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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瓅菁]飛來災禍(倒楣千金之三)[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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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1 00:29:27 |倒序瀏覽
飛來災禍【倒楣千金之三】 作者:瓅菁

【內容簡介】

趾高氣揚的小人!
虧他穿得人模人樣,竟在給銀行的千元大鈔中混了張五十元鈔票,
好聲好氣請他確認卻換來惡言相向,
最後乾脆憤而離去,害她以「服務不周」被扣錢!
很好,他們的梁子結大了,他最好祈禱不要被她遇到……
自從槓上那銀行小行員他便諸事不順!
不是被迫相親,就是常被母親逼婚,
現在用餐忘了帶皮夾伸援手的竟是嘔人的她!?
最扯的是,五千元的帳她硬拗成八千,還不停喚他「牛郎」?
啐!竟如此污蔑金融界的金童,
不過,看在和她鬥嘴挺有趣的份兒上,
他不介意「將錯就錯」繼續玩下去……
都怪她太衝動!一時氣憤刮壞人家的保時捷,
這下不僅得到牛郎家當女傭還修車費,還得努力抵抗他惑人的魅力……不成!再這樣下去她肯定貞節不保,得想個好法子「人財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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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1 00:30:04
倒楣千金

各位看倌還記得「圓滿意客服公司」的老闆嗎?別懷疑!就是那個精打細算、以壓搾員工為樂的梅大老闆。

話說有錢萬事OK的梅老闆吸金功力了得,「圓滿意客服公司」在他英明領導之下財源滾滾。不過,不知是梅老闆將好運全攬走了還是怎麼地,梅老闆的四位千金個個是樣樣不圓滿、事事不如意,凡是和「倒楣」二字沾上邊的她們統統有份!

打小到大,梅老闆這四個寶貝女兒就黴運連連、災禍不斷。喝個東西會嗆到、吃個東西會噎著,走個路不是踩到黃金就是摔得四腳朝天,出外郊遊被蜜蜂叮,在市區閒逛又被車撞……諸如此類的衰事不勝枚舉,衰氣直逼「哈雷彗星」!

最最令人同情的是:四個黴運高照的千金連情字這條路都走得比別人坎坷。不是碰不上對眼的人就是無故被甩,再不就是只有暗戀別人的份。這會兒,連難得邂逅優質男人的那一刻,都能莫名其妙和對方結下樑子!?

常言道:「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可像四個倒楣千金這樣衰到最高點的可真是世間少有。這下可勾起各位的好奇心了吧?別急,一個一個出場亮相才能凸顯她們的「過人之處」。

首先登場的是大姊——梅霖。

職業:高級名牌鞋「法爾」臺灣分公司的專櫃經理

特色:外型甜美,一頭俏麗髮型令她看來活力充沛,雖然迷糊的個性讓她在工作時頻出狀況,但幸好至今還不曾造成公司財務損失。

結怨對象:鐘少謙,「法爾」美國總公司的大老闆

結怨過程:貴為總裁的鐘少謙百忙抽空回臺灣視察業務,走在公司專用樓梯卻被天外飛來的「暗器」擊中腦袋。

聽見哀號聲的梅大姊原想上前致歉,並搶救棄她而去的高跟鞋,可眼尖的她探頭卻瞄見「苦主」脖子上那條黑色鑲金紋的領帶,是公司高級主管才有資格佩戴的,生怕因此丟了飯碗的梅大姊當下決定昧著良心,溜之大吉。

可惜,鐘少謙一眼就認出砸中他的高跟鞋正是自家公司去年銷售冠軍的淑女鞋,不甘被「暗算」的他對「兇器」的主人記恨中……

緊接著登場的是二姊——梅星兒。

職業:「震遠軟體設計公司」裡電腦過關遊戲的初級程式設計師

特色:個性大而化之像個男人婆,偏愛牛仔褲和布鞋,戴副黑色方形眼鏡、綁著麻花辮是她一貫的造型。

結怨對象:喬奇邁,「震遠軟體設計公司」裡電腦過關遊戲的高手級程式設計師

結怨過程:為如期交出作品參加「國際電玩資訊展」的比賽,一個月以來,喬奇邁幾乎不眠不休設計這套過關遊戲軟體,現在只差一個按鍵就大功告成了。

正巧路過的梅二姊哈拉的同時一面張大嘴,準備接住被拋在半空中的零食,一面優遊穿梭於辦公桌椅間,粗手粗腳的她不慎踢到了電腦線。

螢幕頓時一片黑暗,讓喬奇邁的心血結晶也宣告壽終正寢。然,粗線條的梅二姊壓根兒沒發覺自個兒闖了大禍,被絆了一跤跌得人仰馬翻的她,還咒駡著離開案發現場。

搶救不及的喬奇邁雖氣得七竅生煙,但捶胸頓足之餘還不忘將「兇手」的模樣烙印在腦海裡,對兇手記恨中……

再來登場的是三姊——梅君芸。

職業:「高富銀行」的櫃檯行員

特色:小氣吝嗇、視錢如命,身體力行「愛用舊貨」,打開衣櫥還能發現「阿媽級」的舊衣,唯一光鮮亮麗的服裝就是銀行制服。

結怨對象:余凱泰,高富銀行敵對公司——「寶鑫銀行」的小開

結怨過程:身為寶鑫銀行新上任的總經理,余凱泰深知「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的道理,為查探敵情,他拿著一百萬現金偽裝客戶到高富銀行開戶。

不料,梅三姊接手承辦時卻驚見:一疊千元新鈔裡摻雜著一張舊版五十元的鈔票!暫態,梅三姊的「小氣之魂」熊熊燃燒。

氣憤不已的她大肆指責餘凱泰「妄想魚目混珠、以小搏大」的滔天大罪,眾人鄙視的目光紛紛射向餘凱泰,教他百口莫辯、糗得無地自容。

生平從沒這麼丟臉過的富家公子余凱泰暗自發誓:總有一天要讓這個可惡的銀行行員後悔得罪他,對她記恨中……

最後登場的是小妹——梅絮兒。

職業:新掘起的恐怖小說家,別名「恐怖天使」

特色:穿著古板保守,一頭長髮老是盤成髻,戴著老氣的黑框眼鏡。最大的缺點就是「老愛窮緊張」,卻偏愛驚悚懸疑的恐怖小說,是「恐怖大師」的頭號書迷。

結怨對象:狄冠宇,筆名狄雲,大師級的恐怖小說家,推出的小說本本暢銷,被封為「恐怖大師」。

結怨過程:狄冠宇和梅小妹是小學同班同學,兩人打從一認識就互看對方不順眼,是典型的冤家。

多年後,兩人在小學同學會上重逢,散會時已是夜深人靜。

這種氣氛不禁教已酒醉的梅小妹寒毛直豎,隻身走夜路更讓想像力豐富的她頭皮發麻,窮緊張的老毛病更犯。突然,她發現被跟蹤!遂脫下高跟鞋猛往對方的頭上K後,迅速飛奔逃離。

同學會散會後,好心尾隨保護的狄冠宇無辜被K得滿頭包,新仇舊恨讓他的脾氣處於爆發邊緣,對梅小妹記恨中……

倒楣千金究竟要如何去除她們生命中的黴運?欲知後續發展請往後翻——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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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1 00:30:51
第一章

「哈、哈、哈——哈啾!」

走在濕冷巷道的梅君芸,不甚優雅的打了一個好長、好大聲的噴嚏,接著兩管晶瑩透明的鼻水,又不自覺的沿著她好看的鼻端流下。

「搞什麼嘛!什麼鬼天氣?」梅君芸咕噥,並趕緊拿出面紙掩住口鼻,再看看路上有沒有人對她行注目禮。

氣象局明明說寒流是晚上才會入襲北臺灣,怎麼大清早就冷得要命,幾乎快把人給凍僵了,害她不優雅的打了一個大噴嚏!

下過大雨不到七點鐘的清晨,天色有些灰濛濛的巷道裡,只有比她走得更快、趕著去學校上課的小鬼頭偷偷瞄她,還有一輛輛從她身邊飛馳而過的車輛而已,似乎沒有人注意到這種小事。

「幸好、幸好!」梅君芸拍拍胸膛安慰自己。

除了那兩個小鬼奇怪的眼光,沒什麼倒楣事發生在她身上,否則她苦心經營高富銀行櫃檯之花的形象必毀於一旦!

不過話說回來,她這身黑色包腳大衣,脖頸又圍得只剩那雙美美眼睛的打扮,應該也沒幾個人認得出她來才是。

「喂,你後面那個頭髮很長、很像鬼的歐巴桑,擤鼻涕好大聲哦,真不衛生,我們快點走!」

「那個女的……真的沒看到腳耶!我們走快點,萬一她真的是鬼,我們就慘了!」

「哇!長髮女鬼在瞪我們啦,快走——」

走在梅君芸前面的二個小學生,鬼鬼祟祟的轉過頭,並小聲的討論著,可惜還是被耳力極好的她給聽見了。

「死小鬼、臭小鬼!本小姐哪裡像鬼了,給我站住看清楚——」梅君芸沒好氣的大罵,並追著那兩個沒眼光、眼睛閃光又脫窗的小學生跑。

「救命呀!我們跑快點,萬一被女鬼纏身——」

「別跑!」

她最近已經夠倒楣了……呃,不,更正!她從小到大就黴運不斷,災禍連連,簡直是倒楣到家了,怎麼可以還被誤認為女鬼,觸她黴頭,刺傷她幼小純潔的心靈?

「哇!媽媽、老師救命救命呀!」二個小學生嚇得手拉手拔腿就跑。

「哼!下次別讓我遇到,否則你們就完蛋了!」追不過靈活像猴子似的學生,氣喘如牛的梅君芸靠著路旁的電線桿罵著。

她穿這樣真的那麼像鬼嗎?應該不會呀!是那二個沒戴眼鏡的小鬼眼睛有問題才對吧?

她只不過是穿了一身黑,烏溜溜的秀髮比別人長而已,要不然脫下外套和圍巾,穿著銀行制服的她,身材和臉蛋可是美麗得教人自卑又嫉妒。

嗚……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她長得像鬼?

試問,哪個漂亮女生喜歡將玲瓏窈窕的身段,包在厚重的大衣內不秀出來?

她是怕一旦傷風感冒又得花錢,才會把自己包得密不通風啦,竟然會被那二個小鬼將她說得像黑山鬼姥姥?

死小鬼、臭小鬼,眼睛亂視只會花爸爸媽媽血汗錢的臭小鬼!

感冒傷風不用去給診所的醫生看?吃藥打針不要錢?就算有健保局補助,蓋一格健保卡不也是要掛號費一百至兩百元?

所以羅,她才會將外婆留給媽媽的壓箱寶,黑色包腳大衣和圍巾給派上用場!

哼,不跟他們生氣了,她還是走快點,要不然遲到是會扣全勤獎金的。

梅君芸看了看手上銀行五周年慶送的電子錶,心裡的擔心如泡泡般湧出來。

哇!不得了,七點二十五分、七點二十五分了!

她再不走快點,可能就沒法子趕上打八點二十分的上班卡!

都是剛剛那二個臭小鬼害的,要不然她平常路都走得比這時候快一半,怎麼可能還在這裡以龜速的窮蘑菇?

但,天總是不從人願,欲速總是不達,吃快反而會打破碗。

在梅君芸以接近小跑步的速度疾走,連續好幾聲刺耳的喇叭聲對著她鳴放,惹得她黛眉頻皺,忍不住停下腳步轉過頭對後面的車輛曉以大義。

「喂,你到底會不會開車?沒人告訴你巷道內車速不可乙太快,不可以亂按喇叭——啊!」

梅君芸的義正辭嚴還沒說完,一輛銀色保時捷以風速在她眼前飛馳而過,接著一陣不算小的土黃色水花濺起,無情地從她美麗的秀髮兜頭罩下。

轉眼間,原本一身黑的梅君芸立刻成了泥人化石。她不敢相信自己竟遇上這麼倒楣的事!

「銀、色、保、時、捷!車號XX5888,給本小姐記住!下次被我堵到,我一定刮你的車、拆掉你的輪子、打破你的車窗、踹爛你招搖的車牌!給、我、記、住——」

氣到最高點的梅君芸已不顧眾目睽睽,對著揚長而去的保時捷咒駡。

而她終於也瞭解到,無論怎麼和她家二個瘟神姊姊及瘟疫妹妹劃清界線,黴運還是如影隨形的找上她。

此刻,她不禁懷疑是不是要勸勸爸爸媽媽改個姓氏,順便再登報和她家的瘟神姊妹暫時脫離關係,看黴運是否因此而不會再上她的身?

寶鑫銀行大樓的總經理辦公室,年輕英俊的新任總經理,正仔細的看著上一季的盈餘報表。從不浪費時間的他,也同時側耳傾聽特別助理分析目前所有銀行的財務狀況,和未來的經營方針走向。

「林特助,照你這麼分析,除了央行還有幾家官股老字型大小銀行外,在民營銀行當中,寶鑫銀行還不算是龍頭老大,只能屈居第二?」

回國坐鎮指揮寶鑫總部不到四十八小時的新任總經理,聽取了特別助理的彙報後,他已精確無疑的掌握到當前銀行界的狀況。

「是的,總經理。」調整下滑的鏡框,林爵岷緊張的回視總經理溫和又略帶銳利的眸光。

「不過……」他清了清緊張的喉嚨,不知該不該坦白以告,想了想還是打算先摸清楚總經理的脾氣喜好再據實報告。

「只不過是個小彙報,不是要你上戰場,更不是要你念與妻訣別書。放輕鬆,林特助!」

看了林爵岷胸前掛的識別證,余凱泰放下密密麻麻的報表,輕鬆自在的對著如坐針氈的助理笑謔。

「總經理真愛開玩笑,我的名字和革命烈士林覺民是同音異字!」林爵岷不好意思的推高金框眼鏡。

不過也因為余凱泰幽默的言詞,消減了他的緊張和憂懼。

看來他真的不必太擔心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只要本著認真的態度辦好每一件事就可以了。

「說的也是,所以林特助也不必將我的辦公室當成黃花崗,如此的戰戰兢兢!你只要將當前寶鑫銀行即將面臨的衝擊,精准分析現今的市場狀況。專業如你,相信這一點難不倒你!」

余凱泰的俊臉有著柔和的線條,但眸子卻有一閃而逝的精光。

「是的,總經理。」

放下心防的林爵岷再度繃緊神經,以無比的認真和嚴謹,不敢小覷這位從美國空降而來的寶鑫太子爺。

而林爵岷更可以確定這位自小在國外長大的ABC,不但對中國固有文化頗有研究,說不定還比他更瞭解目前市場的訊息,難怪總裁會指派他當總經理的特助。

他以後跟著總經理做事,可得更認真、更小心翼翼才不會出錯出糗。

「市場行情不景氣,央行連續降息,存、放款利率也跟著大幅的下降,客戶跟著銀行的利率出走是勢必的!還有,寶鑫除了有比他行更穩健的外匯業務及專業操盤外,或許也該朝著往金控、投信方向經營,才能在百家爭鳴中大鳴大放!」

在冗長的報告後,林爵岷說出每一家銀行必受的衝擊和市場趨勢。

「寶鑫比起其他家銀行的業務如何?」余凱泰不答反問,十指優閑的交握於前,眼光充滿了對林爵岷的贊許。

在美國創立金融投信公司的他,早已有進軍臺灣的雄心壯志,而他這一次答應父親余耀輝回台,就是想藉著餘家寶鑫銀行的卓越成就,結合他金控投信的經驗,在金融界創造一片斐然的成績。

因此,他接掌寶鑫銀行後,勢必要在最短的時間成為民營銀行界的龍頭老大,才能贏得最大商機。

「報告總經理,本行業務領先他行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存、放款利率比改制後的高富銀行就差了C」在余凱泰面前,林爵岷不敢拍馬屁,只能據實以告。

「怎麼說?」余凱泰挑了挑眉。

其實,在他還沒回國前,早已和業界的大老熟稔,所以也聽了不少不利高富銀行的傳言,看來林特助的說法只是表面,還不夠深入。

不過,這種體系不良的銀行早晚會被其他財力雄厚,體系優良的銀行團並購,而這個救民濟世的大任唯有他可勝任。

「民營化的高富銀行為了洗刷雨天收傘的惡名,近來動作頻頻,不但主動降低各種貸款利率,還打出親切的櫃檯美女牌,無形中拉走了他行的許多客戶!」

林爵岷對高富銀行猛打形象牌的動作頗不以為然,甚至覺得可恥。

「高富銀行的存款利率如何?」

看了余凱泰無動於衷的表情,林爵岷只好針對他的問題回答:「和本行差不多。」

「通知各分行經理,明天早上九點在總行開會!」支著額際思索一會後的余凱泰吩咐:「幫我領出一百萬元,下午和我去高富銀行開戶!」他從保險櫃拿出存摺印章,交給愣住的林爵岷。

「開戶?總經理不是在寶鑫有戶頭,為何還要到高富去開戶?」林爵岷訝異萬分,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耳背聽錯了?

