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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8 20:33:45
二百三十章 體面

  老太太聽到後看著倩芊笑道:「太好了,太好了,你來了,想來你哥哥也大好了。你想父親了吧?走,我們一起出去迎一迎。」

  紅裳便上前扶起了老太太,她對於薛家老太爺和老太太的到來,直覺著在心頭掠過一道陰影:她這幾天一直心緒不寧,難道是因為薛家人的要回來了?

  就算是薛家老太爺回來了,能如何呢?紅裳想了想:也沒有什麽好怕、好擔心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自己還能應付得了;那自己倒底為什麽總是感覺到心驚膽戰呢?

  倩芊聽到自家父親已經到了趙府門前,心中可真是樂開了花:自己雖然一直對表哥有心,可是卻苦於自己一個姑娘家有口不能說口,父親來了就太好,有人能為她做主了!她這是第一次心急恨不得立時見到父親,也是第一次心感覺有許多的話要同父親訴說,很多的事兒要同父親商議。

  紅裳和老太太迎到二門上時,老太爺已經伴著薛家老太爺進來了。

  老太太上前同家老太太說了幾句話兒,一行人回到了上房奉茶。四個老人家的叙話無非是關於倩芊哥哥的事情,薛家老太爺和老太太自然是準備好了說辭——就連他們歸來的日期,他們都計算好了,說辭又怎麽會不想好呢。

  不過薛家老太爺和老太卻有些神思不屬,在紅裳看來,倒像是有些坐不住似的。紅裳看得心中驚異:他們回到京中了,就算是有事兒要同表姑娘商議也不用如此心焦難耐吧?

  紅裳對薛家太爺和老太太更加留意起來,而發現了薛家老太爺和老太太異樣的人不只是紅裳,還有老太爺。

  老太太雖然感覺表弟有些不太勁兒,不過她認為是路上勞累了表弟和表弟妹是精神濟,所以根本沒有往心裏去。

  叙了一會兒話後。薛家老爺和老太太便說要去倩芊地院子梳洗一下。老太爺和老太太當然不會不答應。老太太一面命人送薛家地人過去。一面吩咐紅裳備家宴。晚上給表弟一家人接風洗塵。

  老太爺送走了薛家人後。轉身趁老太太不注意時道:「媳婦。那家宴不用備了;嗯。你們表舅應該會回家地——已經好久沒有回家了今兒晚上不可能會在我們府上用飯。」說完。便負手回上房了。

  紅裳答應了下來。不過心中很是不解:老太爺憑什麽認定了薛家地人不會用晚飯呢?薛家地人如果急著回家。為什麽不先回府。卻先來趙府呢?

  紅裳地惑還不止是這些:老太爺今兒好似也挺高興地。雖然待薛家老太爺說不上有多親熱來是紅裳總能看到他眼中閃過地一絲笑意。只是那笑意多少有些怪怪地。

  難道老太爺一直在等薛家地人回來?紅裳心中閃過一個念頭:等薛家地人回來做什麽呢?只是為了打發薛家姑娘走嘛?老太爺雖然不像老太太一樣喜歡倩芊。可是應該對她地印像也過得去會因為討厭她所以盼著她家人來接她回府——那。又會是為了什麽呢?

  紅裳揉了揉頭:看來平靜地好日子又過去了——她還沒有過夠好不好?再長一些。等她無聊時。薛家地人來不可以嗎?唉——!

  倩芊進了屋子請父親坐下後奉上茶後想好好同父親說一說表哥的事情,請他給自己做主;可是她還沒有開口,薛老太爺已經道:「芊芊,讓你做得事兒如何了?你可要記得,如果你不能嫁進趙府,我們走之前你要了那麽多的東西與銀兩你是知道會有什麽下場的——無論如何,都要在你身上再賺回那些銀子來哪怕是賣了你!」

  倩芊聽得臉上一白:她雖然知道父親不會真得賣了他,不過到那裏看在錢的份兒上把她塞給什麽人去作妾可是很有可能的。倩芊心裏閃過一絲惱怒,一絲懼怕都壓了下去——有找父親、母親算帳的時候,但卻不是現在。

  眼下,還是要靠父親做主才能進趙家門、做趙家婦,想到這裏倩芊臉上一紅:「父親,女兒一直依父親的吩咐在做事兒,老太太現今對女兒極不錯,可是表哥卻似乎沒有納妾的想法,所以女兒雖然想了不少法子,卻都失敗了;在前些日子女兒又想了一個法子,姑母已經動心要和父親提親,可是卻因為老太爺納妾而生氣——姑母現在完全沒有心思理會女兒的事兒了。」

  薛老太爺聽了眉頭緊皺:「嗯,說到底,你什麽也沒有做成,是不是?不是讓你準備實在不行可以那個什麽嘛,為什麽你現在還是清清白白的?如此,讓你母親如何同他們家談親事兒?原本以為可以看到你什麽了,今兒就可以把親事定下來呢!」

  薛家老太爺再無恥,也知道讓女兒傷風敗俗是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也有些難以啓齒,便含混了過去。不過,他實在是很著急——等不及了,為什麽這個女兒一點本事兒也沒有呢?不過上爬上男人的床罷了,有那麽難嗎?自己家那些丫頭,一年不都有那麽幾個爬上自己床嘛,這女兒連個丫頭都不如!真是白養了。

  薛老太爺越想越有些生氣,臉色更加的難看起來:主要是因為事情太急迫了,全指望女兒這裏了,可是沒有想到女兒一事無成!

  倩芊聞言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臉更紅:「原本按父親的主意行事兒了,可是卻被表嫂攪了……」

  薛老太太不陰不陽的道:「不是你不想進趙家做妾,所以沒有盡全力做事吧?然後想著到時我和你父親沒有法子,只得把你接回家,另外給你配門親事兒?」

  倩芊眼中閃過一絲惱色,不過她還是忍著氣福了一福:「母親,女兒絕沒有。女兒正想請父親和母親做主呢。」倩芊是真得有些生氣:她是真的按父親的意思做了,並且還費了心思弄來一套紅裳的衣裙,可是她哪裏能想到表哥那天晚上醉得不厲害呢?功敗垂成,她也是沒有法子。

  如此羞人的事她做了已經讓她感覺到丢人了,可是卻還被嫡母潑一身髒水,她能不怒嗎?可是現在她還是薛家的姑娘,所以不能不忍下這口氣。

  薛老太太和薛老太爺一,現在根本沒有好心情,而且倩芊一直不同意到趙家做妾,所以她現在認為倩芊還是在推脫。

  薛老太太聽倩芊的話看了倩芊一眼:「做主?做什麽主?你就把心給我放到肚子裏——你是一定要在趙府做妾的,其它的你不要再指望了。」

  薛老太爺也點了點頭:「你母親說對,兒女的親事都是由父母做主,讓你嫁雞你就只能隨雞,哪裏容得你有許多話兒說。」

  倩芊雖然有些著惱,不過現在所求就是要嫁入趙家,便只能再忍下紅著臉道:「女兒就是想請父親、母親做主,能在年節前同表哥成親最好。」

  因為害羞了,所以倩芊的聲音說到後面已經很小很輕了。

  薛老太太以為自己聽了,她很吃驚的看向倩芊:倩芊變了主意?這實在太難以讓她相信了;直到手中的熱茶灑到了手上,燙到了薛老太太,她才醒過來急急收拾自己的衣服——她們說得事情不能讓人聽到,屋裏沒有丫頭伺候著。

  薛老太爺也不明白女兒為什麽忽然就改了心思,但是這並不重要,重要是女兒現在願意到趙家做妾了:「嗯,你能想通就好。放心,我們兩家是親戚,就算是讓你做妾,你也不是賣到了他們趙家,不會有賣身紙的。」

  薛老太爺現在還是不太放心倩芊,所以還是出言安慰她:只要倩芊同意了,他同表姐一說,親事也就成了——現如今他們也顧不得面子了,原來他是拉不下臉來,所以才出下策,想讓趙家的人認為他們也是迫不得已,才讓倩芊做妾的。

  薛老太爺現在只能拉下臉皮來去同表姐說了:他相信趙家不會拒絕的——表姐盼孫子可是要盼瘋了,讓兒子多個女人,姐夫和姐姐都不會反對的,更何況倩芊還是大家出身,以後有了孩子,孩子也體面些。

  倩芊想說的也正是這件事情:「父親,雖然女兒為妾無妨,可是我們薛家的臉面卻不能不顧啊。」她當然不是為了父親著想。

  薛老太太和薛老太爺都沒有說話,他們不知道倩芊想說的是什麽——難道又是變著法子想不進趙家的門兒?而且,讓倩芊到趙家做妾,也是他們的無奈之舉,他們豈有不知道臉面不好看。

  倩芊卻當沒有看到自家父母的神色,繼續說道:「女兒這些日子一直為此憂心,不能因女兒一人累父親、母親失了體面啊。前幾天女兒看書時卻找到了一個好法子,雖然女兒一樣嫁入趙家為妾,卻可以保住我們府的體面。」

  薛老太爺和薛老太太的眼睛都瞪大了,有些不太相信的看著倩芊。薛家老太爺又一次的疑惑起來:這個女兒一向少言寡語,在家時從來沒有拿過主意,怎麽自打一進趙府她就變了這麽多呢?不止強硬了起來,而且還聰明伶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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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8 20:34:16
二百三十一章 「大妾」的算計

  老太太在上次送倩芊留下趙府時,看倩芊強硬要東西對倩芊動了戒心:薛老太爺在家時沒有同倩芊怎麽說過話,根本不知道倩芊原來是個什麽樣兒的人;可是她不同,她可是深知倩芊平日裏的模樣——如果倩芊原來真是那個樣子的人,現今絕不可能一下子變得如此機靈,只能是自己被這個小丫頭騙了這麽多年!

  薛老太太想到被一個小丫頭玩弄於股掌之上多年,她便心頭火起。所以,聽到倩芊的話後,薛老太太冷笑道:「芊芊你有法子?你一個連大門兒都沒有出過幾遭的大姑娘,能有什麽法子;你父親和我想了許久不曾想到法子,保住我們薛家的臉面,你啊,就老老實實準備做趙家的妾吧,不要再想東想西了。如果說有什麽法子,那也是原來——因為你哭鬧耽擱了時間,不然,現在趙府的長媳就是你了!」

  薛老太爺瞪了薛老太太一眼:提原來的事兒有什麽用?如果萬一真有法子能保住自己的臉面有什麽不好?他轉過頭來對倩芊道:「你說一說吧,我聽聽你找到了什麽法子。」

  倩芊心裏有十足的把握,她看也看嫡母一眼便道:「自古便有媵妾一說,父親知道嘛?」

  薛老太爺聽到後一愣,然後撫掌大笑:「好!好!好!」

  薛老太太的眉展開又是一緊,她也明白倩芊的法子:臉面保住當然高興,可是想到倩芊的心機,她的心下卻有了一絲驚懼:倩芊居然如此機巧百出!比她那個死掉的姨娘可是奸狡太多了,容她活著似乎不是一個好事兒——時日一久讓倩芊在趙府坐大,難保不會找自己的麻煩。

  那個姨娘是如何死在自手裏的薛老太太已經記不太清了,不過她卻還記得那個姨娘不是自己活得不耐煩才死的。

  薛老太太想自己在府中的所為,她更是打了一個寒顫:倩芊在府中裝傻許多年,自己所做的很多事兒她說不定都是知道的,至少也會知道一些;薛老太太眼中寒光一閃:看來她是留不得了!只要等到此次危機過去,就要快些除掉她才成。

  這個小丫頭隱忍多年今有如此的手段,再過幾年怕自己就收拾不了她了。薛老太太的心思轉了起來:只是快要嫁進趙府了,自己要除去她很有些困難——再在自己家裏動手卻是不行了;那,只能借趙府之人的手才成,那借誰的手比較好呢?薛老太太的眉頭隨著她的思索,緊緊的皺了起來。

  而薛太爺自進來後一直緊鎖的眉頭展開了不少看向倩芊溫聲道:「倩芊,你的法子很好。這樣在趙府也能有地位,而我們薛家也不會失了體面;最重要的是,這樣的一個滕妾,就可以同趙家成為名正言順的姻親關系,他們也不好看我們家有事不幫忙了。」

  倩芊輕笑。她其實對於父親所說並不關心這樣打算只為了她自己:她可以在趙府有一個較高地地位。不會是一般地妾妻室可以隨意打罵地人。並且將來有扶正地機會;再一者嘛是可以讓表嫂難堪!她是妻?笑話!只要自己成為媵妾。那麽表嫂娘家與趙家地姻親也就不是那麽名正言順了。

  最最重要地樣一來她是那個和尚口中地「大妾」了!再沒有滕妾更大地妾了。和尚地話準了。老太太才會更加相信自己地八字。自己在趙府才可以在老太太地關愛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而且也取得了老太爺地信任:他也就不會再懷疑八字或是和尚之言了!

