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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安靖]撲倒不良未婚妻[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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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3 16:38:07
第九章

  楊絲絲從無邊際的黑暗中緩緩轉醒,眼睛還沒有睜開,便先感覺自己的手掌被另一隻大掌牢牢地握住,似乎從她陷入黑暗中之前,便一直握住,不曾放開。

  她睜開眼,那憔悴而蒼白的俊臉,映入眼底。

  “嗨。”一抹光亮,閃過那男人的眼中,他如釋重負地揚起一抹溫柔的笑,另一隻手掌輕柔地撫上她的臉頰,“感覺還好嗎?”他溫柔地問著,但嗓音卻是那麼的沙啞、粗糙。

  她搖了搖頭,難以猜測這男人到底陪在自己的身邊多久了。

  “想喝點水嗎?”指尖輕輕地撫過她乾澀的唇瓣,他從床邊的小桌子上拿過保溫杯,湊近她的唇邊,讓她啜飲。

  當喉間不再乾得無法發音,她停止了啜飲的動作,“你也喝點。”

  他怕是從她陷入昏睡後,便一直不吃不喝吧?

  聽話地喝了口水,他便將杯子擱回桌子上;這中間,他的掌一直都沒有放開她。

  “我睡了多久了?”

  “睡了一整天了。”他回答著,手掌有一下,沒一下地撫弄著她的臉、她的髮,那手勁輕得彷彿她是最易破碎的珍寶一樣。

  差一點失去,所以他現在格外地小心,比以前更要珍愛、更要珍惜。

  “孩子呢?”她記憶中,孩子哭了,那中氣十足的聲音,讓她感到安慰,也放了心;可是,現在看不到,她是難免有點擔心。

  “孩子在睡,睡醒後我再將她抱過來給你看。”

  看著眼中的男人,楊絲絲好半晌後,吃力地抬起無力的雙手。

  “怎麼了?”他握住她另一隻手,湊近她低問。

  掙開兩手,她將手搭上他的頸後,將他抱近自己,“我沒事了,不要擔心。”她 將唇貼近他的耳,用著從未對他有過的溫柔,輕聲地說:“瞧,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嗎?”

  擱在她臉側支撐自己身軀的掌,徐徐地握成拳。

  “我好怕。”沉默了好一陣子,他沙啞的嗓,輕輕地,宛如蚊蚋般地響起,“只是差一點,我就會失去你。”他毫不掩飾地在她面前剖析自己的心情。

  心一疼,她收緊了雙手。

  “淵,娶我,好不好?”他求了那麼多次的婚,這一次,由她來向他求婚好了。

  他一頓,稍稍抽離身,臉距離她的只有幾公分,“你肯定?”他的唇,禁不住地勾起一抹欣喜的笑。

  “嗯,你要不要娶我?我們相愛,而且連女兒也有了,所以應該要結婚了,對不對?”她對著他,將他曾經用來說服她答應他求婚的話,一個又一個、一句又一句地重複。

  “你抄襲我,沒創意。”他笑得更溫柔,可是嘴上卻故意的說。

  “龍淵,我愛你,娶我好不好?”這一句,他可沒有說過!她笑彎了眼,“這個夠創意了嗎?”

  其實,她一直都在等著他說出愛她的話,那麼,她就一定會答應他的求婚;可是,這個呆頭鵝,一直都弄不清她想聽的是什麼樣的話,一直用著只會讓她更加氣惱的話來求婚。

  雖然知道她愛他,但親耳聽到她說出來,那感覺,真的讓他高興得有點飄飄然,好不真實;心狂跳著,他看向她的目光,柔得足以讓她沉溺其中。

  糾纏了十年,現在終於修成正果了。

  “我也愛你,楊絲絲;不過,求婚這件事個攸關男人的面子,所以把機會轉讓給我好嗎?”龍淵輕吻著她的額,輕笑地說。

  “大男人。”她 皺皺鼻子,“好吧,我這一次一定答應你。”

  他再吻了口,“楊絲絲小姐,請你嫁給我好嗎?我保證,我這一輩子都會好好地待你,忠誠於你,不讓你跟女兒吃上一點苦,任勞任怨、任你怎樣蹂躪也願意……”

