯,對……要你……」秦若瑩睜圓了雙眸,她現在只能感受著他的愛撫和誘惑,一點思考的空暇都沒有了,她只知道身體正在被梁左誠慢慢地侵占著,而她只想要迎合。

  感覺她並沒有要躲閃的意思,而是感性地配合他,梁左誠心中一熱,滿足地笑了,將手指探入她的底褲中,開始搔弄花蒂,用力吻住她的唇,舌尖放浪地與她糾纏。

  「啊……嗯……慢點……」秦若瑩被他吻著,含糊地發出呻吟,感受著久違的慾望洗禮。

  「若瑩,我就是喜歡你的誠實。」他吻著她的臉頰,空閒出的大掌撫摸過她的肌膚,讓薄唇慢慢往下移動,濕熱的唇舌輕舔過她漂亮的鎖骨,在雪白的凝膚上留下曖昧的草莓印,感受她的軟乳是多美好的觸感。

  「是,我的確該誠實一點。」秦若瑩的聲音在喘息,她的唇貼近他的耳畔,一次次地將誘惑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耳上,縱情的時候,她也不想再去拘束自己。

  而梁左誠收到這樣的刺激,在她身下花唇外游移的手指,馬上開始掃過濕漉漉的細絨,找到隱藏在其中的嬌蕊。

  「啊……啊嗯……」她的呼吸更急促起來,眸子也有些失焦。

  他的兩根手指靈活地捻住敏感花珠,不斷地用指腹輕揉著,偶爾輕壓著,讓花蕊越發艷紅腫脹;而他此時突然翻轉了她的身子,將她壓在床上,快速地撕開她的底褲,唇則順著鎖骨繼續往下舔吮,吮過平坦的腹部,停留在小巧的肚臍上,舌尖輕輕地打圈不肯離去。

  「到了……啊啊……」敏感的花珠被放開後的失落,再被碰觸後立即傳來一陣極度的快感,讓秦若瑩下腹一縮,花液不住流洩著。

  輕顫了下身子,像是受不了那搔癢的酥麻,修長的腿根本無力,只剩一陣虛軟,手指捆著他的肩膀,深陷在他的肌肉中。

  「舒服嗎?」他是故意的,明知道她已經無法說出完整的話。

  她咬了咬他的耳朵,太壞了這人,只會逗她……

  「好熱……」小腹傳來的空虛不住蔓延,讓秦若瑩覺得想要更多的愛撫……只好迷濛著眼求助於梁左誠。

  「只有熱嗎?」他的聲音很沙啞,他並不輕鬆,慾望也已經瀕臨頂點。

  看出她的渴望,梁左誠是故意不輕易滿足她的,他還是壓住慾望,執意要逗她,即使腹下的脹痛早已讓他疼痛難耐。

  他想要看她為自己難耐的可愛模樣,要她在自己的懷裡綻放出誘人的顏色,只屬於他一個人的顏色;舌尖順著小巧的肚臍又往下吻去,一直來到那誘人、閃著濕潤的私密處。

  看著不住流出的愛液泛濫,腿間一陣濕淋,柔軟的毛髮上泛著水光,那被手指捻住的腫脹花核在輕顫。

  「唔……別看……」秦若瑩那一聲呻吟發出的同時,她的指尖就瞬間用力地扣陷入他的肌膚,即使躺在他的身下,她也感覺到自己雙腿都已經開始發軟了,而且私密的地方還有他的目光。

  「真的……不能看?」梁左誠沉著黑眸,低聲笑了,她全身上下還有哪一點是他沒看過的?邊問著、邊看著她已經些微腫脹的私處,忍不住用食指尖輕輕地勾點著花核,然後看到她又湧出新的透明液體,明顯是在誘惑著他。

  「真的太敏感了。」忍不住湊過頭去,伸出舌尖輕輕地舔過花瓣,舌尖瞬間就沾染上她的味道,而她驚訝的反應讓他滿意地勾起了嘴角。

  「嗯啊……不要……怎麼突然就……」秦若瑩不是矯情,而是兩個人真的太久沒有做這麼露骨的事情,即使曾經是夫妻也會覺得害羞。

  他不斷地在挑逗她私處的聲音,每聽到一聲,都讓秦若瑩覺得好羞,一時之間手忙腳亂,所以努力試圖閉緊雙腿。

  「若瑩,不能任性哦!」梁左誠啞聲警告,手指也輕輕地彈了一下眼前那顏色漂亮的花核。

  「啊,你……總是霸道……嗯啊……」秦若瑩被他低沉的聲音給威脅到了,從前每一次他們做愛做的事情時,她總是會乖乖聽話,當然這一次也不例外地將腿張開後,就害羞得乾脆閉上了雙眼。

  「嗯,還是和從前一樣乖。」梁左誠滿意地繼續將手指往下移動,配合著舌尖,在她的私處不斷地輕掃著,那透明又晶瑩的體液隨著他的舌尖滴落,然後滑過白皙的大腿,流到床單上,很快暈開一片濕潤。

  「若瑩,看著我,讓我知道你是不是在期待。」梁左誠終於鬆口,人向上移動,改用手指繼續在花穴周圍游轉,然後偶爾輕輕刺入窄緊甬道。

  「我才……沒有……」秦若瑩嘴硬地說道,但還是睜開眼去看他的臉,剛好看到梁左誠的手指在她的私處挑逗,光是用看的,就會讓她緊張得不知該怎麼辦,所以下意識地,她的小腹就開始自動用力。

  「啊……」結果是秦若瑩自己發出一聲驚呼,因為自己的一個用力,將男人的手指更深地吸進自己的身體,而自己在快感的衝擊下,還能感覺到一種難以啟齒的期待和渴望。

  「這一次先讓你放鬆。」梁左誠突然再次動用唇舌,俯頭將臉埋進她白皙的腿間,張開口含住已經被她逗弄得非常腫脹的花核,吮吸的力道非常地熟悉。

  「嗯啊……啊啊……」雙腿被分開來,而私密處傳來的酥麻快意,絕對能讓秦若瑩陷入一種意亂沉醉,下意識地迎合他的唇,和那靈活掃動的舌尖。

  熱情的雪臀在搖晃著,他的舌也因為她激動的呻吟喘息而加速撩撥,不只是是舔弄吮吸,還會輕輕地啃咬幾下,然後還會呵出溫暖的氣息,來徹底喚醒她壓抑了幾年的情慾。

  「左誠……誠啊……嗚嗯……」秦若瑩的貝齒咬著自己的嘴唇,身子不斷扭動,腦中想到的只有他的臉龐,而那一直無法攀頂的慾望,是無法滿足的需要,伴隨著失控的呻吟聲,秦若瑩不想掩飾自己還要多少,她輕輕地睜開眼,眸底的水光泛濫,她哀求地看著他,知道此刻她的一切空虛,只有由他來填補。

  「嗯啊……我要……」

  梁左誠沒有開口,聽著她開始忍不住求愛,他知道她一定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所以乾脆讓手指也輕巧地觸碰某個敏感點,連續滑動了幾十下。

  「太……啊啊……太快了……誠……」秦若瑩胡亂地喊著,手抓著被單、他的髮絲。

  他抬眼,欣賞她因情慾而慌亂、泛紅的臉蛋,那被她隱藏在犀利氣質下的純真氣質,逐漸顯露出來,那成熟女人的味道也在逐漸地散發魅力,這是他幫她裝扮上的美麗……

  「唔……到了……啊啊……」高潮滅頂襲來的瞬間,秦若瑩的腦中早就沒有了任何意識,身軀虛軟得像一片葉子,可以隨時被風吹走,全身都因為酥麻的慾望而顫抖。

  與此同時,他的慾望忍不住靠近她溫熱的身下,抓緊了她的纖腰,突然用力地挺進,緊窄的感覺立即緊緊吸附住他火熱的前端,讓梁左誠瞬間被強烈的快感給刺激得更加無法壓制慾望。

  「嗯啊……疼……」因為太久沒有發生過關係,秦若瑩努力忍住一抹不適的痛楚,她盡量放鬆自己的身體;而緊窒的花穴也因她的用力,開始收縮蠕動,擠壓著敏感的男性頂端,反而更刺激了他。

  「若瑩……」梁左誠再也無法按捺,只得用力壓下臀部,用很強力的力道直接讓堅硬更往前,深深埋進她的體內,直到最深處。

  「唔……嗯啊……」秦若瑩一直蹙眉,直到身體被漲滿後,突然發出一聲呻吟,感覺自己幾乎被撐開到極限了。

  「你太緊了,放鬆下來。」他軟聲安撫。

  「你太蠻力了……」秦若瑩捶了捶他的背,但是因為太強烈的感覺,讓她的拳頭都變得軟弱無力,倒像是嬌嗔的輕捶,而且這樣的動作,只是將他包裹得更緊一些。

  而被快感侵襲的梁左誠再也無法忍受,開始慢慢地挺動腰身,讓自己的火熱在她濕潤的水穴裡開始移動。

  將她白皙的兩條腿抬高,讓她的花穴能承受他更多的占有,不住地抽插著;隨著他的移動,混合她愛液的結合聲音,也讓這場情愛沾染上更多露骨的氛圍。

  酥脹感讓她忍不住發出細吟聲,怎麼也無法抵抗他的霸道,只能放開去承受他狂猛有力的撞擊;而隨著他猛烈的衝剌,兩團軟嫩的胸部也隨著撞擊的力道上下晃動,搖出迷人的波浪。

  梁左誠忍不住開口含住一只乳首,用輕巧的力道開始吸吮著,然後輕輕地啃咬雪白軟嫩,在雪峰上留下他的齒痕。

  「嗯……嗯啊……」秦若瑩承受著梁左誠的索求,慢慢的,那種不適消失了,畢竟從前他們的婚姻生活還是幸福的,即使那種不舒服都好像消失了,逐漸被快感取代,於是她蹙起的眉也展開了,發出一陣陣輕吟。

  「怎麼樣?還痛嗎?」梁左誠擔心地問著,她也不想因為自己的衝動而傷了她。

  「繼續……」秦若瑩甚至主動搖晃著纖細的腰,完全不想再退縮地迎接他的衝撞,而且自己的動作越加大,男人的火熱慾望就深入得更裡面,讓她幾乎要尖叫起來。

  「好……難過……啊啊……」秦若瑩剛剛因為他的撩撥已經高潮了一次,身體正是最敏感的時候,嘴裡不禁發出求饒的喘息;梁左誠慢慢將雙眸瞇緊,把她的雙腿架上了肩膀,讓她的腰背幾乎成為一個直角。

  「唔……」梁左誠也瞬間發出了一聲低吼,因為她下意識地收緊了小腹,讓他的慾望插入得更深;梁左誠將自己的腰使力向後一撤,然後向前挺入,用最適合的力道讓秦若瑩發出舒服呻吟。