看在林爵岷今天受了不少驚嚇的份上,余凱泰決定好心的點化他。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是!總經理英明、英明!」林爵岷對自己的呆蠢汗顏。

太子爺巡視敵情,當然得深入敵軍地盤瞭解軍情,他怎麼會沒想到哩?

余凱泰單槍匹馬,提著一隻價值不菲的公事包,進入了號稱全臺灣服務最親切、美女最多的高富銀行。

望著高富銀行寬敞又富麗堂皇的營業大廳,余凱泰嘴角帶著詭笑。

曾是惡名昭彰,專做雨天收傘動作的高富銀行,在如雨後春筍的新銀行設立後,也不得不彎下姿態改制。

花招百出的高富銀行,除了重建各行門面外,還一改以往跩樣,對客戶打躬作揖,不僅打出親切美女牌,還不需央行道德勸說就主動降息,為的就是挽回客戶口袋的新臺幣。

這一招顯然暫時領先務實經營的寶鑫銀行,和其他望塵莫及的銀行。

不過,高富銀行的上級主管如果還想繼續玩這種虛浮的花招,也撐不了太久的,因為寶鑫銀行在他領導下,勢必在一年內奪得國內評監第一名的銀行,高富銀行就只有等著寶鑫銀行集團入主的份了!

「需要我為您服務嗎,先生?」

在服務台辦理客戶諮詢和開戶服務的藍琪,綻開豔麗無雙的笑靨,對著眼前氣質出眾,穿著高貴不凡的余凱泰親切一問。

「有美女服務,我怎好說不?」余凱泰對著眼前美麗耀眼的服務人員,露出斯文的笑容,並以熱切的眸子放著足以溺斃女人的電波。

高富銀行果然懂得賞心悅目的真諦,知道將美豔如影星的服務人員放在第一線的諮詢櫃檯,連他這個過盡千帆的情場猛將,眼睛也為之一亮。

「先生是要開戶,還是其他服務?」藍琪對著眼前斯文男子的魅力無動於衷,她只是盡責地保持粲笑如花的面容。

「開戶。」余凱泰簡潔有力的回答,眼中對藍琪有了稍稍的讚賞。

高富銀行美豔如花的女職員,並非外傳的波大無腦只懂得傻笑,看來此姝非花瓶,而是訓練有素的行員。

「很高興能為您服務,先生!那麻煩先生先填寫這些基本資料……」藍琪盡責且詳細的為余凱泰開戶解說。

「客人是不是可以選擇存摺號碼,美麗的小姐?」資料寫至一半,余凱泰抬頭一問。

「可以。」藍琪美豔的笑容有增無減。

「任何號碼都可以?」余凱泰看到高富銀行的職員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是的。」稟著「客戶永遠是對的」的原則,藍琪仍然美美的笑道。

「那麼,我習慣且看得順眼的尾數號碼是五八八八,再麻煩你了,美麗的小姐!」余凱泰對著眼前的美豔的服務人員眨著眼。

扣分,大大的扣分!他所領導的行員,絕對不會如此不經大腦思考,就隨隨便便允諾客戶的要求。

「呃……不是這樣的,先生,只要先生您選的號碼不要離我們現在的號碼太遠,我可以儘量為先生選擇。」

只要做錯事就會結巴的藍琪,險些咬掉自己的舌頭。

完了,她就是這麼沒原則,又隨口答應了客人的要求。

竟然又忘了最、最、最要好的朋友兼同事的梅君芸,在她耳朵旁不下百次的耳提面命。

「可是,美麗的小姐,你確實是答應了我的要求。」余凱泰口氣強硬,態度非常的堅持。

其實,他並非故意刁難,而是想看看高富銀行是如何訓練行員,機伶的去應付客戶千奇百怪的要求。

「可是尾數號碼五八八八,實在有點難……」

完了,她一定會被襄理罵得像豬頭!

「如果有困難,小姐剛剛就不該隨便答應。」

「是的,先生!」

藍琪對客戶的反駁無話可說,也不想在服務台前和客人起爭執,最後,善良的藍琪打算用尿遁法,硬著頭皮去請梅君芸來支援。

因為無論天大地大的事,只要一經她的口和巧手,一切都萬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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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1 00:31:38
第二章

「余先生,請跟我到第六櫃檯,我好為余先生辦理存款服務。」

梅君芸拿著余凱泰剛填寫好的資料,笑容可掬的領著余凱泰到她所負責的第六櫃檯。

其實,要開戶存款在服務台就有專人為客戶服務,只不過藍琪又把爛攤子丟給她,所以她只好領著客戶到她的專屬櫃檯。

「OK,LADY FRIST!」

向來以體貼女性,也疼惜美女聞名的余凱泰讓梅君芸走在他的前頭。

「余先生真是客氣。」恭敬不如從命的梅君芸回眸一笑百媚生。

「梅小姐真是有禮。」余凱泰笑睇了梅君芸桌上的名牌。

以他多年閱女無數的經驗,走在前頭穿著桃紅色旗袍的櫃檯行員,窈窕玲瓏的背影及隨著身影擺動的亮麗黑髮,加上她略帶嬰兒肥的臉龐,配上精緻可愛的五官,他勉強為他打上六十分,剛好及格而已。

但是看在她有著甜甜笑靨和動聽悅耳的嗓音,他可以再給個同情分數十分,算是給高富銀行打出的美女牌的最高評價。

「本行新開戶的存款最低限額是一百元。這是特別給余先生的存摺號碼,麻煩余先生填一下。」

梅君芸拿起紅色的空白存款單並寫下剛出爐的號碼,對著余凱泰甜甜的說道。

「我的帳號是五八八八?」瞄了一眼紅色存款單,余凱泰挑高眉笑問。

「是的,余先生。您在本行選了這個號碼,會財源滾滾一路發哦。」梅君芸依然保持職業性的甜笑。

面對熙來攘往、各式各樣的客戶將近三年,梅君芸已練就一嘴甜死人不償命的功夫,只要沒有扣她考績、減她愛得發狂的薪水,就算客戶硬要說豬會飛上天,她也會甜甜的跟著附和說——對呀!

畢竟有一種豬真的會飛上天,那就是卡通「飛天少女豬」!

「是的,本行對客戶的要求會竭盡所能的配合,況且是本行的行員答應余先生的,所以我怎麼可以讓余先生失望?」

「客戶永遠是對的」的至理名言,梅君芸可是牢記在心,她才不會因客戶各式各樣的要求或刁難,影響心情降低服務品質,然後讓襄理有刮她一頓的藉口,再扣她的考績,少領那可愛的新臺幣。

當然,她只不過是個平凡的小小行員,也有心情惡劣、看客戶不爽的時候,但那幾乎是微乎其微的。

因為,客戶再如何刁鑽難搞,她都有辦法利用銀行的資源來滿足客戶。

畢竟她不會得罪客戶,和那迷人的新臺幣作對,反正損失的又不是她嘛!

「謝謝你的金玉良言。」誰都愛聽好話,余凱泰也不例外。

「不客氣!」梅君芸覺得嘴角笑得快僵硬了。「真抱歉,剛剛忘了倒杯茶給余先生。」

她轉過身,快速地往離她不遠處的飲水機倒了一杯茶,順便動動發酸的唇角。

「余先生,請喝茶!」動作迅速的梅君芸,回到櫃檯隨即遞上溫茶給余凱泰。

「看來高富銀行標榜『永遠客人至上』的廣告詞,果然名副其實。」余凱泰若有若無的調侃。

「這是我應該做的,也是本行的服務宗旨。」梅君芸點頭。

一心二用的梅君芸顯然將這四個字發揮到淋漓盡致。

她手裡一邊快速的按下電腦鍵盤為余凱泰做開戶作業,一邊還可以抬起略帶嬰兒肥的可愛臉龐和他微笑以對。

笑睇梅君芸每一個俐落又靈巧動作的余凱泰,頓時下了個決定。

日後寶鑫集團入主高富銀行後,這個討人喜歡又服務親切的小行員,他會直接和她簽下長約,讓她在寶鑫發揮所長。

「梅小姐真會說話!原來高富銀行的生意越來越好,是有你們這些甜美的娘子軍坐鎮,客戶不想上門都難。」余凱泰笑贊。

「謝謝余先生誇獎,其實本行中不只我,每一個行員都是如此熱心。」她依然保持職業性的笑容,「余先生的存款單和錢準備好了嗎?」

雖然和眼前這位卓爾不凡、氣質超優的余先生談話感覺很Nice,但哈拉太久被襄理那雙X光眼掃到,會影響平時的績效考核,繼而危及到她的獎金,所以她只好主動轉開話題,採取速戰速的招式。

「好了!」

余凱泰對於梅君芸的暗示先是愣了下,但隨即又瀟灑的一笑,畢竟他來此的目的是藉故存錢查探敵情,而不是來和小行員聊天的。

他拉開公事包的拉鍊,拿出十疊一百張,捆得整整齊齊的一千元新版大鈔,爾後又俐落的合上公事包,將一百萬元新鈔和存款單堆在櫃檯。

「先存一百萬,麻煩梅小姐。」余凱泰對上梅君芸為之一亮的明媚大眼。

「一點都不麻煩,余先生。」梅君芸粲笑如花的回答,迅速又俐落的接下她眼前迷人的新臺幣和紅色存款單。

看吧,看吧!

人家這位新開戶的余先生,一出手就是一百萬元耶,而且還是拿著現金來存,剛剛食古不化的襄理還對他想開的帳號有意見。

真是的!像這種闊綽的金主,她豈有讓他跑掉的道理?

等下班後,她就去跟襄理曉以大義一番,如果襄理覺得慚愧的話,那就直接在她的考績上打特優好了!

對,就這麼辦!

一百萬,一百萬元。

梅君芸點著這一疊十萬,十疊一百萬元的新鈔。

為何有人就是這麼的有錢,一開戶就是一百萬元?這些錢要是她的不知該有多好?

說起老天真是有點不公平,她在高富銀行做牛做馬、做了快三年的過路財神,存摺裡從來沒有超過六位數,可是就是有人如此有錢,讓人看了既羨慕又嫉妒。

唉,沒錢的人是沒有分心的權利的,她還是專心點工作,仔仔細細的清點手上的一百萬;否則萬一裡頭夾雜著偽鈔,害她結帳時賠了錢,她可是會痛心疾首,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的。

梅君芸專心在點鈔機前清點著鈔票的張數。

賓果!不多不少,正好一千張,可是一千張一千元不代表裡頭不會有魚目混珠的假鈔,她得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用她那霹靂無雙的慧眼來辨識才成。

說到辨認真偽鈔,她可是高富銀行的高手,她那無雙美麗的大眼就比偽鈔機來得強,也比偽鈔筆好用幾百倍。

其實辨認偽鈔真的很簡單,只要輕輕轉著鈔票,有著「1000」的紫紅色油墨有無變成綠色,還有變色窗式的安全線會由……

不對呀,那個看起來很闊綽的余先生不是存一百萬元?怎麼這第九疊的千元大鈔中有一張舊版的五十元?

還好她對錢敏銳成精,否則她真的會把舊版五十元當成千元新鈔,自己還得賠銀行九百五十元!

不行、不行!她得仔細檢查第十疊的千元鈔票,還有沒有「魚目混珠」的舊鈔和偽鈔。

「先生,請問您存的是一百萬元?」檢查完畢的梅君芸揚起塗著粉紅色口紅的唇角,溫柔又不失禮貌的確認。

善良如她,自然不會將這個出手大方,長得又英俊瀟灑的余先生想得太壞,他大概是不小心疏忽了吧?

這世上的好人真的很多,她絕對不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多不少,一百萬元整。」余凱泰肯定的回答。

「余先生確定?」看余凱泰如此的肯定,那麼,她就不得不「另眼相看」了。

「確定!要我說幾次?」余凱泰不耐煩的挑高眉,對上迎來的不友善目光。

這個小行員現在看起來已經沒剛剛那麼順眼了,毋庸置疑的問題還用問?

高富銀行的人員素質果真是令人「刮目相看」,看來走上關門大吉之路不遠了。

「先生確定?可是,這一百萬元裡有一張是……」

梅君芸用力的假笑,粉紅色的唇瓣幾乎快扭曲了,雖然她有些惱火,但還是猛提醒自己,銀行的至理名言——客戶永遠是對的!

「是假鈔?不可能!」打斷梅君芸的話,余凱泰說得斬釘截鐵。

他知道現在假鈔已到滿天飛的地步,可是他相信寶鑫銀行的作業能力,所以不可能會發生這種烏龍事件。

「余先生,您誤會了!不是假鈔,這些一千元鈔票當中有一張是……」

梅君芸儘量維持嘴角的弧度,可是她發現真的很難,因為自以為是的余凱泰又截斷她的話。

「有一張是舊版鈔票是吧?千萬別告訴我,貴行不收舊版千元大鈔?」

這小行員不是普通的挑剔,專門找碴還喜歡雞蛋裡挑骨頭,讓他對她所有的好印象都降到負分。

「余先生,您誤會了!」梅君芸唇角的弧度漸漸下垂。她真的非常想要保持招牌笑容,可是胸口卻有一股慢慢燃起的怒火。

她給過他機會,他居然死不認帳,還對她頤指氣使?

「你到底要不要幫我存錢?一百萬元如果嫌少的話,多的是銀行門戶大開的歡迎我去!」

沒想到高富銀行連一個不起眼的小小行員都敢明目張膽的挑選客戶,這種銀行真的需要好好整頓。

而這種勢利小行員的前途只有一個,就是回家吃自己!

「余先生,您先聽我說。」梅君芸粉紅色的唇已抿成一線,怒火也已經快速沸騰。

現在不是她在壞心揣測,她根本可以肯定這個穿著西裝筆挺的小人,是故意以小搏大、偷天換日,以五十元舊鈔當新鈔、魚目混珠的占人便宜的小人!

而她梅君芸什麼都可以忍,即使是趾高氣揚、愛裝闊的豬也行,但就是不能忍受有人讓她賠錢、讓她的荷包存摺縮水!

這只愛裝闊的豬存個九十九萬九千零五十元,不到一秒鐘就可淨賺九百五十元。而她,在櫃檯跟他鞠躬哈腰、打電腦打得手快要抽筋,竟然還要因為這只愛裝闊的豬賠了九百五十元?

他作夢,門、都、沒、有!

「你想說什麼?你該做的事,是請你的主管出來,教教你如何才是正確的待客之道?」余凱泰慢條斯理的冷冷回答。

教訓一個目光桀驁不馴、無禮又不討人喜愛的小行員,哪需要他多費唇舌?

「余先生,真的不用那麼客氣的請我的主管出來,關於如何接待客戶,我非常的明白、清楚。」梅君芸假笑。

「是嗎?看不太出來!」余凱泰對於這個姓梅的櫃檯小行員反感到了極點。

「是的,我直截了當的表現,並說給你聽。」梅君芸優雅的站起身,很善良、很好心的伸長身子,探過櫃檯,和余凱泰四目相向。

「任何銀行對於你這種想魚目混珠、爛芋充數,陷害櫃檯職員賠錢的客戶,都不會門戶大開的,餘、先、生!」

為了保留他的面子,她夠輕聲細語了,但是還是有些義憤填膺。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從來沒有人敢當面侮辱他,因此余凱泰怒不可遏,瀟灑的風度盡失。

要不是看在梅君芸是個女人的份上,他可能會失手捏碎她的脖子,讓她明白惹怒他的後果。

同樣怒氣衝衝,和余凱泰大眼瞪小眼的梅君芸眼中也飆著怒火。

呵呵,是這只愛裝闊又想魚目混珠的豬要她說的,真的、真的不是她願意重複一次。

聽好哦,千萬可別後悔!