  “喂!我什麼時候蹂躪過你了?”她不依地抗議,輕捶了他的肩膀一記,沒用力的那一種。

  “什麼時候?大家都可以作證啊,從十年前你騙了我純純的處男之身以後,你就一直在蹂躪我、享用我美味的肉體,不是嗎?”他故意把自己說得自己可憐無比,彷彿一直都活在她的淫威之下。

  “你……”真可惡!就算在這個時候也是要氣氣她、惹她生氣,“那時候我也是第一次好不好!”別說得只有他一個人委屈。

  “所以說,我們都是彼此的第一次,都應該對對方負責任對不對?嫁給我,好不好?我連戒指都準備好了。”他從口袋裡掏出一隻小錦盒,一打開,一枚小巧精緻、不誇張的戒指,安安靜靜地躺在其中。

  “你就不能正正經經的說愛我、向我求婚嗎?”總得繞一個大圈子,氣得她哭笑不得時才給她戒指!她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

  “答應嘛、答應嘛,你剛剛已經說一定會答應我的。”他像孩子一樣的撒著嬌,拿出戒指在她手上搖晃著。

  “好好好,我答應你的求婚。”人不能言而無信,而且他剛剛已經說過了愛她,所以她不會小鼻子、小眼睛的跟他計較這麼多。

  小心翼翼地將戒指戴上她伸過來的手上,他輕吻了記她戴著戒指的手,而後揚起一抹更大、更歡喜的笑容,“我愛你,真的好愛你。”

  真是的,只會用這種無辜的方式來讓人消氣!可是,她就是吃這一套。

  楊絲絲無聲地輕嘆一聲,而後,再次將這個她愛了十年,也心心念念了十年的男人,抱進自己的懷裡。

  再也,不放開手了。

  要一直、一直,跟他在一起。

  清爽的秋風輕送,美麗的十月,是一個很適合結婚的月份。

  新娘的休息室裡,楊絲絲穿上潔白的婚紗,端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因為血崩的關係,她足足休養了大半年的時間,身體才恢復到以前的健康;不過,這一次的生產,她的體質卻不知為何莫名的改變了。

  她的神力、她的力大無窮,不知為何,突然消失了。

  龍淵帶著她,看遍所有的名醫,但也得不出一個結論;但她一點也不介意,因為不論她有沒有神力,他都一樣那麼愛她,所以能不能夠拿回那種力量,她真的一點都不在乎。

  生產過後,因為太過虛弱的關係,他一手包辦了女兒的所有事,從餵奶到換尿布再到洗澡,他都做得十分熟練,相反的她全都不行,所以女兒現在最愛爸爸,而不愛媽媽了。

  女兒還沒有出生時,他還在擔心自己會跟女兒爭寵吃醋,但女兒出生後,反倒是她這個做媽媽的在吃醋了。

  真是十年風水輪流轉。

  她的身體稍稍轉好,龍淵便迫不及待地上門提親、籌辦婚禮、廣邀兩人的親朋好友,甚至連以前高中的同學們也請來了。

  那男人,似乎想將娶她的事,搞得整個世界都知道似的,那傻勁,教她都不知道該稱讚他、還是罵他傻才對。

  “叩叩。”門板上傳來輕聲的敲門聲。

  看時間,距離典禮開始還有一點時間,她想要自己一個人靜一靜,所以才會請化妝師跟媽媽,還有充當她的伴娘的鄔知然,到外邊先休息一下。

  那麼,現在是誰在敲門呢?

  “請進。”她 回應地道,但沒想到進來的,是那個該待在外邊準備、以及招待賓客的男人,“你怎麼進來了?”