  梁左誠的一邊連續地抽送著,一邊開始揉捏她晃動的兩團豐盈,然後低下頭隨著兩個人的韻律開始吸吮那乳尖,進一步讓她沉浸在這場愛情盛宴中。

  「唔啊啊……太快了……不行……」隨著身下的酥麻快感,和胸前那被溫熱含在口中的感覺,像是一種觸電的感覺,既舒服又讓人渾身都通暢起來。

  隨著梁左誠的動作,深深淺淺的抽插,那體液便停不下似地湧出,將兩個人身下都染濕了,他頭上的汗水不斷地落下,滴在她的肌膚上滑落,更激起他的占有欲。

  「若瑩,喜歡嗎?」梁左誠一個翻身將她放在腰上,然後扶住秦若瑩的腰身,讓她以大力的方式上上下下地在他的慾望上吞吐,這個動作突然帶來的快感,直接將秦若瑩逼出了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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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他的昂揚帶著一種滑入式的動作衝擊她的水穴,眼看著她的雪峰在眼前搖晃著,分開的翹臀只能在他的慾望範圍行動,激情逼出的淚水閃著光澤飛散,每一次她完全吞下他的火熱之後,都會發出曖昧的水澤聲音,放浪得讓人聽到就會臉紅心跳。

  「很、很喜歡……嗯啊……」秦若瑩早就淪陷在他的荷爾蒙裡,這樣翻天覆地的情慾,足以使她忘記該有的矜持。

  「扶著我的胸膛……自己來。」梁左誠不再動了,任由她坐在自己的火熱上,無助地扭動著,就在快達到高潮的前一刻被他停止動作,秦若瑩的淚水真的要落下了,空虛讓她快要崩潰了。

  「梁左誠,你……你居然不動……」太壞了!怎麼有這麼壞的男人!秦若瑩真的不敢那麼饑渴地在他的身上瘋狂搖擺,所以只好可憐兮兮地看著他,等著他的動作。

  只要他帶著她離開這要命的空虛感,要她做什麼都可以。

  梁左誠卻還是看著她,即使額頭都是汗水,他依然咬牙看著她的反應,甚至還不小心地抽動一下,讓她幾乎要尖叫出聲。

  「啊……」秦若瑩被他蓄意的挑逗惹得頭向後仰去,只好咬牙伸手扶住他的胸膛,讓自己的雙腿更加放鬆,然後開始起起伏伏地自己搖擺起來。

  「你……真是好學生。」梁左誠差點被她緊窒又無意的動作,弄得幾乎要噴射了全部的熱液。

  「啊啊……好……好大……你怎麼這麼壞……」秦若瑩雖然覺得氣喘吁吁,但是整個人被他也開始配合的衝撞,搞得呻吟不斷,哀求地看著梁左誠,希望他不要再讓她這麼難熬了,想要又得不到的感覺真太難受了。

  「好女人都該被獎勵的。」梁左誠見她主動做得這麼好,所以直接就抓住她的腰側,瘋狂地向下按著,慾望卻向上頂著,每一下就將自己擠進那水潤花穴的最低端。

  「啊!」突來的猛烈占有,讓秦若瑩直接更加升級了這慾望的洗禮程度,已經放浪地尖叫出聲,花穴收縮的頻率正向著這場慾望的最頂點攀爬。

  因為她瀕臨高潮的衝擊,花穴猛烈擠壓著梁左誠的巨大,他也正享受苦這樣高頻率快感的沖洗。

  「啊啊……我不行……好……好快……」他的衝剌已經讓秦若瑩迷亂了,紅唇微張,失去焦距的雙眸還泛著淚光。

  突地,梁左誠的火熱頂端突然撞擊到小小的凸起點,秦若瑩幾乎是瞬間進發了大量的愛液,而且幾乎是抽搐得快要昏厥過去。

  「不……」

  「再堅持一會兒,以後我要每天補回錯過的。」梁左誠知道那裡是她的最敏感點,下一秒開始,他不斷來回撞擊著,粗長的慾望隨著他的動作,更是重複地撞擊在一點。

  「救命……真的不行…啊…那裡不行啊……」秦若瑩真的受不了了,要不是他抓住她的腰,她恐怕已經虛軟到沒有力氣了。

  「你可以的。」梁左誠持續用自己的方式,來讓她得到最大的滿足。

  而一次次過深的衝撞,讓秦若瑩知道,馬上就能到達那慾望足以燃燒的最頂點,越來越緊密的快感襲擊,彼此的汗水交融,只剩下炙熱、過度舒服的感覺……

  「天……啊啊……」秦若瑩已經發出了嗚咽的聲音,但是求饒的話都已經說不全了。

  「嗯,若瑩……跟著我一起。」梁左誠感覺到整個人都被一種快感操控了,只能低吼著,不斷加快抽出送入的速度。

  「啊啊……誠……我要……」秦若瑩覺得眼前一陣發白,只能讓自己顫抖和抱緊他,在慾望達到最高潮的時候,她的眼前幾乎是一黑。

  與此同時,梁左誠也跟著粗吼一聲,男性粗長深深挺入不住收縮的花穴,他眯著黑眸,戰慄地抖著窄臀,一波波白熱液體噴灑而出,滿滿地喂進花壺裡。

  歡愛的疲倦如海浪一樣打來,通體舒暢的感覺讓她整個人的精神都放鬆到極點,感受著他的體溫和溫暖的手掌,慢慢地被睏意席捲;而這樣幸福地進入夢鄉,她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發生過了,而她也沒想過醒來之後的自己,會有多麼的震驚。

  ※ ※ ※

  陽光灑在臉上的感覺,除了溫暖,似乎還有一絲香氣。

  當秦若瑩睜開眼的瞬間,就因為渾身酸痛而蹙起眉,她是被人打了一頓嗎?睡眼惺忪地盯著天花板一會兒,她的眸子開始變得清澈起來,將頭轉向左邊,因為她聽到了淺淺的呼吸聲。

  一個女人和前夫上床了,不是太蠢了,就是瘋了。

  咬牙克制住捶自己頭的衝動,動作輕巧地從床邊起身,直接衝出臥室,還順便關緊了房門,到換衣間隨意一套合身的黑色套裝,再衝去浴室用最快的速度整理自己。

  「該死的,我還得逃出自己的家?」她邊把頭髮用毛巾擦得半乾,然後束起來,嘴裡忍不住地咒罵。

  今早沒有咖啡、沒有瑜伽、沒有看樓下來送報紙的少年,甚至是失眠都沒有。

  只有一夜的縱慾、沉沉的睡眠,還有他那張熟睡中的臉。

  昨天他不是還很虛弱嗎?在床上勇猛無比的那個人,像是動了手術不久的人嗎?她就是太心軟了,對他的感情,讓她永遠也下不了決心忘記他。

  所以,她承認自己懦弱了。

  現在馬上離開是最好的辦法,她絕對不要在他醒來之後面對他。

  ※ ※ ※

  秦若瑩覺得這些年來做的最蠢的一件事,就是和前夫發生一夜情。

  過去他們只是偽裝得像和平分手,經歷那樣的傷痛之後,她居然在一周前,那麼糊塗地放縱了,而且激情過後還逃出自己的家,真是沒有人能比她更丟臉了。

  更不用說這幾天,只要出現在她身邊五十公尺範圍內,她都像兔子一樣受驚地躲起來;而梁左誠的電話每天都準時打三遍,語氣顯得很正常,只是要確定她人在哪裡,卻並不追問她要多久才回家去;而每次掛斷電話的秦若瑩,都想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大聲地吼出心裡的鬱悶。

  甩開楚幫裡的事務,秦若瑩連車都沒開,一直沿著街道閒逛,一會兒買個菠蘿麵包吃掉,再一會兒有跑進書店隨手抓起書來讀,幾個小時就這樣被她浪費掉了。

  其實心裡一直都在想著關於梁左誠的事情,哪怕是睡著的時候,夢裡都會出現那張溫柔俊逸的臉;而她的失眠也消失了,醒來的時候還發現自己的嘴角帶著笑容,只是現在青合幫的人動作很大,明顯是有什麼不良的居心。

  由於她一再出面干涉,在西碼頭的那些貨櫃都被她控制著,青合幫想把西碼頭當作走私建築材料的根據點,這個野心,道上的人沒有不知道的;所以不用別人多提醒,秦若瑩也知道自己至少要時刻小心是不是有人暗算她。

  「真夠麻煩的!」秦若瑩本來是停下來看櫥窗裡的鞋子,結果從玻璃的倒影,剛好看到了身後鬼鬼祟祟打量她的兩個人。

  很明顯,是跟蹤她的人,也就是說麻煩自己上門了。

  快速奔跑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秦若瑩的表情沒有任何的驚慌,只是煩躁,沒想到自己也有被對手一直糾纏的一天,還顯得很狼狽!好在對方怕引起慌亂,都只是用匕首,想用近距離解決她,不過這對她來說就沒有那麼致命的危險了。

  手機突然響起,馬上引得已經失去她蹤影的幾個打手注意,全力向她逃跑的方向追來;秦若瑩差點罵出粗話,只能迅速地轉身跑進小巷子裡繞起了圈圈,三分鐘後就成功地甩掉了身後的人。

  直到再次回到熱鬧的街區之後,秦若瑩才把手機拿了出來,看到了十通未接來電,都是梁左誠;遲疑之間,電話又響了起來,還是他。

  「我不是說過,你的電話打得太勤了?」秦若瑩知道現在不接不代表躲得過,她知道梁左誠能用各種方法出現在她的面前。

  想到楚念他們那麼迅速地就站到了梁左誠的一方,露出那種她得原諒前夫的難處的目光,就恨得牙癢癢,這男人是給別人都灌了什麼迷藥?

  「你在哪裡?」電話裡只傳來四個字,卻每個字都帶著壓迫感,梁左誠整個人的神經都繃得很緊,生怕他一時疏忽,讓她陷入危險。

  「逛街。」她說,看了看四周悠閒散步的年輕情侶們,她這句話也不算是什麼假話。

  果然,電話那一端沉默了,然後再次開口更堅決了:「你人在哪裡?」

  「我自己會回楚幫去,你答應給我時間想想的。」秦若瑩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電話上,就算她嘴硬,但是只要聽到梁左誠的聲音,她都生怕聽漏一個字。

  餘光看到一道光線,閃過她眸中的下一秒,她才反應過來那是匕首折射了燈光,儘管她快速地躲閃,可是刀子已經準確地扎入了她的腹部;見到已經完成目的,打手鬆開匕首,順著走動的人群就消失不見了,而周圍的的人看到秦若瑩捂著腹部,血開始順著刀刃流下來,全部都驚慌地圍了過來,還有人快速地打電話叫救護車。

  「若瑩?我……」

  「梁左誠,你現在變成我的掃把星了……我……我可能暫時沒時間去想我們之間的事情了……」秦若瑩的聲音開始有些斷續,不過她也知道此刻救護車來得早她就死不掉,剛剛的閃躲已經盡量避去了要害部位。

  「不許嚇我!你到底怎麼了?」梁左誠在電話裡急得咆哮一聲,他生怕是他想的那樣,他給她空間,並不是要讓她靠近危險。

  「我沒事,下次……見到你的時候,我會告訴你,我考慮……的結果……」秦若瑩堅持著說完這句話,身子才慢慢地向下墜去,電話從她的手中脫落,重重摔在地上,伴隨著周圍人群喊著「快送醫院」的聲音中,突然地結束了這通電話。

  眼前的一切開始模糊,耳邊是人群慌亂的聲音,她在人群中看到閃著繁星的天空,一股疲倦感漸漸襲來;她真的不是拖延,只是下一次能見到梁左誠的話就是她的命大,到那時也許她不會再嘴硬,會好好承認自己的心。