「我說,像你這種不敢承認錯誤、把五十元舊鈔魚目混珠當成千元新鈔、想害櫃檯行員損失九百五十元的客戶,別的銀行會不會門戶大開、熱烈的歡迎你,我真的不太曉得耶!余先生可能要去問問別家銀行。」

梅君芸扯開甜膩的嗓音,臉龐掛著美麗的微笑。

她多善良、多好心,說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左右兩旁的客戶和櫃檯行員聽到而已。

「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把五十元當一千元魚目混珠?說不定是你自己工作不力,動了手腳。」

拒絕看向投射而來的關愛眼神,一張俊臉漲成豬肝色的余凱泰矢口否認。

「哈!我工作不力、動了手腳?」梅君芸啼笑皆非的指著自己。

她火了,也豁出去了!

在銀行中看過各式各樣的客戶,但只有這種自以為是、死不認錯的豬最令她厭惡!

她早就想拿出他的罪狀給他瞧瞧,是他自以為是、無禮又自大地打斷她的話。

「余先生,你剛才都沒離開櫃檯,全程盯著我清點你的錢,對不對?」公道自在人心,她不信自己無法讓無恥之徒認罪。

「沒有錯!所以我可以證明我存的一百萬元,沒有短少也沒缺失,是你工作不力動了手腳,還想侮蔑我!」

余凱泰這輩子從來沒這麼火大,也沒這麼丟臉過,所以他一定得討回公道。

「這些錢是余先生的一百萬元,沒錯吧?」梅君芸將所有的錢放置在櫃檯,讓他核對。

「沒錯。」

余凱泰可以確定這是他從寶鑫銀行領出來的錢,因為被拆開捆綁鈔票的白色長條,蓋的是寶鑫的專屬戳章。

無視於周遭看熱鬧及好奇的目光,余凱泰只想讓這個小行員啞口無言,當眾向他陪罪。

「拿出證據來,否則我告你譭謗!」

望著目含戾光的余凱泰,梅君芸沒有絲毫的懼意,反而洋洋得意。

「這一張五十元鈔票,余先生該不會硬說是一千元吧?」梅君芸隨即從一疊千元新鈔中抽出舊版紙鈔,表情滿是勝利、得意兼神氣。

「你……」看到昭然若揭的證據,余凱泰羞憤交加,自負傲然的心已被羞辱。

在譁然的交頭接耳和眾目睽睽之下,向來高高在上、說風得風要雨即雨的余凱泰惱羞成怒。

他鐵青著臉,握緊拳頭一咬牙,旋即便將櫃檯所有的錢和資料掃進公事包。

「哼,有你這種目中無人的櫃檯行員,我不開戶也罷!」

幾乎是對著梅君芸吼的他,轉身昂首闊步忿怒地離開高富銀行。

從沒如此丟臉的他發誓——

總有一天,他會讓這個姓梅的櫃檯小行員,成為沒人要的「跪台」,他會讓她後悔招惹到未來的頂頭上司,到時她就等著哀求他賞給她一份工作吧!

「媽,怎麼有空到這裡來?」

忙於公事堆的余凱泰訝異的抬起頭來,要不是母親的敲門聲,或許他連有人進了辦公室都不知。

「陳小姐也真是的,您來了也不通知我一聲。」放下手中的金質名家筆,余凱泰趕忙起身迎接風韻猶存的母親。

「別怪陳秘書!是我要她別招呼我,安心下班!」江美玲先發制人,免得兒子波及無辜。

「媽是來寶鑫找爸爸的?」知子莫若母,在慈母面前的余凱泰無所遁逃,於是他轉了話題,將矛頭指向懼內的老爸。

「他呀,早下班了,你都不知道?」江美玲失笑,「我和你老爸今晚有個浪漫的約會,所以他下午就溜班了,獨留你在公司坐鎮。」

晚上,她和死老頭見面時,她會替兒子荼毒他!

「真的?老爸太不夠意思了,居然留我在公司裡做牛做馬!」其實余凱泰對父親精心取悅母親的行為早已見怪不怪,但他還是故作驚訝。……

「所以我才專程來看寶貝兒子你呀!」江美玲巧妙的接道,意有所指的看著愛子。

余凱泰被那道慈祥得令人發毛的眼神,看得全身神經緊繃,他得先發制人才好。

「媽,我還不是一樣的帥,有什麼好看的?」

「少來!」

「其實,媽媽真的該將精神放在老爸身上,萬一多金又事業有成的他,哪天被外頭的美眉拐走,媽媽到時別哭著要兒子幫忙!」為了脫身,余凱泰不惜陷害老爸。

「我和你爸爸感情好得很,你這個不肖子少挑撥離間!」江美玲見招拆招。

「媽,您知道的,不肖子我一向站在您這邊。老爸要是敢出軌,我一定第一個不饒他。」在江美玲的面前,他的計謀顯然無效,只好退而求其次的諂媚。

江美玲精明的雙眸迎向兒子。「你也知道我生了一個一年見不到幾次人影的不肖子?」

死老頭都敵不過她,從她肚子裡蹦出來的,當然早的很。

「媽,我真的很忙,又不是故意不回家。」余凱泰求饒。

「你這個不肖子不是已經忘了家在哪裡,回臺灣後還在外頭買了棟華廈公寓過得樂不思蜀,我這個孤單老太婆想見個兒子說不定還得先排隊預約!」

江美玲故意糗著為事業打拼的寶貝兒子,逕自遠遠的坐在單人沙發埋怨。

雖然她嘴裡數落著唯一的兒子,可是看他為了寶鑫集團的前途而廢寢忘食,甚至連家都沒回幾次,她心裡可也是心疼得很。

「媽,誰說您老了?你在兒子我心目中永遠是最美麗,最有氣質的女人。」

心系堆積如山的公文,但余凱泰還是乖乖的坐到母親旁邊討饒撒嬌,一點不也像是個素日指揮若定的總經理。

「貧嘴!」江美玲不吃兒子那一套,「你和你爸爸忙得沒時間陪我也就算了,但是你總得早點娶個媳婦,生個胖小子來陪陪我這個沒人理的老太婆。」

她乾脆開門見山的說,否則她這不肖子恐怕不知又瞎掰出什麼。

「親愛的母親大人,兒子我很忙,哪有時間花在女人的身上?」余凱泰幾乎快翻白眼了!

為了讓寶鑫集團成為民營銀行的龍頭老大,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公事上,甚至連睡眠的時間都不夠了,哪來的閒情逸致風花雪月?

江美玲狡黠的眨眨眼。

「哦,這樣啊?那雪麗、GiGi、、香柰兒……這些人又是誰?」她數著他的風流史。

「媽,那是過去式了!」余凱泰忍不住申吟。

「廢話!你如果不把那些狐狸精變成過去式,我這個老太婆也會替你做到!」

江美玲拍掉兒子捶著她肩膀的雙手。

「聽好!我的媳婦不能是個老外或者是不正經的女人,只要身家清白、正正經經,就算她不是富豪名門之後,我都可以接受。」

「媽……」

「就這樣。你這個不肖子還是儘快找個女人結婚,讓我早點抱到孫子,我就沒空再來煩你。」

「媽!」余家慈禧太后下令,余凱泰只能無奈以對。

「聽話,乖兒子!」江美玲親了親兒子的臉側,「下班吧,你好久沒有陪媽媽吃頓飯聊聊天了。」

啊,她得提醒自己,晚上要念念死老頭,要他也催催兒子快點結婚。

「還聊?」剛剛還聊不夠嗎?余凱泰簡直要手軟了。

「快呀!別忘了媽媽和你爸爸還有個浪漫的午夜約會。」江美玲笑顏逐開,無視兒子的無奈,起身幫著他收拾辦公桌。

哼,她就不相信三天兩頭的疲勞轟炸,余家男人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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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1 00:32:02
第三章

「你不是嗜錢如命的小氣鬼嗎?得罪客戶被扣獎金的天方夜譚,竟然會發生在你身上?哈哈哈!你還真他媽的不是普通的倒楣!」

一間頗負盛名的義大利美食餐廳,關了房門的VIP室隱隱約約可以聽到喧嘩的笑鬧聲。

「喂,你淑女點!笑得這麼大聲就算了,還講髒話?你離我們遠一點,我們可不認識你。」

包廂內,整晚被嘲笑的梅君芸一臉嫌惡的遠離溫婉柔。

「梅子說的對,出了這扇門,我們要裝作不認識你,免得丟臉。」

藍琪作勢跟進梅君芸,否則她怕以後在高富銀行會沒人罩她,遲早被主管辭退,回家讓老爸稱心如意的嫁掉她。

「嘿,你們別五十步笑百步!我的口頭禪只不過比你們多一些些,你們又比我淑女到哪裡?」

給了認識多年的同學一個超大衛生眼,溫婉柔也不客氣的回敬她們。

「至少我們不會出口成髒,你就會!」梅君芸一定要和粗魯的溫婉柔分個清楚。

「梅子說的對!」

向來唯梅君芸馬首是瞻的藍琪立即點頭如搗蒜。

「媽啦!梅子說怎樣,你就怎樣?你豬腦啊?」粗暴的拍上藍琪的腦袋,溫婉柔的嘴巴也沒閑著。

「幹嘛罵人?人家又沒惹你?」被罵習慣的藍琪噘著唇嘟囔。

「豬腦!我在替你伸張正義,懂不懂?」啪的一聲,藍琪美麗的腦袋又受了一掌。

飽受同學嘲弄的梅君芸,罵人的道行也不輸人。「溫柔,你這張惹人疼的小嘴終於吐出象牙啦!」

「媽啦!跟你講過多少次,你還叫我溫柔?」她渾身上下哪兒有一根溫柔的骨頭?死梅子的眼睛是不是糊到什麼了?

溫婉柔隨即咬牙切齒的拿起桌上用過的濕紙巾,不客氣的往梅君芸丟去。

「溫柔、溫柔,多好聽的名字。你不想要,你家老頭失散在外的骨肉,可是不知有多少人搶著要。」

閃過朝她飛來的濕紙巾,梅君芸做著鬼臉,故意刺激大剌剌、且立志下輩子成為男人的溫婉柔。

「你要不要嘗嘗什麼叫無敵抓奶手?」眼神倏地一狠,溫婉柔摩拳擦掌著。

「饒命啊,大人!要抓,請抓藍琪的,她的比較大。」向來機伶的梅君芸立刻抓來擋箭牌。

「廢話!隨便一瞄也知道你這長得沒均勻的傢伙,比她的小太多。」溫婉柔收回手,要她捉弄一個智商只有比豬腦多一些的同學,她會不屑自己。

「你說誰長得沒均勻?」梅君芸最氣有人嘲笑她的名字。

「白癡!誰對號入座,就是了咩,還問?」溫婉柔氣定神閑道。

「你太過分了!」梅君芸的怒火沸騰。

「幹嘛?大姨媽來了,火氣好大。」溫婉柔不怕死的嘲諷。

「停!別吵了!」怕她們把餐廳的桌子給掀了,藍琪不得不跳出來調停。「我們好不容易見面,幹嘛吵?你們在學校也吵,畢業三年,每次見面又吵,到底什麼時候才不吵?」

「你、閉、嘴!」罵藍琪,她們二人卻是異口同聲。

「好嘛,梅子和溫柔好凶哦!」藍琪好不委屈。

「拜託,我已經夠倒楣了,你還喊我梅子?」瞪向溫婉柔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梅君芸繼續念著藍琪:「也不想想你進了銀行後,是誰替你背那個一山高過一山的爛攤子?就算我不倒楣,都會被你害得帶衰,喊得黴運連連!」

「好嘛,別生氣了,梅子。」藍琪很慚愧的低下頭。

「還叫?難怪溫柔會罵你豬腦。」

「喂!你倒大楣是眾所皆知的,更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幹嘛怪藍琪。」溫婉柔不得不替同學說句公道話。

「誰說的?」梅君芸死不承認。

「還說沒有!」溫婉柔怪叫。

她非得讓這個叫沒均勻的傢伙心服口服不可。

「還記不記得有個人走在路上總會無緣無故跌倒,要不然就是頭頂被麻雀當成流動廁所。還有哦,不知道哪個吝嗇小氣的人,在銀行中閃了眼睛,白白讓客戶多領了五十萬,最後還哭哭啼啼、不甘不願的賠錢給銀行了事,從沒均勻小姐當場變成沒有錢小姐。」

溫婉柔對寶貝同學的糗事如數家珍,她只是挑重點說而已。

「那是以前,你少咒我!」梅君芸惱羞成怒。

「現在也差不多啦!我看你家祖先八成被奸人下了降頭,要不然就是風水不好,你乾脆改個姓氏,免得一輩子倒楣!」

溫婉柔刻薄的建議,但同學們卻真的聽進去了。

「說的也是,他們哪個姓氏不好姓,偏偏姓梅,害人家一路倒楣到現在。」

災禍連連,黴運不斷的梅君芸,卻把好友的調侃聽了進去。其實,衰運罩頂的她,已經把倒楣二字當成好朋友了。

她比較在意的是她的「錢途」,會不會她往後真的成為沒有錢小姐?

沒有錢,那她的人生豈不是黑白的?她乾脆一頭去撞牆,把自己撞暈一了百了好了。

「溫柔說的對耶,不過要改姓氏比較難啦,梅子還是找個人嫁了,冠了夫姓後看會不會好一點。」

天真的藍琪想破頭,只想到這個方法來安慰她。

「回家問你爸爸還缺不缺小老婆,我好冠上夫姓當你後母,每天海扁你三頓外加宵夜,好不好?」

梅君芸橫眉豎眼的瞪著不知死活的藍琪。

「發什麼神經?我爸除了我媽之外,誰也看不上啦。」藍琪火上加油。

「你真的很豬腦耶。」梅君芸忍不住也給了蘭琪一道鐵沙掌。「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這一餐算你的,這樣我的氣或許會消一點。」

「好嘛。」藍琪點頭,反正和梅君芸一起,她永遠是付帳的人,不出錢她還會覺得不對勁。

「喂,你吝嗇小氣、穿著寒酸又醜不拉嘰的丟我們的臉也就算了,沒想到愛占藍琪的便宜死性還不改。嘖嘖嘖,看看你現在又在做什麼?」

溫婉柔一臉嫌惡的看向穿著泛黃白毛衣的梅君芸,梭巡她腿上洗得差不多快破了的白色牛仔褲,和腳上那雙簡直要成開口笑的鞋子,然後再將目光放在她的動作上。

看看她在做什麼好事?

她竟然將桌上未用的紙巾、餐巾、牙籤,還有擦乾淨的刀子、叉子全掃進皮包中?

天呀,這女人居然是她同學!好丟臉!

「物盡其用,貨暢其流。反正這些東西餐廳遲早要汰舊換新,所以做環保是人人有責的。」

梅君芸大言不慚的說,連頭也懶得抬。

「可恥、可恥。」溫婉柔搖頭,有這種超節儉、吝嗇、專撿舊貨的同學,她真是三生有幸。

「多謝誇獎了,愛看情色小說的小玉西瓜!」已經搜括完畢的梅君芸這才有空搭理溫婉柔。

「你說誰?」

她是看在同學葉苡菱窩在家裡孵字的份上,才勉為其難的看她有點黃又不太黃的小說。

這樣說她,太不公平了。

「我說你呀!苡菱每次拿小說給我們的時候,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都專挑哪些部分看?只要是書裡頭沒有嘿咻的情節,你都說不好看!」

要挑毛病,她不會挑輸人的!

「你描述你自己又好到哪裡去?」溫婉柔冷冷的反諷。

「停一停,你們別再吵了!滿腦子小玉西瓜、愛看嘿咻小說的人都是我,你們別再吵了,好不好?」

被她們轟炸了一晚上,快要瘋掉的藍琪終於隱忍不住的吼出聲。

「閉嘴!你本來就是!」

罵起藍琪,吵吵鬧鬧的二人炮口又相當一致。

可憐的藍琪,面對強勢的二人只好又委屈的閉上小嘴。

唉,都是因為葉苡菱沒來,要不然她肯定會幫著她炮轟她們一頓!