  倩芊在鼓動老太太上山求簽時就有了這個打算。她就是不要去伺候表嫂。她就是要讓趙府地人知道她地特殊。

  原來。滕妾是自古傳下來地。只是現今已經不再有人行古禮。不過此禮卻從來沒有被朝廷廢除過:嫁作正室地女子。有姐妹隨嫁便為滕妾。她地地位當然是高地——可以被扶正為繼室;正室妻房無所出。那麽滕妾地子女就會成為理所當然地‘嫡’子女。

  而倩芊地姐姐是趙一鳴地正室。所以她如果成為媵妾地話。是很和禮數地——紅裳地位置便多少有些尷尬起來。

  不過。倩芊錯算了一著:她不知道紅裳不是本尊。一個二十一世紀地人。是不會在意什麽繼室不繼室地問題。而且也絕不會允許什麽媵妾地存在。

  滕妾便不是簡單的納了,當然也不是迎娶,但男方也對做媵妾的女子有了相當的敬重,例如:媵妾的轎子不是自後門兒擡進去的,卻是自大門旁的側門擡進府的。

  倩芊想到日後在趙府的日子,嘴角更是彎了起來:「父親,您看這個法子可行嘛?女兒多,還要依靠父親拿主意才成。」

  倩芊已經可以料定父親會一口答應下來:她的好日子不遠了!表嫂,她送了那兩個姨娘給老太爺,可是現在看她要如何哭!

  薛老太爺連連點頭:「當然可行!此法甚好啊。我當初為什麽沒有想到呢?如果當初能想到,立時同趙家議定了親事兒就成,哪還用浪費這麽多的時間。唉——!」

  薛老太爺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如果當初想到這個法子,也就沒有眼前的煩惱了。

  薛老太爺打起了精神:「嗯,現今沒有什麽阻礙了,我這兩日就同你姑母提提親事,務必要在年節前成親;倩兒,你可要好好準備一下了。」

  倩芊一臉的嬌羞點頭答應了,然後看看父親,幾次開口卻又都住了口沒有說。

  薛老太爺只是囑咐著倩好討姑母的歡心,好好哄一哄表嫂的開心之語,沒有注意到倩芊的窘態。

  薛老太太暫放下了心中的事情,反正她是的打定主意要除去倩芊了,便決定眼下要好好的待倩芊——日後不但不會有人懷疑到她,說不定還可以自趙家弄些銀錢用。

  看到倩芊的樣子,薛老太便笑道:「自家父母,有什麽話是不能說的?直說吧,一切都由我和你父親為你做主。」

  倩芊才鼓起了勇氣說道:「父親,法子雖然有了,女兒任憑父母做主,不過這門親事兒卻不一定能成;因為趙家表哥不想納妾,嗯,也不是,應該是表嫂不許表哥納妾,而表哥新婚燕爾,現在是什麽事兒都聽表的;所以,所以……」她一心琢磨著如何同父親說清楚表哥的事兒,因為害羞所以沒有注意到嫡母溫和的語聲。

  薛老爺不以為意,一擺手道:「不用理會你表哥、表嫂他們,婚姻大事兒能做主只能是父母,哪有做兒女說話的份兒?!你的擔心多餘了。現在我們家我和你母親同意了,只要你姑母、姑丈同意,這門親事兒就是鐵板釘釘的事兒,哪個反對也沒有用!」

  薛老太太更是拍了拍倩的手:「就是,就是,你父親說得有道理!你那個表嫂不同意?真得不是賢良的女子,如果她真要在此事兒上胡鬧,不用我們說什麽,你姑丈那麽重規矩的人,絕不會容下這樣的一個媳婦——她真要鬧還好了呢,芊芊也不必委屈做妾了!」

  倩芊聽到這裏心裏一喜,不過想想表嫂的手段:她應該不會惹惱老太爺的,她會想另外的法子破壞這門親事兒。

  倩芊看嫡母在這件事兒如此通情達理,便知道她不過是利用自己,不過她倒也放下心來:「父親,母親,表嫂先放一邊兒,表哥也不太想納妾呢——表哥同姑母說過的;如果表哥日後不喜歡倩芊,那我們家的事兒,表哥說不定不會管呢。」

  倩芊知道只有拉上了薛家的事兒,她的父親和母親才會正視這件事情:她真得擔心表哥強硬拒婚,那她的臉要往哪裏放啊。

  薛老太太一笑:「你表哥說不納妾的時候,是不是你表嫂在啊。」

  倩芊想了想道:「應該在吧。我也是聽姑母房裏的人說得,並沒有親耳聽到。」

  薛老太太便又笑了起來:「你啊,不懂男人家的心。說到你表哥,根本沒有什麽可擔心的;看看,我們家的倩芊長得漂亮不說,而且端正嫺靜,難得的大家閨秀,你表哥也就是嘴上說說,心裏不定是多想納了你——礙著你表嫂,不得不說些違心之論罷了。」

  倩芊稍稍愣了下:「應該不是的吧,那一天晚上,表哥吃醉了,我想按爹爹的話做,可是卻被表哥避開了——表哥應該是真的不想納妾吧?」

  薛老太太和薛老太爺對視了一眼,薛老太爺笑道:「晚上嘛,當然看不清了。你表哥不知道是你,當作了一般的女客當然要避開,如果知道是你,我保證他會站得牢牢的,一點兒也不會動——父親是男人,當然是最明白男人心裏想什麽了。」

  倩芊聽到父親的話又回想了一遍那天晚上的事情,可是當時她也是滿心的驚惶,再加上羞愧,哪裏能記住許多,竟是想不起當時太過詳細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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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二章 急急趕回府

  倩芊想了想自己嫡母和父親的話,感覺十分的有道理而且就算表哥沒有這個心思,只要親事兒能成,日後她相信表哥也會喜歡上她的——只要親事兒能成;她現在怕得就是表嫂又出什麽妖蛾子。

  倩芊皺了皺眉頭道:「雖然表哥沒有什麽,但是表嫂卻是一直不同意表哥納妾的,而且她是個極陰毒的女人,手段兒、心計很厲害的,女兒怕這親事兒還真是……」

  薛老太爺聽到後擺手:「你表嫂不足論——你沒有聽到剛剛你母親的話嗎?我不相你那個表嫂不怕犯七出被休!就算她有手段和心計,也要你姑丈和你姑母肯聽她的話;現在有了我,她說得話你姑母不會聽你,倩兒你就是多慮了;再者,趙家現在有你姑丈、姑母在,哪裏能輪她一個晚輩婦人說話?!」

  薛老太太也點頭:「倩芊不必擔心,這事兒就沒有你表哥、表嫂說話的份兒。你表嫂的心計、手段兒再多,你不是還有母親和父親了嘛?我們薛家的人如此容易被人欺負嘛?不用怕她!親事兒呢,自有我和你父親去同你姑母說,年節前一定辦了此事才成啊。」眼下已經等不及了,倩芊是越早過門兒越好!倩芊過了門兒,事情解決後,正好也可以早些除掉倩芊——薛老太太恨不得現在就把倩芊嫁過去才好呢。

  而且薛老太太聽到倩芊說表嫂有手段、心計,又狠毒時,眉尖兒不可察覺的動了一下:如果真是如此,也許借她的手正好;她也是容不下倩芊的,還不一拍就和嘛。

  薛老太太不是定的說「年節前一定辦了此事」,她最後的一句是感歎;可是倩芊現在一顆心都在她的親事兒上:聽到父親和母親也同意在年節前讓她嫁到趙府,她只顧高興了沒有聽出老太太話中的不對來。

  倩芊輕聲道:「父親、母親,您太小看表嫂了。表嫂的手段可不是一般的厲害,就像前些日子,她給姑丈送了兩個丫頭,現今已經被姑丈納成了姨娘;可是我姑母不但沒有怪她,反而現如今非常相信她,對表嫂的話幾乎可以說是言聽計從。父親,母親,您說表嫂的心計有多厲害?就是她有這兩個姨娘亂了姑母的心姑母沒有心思再理會女兒的事兒。」

  倩芊說這番時真有些咬牙切齒:不是她,今兒父親和母親同姑母一見面兒應該會提起自己的親事,自家父母當然會應承下來——卻被表嫂攪得還要父親和母親去同姑母提親,怎麽著自己面子也是不太好看了,好似自己上趕著要嫁他們趙家一樣。

  雖然倩芊是一心想嫁府,可是她也知道男家提親才是最體面的自己嫁過去也更有地位。

  薛老太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她是滿臉的不可置信:「你姑母沒有問問她安得什麽心?你姑母怎麽會糊塗成這個樣子?」薛老太太轉念一想對趙家長媳更滿意了:再細細打探一下,然後就要試探討好了一番——反正她的時間還有,家裏的事情不是那麽好解決的,倩芊也就不能一時半會兒就除掉。

  薛老太爺薛老太太地話卻不高興了:觸了他地心病——他哪一年不收幾個通房、納個把妾?所以。薛老太爺咳了一聲兒道:「不過是納個妾罷了。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地?倩兒子要賢良淑德。看看你姑母做得多好?那是你姑母有肚度量姑母是極賢慧地女子。所以才沒有阻止你姑丈納妾不會亂遷怒他人;你以後就要好好同你姑母學。不要學你那個表嫂。」其實薛家老太爺想說地是。不要學你母親就會撒潑。不打不老實!

  這一次。倩芊倒是和薛老太地想法是一致地:趙家老太太賢良才有鬼呢!