  其實,她真的沒有自己說的那麼氣他,她只是愛他愛得太深,所以為了他的輕言放棄而太痛了而已;但是這些話到底還能不能說出口,秦若瑩在陷入黑暗前,並不知道答案。

  ※ ※ ※

  醫院的走廊裡,兩個男人相對無言。

  這是隋少航第一次見到梁左誠狼狽的樣子,靠著牆壁的高大身軀有些僵硬;一夜熬下來,臉上冒出了鬍渣,頭髮也紛亂了,手指的關節因為憤怒的捶牆動作,已經腫起、滲出血絲。

  他可以理解,任誰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被整把匕首扎進了身體,都會情緒失控的;就像當年他開槍解決了很多人的時候,卻依然沒有能救被推進大海的女人,那種無法抑制的絕望感,讓他徹底感到心寒;從那之後,他就得了一種情感缺失的病,對任何人都沒有興趣。

  「她會沒事的,你得相信自己的女人。」隋少航捶了捶梁左誠的肩膀,楚幫的秦若瑩並不是那麼容易就會死的,畢竟她也是道上的狠角色。

  「從一開始,決定離開她,就是我人生最大的錯誤,錯得離譜!」

  梁左誠的嗓子完全嘶啞了,可是他補不回失去的時間,當他知道讓她離開他的保護是更危險的事情,他就知道自己到底錯失了什麼。

  「你還有很多時間去補救,現在你最好盡快恢復你的情緒,不然怎麼抓人?」十分了解好友的心思,隋少航早就布好了人脈,去圍捕下毒手的人。

  點點頭,閉起了眼睛的梁左誠,始終無法把衝進醫院看到的那一幕忘記;他第一時間鎖定了秦若瑩的手機衛星信號,也聽到了電話掛斷前,有人大喊的「醫院」兩個字,開車一路衝到最近的醫院。

  看著腹部插著一把匕首、已經陷入昏迷的秦若瑩,他幾乎沒有辦法順利地呼吸;甚至還來不及去觸摸一下她的手,就眼睜睜看著她被推進了手術室,隨後,隋少航就趕到了。

  「要不要通知楚幫的人?」畢竟是大事情,隋少航不希望這件事由梁左誠一人擔著,總要和楚幫的人聯絡才能一起解決危險。

  話音未落,幾個身影出現在醫院的走廊一側,臉色皆是凝重地走向他們;直到雙方對立而站之後,還是沒有開口,手術的紅燈還未滅,大家彼此心中有數。

  突然,梁左誠睜開眼,目光犀利起來,他不相信秦若瑩會熬不過這點小事!之前電話裡她的話還猶然在耳,她考慮的結果是如何,一定要親口告訴他才可以!

  「你沒有對不起誰。」楚念看出了梁左誠內疚的痛苦,她知道這個時候最痛苦的人是他。

  陸初辰扶著夏曉棠,兩個人看了梁左誠一眼,誰也沒想要開口;對於這個男人經歷的事情和如今的一切,他們都沒有權利置評。

  「始終是我的疏忽……」梁左誠倒是希望誰來罵他幾句,甚至是打他幾拳,至少能讓的心裡不這麼痛苦。

  手術室的門就在此刻被推開,醫生也沒有半句廢話,只是疲倦地開口說了一句:「手術成功,病人的求生意志出奇強烈,只需要度過觀察期就可以了。」

  「她這麼凶巴巴,閻王爺也不敢輕易收的。」楚念嘴巴不留情地說了一句,緊繃的心也瞬間平復了。

  梁左誠的身軀因為突然的放心而有些顫抖,繞過醫生,急切地跟上被推出手術室的秦若瑩,現在不論再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讓她再離開他的身邊。

  「看來我們也不需要去打擾了。」夏曉棠看了一眼男人匆匆離去的背影,握了握陸初辰的手。

  陸初辰知道老婆的心思,要是這事被夏曉棠遇到,他大概早就發瘋了吧!就在幾個人各自想著心事的時候,卻發現一個人始終看著他們。

  「我是梁左誠的朋友。」隋少航簡單地打過招呼後,繞過三個人就向電梯方向走去。

  楚念直覺這個男人絕對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而韓厲言此時也正拿著一個檔案袋走來,與隋少航擦身而過。

  「查到了是誰在背後下黑手?」楚念管不得那麼多心思,快步走向老公,急著得到調查的結果。

  韓厲言倒是停頓了腳步,回過頭看著剛剛離開的隋少航,隨即快速地在腦海中回憶這張面孔。

  「怎麼,你也想起來了?」夏曉棠看著韓厲言的反應,就確定自己沒有認錯;當初她和韓厲言還在一起合開律師事務所的時候,和隋少航有過一面之緣,是個做事狠、準、到位的男人,背景也很神秘。

  「想不到世界這麼小。」韓厲言點點頭,他一直覺得隋少航是個很危險的人物,不論是敵、是友,都該防備一些。

  話到這裡,大家又都沉默了下來,看著整個人有些崩潰的梁左誠,都沒有上前安慰,因為他們知道秦若瑩沒事了,他也不會有事。

  ※ ※ ※

  從醒來的那一刻起,秦若瑩就聽到了自己的呼吸聲很大,隨即她就反應過來,是因為自己戴著氧氣罩。

  看來她又一次命大,就這樣活過來了,老天爺對她真是不薄!

  耳邊還可以聽到監控儀器滴滴答答的聲音,除此之外、一片安靜,讓她猜測現在已經是晚上了,不過她並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而已。

  「醒了?」一個沙啞的嗓音突然響起。

  秦若瑩眨了眨眼睛,意識到自己右手的溫熱觸感,那是男人的手掌,她慢慢地轉過頭去,對上男人已然憔悴的臉龐,心窩一陣酸澀,眼淚冷不防地滑落。

  醒來第一眼能看到梁左誠,她不知道有多開心,可是她居然是不爭氣的讓眼淚代替了他們之間的語言。

  「你差點把我嚇死。」他站起身來,一隻手撫過了她的額頭後,低頭吻去了她眼角的淚,然後將她的氧氣罩拿掉了。

  「很誇張……」秦若瑩的聲音很虛弱,但是依然輕輕地搖頭,不准他去按響呼喚護士的值班鈴。

  「我沒有誇張,我等在手術室外太煎熬了,心臟都差點停了。」他現在也不能去回想見到她渾身是血的那一刻。

  「你……這次真的……不走了?」她想要他再親口承認一次。

  「若瑩,再相信我一次吧!」

  「好……我們不能再做陌路人了,我不……需要你的解釋,我只是真的不想再和你分開。」

  「若瑩,我不想再丟下你了。」梁左誠這樣說著。

  秦若瑩閉上了眼睛,笑容是無法掩飾的,她不管他們有沒有將來,但是此刻她知道,自己又感到了久違的幸福。

  如果可以,她希望這份幸福永遠不再離開,永遠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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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6 18:03:50
第六章

  被彼此認定的愛絕對不再是個遊戲,成熟的心會更加珍惜彼此,更何況是失去了一段婚姻,卻又重新找回對方的人。

  雖然有些時候,秦若瑩自己都覺得和梁左誠黏得太過份了,但她卻始終都覺得不夠,即使是看著他認真研究手中資料的側臉,都讓她覺得很開心。

  這樣的話,是不是證明她比從前還更愛他了?

  天啊墈墆墂墎,僯僓僪僤她真是對自己完全的無奈了,她還可不可以更遜一些?

  「又在偷看我?」梁左誠起身去關掉已經沸騰的咖啡機,然後走過來輕輕地敲了敲秦若瑩的額頭。

  「我、我哪有?而且我自己的男人,看看也違法嗎?你要開我的罰單嗎?」秦若瑩被抓包後,整個人覺得丟臉到家了,恨不得鑽到沙發裡,所以沒有頭緒地亂答。

  「當然要罰!」梁左誠仰頭大笑,她真的太可愛了。

  「罰我什麼?是我酒駕還是……」秦若瑩氣急反倒笑了,她倒要看看他怎麼把話拗回來。

  梁左誠聞言之後挑了挑眉,轉身走近酒櫃,隨手打開一瓶紅酒,大口的喝下去卻含在口中未吞,之後便快步靠近秦若瑩,眼底帶著一抹深邃的光芒。

  「你……」秦若瑩背後一涼,感覺自己像是被餓急的野狼盯上的兔子。

  梁左誠低下頭,直接擄獲她的唇,霸道得像是一種侵略,將酒一口渡入她的口中,然後滿意地看著她被吻的臉頰染上兩團紅暈。

  「現在,我可以罰你酒駕了吧?」梁左誠壞笑一聲。

  「唔?」秦若瑩還沒從那個吻中回過神來,就被梁左誠拉住了手腕、向前一帶,整個人跌坐在他懷裡,剛好騎在他的腰間,而馬上她就反應過來他所謂的「酒駕」是什麼意思。

  「梁左誠,你真是太不正經了!」秦若瑩的腰被梁左誠的雙手緊握著,無法動彈,但是酒氣也就湧了上來,看著他的目光,覺得自己有害羞臉紅了。

  「要我來脫光你的衣服,還是你自己來?」梁左誠低笑一聲,繼續逗弄她。

  「不許說這麼討厭的話。」秦若瑩捶了捶他的胸膛,但是這個姿勢讓她想到了之前的那一場激情,身下居然開始濕潤了起來。

  梁左誠肯定不知道,自己現在躺在這裡的樣子有多好看!秦若瑩甚至都怕自己流下口水來。

  「還是我來幫你……」梁左誠濃眉蹙起,他當然知道秦若瑩的性格有多彆扭,但其實說白了就是害羞。

  「不,我要自己來。」秦若瑩也起了玩心,每次他都在獲得主動權後,變得那麼壞心,這次她出要來。

  秦若瑩退了一步,閃身。

  起來之後,慢慢地開始解開自己的扣子,然後歪著頭展現了一個妖媚的笑容;當她開始褪下自己的襯衫時、梁左誠就已經覺得自己的呼吸開始有些波動了。

  「你居然……」梁左誠猜測她一定是早有準備,這套黑色的誘惑系內衣,絕對不會沒有緣由地出現在她的身上,藉著燈光的折射,她的肌膚看上去更潤滑如牛奶般。

  秦若瑩邊脫著長褲,邊打開自己的手機,隨著手指的點弄,流瀉出完美的古典音樂;而平日因為打鬥而鍛鍊的肌肉,讓她的身材線條看上去更加的有魅力,隨著音樂輕輕擺動的身子,簡直誘惑至極。

  她真的是在誘惑他,而且還在後退,是要讓他看得到、吃不到的意思嗎?

  「不乖是要懲罰的。」梁左誠大步走過去,幾步就將她扛在肩上。

  「你又耍賴,再扛我踹你了!」秦若瑩氣死了,他根本就玩不起嘛!男人都是這麼精蟲上腦嗎?