同樣的,在餐廳的另一間VIP室,余凱泰也被慈愛的母親炮轟了一個晚上。

「媽,這家餐廳的菜色還不錯,要不要再來點什麼?」

好不容易接受完江美玲疲勞轟炸的余凱泰,隨即百般討好余家女皇,好讓母親不要再繞著他的終身大事轉。

「不用了,你這個不肖子想害媽媽變成肥婆,讓你老爸有偷腥的機會嗎?」

放下餐巾,江美玲對著始終不順她心意的兒子一副動輒得咎的表情。

「天地良心!媽媽就算身材變了,老爸也會將媽媽當成楊貴妃來疼,獨寵媽媽一人。」

在江美玲面前,余凱泰不再是呼風喚雨的金融钜子,而是個百依百順、嘴上抹了蜜的孩童。

「嗯,看你今晚表現尚可,媽媽就不再嘮叨了。」

江美玲看著寶貝兒子諂媚的模樣,不禁也噗哧一笑。

「不過,你千萬別以為媽媽是開玩笑,你還不快找個好女孩定下來,我肯定馬上幫你物色對象。」

她可得有但書才行,否則這不肖子哪會乖乖聽她的。

「是,難道媽媽不相信自己兒子的魅力?」

只要母親不要再嘮叨,要他做什麼都好。

「就是信,所以才提醒你,別把亂七八糟的女人給弄進門。」站起身,江美玲拍拍兒子的肩膀。

「媽!」對於江美玲的信任,余凱泰懊惱不已。

「好了,聽話嘛,乖一點!」

拉開門,江美玲轉身擁抱送別的兒子,而且還附帶一記香吻。

「別送了,我要琵琶別抱去了,帳單就留給你了。」

對寶貝兒子眨眨眼,江美玲沒給余凱泰說話的機會,一溜煙,就像一陣風似的從他眼前消失。

然而,這一幕親親母子情,卻落入從化粧室出來,又順便以清水卸完妝的梅君芸眼裡。

梅君芸看著害她被襄理打上乙等考績,又被扣了績效獎金的罪魁禍首,簡直是冤家路窄分外眼紅。

她若沒痛駡這個罪魁禍首幾句,她梅君芸就跟著他姓!

「先生,請問刷卡還是付現?」

收銀台前,餐廳的收銀小姐有禮的問著從VIP室出來的余凱泰。

「刷卡好了。」余凱泰習慣性的說道。

但就在他想從西裝上衣拿出黑色皮夾時,他才想起自己的皮夾放在辦公室中,為了應付急匆匆的母親,他根本就忘了拿出來,甚至聯手機也還躺在辦公桌上,他身上根本連一毛錢也沒有。

莫非前些時候在高富銀行的糗事,又要重演一次?

「可不可以先借個電話?」靈機一動,一向處變不驚的余凱泰,想到可以向母親或者是父親求救。

「當然可以。」收銀小姐微笑以對,並把櫃檯專用話機借給他。

「謝謝。」余凱泰斯文的一笑,暗暗的鬆了口氣。

但是不管他打了多少次父母親的手機,對方始終是沒開機的狀態,而他所有可以應急的電話卻全都在手機的電話簿中,此刻他是一個也記不起來。

該死的!

自從他上次在高富銀行和那個小行員槓上之後,就諸事不順,不是被迫相親,就是三天兩頭被母親逼婚,現在居然又在吃完飯後忘了帶皮夾。

「先生……你繼續打電話,信用卡……可不可以先給我,我先幫先生結帳?」

收銀小姐望著臉色青白交加的余凱泰,害怕的囁嚅道。

「可……以……」

紅潮已從余凱泰斯文的臉龐,迅速的蔓延到耳根,從沒賒過帳更沒欠過人錢的他,已有最壞的打算。

他打算請餐廳派個服務人員隨他回寶鑫銀行大樓,讓他取了皮夾以付清今晚的消費,而他也會額外的給服務人員小費,聊表耽誤他時間的心意。

「小姐,用我這張高富銀行的信用卡刷吧!」已在余凱泰身後觀望許久的梅君芸,跩得不可一世的說道。

「好的,小姐。」收銀小姐當然遵命照辦。

「你……」余凱泰瞠大眼,瞅著不及他肩膀的素顏,來人竟然是那個高富銀行的小行員。而她「樸素」到寒酸的模樣,差點讓他認不出來。

更教他驚訝的是這個天外飛來的救世主,竟然在他最糗的時候出現。

「我的事我自己會解決,梅小姐。」

余凱泰根本來不及阻止梅君芸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行為,最重要的是他壓根兒也不願這個令他生氣的小行員幫忙。

「這麼說,是我多管閒事了?」

梅君芸看余凱泰的眼神,就像看一隻人人厭惡的臭蟑螂。

「不過,我這個人就是這麼古道熱腸,所以我、管、定、了!」

哼,他不要她管,她就偏要管!

「你這個人真霸道。」余凱泰有點啼笑皆非。

世上竟然有這種女人搶著和一個見面不到十分鐘,且惡臉相向的人付帳,他今天總算開了眼界。

「謝謝讚美,餘、先、生。」梅君芸扯唇角假笑。

她可以肯定這只愛佔便宜、裝闊、害她績效獎金飛了、又專吃軟飯無恥到極點的牛郎,確實是皮卡丘的弟弟——皮在癢!

他以為他是誰?就算他是她最喜歡的F4,她也不可能浪費她的血汗錢,在令人唾棄的牛郎身上。

「小姐,麻煩你把信用卡還給這位小姐,我的帳我自己付。」余凱泰對收銀小姐客氣的說道。

從沒讓女人付過帳的他,沒必要打破自己的原則,更沒道理讓一個不相干,且給他的印象極差的女人打破。

「可是,帳已經結好了……」收銀小姐為難萬分。

「帳單多少?我來簽就好!」梅君芸搶白。

「總共五千元,麻煩小姐簽名。」收銀小姐鬆了口氣。

「好的。」梅君芸睨著余凱泰,素淨的容顏染上驕傲的色彩,大眼中滿滿的不屑和輕蔑。

逕自驕傲的簽完帳單,梅君芸便趾高氣揚的拉住余凱泰往餐廳門口走。

「梅小姐?」

余凱泰被她強拉住衣袖,但為了保持紳士風度,他也不好當場甩開,壓低聲音不明所以的問道。

「有話先出去再說,大庭廣眾之下,別讓彼此難看。」梅君芸皺著眉,無法理解。

怪了?她是在幫他顧全面子耶!

這只專騙女人感情又愛裝闊的牛郎,到底知不知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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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1 00:33:00
第四章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到了餐廳外的紅磚道,余凱泰才將滿肚子疑問問出口。

「我是好心顧及你的面子耶,你還好意思責問我?」梅君芸大聲怪叫。

反了反了,這年頭真的有人把吃軟飯、當牛郎視為正當不過的行業,難怪也有人將援助交際當作正職。

「你……」余凱泰簡直氣炸了。

他明白自己剛剛忘了帶皮夾,沒有現金、信用卡付帳的窘困落在她眼裡,但他又不是故意的,這個沒人要的小行員還對他大聲嚷嚷。

「我怎樣?你該感謝我的大方和仁慈才對,余先生!」她傻眼了,他到底會不會寫羞恥二字?

「沒人要你替我刷卡付帳,小姐。」余凱泰好心的提醒。

「你以為我想,余先生。我知道做你們這行,伺候個老女人已經夠嘔了,所以我才好心的不想讓你有混不下去的機會。」

燈不點不亮,話不說不明,他那麼愛讓人知道他是牛郎,她倒是不介意啦。

「我做哪一行?還有什麼老女人?」換余凱泰傻眼了。

「不要再假了!雖然不久前,我們在銀行裡有些小誤會,可是我不會因為你是牛郎而看輕你。」才怪!

為了等會兒她要索討的債務和利息,身為債權人的她,有必要對債務人客氣溫和些。

「牛郎?」余凱泰總算見識到什麼叫幻想症。

「不要裝了,剛剛你和那個阿姨玩親親,還有你沒錢付帳的精采畫面,我都看見了。」梅君芸狡黠的眨眨眼。

她原本是想走過去罵他幾句的,但是看著出糗的他,才臨時改變主意替他解圍,順便藉機討回上次被襄理扣掉的獎金。

「所以?」

余凱泰眯起眼看著賊兮兮的梅君芸。

恍然大悟的他,非常佩服這個小行員的幻想和一極棒的演技,於是他決定將計就計,看看這個再過不久就沒人要的小行員意欲如何。

「也沒什麼所以,只不過是剛剛替你解圍的帳,你要還!而且要還我現金!」

說到錢,梅君芸已經不計較他之前的無禮,臉上隨即浮現職業性的甜美笑容。

「就這樣?應該還有下文吧!」

欠錢還錢,天經地義。

但是余凱泰不相信事情能如此簡單就了結,這個看到新臺幣雙眼就會發亮的小行員,會如此簡單的罷手?

「余先生果然一點就通。」

看吧,誰都不愛可恥的行業被人揭穿,她若不好好的利用豈不可惜。

「就是上次嘛,我們之間不是有些小摩擦、小誤會?看在這次我幫你的情分上,余先生如果明天就還我本金五千元和利息三千元,那之前我們所有的恩怨就一筆勾銷。」

「若梅小姐不健忘,剛剛的帳單是五千元。」敢情這女人是地下錢莊,迴圈利息是幾十倍的亂跳?

「那三千元是你害我被銀行扣的獎金。」好嘛,她明講。

「你被扣錢,關我何事?」這女人無事生非的本領真大。

「當然關你的事!若不是你,不事先算好錢,我就不會得罪你,也就不會被主管海削一頓,更不會被扣錢!」

梅君芸怨怪別人的功夫一把罩。

「你也知道客人是不可以開罪的?」余凱泰睨著她。

「當然。不過是你錯在前,不能怪我。」梅君芸不甘不願的點頭,然後噘著唇反駁。

「這不關我的事嘛!我也只能對你可憐的遭遇說遺憾。」

余凱泰有點幸災樂禍,給她一個「非常同情」的眼神。

「不管,你一定要連同五千元一起賠給我!」她火了,一副翻臉不認人的樣子。

「我只會還你五千元。」看著眼前極度愛錢活像跳豆的女人,余凱泰直截了當的挑明。

三千元對他而言根本不是什麼大數目,但是做錯事人本就得受懲處,否則銀行怎麼管理員工?

「真的不肯賠?」她給了他一個「不賠錢,就海扁他」的表情。

「只還你五千元。」他余凱泰是什麼人物,會受一個高度都不到他肩膀的女人威脅?

「明天此時在這裡見面還我八千元,否則……」梅君芸一副耍狠的酷樣。

「否則如何?」余凱泰嗤之以鼻。

梅君芸得意的挑高眉,臉上滿是奸詐的神情。

「我還握有你開戶留底的資料,你若不還我八千元,我就昭告天下,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是一個可恥、玩弄女人、沒錢付帳又愛裝闊的牛郎!」

撂下狠話,梅君芸還不屑一顧的發出嗤哼。

她絕不會讓她的「好心」沒好報,慘遭滑鐵盧空手而回。

「好,明天此時,我在這裡等候大駕。」余凱泰詭異的露出笑容。

好,非常的好。

這死愛錢的女人越是囂張,就越加深他一定要讓她沒工作的決心。

待他並購財務已發生危機的高富銀行,他等著看她瞠目結舌、帶著滿臉淚水,哀求他不要開除她的模樣!

「總經理,我們寶鑫銀行近一個月來,業務量大增,流失的客戶不僅回籠,新開戶的客戶也幾乎暴增了一倍。」

走進辦公室,林爵岷眉開眼笑的向余凱泰報告自各分行匯總後的資料。

他還記得前些日子,他陪著余凱泰到高富銀行探查敵情,回程時,余凱泰是如何怒不可遏的炮轟他,要他令各分行嚴格執行存領業務,並仔細辨識真偽鈔和舊版紙鈔回收,免得寶鑫銀行因疏忽造成客戶的損失!

因此,在這一個多月以來,他一直戰戰兢兢堅守工作崗位,不敢有任何懈怠,免得又觸怒嚴格的余凱泰。

「很好。」埋首辦公的余凱泰冷著聲音回答。

埋沒在公事堆中的余凱泰,並沒有林爵岷預期會看到的笑容,戰戰兢兢的他險些流出冷汗。

「總經理,各分行的經理都非常佩服總經理的領導能力和經營策略,他們都說總經理……」

「說重點!」

抬起頭,余凱泰一臉不耐。

「金融界盛傳,在董事長和總經理領導下的寶鑫集團,一定是銀行界的龍頭,所以這一陣子寶鑫的股票也飆漲了不少。」

林爵岷小心翼翼的觀察余凱泰的臉色,他始終不明白這些消息為何沒讓余凱泰有絲毫的愉悅,反而還一臉不快。

「這些確定不過的事還需要報告?我要的是你們更明確的執行力,要看到的是銀行業務和投信業務蒸蒸日上!」

余凱泰放下筆,冷著嚴厲的一張臉。

「是,總經理。」面對要求嚴格的上司,林爵岷慚愧的低下頭。

「也許你會認為我要求太嚴厲了些,但是在這種景氣不佳的時候,寶鑫銀行更要在金融界紮下穩固的根基,將來才能在市場和更多的競爭對手一較高下。」看著似乎深受打擊的屬下,余凱泰微哂,簡短卻語重心長的說道。

「是,總經理。」

林爵岷更加慚愧,想試著找出余凱泰感興趣的話題。

「總經理,金融商業雜誌的專欄記者想採訪總經理,不知總經理何時可以撥個空?」

「先回掉。」余凱泰連考慮也沒有。

「總經理?」

林爵岷訝異他放棄這個可以大打形象,又可增加知名度的機會。

「在還沒完全主導高富銀行前,我暫時不想在媒體前曝光,有關訪談的事全部直接問董事長,如果他願意的話。」

余家男人向來不愛被媒體追逐,余凱泰相信父親的個性應該也數十年如一日。

「可是寶鑫投信不也是要打打廣告的,總經理?」驚懼於余凱泰懾人的眸光,但為了公司,林爵岷還是斗膽一問。

「找個開麥拉費司的高級顧問或專業經理讓媒體專訪就好。」

余凱泰稍微的沉思過後,最後做出令林爵岷出乎意料的決定。

「可是沒一個人比總經理更上鏡頭、更有說服力。」他是說真話,絕不是在拍馬屁。

看著林爵岷著急的模樣,余凱泰失笑,「那就你好了,林特助。你不覺得自己也長得滿上鏡頭的?」

「我?」林爵岷漲紅了臉,「別開玩笑了,總經理,我有自知之明……」

光是他頭上的地中海就嚇壞一群女投資人了,如果真找他訪問那他們寶鑫投信還要不要經營下去?

「反正這件事就交給你全權處理。記得,別再搞砸了!」

余凱泰起身拿起手機和抽屜中的皮夾,這也表示他們的談話告一段落。

「是,總經理。」

林爵岷決定全力以赴,不會讓賞識他的余凱泰失望。

「總經理要提早下班?」

這倒是前所未見的新聞。

「嗯。」打開門的余凱泰回頭說道:「我到修車廠看看車子保養好了沒,如果董事長夫人來找我,你該知道怎麼說吧?」

余凱泰將林覺岷當作抵擋母親轟炸的擋箭牌。

「總經理約會去了。」林爵岷會意的眨眼。

「上道的特助,我喜歡!」

稱讚完他後,余凱泰愉快的踏出辦公室。

他要去開回他鍾愛的保時捷到寬敞的公路飆上幾圈,晚上,他就等著去看看小行員拿到他錢的精采表情。

不知在冷颼颼的紅磚道上來回走了幾圈,梅君芸後悔自己沒將外套帶出來禦寒,更是後悔昨日的衝動之舉,因此現在她正懊惱的踢著路上可憐的小石子洩恨。

她到底是發什麼瘋,竟會替那個可恥的牛郎刷卡?

要是那個無恥的牛郎爽約,那她豈不是可能損失三千元不說,還白白倒貼他五千元?什麼時候她的腦袋瓜也變得像藍琪一樣不靈光了?

天呀!

她的心簡直快淌出血來了!

「來多久了?」

梅君芸肩上被陌生卻溫暖的大掌一拍,整個人才從憤怒中回神。

「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會被放鴿子。」

梅君芸轉身望向余凱泰那張帶著戲謔的俊臉,而從沒仔細打量余凱泰長相的她,這才發現他長得滿好看的,甚至還稱得上英俊。

「你又在打我什麼主意,一張臉紅得像關公?」

余凱泰睨向穿著一身泛黃的白毛衣,洗得可以丟掉的長褲和布鞋的梅君芸,他不禁搖搖頭失笑。

他認識的女人哪個不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大概只有她才會有這種樸素到令人不敢恭維的打扮,說不定她最光鮮亮麗的一面,只有略施脂粉穿著旗袍制服吧!

「哪有?」她立刻否認,她才不會承認他看起來頗優,且有著迷死女人不償命的外型。

「是嗎?」余凱泰噙著詭笑。

看著眼下略帶嬰兒肥且又粉嫩的素顏染上嫣紅,余凱泰直覺這個嗜錢如命的古靈精怪,一定又再打什麼鬼主意。

「誰會打一個牛郎的主意?我本來以為你怕自己面子盡失,所以不敢來。」梅君芸跩跩的抬起頭,以睥睨的眼神瞪著他。

知恥近乎勇,她會大方原諒誤入歧途的他。

「天生我材必有用,為什麼不敢來?」余凱泰眯著眼瞧她。

向來習慣被女人追逐的余凱泰,在他的記憶中,似乎沒遇過哪個女人,會以目中無人又跋扈的跩樣來對待他。

他這個金融界看好的超級金童,竟被有眼不識泰山的女人看成牛郎?