  不過。想到他地姐姐如此聽媳婦地話。薛老太爺微一皺眉頭。然後便擺手又不當作一回事兒了:「不管你姑母是不是相信媳婦地話。我來了。自然你姑母是聽我地話地了;我們可是自幼一起長大地。比親手足也差不到哪裏去。」

  倩芊還想再說時。薛老太爺已經站了起來:「我和你母親要回府看看了。家裏有些事情急等著處置。明兒有空閑再過來同你說說話兒;原本就該一回來趕回府去地。只是擔心你才趕過來瞧你。同你說了這麽一陣子地話。時辰來不及了。我們就不同你姑丈、姑母見禮了。你一會兒代我們去給你姑丈姑母請辭好了——親事嘛。這兩日我便會去找你姑母定下來地。嗯。你。還是才住在這裏吧。等親事議定了再接你回府。」

  薛老太爺如是說。打得主意便是:如果他姐姐真得聽兒媳婦地話。表外甥納妾。那麽倩芊一直住在她趙府。到時候就硬賴姐姐地兒子污了女兒地清白。此事兒也一樣能成!雖然鬧得難堪些。不過那事兒逼也要逼得外甥伸手相助。

  倩芊聽到父親要走,當下便急了:她還有很多話兒沒有同父親說呢;比如八字的事情,不然日後父親和母親把自己的真八字說破了,那可就不好了。

  聽到倩芊的呼喚聲兒,薛老太太停下來安撫了她一句:「家裏真有事情,如果不是不放心你,我和你父親早回家了;現在真的不能再耽擱,明兒我們還來呢,有什麽話明兒再說一樣;你呢,好好在屋裏等我們就是了。」說完,風一樣追了薛家老太爺出去了——那事兒可不是小事兒啊,就算是求得趙家出手相助,他們家也要準備一下打點的東西才成啊。

  倩芊提著裙子追出來時,她的父親和母親已經上了車子——走得還真是快啊。薛老太太在車子裏對倩芊擺了擺手,示意她回房後便走了。

  倩芊一時間愣在當地:父親這麽急,家裏出了什麽事兒?!不過一會兒倩芊便釋然了,就算有什麽事兒,也同自己無關,自己以後是趙家的人,不是薛家的人。

  想清爽後,倩芊轉身去上房給老太爺和老太太代父母請辭磕頭,閑話了兩句。倩芊總感覺老太爺今兒的神色有些古怪,可是言語間卻對自己多了一份親熱似的,實在是想不明白;最後倩芊便當老太太和老太爺已經決定要讓她進門兒了,所以老太爺的神色才同往日不太一樣了,而對自己也親熱了起來。

  在老太太那裏坐了坐,倩芊就回房了:父親、母親都走了,她就是有滿肚子的話兒,也只能在房中等到明日父母再來時說了。走到房門時,倩芊忽然一下子站住了,把沒有防備的心然二人嚇了一跳,差一點兒撞到倩芊身上。

  倩芊是想起在家中取得硯台和墨,父親和母親回去了,怕是過不久就會發現不見了東西吧?不過,她略略一想便搖了搖頭挑開簾子進屋了:不過兩樣小東西,又不是古董能值多少銀子?為了兩樣小東西父親也不會來問自己才對。

  倩芊進了屋便歪倒在上——這幾日的心事她一掃而空,心事是十分不錯的;雖然還有些小擔心,不過問題應該不大了;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等著她父親提完親後,她回家備嫁了。

  想到裏,倩芊忽然立起身子,命心然二人收拾東西:這兩天父親就會來趙府議親事兒,她也就在這裏住不久了,趁早收拾一下,免得到走時手忙腳亂的。

  心然二人到自家老太爺,也知道是時候該回府了,便沒有多問就動手收拾了起來。

  心然二人收拾了一會兒,倩芊又讓她們停了下來:「你們不用收拾了,出去玩兒吧。」因為倩芊猛然間又想到:她回家不久後就會嫁入趙府,她的東西根本不用這麽麻煩的帶回去、再帶回來,到時嫁進來後再來收拾也是一樣——也免得好多東西帶回去後,被嫡母克扣下不給她了。

  想到自父親手上強要來的那些好東西和銀子,倩芊更是打定了主意,不把東西拿回去了:到裏只收拾幾件衣物跟父母回去就好了——這裏當然要留幾個婆子看著。

  倩芊便開始思索她日後的生活了,甚至想好了到時同老太太要哪個院子來住。

  趙一鳴晚上回來後換了衣服,先去給老太爺和老太太請了安——今兒他在外面用得晚飯,吃了一些酒,有五六分的醉意。

  趙一鳴自老太太那裏回來,進屋坐下便要茶喝。紅裳看他有了酒意,便想打發他洗澡後讓他早些睡下。趙一鳴卻斜睨著紅裳道:「裳兒,你不是當我吃醉了酒吧?」

  紅裳聽到這句精典的醉酒台詞,直想翻白眼:「不是,不過夫君現在也累了吧?早些洗洗睡,明兒你還要早朝呢。」

  趙一鳴聽了歪著頭想了一會兒,然後看著紅裳不懷好意的笑道:「嗯,也好,就聽裳兒的安排吧。原本有事兒要同裳兒說,既然你想到床上去說,那也成。」頓了頓,站起伏過身來在紅裳耳邊又輕輕的道:「我喜歡在床上同你談事情。」然後便笑得東倒西歪,樂不可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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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三章 醉後坦心言

  聽到趙一鳴的話後,紅裳立時便想惱,可是看他醉成樣子,很明智的決定眼下不同趙一鳴一般見識:「夫君有事要同我說嗎?那就現在說吧,說完再去洗澡也好。」

  不過紅裳恨恨的想:自己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女子,不能總這樣被一個古代的男人吃得死死的吧?一定要想個法子治一治趙一鳴才成。

  趙一鳴聞言又坐了回去,他笑嘻嘻的搖頭晃腦道:「不說,不說,要說也是一會兒到床上去說。」不過是議事兒,但被趙一鳴說出來,總是說出的暖昧。紅裳現在只能慶幸侍書等丫頭不在,不然她真是沒有臉出去見人了。

  紅裳瞪他一眼,趙一鳴不懼,依然揚著一張笑臉:「裳兒真要現在聽什麽事兒?嗯,也不是不成,只要你叫聲——,一鳴哥,不,是鳴哥,我就現在就說、馬上就說。」

  紅裳氣得站起就走頭也不回,決定暫時不再理會發酒瘋的趙一鳴。不過,紅裳臨走前,對著侍書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使個人安排趙一鳴洗澡—同一個醉酒的人講道理是不可行,但如果放任一個醉酒的家人不管,就是自己沒有道理了。

  趙一鳴雖然醉不過也知道紅裳不是真得生他的氣,所以根本沒有在意;也不用侍書等人服侍,他一個人起身搖搖晃晃的去洗澡了——裳兒不喜歡酒味兒,不洗一洗就追去卧房可不好。

  洗過澡後一鳴的酒意醒了兩分,想起剛剛的話兒,嘿嘿笑了一陣兒;他不但不悔剛剛的孟浪,反而感覺自己實在是太聰明了:居然能想到讓裳兒喚他一聲「鳴哥」。越想越樂的趙一鳴穿好衣服後直奔卧房了,紅裳一定在屋裏等他吧——他可是醉了,裳兒不會真得丢他一個人不管。

  紅裳真就在屋裏一鳴看到她後心情更是大好,他走過去就想抱住紅裳,卻被紅裳躲過了。

  紅裳嗔了一鳴一眼:「好了,酒醒了沒有?那邊兒桌上是我讓霄兒煮得醒酒湯,快吃了吧,免得明兒睡醒後頭疼;不能吃酒以後就少吃些,不然還不是你自己受罪?」

  紅裳最後輕輕地似關又似埋怨地話。讓趙一鳴聽得大為高興。他回身看了看桌上。正擺著一碗熱氣騰騰地湯。便一笑走過去取了一口氣兒喝了一個精光:真是舒服啊——他地心舒服有人關心真好!他回頭看了一眼紅裳。發現紅裳正在注視著他喝湯。心裏更是暖暖地。

  紅裳被趙一鳴盯著看。便有些不自在起來:「吃了湯還不躺下?睡吧。你頭不暈啊。」她是在看趙一鳴喝湯。嗯。只是怕他醉酒後一個拿不穩摔壞了那個碗——怎麽說放到現代。這碗也能賣個萬兒八千地吧?

  趙一鳴坐在床。拍了拍身邊地床:「我現在頭不暈不想睡。來。過來坐下。我們好好說陣子話兒。真是有事兒要同你商量。」

  紅裳看了看趙一鳴。看他很認真地樣子:也許趙一鳴真得有事兒?他並不是一個好酒之人。大晚上應酬到醉酒回來。應該是真有事兒。如此想著。紅裳便走了過去坐下。

  趙一鳴伸手摟過來紅裳問道:「今天有沒有想我。裳兒?」

  紅裳伸手推趙一鳴:「又說瘋話!不是說有事兒嘛。快說吧;說完你也早些睡細你明兒頭疼。」趙一鳴今兒吃得酒不少。明兒還要起大早去上朝。紅裳認為他還是早些休息比較好。

  趙一鳴眨眨眼裝作很正經的道:「我就是要說這個事兒啊,難道這不是大事嘛;我可是想了你一天不想我,我豈不是太吃虧了?」

  紅裳羞極而惱狠狠得瞪他一眼,不想再同他糾纏用力想掙脫趙一鳴的懷抱。趙一鳴見好就收,胳膊上一用力抱緊了紅裳:「裳兒,是真有事兒了。不鬧了好不好?你坐好,我們好好說話。」

  紅裳回頭瞪他。趙一鳴無辜的看著紅裳:「真得有事兒。」

  紅裳不再掙紮了:「什麽事兒?說吧。」醉酒的人還是遷就他些好了。

  趙一鳴道:「鋪子的事兒已經定了下來,不過不是兩家,是六家。」不過趙一鳴說到此事兒沒有多少高興的勁頭兒。

  紅裳聽得一愣:「六家?怎麽一下子那麽多?我們的銀子不足以買下六家鋪子吧?」紅裳很懷是趙一鳴在開玩笑,或是者他吃醉酒再說胡話,因為趙一鳴動用銀錢買鋪子,是要取印鑒的,可是趙一鳴這兩日並沒有同自己要過印鑒;並且他們兩個人並沒有那麽多的銀錢。

  趙一鳴咳了一下:「不是我們的銀錢,不,不,應該說不只是我們的銀錢買下的。今兒我被那個同我們合夥的同僚請去了,福王的小王爺正在等我,他要摻和進來,我也不能說不啊,只好答應下來;王爺,就是財大氣粗啊,今兒當天就定了六個鋪子。」

  紅裳聽得直想搖頭:「福王?他是一位很有勢力的王爺還是閑散王爺?」

  趙一鳴點了點紅裳的鼻尖:「閑散王爺。有勢力的王爺,你夫君我敢招惹嗎?」

  紅裳放下心來:「也好。閑散的王爺也是王爺啊,有王爺府罩著,我們多開幾間鋪子也不算什麽。」只是,王爺能不招惹還是不招惹的好——紅裳一直不認為同皇家攀上關系有什麽好處,自己就一條小命,不夠給王爺們玩兒。

  趙一鳴有些遲的道:「不過,鋪子只我們只占了三成半——我同僚一成半,小王爺占了五成。」

  紅裳點點頭:「這也沒有什麽,有銀子賺就成——比沒有賺要強不是?而且人家小王爺要插手也沒有不答應的餘地吧?能分給你三成半,那小王爺還是講理的人。」胳膊擰不過大腿兒,人家可是王爺,能給就不錯,紅裳可是真沒有感覺少——蠻橫不講理又貪財的王爺,上一世時電視裏常見。

  趙一鳴點頭:「王府畢竟是了大頭兒的銀子且原來我們的鋪子還是我們的;小王爺也不管其他,只管月底分銀子。」

  紅裳笑的點頭:「這些事兒你看著做就是了。只是王爺府那邊兒,你仔細些——萬一感覺有一星半點兒的不對,這銀子我們就不賺了,不,就是鋪子都不要了,全給王爺府,我們也不要再同王爺府有瓜葛。」

  紅裳一來看多了電視劇,二來隨趙一鳴在任上呆了半年,又在趙府生活了這麽久是真得不敢碰古代這些特權階級們:官大一級還壓死人呢,更何況人家是皇族!