  直接將她丟在廚房外的餐桌上,大手一揮,直接把多餘的物件揮下去,還怕她撞到頭,用手護住了她的後腦,俯身子就把唇印上了她的。

  「怎麼可以……在餐桌上?」秦若瑩慌亂地推開他,試圖問清楚。

  「接吻的時候,話不要多。」梁左誠不理會秦若瑩的抗議,在不同的地方,自然會有不同的感受。

  「唔……」這人真是太不講理了,雖然性子從來都是這樣,可是最近越來越霸道了。

  秦若瑩的眸子有些迷離,他的唇瓣中還有紅酒的味道,濃郁的味道幾乎要醺醉了彼此。

  梁左誠根本沒打算拖時間,也不想給她片刻的喘息,追逐她躲避的舌尖,每一次吮吸都汲取著她的香氣;而他的另一隻手已經從她的小腹開始撫摸上去、打著圈圈,一步步地爬上豐盈,開始輕輕揉捏起來。

  這麼美麗的她,他從來不會在開始的時候想過停止。

  只穿著內衣的她,被他用衣料摩挲著肌膚,有著說不出的敏感;他厚實溫熱的掌心開始游走她的全身之後,那感覺就像是小幅度的電流在身體裡流竄,讓她的手腳又開始發軟。

  「要我的手給你變魔法嗎?」一貫的在這個時候,帶著低啞的嗓音去誘惑著她的心,希望能讓她整個人更加放鬆下來。

  「是,你是我男人,我當然要相信你的魔法。」秦若瑩一邊被情慾干擾,一邊回答他的問題,然後下意識地扭動了一下身體後,舔了舔粉嫩的唇瓣。

  這種無意識的誘惑,最有殺傷力了!梁左誠的呼吸停了好幾拍。

  「還有,你沒事為什麼長這麼帥?」秦若瑩抬手用力地捏著他的臉頰,真的是看多久都不會膩。

  「你學壞了。」梁左誠雖然聽到了滿意的回答,卻發現她居然開始甜言蜜語了,還故意在這個時候說出來!大手一揮,扯落那礙眼的蕾絲內衣,拋向不知名的方向,兩顆渾圓彈出來的時候,帶著一陣雪白的波浪。

  「哇!」秦若瑩沒想到他又這麼霸道,差點扯壞她最心愛的一件內衣。

  梁左誠的眼前都被她的豐盈吸引了目光,低頭開始從她的唇一路吻下去,直到胸前那早已挺立的乳尖,僅僅是這樣,就已經讓他的慾火難滅了。

  「嗯……」秦若瑩直接敏感地發出呻吟聲。

  一口含住那粉色的乳首,左手還不忘同時去愛撫另外一團柔軟;秦若瑩感受到熟悉的酥麻感覺後,也沒想過逃避就去迎合他;因為她正感受著他那不斷脹大的慾望,抵著她的小腹。

  「希望我直接要了你嗎?」慾火不斷被她撩撥著,脹痛起來的慾望真是讓他吃了苦頭,被他壓在餐桌上的姿勢,怎麼都不會讓兩個人有過多的縫隙。

  「來啊,誰怕誰?」一邊也被慾望折磨的秦若瑩,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了。

  「你真是會要了人命。」梁左誠低頭吻著她的頸子,手心瞬間轉移到她的私處,開始隔著那薄薄的布料輕輕摩挲,還一邊用磁性的聲音誘惑她,將纖長的腿放鬆、分開。

  「唔……別人的命我才不稀罕。」秦若瑩被他突然觸碰到私處,忍不住開始喘息出聲,順著他指尖的動作配合著做了動作,而他則急促地在她私處那敏感的地方搔弄,讓她沒辦法去思考。

  梁左誠邊調情、邊盯著秦若瑩的臉看,因為他非常想看她為自己情動的模樣,即使是高度配合,卻依然會臉紅和嬌喘。

  「嗯啊……你的手……唔……」秦若瑩的手開始無助地攀上他的肩膀,而雙腿早已經被他的腿分開來,耳邊是底褲被撕裂的聲音。

  他低下頭,雙手托起她的膝蓋,開始用唇舌去逗弄私處的濕潤。「那這樣呢?還難過嗎?」

  她的腦海裡已經是一片混亂,這太過刺激的感覺,讓秦若瑩不知道該讓自己的雙手抓向哪裡,那靈活的舌在挑逗著,他怎麼可以完全不嫌棄而這麼做呢?

  「我……我不知道……嗯……」可是秦若瑩沒有辦法選擇去躲避,只能任由他不斷地吻著那裡,她只能後仰頭,看著他埋在自己的腿間。

  「舒服嗎?」梁左誠抬起頭來的時候,在她的肌膚上舔過去,然後繼續用手開始撩撥著花穴。

  兩指的指尖一起將她的花核捏住,突然猛烈地開始撥弄,果然秦若瑩像觸電一樣,瞬間睜大了雙眸。

  「啊……誠……」被這突然衝擊的快感嚇到了,秦若瑩搖著頭,使得黑髮凌亂;而那粉嫩的肌膚開始滲出香汗,快感有如海浪般席捲而來。

  「別躲。你能承受的。」梁左誠的動作沒有停下,只是帶著愛,開始啄吻著她的臉頰;手指已經伸探到秦若瑩的身下,弓起手指不斷撩撥著,戳刺著他再熟悉不過的敏感點。

  「啊啊……不行……那裡不能這麼……」席捲了全身的慾望沒有那麼容易清醒,況且她下腹的空虛感卻越來越重,讓秦若瑩幾乎分不清自己要什麼,但是唯一確定的是,絕對不要閃躲他給予的,因為他讓她知道什麼是幸福、什麼是愛。

  「我實在沒辦法再忍下去了!」額頭已經因為忍耐慾望太久,滴落不少的汗水,這樣甜蜜又痛苦的折磨,他也不想忍耐太久了……

  秦若瑩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抓著他的肩膀,指甲忍不住刮出幾條紅痕,「……可以了……左誠,可以了……」

  梁左誠將秦若瑩的身子向下拉了一些距離,然後將腿扶好在兩側,堅硬的慾望在她泛著水澤的私處摩擦了許久,然後在她神色最放鬆的那一瞬,猛地一舉,頂進她體內的最深處;而瞬間被那溫熱的小穴包裹的感覺,讓他瞬間就陷在狂喜中。

  「唔……好漲……」秦若瑩咬著唇開始呻吟出聲。

  「開始嘍!」梁左誠扶著她的腰,讓她的雙腿跨在身體兩側,他終於開始律動起來,而在他持續有力又有技巧的撞擊下,她嬌喘的聲音也越來越急促。

  「嗯啊……再快一點……」太多的喜悅不斷地累積,讓兩個人的喘息越來越濃重,秦若瑩咬著唇,承受著他不停地深入、再深入。

  「乖,再抱緊我一點。」他說著。

  「啊……你太快了……」

  不能再說出什麼多餘的情話,彼此體溫的炙熱和那份牽絆,才是愛情中的味道;她渴望彼此的擁抱和氣息,哪怕是融化彼此都沒有關係,只要她的身邊一直都有梁左誠的存在,那她寧可就這麼融化了。

  「我永遠也放不開你,你要記住。」梁左誠沒有了平日的犀利感,只剩下所有的溫柔給她。

  秦若瑩很想哭,因為她想到自己過去的難過煎熬,和現在回到他身邊的柔弱樣子,她還是會選擇後者,毫不猶豫的;因為她的生活中,真的只有他,不管他在與不在身邊的時候,都一樣。

  此刻的梁左誠眼中只有她,男性的嘶吼聲是屬於她的,這一切都讓她感受到,他真正回來了。

  「你只能是我的。」發出霸道的宣言,梁左誠不斷地加快撞擊的速度,他的慾望在她的體內顫動著,與此同時,他一顆跳動的心也是在為她悸動著。

  「……要我……誠……」秦若瑩胡亂地搖著頭,承受他一次比一次猛烈的撞擊。

  梁左誠將她抱起,坐在自己的堅挺上,扶著她的腰,讓她不斷地接受他的愛,今生他只要她就夠了,如果這就是愛情,他願意用心去培育,這是他得到過最美好的一份禮物。

  「誠……抱著我……」終於,在他一陣猛烈快速的撞擊下,兩個人抱在一起,共同攀到那情慾頂點,而秦若瑩被太激烈的情事給弄得幾乎半昏了。

  但是她一直不肯鬆開手,只是緊緊地抱著他,呼吸慢慢地平穩下來。

  而梁左誠將她抱在懷裡,也不想再放開,輕輕撫摸著她的肌膚,讓她可以安心地在他的懷裡進入夢中,心想,他又把她累壞了呢!

  ※ ※ ※

  梁左誠整日都混在楚幫中,而且他就是有說服別人喜歡他的本事,又燒出一手好菜,讓大家都覺得這樣一個好男人。

  若瑩真是撿到了一個好男人了,這是楚幫內平日非常公平作決斷的夏曉棠,都會說出來的話,因為她這個孕婦目前對美食沒什麼抵禦性。

  當然,秦若瑩嘴上說恨眾人都背叛她,但是心中還是驕傲的,畢竟是她看上的男人,自然是有一定水準的。

  「你們到底是有多沒原則?為了去我家蹭飯,就要跟我一起去解決新地盤的地契問題?」秦若瑩快要吐血了,這幾個人都吃得體重都直線上升了,還惦記蹭飯!

  「你家男人作飯一流,這可是外面吃不到的!」楚念才不管自己是不是老大、去談判這種小事會不會丟臉,因為上次秦若瑩就為了要躲避他們,騙她去另一個地方吃飯,放她鴿子。

  「老婆的決定永遠是對的。」韓厲言笑著回答,他也覺得逗秦若瑩生氣是件好玩的事情,怪不得楚幫每個人都愛這麼做。

  「妻管嚴,走開!」秦若瑩瞪了韓厲言一眼。

  「夫管嚴,你也沒好到哪裡去!」楚念知道,秦若瑩要不是愛死了這個男人,怎麼也不會重歸於好的。

  「楚念!」秦若瑩被像是被踩到痛腳,氣得要死。

  陸初辰開車過來,聽到這句話後順便吐槽一句,他整日被秦若瑩欺負,真是難得出口氣。

  因為這段時間,西堂口想要擴充一下地盤,有一條街一直因為所屬權不明確,經常引發一連串的械鬥;所以秦若瑩決定去談一下,給出足夠的金額、買入地盤。

  但是因為對方掌握地契的人,是個在道上混了十幾年的老流氓,讓人比較不放心;當然,拿到地契之後,梁左誠會親手作一頓美食,更不容錯過!