好吧,嗜錢如命的小行員硬要指鹿為馬,那就由她好了!他期待看著日後,她跌破眼鏡、瞠目結舌的表情,想必應該精采萬分。

「你竟然以下半身賺錢為榮?」她快昏倒了,世上怎麼會有這種厚臉皮的男人?

她要是他可憐的母親,一定在產下他時,立刻把他捏死、掐死,免得他去玩弄女人,專門欺騙女人的感情、甚至得愛滋病來禍害人群!

「小姐,你似乎離題了。我是來還錢的,你不要了?」余凱泰著實佩服她的想像力,柯南再世可能也比不上她。

「誰說我不要?錢拿來!」

對哦,她幹嘛沒事去關心一個牛郎?

還是可愛的新臺幣值得她關心。

「在這兒。」余凱泰不是滋味的拿出一個信封袋給她。

第一次,他發現自己的魅力原來有屈於幾千元之下的情況,這個小行員竟然對活生生的他視若無睹,眼中只有新臺幣。

「你是不是弄錯了?」梅君芸數了又數,不敢相信千元大鈔只有五張。

「怎麼會?」余凱泰裝傻,他就是要看她氣得跳腳的模樣。

「你少給我三千元,你答應賠我的獎金呢?」梅君芸理所當然的控訴著。

「我似乎沒答應你什麼,是你一廂情願的認為。」余凱泰對於她的控訴充耳不聞,還彎起唇角諷刺她。

「你……」

梅君芸氣得說不出話來,一向伶牙俐齒的她此刻竟腦筋一片空白,找不出貼切的話罵人。

「銀貨兩訖,我們以後互不相欠。後會有期了,小芸芸。」

看著梅君芸吃癟的模樣,余凱泰一掃之前的嘔氣,愉快地露出潔白的牙齒,向愣在原地咬牙切齒的她道別。

「你給我站住!」看著高大的背影漸行漸遠,彷佛腦袋中了病毒的梅君芸這才恍然回神。

「這麼快就想念我了?要是太想念我,可以到營業處來找我,我一定會特別優惠你的,小芸芸。」

走向停靠在路邊的銀色保時捷,余凱泰故作驚奇的轉身,還故弄玄虛、曖昧的向她眨眨眼。

「誰會去找你!還有,別那麼……噁心的叫我!」收到余凱泰放的超級電波,梅君芸再度紅了雙頰。

要冰清玉潔、視貞潔為第二生命的她花錢找一個花心牛郎,除非她死了,下輩子才有可能!

「不然要怎麼叫你,小芸芸?」現在,他才曉得紅咚咚的嬰兒肥臉龐也滿可愛的,不知道捏起來的感覺會是如何?

「反正……你快把三千元賠給我!」意識到余凱泰明顯的不懷好意,梅君芸很烏龜的後退了幾步。

她差點賠了夫人又折兵,好險好險!

「非親非故的,憑什麼要我賠你的損失,小芸芸?如果……你是我女朋友的話,我或許會考慮考慮。」

兩手環抱置於胸前的余凱泰假意傷透腦筋似的思量著。

「誰要當你的女朋友!」他真的很臭美,又自戀。

「那我就只能說抱歉了,小芸芸。」感覺到了報復的快感,余凱泰拋出壞壞的,瀟灑非凡的一笑後,逕自走向愛車。

這女人真的可憐到沒人愛,還是他的愛車老婆比較順眼,又來得可愛多了。

「你賺那種錢比較快、又比較多,賠個三千元算什麼?但是那三千元卻是我的血汗錢,甚至是一個月的零用錢!」

梅君芸終於對著那抹高大的背影,喊出了心底的想法,並亦步亦趨的跟上。

「今夜真是個美麗的夜晚,祝你有個好夢,小芸芸。」打開擦得閃閃發亮的車門,余凱泰露出一口白牙笑道。

「這台車是你的?」擋在欲進駕駛座的余凱泰前面,梅君芸已從可憐兮兮的討債慘樣,轉變成怒髮衝冠的模樣。

「我老婆漂亮又拉風吧?車號還一級棒!」余凱泰神氣活現的指著車號五八八八的銀色保時捷。

看在她欣賞他愛車的份上,他打算好心的讓她坐上車,並送她一程。

「多囂張的車號,難怪你開戶也要相同的號碼。」

梅君芸的怒氣已在沸騰。

沒想到他這麼變態,除了當個噁心的牛郎外,還把車子當老婆。

「沒眼光!」顯然的,余凱泰沒注意到梅君芸話中的火氣,更忽略她眼中閃爍著的火花。「這四個號碼的諧音多討喜吉利,什麼囂張?」

原諒她吧,看在她那身樸素到寒酸的打扮穿著,想都不必想,她的眼光豈會好到哪裡去。

「既然是你的車,那麼我就不客氣了。」

轉眼化身為復仇女神的梅君芸奸笑著。

她梅君芸發過的狠誓,現在終於要、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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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1 00:33:27
第五章

我踢、我刮、我踹、踹、踹!

梅君芸有如對抗惡勢力的復仇美少女戰士,用盡所有力氣的對著車號五八八八的銀色保時捷破壞。

才幾秒鐘的工夫,余凱泰才保養好的愛車,隨即增加幾道被鑰匙劃過的刮痕和幾個高跟鞋腳印。

「你瘋了?看看你對我的老婆做了什麼?只不過是三千元而已,就讓你氣得拿我的車子出氣?」

余凱泰拉住猛踢他愛車的瘋狂暴戾女吼道,並疼惜似的檢查愛車的傷痕,心疼的摸著被踹歪的車牌。

「什麼三千元!?連我被扣的全勤獎加起來是六千元!」

梅君芸忿忿不平的在閃亮的車門補上一腳,拿著鑰匙的手刮得更是起勁。

「我偏要讓你的老婆毀容!」

太可惡了,車子有比她被扣錢重要嗎?

「住手!」憤怒的余凱泰攔腰抱住張牙舞爪的梅君芸,但也許他該叫她住腳才對。

「放開啦,你這個喜歡抱女人的牛郎!」看他心疼車子的模樣,她臉上有了報完仇的快意。

「別以為你是女人就可以這麼不講理?」

余凱泰壓根兒不聽現行犯的瘋言瘋語,更沒打算鬆開他越勒越緊的大手。

「你知不知道我這台車才剛保養完?被你這麼亂刮亂踢,你就不只要賠我六千元!」他響雷似的吼罵。

理虧的梅君芸氣勢頓時矮人一截。沒要到錢就算了,還要她賠錢,乾脆叫她去跳樓比較快!

「警告你,快放開我!否則我就……」

意識到自己的雙腳已離地,而腰上的力道更是益加緊縛,她只好斗膽威脅。

「否則如何?」

氣憤不已的余凱泰第二次受到她的威脅,他已經開始認真的思考是該把她狠狠的揍一頓,還是先剝了她的皮?

「否則我就……」一向惡人無膽的梅君芸一時也想不出來。

「就怎樣?」余凱泰從沒看過這麼可惡的女人。

「救命呀,有人要強殲我!」靈機一動,她對著離他們不遠的餐廳門口大叫。

電影上被壞人制住的女主角都是這麼喊的,她實在是太聰明了!

「閉嘴!」一下子從牛郎變成強暴犯的余凱泰,氣急敗壞的想直接敲昏這個不講理又只會顛倒是非的女人。

丟盡顏面的他,幾乎不敢看向別人投注來的目光。

「強暴呀,救命——」

要她閉嘴,她就閉嘴?除非賠她錢,否則一切免談!

「閉嘴,該死的女人!」

余凱泰咒駡了一聲,怒不可遏的一把將正在尖聲怪叫的梅君芸塞進駕駛座旁,坐進車子內的他,迅雷不及掩耳的上了鎖,發動車子快速離開丟人的現場。

「我知道自己長得很漂亮,但是你也……不能亂來!」

整個人縮在車窗邊,梅君芸才意識到自己剛剛似乎太蠻不講理了點。

「這樣吧,我跟你道歉,我們就讓所有的不愉快一筆勾銷,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好不好?」

「你家的住址?」怒氣騰騰的余凱泰專注的開著車,他怕自己多看她一眼,就會直接勒死她。

「到我家?我家還有三個姊妹,她們……不會任你為所欲為的欺負我!」抱緊自己,梅君芸提出警告。

她和家中那三個瘟神姊妹可是有非常深的姊妹情誼,她們絕不會坐視她被一個牛郎蹂躪。

「你廢話真多!信不信我真的會掐死你,或者乾脆扔你下車不送你回去?」

瞪了她一眼,瀕臨爆發邊緣的余凱泰險些將油門踩到底。

「哦,好嘛!」梅君芸羞愧的低下頭,紅著臉說出地址。

原來,開著銀色保時捷的牛郎,沒有要對她怎樣,一切都是她想太多了!

可是,為什麼她心中有種澀澀的,甚至有些遺憾的感覺?

她到底是怎麼了?

「都是誤會、誤會嘛!你就大人有大量,別再生氣了!」

在離家不遠的巷口停車,下了車的梅君芸對著傲慢的余凱泰,雙手合十的討好。

從他口中,她知道一部保時捷全車板金、烤漆、換車牌和車燈,那高得令人咋舌的修繕費用。

總言而之,要她賠錢令她失血,那乾脆直接要她的命比較快。

「簡單的一句誤會,就足以彌補我車子的損失和我受損的名聲?」這會兒,靠在車子旁的余凱泰可跩了。

雖然,他不記得他何時開著愛車,濺了她一身泥水,以致她為了整理儀容而遲到扣錢。

但是面對這個嗜錢如命、數度害他丟臉、又傷他愛車的女人,他怎麼可以放過惡整她的機會?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梅君芸誠意十足的向他道歉,臉上掛著一副「知錯能改」的懺悔表情。

「我余凱泰會去動一隻張牙舞爪又暴戾的小野貓?硬冠我一個強暴的罪名,你未免也太看輕我的品味了?」

「那……我只是隨口亂說……你又何必太認真嘛!」梅君芸不甘心的咕噥。

她哪裡比不上她在餐廳看到的那個老得可以當他媽媽的客人?最起碼,她比他的客人年輕漂亮,身材也不輸人。

瞧他把她貶得似乎一文不值,還把她當成三歲小孩教訓。

「那種事可以隨口亂說?」看她委屈的嘟著嘴,余凱泰忍著笑意,再度沉下臉。

「對不起。」

好嘛,做錯事的人被人罵個幾句是應該的,她會繼續忍耐。

「三個字而已,很容易嘛,連三歲小孩說的都比你說的動聽十倍。」他就不信他每次都在她面前吃癟丟臉!

幸虧老天爺的眼睛是雪亮的,風水還是轉到正義的這一方。

「我媽說男人不應該這麼小心眼的。」

梅君芸可憐兮兮的抬眼瞅著他,只要不讓她的荷包大失血,要她說一百句對不起也可以。

「是嗎?我爸正巧也說過,不要太相信女人的片面之詞,小芸芸。」

余凱泰低下頭和她的水眸相望,並壞心的捏了她不施脂粉卻柔滑的臉頰。

「你怎麼可以亂捏人?」暫時懾於余凱泰的淫威下,梅君芸不敢太過囂張的對他吼罵。

「沒想到你的膚質這麼好。」余凱泰答非所問的陳述,並在她另一邊柔嫩的臉頰補上他的大手。

他終於瞭解白皙似雪的圓潤臉龐為何會被形容成嬰兒肥,因為逗弄宛若嬰兒似的肌膚,指尖傳來的觸感真教人愛不釋手。

「可不可以不要捏了?很痛耶!」

兩頰被捏得通紅的梅君芸,只好拉開他惡劣的大手,嘟著唇抗議著。

「好吧,如你所願。」

看在被他捏揉而紅得像蘋果般的雙頰,心情極好的余凱泰依依不捨放下手,他終於抓到制裁這個死愛錢女人的方法了。

「好了!人你也罵了,那我們就互不相欠了!這麼晚了,你也該快點回去伺候那些欲求不滿的女人,我就不耽誤你做生意的時間。」

梅君芸想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溜!

「誰准你走的?」余凱泰好笑地拉住狡獪的她,將她抵在車邊,以高大的身軀圈住她。「我們的事還沒終了,你也還沒答應要賠償我愛車老婆的損失!」

他發覺今晚的事雖然令他氣憤,但歡笑卻多過憤怒,更重要的是他生平第一次會對一個不起眼的女人產生逗弄、惡整的興趣。

「不會吧?我真的不想耽誤你賺錢的時間,你不必送我到家門口,真的!」

整個背貼住車子的梅君芸,騎虎難下的乾笑著。

「對於你,我會挪出我寶貴的時間。」余凱泰極其曖昧地靠近她。

「不用太客氣了……我們之間應該沒什麼交集……」天呀,面對惡霸的牛郎,她的心為何會怦怦狂跳?

「何不拭目以待,親愛的小芸芸!」

及時拉住梅君芸欲蜷縮的身子,余凱泰將她曲線玲瓏的嬌軀摟了個滿懷,還不懷好意的靠近她呼吸急促的臉龐,性感又低沉的呢喃。

至此,余凱泰發覺自己扮演大野狼嚇唬小紅帽,那種惡作劇的快感實在挺棒的。

「不要吧!我可不可以不要?」冷汗直流的梅君芸驚呼。

她不是有錢沒地方花的閨中怨婦,她只是一個薪水微薄、皮包裡永遠只有幾百元的銀行小行員,不是什麼可口的大肥羊!……

這只英俊瀟灑卻可惡的牛郎會不會認錯人了?

「你到底怎麼了,吃個中飯還外帶音效?害我都快要吃不下了!」

藍琪聽了梅君芸第N次的哀聲歎氣後,向來認為吃飯皇帝大、民以食為天的她,放下竹筷嘟著嘴抗議。

「你有長進哦,竟然看得出我的憂鬱。」

梅君芸瞄了瞄好奇寶寶一眼,然後對著餐盤中一層不變的菜色皺皺眉頭,沒勁的拿起免洗筷子,隨便扒了幾口飯才懶懶的開口。

「你哀怨的歎氣聲,連隔壁桌的同事都聽得到!」藍琪受不了的翻翻白眼,給她一記連白癡也看得出來的表情。

「唉,害我白高興一下下,我還以為你的腦袋變靈光了。」這會兒,梅君芸故意歎息得更哀怨。

「快說啦,人家好好奇哦!」為了挖掘好友的八卦,藍琪將坐椅挪了位,拉向更靠近梅君芸的位置。

「說什麼?快吃你的飯,別人還等著我們去換班!」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梅君芸低下頭猛扒飯菜。

「讓她們等一下又沒什麼關係,她們還不是常常讓我等。快說嘛,你這陣子變得陰陽怪氣的,是不是偷偷談戀愛了?」

在藍琪的眼裡,只要不是天塌下來,什麼大事小事都可以。

「你沒什麼關係,別人可大大的有關係!你這種死性再不改,早晚被人暗算了還幫人家數鈔票。」

改制後的高富銀行明爭暗鬥的人事鬥爭不時浮上檯面,少根筋又常做錯事的藍琪就是一個例子。

豔光四射的她不幸被行裡的高級主管給看上,偏偏癩蝦蟆主管沒吃到天鵝肉,在惱羞成怒之下,便將在行政部門工作的藍琪貶至服務台「接客」,為高富銀行接待客人。

但被貶至服務台接待客人的藍琪命運也是挺坎坷的,美麗的她遭到其他櫃檯行員排擠,對她而言簡直是家常便飯。

幸虧藍琪有個家產雄厚、政商關係良好的爸爸,否則她早就捲舖蓋回家,頤養天年去了!