  而且,紅裳最不想的就趙家被牽扯進朝廷的鬥争中去——有個萬一就是滅門之災。紅裳今世並不求大富貴,她只求能安安樂樂、舒舒服服的過一輩子:趙一鳴現在的官職已經可以做到了。

  趙一鳴聽到紅裳的後,眼睛一亮:「當真是妻賢夫禍少,古人誠不欺我啊!我也是有這個打算的——能不同王爺們有一絲瓜葛最好,不過小王爺找上門來,不好立馬抽身走人的,先應付一陣子再說吧。」

  紅裳笑著點頭:趙一鳴能如此清醒並不是一門心思的往上爬就好。

  趙一鳴卻又一歎:「可惜了賺錢的好鋪子啊,一下子被福王府拿去了。」

  紅裳偏頭想了想道:「不要緊的,想賺銀子總是有法子的。不過,我們現今並不缺銀子,夫君為何為了銀錢歎氣?」趙一鳴並不是一個市儈的人,看銀錢並不是極重,但他同樣也認為沒有了銀錢是萬萬不行的。趙一鳴對待銀錢的態度,倒是極得紅裳的心。

  趙一鳴長長一歎:「裳兒,如果有一日,我們離開趙府自己去買個小院子,從頭來過,你怕不怕苦?」

  紅裳聽得一愣:好好的怎麽說起這個來了?老太太雖然有些偏心可是府中真能做事兒的人是老太爺啊。而且一直以來,趙一鳴都視長子為一種責任在怎麽突然好似要放棄趙府一樣呢。

  紅裳很認真的看著趙一鳴,看他情緒一下子低落了下來知道他不是說說而已經,只是轉念間紅裳便想到了原因:「因為二弟一家人?」

  趙一鳴點頭:「我一直沒有向你說過二弟的事兒因為我實在是不想提起他。二弟——,他一直想要這個家,我實在不想兄弟為了銀錢而反目——我又不是不能養活自己的妻兒;所以,如果老太爺百年以後,實在不行我們就同二弟分家,只是怕到時二弟一家人是不會容我們帶走多少東西的,二弟妹那個人,唉——,不說也罷,以後你見了就知道了。」

  說到這裏,趙一鳴苦笑一聲兒:「不過,這樣也有一個好處。真要如此分家了,日後我們也就同二弟斷絕了往來,真是可以去掉很多麻煩。」

  紅裳明白趙一鳴的意思:老太爺只要在,絕不會允許趙家老二染指趙府的家業,古代只有長子嫡孫才可以繼續承家業,老太爺一看到她就把趙府交給她打理便可看出老太爺的想法。

  紅裳並不是看重趙府的銀錢,她只是對這樣的不戰而退感覺非常的不舒服——似乎就是被人逼走了,實在讓人很窩火:家業,她紅裳可以一文錢不要,但要是她和趙一鳴心甘情願給老二的才可以,如果是被逼或是被搶過去的,她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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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四章 硯墨東窗事發

  想了想答趙一鳴道:「一鳴,我不是捨不得家業,也沒有什麽——我們有手有腳的,你又有官職,加上我們開得鋪子,一家人的生活是沒有問題的;只是二弟一家人如果欺人太甚,那該我的就是我的,我是不會退一步。」

  趙一鳴看著紅裳有絲遲疑:「裳兒,我不想兄弟反目。」

  紅裳也直視著趙一鳴:「是的,我也不想夫君同二弟兄弟反目。不過,二弟一家人如果太過份了,那就是他要同你反目,你所做的便是自保——你如果什麽也不做,被逼出了趙家,雖然大家都會同情你,可是你想過沒有,你的上峰、同僚如何評價你?鳳韻幾個孩子如何看你?」

  趙一鳴愣了愣:這些他還是真沒有想過。只是二弟一家人這些年來一直小動作不斷,他實在是厭煩了,便只想著老太爺哪一天去了,便由得他鬧好了——不就是家業,給了你,我也餓不死!他只是不想為了銀錢與二弟相争,被人笑了去。

  紅裳看著趙一鳴又道:「二弟一家人的性情你是知道的,而我不清楚。但是我卻知道一個道理,如果他們不是君子,你退一步,他們只會進兩步,直到逼得你退無可退為止。」

  趙一鳴看著紅,長長一歎:「你說得有道理。」趙一鳴不是不明白,只是當局者迷,並且那是他的血親。

  紅裳輕輕一歎:「我也不願為了家業而同人相争過,是我們的就是我們的,這個是應得的,為什麽要讓呢?讓了,事情不會結束反而只會助長人的貪心罷了。」

  這種事情,紅兩世為人明白的很了。

  趙一鳴點了點頭,他也;明白了:「是的,如果把趙家的家業都給了二弟,只會被他敗光,讓趙家的祖宗們蒙羞。」

  紅想再談下去了,這個話題一點兒也不讓人開心:「福王是個什麽樣的王爺?」

  趙一鳴明白裳地意思。便笑著說了兩句後。轉而問道:「今兒家裏有什麽事兒嘛?」

  紅裳看了趙一鳴:「薛家姑娘地父母今日回來了。」

  趙一鳴微微一愣。然後長籲一口氣:「總算是捨得回來了嘛?回來就好來明後日會來接他們家地姑娘了。」

  紅裳輕笑:「夫君。你這次料錯了。薛家地老太爺和老太太今兒就到了我們家。不過沒有留下來用飯。也沒有把他們家地姑娘接走匆地趕回府去了。」

  趙一鳴眉頭微一皺:「先來得我們家?這是什麽道理。」

  紅裳搖頭:「不知道。好了。夫君要再想了。早些睡吧。明兒。你還要早朝呢。」

  趙一鳴的眉頭依然沒有展開:「薛家難道還不死心?」

  紅裳站起伸了一個懶腰:「不知道。不過我猜著薛家可能是有什麽急事兒吧?薛家老太爺和老太太走得很匆忙,都沒有同老太爺和老太太打招呼,是讓薛家姑娘代辭的。」

  趙一鳴聽到後又問了兩句,然後輕歎:「看來他們依然不死心。不過看來他們家好似真得出了什麽大事兒。不妨,明兒我著人去打探一下頭我們再商議對策吧。」頓了頓後又道:「裳兒,你不用擔心我對你說過的話我還記得。」

  紅裳一笑:「我當然擔心,只不過並不是擔心你在擔心薛家——他們及表姑娘有意要做妾,老太爺和老太太那裏便有些難說了。」

  趙一鳴鄙夷撇了撇嘴:「做妾?他們好意思,我還真是不好意思呢。」

  時辰真得不早了,紅裳沒有再往下說,直是催著趙一鳴早些睡。

  趙一鳴便依著紅裳上了床,他本就吃了酒,所以一挨著枕頭便睡了過去。紅裳也沒有再想事情:現在煩心也是無用,明兒看看情形早早設法好了;隨即也沉沉得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趙一鳴穿戴整齊後剛要去上朝——紅裳還沒有起床,是他讓紅裳再多睡一會兒,這個時辰實在是太早了些。

  趙一鳴還沒有走出屋子,簾子挑開侍書進來了:「老爺,您到時辰了?那您快走吧,我去回太太也是一樣。」

  趙一鳴立定:「什麽事兒?」

  侍書只好也站定:「薛家的老太爺和老太太來了,也沒有去上房,直奔了薛姑娘的院子——他們帶著滿臉的怒氣,走路飛快,那樣子十分嚇人呢。」

  趙一鳴微一皺眉頭:表舅真是越老越不省事兒,不管什麽事兒,有一大早鬧到人家府裏的嘛?不過既然不是自家的事情,趙一鳴又趕著去上朝便道:「你回你們太太一聲兒吧。不過,就算是過去,你們也要護好了太太,不要讓那些人驚嚇到太太。」

  侍書答應了,趙一鳴挑簾出去忽然又轉身道:「薛家老人的怒火八成與前些日子薛姑娘的賀禮有關,你把這句話帶給太太就行,你們太太會明白的。」說完,趙一鳴不能再等,匆匆出府而去。

  紅裳已經聽到外間的聲響,坐了起來,正在霄兒的服侍下穿衣。紅裳看到侍書進來便道:「出了什麽事兒?」

  侍書便把話說了一遍,並且把趙一鳴的話也說給了紅裳聽,最後道:「畫兒去打探消息了。」

  紅裳聽完失笑:「原來是捉家賊啊,我們還真是不太方便過去——嗯,著人報給老太太,我們也快些收拾趕去上房吧;一切行止要聽老太太的意思才好。」

  原來薛家老太和老太太回府後,先處置一些緊要的事情,便商量著要用什麽東西打點那些貴人;薛老太爺當然便想到了那價值不菲的硯台與陳墨:一定可以打動貴人的心吧?

  但是薛老太爺卻沒有找那兩件「寶貝」!内書屋内的密格中已經空無一物,薛老太爺當時就感覺心痛如狡:那可是花了他不少銀子啊!當即找來管家一番盤問,查找到了為倩芊取東西的僕從,聽完僕從的話後,薛老太爺當場便氣得昏厥過去。

  薛府一陣忙後,大夫把薛老太爺救醒了。薛老太爺真是老淚橫流啊:幾百兩銀子就像割他的肉了,何況是這麽貴重的東西?那簡直就是要他的命。

  薛老太太摒退了衆人,著薛老太爺的手道:「夫君,您千萬要注意身子,不要太過生氣了;眼下我們府裏有這麽大的事兒,你可千萬不能有什麽事兒,不然讓我和兒子們依靠放呢?唉,要不說是女生外相呢?我就看這一次倩芊這丫頭變得不輕,原來是心上有了人——這也不算什麽,可是怎麽能挖爹娘的心頭肉呢?管家雖然沒有親見,不過依我看,那猜測八九不離十,東西一定是被倩芊送給趙府了!這丫頭真是不孝啊,夫君,枉我們養她這麽大。」

  薛太爺一陣氣喘:「這個死丫頭,人沒有嫁過去,心已經是人家的了!居然偷自家的東西,貼補外人!真是氣死我了!」

  然後薛老太便要掙紮著起身,想立馬去找倩芊算帳,但是薛老太太攔住了他:「夫君,你也不看看什麽時辰了,這個時候沒有到人家府中大鬧的道理——現在我們不能惹惱了姐姐,夫君,我們還要指著趙府救命呢。」

  薛老太爺到最後才忍下了——可是也只忍到第二日一大早,天還沒有放亮,薛老太爺便再也忍不住了,和薛老太太就直奔了趙府。

  老太太還沒有起,她這幾日晚上睡得並不好,只在天快亮時才能睡得沉一些,卻還是被言梅叫得醒轉了。

  老太太難免有些不滿:「這麽一大早有什麽事兒?就算是有事兒,不會去找你們太太嗎?」

  言梅便把薛家人來的事情一說,老太太便不再埋怨言梅,只是一面歎氣一面穿衣:「這個表弟,就不能讓人多睡一會兒嘛;能有什麽事兒,這麽早就趕了來。」

  老太太收拾完了,紅裳也到了上房。

  老太太看到紅裳歎了口氣:「你陪我去倩芊院子裏看看吧,這一大早兒的,不知道他們這是鬧什麽——也不怕人家笑話!」

  紅裳勸慰了老太太兩句,正說話著話要走時,老太爺也過來了,他面色倒是如常。

  老太爺看老太太要出去便道:「走吧,一起去看看。」

  老太太一聽便知道老太爺也知道了,看他沒有太過生氣的迹像,遂放下了不少心:表弟這樣到自己家來鬧,就怕老太爺會惱了啊,到時自己也難做人。

  老太爺已經猜到薛老太爺是為什麽而來的,所以才沒事兒人一樣。不過,說他一點兒不惱也不是,他十分不滿薛家人的行止:薛家人當我們趙府是什麽地方?

  倩芊還沒有起呢,便聽到外面父親和母親的怒喝,及丫頭們的亂叫聲兒。她坐了起來:這是怎麽啦,父親來了?這也太早了一些吧。

  雖然倩芊還沒有睡足,不過還是披衣坐了起來,一面讓心然快給自己收拾,一面命小丫頭出去看看怎麽回事兒。

  小丫頭出去一會兒回來,一邊兒臉上腫得老高,哭著回道:「老太爺說讓姑娘快些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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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五章 不是讓你如此討好人的!