  “我想我老婆。”龍淵看著她,臉上全然的都是驚艷,“老婆,你好美。”他讚歎地道,一雙眼 卻完全離不開她。

  “貧嘴!”她輕啐,不表露自己心底的緊張,“你又不是沒有見過。”她 指的,是拍婚紗照的時候。

  他上前,將她拉起抱入懷裡,“那不一樣!那只是拍照,今天你可是要成為貨真價實的龍太太、我龍淵的老婆。”

  “小心點,不要弄亂我的衣服或是弄花我的妝。”她 推著他,不讓他靠得太近。

  “龍太太,請你合作點可以嗎?”被推開的他再接再厲,重新將她抱回來,還耍賴地說。

  雙手抵在他的胸前,微微拉開一點點的距離,她沒好氣地抬臉,瞪著那個笑得猖狂的男人,“龍四少,現在是你不合作好不好?現在你'應該'待在外邊招待客人,而不是跑來休息室裡,企圖弄花我的妝。”

  他眼底的那抹火熱,她會不懂嗎?因為身體還沒有全好的原因,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那個過了;但今天晚上他不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半年的時間都可以等了,也不差這十幾個小時吧?

  “是不是不弄花你的妝,或是弄亂你的衣服就沒有問題?”他的眼,閃過一抹精光,計算的光芒快得讓她瞧不清楚。

  “對。”沒多加思索,她點頭了。

  高大的身軀倏地一彎,掀開了她 寬大的裙擺,露出底下連著吊帶襪的性感純白的小內褲。

  “你在做什麼?”她大吃一驚,連忙拉著裙擺,不敢相信他會在這個時間、這個地方,做出這種猛浪的事來。

  “噓,小聲點,這門沒有鎖,你想引來其他人,看我們在做什麼嗎?”

  他給了她一記壞透了的笑,而後,在她不敢置信的目光下,側過臉隔著內褲,吻上她最羞人的秘處。

  “不要……”她壓低嗓子,怕真的引來其他人的關注;她扭動著雙腿,想要避開他的唇以及手,但不料他卻伸手箝制住她的雙腿,甚至往兩邊分開。

  靈活的舌,沿著那小小的內褲底,上下地掃動。


  “嗚……”她顧不得會不會弄花妝,用力摀住自己的唇,不讓那曖昧的呻吟逸出口。

  老天,他……

  他的逗弄,讓早已熟諳他的身子,很快便為他濡濕起來,秘處汩汩流出的水液,以及他的唾液,將純白的小內褲弄得濕透,薄薄的布料因為濕意而變得透明,緊貼著她美麗的羞處。

  “你這樣子真美,讓我好想深深地埋進你,讓你的小嘴除了呻吟以及哀求我以外,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來。”他甚至還邊舔、邊說著色情至極的話語。

  “淵……”她幾乎要哀求出聲,求他停手。

  老天,外頭還有著那麼多的人,包括他們的親人、他們的同事朋友,還有年少時的同學們,而他們居然在這小小的休息室,做著這種事,這休息室甚至還不能上鎖!

  如果、如果現在有誰沒頭沒腦的闖進來,看到他們現在這副樣子的話,那麼她還有什麼臉去見人?

  噢,不行,她要阻止他!

  “淵……啊不要……”這個男人,在她不知情的狀況下,拉開了她 的內褲,讓他的舌可以直接探進濕淋淋的小穴裡,盡情地舔弄啜吮著,那像是源源不絕溢出來的花蜜。

  “當了人家媽媽,怎麼可以撒謊呢?”他取笑地說,指尖與舌一併擠入緊窒的花穴裡,“夾得這麼緊,明明就想要,怎麼可以說謊說不要呢?嘖,該罰!”而他的懲罰,便是對著那敏感挺起的花核輕囓。

  她渾身一震,兩手都緊緊地捂在唇上,絕不讓那些即將衝口而出的嬌吟,離開自己的嘴,可是、可是……

  “叩叩叩。”

  理智即將完全迷離前,一陣響亮的敲門聲,將理智完全敲回她的腦袋裡;她倒抽口氣、咬著唇瓣,雙手推著那埋在雙腿間的男人。

  但是,那男人卻置若罔聞,繼續他那些足以教她昏過去的色情動作。

  “絲絲,龍淵在不在裡面?”門外,傳來她的伴娘,鄔知然的聲音,“他不知道跑去哪裡了,大夥兒都在找他。

  她 不能讓好友看到她現在的樣子,絕對不能!