「梅子,你太多心了!快嘛,趕快說,我好想聽喲。」藍琪不改迷糊的本色。

「聽什麼?煩啦!」逕自扒著飯,梅君芸不想搭理口水多過茶的藍琪。

「再假就不像你了,梅子。戀愛就戀愛,何必遮遮掩掩,說出來讓我聽聽,說不定我還可以當你的軍師。」

「是哦,我哪像你那麼花癡,一天到晚戀個不停?」

「哎呀,那是那些男人戀我,我哪有戀他們?快說嘛,你要害我下午因為憋著好奇而又做錯事嗎?」藍琪一臉哀怨,將自己的不濟推到梅君芸的身上。

「千萬別再捅樓子了,拜託你!你是怕我替你收的爛攤子還不夠多嗎?」她被藍琪這句話嚇得食欲全無。

在高富銀行中有件眾所周知的事,那就是小氣、吝嗇但辦事能力強的梅君芸,唯一的死穴就是超級損友藍琪。

所以在行裡,常看到她一根蠟燭兩頭燒,不時的在替藍琪收爛攤子,而且是全年無休又無薪給制的。

「所以羅,快點講!」藍琪噘著嘴威脅。

「好啦,敗給你了!」面對她,梅君芸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被藍琪知道,也等於是被那些閨中損友知道,這一點她已經有心理準備了,她等著下次和她們聚餐時被數落。

「好羅曼蒂克,你們真的是有緣千裡來相會耶,沒想到我竟然會是你們之間的紅娘。太棒了!」

聽完好友吐露完鬱悶後,藍琪興高采烈自己在無意中促成了一段好事。

「棒你的頭!」梅君芸夾了一塊紅燒豆腐堵住藍琪的嘴巴,「我現在是他的鐘點管家,你在胡說些什麼?」

為了賠償余凱泰的愛車老婆,梅君芸在他的淫威兼脅迫下,不得不答應他下班後住進他家,做免費的鐘點菲傭、供他使喚,直到付清他愛車老婆的修繕費為止。

「近水樓臺先得郎啊?啊?你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和他培養感情嘛!」

藍琪笑盈盈的出主意。

「我又沒說喜歡他!」

「你是沒說,只是你一提到余凱泰,口水就差點流出來而已。」

「亂講!」

「哎呀,暗戀又不可恥,沒關係啦。」

「發神經!他是午夜牛……郎,我怎麼可能去喜歡他?」看看四周沒有拉長的耳朵,和偷瞄的眼光,梅君芸才低下聲音哀怨的說道。

「那又怎麼樣?職業不分貴賤,你可以藉這個機會勸他從良,說不定他會被你感動,然後以身相許。」對任何事從來不設防的藍琪樂觀的說道。

「可是我不想要一個二手貨的男人,有違我的原則……」梅君芸苦惱且悶悶的嘀咕著。雖然她節儉持家、愛用舊貨的形象遠近馳名,但對於男人,她可不要一個N手貨。

「不要小看愛情力量,它可是會讓固執的人打破原則的。況且你那口子檢驗過許多女人,身經百戰,你絕對會『性福』得不得了!」

藍琪曖昧的眨著媚眼,宛若自己墜入愛河般的陶醉。

「你小說看太多了!」同情的拍拍藍琪的肩膀,梅君芸推開椅子站起身。「腦袋瓜別淨裝豆腐渣,多想想正經事,免得哪天真的被開除了,色女!」

「梅子,別走嘛,人家還沒吃完飯,我還有話要對你說!」藍琪抬頭望著梅君芸離去的倩影。

「你慢慢吃,有話就說給和你一樣色的苡菱聽,恕我不奉陪,拜拜!」梅君芸頭也不回的說再見。

「真討厭,就會欺負我。」藍琪差點埋進飯菜堆中咕噥。

其實,她是想偷偷告訴梅君芸,爸爸告訴她的小道消息。

聽說高富銀行上頭出了大問題,銀行遲早會被淘空擠兌。

她是想問她要不要騎驢找馬換工作,為什麼梅君芸不想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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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1 00:34:11
第六章

要一個被貴婦包養的牛郎從良,會不會像要貪戀物質的援交美眉棄暗投明般困難?

這答案是不是如此,梅君芸不曉得,但是唯一可確定的是,要余凱泰放棄優渥的生活,那是不可能的!

因為光看他家奢華的裝潢,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一個單身漢竟然可以住七、八十坪的華廈,害她打掃時差點閃到小蠻腰,直不起身子。

不光是這樣,奢侈浪費的他出門居然有三輛愛車老婆代步,家中的裝潢擺設都極盡豪華之能事,讓她在擦擦抹抹時都得提心吊膽,生怕弄壞而賠不起。

再來,更令她氣憤的,不是別的,而是他房裡那張超級大床,大得足夠翻好幾個筋斗也保證不會掉下床,摔壞腦袋。

才不過一百八十幾公分,身材結實又毫無贅肉的人,幹嘛要在房裡擺一張特大號的床?

莫非,他除了陪客人談情說愛外,還把家中當成賓館兼「帶客趴床」?

哼,可恥的牛郎,得愛滋病算了!

「小芸芸,你在想什麼邪惡的事,想得那麼出神,連我進來都不知道?」

進房想拿休閒服換上的余凱泰惡劣的一笑後,懶懶的開口,調侃粉臉紅透的梅君芸。

「胡說。」

收回對著大床忿忿不平的眸光,梅君芸立刻矢口否認,拿起尚未沾到半滴水的抹布,想逃離令她遐思的現場。

「借過。」梅君芸小心翼翼的繞過他身旁,不料立刻被他惡意的擋住去路。

「不借。」余凱泰露出白牙。

這是他的房間,此路是他開,他有權不借。

「借過!」她很懊惱,也很想用手上的抹布抹掉他臉上的賊笑。

「是不是對我的笑容著迷了,小芸芸?」余凱泰盯住她咬住粉唇的面容調侃,有股想取代她貝齒的衝動突地竄進他腦中。

這陣子,他在她身上發現到很多奇跡。

譬如,她雖異於常人的小氣吝嗇,卻是個精打細算的高手;而他原想藉著鐘點管家名義乘機惡整她,但她卻是個家事廚藝的能手,讓他幾乎無可挑剔。

還有,他一直認為不施脂粉、完全不做任何打扮的女人是見不得光的,可在她身上卻只有「簡樸可愛」四個字來形容。

報復並惡整她的初衷,在和她相處後漸漸隱沒在他心中。

因為梅君芸現在看起來,早已沒有之前那樣的討人厭,她長得並不出色漂亮,卻相當可愛耐看,也不像他以前交往過的女人,個個都將他當成金礦、超級吸金機。

既然如此,他何不給她一個愛慕的機會,享受她的追求?

「誰對你噁心的笑容著迷,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又不是你的衣食父母,別那麼噁心好不好?」

梅君芸口是心非,但心窩裡卻是怦怦亂跳的。

「這麼說,又是我錯了?」余凱泰揚起眉,眉宇間有著得意。

看這小妮子靦腆和偷偷摸摸覷著他的模樣,他敢肯定她百分之三百暗戀他、覬覦他。

不過對女人倒追習以為常的余凱泰,倒不排斥這個小行員偷偷戀著他。

「對,都是你的錯!走開!」

哼,一想到他那張臉不知對幾百個人賣笑過,還有那張床不知滾過幾個老女人,她莫名的怒火就無端的往上竄。

她實在、實在很想擰掉他臉上迷死女人,又可賺錢的邪惡笑容!

余凱泰眯著眼循著梅君芸的視線看去,再回到她充滿怒氣的素顏上,反覆思量她無端升起的怒火後,心中也已有了幾分譜。

「你沒說清楚,我哪知道做錯了什麼?」余凱泰哂笑。

「說什麼啦?九點了,我要下班回家了!要說,你去教那些老女人說給你聽,聽個夠!」

梅君芸氣急敗壞的想推開擋住去路的無賴。

「下班了,現在我和你是一樣大!借、過!」

她可是牢記著她價值十萬的賠償契約,契約中規定:她每週二、四、六晚間七點至九點必須來余凱泰家中無償打工,工作時間她不得和雇主頂嘴、發脾氣,雇主也不能無故找碴或者乘機欺負雇員,過了下班時間,雇主須開車送雇員安全抵達家門,三個月止,契約自動失效。

而現在是中原標準時間二十一點又過五分,所以她可以大聲吼他,甚至唾棄他!

「你還沒回答我,別急著走。」

余凱泰以高她一等的身軀,擋住那道驚跳著的倩影。

「回答什麼?」

但當她的視線落在余凱泰未扣上鈕扣的結實胸膛時,她竟只是沒骨氣的睜大眼瞅著,嬰兒肥的雙頰再度轉紅,一掃方才和他對峙的悍樣。

「乖,先告訴我,小芸芸剛剛在想什麼?」

抬起她快垂到胸前的螓首,余凱泰滿意的綻開笑容。

「沒有。」梅君芸氣悶的與他對望。

她是他的誰?又是哪根蒜苗?

什麼都不是的她,憑什麼要他棄暗投明,甩掉那些有錢的貴婦,從此以後不出賣身體從良?

「沒有才怪!」放開她柔嫩的下巴,余凱泰似真似假的思索著。「我知道了,你在覬覦我這張超級大床對不對?小芸芸。」帥氣的一彈指,他猜對了她一半的想法。

「才沒有……你別亂說!我家也有床,幹嘛要覬覦你的床?」

她否認,可是燒紅的耳根卻和她唱反調。

「別客氣,小芸芸。你家的床一定沒這張大,來嘛,要不要試試這張大床?不管你是想趴想翻或滾個幾圈,它都不會讓你腰酸背痛,而且包准你一覺到天明也不會失眠。」

余凱泰噙著邪惡的眸光,盯住那張越來越紅的臉頰,深深的望進那雙含羞帶怯又忐忑不安的眸子。

「你……」與她對望的眼眸是那樣的溫柔,但是誰知道他對多少個女人含情脈脈過?

「不說,我就當你想試羅?來吧,千萬不要客氣!」余凱泰拍拍罩上水藍色床單的大床,還大方的做了個邀請的動作。

「誰要試!我才沒那麼變態,去試你和別的女人滾過的大床,走開啦!」使勁的一推他,梅君芸卻反而踉蹌了腳步而跌落在大床上。

「別這麼迫不及待就躍躍欲試,小芸芸。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嗯?」

於是,余凱泰順勢和她一起試床,抱住她在床上滾了好幾圈,停止住翻滾後,他發現到她擁有一副豐滿,兩手可能掌握不住的好身材。

「色狼、色魔!放開我!」在余凱泰上方,髮絲垂落成兩道黑瀑的梅君芸,又羞又惱的撐起身子,卻又被他惡意的拉下。

「小芸芸好厲害,竟然知道我的星座?太感動了!」余凱泰邪惡的一挑眉,轉了身,將她壓在大床上。

「你的臉皮真是厚得可以,我是在罵你耶,好色的午夜牛郎!」梅君芸抬眼憤怒的開罵。

「你說什麼,我聽不太清楚?」余凱泰邪氣的低下頭,凝視兩片如花瓣的紅唇。

「我說,你……」一時不察,梅君芸嘟囔的話卻落入余凱泰的嘴裡。

一場纏綿卻柔情萬千的舌戰,在他們兩人的唇齒間火熱展開,雙手更熱情的彼此摸索。

他們誰也不認輸,似乎只想將對方吻到暈眩,直到地老天荒。

「你真甜。」喘息中,余凱泰舔吮她的唇瓣讚歎。

「你也不賴,不愧是午夜牛郎。」梅君芸喘著氣說道,但隨即卻被自己的話給驚醒。

她做了什麼好事?居然陶醉在一個牛郎的熱情裡。天呀,殺了好色的她吧!

「讓我起來!」梅君芸眼中閃進一絲矛盾,懊惱的推開余凱泰。

「剛剛不是很美好,幹嘛又生氣?」躺在床上的余凱泰簡直不敢置信。

他總算見識到女人翻臉像翻書一樣快的功夫。

「再美好,也改變不了你是牛郎的事實。」

這一次,嘟著嘴,已經衣衫不整的梅君芸終於成功的推開他,氣急敗壞的拉開房門跑出去。

「小芸芸,先聽我解釋!」望著小醋壇的背影,余凱泰彎著唇角喊道。

明白了她的愛慕之心,他會找個恰當的時機告訴她一切始末的,不會讓她再烏龍的自己推演所有的事情。

「誰要聽一個花心大蘿蔔的解釋?」門外,傳來梅君芸的怒吼。

「不聽是你的損失。」

「哼!」

得到一句冷哼的余凱泰聳聳肩,吹著口哨俐落的起身,他快速的打開櫥櫃,換了套休閒服便追著那抹氣呼呼的倩影。

「快啦,電梯是不等人的!」

電梯內,猛按著OPEN……鍵的梅君芸喃喃叨念,卻擁有另一番嬌媚。

「你真的很愛生氣?」電梯外彎腰穿著鞋子的余凱泰失笑。

她像一個紅似野火的小辣椒,可以在膳食中添加口感,更可以增色。

「誰生氣了?快點去開車,我要回家!」梅君芸大發嬌嗔,一點也沒發覺自己的嗓音多了幾分甜膩。

「先陪我去吃點宵夜,然後再兜兜風,如何?」進了電梯,余凱泰接了掌控權,他按下地下二樓停車場的按鍵。

「我考慮,考慮……啊!你夾到人家的手了,好痛!」

「真的嗎?我看看。」

已關上的電梯內,隱約能聽到梅君芸的慘叫聲和余凱泰的安慰聲。

而從那頗為淒慘的哀叫聲聽來,梅君芸受的傷應該不輕,但即使如此,又有何關係?

災禍連連、衰運不斷的她,如今總算開運否極泰來。

因為,愛情之神丘比特已經派了她的守護天使,呵護她一生,守著她一世。

甜蜜的時刻,總是過得特別快。

開車送梅君芸到家的余凱泰,一如往常的將車駛進巷口,然後緩緩煞車停住。

「謝謝你請的宵夜,很可口,好好吃。」

坐在駕駛座旁的梅君芸依依不捨的,不想太快說再見,因此找了話題,想拖延下車的時間。

不知何故,每次的道別時刻總來得如此快,尤其是月色盈人、氣氛曖昧的今晚。

她甚至很想告訴余凱泰,要他別再周旋在那些女人之間,好好的找個正當的工作,擦亮眼來看看他身旁的好女人。

「也謝謝你陪我兜風。」

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嬌媚模樣,余凱泰好不容易才能忍住衝動,不去觸摸她柔嫩的臉龐,穿梭在她那一頭如絲的秀髮中。

平心而論,梅君芸只不過是凶了一點,吝嗇花錢打扮自己、一毛不拔、愛占人家便宜。

除了這些,她還算是挺可愛的,而且她吻起來很甜、很甜,妖嬈的身段也頗標準的,她的一切頗合他的脾胃,還比及格分數多了一些些。

「我……」

「你……」

難得有默契的,他們居然同時開口,尷尬的相視一眼後,才又噗哧笑出聲,也打破了車上方才的暗潮洶湧。

「你先說。」梅君芸很有風度讓著他。

「不,你先說!」余凱泰不改尊重女性的紳士風度。

「我是想問……」鼓起勇氣,梅君芸話到喉頭,又縮了回去。「我……忘了!」

其實,她想問的是,他為何要用那種柔情款款,害她一顆心都揪起來的目光看著她?

但又怕問出口後,會聽到殘酷的答案,她的心可能會因此碎成一片片。

「這麼健忘?」盯住她閃爍的水眸,余凱泰半信半疑。

「所以,你先說羅!」梅君芸狡黠的呵呵笑。

余凱泰笑了笑,不急著向她逼供。

「很晚了,你快回家休息。」時間已經將近淩晨了,睡眠不足是女人肌膚的天敵。

「好、好的。」不知是失望還是遺憾,梅君芸的心中不禁酸酸的。「也對,你陪客的時間是在午夜,不耽誤你了。」

保守的她一直認為午夜牛郎的賣笑時間,是淩晨酒酣耳熱過後。

「小芸芸,我好像聽到喝醋的聲音?」余凱泰將她嫉妒嗔怒的表情盡收眼底,努力控制自己不能捧腹大笑。

「你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愛往自己臉上貼金!」被人揭穿心思的滋味並不好受,梅君芸只好以反擊作為武器。

「是嗎?我以為自己夠多金了。」余凱泰不以為忤的聳聳肩,說的也是不爭的事實。

「是啊,我都忘了你是從事哪種行業的。小心駛得萬年船,找個時間去性病防制所檢查一下,免得遺害下一代!」梅君芸賭氣的諷刺道。

他那麼厚顏無恥,還以賣弄性感為樂,要他放棄可恥的工作簡直比登天還難。

「找個時間,你陪我去好了。」余凱泰哭笑不得,再次佩服她高人一等的想像力。

但能捕捉到她變化多端的豐富表情,讓他覺得和她逗嘴是件極有趣的事情。

「陪你去那種地方?你想的美!」

梅君芸瞪了余凱泰一眼,也被他的厚臉皮給打敗。

「後天我請假,你不准另外要求補足工作時數。」梅君芸悻悻然的想起自己答應溫婉柔之事。

週末的狂歡夜,她接受了好友的請求兼拜託,在她工作的為她代班一晚。

而且,看在溫婉柔是被她老爸押去相親的份上,她只要求一頓法國大餐而已,並沒有額外敲她一頓。

「我能不答應嗎?」余凱泰反問。

看她惱怒的嬌俏模樣,聰明的他自然不會惹火一隻準備張牙舞爪的小野貓,不過這樣一來,他就有好幾天無法和她閒磕牙了,她得賠他一點損失才合理。

「不能。」梅君芸擺明拗到底的態度。

「好吧!」余凱泰大方的允准,卻有但書。「但你必須補償我!」說完,他便突地靠近怔住的梅君芸。

「什麼補償?」梅君芸訝異的睜大水眸。

吻他?還是讓他吃豆腐?