  「我騎機車去就可以,你們少跟來礙事!」秦若瑩才不要和他們坐在車裡,一路上非得被這楚念的毒舌氣到頭頂冒煙不可。

  「我說,你們氣了若瑩,最後吃苦頭人的可是我。」梁左誠苦笑著搖頭,不放心地看著她的背影。

  「梁先生,你放心,她連根手指頭都不捨得碰你。」楚念拍了拍梁左誠的肩膀,和秦若瑩認識這麼多年,太了解她了。

  梁左誠打開車門坐了進去,他當然知道,所以才更愛這個女人。

  ※ ※ ※

  一路上陸初辰的車子開得很慢,慢到大家不停地打呵欠,看了看時速表,三十的速度,讓所有經過他們的車子都按響喇叭抗議。

  「有必要拖時間拖得這麼明顯嗎?」楚念真的是睏到要睡著了。

  梁左誠神色凝重地看了看手錶,秦若瑩已經單獨行動有三十分鐘了,所以他敲了敲陸初辰的肩膀,「差不多了,我們過去吧。」

  「好吧。」陸初辰知道梁左誠還是擔心自己女人的,所以表示理解,踩下油門,一路飛車到秦若瑩所在的一間舊廠房門口。

  而當幾個人下車走向了房內的時候,果然秦若瑩剛好已經拍著手從廠房裡走出來了,只有額頭有些虛汗,手裡抓緊一份文件,應該就是那份地契。

  「沒事吧?」梁左誠馬上緊張地去檢查她的全身,是不是有他沒看到的地方受了傷。

  秦若瑩笑著搖搖頭,他太緊張了,不過她窩心的感覺是藏不住的,所以她嘴角瞬間就上揚了。

  秦若瑩根本懶得理他們,向梁左誠笑著揮了揮手中的地契,示意他,自己做到了。

  「做得漂亮。」梁左誠當然也會擔心,但是他也懂得尊重秦若瑩,她要強的性格就是她的自尊,能做到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干涉。

  「她是把機車當宇宙飛船開吧?」陸初辰無奈地搖搖頭,猜測秦若瑩肯定是拿了地契,又順便搞定了那些挑釁的混混。

  「行了,你不也是為了怕他礙事,把車開得跟烏龜爬一樣?」楚念覺得自己都快要在車上睡著了。

  「不拆穿我,你會死嗎?而且你會睏只是因為你是孕婦!」

  「會,不說出來我就會憋死。」

  「韓厲言,你該不該管管你的老婆?」陸初辰求救兵。

  「臭小子,我才是你的老大!」楚念一腳粗踹在陸初辰的小腿上,口水仗就結束在陸初辰抱著小腿哀嚎的聲音中。

  韓厲言始終是微笑,反正只要楚念不吃虧,他怎麼樣都可以。

  「砰!」一聲轟然巨響,幾個人同時被驚嚇到了。

  幾個人快步走出廢車廠的大門時,看到一輛冒著煙的車子停在那裡,撞得有些變形,看樣子是不小心出了出了車禍。

  車裡面,司機頭上還在流血。

  「救……救我……」虛弱地求救,司機有著一張頗為秀氣的面龐,看上去甚是斯文。

  韓厲言把楚念擋在身後,然後攔住了秦若瑩和陸初辰的腳步。

  「小心有詐!」他對這些事情必須謹慎,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

  「等等,我覺得他很面熟。」秦若瑩一直在努力地回想這張臉,雖然被血跡擋住了一些臉頰,但是卻和她過去的記憶重疊在了一起,「林……林克海?」

  「誰?」梁左誠可不記得印象裡秦若瑩有認識這麼一個人。

  楚念撇撇嘴,覺得平衡多了,看來梁左誠這人的醋勁,完全不比她老公低,自從知道她懷孕之後,韓厲言就整個人像是被老母雞附身了一般,簡直把她保護得密不透風。

  「管他是誰,帶回去再說,更別說是若瑩認識的人。」楚念乾脆地作了決定。

  「厲言說的對,我們並不知道這司機是……」陸初辰的話還未落地,秦若瑩接下來的反應就讓他們大吃一驚。

  她幾乎是快步地衝過去,拉開車門捧起男人受傷的臉,用力地拍著,試圖讓他清醒起來。

  「克海,你是林克海對吧?給我睜開眼睛,看著我!」秦若瑩嘴裡大聲地喊著,試圖讓人清醒過來,可是顯然那人因為失血過多昏迷了。

  一時間,梁左誠的臉色黑得可以,他沒想到秦若瑩居然會對別的男人擔心成這樣。

  她和林克海雖然不是親人,但他卻是她十六歲以前很重要的記憶;從她出生開始,父親的事業就蒸蒸日上,更因為和身為世交的林家一直有大宗的生意往來,所以林家的集團也躋身十大集團。

  直到秦若瑩家破人亡之前,她的身邊一直都有林克海的身影,甚至連保鏢的職責都做到了;那個時候,秦若瑩雖然說不上喜歡他,但是對他卻是有很重的依賴感,而雙方家長還笑稱,日後說不定結為親家呢!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她在一夜間一無所有,那一刻也想過去尋求依靠,但是林家卻連夜全家飛去了英國,甚至沒有再見她一面!所以林克海就這樣也隨著時間,封鎖進了記憶,她則一心投向楚幫為父母報仇。

  「我會安排人來救他。」梁左誠已經掛斷了電話,救護車沒叫,他讓隋少航派人來這裡接應救人,等到確認這個林克海真的是個無辜路人甲,到時候他絕不幹涉她的敘舊。

  秦若瑩感覺自己的手腕瞬間被男人握緊,她從那手指的力道能感覺到梁左誠的擔心;但是這次不同,她一定要親自處理!因為她還有一些事情要親口問林克海,那就是當初她父母被害的事情,林家到底知不道?

  「若瑩,你冷靜一下。」楚念皺了皺眉頭,這樣不小心對大家都不安全。

  「林克海不會害我。」她很認真的說道。

  梁左誠對著楚念擺擺手,他們都該知道秦若瑩的倔強,既然她覺得不會有問題,那麼他們就不必再勸了,否則只是讓秦若瑩自己去冒險。

  楚念也知道勸說沒什麼用,但是突然對秦若瑩的態度覺得不滿,索性抓了老公的手就走!她這個老大現在是沒什麼威信了,是只要求他們做事要小心,但是目前沒有什麼明顯的危險也就算了。

  「那事情交給你們了,有些事情,自己心裡要有底。」陸初辰也看出來楚念的不滿,留下一句話給秦若瑩,然後拍了拍梁左誠的肩膀便走了。

  梁左誠遲疑了一秒,然後輕聲地「嗯」了一聲,而秦若瑩的目光都落在渾身是血的林克海身上,並沒有注意到梁左誠擔心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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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梁左誠有些心煩意亂地抬手撥亂了頭髮,靠在陽台、吹著冷風,喝了一杯紅酒;他不想表現得自己是多麼彆扭的男人,畢竟那個林克海是秦若瑩過去最要好的朋友。

  可是,那畢竟是個男人,又有著他不曾了解的秦若瑩的過去,這些都讓他覺得有些煩躁,有種說不出的郁結壓在心口。

  突然手錶發出很奇特的「滴滴」聲,梁左誠愣了愣,才伸手把錶從手腕上摘下來,然後按下背面的按鈕,他沒想到這個時候會有電話進來。

  「梁太少,你很喜歡一個人吹冷風嘛!」一個調侃的聲音傳來,女人似乎可以看到梁左誠在做什麼。

  「煦晴。」梁左誠笑了,知道他的好搭檔一定實在他家周圍,不然不會這麼了解他的舉動。

  「你要我查青合幫的事情,我已經查到了,只是我這麼鞠躬盡瘁的辦事,怎麼不見你主動聯絡我?難不成我是你見不得人的情人?」林煦晴的笑聲從電話那端傳來,她就知道梁左誠一旦決定了離開,就不會藕斷絲連地與組織有任何聯繫。

  「嗯,你是被我藏起來的那個女人。」梁左誠難得和林煦晴開個玩笑,卻發現通話彼端的她沉默了。

  「我知道你明天會去新華街的飯店那裡見一個人、我們就在那碰個面,我把文件袋給你。」

  「現在不能見面?」

  「時機不對,你還是回頭看看某個人的臉色吧!」林煦晴苦笑著收了線,她知道梁左誠和秦若瑩的一些過去,她從沒想過要去攪局,只是感情不是工作,不能說收就收回來的。

  梁左誠馬上就理解了林煦晴話裡的意思,他知道秦若瑩現在已經站在他的身後、不知道剛剛的玩笑話,她聽到了多少。

  「若瑩,你……」他試探地開了口。

  秦若瑩此刻的心情已經蕩到谷底,她這麼急著從醫院看完林克海馬上趕回來的原因,就是想和他談談心,可是卻發現他在和一個女人在電話裡說著曖昧的對話。

  「要不要作點消夜給你?」梁左誠看得出她的心情低落。

  「不了,我有點累,想洗澡睡了。」秦若瑩想過,如果現在他拉住她要說些什麼,她就留下聽。

  「好,你去吧。」梁左誠知道自己該解釋的,但是他卻是硬生生別過了頭,他因為林克海的存在,打翻醋罈子的行為,讓自己覺得很可笑。

  在原地多停留了一會兒,秦若瑩發現梁左誠真的沒有要留住她的意思,心裡的滋味真的太難形容了,看著他手中空空的酒杯,和被風吹得凌亂的髮絲,不禁想,他後悔回來了嗎?

  秦若瑩想到這裡,只覺得腦子空白,僵硬地移動身體走進浴室,等洗好澡出來的時候,眼睛居然紅得像隻兔子!那種在蓮蓬頭下流眼淚的行為,絕對不是她會做出來的事。

  一杯冒著熱氣的牛奶出現在她的眼前,男人看她沒有反應,就把牛奶杯子塞進她的手中,然後把手中的白色大毛巾蓋在她的頭上,輕輕地幫她擦著濕漉漉的長髮。

  秦若瑩也隨著他的動作,坐在他的腿上,讓他擦著頭髮,一口口喝著熱牛奶,但是兩個人都沒有開口。

  「因為沒有什麼,所以我才不解釋。」梁左誠很高興知道秦若瑩開始吃醋得這麼明顯,但是也怪自己又讓她偷偷地流眼淚了。

  「嗯。」應了一聲,秦若瑩被他擦頭髮舒適的力道弄得倦意十足,而且懸起來的心也歸了原位,只要他願意開口解釋,那就是真的什麼事情都沒有,至少這個信任她是絕對有的。

  「那你呢,有沒有要對我說的?」梁左誠不自然地輕咳了一聲,才把這句話問出口。

  「什麼?」秦若瑩愣住了,一時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就算是現在昏昏欲睡、快睜不開眼了,她還是想多看他的側臉一會兒。

  「咳……」

  「你是指……林克海?」秦若瑩突然就眼睛睜圓了,精神完全過來了,她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種喜悅,因為梁左誠從未在她面前表達過嫉妒的心情。

  「我永遠無法像他一樣,去讓你回想起過去的回憶。」他停下了幫她擦拭頭髮的動作,聲音也有些悶悶的。

  「梁左誠也會有沒有自信的時候?」秦若瑩失笑了,他幹嘛表現出一副憂傷的樣子?要知道,她現在都還會感激曾經和他在一起的那幾年!

  「在你的面前,我從來不敢說自己有多自信,至少現在,我就怕你會被人帶離我身邊。」

  「你……你怎麼突然說這麼感性的話?」秦若瑩看著他的雙眼,卻能感受到他話中的真實感。

  「若瑩,你想知道我的身分嗎?」ZA組織這件事,他一直沒有主動提及,而她也沒有問過。

  可是,就算他已決定離開組織,他還是想告訴她所有的一切。

  「我真的不急著知道,因為你還沒有完全整理好一切,等事過境遷後,我們把它當成睡前故事,怎麼樣?」秦若瑩盡量讓話題變得輕鬆起來,睡前故事?她都佩服自己能這麼自然地說出口。

  梁左誠低聲笑了,她就是喜歡她這樣懂得他的心,懂得他做事的方式。

  「好。」

  「嗯,那麼梁先生現在把我扛在肩頭是要做什麼?」秦若瑩雖然被突然扛著走向臥室,但是表情卻是忍笑的。

  梁左誠抬起手輕輕低打了她的翹臀一下,明知故問的話,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果然,秦若瑩的臉馬上紅得像西紅柿一樣,看來她今夜別想睡了!