  “絲絲?”得不到回應,鄔知然奇怪地輕喚。

  “等、等一下!”眼見門板即將被好友推開,楊絲絲緊張地開口,“先別進來,我、我現在在整理內衣。”她 因為太過緊張,所以結結巴巴的。

  “絲絲,你真的沒事?你的聲音好喘。”

  “沒、沒有事!龍淵、他不在我這裡……啊!”她驚呼一聲,因為那個殺千刀的男人,竟然在這個時候深深地埋入她的最深處,直抵最敏感的花心。

  “我在這裡,你的里面呢!”龍淵壞透地說,一邊還緩緩地磨蹭著她。

  他……她咬住他的肩膀,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點,她就忍不住尖叫出聲了。

  “絲絲,你沒事吧?”門外,再次傳來好友擔憂的聲音。

  “我沒事……小然你先去找找他,我留在這裡、沒關係的……順便跟其他人說一聲,暫時、暫時不要過來我這裡,我有點事要處理……”她艱難地說完整句話,因為她在說話的同時,深埋在她體內的男性,冷不防開始又重、又深的律動。

  她又怨又惱地瞪著他,聽見好友離去的腳步聲,紅唇再也阻止不了一聲聲的喘息,任由其喊出。

  “有什麼事要處理呢,龍太太?”

  他將她壓上背後的牆,用力地搗進她、退出,而後又再一次深深地進入她、掠奪她。

  “你……你好壞……”她指控著,卻不得不跟著他,一起沉溺在這水乳交融的快感之中,“如果、如果被人看見了,怎麼辦?”

  “不刺激嗎?你剛剛絞得很緊呢!”他也粗喘著,卻又按捺不住地逗弄她。

  其實門早就被他用東西堵起來,外邊的人根本就沒辦法走進來,可是,他才不會告訴她。

  “閉、閉嘴!”她惱羞成怒;她當然知道自己有什麼反應,但……她就是控制不了這樣的反應。

  “好,我閉嘴。”他順應民意,閉上嘴;因為接下來,他要很專心的做,否則,待會真的會趕不上婚禮的時間。

  這麼重要的日子,他可不想毀了它。

  這可是她正式嫁給他的日子!

  鄔知然紅著一張臉,走回大廳裡。

  “小然,絲絲知道我四哥在哪裡嗎?所有的人都在找他呢!”

  龍湖一瞧見她,便連珠炮似的抱怨著,“咦?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天氣有這麼熱嗎?”抱怨了一會後,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個可愛小伴娘的異樣。

  “呃……我想我知道龍淵在哪裡了。”支支吾吾了一會,鄔知然才小小聲地說。

  “啊,找到四哥了!”誰知,龍湖卻大聲地嚷了起來,“小然找到他了!”

  四周的人都圍了過來,追問著龍淵的下落。

  “他在……他在新娘休息室裡……”被逼問著,她不得不出聲好友;嗚……絲絲,不要怪我…… '

  “我還猜他會不會在那裡,原來真的想老婆了!”

  眾人不禁哄然大笑,有人甚至要去將龍淵捉出來,不讓他纏著老婆。

  “等、等一下!不要過去!”鄔知然大喊,阻止眾人朝休息室方 向走去的腳步;她的臉更紅了,深吸口氣,她道:“他們、他們在'忙'……”豁出去似的,她大喊出聲。

  如果真的被他們闖進去,看見裡頭發生的事,楊絲絲真的不用做人了。

  楊絲絲以為鄔知然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但她不知道的是,她根本就壓抑不住那些呻吟聲;只要有腦子的人一聽,就知道那對未婚夫妻,在休息室裡頭做著什麼樣的“勾當”。

  聞言,一陣尷尬的氣氛在四周蔓延。

  “哈、哈,在忙啊?那我們就不要去妨礙人家了。”一會兒後,眾人開始裝傻、裝不懂。

  “對對對,我們去那邊喝酒。”在吆喝聲中,人群漸漸散去。

  “呃,他們……會準時出現吧?”自知又闖了禍的龍湖,帶了點心虛的問。

  要是眾人在知情的情況下,如果他們遲到的話,會被笑得更久吧?