可是她剛剛才和他吃了麻辣火鍋,嘴裡的味道一定不怎麼好,他會不會嫌棄她?

「你又在想什麼邪惡的事?」看她臉蛋通紅又局促不安的模樣,余凱泰樂不可支,快要失控的大笑出聲。

然而,他卻故意邪裡邪氣的瞅著忸怩不安的梅君芸,還惡劣至極的呼出熱氣吹拂她頸窩的秀髮。

「胡說!」

梅君芸惱羞成怒的抬起小手捶打他,腦海不禁浮現和他接吻,和其他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

余凱泰制住向他揮來的拳頭,含笑調侃著一副即將噴火的梅君芸。「我說的補償可不是你現在腦袋瓜想的。」

「我想的你又知道了?」糟糕!她又會錯意了。

要是她有件哈利波特的隱身披風,讓她瞬間在他眼前消失該有多好。

「明天想不想和我一起去吹海風、看日出?」余凱泰正經八百的提出邀請,並狡黠的欣賞梅君芸泛紅的雙頰。

「看日出?在這種冷得要命的天氣?」梅君芸不好意思的捂住嘴上的怪叫。

她還以為他會有什麼非分之想,害她胡亂的想那些限制級的畫面。

「對呀,要不然你想的是什麼?」余凱泰賊兮兮的揶揄道。

「是呀、是呀!我想的和你想的八九不離十。」梅君芸乾笑。

「既然我們心有靈犀一點通……」余凱泰故作驚奇,「明晚我來接你,不見不散!」他沒讓她有說不的機會。

好個不見不散!

大冷天不睡覺,和他去吹海風、看日出,不知會不會被她的家人剝皮?

但為了爭取多一些和他相處的時間,剝皮就剝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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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1 00:34:37
第七章

週末狂歡夜,YOU & ME PUB熱鬧得不得了,想要入內跳舞或小酌非得先預約才能進場。

余凱泰和在美國求學時的室友約在這裡見面。

他這個室友不是別人,是近年來號稱才華洋溢、橫掃演藝圈的女性殺手——沈逸。

當余凱泰見到戴了墨鏡,一身黑色勁裝打扮的沈逸,他幾乎要認不出來,險些和沈逸擦身而過。

簡單的舞臺上,濃妝豔抹的歌手唱著動感十足的舞曲,整間PUB充滿火熱的震撼力,魅力無窮的勁歌熱舞,吸引了更多人潮往舞池中央婆娑起舞。

不過有些人除外,為了配合好不容易偷得空閒的沈逸,余凱泰特地挑了個最偏僻的角落,免得喝個小酒也會被沈逸的FANS給淹沒。

「改行當小偷啦?」余凱泰調侃沈逸這一身見不得光的裝扮。

「差不多。」仰頭灌了一杯冰水,沈逸滿眼無奈。

天知道,他剛剛是飛車超速,才躲過狗仔隊的!

「你以為這身喬裝就可以躲過FANS和狗仔隊?」余凱泰喝著啤酒,不甚苟同的挑起眉笑睇著他。

由於沈逸本人就是個極具魅力的發光體,所以無論他如何遮掩,也掩蓋不了他巨星般的光采。

「要不然怎麼辦?鴨舌帽、墨鏡我全有了,只差沒戴上口罩!」整個人差不多癱在椅子上的沈逸,非常無奈的攤一攤手。

「你都不曉得,這種時時被人窺視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他真後悔自己一時的玩性大起,在演藝圈玩出了一片天後卻得失去隱私,所到之處都有人跟蹤追隨,害他到何處都必須喬裝易容,比監獄中的犯人還不自由。

「別忘了成名是要付出代價的。」余凱泰兀自燃起一根煙,絲毫不同情他的遭遇。

但是抽空陪沈逸喝喝小酒、糗糗他這個沒人敢得罪的萬人迷,他倒是非常樂意。

「彼此彼此。」嗅到好友蓄意的嘲弄,沈逸突然湊近余凱泰。

「別靠那麼近,我不想被人質疑性向的問題。」余凱泰將沈逸突然湊近的臉推得遠遠的。

「搞清楚,要我這張價值數億的俊臉靠近你,是你的福氣!」對於好友的不給面子,沈逸有點不是滋味。

「可惜我在美國看了十年,實在看不出哪裡有上億的價值?」

「笑人者人恆笑之,我等著看你的報應。」

「什麼報應?」余凱泰在沈逸的墨鏡中看到自己的笑容。

「裝蒜?」大口喝了啤酒,沈逸才幸災樂禍的開口:「一旦等你寶鑫小開的身分曝光,你也不見得會比我好到哪裡去。」

他深知余凱泰不愛被媒體追逐,但是他相信,身於爾虞我詐的商場,媒體一旦揭露了余凱泰最近在金融界掀起的風暴,他的神秘面紗遲早會被揭開,三、五個月之內被盯梢算是很正常的。

「至少我不是女人趨之若鶩的影歌星,骨牌效應不會維持太久。」余凱泰吐出煙霧,氣定神閑的對他說道。

「可是,你總會嘗到沒有隱私、失去自由的時候。」

帥得不亞於明星的余凱泰竟有如此好的遭遇,沈逸一想到就嘔。

當初他在美國試鏡時,真的該替余凱泰報名的,那麼他就多了一個影壇的巨星兼好友,兩個人可以在一起大吐苦水。

「等我嘗到了之後,再報告心得給你。」睇著癱在椅子上的沈逸,余凱泰則顯得神采奕奕、精神飽滿。

「記得要寫精采點,否則我怕會無聊得打呵欠。」沒讓好友共患難,沈逸覺得很不甘心。

「要精采,直接看你本尊就行了。」余凱泰帶著惡作劇的笑意,向沈逸舉杯致上最高的敬意。

「你給我記住!」沈逸恨得牙癢癢的,不過還是乾杯抿恩仇。

「若不想在五光十色中耍猴戲,可以考慮提早收山隱退,我寶鑫集團可以接納你。」余凱泰明白熱愛自由的沈逸,幾乎要被成堆待拍的電影壓得快喘不過氣來了。

所以他極力慫恿財經、企管雙料碩士的沈逸加入寶鑫集團,跟他在百家爭鳴的時代中,替寶鑫建立更穩定的江山。

「什麼叫耍猴戲?那是第八藝術!滿身銅臭味的傢伙!」沈逸發出怪叫,不滿的睨了余凱泰一眼。

「滿身銅臭?別忘了,你在影壇隨便賣弄一下老臉,撈的鈔票可也不少。」余凱泰露出抱歉、輸了他的賊笑。

「我是熱愛電影工作的影帝,居然被你說成一文不值?」沈逸為自己精湛的演技叫屈,也為他砸下大把鈔票的製片抱不平。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嘿……」

當沈逸正想同余凱泰據理力爭時,吧台前傳來一陣騷動,漸漸蔓延至舞池邊。

「有人打架滋事?」

離吧台有一段距離的余凱泰眯眼而望。

「大概是吧!」隔著墨鏡瞧的沈逸聳聳肩回應。

「你先閃吧,免得上明天報紙頭條,改天約在你家見面好了。」余凱泰建議。

「我也是這麼想,不愧是我的好朋友。」已站起身的沈逸苦笑道,又特意壓低帽檐,拉高夾克領子。

要是他再逗留在現場,被專搞八卦的狗仔隊堵到,明天說不定會被傳成他聚眾滋事,或是在嗑藥被堵。

「我先閃,帳單留給你作紀念。」整裝後,沈逸露出帥氣的笑容向余凱泰說拜拜。

「交友不慎!」

余凱泰嘴裡嗤哼著,但目光卻不儘然如此,看著沈逸從PUB的另一道門離去後,他才收回視線。

仰頭飲盡杯中酒,不喜歡烏煙瘴氣破壞酒興的他,也跟著起身,拿起帳單準備到櫃檯結帳。

Shake、Shake、Shake!

今晚,替溫婉柔代班吧台的梅君芸,兩隻搖著雪克杯的小手幾乎都快斷了!

現在她才真正明白,原來吧台的工作這麼不簡單,除了要腦筋清楚、記憶力超強外,所調製出的冰品飲料、各式調酒不僅要賣相好,製作的過程步驟也樣樣不能馬虎。

除了一身真功夫外,能在開放式吧台工作的人,最好還要能耍帥、耍酷來博得客人的青睞和掌聲。

如今,梅君芸著實佩服溫婉柔能做這種不是人幹的工作,下次溫婉柔要是再找她代班,就算她開天價她都不答應。

她原有的滿滿自信,全都在忙得不可開交的吧台中打散,以前在咖啡店打工的經驗,在這真槍實彈的吧台中毫無用武之力,只好淪為助理二手。

「小妞,我的馬丁尼好了沒?」

「我的伏特加呢,未免太久了吧?」

「嘿!二桌的水果盤、十桌的瑪格麗特、琴酒好了沒?幫幫忙,代班小妞,動作快一點!」

嘈雜的催促聲,讓梅君芸頭昏腦脹,腦袋瓜猛吃螺絲,只好向人求救。

「阿威,快點救救我!單子上的酒,有的我忘了怎麼做。」還好,吧台還有位超級酷哥,否則就等著開天窗,被客人炮轟。

「單子先放著,我來做!會的先做,水果盤你總會切吧?」吧台酒保酷阿威,瞄了瞄排成一列的單子,繼續手上的工作。

急得滿身汗的梅君芸窘困的點點頭,認命的不敢回嘴,酸痛得快要發軟的右手,乖乖的握著刀子切水果。

糗死了,下次她再也不敢聽信溫婉柔那女人的鬼話,害她以為自己可以輕鬆勝任這份工作。

偷覷酷阿威又帥又俐落的倒著龍舌蘭,她突然想起瑪格麗特的作法。

就說嘛,她的頭腦也是靈光的,看一次就會了。

「你的瑪格麗特馬上好,帥哥!」梅君芸對猛催她的客人甜笑。

「真的嗎?你剛剛也是這麼說的,小妞?」坐在高腳椅上,染著金色頭髮的常客阿賓非常的懷疑。

「這次不會了,看我的!」

梅君芸甜笑,還頑皮的眨眨眼。

「漂亮!」吹了一聲口哨,阿賓的醉翁之意已不在酒。「就看你表現了,小妞!」他色迷迷的看著她姣好的身材。

「沒問題!」梅君芸笑著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她倒了少許的龍舌蘭和白柑香酒,再倒了一點檸檬汁,加上五塊冰塊放在雪克杯中搖勻,滿意自己傑作的她,緩緩在調酒中加了一點點鹽巴,一杯瑪格麗特酒就在梅君芸手上誕生了。

「如何?」梅君芸又在杯緣加了顆紅色櫻桃點綴。

「沒嘗嘗,哪知道?」阿賓眨眨眼,還十足曖昧的吹了聲口哨。「好喝!這酒跟你一樣夠味,小妞!」他勢必要泡上她,他心忖。

「真的嗎?」梅君芸受寵若驚。

「當然,你比帥妹好太多了!」阿賓指的是從沒給他好臉色看的溫婉柔。

「太好了!」終於有人欣賞她的真功夫。

梅君芸沒注意到阿賓的心眼,還以為自己遙遙領先溫婉柔,樂在被誇讚中的她,高興得免費大送飛吻。

「不公平,小妞!你只對那小子好,那我也要改喝瑪格麗特!」在一旁看不順眼他們調笑的常客抗議道。

「好啊,馬上來。」梅君芸笑臉盈盈。

「大小眼,小妞!害我們等那麼久,罰你喝一杯!」久候的客人開始起哄。

「我在上班耶!」

甜美的笑容是梅君芸的招牌,她笑容可掬的拒絕了。

「有什麼關係,帥妹還不是常常喝,甚至還表演特技給我們看!」阿賓跟著敲邊鼓,他等著接微醺美人下班,這樣他也比較好下手。

「是嗎?」梅君芸乾笑。

特技?難不成要她跳火圈或是噴火?

這死溫婉柔真是害人不淺。

「對啦,快喝!」

「喝、喝、喝!小妞。」

吧台旁的男人一起鼓噪。

「我只喝一杯,下不為例。」梅君芸倒了一杯啤酒陪罪,硬著頭皮喝完。

「我們這麼多人,一杯哪夠?再來,一人一杯。」

「是啊,一人一杯才不會厚此薄彼,小妞。」

「什麼?」梅君芸瞠大眼環顧圍在吧台四周的男人們。

要她向每個人一人一杯陪罪,這不是要她的小命,強人所難?

余凱泰小心翼翼的避開吧台周邊的滋事人潮,想儘快離開這鬧烘烘的地方。

原本他不愛來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若不是要配合愛熱鬧的沈逸,他根本不會來此。

來這種容易滋事的地方,他寧願去沉悶的俱樂部喝喝酒,聽聽鋼琴演奏,還可看看賞心悅目的美女。

瞧瞧那群無聊至極,染著亂七八糟顏色頭髮的男人,東拉西扯著一個腳步踉蹌的女人打架、爭風吃醋,會不會太幼稚無聊?

一個涉足這裡龍蛇混雜場所的女人,會好到哪裡?值得大家這麼爭風吃醋嗎?

倘若是他,絕不會做這種沒格調的事……咦?那個穿著惹火制服的女人不是小芸芸嗎?

她來這裡做什麼?

「你們在做什麼?」

奮不顧身的擠入圍觀的人潮中,余凱泰及時從一個染著滿頭金髮的男子手上,搶回渾身酒味的梅君芸。

「咦,你怎會來這裡?來捧我的場……是不是?告訴你一個秘密……我調的酒很好喝哦!呃……」

醉醺醺的吊在余凱泰臂上的梅君芸打了個酒嗝,又醉醺醺的對他傻笑。

「閉嘴,回去再跟你算帳!」余凱泰生氣的瞪著圈住他手臂的小醉鬼。

哼,原來她是請假來這裡釣男人的,真是好本事!

「放開我馬子,小子!」已痛毆了幾個不識相男人的阿賓,看著不知從何殺出的程咬金道。

「她是你馬子?你出門大概忘了照鏡子!」余凱泰不屑的嗤之以鼻,引起眾人的哄堂大笑。

「你!」阿賓惱火的握緊拳頭。

「走,跟我回家去!要丟臉,回家再丟個夠!」余凱泰強拉著耍賴不肯動的梅君芸。

他終於認清,她是他的剋星的事實。每每跟她碰頭,不是顏面盡失丟盡臉,就是她跌倒、受傷,讓他來收拾善後。

看看她又做了什麼好事?

竟讓一群不三不四的男人為她爭風吃醋。

對於她,他甘拜下風!

「不要!人家還要喝嘛……」醉眼惺忪的梅君芸嘟囔。

「回去!」余凱泰當然由不得她胡鬧。

「喂,她說她不想回去,你耳背啊?」

堵住拉著梅君芸的余凱泰,受了眾人嘲笑的阿賓擋在他面前。

「讓開!」

瀕臨憤怒邊緣的余凱泰揮開一拳在他眼前的障礙物。

「好小子,竟敢打我!可惡!」

直中扎實一拳的阿賓抱著肚腹叫駡。羞憤的他立即撲向余凱泰開打,好奇的群眾則再度圍觀,尖叫聲也此起彼落。

鬥毆了數分鐘,護著梅君芸的余凱泰顯然略遜一籌。

「看你還敢不敢囂張?」

咧著勝利的微笑,阿賓對余凱泰揮出一拳。

「對人渣,我也不必太客氣了!」

不服輸的余凱泰被激怒,也一副來勢洶洶的朝阿賓猛打狠踢。

「你!」

怒氣衝天的阿賓氣得想亮出刀子,可就在這時,尖銳的哨音從門口響起,阿賓眯著眼瞧,敏銳的他嗅到了危險。

「哼,暫時放過你,下次別讓老子遇上!」對著余凱泰恐嚇完,阿賓才悻悻然的趕緊離開現場。

「條子來了!」

有人大喊,緊接著,人潮開始四處竄逃。

「快,我們快點走!」掛了彩的余凱泰,攙著醉得不知何年何月的梅君芸往後門疾走。

「不要嘛……」不曉得引起軒然大波的梅君芸還在耍賴。

「由不得你!」自認倒楣、一心想掐死梅君芸的余凱泰,只得氣急敗壞的扛起她加快腳步離開那是非之地。

再不走的話,搞不好真被沈逸那張烏鴉嘴說中,上了報紙社會版的頭條新聞。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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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1 00:35:09
第八章

他余凱泰到底是倒了什麼楣,堂堂一個寶鑫集團的總經理居然在PUB和一個毛頭小子打架?