  ※ ※ ※

  咖啡店裡的氣息永遠是那麼香濃,秦若瑩輕輕地品嘗著咖啡上的奶泡,嘴角的笑容甜蜜得讓人心醉。

  「看來你的心情不錯。」林克海坐在對面,穿著一身白色的休閒服,頭髮很散碎地自然垂在額前,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還是掩蓋不住那出色的俊逸容貌。

  「有嗎?」秦若瑩被他一說,趕緊回過神來,飄忽的眼神洩露了她的心虛。

  「看樣子你生活的還是滿開心的;只是我沒想到,發生了那件事之後,你居然會留在楚幫。」林克海把玩著手中的咖啡杯,聲音很輕,卻話中有話。

  「楚幫現在就是我的家,希望你身為朋友,對我的家人一視同仁。」秦若瑩知道林克海指的是父母去世的事情,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如果她始終放不開,也沒辦法繼續生活下去。

  「你的男朋友在調查我吧?」他問道。

  「什麼?」秦若瑩其實有察覺到梁左誠在做的事情,但是她沒想到是林克海居然也察覺到了,也對,以前他就比她要聰明得多。

  「沒關係,我不介意的,只是沒想到他這麼重視你。」林克海停頓了一下,繼續開口:「我本來是想,如果他對你不好,我就不會放過他的,但是……」

  話停在一半,沒有繼續,但是秦若瑩卻因為低著頭認真地思考,而沒有注意到林克海的眼神,其實和他所說的話不相符的。

  因為那停下的半句話,並不是因為林克海感性說不出,而是因為那後面的話說出來,會搞砸很多事情。

  「我不是以前那個纖細的千金小姐了,」秦若瑩笑著擺擺手,她怎麼會被人欺負呢?就算感情受傷,也是兩個人你情我願的事。

  「是啊,感覺上也的確不再是過去的你了。」林克海將眸子瞇緊了,看著她臉上幸福的神情,那也就是表示他完全沒機會從感情下手,或者是她間接否定了從前那些年他的付出吧?

  「克海,你這次回來,想繼續作生意嗎?」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就隨意地問道。

  「嗯,來找些投資商,建築材料這方面的生意。」

  建築材料?因為青合幫的關係,讓秦若瑩現在對這個詞特別的敏感,但是她就歸咎於是自己太多慮了。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記得打我電話。」秦若瑩現在能幫他的,只有這些了。

  「你好像一直沒問過我,上次為什麼會在那裡出車禍。」林克海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這句話問得很輕佻。

  「為什麼?」她給面子的問一句。

  「因為不小心。」只能說,他的回答很沒有創意。

  「那不就得了?我問了不也是和沒問一樣。你真是愛計較!」秦若瑩放下咖啡杯,無奈地說了一句,但是心裡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只是,她此時還不願意深慮太多。

  ※ ※ ※

  結束了飯店與朋友的會面之後,梁左誠就在飯店大廳等待林煦晴的出現;其實最早他並不想讓林煦晴去查秦若瑩的存在,怕會讓他和若瑩之間的關係徹底曝露,危險就會隨之增長。

  但是自從他發覺林煦晴對他似乎有不太一樣的情愫時,就知道有些事情他一定要說清楚。

  早上秦若瑩離開的時候,說要約他來這間飯店品嘗新菜色,他當時沒想到,今天他所有的約會,居然都要在這家飯店裡解決。

  看到林煦晴的時候,梁左誠的手機同時響起。

  「若瑩,到哪裡了?」對著林煦晴揮揮手,示意她走到自己面前來,然後對著電話裡問。

  「你要不要到電梯口等我?」從地下停車上坐電梯上來,秦若瑩心裡還在盤算著新菜色的海鮮拼盤會不會合他胃口。

  「我現在走不開,有些事情忙。」梁左誠想讓林煦晴先離開,可是林煦晴把文件袋交給他的時候,卻神秘地笑了笑,沒有離開的意思。

  「那你……」話還沒說完,秦若瑩面前的電梯門突然打開了,不敢置信地看著站在飯店大廳中那一對異常耀眼的男女,終於知道梁左誠為什麼很忙了。

  這個人騙子!「喀嚓」一聲,掀蓋式手機直接被秦若瑩給折成了兩截,盛怒之下的手勁兒出奇的驚人。

  「喂……若瑩?」梁左誠詫異地看著突然斷線的手機,也收起了電話,側臉抱歉地對著林煦晴笑了笑。

  林煦晴眨了眨眼睛,美艷的臉上滿是曖昧,「以前還說自己的心有多冷,梁左誠,你現在是妻管嚴了吧?」

  「想套我的話?不可能!」梁左誠用力地彈了一下她的腦門,這丫頭真是比小時候還沒大沒小了。

  秦若瑩的臉色難看到爆,他們是光明正大的在公眾場合調笑嗎?手指用力地按著電梯的按鈕讓門不能關閉,也因為她的表情,身後的人不敢走出來、電梯外的人不敢走進去。

  梁左誠所謂的很忙,就是忙著陪美女吧?

  「混蛋……」她嘴裡低咒一句,終於邁開步子走出電梯,讓電梯裡面外面的人都同時鬆了口氣。

  梁左誠突然感覺到一陣寒氣,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果然,側過身的瞬間就對上了秦若瑩噴火的雙眼。

  他該解釋說,他剛才彈林煦晴額頭的時候,完全是一個做大哥的心情嗎?

  其實梁左誠知道現在不管說什麼,似乎都不會有所作用,秦若瑩的脾氣他是最了解不過,該有的信任是不會消失的,只是在當下會很生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哇,要這麼凶嗎?」林煦晴吞了吞口水,和梁左誠皆是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殊不知,這個表情看在秦若瑩眼裡就是心虛的意思。

  「不知檢點!」秦若瑩白了兩個人一眼,走向飯店的門外,甚至不管梁左誠有沒有追出來,就坐上計程車離開了。

  拿著她的信任而不珍惜,還吃什麼新菜?回家請他吃鍋底還差不多!

  「我慘了。」梁左誠看著連背影都一身火氣的秦若瑩,即使覺得她氣到不行,可是他卻突然很開心她吃醋的樣子,而且更可愛了。

  「傻笑什麼?你女人吃醋你就這麼開心?」林煦晴是個灑脫的女人,她不會因為自己對梁左誠有感覺,就會緘口慎言的。

  「煦晴,現在,對我最重要的就是她了。」

  「我知道。」她說。

  「離開ZA,是我考慮了很久才作的決定,雖然對不起你們這些曾經一起出生入死的夥伴,但是我真的不想失去她。」梁左誠很少對別人說出這樣的話,但是他不希望林煦晴帶著不理解看著他離開。

  「梁大少,你真是夠了,當著我的面這麼說,以為我不會氣到吐血身亡嗎?」林煦晴話是這麼說,但是笑容卻是掛在臉上的,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強求梁左誠接受她的心意,就是這樣。

  「你絕對不會。」梁左誠認真地點了點頭。

  「算你還有點眼光!」林煦晴有些好奇,為什麼梁左誠沒有馬上追上去,對秦若瑩解釋他們並沒有任何關係?「你剛剛怎麼沒有追上去?」

  「追上去討打?」他太了解秦若瑩的性子,所以知道她並不是懷疑他做了什麼,只是簡單的生氣了。

  林煦晴看著梁左誠臉上的篤定神色,就知道,這一輩子,她和這男人絕對是無緣了。

  ※ ※ ※

  雖然兩個人沒有再談過飯店發生的小插曲,但是事情既然存在了,就一定會讓彼此心中有些芥蒂,加上秦若瑩這段期間一直照顧林克海到出院,兩個人平日除了偶爾交談幾句,似乎陷入了冷戰。

  所以看著面前精心準備的一桌燭光晚餐,秦若瑩滿意地看著自己面前的一切,最後就差等著梁左誠回來,把兩塊上等牛排煎好;她得保證,今天不再為了林克海和梁左誠鬧得不愉快,她總是不知道如何去對梁左誠表達,對自己最重要的就是他!所以他完全不該猜測她的心。

  秦若瑩拿出了手機,她決定提前關機,至少今夜她要把時間全部留給他!她的手指還沒有用力地按下去,居然響起了鈴聲。

  愣了一下,她才看清打進來的人是林克海,考慮到畢竟林克海現在的人身安全她已經有了許諾,所以她還是接了起來。

  「若瑩,我被人追殺,現在躲在地下停車場裡,車怕是開不出去了……」電話裡傳來氣喘吁吁的聲音,林克海整個人似乎顯得很驚恐。

  又被青合幫的人發現了?秦若瑩瞇了瞇眼睛,難不成是楚幫裡有眼線?怎麼可能她派什麼人暗中保護林克海,都會被發現?

  「我叫初辰幫你,你堅持一下。」秦若瑩知道自己該去,但是她不能在此刻離開,否則她就沒辦法再和梁左誠有和解的機會。

  電話那邊沉默了許久,然後笑了。

  「既然你現在覺得梁左誠比我重要,那我活不活也沒什麼意思,尤其對你也沒什麼意義。」林克海知道他現在對秦若瑩,遠比不上那個男人。

  「不要跟自己的命過不去,我現在真的不能出門。」秦若瑩摸了摸後腰的槍,又看了看廚房裡等待下鍋的牛排,她真的沒有辦法再次讓梁左誠黯然。

  她知道人命重要,可是比起梁左誠的難過,就當她是自私也好。

  「是你覺得我的命沒什麼重要的,我只等你三十分鐘,否則你來復陽三路給我收屍吧!」

  「胡鬧!」秦若瑩厲聲一吼。

  「你已經不是我曾經的若瑩了,不要忘記,我放棄了一切從英國回來,我是為了你。」林克海說完最後一句,沉默半晌又補了一句:「我只為你!」

  秦若瑩咬了咬牙,聽著手機裡沒有了聲音,手垂在了身側。

  她知道是林克海算定了她不會撒手不管,畢竟他臉上的傷疤,是以前為了救她被槍打傷的,為了她,他曾經付出很多,就憑這個,她就要還!

  單手扯下圍裙,秦若瑩快步回到書房,打開暗格,多帶了兩把槍,然後把黑風衣穿好,這是她出去做事時喜歡的裝扮、有利於迷惑敵人的視線。

  大門傳來密碼的電子音,發出一聲聲響,梁左誠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若瑩?」梁左誠並沒有看到她在門口,猜想也許是在廚房準備晚餐也不一定,不過,比起他的生日,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她。

  脫鞋進屋,梁左誠不知道心裡突如其來的忐忑感是為何,也許是為了期待今夜的美好!她那麼柔軟的嗓音,已經證明她對他是不再生氣了,所以他完全的放下了懸了幾天的心。

  秦若瑩站在書房的門後,遲疑了一下才走向門口,她不知道怎麼開口對梁左誠說要離開,但是不管如何,她也要救了林克海的這條命。

  「你今天哪裡都不能去。」梁左誠只消看了她一眼,心馬上就沉到底了,他知道這次相比之下,他還是不如林克海的事情重要。

  「左誠,那是一條命,我得去救。」秦若瑩看著他有些疲倦的面龐,心裡一痛,最近他為了幫她驅逐危險,累得快垮了。

  「是林克海?」梁左誠聰明地猜到了,現在只有那個人才會讓秦若瑩這麼緊張。

  「我去一下就回來,不然他今天真的危險了。」秦若瑩知道梁左誠很介意林克海的出現,但是人命不是玩笑。

  「他的命早就不該保了,你所有的危險,都跟他有關。」梁左誠慢慢地走向秦若瑩,抬起手揉了揉她的長髮,他怎麼可能再讓她靠近危險?