  “我也不知道……”鄔知然無奈地垂下雙肩,開始有點想逃的衝動。

  希望裡頭的那一對,不要玩太久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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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3 16:41:28
番外:那之後

  那天,在處理完家裡那塊混亂的場面後,龍湖著急地到醫院探望聽說產後大出血的楊絲絲。

  “放心了?”看著房裡頭那對相擁的男女,站在門外跟著龍湖偷看的男人,無奈地問。

  龍湖冷哼一聲,不理會他。

  “小湖。”男人再次無奈地低喚。

  我在生氣,你不要跟我說話。”很幼稚的一句話,只有幼稚園小娃娃吵架時才會搬出來威脅對方;可是現在除了這一句話,她真的找不到其他話可以代替它。

  如果不是這個男人,她家怎麼會遭襲?

  如果不是他,她未來四嫂怎麼可能會早產,而且還血崩,小命差一點就不保?

  如果不是他,她怎麼可能會那麼窩囊、跑回家裡、不敢再回去日本?而且還變得完全不像自己、不再瀟灑?

  通通都是因為他!

  “這一次發生這種事我很抱歉,但我保證,相似的事不會再發生。”男人抬起她垂得低低的臉,臉上是那麼誠懇、那麼地嚴肅正經。

  凝望著那雙茶褐色的眸子,龍湖再次別過臉,“我要去看洛霆。”他在這次事件中受了傷。

  “那男人到底是誰?”聽到她一再地提到這名字,男人終於忍不住地問。

  沒有男人可以忍受自己喜愛的女人,口中常常提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洛霆他是我很重要的人。”想起那張時常伴在她身邊的清秀小臉,龍湖半是賭氣、半是故意地說。

  “你說,他是你最重要的人?”男人咬牙切齒地重複,緊握的拳頭浮現一條條的青筋。

  “對。”伸出雙手,推開他,龍湖越過他,往另一邊的病房走去。

  男人的掌,在她邁出第一步時,擄住了她的手臂,“我不許你去。”她 要去看那個對她而言那麼重要的男人,除非,先跨過他的屍體。

  “你是我的誰?憑什麼不許我去看洛霆?”她皺起一雙柳眉,甩動著手臂,想要甩開他箝制著自己的大掌。

  “我是你的誰?”聞言,男人連額鬢邊的青筋也浮了起來,“是誰在一個月前,還躺在我的身下說愛我、說不能離開我的?你回答我呀!”

  沒有想過他會說出這樣的話,而且還用那麼傷人的語氣,龍湖想也不想,揚手給了他一記巴掌。

  男人偏過臉,臉上的陰霾教人不禁退避三舍,“你打我?從來沒有人敢這樣打我。”他的語氣,平靜得很,卻平靜得讓人心寒。

  龍湖也沒有料到自己居然會動手打他,可是,打已經打了,收不回來,而且道歉的話她也說不出口,只能半垂下眼簾,瞪著他胸前的鈕扣。

  她的沉默,只是讓男人更加地憤怒。

  感覺他揚起手,龍湖瞪大眼,不敢置信他竟然想還手,但錯在自己,是她先動手,他還她一記巴掌,也沒有錯。

  她閉上眼,咬緊牙關,準備承受這記力道十足的巴掌。

  可是,預期中的巴掌沒有落下;落下的,是他炙熱的唇舌,在她的唇上肆虐。

  她掙扎著,卻掙不開,只能無助地任他吻著,直到肺部傳來缺氧的抗議,他才放開幾乎要昏厥過去的她。

  龍湖大口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以為他真的狠心地用這種方式來殺了她。

  男人瞪著她,像是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

  她喘過氣來,瞪了他一眼後,一語不發地再度轉身離開。

  “你還想去看那個什麼該死的男人?”再一次地,他攫住她,阻止她。

  “你到底想怎麼樣?你明明已經有未婚妻了,招惹我對你有什麼好處?你這樣只會讓我很後悔當初自己心軟、救了你!”這個傷人的事實,讓她口不擇言,說出既傷他,更傷自己的話來。

  原來,愛情真的會讓一個人變得醜陋、變得可怕。

  龍湖怨恨地瞪著他,感覺箝制在手臂上的力道稍稍放開,她抽回自己的手,快速地跑開,不給他再次捉住自己的機會。

  既是無心,又何必來招惹她?