  倩芊看小丫頭臉上的樣子,想到父親一貫的暴躁心下不安起來:自己做了什麽事兒讓父親如此著惱?想來想去,也只想到了一件事兒:她不告而取的硯台與陳墨。

  倩芊自小丫頭腫得像饅頭的臉上,便知道父親是真得動了氣,雖然心下有三分害怕,可是不滿卻更多一些:為了薛家,父親讓自己做妾也就罷了,而且為了他所謂的臉面,連自己的清白也不顧;現在不過是一方硯、幾塊墨罷了,他居然動了這麽大的火。

  再想到父親一大早便趕到自己院子裏,趙府上上下下的人都應該知道了吧?倩芊一想到表嫂知道了父親天不亮便來找自己的晦氣,實在是又羞又惱又怒,一把抓起梳子狠狠掼在了地上:自己在父親眼中只是一枚棋子,親生女兒在他的眼中居然比不上一方硯台!

  倩芊就是再著惱,也知道要快些出去安撫好父親才成,不然一會兒老太太等人聞訊趕來,知道前因後果,那自己就真得沒有臉見人了——也不要再提嫁入趙家的事情;是的,是嫁,因為倩芊要做表哥的媵妾,而不是一般的妾。

  薛老太爺在薛老太太的勸說下,勉強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他現在一肚子的火氣,實在想把屋子裏的東西都砸了,可是這裏卻不是薛府,他才強自忍著沒有動屋裏的一點東西;不過這個院子裏伺候的人都是薛家的舊人,所以薛老太爺便把一腔怒火都發作到了這些丫頭婆子身上:耳光那是輕的,窩心腳幾乎是他自進院門一路踹到屋裏,是見人就是一腳啊。

  屋裏屋外的丫婆子都嚇得戰戰驚驚是卻又沒有地方躲:尤其是在屋裏伺候的丫頭們,她們是真得想逃出去,可是腿軟的立在原地已經費力了,哪裏還有力氣往外跑?她們也不敢跑出去。

  只到薛老太太喝道:「你們不滾出去,討打嗎?」衆丫頭才一哄而散。

  薛老太太才輕聲勸道:「夫君,你就是再生氣,也要忍著些。我看不如把倩芊帶回府中再盤問這裏問起來讓趙府的人聽了去,被人笑的也是我們薛家——而且我們還要把倩芊嫁到趙府,也不能讓趙府的人知道倩芊做了什麽不是?」

  薛老太爺冷哼道:「你以為還能瞞得過?那兩樣東西是一定要拿回來的知道不知道,那東西可抵我們府一多半兒呢!不只是指宅子,明白嘛!要想拿回來硯台與墨,自然便顧不得那個死丫頭的面子了,不然我們只能咬牙認了;但是那東西不是一兩個錢啊,如何能就此認了呢!就算不是為了錢,錢還不是最大的事兒問題是這兩樣東西可以派上大用場——禮要送得合人心意才會起作用!我們當前雖然要靠趙家,可是趙家能出多少力我們還不知道,所以打點一下貴人是必須的。」

  薛老太爺說到這裏似乎是口渴了,拿起茶鍾兒吃了一口茶:「現在,先拿回東西來再說。至於倩芊嘛,實在不行就用那個我們原來商量的法子,賴也要把倩芊賴給他們家;然後還可以就勢說趙家對不起倩芊,更加的對不起我們時要求他們出手相助,還可以要求他們多出些力,正好一舉兩得!」

  說到裏薛老太爺地聲音低沉了起來:「你個白癡地東西。接死丫頭回去?!那個死丫頭不能接回府去地!就算是沒有硯台一事兒。親事兒至今也沒有定下來接她回去後萬一趙家不同意。我們就沒有法子可想了;最重要是們哪裏還有時間再想法子呢?!接回去。接回去!你一個婦人亂出地什麽主意。」

  越說薛老太爺地燥越重拍桌子瞪向薛老太太:「女人家頭髮長見識短!不懂就不要亂說話攪得我心煩;再說話。看我不大耳括子扇你!」

  薛老太太雖然委屈是看看自家老太爺地神色。她還是禁口不敢再說什麽了。

  倩芊草草梳洗了一下便匆匆來到了小花廳上。心然和花然沒有跟前來。被倩芊使去院門兒口看著。趙府地人來了好過來提醒一下。讓父親知道適可而止:除非他是不想同趙家結親了。

  倩芊進屋後看到父親和嫡母地神色。心下便是一顫:那硯台是極重要地東西不成。還是父親竟然小氣到了如此地步?

  倩芊一面想著一面心懷不安地行過去屈膝要行禮。可是她地禮還沒有行下去呢。眼前人影一晃。就挨了父親地一掌;她一下子就被打倒在地上。頭髮散了、嘴唇兒當下也破了。嘴角立時便流出了一絲血,打倩芊的當然是薛老太爺。

  他一看到倩芊進來,那火氣是再也忍不住:他原本就是一個脾氣不好的人,當下站起急行兩步,揚手就打了下去。薛老太爺並不同於趙府的老太爺,他年青時候最喜歡的勾當便是打架生事兒,所以學過幾年功夫,身體要強壯的多,再加上是他盛怒之下的全力,只一掌便把倩芊的嘴打傷了。

  薛老太爺看女兒摔倒在地上,那嘴角兒的血迹他當然也看到了,而且女兒也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哭得滿臉是淚的求饒,但是這一切卻全然不能消掉他一絲的怒火,只要想到那價值不菲的硯台——想再找一方可是極難的,他又擡起腳來狠狠的就踹了下去。

  倩芊摔倒在地上,不止是嘴在疼,她的胳膊也因為摔倒而擦傷了;她知道當前辯駁什麽的話只會讓父親更惱怒,便扮作可憐的樣子求饒——知道父親不會真得把她怎麽樣,薛家還要靠她呢。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她的父親居然一點不為所動,一腳又踹了下來,疼得她全身卷作一團,眼淚瘋狂湧了出來。

  倩芊明白今日求饒不管用,眼看父親還要再踹她,心一橫便大哭道:「父親,你打死女兒吧,打死女兒吧,女兒不活了!就當薛家沒有我這個女兒,女兒也不能為薛家做什麽,為父親盡孝了,你就打死女兒好了。」倩芊一面哭著,一面撲過去抱住了薛老太爺的腳:她可不想再被踹一腳了。

  倩芊的這番話是在威脅的父親。

  薛老太爺果是在平時聽到倩芊的話,也許多想一想饒了她,但他現在正在氣頭兒上,聽到這樣的話,無是火上澆油啊。他想踢人可是腿被倩芊抱住了,便伸手拽起倩芊來,揚手就又是一個大耳光,他第二下沒有打下去,攔下他的人是薛老太太。

  薛老太爺怒道:「你給我一邊兒去,小心連你一塊兒收拾!」

  薛老太太膽子一怯便鬆了鬆手,可話還是說了出來:「老爺,倩芊就算是再可惡,但她眼下就快要不是我們家的人兒了,而且還要趕在年節前把她嫁出去,打得臉上太過難看了,就不只是打得她的臉了;夫君,您消消火,三思啊。」

  雖然老太太也是在提醒薛老太爺,眼下還要借助趙府救自家,不過卻沒有讓薛老太爺再發怒。他看看倩芊臉上五指清晰的掌印,便一用力把倩芊掼倒在地上;他看看倒在地上哭泣的倩芊,倒底心中怒氣難平,又用腳狠狠踢了一下才坐回了椅子中。

  薛老太太很想也前痛擰倩芊兩下,不過想到日後的「算計」,她還是上前扶起了倩芊來,口裏也喝罵道:「你個該死的丫頭,父母把你養這麽大,有什麽東西不捨得給你?!做父母的可是把心都給了你們!但是有些東西,父母是有極大的用處,是你能玩兒的嘛,還不把硯台和墨拿出來,要氣死你父親嘛。」

  薛老太太這話聽著不錯,聽到薛老太爺耳中自然又是一片怒火,而聽到倩芊耳中,只換來她心中的一聲兒冷笑:心都給了自己?真是笑話!

  倩芊心下已經是冰涼一片:多年來雖然薛老太爺一直待她不好,冷淡之極,但是她心底依然是把他當作父親的看待的,她萬萬沒有想到為了一點兒死物,父親居然要把她活活打死!

  是的,活活打死!倩芊相信,如果父親不是掂著要用她來換取趙府的幫助,今兒自己一定會被父親活活打死的。

  倩芊眼前又浮現了自己姨娘那詭異的死相,她的心更冷、更硬:眼的這對男女,自今天開始再也不是自己父母了!

  對於父親的暴打,倩芊心中生出了反抗:就算是值些銀子又如何?我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啊;為了薛家讓我做妾為婢,現在居然想打死我,憑什麽!

  倩芊伸手擦了擦自己嘴邊兒的血迹,然後輕輕推開了薛老太太,又理了理衣裙這才擡頭看向薛老太爺:「父親,那硯台和墨,我已經送給表哥做賀禮了。女兒當初這樣做也是遵照父親的意思,要討好表哥以便能嫁入趙家罷了。」

  薛老太爺看到倩芊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心頭強按下去的火氣又騰騰的冒了出來,抓起手邊兒的茶鍾兒便擲了過去:「你個孽障!還不給我跪下!我讓你討好人,可是沒有讓你拿價值一套我們府一半兒的東西去討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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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六章 一石激起千層浪

  倩芊聽到父親的話後一下子便驚呆了,她多少有些口吃,「那東西、那東西值這麽多銀錢?」不過說完後倩芊又平靜下來:自己在父親眼中不過是連銀子不如的棋子,我就是送人了,你能如何吧?!想打?行啊,倒要看看趙家的人會不會讓你把我活活打死。

  薛老太爺拍著桌子怒吼道:「你給我想法子弄回來,就在今日!不然看我不活活打死你!」頓了頓,想起倩芊剛剛威脅的話,他惡狠狠的道:「你不要以為自己是個香勃勃,沒了你我們薛家就不行!實話告訴你,我不過是想兩個法子一齊用,而你嫁入趙家做妾不過是其中的一個法子罷了;那套東西我是要送給一個貴人的,讓他為我們家說句好話——他如果開了口,有什麽事兒是不成的?所以,現在我只要那硯台和墨,趙府的事情,哼,憑你嫁作妾能借他們家多大的力還真說不上來呢,反而不如那硯台和墨更有用些!」事實當然不是如此,只不過他不想讓女兒握住他的短處罷了。

  倩芊聽得一愣,看看父親暴怒走樣的臉,再看看嫡母一臉的陰沉,她還是知機的跪了下去——雖然不太相信父親的話,可是父親在盛怒之下,還是少惹為妙,再者她也擔心父親所說是真的;但是,要取回那一套東西來——,她喃喃的道:「父親,東西已經送了出去,再想取回來怕是不易。」

  雖然禍是自己闖的是東西已經送到了趙府,想要?只能由父親自己去取了自己是沒有法子可想的——她也不想去丢這個臉!