  「我不能不管他。」她無奈的說。

  「他是個男人,可是卻需要我的女人去保護他?」梁左誠苦笑一聲。他只有告訴她,真正冷血的不是自己。

  「林克海就是青合幫幕後那個黑手,你知道你一直在保護的人,就是一心要你的命又想吞了楚幫的人嗎?」他的聲音一字一句說得真切,所以林克海的命根本就沒有危險。

  「左誠,我知道你一直不放心林克海,但是他的身分現在只是個歸國華僑,我查過他並沒有過其他進出境的資料,所以你能不能不要想太多了?」她抬手推開了他,她原本不想把今天鬧成這樣。

  「若瑩,你得信任我。」梁左誠心裡擰著難受,為什麼他可以忍受真正受傷的痛苦,卻忍受不了她如此不借任的態度?

  「我信任你。」秦若瑩其似乎被他話中的意思觸動了,「可是左誠,我也需要你信任我,就像你當初離開我的時候,也相信我會自己活得很好那樣。」

  她說完最後一句話,卻恨不得咬斷舌頭,這樣報復他曾經離開的快言快語,只會讓他難過,更不會讓自己好受。

  她還是恨他的離開吧?自始至終,她的諒解都無法達到心底,而他曾經因為保護她而離開,現在卻因為保護她而無法靠近她的心。

  「你一定要去,那就去吧。」梁左誠向後退了一步,側身把路讓給她。

  秦若瑩看著他眼底那抹無法掩飾的痛,根本無法移動腳步,她已經知道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

  「怎麼辦,我沒辦法看到你難過!」秦若瑩突然一個轉身,用力地抱緊了梁左誠,她的臉埋在他的肩窩,整個人都顯得嬌弱了許多,「你居然讓我這個女魔頭變得這麼懦弱,怎麼辦?」

  梁左誠的手臂突然用力地收緊,圈緊懷中的嬌軀,吻落在她的額頭,老天才知道他有多為她掛心!哪怕是一點點的危險,只要是想到她曾經有三年的時間不在他的保護範圍,他隨時都有呼吸困難的感覺。

  「你相信我就不能去!林克海的過去我不能亂下定論,那是你以前的回憶;但是現在,他已經不再是你的記憶了,他的人和他的目的,早已經變質了。」他的嗓音低啞,在她的耳邊帶著一種溫暖,這是他一直想給她的感覺。

  她的一顆心在顫動,被他的真摯的口氣和急促心跳所觸動。

  是啊,為什麼她不去相信他呢?如果梁左誠斬釘截鐵的說林克海是壞人,那麼她為什麼不能就相信他一次?

  「那你得讓我給初辰打個電話,我們把該做的保護至少做到位。」秦若瑩仰起頭問他,她的臉頰已經陡然緋紅。

  天啊,這個時候她居然能感覺到他的變化,從他結實的身體不斷地透出炙熱的溫度,讓她能感覺到自己被溫度包裹其中,帶著索求的慾望堅挺地抵在她的下腹上。

  「對不起,抱著你我沒有辦法不渴望。」梁左誠感到很抱歉,這個時候,他居然讓自己亢奮了。

  捶了捶他的胸膛,秦若瑩轉身走向書房,差點軟了雙腿,「對了,左誠,你知道我剛剛不是故意說那樣的話,讓你難過。」

  「我愛你,所以不會在意那些。」梁左誠靠著牆,努力讓自己不把臉紅得可愛的秦若瑩直接扛進臥室去,這樣的忍耐才是辛苦的。

  「哪學來的?一直在甜言蜜語!」她倉皇地逃進了書房去,胡亂地卸下了身上的幾把槍,然後抬手用力地拍了拍臉頰,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女生,她這到底是含羞個什麼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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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浴室的門被秦若瑩反鎖了,她心跳幾乎快要一百八十了,不敢大聲的呼吸,總怕心臟會跳出來一樣,哪有人像她,這個年紀了還會怦然心動,真是越來越不成熟了!

  正想著,耳邊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

  「梁左誠,我不許你進來。」秦若瑩慌了,開口亂威脅。

  「我們一起洗澡,然後不要浪費燭光晚餐。」梁左誠的聲音很理直氣壯,話題卻是讓秦若瑩更加血壓上升的話。

  「你走開,我自己會洗。」太可惡了,自己老是被他逗得這麼容易炸毛起來,秦若瑩邊跺腳、邊抓緊門鎖。

  只可惜以力氣抗衡的話,她必定要輸。

  「早點妥協多好。」梁左誠大步向浴室走去,這個鴛鴦浴洗定了。

  「喂……」秦若瑩認命了,洗就洗誰怕誰,又不是沒坦誠相見過,只是……

  「你敢不敢讓我自己走!」大吼一聲,就算她平日再凶悍得不像女人,可是,可是總被扛著走也很醜好不好?

  「不敢。」梁左誠還不了解她嗎?放下來,估計就給他一個飛踢,然後自己躲到另一個房間當小烏龜。

  等秦若瑩再發出尖叫的時候,他們已經站在浴室的蓮蓬頭下,兩個人的衣服都慢慢濕透了,秦若瑩也只好任由他去了。

  「你好幼稚!」她戳著他結實的胸膛嘟囔,又不是小孩子,怎麼能兩個人就這麼故意把衣服淋濕。

  「可是你喜歡。」他笑了。

  「不喜歡!」戳胸膛的手指更用力了,他可以再笑得更燦爛點啊!她就是喜歡這樣子,嘴硬也犯法嗎?

  抬起頭,在水流中看著他帥氣的眉毛一皺,就馬上環住他的肩膀,踮起腳尖去吻他的眉心,整個人都貼近他胸膛,濕潤的布料不能阻擋他們的體溫;想到他的體溫為什麼炙熱得嚇人,秦若瑩就猛地紅了臉,完蛋了!她明明沒有那麼色的,可是自從他們再次發生關係之後,她就無法控制自己,聞到他散發的荷爾蒙就會興奮起來。

  他又變得更強壯了,連胸前肌肉的紋理都變得更好看了,胸口露出的皮膚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曬成了古銅色,從前她喜歡他皮膚的麥色,但是現在看上去更有魅力了。

  「看我都看呆了?」張口輕輕低咬了咬她的小鼻尖,發現她吻完自己就開始愣愣地看著他。

  「我沒有。」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看了一陣,秦若瑩突然爆發一樣地抬起手,「刷」地就撕扯開了梁左誠的襯衫,扣子四處灑落,發出脆響。

  梁左誠的濃眉挑起來,怎麼?她要搶走屬於他的主動權嗎?

  他的肌膚就這麼暴露在眼前,她還不停手,直接把他的襯衫扯掉,來往的動作當中,還故意讓柔軟的唇瓣輕輕地劃過男人的胸前,將呼吸噴灑在上面,最後還把舌頭伸出來舔過他的乳頭。

  「唔……」感覺她柔嫩的臉頰摩擦著他的胸膛,又意外地被她突然撩撥,梁左誠發出了一聲粗重的呻吟,身下的慾望瞬間就開始更加賁發,急促的喘息在嘴邊不停,突然抬手扶住她的後腦,抬起她的臉,覆下熱吻。

  「你……唔……」秦若瑩正玩得起勁兒,就被他整個人吻到昏了頭,那霸道的氣勢和毫不含糊的掠奪,簡直就是想吃了她一樣。

  就是故意不給她思考的時問,她因為動情而散發出的特有清香,讓他整顆心都軟了,帶著不斷為她悸動的心跳,他在她的口中慢慢地描繪品嘗,封住她的嘴巴,就是為了讓她只能從鼻間軟軟地發出呻吟,那個聲音像貓兒一樣柔軟,接著一次次地吸吮著那口中的軟舌。

  幾乎要窒息了,他這次的吻像狂風驟雨一般,脫離了他所有的斯文一般,秦若瑩覺得自己會不會下一刻就融化掉。

  「呼吸……」他發現她面色潮紅的幾乎要停止呼吸了,趕緊咬了咬她的唇瓣,這笨丫頭要是被吻昏過去,估計會逃家半個月、不敢面對他吧!

  「嗯……你怎麼……」胡亂地點著頭,秦若瑩沒有力氣了,只有靠在他的身上,任由他脫光自己的衣服,扶著她,兩個人一起跌入巨大的浴缸中,溫暖的水流開始慢慢地注入。

  他們真的要來一場水中的無硝煙的戰爭嗎?

  突然秦若瑩的視線落在在他慾望挺立的下身,一下子玩心又起來,既然她此刻他們只有彼此,那她當然也要做一個合格的好女人,這麼想著,秦若瑩就伸出食指,試探地戳了戳那份堅硬。

  「嗯?」抱著她的梁左誠還不知道秦若瑩到底是要做什麼。

  「你閉眼!」她凶巴巴地命令,臉頰還帶著剛才激動引起的紅暈。

  梁左誠聽話地閉起眼睛,畢竟難得聽到秦若瑩在這個時候發出命令、又要主動做什麼;下一刻,他終於意識到她是想拉下他的褲子和內褲。

  「好久不見。」秦若瑩看到彈出來的昂揚,愣了一會兒,果然真的好久沒有仔細看過了,也忘記其實它可以脹大到這個狀況,忍不住吞了下口水,然後呆呆地問好。

  「哈哈哈……」梁左誠差點成為在浴缸中笑死的第一人,要知道,誰會在發生關係的時候,問候對方的小弟弟啊?

  「你笑什麼?我就是隨口說說。」秦若瑩覺得自己真的是太矬了,怎麼能做出這麼有損面子的事情?

  「太……太可愛了……哈哈……」梁左誠真的是笑得失控,他其實也不想要在這個感性又動情的時候笑得這麼爽朗。

  秦若瑩轉了轉眼珠,讓他笑吧!但是她的手已經悄悄地包裹住他的堅挺,輕輕地滑動起來,一下一下,帶著適中的力道,這就是老夫老妻的好處!

  「唔……」這是老天爺對他多大的獎勵,看吧!他的小女人開始對著他這個目前最易燃的人開始玩火了。

  「梁先生,現在要聽我指揮。」秦若瑩偷笑繼續自己的動作,還主動跨坐在男人的腿上,然後手就隨著自己覺得適中的力道繼續滑動著;而他結實的褪部肌肉更是繃緊,讓她感覺到他有多麼的精神集中。

  任由她的手在他的身上作怪、挑逗,忍不住將她的脖子摟下來,入迷地吻著她的唇,汲取她那香甜的味道,被她掌握住慾望的感受,讓所有的感官都變得更加敏感。

  他要她!片刻都不想再耽誤。

  即使兩人中間有半溫熱的水阻隔著,依舊沒有降低兩個人的體溫,秦若瑩甚至覺得,如果這水沸騰起來,也一定是因為他們炙熱的汗水。

  「若瑩……停……」梁左誠突然低吼一聲,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腕,再這麼下去他可能就要投降了,男人的尊嚴要擺在何地?被心愛的女人這樣誘惑,如龍捲風襲過的慾望,無人可抵抗,想著自己這真是說不出的幸運,以至於身體所有的反應細胞都開始鼓噪。

  按捺許久的情慾瞬間爆發出來的後果,就是會吞噬兩個人,秦若瑩也隨著他的帶動,自願交回了主動權,眼睛緩緩地閉起,眼波在迷濛流轉,梁左誠突然抓緊了秦若瑩的腰身,讓她向前移動,坐在他的腰間。

  「主動權交給你,你要怎麼做?」秦若瑩輕輕地咬了咬,出言挑釁,此刻她只想就這麼放縱下去,讓自己與他一起淪陷慾望漩渦,不管那漩渦有多深不可測。

  「你要帶著這個香甜味道一輩子嗎?」梁左誠怎麼也不捨得放開她柔軟的唇瓣,即使吻了無數次,還是有無數的渴望。

  「唔……嗯啊……又不是我想的……」秦若瑩不知道他為何遲遲不肯結束這個吻,彼此赤裸的時候,更加無法等待太久,但是要她開口說出渴望,也太丟人了。

  梁左誠感受到她難耐地在懷中扭動著,所以戀戀不捨地收回侵略的嘴唇,掌心不停地揉摸著她的髮絲,最後用指尖輕輕纏繞著。

  「呵……好癢……」秦若瑩被他俊臉突然靠近,緩緩地磨蹭起來,些微的胡渣刺得她的臉頰有些癢癢的。

  未著寸樓的軀體勉強地坐直在他的身上,身軀已經開始泛著淡淡的粉色,胸前兩團豐盈上的梅紅色乳尖,脫離了水溫與空氣接觸的瞬間便挺立起來,像是在引誘他的垂憐。

  「嗯嗯……啊……」看著他慢慢坐起來,輕輕開口含住她的乳尖,秦若瑩的頭向後仰去,瞬間酥麻的感覺從胸前開始擴散,只知道這個男人永遠掌握著她的思想,而她只有去接下所有。

  梁左誠眼神像是要將她吃得乾淨那般帶有侵略性,倒映在他漆黑雙眸中的,居然是她光裸的身軀,只要一眼望進去,根本無法忽視!