  她離開了日本,代表她與他已是一刀兩斷,那些甜蜜的回憶,全都埋在不會被想起的地方,難道這樣還不行嗎?

  他回去娶他的未婚妻、她繼續當她龍門的五小姐,那個愛撒嬌、愛耍賴卻善良純真的龍湖,這樣的結束,不是最好、最妥當的嗎?
為什麼他偏要一再的來招惹她?

  為什麼他就是不肯好好的放過她、放過彼此?

  懸在眼眶上的眼淚,早就控制不住的掉落;她盲目地跑著,直到一雙手臂穩穩地攔住了她。

  她吃驚地抬頭,看到熟悉的臉孔,她低泣一聲,撲進那人的胸前,“洛霆……”

  “五小姐,忘了他,我會給你幸福的。”韓洛霆抱緊懷裡的小人兒,這個教人又憐愛、又心疼的女孩子,從小便一直在他的眼中。

  “洛霆、洛霆、洛霆……”她沒有回應,只是一勁地喚著他的名。

  韓洛霆抬眼,看向那個擔憂而緊追而來的男人。

  該是他的,就不會放手。

  兩個高大的男人,隔著空氣,彼此傳遞著相同的訊息,激盪出驚人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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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3 16:41:58
番外:阿公的激情

  看著穿著純白婚紗的外孫女,楊勇心底不禁浮起一陣的感動。

  “老伴啊,你在天上看到絲絲出嫁了吧?她長得多像那個時候的你啊……”對,這個外孫女的容貌,有七成是源自她美麗的外婆。;

  六十年前,他到日本參加一場國際性的比賽,這場賽事,名為武術交流、實為各國一較高下的大賽。

  這是楊勇頭一次踏足日本的土地,對於日本,因為深受歷史的影響,他一點好感都沒有;如果不是因為這場比賽,他這輩子都不會踩上這片土地。

  比賽長達一個月,頭幾天的賽事,他都贏得輕鬆,一點吃力的感覺也沒有。

  但也因為比賽前他都會事先準備,可因為連續贏了幾場,那過分輕易的感覺,讓他做出平生頭一回的壞事……不作事前的準備,而是偷偷地離開旅館,獨自一個人,在人生路不熟的異國里胡亂瞎逛。

  都不怎麼樣嘛!

  邊逛邊抨擊,他就是不喜歡這個國家,怎麼樣?有種來咬他呀!

  這個國家有什麼好?連走在路邊的女人,都會被一大堆的混混圍著堵……什麼?一大堆的混混居然堵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真是豈有此理!

  抱著“人人日行一善、見義勇為”的心態,他以一敵十的將一堆小混混打走,救了那個受傷女子。

  “你,沒事吧?”雖然不喜歡這個國家,但因為要來,所以他還是硬著頭皮學了幾句基本的日語,外加一點身體語言,夠在這個國家裡暢行無阻了。

  一直低垂著頭的女人,因為他的奇怪的口音,以及問題而抬起頭來,露出一張姣好艷麗的小臉。

  好……好美的一張臉,難怪那堆混混要堵她,甚至連他都想堵她了……

  “呃,不對!她可是你最討厭的日本人,你怎麼可以通敵叛國?想想那可恨的南京大屠殺,咱們幾十萬的同胞,可是死在這些日本鬼子手下……”他努力地說服自己,用著她聽不懂的中文。

  “謝謝你。”雖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自己是被他所救的,所以宮本清子還是向他道謝。

  多……多麼好聽的聲音……呃,不對、不對!“不客氣!”扔下話,也不管她明不明白,楊勇轉身就走,可是走了沒幾步,又停了下來,退回去。

  “我送你回家。”他用著生澀不熟的日語,以及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手語,食指與中指前後擺動,模仿走路的姿勢,對著她說。