  薛老太爺惡狠狠的瞪著倩芊,他也知道讓倩芊去取回硯台和墨是不明智的,可是看著眼前這個逆女如此直接的把話說了出來,就這樣把一個燙手山藥輕輕易易的扔給了自己的怒火就在胸腹間四處亂撞。

  越想越氣的薛太爺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一下立起,擡腳就對著倩芊踹了下去:臉上是不能打,身上多打幾下也無妨——到時進了洞房趙家的人就是不高興,也不好說什麽。

  薛老太爺剛剛踹了兩腳,倩芊的尖叫呼疼、哭泣求饒讓他更惱火,想再用力踹幾腳時,卻聽到門外一個顫抖的不成樣子的聲音:「老太爺、老太太,趙府的老太爺和老太太快到院門兒口了。」

  薛老太一下子撲過去拉過來薛老太爺:「夫君坐下消消氣兒。趙家的人來得正好,這個時候我們正正可以借機要回硯台和墨——雖然丢人了些,但是大事兒要緊啊。」

  薛老太爺雖然怒氣難消,但也知道能當著趙家的人教訓女兒;又瞪了一眼倩芊,看她一身的狼狽便喝道:「還不滾回房去更衣?留在這裏讓人看笑話嘛。」

  倩芊也不敢多什麽而且她極不想讓表嫂看到她現在地樣子。便自地上爬起來出去了。等在門口地心然和花然看到倩芊地樣子。驚得用手搗住了嘴淚水一下湧了出來—可是她們卻不敢哭出聲來。怕自家地老太爺聽到後發作她們。

  倩芊輕輕搖頭示意心然和然扶她回房:她被打得全身實在痛得厲害。強自撐著走出來已經是不易了。

  趙家地人並不是急急趕過來地當是老太爺地意思。怎麽也要給人家時間說清楚事情吧?不然自己一行人急急闖進了屋。正遇上人家教訓女兒:為什麽偷拿家中地東西?!豈不是兩家人都尷尬嘛。

  老太爺遠遠看到倩芊院子門口有人影晃動。心下更是放心:既然有人看著。自己一家人進了屋。想來不會有什麽尷尬場面了。

  紅裳也看到了那院子門口地人兒。在看到自己一行人地院子後。那二三個人便跑回了院子裏——想來是去報信了。紅裳在猜測院門外地人會是誰安排地。是薛家老太爺還是倩芊?這當然不是一個無聊地問題。紅裳從來不在無聊或是無關緊要地事情上浪費時間。

  如果是薛老太爺安排地人。那他就不是一個真正莽撞地人。今兒一大早闖府教訓女兒那就是另有所圖了——會為了什麽呢?怕就怕他來個什麽女兒名節有污。要處死她之類。紅裳想到這裏。頭上就是一把冷汗:薛家地人不會人人都這麽無恥吧?不過。有備無患要好些——只是他們真要耍無賴。這事兒還真不好應對。

  如果是倩芊安排人,那此事兒倒是簡單了:她就是不想讓自己看到她的狼狽樣子。紅裳很希望是最後一種:薛家有一個倩芊已經很讓她頭疼了,如果個個都是城府極深的人,那她豈不是往後沒有好日子過了嘛。

  紅裳自昨天就在思索:薛家的人回來了,倩芊要做妾的事情便要擺到桌面上了,自己要如何應對?現在她還沒有想到好法子。

  在紅裳的胡思亂想下,老太爺帶著老太太和紅裳進了小花廳。天,也剛剛要放亮。

  而就在這個時候趙府裏的各姨娘才剛剛得到消息。

  魏太姨娘躺在床上聽說後一下子坐了起來:「可知道是因為什麽事兒嘛?」硯台的事情她並不知道。

  香草取了衣服披到魏太姨娘身上:「不知道,不過聽人說,那薛家的老太爺如兇神惡煞一般,敲開了大門就往裏闖,很是嚇人呢。」

  魏太姨娘的眉頭皺了起來,半晌沒有說話。香草素知主子的脾性,也沒有打擾她,自到一旁輕巧無聲的為魏太姨娘準備衣物。

  魏太姨娘過了半晌方道:「香草,取衣物過來,服伺我起身吧。老太太既然已經起來了,我也早些過去好了——免得去得晚了惹得她不高興。」

  香草答應了一兒,一句話也沒有多說了衣物放到魏太姨娘的床頭上,便伺候魏太姨穿衣。

  當年,魏太姨娘也是看上了草這一點兒:要沉靜,她是極沉靜的——她在不應該說話的時候一個字也沒有;要機巧會說話,她便極機靈——在應該說話的時候,她便如那百靈鳥兒般能說個不停,哄得人高興萬分。

  魏太姨起身後坐到妝台前算今兒仔細梳洗一番:今兒老太太要在表姑娘的院子消磨一段時間,就算梳洗費些時間,也足夠她把屋子收拾幹淨俐落了。

  忽然間魏太姨娘又改了主意,吩咐草快些不要再挽複雜的發式,隨便帶兩枝钗就好。

  香草依然是答著就照做了,極快就把主子收拾妥當了;雖然她並不知道主子為什麽改了心意。

  魏太姨娘看了看著了外聲兒吩咐了香草幾句,帶著另外兩個娘子去了老太太的房裏。而香草也出了院子,在小徑上七拐八拐的,晨色中一會兒也就不見了蹤影兒。

  小陳氏每天都醒得很早,不過她卻有喚人過來準備起床只是睜著眼睛看著帳頂:其實她什麽也看不清楚,帳幔中一片黑漆漆的。就如同小陳氏每日雖然早早上床,卻要很晚才能睡著一樣也是沉默的看著帳頂不招喜心過來說話。

  小陳氏知道還要再過一會兒喜心才會來叫她起來,然後她梳洗完了就要去太太的院子立規矩然後再回來用早飯——現在,她還是能躺一會兒就躺一會兒的好。

  天色剛剛放亮心便飛一樣撲進了屋子,掀開帳子就挂了起來:她跟了小陳氏很久了,當然知道小陳氏每日都醒的早,所以沒有喚小陳氏醒來就直接道:「奶奶,薛家的人一大早就好似打上了門來一樣。」

  小陳氏一聽一下子坐了起來:「他們奔那裏去了?上房還是太太那邊兒?」

  喜心搖頭:「去了那個表姑娘的院子。」喜心自從得知了倩芊有心要做小,便也對她失去了根本的尊重,提到她必會用「那個表姑娘」。

  小陳氏眉頭皺了起來,想了一會兒,也不明白薛家的人一大早兒鬧得是哪一處。

  喜心一面給小陳氏披上衣服一面道:「奶奶,您起床嘛?」

  小陳氏想了想道:「不了,我再躺一會兒。表姑娘那裏的事情,我也去不著。按著平日的時辰再晚一刻起好了,起來還要去太太那裏立規矩呢。」

  說完,小陳氏又歪倒在床上,不過她的腦子可是沒有閑著:不知道這次的事情能不能利用一下,把這個可惡的表姑娘趕了出去才好;就算趕不出去,能把太太拉下水,讓她去應對表姑娘才是上策啊。

  喜心奇怪的看了看小陳氏,她可是連衣服也沒有穿好便來給奶奶報信:「奶奶,我們什麽也不做嘛?」

  小陳氏一笑:「當然不是。你要使人悄悄打探一下,看看能不能打聽出什麽來。」

  喜心看看小陳氏,想一想也就釋然了:就算是表姑娘那裏有什麽事兒,自家主子也是上不了台面的,事情還要靠自己這些人去打聽才能清楚;不清楚是什麽事情,自家的主子也不好拿主意做什麽。

  想清楚以後,喜心便答應了一聲兒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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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七章 還物與質問

  孫氏聞訊後的反應更是激烈,她對於倩芊要倒黴當然是她甚至在想,如果表姑娘能被他父親一怒之下打死就一了百了,再好沒有了。

  高興過後,孫氏便讓雅音想法子去打聽一下,看薛家來府裏到底是因什麽事兒?孫氏一直在想:能不能把表姑娘這個禍水引到太太那裏去,當然也不能放過小陳氏,讓她們相争相鬥,自己才能得最大利益。

  孫氏越想越感覺這個法子好,可是要如何做呢?她的眼睛瞇了瞇:如果能知道薛家是為了什麽闖的府,也許就能找到法子讓太太和表姑娘鬥作一團。

  陳氏反而是最晚得知的,不過她並沒有在意:「太太去了,就不用擔心了。」在陳氏看來,紅裳除了不會法術外,同神仙沒有什麽兩樣兒。

  薛老太爺看到老太爺進屋,立刻和自家的老妻立起迎了上去,並且還擠出了一絲笑容:「我們兩個一大清早的過來,打擾姐夫和姐姐了。」

  薛老太太強笑:「進府沒有給姐夫、姐姐問安,就是不想擾了姐夫、姐姐;不想,還是讓姐夫、姐姐沒有睡好。」

  老太爺和老太太笑了笑,了聲:「無妨,無妨。」然後還了薛家半禮,才分賓主坐下。

  紅裳等大家定,這才上前給薛家二老見禮,然後便坐到椅子中緊緊閉上了嘴巴:今兒這事兒,打死她,她也不會多說一句話。

  紅裳進屋時飛快掃了裏兩眼,可是已經可以判斷出倩芊是挨了打的:屋子看得出來剛剛粗粗收拾了一下,但是地上的水漬與一些茶鍾兒的碎片、還有幾滴血依然還在原地—時間實在是太緊,小丫頭們根本來不及收拾妥當。

  紅裳看到血迹後,掃過了薛家老太爺:他還真是下得去手啊,未嫁的姑娘也打得?想到自家老太爺的重禮教規矩,紅裳小心的看了一眼老太爺:怕是老太爺已經著惱了吧。

  倩芊挨打因為不告而取了自家地東西。此事兒與趙府雖然有關聯並不大;但是倩芊地所為極為不光彩。如果這個時候話說得有一丁點兒不對。就掃了屋中三個老人地臉:薛家二老、老太太。

  就如裳所料。老太爺看到了地上地血迹。他地臉上現出了不愉:闖府也罷了。可是在自己家中教訓他地女兒。居然還動了手。真就不把他放在眼中了。

  老太爺咳了一聲兒:「表弟大早上地趕過來可是有什麽急事兒嘛?」老太爺當然不會立即發難。薛老太爺是姻親偌大地年紀了。而且他老妻地面子也是要給地。

  薛老太爺地臉上一紅。此事真是不好開口。可是如果不說。那硯台如何能要得回來?他只能尷尬萬分地說道:「讓姐夫、姐姐見笑了。芊芊這個孩子不知道輕重家中地一方硯台和一盒陳墨取了出來——她小孩子家不知道那是金貴東西;金貴些倒也無妨。取了去就取了去是那東西卻是有銀子也買不到地。而且是我很早前備好準備要送給一位貴人地禮物。話都遞了過去。現今東西卻不見了。我如何向貴人交待?我心裏一急。便早早趕過來問問倩芊可知道;不想卻擾了姐夫、姐姐歇息。」

  薛老太爺還是把話說得極為婉轉地不想把趙家惹惱了就是不給他東西。那他真沒有地方去哭了——這樣費盡了心思說話說是他有生之年地第一次。

  老太爺聞言後沒有什麽神色變化。徑直吃了一口茶放下了茶鍾兒後擺了擺手。身後地丫頭把一個大盒子放到了桌子上。這時太爺才指著大盒子道:「表弟看看。你們府不見地硯台與陳墨是不是這兩樣東西?」

  薛老太爺沒有想到如此容易就能自趙家要回東西——換作是他,一定是昧下不給的,那可是很多銀子啊!他的臉上有著不可置信與驚喜:「原來是倩芊這個孩子把東西送給姐夫、姐姐了,早知如此,我們也不會如此驚慌了。」一面說著話,一面伸手打開了盒子,看到真得是自己的那方硯和墨,他一塊大石終於落了地。

  薛老太太也忍不住站起看了一眼,不過她倒看不出那兩樣東西有什麽好來,哪裏能值那麽多的銀子。

  老太爺只是點了點頭,什麽也沒有說:他的嘴巴占著呢,正在吃茶。

  薛老太爺拱手,滿臉的羞愧:「姐夫、姐姐,原本送出去的東西是不應該再取回的,可是這兩物小弟實在是有些用處,說要用它來救命也為過;而我們又是至親,所以小弟就、就厚顔了,還請姐夫、姐姐賜還。」

  薛老太爺故意誇張了一下硯台與墨對薛府的重要性,感覺這樣也好在姐夫、姐姐面前說得過去,不然取回送出去的賀禮,實在是太過難堪了。

  老太爺的拂了拂胡須:「東西是就好。當初倩芊送來時,我們並沒有細看,過後才看出此二物的珍稀之處,我便親自收了起來——我知道此二物價值不菲,自家至親哪裏能用得著如此重禮?便想著等你們回來後交還給你們;本來準備在昨日的家宴後送還給你們,但是你們昨日匆匆離開,所以沒有來是及說,倒讓表弟虛驚了一場。」

  老太爺豈能聽不出來薛老太爺的小心思?比起動腦筋來,十個薛老太爺也是一個老太爺的對手啊。所以,老太爺把話說得極為客氣,卻是狠狠的刺了薛老太爺一下。

  薛老太爺聽說後,臉上更紅:他如果知道趙府有意要還他東西,他哪裏會如此著急失了分寸,在人家府中橫沖直撞呢?不過此時說什麽也晚了,只得又拱了拱手:「姐夫多擔待,小弟性子一直莽撞,有什麽得罪的地方,還請姐夫多多見諒。」

  薛老太爺聽是聽出了姐夫話中的些微不滿——他只聽出了對此些微的不滿,再加上他還有姐姐呢,所以壓根兒沒有往心裏去,在他看來此事到此便了結了。

  老太太瞪了自家表弟一眼:不就是一方硯台和墨嘛?當初收到此物時,自家夫君就已經說過要送還給他的,他卻在今日為兩樣死物鬧了這麽一出,讓自己這張老臉在夫君面前往哪兒擱?

