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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丁冬]愛人鬧雙胞[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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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29 16:45:57
  第十章

  這晚,荊篤中戰戰兢兢地再度來到“驚艷”PUB,看到那“驚魘”事件發生的地點──樓梯間時,還拼命阻止自己去回想那個錯亂的經驗。他今天來這里,是要替白浪浪看看白滔滔有沒有在這里。他實在不忍心看白浪浪這幾天垂頭喪氣、毫無精神的臉,所以,只好再度用入這間他想從記憶中徹底抹去的PUB。

  推門進入,舞台上的表演尚未開始,荊篤中找了個桌子坐下,隨即叫來服務生。

  “先生要點什麼?”

  “呃……我想找人,請問你們這里有一個打工的,叫白滔滔──”

  “對不起,本店純粹提供表演節目,並不負責安排表演者陪顧客聊天。”服務生的態度很客氣,但他看著荊篤中的眼神卻讓他感到不自在起來。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他一時竟不知該怎麼向服務生說明他跟白滔滔的關系。“我只是想見他一面,你能幫我找他出來嗎?”

  “抱歉,本店真的不提供這類服務。”服務生堅決地搖頭,一副決心要保護白滔滔免于無聊色魔的魔掌侵擾的模樣。

  “我找他沒有那個意思,你相信我……”荊篤中欲哭無淚,但由服務生警戒的表情判斷,他想白滔滔今天應該有來才對。“我只是有一些話要跟他說。”

  “每個人都這麼說……”服務生搖了搖頭,“很抱歉,我們老板有規定,絕對不可以幫顧客找表演者出來外場。”

  “好……那好吧!”荊篤中受盡了,看來只好等白滔滔出來表演時再說了。“給我一瓶海尼根。”

  他嘆了口氣,看著服務生走開,只見他在一個高 壯的男孩耳邊講了幾句話,那男孩隨即朝他拋來一個不友善的眼神。

  “唉!”真倒霉……荊篤中又嘆了口氣,看來,他在這間店已經被列入黑名單了。一

  時間在等待的時候總是流逝得特別緩慢,荊篤中百無聊賴地一邊喝著啤酒,一邊看著舞台上的表演。

  現在他已經知道舞台上的表演者都是男扮女裝,包括他上次看到的主持人也是男的,難怪身材會粗壯到那種地步。

  不多時,“帕妃”的歌曲旋律響起,荊篤中拉長脖子,果然看到白滔滔,他還是穿著水手眼上台載歌載舞。

  “滔滔!”他衝到舞台邊,想把白滔滔自舞台上拉下來,但這時從旁邊伸過來一只孔武有力的手臂,勒住他的脖子,把他往門外拖去。

  那個拖走他,不讓他打擾表演的人正是古文,因為有了上次的經驗,這回他特別緊盯著荊篤中,這一次,他成功地阻止了荊篤中攪局,讓他忍不住要為自己的表現喝採。

  “白滔滔!”荊篤中在台下大喊著。

  白滔滔看見了他,卻不打算搭理他,仍泰然自若地繼續表演著,而企圖幹擾表演的荊篤中巳被古文給架出店外。

  *    *    *

  “什麼?你找到滔滔了?”白浪浪對著電話筒大吼。

  “對,他正在他打工的PuB,你快點來,我已經找了我的好兄弟來幫我守住這間大樓的每一個出入口,現在就等你來帶他回去。” 電話那頭的荊篤中說道。當然,不用說,他找來的好兄弟一定是王凱跟鄭君偉這兩個苦命人士。

  “好,我馬上到。”白浪浪匆匆掛掉電話,飛快地換了外出服,在衝過客廳時向白振華及柯穎如報備一聲,人便飛也似的跨上她的小兜風,朝白滔滔打工的地方馳去。

  而就在白浪浪趕來找白滔滔,打算來一場感人的姐弟相會的場面時,荊篤中逼迫他的結拜兄弟鄭君偉守在大樓后門。

  鄭君偉相當哀怨,上次他好不容易低聲下氣,還掉了幾滴男兒淚,才終于求得女朋友的原諒,而今天正是破鏡重圓之后的第一次約會,誰知道荊篤中一通電話過來,他就得苦命地站在這邊當衛兵。

  一陣冷風吹過,鄭君偉只覺得臉上的淚痕冷透心扉。

  ……反正我算不了什麼嘛!不過是一件衣服而已,你就去跟你的手足相親相愛吧!