  雖然,混混被他打走了,但難保他們會在他走了以後,再出來堵她,到時候,她真的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他可不是在擔心她,只是不想浪費剛剛救她的功夫而已;他說服著自己。

  怪異的語調、奇怪的手語,但宮本清子竟然知道他想說什麼;她高興地漾開一抹笑,連忙點頭道謝。

  那抹清妍的笑,迷惑了楊勇的眼,教他好半天還無法回過神來。

  直到送了人回家才發現,原來他救的是大戶人家的女兒。

  那戶人家,因為他救了自家女兒、還送了她回來,贈送了一份厚重的禮物給他,但他卻連瞄也沒瞄一眼,隨便地道了聲別就離開了。

  反正,只是一次、半次的偶遇,他也不太放在心頭上,繼續他的比賽。

  只不過,緣分這種東西,真是一種教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東西。

  在送了宮本清子回家後的第二天,他居然再一次遇見她。

  而且,還是在他比賽的場地上。

  她就坐在貴賓席的看台上,隔著人群,看著他輕而易舉地將一個足足是他三倍大的對手撂倒。

  楊勇過人的身手,早就傳遍整個東瀛武術界,不少人都不想這麼早遇上他,與他對壘,省得連最後的決賽也進不去,丟臉丟到姥姥家去。

  眼角的餘光……真的,他沒有故意分神去看她,只是不小心瞄到,當他擱倒那個相撲手時,她的小臉上綻開一抹甜甜的笑,很高興地為他拍拍手,但因為身旁的人一聲低喝,她臉上笑容馬上斂去,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雖然只是一瞬間,但他的心,確確實實地為那抹笑而心動了。

  楊勇曾經以為,他這一輩子都不會為任何的女子心動;因為太過醉心於武術了,他根本就沒有花太多的心神去留意這種情愛之事。

  可是,原來他不是不會心動,而是因為遇不上適合的人。

  在那之後幾次的比賽,只要有他出場的比賽,他都會看到她,彷彿她是特意去看他比賽似的;那樣的想法,讓他的心跳動得更厲害。

  其實,理智也告訴他,他與她是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平行線,光憑她是有錢人家的小姐,他這個什麼都沒有的窮小子,就連站在她身旁的資格也沒有。

  可是,年輕的心卻總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與情感,在一次比賽後,楊勇主動上前邀約她。

  宮本清子身旁那個總是跟著她的大媽,聽說是她的奶媽,一見到他上前,馬上就像老母雞一樣的擋在她身前,誓死不讓他再上前半步。

  然而,在她嘰哩咕嚕的跟她奶媽說了一大段他完全有聽沒有懂的話後,奶媽的神情才從凶狠化為小心翼翼,卻沒有再阻止他前進。

  她笑得很甜地站在那裡,所以,他被迷惑似地約她出去吃飯,偷偷的,只有兩個人。

  她的眼中,閃過一抹俏皮的光彩。

  他不知道她是怎麼辦到的,可是那天晚上,他卻看到她穿著不似平日華麗的和服,而是簡單舒服的便服,來到他們相約的地點。

  他們到了一年一度的廟會,玩著逗趣的小遊戲、看燦爛眩目的煙火;原來,這世間真的會有比煙火還要美的人。

  在煙火下的她,是那麼的美麗。

  那一刻,他很清楚,他愛上了這個外表艷麗、但內在溫婉嫻淑、偶爾還有點孩子氣的女子。

  只是,他們會有將來嗎?他深思著這個問題。

  期間,按捺不住思念,他又約了她幾遍;他想,可能只是一時的新鮮感,如果再見幾次,新鮮感應該會減低吧?

  可事實上,除了越來越愛她、發覺她更多美好的一面外,他完全不覺得自己對她的感覺有改變過。

  但,就是越愛,所以更加的舉棋不定。

  不論是國籍、或者是門戶的問題,都不是那麼輕易解決。

  更何況,現在的他一窮二白的,憑什麼給人家幸福?憑什麼給人家好日子過?

  她可是從小養在豪門的千金之軀,要她跟著他過苦日子,那怎麼可能呢?