  不過當著老太的面兒,她也不好派表弟個不是,只能暫時按下怒火,想等一會兒再好好找表弟算帳。

  老太爺擺了擺手道:「無防,自家至親沒有這麽多的講究,東西已經找到了就好。對了,你們一早趕過來,還沒有用早飯吧?走,隨我到你姐姐那兒去用飯去。芊芊呢?你們莫要嚇壞了孩子,叫她出來也一起去吧。」

  薛老太爺此才有些後悔剛剛打得重了:現如今如何能讓女兒見人?剛要推辭,老太太那裏已經得了老太爺的暗示,使了言梅去請倩芊了。

  老太爺不見倩芊還真不好打發薛老太爺,不然就好似他小氣,且不給老妻面子一樣。

  紅裳直坐著在原處一動沒動,似乎沒有聽到薛家二老和老太爺的交談,她一直低頭凝視著手中的茶盞兒;不過她卻知道老太爺就要發作了——只等表姑娘出來了。

  紅裳轉著思:這個時候能不能找個借口出去呢?她掃了一眼廳上的衆人,最終還是決定不動的好,免得把衆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來。

  倩芊讓言梅和心然扶了上來,雖然重新梳洗過,但兩臉腫得很高,臉上已經沒有了正常的顔色,全部變成了青紫色——還不如剛剛被打時好看呢,傷勢被溫水一激全發作了出來。

  倩芊噙著淚——她是羞愧與著惱而生出來的淚,在言梅和心然的扶持下福了福給老太爺和老太太見了禮,又給自己的父母見了禮。

  紅裳看到倩芊的樣子,心中也是一驚:她萬萬沒有想到父親打女兒能打成這個樣子——當初鳳舞犯了那麽大的錯兒,老太爺也不過是打了她一下,還是盛怒下失了理智所為。紅裳手中的茶盞因為心驚沒有拿穩歪了一歪,如果不是紅裳已經吃飯了半杯茶,水一定會潑撒到衣服上的。

  老太太已經站了起來,她指著倩芊轉頭看向薛老太爺,怒喝道:「這、這是怎麽回事兒?!」在自己家把人打成這個樣子,讓趙家的人出去後無法分辯:十個人會有九個半認為是趙府的人所為;而且老太太一直待倩芊親厚,這時看到她如此慘樣兒,也是心疼的有些惱怒了。

  老太爺臉上淡淡的笑意兒全然沒有了,他把茶盞兒重重放在了桌上:「表弟,兒女們不是不能教訓,只是表弟在我們府上把女兒教訓成了這個樣子,可是對你姐姐或是我有什麽不滿嘛?有什麽不滿自管說出來就是,至於把孩子打成這個樣子嘛!」

  老太爺同樣是驚怒非常,他也沒有想到表姑娘傷得如此之重:他原來認為是薛老太爺盛下失手傷了女兒哪裏,才落下的血滴呢,沒有想到他居然是真的毒打了女兒——倩芊如此模樣傳出去,讓他和兒子們怎麽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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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八章 死給誰看?

  老太爺轉了轉眼珠,本想著就坡下驢賴上趙家——兒,你這是怎麽了?哪個打得你,說出來為父為你做主!趙府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讓他說不清。可是他看了看老太爺的神色,他最終沒有敢照著心中所想去做:「姐夫、姐姐請息怒。小弟只是一時氣急下手重了些——我早些年習過兩天武,手勁兒難免大了些,剛剛沒有注意才會弄傷了倩兒。」

  老太爺指著地上的血迹道:「你要教訓女兒,我沒有意見;只是——,下次還請表弟回自己家教訓女兒的好。」

  薛老太爺看看老太爺的神色,便站了起來欠了欠身子:「姐夫,小弟知道作他什麽,只得冷冷一哼坐了回去。

  薛老太爺同老太爺他們年紀相當,現如今天如子侄一般認錯,已經很是給趙家面子了。不過薛老太爺的打算是為了今後——他還要談親事兒嘛,東西已經要了回來,如果能讓趙家的人原諒他,此事圓滿解決了,不正好可以順勢攀親嘛。

  而倩芊此時早已經哭得梨花帶雨,不成樣子。

  薛老太太也起賠了一禮,老太爺和老太太神色終於稍稍好轉。薛老太爺和薛老太太打著如意算盤,重新又坐下了。

  老太爺卻沒有就此放過太爺——薛老太爺想兩句話揭過此事如何能看不出來,如果不能讓薛老太爺得些教訓,日後自己府裏便成了薛家的後花園了。

  老太便又長篇大論的教訓了薛家二老一番:什麽禮教、什麽大家族的臉面、以及應該怎樣教養兒子和女兒等等,他是言辭犀利的罵了薛家二老一個狗血淋頭。

  老太爺訓是暢快淋漓啊:薛家真當他們趙府好欺嘛?想送女兒來就送女兒來,想闖府就闖府,想打女兒了是一點兒面子不給在趙家把他的女兒在自家打了一個面目全非!更可惱的是,如果薛家的女兒就這個樣子自趙府回去,滿京城的人都會說是趙府虐待了他薛家的姑娘,不,說不定更難聽的話兒都有;到那裏,讓趙家的人如何自處?就算是解釋人家也未必肯信啊。

  薛老太爺本來是做出真的樣子一直聽著,可是倩芊斷斷續續的哭聲兒,不時撲倒老太太懷裏嚎上一會兒,讓他心中的火氣漸漸又浮了上來——這個死丫頭,是想讓我的面在趙家丢光嘛!

  再加上老太爺還教起來沒完沒了薛老太爺自他父親死後。這還是第一遭被人如此責罵。心下多少也不免有些惱火;他想了想。便幾次偷偷向倩芊使眼色。讓她出言為自己求情。可是倩芊偏偏假裝未見。

  倩芊聽老太爺訓父親。她聽得正自痛快。如何會助父親呢?而且她正要利用這個時機。多多向老太太博取同情便能早早托庇到趙府——到趙家來;所以老太爺訓得緊要處。她便配合著哭上了一陣。把老太太哭得也是雙目見淚。

  薛老太太也是一肚皮地火氣。恨不得掐死倩芊。

  倩芊對薛老太太知之甚深。知道她是惱自己現在地所為等同於向老太太哭訴:你就是薄待了我。我怎麽不能哭訴了。偏要哭訴!倩芊地哭聲兒更大。

  老太太聽得一陣陣心酸。只是事關薛老太太。她不好就此發作出來。卻也拿定了主意為倩芊出次頭兒——如果換作是她人。絕不會幹涉他人地家務事兒;不要說是表弟了。就是親弟弟作他人也不一定會過問。頂多是把倩芊接到自家多住兩天兒。

  倩芊哭到後來老太太也忍不住插嘴說薛老太爺幾句——薛老太爺被兩個人教訓。心中地惱火更甚;他終於忍不住了輕聲兒駁了老太爺兩句:「我不也是因為逆女無知。才一時生氣動手時失了分寸嘛。並不是有意為之。」

  老太太喝薛老太爺:「都打成這個樣子是無意,你要是有意豈不是想要活活打死?!你自幼,父母可曾如此打過你!」

  薛老太爺被老太太喝得一時沒有答上話來,可是聽到倩芊越來越大的哭聲兒:明明就是在拆他的台!他便強嘴道:「她也是太過不孝,這樣的逆女多一個也是太多,少一個當是要謝天謝地的。」

  老太爺聽了正想再給他講一番女兒的教養道理時,倩芊聞言卻自老太太懷裏爬起,又推開了言梅和心然的手,掩面便向著一旁的梨花木長幾的一角撞了過去。

  老太太的與近身的幾個丫頭只顧著用帕子堵著嘴尖叫,根本沒有一個人反應過來去抓她。

  紅裳看到後,沒有顧得上心頭的驚嚇,忽一下站起來,顧不得潑了一身的茶水,伸手就去抓倩芊,卻還是慢了一步,只撈到了倩芊的衣角。

  滿屋裏的人就紅裳一個反應過來,沖上去抓人;她不過是抓住了倩芊沖勢不絕,一下子便掙脫了紅裳的手,依然對著長幾的一角撞了過去:幸虧紅裳的這一抓,減緩了倩芊的去勢,她雖然撞上了幾角,但卻保住了一條性命。

  直到倩芊抱脫了紅裳時,老太爺才反應過來大喝道:「攔下她!」言梅等丫頭才反應過來,奔了上去:不過已經晚了,倩芊已經倒在了地上,頭上的血立時便流了出來,浸過頭發染濕了地面兒。

  被老太爺這一喝,屋裏的人都自呆愣中反應了過來,不過當場便有兩個小丫頭嚇得昏了過去:她們哪裏見過這種場面,哪裏見過這麽多的血?屋裏一時間亂了套,丫頭們的尖叫、哭叫聲兒響成了一片,真正做事兒的人卻沒有幾個。

  倩芊沖出,老太太尖叫,紅裳救人,倩芊倒地,老太爺喝人也不過是一時的事情,屋外的丫頭們聽到聲音挑簾進來,看到倩芊頭下的那一灘血迹,當即不是暈了,就是抱頭尖叫,反而更是添亂。

  侍書三人反應的都不慢,跟著紅裳都撲了過去:她們不是為了救倩芊,她們是為了保護自家主子不要撞傷或是摔倒。

  薛老太太立起來,還沒有說話看到倩芊頭上的血,立時想到這個死丫頭死翹翹了,那自家豈不是無救了——兒子這一次怕是要沒有命了!她翻了翻白眼就摔倒在椅子中人事不省了。

  而薛老太爺不知道是怕是氣,全身抖成一團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當是氣的,他哪裏會知道怕!他是氣倩芊居然敢如此給她難看,這樣的女兒,他是恨不得活活打死,也免得她活著只會讓他丢人現眼。不過他倒底是練過武的人,看倩芊頭上的傷勢,知道只是傷到了,並不會立時死去。

  老太太呆著倩芊沖了出去,呆呆的看著媳婦救人,直到老太爺一喝她才醒了過來;她一醒過來,二話不說先上前就狠狠的給了薛老太爺一巴掌,然後才轉身想過去看看倩芊的情形,卻被紅裳一把扶住了:「您先坐下,屋裏丫頭們都毛了,不要萬一擠倒或是撞倒了您,傷著更是不得了;現在表姑娘那裏有言梅和幾個丫頭在那裏收拾,她們知道應該怎麽做的——旁人您不放心,言梅您還不放心嘛。」