  這太露骨了,就算她怎麼閉緊雙眼、不敢盯著他看,但是已經看到的畫面,無法從腦海中抹去,她因此而全身顫抖,甚至覺得有些興奮了起來!

  「為什麼閉起眼,嗯?從我的眼中……看到什麼了?」他的大手開始在她的腰側撫摸著,感受那掌心中如綢緞的絲滑感,被潤滑得更加有觸感,只是她纖細得讓他不安,生怕是用力過猛、傷到她。

  「我不是什麼弱女子,不用這麼看著我。」聽到他故意調笑的話語,猛地將眼睛睜開,卻看到他眼中的心疼,所以彆扭地轉過臉去。

  「還跟我嘴硬嗎?」他將秦若瑩嬌羞的臉龐映進眼裡,只覺得自己一定要擁她入懷,用心地疼愛她,梁左誠用手掌在她的纖腰上稍稍用力,將秦若瑩的身子再次帶向自己,把白嫩的雙峰放在唇邊啄吻半晌後,自然地把那櫻紅納入口中輕輕地吸吮。

  「才沒有。」她胡亂地搖著頭,為什麼明知道還偏要問她呢?

  秦若瑩隨著他唇齒的吮弄,呼吸也逐漸變得濃重起來,似乎一切都不如感官的刺激來得那麼重要,意識隨著身子一起變得飄浮起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你……夠了……唔……啊……」秦若瑩敏感的乳尖已經承受不了更多,不是痛,卻有些難耐的麻感,加上想到他口中的溫度,和平日與她對話的那兩片唇正在胸前作怪,這一切只能讓她的腳趾頭部在水中蜷曲起來。

  「我們要不要濕漉漉的去床上?」梁左誠突然想看到她在純白的被單上的樣子。

  「什麼?」秦若瑩問完後,就知道這男人又開始任性了,因為她已經光溜溜的被抓了起來,「梁左誠,這樣真的很醜!」

  「我喜歡就可以了。」一如既往的霸道,但是他說的都是實話。

  而秦若瑩也被他的話說的心口一陣甜蜜,索性嘆了口氣,隨他去了。

  原以為被打斷了,激情就不再了,結果在她被丟在大床上的一瞬間,就被吻住了,舌尖刷在她的貝齒上,用自己的氣息,霸道地占有她口中的氧氣,那份占有的慾望,從心底不斷地湧現。

  梁左誠的呼吸一點一點變得粗重起來,看著她的目光,也不如之前還帶著一些些的輕鬆,只剩炙熱。

  「唔……」秦若瑩知道他已經不想再等待了,而她也絕對認同這個想法。

  感覺他的手掌開始揉捏著她的雙峰,秦若瑩一邊輕吟著、一邊頂起身子迎合他。

  「主動權就是這樣?」秦若瑩微微向後仰去,不能克制自己的呻吟聲,而且雙腿也開始無助地踢踹著,她感覺自己的身下已經有些濕潤的過份。

  「當然要釣你的胃口,你剛剛不乖!」看著因為敏感而不斷顯現紅潮的身軀,簡直是在蓄意刺激他脆弱的神經。

  梁左誠的手指突然戳入秦若瑩的俏臀,用手指分開她的私處細絨,長腿不客氣地分開她緊閉的雙腿,瞬間就將自己的慾望貼近她腿根處,手指開始慢慢地撩撥。

  「啊……唔……」他稍顯急促的撩撥,並沒有讓她覺得不舒服,反倒是最迅速的激起了她的感覺,因為之前的前戲太久,她似乎瞬間就要達到那銷魂的頂點。

  「不要……不……啊……」秦若瑩難忍那酥麻入骨的感覺,想要逃開。

  「你怎麼捨得我停下?」他的吻落在她的全身,手指抽動的頻率開始增加。

  「你……太討厭了……」秦若瑩閉緊雙眼,渾身都酥軟得用不上力氣,可又無法讓自己的注意力分散,只能感受著他不斷給予的愛撫。

  梁左誠把她的雙腿輕易地禁錮住,然後手指加到兩根,也滑入她的柔軟花穴,一起在那溫潤之中,撥弄著開始微微腫脹的花核。

  「左誠……嗯……太快了……」頓時,秦若瑩婉轉的嬌吟聲不斷從她唇邊逸出,那已經不單是小聲的忍耐,而是開始狂亂地表現著不能拒絕的激情誘惑。

  「再來一次。」梁左誠抓起她的手,觸碰自己按捺太久的勃發慾望上,黑色的眸子裡毫不掩飾的都是慾望!看著她為自己無力地試圖夾緊雙腿,還高聲呻吟著、胡亂地搖頭,更加興奮了。

  擁有她一生,這就是他此刻的想法!梁左誠這一輩子最認真的事情,就對她的感情。

  下意識再次握著他的昂揚,感覺那最細膩的柔軟觸感,她的手就會忍不住地自主上下滑動起來,男人的慾望就在她的掌心顫動,而且還悄悄地從頂端滲出莫名的透明液體,讓她的手指都變得黏黏的。

  「你這個折磨人的女人……」梁左誠微糙的指尖下斷地搔弄著她的花蒂。

  「啊……你……你也不差……」她知道梁左誠一定知道她身下的濕意有多重,而且正全部沾染在他的手心。

  「這麼熱情……若瑩,你讓我刮目相看了。」光是看她為自己流瀉的體液,就知道她有多動情,梁左誠溫柔地分開她的雙腿,視線就鎖住她還在顫抖的花穴,手指緩緩地探進那溫柔的甬道,來感受她的包裹。

  「唔……謝謝……誇獎……」她的呼吸很急,因為她已經禁不住全身顫抖著,而且怎麼也管不住嬌聲的呻吟,手軟地推著他的胸膛,但是卻沒有用力氣。

  「看來你已經準備好接下來的戰鬥了。」他低沉地笑了,一直沒直接占有她,真是一場折磨的耐力戰。

  「壞……太壞了……唔……」秦若瑩無法控制自己身體的誠實反應,花穴在顫抖的同時流出汩汩愛液,而他的手指則是很簡單地就觸碰到最敏感的某一點。

  「是這裡了……」

  「啊!」秦若瑩猛地彈動了身子,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啊!又來了,你每次……嗯……」

  一旦梁左誠的手指一碰到某一點,秦若瑩就覺得全身都酥麻,那種快感實在太過強烈,即使每一次都會有這種感受,她依然是每一次都會迷失。

  「真的想要抗拒嗎?」他希望她可以得到更多快樂,索性將抽插的速度再加快。

  「啊……真的……嗯……」秦若瑩的手指扣緊他的背部,寬闊的肩膀讓她幾乎是找到了依靠;不只是她,難道他就沒有快要被融化的感覺嗎?

  梁左誠低頭吻住她幾乎瀕臨極限的呻吟聲,然後用手指找到她最敏感的那一處,連續碰觸幾十次,這下幾乎逼瘋了秦若瑩。

  「唔!」睜圓了雙眼的她被吻著,無法發出呻吟,呼吸都被他掠奪走了,被他吮吸的舌尖在發麻,嬌軀不斷地起落,承受著滅頂的快感。

  在這份快感凝聚到最高點時,梁左誠鬆開她的紅唇,在猛烈的顫抖下,秦若瑩尖聲叫著,再次攀上了那份最猛烈的慾望之巔。

  快感之後,秦若瑩渾身癱軟,完全沒了力氣,任由梁左誠將她翻轉趴在他的胸前,臀瓣被他的大掌緩緩分開。

  「現在,你是我的晚餐了。」隨著話音的落下,梁左誠早已賁發到極限的火熱,直接搗入了秦若瑩的體內,那最深處的一次掠奪,不論是瞬間充滿脹滿感的她,還是被她的溫熱包裹得幾乎失神的他,都在這一刻沉淪,身體似乎脫離了精神地飄浮著,讓原本已經無力的她持續呻吟著。

  「啊……真的不行了……」秦若瑩整個人抓緊梁左誠不能放開,似乎放開之後,她的人就要隨著意識廢棄了;他的每一次深入都讓她無法自拔,思緒更加的混亂,但是身軀卻不由自主地跟著他律動著。

  「就是這樣……」他的手輕輕地揉捏著她的豐盈,想給她更多。

  「天啊……不行……真的不行了……」秦若瑩覺得自己快被他撐壞了。

  「馬上,我們一起。」梁左誠發出最後一聲低吼,抓住她的纖腰,開始連續地抽插著。

  她是那麼的美好,讓他怎麼都要不夠,巨大的灼熱不斷地充滿,抽搐再填滿。

  「嗯……真的……不行了……啊……」秦若瑩已經無法忍耐地尖叫出聲,腦海一片空白被慾望控制,席捲全身的快感終於讓她完全失控時,突然他精壯的身軀和她的一同顫動著,彼此的汗水交融,梁左誠和秦若瑩相互交付彼此的聲音在回響著,達到真正愛的滿足。

  秦若瑩迷陷在他深邃的眼中,承受著他無限的掠奪和衝刺,只能緊緊地抱住男人,直到他的最後一擊,緊緊地嵌入她的最深處、噴灑著他的種子,而後兩個擁抱的軀體共同顫抖,靜靜擁抱在一起。

  「若瑩,你覺得我們是不是該辦第二次婚禮了?」梁左誠輕聲問著,下顎抵在她的頭頂上。

  「好睏……」秦若瑩靠在他的懷裡亂打岔,已經無法再貼近了,卻還是努力地想要抱得更緊一些,無力的身子靠在他的懷裡,安心地睡去。

  梁左誠沉默了,她應該是在拒絕吧?

  「那個……等我睡醒了再說……」她的聲音明顯帶著一絲笑意。

  於是,他也真正的鬆了一口氣,她還真是不怕他氣急攻心。

  看著在懷中漸漸酣睡的秦若瑩,梁左誠卻突然沒了睏意,低頭吻了吻她,起身去沖個涼,順便思考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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