還得扛著一個小醉鬼,連闖數個紅燈,飆車逃避員警?

都是她,拜這個令他火大得抓狂的女人所賜!

「還要嘛,我還要喝……」

連路都走不穩的梅君芸,當然也看不清余凱泰鐵青又掛彩的臉色。

「還喝?你的小命差點被你喝掉了,還喝?」

余凱泰憤怒的甩上門,將倒吊在肩膀的小醉鬼拋在三人座沙發上。

「幹嘛摔人嘛?人家的屁屁好痛哦,頭也好暈好痛,身體好熱好熱……」醉得暈頭轉向的梅君芸被這麼一摔,頭暈得更厲害。

是誰?是誰拿鐵鎚偷敲她的屁屁和腦袋?別讓她逮到,否則她一定、一定給他好看!

「活該!」

居高臨下睨著她的余凱泰眯起忿然的眸子罵道,但對上她那副暈眩的醉相,他心高氣傲的心不禁軟化下來。

「好痛,人家頭痛、手痛、腳痛,全身都痛……」

「痛死你,活該!」

「你是余凱泰?」蒙朧中,梅君芸好像看見余凱泰站在她身旁。

「你怎麼沒去上班,你不紅了?還是被女人嫌棄準備從良了?沒關係,我來安慰你哦!」

邊說,她又打了好幾個酒嗝,像只酣醉的小懶貓般偎近余凱泰的胸膛。

「來,親一個,阿凱……」她親膩的喊著他。

「正經點!」

余凱泰終於瞭解想跟一個醉酒的女人講道理,無疑是在對牛彈琴。

「我很正經啊……呃!」又打了一個酒嗝,梅君芸試圖睜開大眼看清楚眼前的人。「我曉得了……阿凱親女人是要錢的,沒關係,我來親你……就不用花錢了!」

「你醉了!」而他也沒興趣跟一個醉鬼接吻。

「人家又沒醉……要不然,我親給你看!」她也火大了。

醉得意識不清的梅君芸費盡力氣抓住在她眼前晃動的臉龐,對準那兩片性感且要命的唇瓣,迫不及待的貼了上去。

醉醺醺的她,粗魯的攫住他的唇猛咬,再以濕熱的唇瓣橫掃他的臉頰。

「你?」這就是她的吻?

被強吻的余凱泰一臉哭笑不得,雖然抱著柔軟的嬌軀,但他是不會下流的去占一個女醉鬼的便宜。

「咦?你的嘴巴到哪兒去了?別走啦!」被拽住無法動彈的梅君芸仍吵鬧不休。

「別動來動去的,女人!」火大的余凱泰拿出精油,按摩著梅君芸額頭兩邊的太陽穴,想為她驅走一些醉意。

這會兒,從沒服侍過女人的他,竟降格成為她的菲傭,還得不時受這妖女的誘惑,他到底是招誰惹誰?

「好涼、好舒服哦!快嘛,這一邊的肩膀也要……」

梅君芸舒服的申吟著,過多的酒讓她的意識模糊不已,相對的膽子也大了起來,她解開自己襯衫的扣子,等著余凱泰幫她做按摩。

「穿上衣服,該死的女人!」余凱泰粗魯的替她扣上襯衫,掩蓋住她一身好身段。

她的襯衫裡竟然穿著相當養眼的蕾絲內衣,呼之欲出的雙峰,已清清楚楚的印在他腦海,令他想趕走卻揮之不去。

「你好壞,小凱凱!人家好熱,幹嘛不讓我脫衣服……」奇怪了,牛郎不是都很愛脫女人的衣服?

「梅君芸!」

被她挑起滿腹欲火和怒火的余凱泰,憤怒的抓住正要爬上他胸膛的雙手。

「好吵哦!喊那麼大聲做什麼?」衣衫不整的梅君芸按著發疼的額際抗議。

他曉不曉得她的頭痛得快爆炸了,還喊那麼大聲想嚇人呐?


嗚,好痛,他又偷偷拿鐵鎚敲她了,天呀!她有點想吐了!

「你一個女孩子在PUB喝那麼多酒,成什麼體統?回到我這兒還不安分點,你是存心要逼瘋我嗎?」

余凱泰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忙著和她敞開的白襯衫作戰。

他這雙手脫女人衣服的經驗倒是滿多的,曾幾何時要為女人穿衣服過?

「你真的很煩!好熱,我不要穿啦……」

厭煩且使勁推開余凱泰的結果,梅君芸得到的是一陣天旋地轉的嘔吐。

「喂,你別吐在我身上!」

余凱泰扶著趴在他身上嘔吐的小醉鬼。

然而,他得到的是更噁心的狂吐,一臉發青的他,只能無語問蒼天、自認倒楣!

「給你十分鐘,把自己清洗乾淨!」將滿身穢物的梅君芸丟到浴室裡,余凱泰差不多是用吼的。

同樣髒兮兮的他忘了自己是在罵一個神智不清的小醉鬼,更忘了醉鬼是不講道理的。

有潔癖的他,只想到另一間浴室衝洗掉一身惡臭。

「洗什麼……洗乾淨?」

坐在馬桶蓋上的梅君芸露出迷惑的神情,猛地叫住了他。

「洗澡!把你自己弄乾淨!」頭痛萬分的余凱泰再度吼著。

「洗澡?你……怎麼不幫我洗?」

梅君芸睜著蒙朧的星眸,仍有幾分醉意的她,脫下沾有穢物的襯衫,嘟著嘴放肆的指使余凱泰。

「你沒有穿衣服耶!」她現在才發現這項事實,頑皮的手已沿著他結實的腹肌,來到他胸膛上的突點玩耍。

「你還敢說!要不是你吐了我一身,我會沒穿衣服?」余凱泰惱火的抓住捏疼他胸膛的小手罵道。

「好好玩,好有彈性哦,我還要捏你胸部的頭頭……」

拼命捏揉余凱泰的胸膛,梅君芸似乎像是上癮了般,衣衫不整的她,雙臂圈住他的頸項,修長的雙腿有意無意的磨蹭著他的腰臀。

「夠了!」余凱泰粗魯的拉開黏在他身上的嬌軀,以免自己會像一頭惡虎立刻撲向喝醉酒的小綿羊。

「討厭,不讓我摸!那……我的讓你摸好了,公平吧?」穿著紫色蕾絲胸罩的梅君芸,大方的拉住余凱泰的大手罩上她豐滿的酥胸。

「別玩火,小芸芸!」眯眼看著她醉人的嬌態,還有她吐氣如蘭的誘惑,余凱泰沉著聲警告她。

雖然很想揉搓紫色罩杯內誘人的尖挺,但是擔心自己的欲火一發不可收拾,他只好粗暴又不客氣的將她撂在旁邊納涼。

「好小氣哦!不幫我洗澡,也不讓我摸!那我幫你洗澡總可以吧?」

奇怪,他好愛生氣哦,怎麼她以前都沒發現?

「別無理取鬧,快點洗!我去弄些醒酒湯給你!」見她還不動手,余凱泰索性幫她開了水龍頭,在按摩浴缸中放了熱水。

「你好臭!自己那麼臭,還說別人……」

捏住鼻頭,梅君芸心不甘情不願的念念有詞。

「臭氣衝天的人是你!動作快一點!」余凱泰翻了翻白眼,不甘心的他拍了拍她的圓臀解饞。

他對她佩服之至,連醉醺醺的時候指責別人的功力還是有增無減。

「好嘛!」

扁著小嘴的梅君芸,踉踉蹌蹌的走向按摩浴缸,小手按著水柱開關玩,強力噴出的水花,噴得她一身濕,還讓她腳下一滑,不雅的跌入浴缸中。

「要不要緊?」

聽到梅君芸慘叫聲的余凱泰快速的奔入浴室。

「我……」

濕淋淋的梅君芸嘟著嘴從浴缸中坐起,臉上的濕意讓人分不清是淚水還是熱水。她只是怔怔的望著上半身赤裸,長褲脫了一半便慌慌張張衝進來的余凱泰。

「快說話呀,你有沒有摔疼哪裡?」

余凱泰抓住她的香肩,緊張的看著她含淚的容顏,瞧她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他可以肯定這一跤大概摔得不輕。

「小芸芸,你說句話呀!」余凱泰嚇壞了,以為她摔壞腦子了。

「我……」梅君芸欲語還休,雙頰漲紅。

這一跌,讓她酒意全醒,整晚所發生過的烏龍事件,此刻正清晰的在她腦海中倒帶。她真的沒想到身為牛郎的他竟然這麼君子,而她卻有如此放蕩的因數。

她大概是愛上他了才會這樣吧!

不管了,她決定豁出去了!

「你是不是想吐?快告訴我!」余凱泰看著她怔愣的模樣,心中懷疑她是不是腦震盪了。

出其不意的,梅君芸猛地拉下來不及反應的余凱泰,沒半秒鐘,二人便雙雙跌落在注有一半水的浴缸中。

「你到底有沒有醉?」渾身是水的余凱泰,懊惱的爬過落在眼際的髮絲,火大的問著雙眼晶亮的梅君芸。

男上女下,身體又是緊緊貼合著的曖昧姿勢,這種情況沒幾個男人受得了的,所以他要問個清楚。

「你說呢?」勾住余凱泰的頸子,梅君芸眨了眨眼。

「這是你自找的,千萬別後悔!」

余凱泰警告在先,頭一低便吻住了那兩片櫻唇,讓排山倒海的情火在他們身上蔓延。

不管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明天,他再來安撫小芸芸後悔的眼淚吧?

從窗櫺斜射進來的暖陽,輕輕柔柔的拂在梅君芸的嬌顏上。

一夜貪歡加上宿醉,她的額際有些疼,身子也有點酸痛,可是她的心情卻是愉悅的,甚至快樂得想飛。

她真的和余凱泰……而且還好幾次耶!

昨晚,初嘗情愛滋味的她,害臊的不敢亂瞄他,所以趁他現在還熟睡,她得偷偷的看個仔細才不會吃虧。

思及此,梅君芸輕手輕腳的離開余凱泰的懷抱,悄悄的掀起被子。

她眯著一隻眼,臉上的神情像只正在偷腥的小貓,瞄著被子裡終結她純潔的男性昂藏。

「喜歡你看到的嗎?」

被低沉沙啞的聲音驚嚇到,梅君芸嚇得迅速放下被子,差點從床上摔下地;但眨眼間,她便落入暖呼呼的胸膛裡。

「你醒了?」太可惜了,她根本什麼都還沒看到!

梅君芸羞紅臉,不敢抬頭看向余凱泰熾熱的眸光。

同時,她也懊惱萬分,責怪自己動作太慢,居然沒偷瞄到他的男性象徵。

「你說呢?」余凱泰將她昨晚說的話還給她!

看她一臉愜意又滿足的模樣,甚至完全沒有為她失去的貞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余凱泰幾乎可以肯定,昨晚他們二人在浴室裡的擦槍走火,肯定不是意外,甚至可能是個預謀。

不過,他喜歡這個預謀。

「對,我們都醒了,而且起得很早。」尷尬的偎在他懷中,她悶悶的咕噥著。

這是什麼狀況,怎麼和她想像的不一樣?難道他不該體貼的說些甜言蜜語來關心她,問初嘗雲雨的她有沒有不舒服嗎?

倘若他還是那麼的鎮定,要她如何威脅他脫離特種行業?

「你不用解釋昨晚在PUB是怎麼回事?」余凱泰歛了神色。

「這個……先等一下,我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事要說!」

雖然她是心甘情願被他剝皮吃了,但是也要稍微矜持一下,才能對他進行道德勸說。

「什麼事這麼重要?」余凱泰啄了一下她的唇瓣,準備洗耳恭聽。

「你和我那個過了,你……要對我負責!而且那紙賠償契約要馬上終止!」

她想起來了,她得對失去的純潔表現出哀傷的樣子,這樣才會比較逼真,要不然怎麼逼他就範?

「我同意契約終止,但是你說的那個是指什麼?」攬住她的香肩,余凱泰眼睛眨也不眨的直盯著梅君芸閃爍的眸子。

小芸芸的缺點真不少,看來他又得替她添上狡猾這一項,不過他最想知道的是她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就是嘿咻嘛,那可是我的第一次!不管,你一定要對我負責!」梅君芸故意流了幾滴傷心淚,想讓他心軟。

嘿咻?多難聽的字眼,他們之間的美好竟用這種形容詞?他的女人國文造詣未免太差了。

「你到底要不要負責?」看余凱泰愣住,梅君芸主動跨上他的大腿磨蹭,作勢掐住他的脖子威脅。

「怎麼個負責法,小芸芸?」他邪惡的挑挑眉,歡迎她熱情的嬌嫩靠近他蠢蠢欲動的下腹部。

「既然碰了我,就不准你再當牛郎賣騷,也不准你再去動別的女人!」

自以為略勝一籌的她,洋洋得意的啄了一下他頸上的喉結,絲毫不知余凱泰正享受她青澀的調情。

「只有這樣?」他太失望了,還以為她會逼他娶她!

雖然他從沒想過要結婚,不過現在想想,娶小芸芸為妻並不是一件太壞的事。

「誰說的?」對哦,這樣太便宜他了。

余凱泰的話倒是提醒梅君芸,於是她止住胡亂的親吻,揚一揚眉瞅著似乎對她的話無關痛癢的他。

「去找份正當的工作,賺的錢全數交給我保管,我幫你存起來!」為了他們的將來,她一定要這麼逼他。

「說就說,動作可別停,這裡也要親親。」

余凱泰對她的話全無異議,只是眯著眼,不滿的指著他的嘴唇抗議,兩手也不規矩的探索她銷魂誘人的嬌軀。

「還有,你要是再敢跟哪個女人……玩嘿咻,我就、我就……」糟糕!她的腦子怎麼糊成一團,說個話還結巴。

「就怎樣?」余凱泰撥開她的腿微笑道,大手不客氣的挑勾著她的敏感處。

「我就……」對哦,她要怎樣對付他?

舔著余凱泰好看的唇瓣,梅君芸還是想不出來。

「想不出來就別想了!」

看他的女人沉溺在他高超的技巧中,他自大的笑出聲,也愛死這個快化成一灘水的小女人。

臣服在余凱泰的挑逗中,幾乎虛軟無力的梅君芸,腦中好像又中了病毒,但是敏感的她,低頭看見他昂揚的欲望正抵著她,她猛然想起自己未完的話。

「我想起來了!」梅君芸高興的扳起親吻她頸窩的俊臉,「你若敢背著我亂來,我就給你……卡嚓!」

嘟著唇,她比了一個剪掉的手勢,大大的圓眼閃著興奮的光芒。

她看到了耶,他、他的那個,好、好雄壯威武,昨天她居然容納得下它?

「這麼兇悍?」

「怕了吧?看你敢不敢……背叛我?」

「色女!」余凱泰得意的捏捏梅君芸粉嫩的臉頰,好笑的看著她吞咽口水,

「滿不滿意?」

「什麼?」滿意?她簡直滿意得快昏倒了!

梅君芸羞赧得像顆紅蘋果,連自己被余凱泰攔腰抱起,躺往大床上都不知道。

「我說的,你都沒反駁,我……就當你沒意見羅!」被他壓在身下,喉嚨發緊全身燥熱的梅君芸,趕緊確認自己所擁有的籌碼。

「女人,你的話真多!」余凱泰挑逗的頂著她。

「真的沒意見?」

喔,天呀!她的骨頭快化了!

「用我的身體來告訴你吧,女人!」

余凱泰封住她嘮叨的小嘴,以一記完美的結合回答她的問題。

他的女人野心太小了,對他的要求竟然只有如此而已?

沒關係,他會慢慢培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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