  老太太看看左右知道裳說得有理,便坐回了椅子。屋子裏依然亂得很,紅裳要貼在老太太耳邊說話才能讓老太太聽清楚。

  老太爺又喊叫了幾兒,無非就是讓人去叫大夫,讓丫頭們不要再哭叫等等,可是他的聲音已經被衆丫頭的尖叫與哭聲壓過去了,哪有人聽得到。

  就是距老太爺近的老太太和紅裳都聽清楚老太爺再喊些什麽——屋外的丫頭婆子們進來的越來越多,就算是有膽大不叫的,也聽到老太爺的叫聲兒:誰大聲吩咐事情,就是威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聽得到。

  言梅倒底還算是鎮靜的,一面喝罵著人,不要都圍過來——其實衆丫頭都躲得遠遠的,倩芊身邊兒只有言梅和心然花然三個人。言梅也自心慌,不過也是強撐著,她回頭要帕子,可是心然和花然只知道哭叫著倩芊,不理會她。

  喜心只好伸手自她們身上把帕子抽出來,堵到了倩芊的傷口處:可是那血一會兒就浸濕了三塊帕子。

  言梅急急喚了幾聲兒倩芊,看她沒有反應,便急急吩咐心然和花然:「你們還嚎什麽,你們姑娘還活著呢,快去找人叫大夫要緊!」

  可是心然和花然兩個人現在哪裏能聽進言梅的話去?她們一人拉著倩芊手,一人拉著倩芊的腿只管哭喊「姑娘,你醒一醒,姑娘,你怎麽了」,其它根本不知道理會了。

  紅裳扶老太太坐下後,回頭看向了倩芊這一邊兒,她知道喜心不懂醫,不過想了想後並沒有讓霄兒過去救人——看倩芊的傷勢不輕,現今如果讓霄兒過去救人,倩芊有了個萬一,不可不防薛家的人會賴上霄兒,讓她償命,進而再賴上自己。

  紅裳咬咬牙:今天的事兒,不能是自己做主,一切還是由老太爺做主好了;要救人,現在快些叫大夫才成;霄兒畢竟不是大夫,有了萬一就是趙府到時候也脫不了關係;現在,最要緊的是讓屋裏安靜下來,讓丫頭們冷靜下來做事,倩芊才能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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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九章 豺狼都自愧不如

  紅裳把老太太交給了侍書和畫兒看顧:綠蕉坐倒在地上,一看便是驚嚇過度了。紅裳曾嘗試著叫了她兩聲兒,可是屋裏太吵,綠蕉可能根本沒有聽到吧?要嘛就是嚇呆了不知道反應。

  紅裳轉頭四下看了一眼:屋裏的丫頭大多數抱著頭在尖叫,地上躺著二三個小丫頭,看來是嚇暈了,不過坐倒在地上的人要比較多一些。老太爺拍桌子怒喝根本沒有人聽,紅裳忍不住搖了搖頭:表姑娘的傷就算現在還不會危及她的性命,可是任由她如此流血最終也只有一個死字;救人如救火啊——紅裳正待行動,卻被薛老太爺的吼聲兒嚇了一跳。

  薛老太爺被老太太一把掌打得不再抖了,呆呆的立一會兒也沒有開口說什麽,忽然好似反應過來了一樣,大聲的怒喝道:「讓她死,讓她死,讓她去死!不要管她,她不是想死嘛,就讓她去死!讓她得償所願!」

  老太太聽得後那個怒,起身又正正反反打了薛老太爺幾個耳光:「你就算要打死她,是你的女兒旁人自也說不上話;可是你有本事兒打死女兒,你就回去你們府再打!你個混帳東西,一把年紀了人事兒不通!」

  薛老太爺兀自叫道:「姐姐,這樣的逆女留之何用?她這是尋死給誰看呢,她不就是想尋死陷父以不義嘛,那就讓她死,讓她死!我陪上一個罪兒兒給她,讓她死個乾淨利索!」

  薛老太爺是氣了!他一生好色,姬妾無數,家中子女當然便多了——只活到十歲以上的,兒子便有七、八個,女兒更是達到十幾人之多;兒子們成器不成器的,薛老太爺倒還給一二分的面子是女兒們他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所以薛府的姑娘們,個個都畏懼他與薛老太太,從來沒有哪個女兒敢違拗過薛老太爺一個字兒。

  但今兒,倩芊卻要以死相掙,是不給他一分面子,他當然是氣得七竅生煙了——他原來就不是一個工於心計之人,怒火上來後更是什麽也不管不顧,大叫大嚷起來。

  紅裳被了嚇一跳後,沒有再理會薛老太爺倒底叫了些什麽——現在屋裏已經夠亂了,不差再多他一個人的鬼叫聲兒;紅裳看了看左右伸手取了桌上的茶盞重重摔在了地上;她怕一個茶盞的聲音不夠,立時就取了一只摔下去;茶盞破碎時發出的巨響,終於讓丫頭止住了尖叫。

  屋裏一時間靜得落根針都能聽到:連心然和花然都嚇得全身一哆嗦的看了過來。紅裳什麽也沒有看砸完了茶盞便轉身對著老太爺和老太太分别福了一福;她雖然什麽話也沒有說,但這一福就是在請罪——在長輩們面前摔東西是極不敬的東西。

  老太爺看了紅一眼,擺了擺手:事急從權啊,眼下的情形怪不得媳婦;如果他不是一時被薛老太爺氣糊塗了早已經取了茶盞摔地上了。

  老太爺看了衆丫頭一眼。看他們該立起立起。該收拾地已經著手收拾屋子了。才沉聲吩咐言梅出去喚人。讓心然和花然等薛家地丫頭把倩芊擡到屋裏去躺下。等大夫過來救治;又吩咐她們找些棉布用開水煮了先把倩芊頭上地傷口堵上。看能不能想個法子止住血再說。

  房裏地下人們並不少。所以老太爺沒有讓趙府地下人們動手伺候倩芊。只讓趙府地人自一旁幫著薛家地人收拾倩芊地傷勢:比如找棉布啊。煮開水啊等等——薛家地人老太爺也心中有了一絲警惕。

  老太爺地話音剛落。薛老太爺那裏自剛剛地驚嚇中醒了過來。他瞪了一眼紅裳——嚇得他不輕呢便又吼叫道:「不用去叫大夫。她不是要尋死嘛讓她死。就讓她死!我今兒說什麽也要償了她地心願!」

  老太爺實在是忍不可忍了上前拉開要又打人地老太太。指著薛老太爺喝道:「你再叫一聲兒。我馬上著人使了貼子送你見官——你們薛家地事兒。我還真是懶得管呢!」

  老太爺聽不得薛老太爺地叫囂:這哪裏是一個做父親應該說得話兒?就算兒女是自己地。可也沒有拿兒女性命不當回事兒地父親吧?雖然倩芊犯了錯兒。但這個錯兒真得算不上什麽該死地大罪啊——孩子錯了。教就可以了。有這樣喊打喊殺地父親嘛!

  原來老太爺以為倩芊日日和老妻做伴兒。是因為要巴結老妻。哄她開心以便在趙府能住得踏實些;現在他以為。那真是可憐地孩子沒有得到過一絲一毫地親情。所以才會對老妻生出依戀之情來。

  當然,也不排除巴結的意思——尤其是那個八字的事兒;老太爺的眉頭輕輕皺了皺:這個孩子的心計也是極深啊;他看了一眼薛老太爺,嗯,那事兒還要不要做呢?這樣的一家人,怕是不好擺脫吧?一時間老太爺皺著眉頭,想開了自己的心事兒。

  薛老太爺一下子被老太爺給震住了,立時想起了現在薛府的處境:他如何能去見官兒?去了絕對就出不來了,一定會被人害死在大牢裏。他當即住了聲兒不敢再大吼大叫,不過卻並不關心倩芊的死活,他在心裏依然狠狠的咒道:死了更好!

  老太太氣得咬牙切齒,指著薛老太爺就是一通罵;老太太越罵,薛老太爺越恨不得倩芊死!

  薛老太爺直到坐下到現在,也沒有看自己的老妻一眼,只是低頭聽著姐姐的教訓,心下罵著倩芊,後來忽然他的心一動:這個死丫頭當真死會不會更好呢?嗯,如果她這次當真死了,可是死在了趙府的,那就太好了!

  薛老太爺越想越得意起來:趙府為了免得鬧出醜聞來妨礙了他們家兒子的前程,便只能聽由自己擺布,任自己予取予求了——那薛家不止是能過了這次難關,而且還可以自趙府身上大大的撈上一筆。

  薛老太爺想到裏,恨不得倩芊立時就死,他便可以大鬧一場:看趙府倒底要不要臉面——他到如今是真的顧不得臉面了,其實只要有錢,薛老太爺從來不有要臉面。

  正當薛老太爺想的得意時,忽然感覺到兩道冷冷的目光盯視他,他擡頭看過去,居然是趙家的長媳!薛老太爺在那對目光的盯視中,忽然感覺自己心中的所想已經被對方看得一清二楚,他的冷汗悄悄的爬上了額頭:應該不會吧?他有些忐忑起來,如果被趙家知道自己所想,那自己家可真就是只能等死了。

  紅裳還是看出了薛老太爺的心思,她是推想出來的:一個父親回過來神智後,就算是再生氣,也會因為血脈相連對女兒而生出擔憂來的;可是眼前這一位父親,居然目光閃動——帶著一種莫名的期盼,還夾雜著一絲興奮在其中;而且他臉上有種惡狠狠的神情,嘴角還噙著莫名的笑意——他是在盼著自己的女兒快死、早死!

  紅裳心下機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今不過剛剛要進入冬天,但她卻感覺自己如同身著夏衫行在隆冬季節一樣,冷得她幾乎要上下牙齒打戰——還有幾絲莫名的恐懼;紅裳實難相信,天下間居然有這樣的父親!

  父母為了兒女連性命都不顧的,紅裳在上一世聽說過、也親眼見過不少,但薛老太爺這樣的父親,紅裳二世為人卻第一次遇到。

  表姑娘死了,對他這個做父的有什麽好處?紅裳自冰涼中醒了過來,第一個念頭便是想到了薛老太爺會自其中得到什麽好處——沒有好處的事情,薛老太爺想來就不會做,也不會有那種得意的笑;紅裳不過幾個轉念便猜到了薛家老太爺的想法,更加鄙夷的直直看向了薛老太爺:他真是枉自為人,豬狗不如啊!不,不,用豬狗罵他,真是對不起豬和狗兒——便是這兩種畜生,也是對子女關愛倍至的。

  太爺居然想把女兒的死賴在趙家頭上,以求能讓趙一鳴出手助他過此難關;不,不,紅裳心下又是一顫:他應該想要的更多吧?他會以此事為要挾,對趙家索取個不休!

  薛老太爺帶著三分狼狽避開了紅裳的目光:他雖然有那種心思,卻也知道太過狠毒,失了人性不會見容於世人。他避開紅裳的目光後,不太確定的想到:應該不會被她看出來的,她又不是神仙,怎麽可能會知道自己心中所想?就算是她知道了,她說出來的話也沒有誰會相信的。想到這裏,薛老太爺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紅裳不再看薛老太爺,掃過了一旁的薛老太太,她心中更一歎:薛家倒底是什麽樣的人?居然狠毒自私到如此程度?女兒的性命可以不要,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的老妻也是一點兒沒有放在心上。不過,紅裳又釋然了,不是這樣自私的爹娘,哪裏會養得出表姑娘那樣的人。

  不過紅裳並沒有多事兒的吩咐人去照管薛老太太:老太太清醒著呢,這樣的事兒不必她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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