  想著女友在電話里氣到瘋狂的話語,已被風吹于的淚再度濕熱起來。

  就在鄭君偉哀怨自己的情路難行時,白浪浪多虧平時為了趕九點鐘打卡而訓練出來的嫻熟御車技巧,在經過一陣沒命的狂飆猛衝之后,不多時便到達了目的地。

  她隨便找個空位停車,丟下安全帽,匆匆忙忙地找著那間名為“驚艷”的PUB,誰知就在她看見那醒目的招牌,正欣喜可以很快看見白滔滔的時候,一只手突然從后面伸出來捂住她的嘴。

  “咯……”她慌亂地掙扎著,驚悸中,她也分不出有幾個人架住她,只知道身邊試圖制伏她的不只一個人,因此,她的掙扎毫無效用,但她還是用盡力氣咬了捂住她嘴巴的那只手。

  “啊──”叫聲發自被咬的那個人口中,可白浪浪還來不及喊救命,嘴巴再度被捂住。

  這聲回蕩在小巷子里的叫聲總算驚動了鄭君偉,他轉頭望向巷子口,黑暗中隱約只看到兩、三個身影架著一個人,鑽進一輛藍色小發財車里,接著車門一關,便疾駛而去。

  鄭君偉追到巷子口,凝目看著那輛車的車牌,暗暗記下,心里為著搞不好可以有當証人的難得經驗而興奮不已。這股興奮,成功地轉移了他先前的哀怨。

  *    *    *

  “嘿嘿……你心疼的那小子現在在我手上,你如果要他平安無事,就自己一個人到下面的地址來保他吧!”彭昱廷手上抱著一束花,念著花束中夾帶的卡片上的字,臉上是一片茫然之色。

  這是什麼!彭昱廷覺得莫名其妙,是那個一直糾纏著他的黑道分子不小心把威脅信放錯地方了嗎?他抓了抓頭,不知道那個奇怪的黑道分子在搞什麼鬼。

  可是,問了拿花進來的服務生,這花束跟卡片的確是送他的沒錯,而且服務生還轉述對方的話,叫他一定要看卡片,所以,卡片應該沒放錯才對……可達到底是什麼意思!所謂“心疼的小子”又是誰?

  就在彭昱廷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時候,白滔滔進了休息室。看到白滔滔,他腦中靈光一閃,想起那個奇怪的黑道分子曾說過──

  你對那小子很好嘛!為了他,你才肯陪我吃消夜,嘖嘖!你挺疼他的嘛!

  彭昱廷轉頭看看白滔滔。他不是好端端的站在那里一臉愁苦嗎?那還說什麼人在他手上?那個黑道分子是白癡啊?彭昱廷蹙起一對于淨漂亮的眉毛思索著,隨即不屑地把卡片揉成一團,丟到垃圾桶里。

  而白滔滔只是看著鏡子發呆,鏡中的人和白浪浪一模一樣。

  騙子……不是說他們其實是一個人嗎?那為什麼她還不懂他的心情呢?!他不要白浪浪成為別人的,他不要一個人……而白浪浪應該是最了解他害怕孤獨的弱點的人啊!可是,為什麼她一談戀愛就變了呢?一切都是荊篤中不好!白滔滔生氣地想著,如果不是他來跟他搶姐姐,現在他也不需要窩在古文家,落到每天只能看著鏡子、想著白浪浪的下場。

  “臭家伙!” 白滔滔怒氣衝衝地捶打著化妝台。今天荊篤中居然有膽找到這里來,而且還叫他“滔滔”?

  想到荊篤中擺出一副“姐夫很關心你”的臉,就教他忍不住要生氣。

  就在他發洩著對荊篤中的嫉妒時,休息室外傳來一陣騷動聲,只見彭昱廷打開門,一沒好氣地冷聲問:“吵什麼?”擰起的雙眉使他那張冰冷的面孔更加寒冷,像罩上了一層霜似的。

  “讓我見白滔滔!”

  白滔滔認得那聲音,那是荊篤中。

  彭昱廷以帶點同病相憐的眼光瞄了白滔滔一眼,看他好像不想見對方,便自作主張地替他擋駕,說:“他回去了。”

  荊篤中氣急敗壞地大吼,“我知道他沒有走,滔滔!白滔滔!你姐姐出事了,你還無動于衷嗎?”