  還是算了吧?待比賽完了後,就回國去,別再見面了。

  這個想法,隨著決賽的日子越來越近,而越來越堅定。

  終於來到最後一場的決賽。

  這場的比賽,他打得格外地困難。  

  因為,這場比賽結束後,他便要離開這裡,再也見不到她、看不到她臉上那抹甜甜的笑容,更聽不到那清脆宛如鈴聲的笑聲;也因為,每次他比賽都會來看的她,今天這麼重要的比賽,她卻沒有來。

  他打得不專心、打得意興闌珊,所以被對手重重地打了幾拳,臉上及小腹傳來的劇痛,讓他回過神來。

  像在洩恨似的,他開始發狠地攻擊這個無辜的對手,打得對方趴在地上爬不起來。

  結束了。

  一切都結束了。

  當他手上拿著那條“俗斃”的獎帶,他的心,連一點點勝利的喜悅也沒有。

  這些喜悅,就留給師傅跟其他的兄弟吧!現在的他,只想找個地方,好好地治療他的情傷。

  “楊桑。”在他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流連時,那道他以為再也聽不到的甜甜嗓音,在他的不遠處響起

  他不敢置信地回過頭來,卻見到,她一身簡素以及……手上一袋小小的行李!

  是他眼花了嗎?還是他在作夢?

  “楊桑,請帶我一起走。”不純正的中文,夾著奇怪的口音,從那兩片紅潤的唇音發出。

  “你你你……你在說什麼?”他嚇得不輕,以為自己因為太想念她,所以開始產生幻覺。

  “楊桑,爸爸要把我嫁人,但我不要,我只要嫁給你!”雖然語音不清,雖然說得一團團的,但他還是清清楚楚,聽懂了她的話。

  她說,她要嫁給他。

  她說,要他帶著她一起走。

  “楊桑,我愛你。”這一次,是純正的日語。

  她說,她愛他!

  他全都聽得懂!

  心跳快得不可思議,讓他懷疑下一秒,他的心臟會從喉嚨間跳出來。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她,瞧見了她眼底的期待與害怕。

  她在害怕,如果他不要她的話,逃出家門的她,該何去何從?這是她這麼多年來,第一次不聽父親的話,執意要跟著一個人,一個才相識一個月,甚至她也不知道他愛不愛她的男人!

  “宮本小姐,我是一個窮人,我無法給你像現在的優渥生活。”在她跟前站定,他緩緩地開口。

  “我不需要優渥的生活,我只要能夠兩餐飽飯就可以了!”她急急地說,中日文夾雜。

  “跟著我,會吃苦的。

  “我不怕吃苦,如果……如果能夠待在你身邊的話!”豁出去了!被人說不知羞恥也好、被人嘲笑也好,她再也不在乎了。

  她在乎的,是這個男人到底愛不愛她、會不會帶著她一起離開,回到他的故鄉。

  “清子。”輕嘆口氣,他伸手,抬起她的臉。

  “楊桑……求求你……帶我走……”

  心疼、不捨,滿腔的情感再也無法壓抑。

  他俯下首,吻住那兩片顫抖的唇瓣,也吻住了她不住滑落的淚。

  “楊桑……”她看著他,半是期待、半是羞赧地喚。

  “清子,雖然我現在無法給予你優渥的生活,但我保證,我一定會對你很好的、一定不會辜負你!跟我走,好嗎?”他溫柔地問,大掌緊緊地握住她柔軟的小手。

  雖然有些字詞聽不懂,但他臉上的溫柔,教她連想也不想地點頭。

  就算要到最可怕的地方,只要有他,她也不會怕的。

  “清子,我也愛你。”這一句,是純正的日語,像是暗地裡練習了幾百遍一樣。

  洶湧的淚,再次湧出眼眶,不過這一次,是因為感動、是因為喜悅,而不是擔憂。

  他愛她。

  而她,真的很愛、很愛他。

  “阿公,您在想什麼?”一聲輕喚聲,將楊勇從回憶中叫了回來。

  楊勇看著外孫女,呵呵地笑起來,“絲絲,要幸福。”

  到臨終的那一天,要像她外婆一樣,含著笑,對他說,一直都很幸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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