  荊篤中剛剛等了很久,就是沒見到白浪浪的人影,于是便打電話到白家去問,得到的答案卻是白浪浪早就出門了。他因為擔心她會出事,便到樓下晃了一圈。

  本來他還懶得理會鄭君偉滔滔不絕地述說剛才看見的綁架過程,可是─一看到白浪浪的小兜風停在一邊,他立刻驚覺──大事不妙!

  這一嚇把他嚇得魂飛天外,好在鄭君偉記下了對方的車牌號碼,要找人也有線索,而白浪浪本身並沒有任何會遭到綁架的理由,惟一的可能就是她被誤認為是白滔滔。因此,他連忙跑上來找白滔滔,想掌握所有的線索,這樣才能准確地找出敵人,然后一擊。

  命中,救出對他跟白滔滔而言都是最重要的人白浪浪。

  白滔滔一聽見白浪浪出事,整顆心一下于提到口腔,像是隨時要蹦出來一樣,他眼前一陣昏黑晃過,待神志清醒后,他已經站在門外,對上荊篤中急紅了的雙眼。

  “浪浪一定是被綁架了,你快告訴我,你跟誰結了怨……我們得去救她!”

  “什……被綁架?” 白滔滔一聽,臉色涮地變白。

  他沒有跟任何人結怨啊!“我……我不知道……”他混亂地搖著頭。現在他整個人都慌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怎麼會不知道?快想快想!”荊篤中激動地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搖晃著,用力到好像想把他的腦漿給搖出來,然后從腦漿中尋找拯救白浪浪的線索似的。

  就在荊篤中激動、白滔滔混亂的時候,彭昱廷默不作聲地到垃圾桶里翻出那張被他丟掉的卡片,將之平整地攤開,插人荊篤中和白滔滔之間,用那張卡片遮住荊篤中惡狠狠地逼視自滔滔的眼神。

  “走開!別煩……”一開始,荊篤中很不耐煩地推開彭昱廷的手,但是,在意會到剛才他看到什麼的時候,他立刻動手搶過彭昱廷手上的卡片。

  “我來說明一下狀況吧!”彭昱廷撩了撩自己的一大長發,他看荊篤中跟白滔滔兩人慌亂成這樣,一定沒辦法思考,所以就很貼心地自動提供他所知道的一切,“寫這張卡片的是一個一直在糾纏我的黑道分子,他叫大黑,上次我為了幫白滔滔解圍,所以答應他的邀請,我猜那家伙一定以為抓了白滔滔就可以威脅我就範,才會動手綁架自滔滔,不過,他很顯然是抓錯人了。”

  “這說……他們是把我姐姐當成了我!”白滔滔的臉色依舊慘白,但聽完彭昱廷的話之后,他已經不再那麼慌亂了。“怎麼辦?他會不會對姐姐做什麼?”想到白浪浪有可能慘遭狼吻,他就心痛得想掉淚。

  “放心吧!如果被抓的是你姐姐,那你就一點都不用擔心了,大黑對女人沒興趣。”彭昱廷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轉身就要走進休息室。

  “他叫大黑……好,現在有人、有車牌,我就不信他能飛上天去!”荊篤中握緊手中的卡片,對著一直站在他身后的王凱和鄭君偉喊道:“走!我們救人去!”

  而才踏進休息室的彭昱廷卻被王凱一把抓住!“你也得去,對方指定了要你去。”

  “關我屁事?”彭昱廷不悅地甩開王凱的手,“上次是白滔滔自己白癡,要去惹那個黑道分子,我幫他一次就已經很仁至義盡了,那還是看在他是我同事的份上,但這次。被抓的是他姐姐,我又不認識她,我于嗎去?”

  “拜托你,”荊篤中也過來拉住他,而且還不惜血本地下跪。

  彭昱廷被他的動作嚇到,忍不住退后一步。

  “你們這是幹嗎啊!”彭昱廷漲紅臉,“這……這……”看著四周前他射來的眼光大有不准他置身事外的意味,他不禁頭皮發麻,最后不得不屈服在群眾的壓力之下,“好啦!我去就是了!”

  *    *    *

  “喂,快放我走!”在一棟無人居住的公寓里,白浪浪的聲音響徹空蕩蕩的室內。

  她整個人被繩子捆綁得結結實實,全身上下只有頭跟腳掌可以動,由于她被放倒在地上,所以,她掙扎的動作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條蠕動中的毛毛蟲。

  “放你?沒那麼容易!”大黑坐在屋里惟一的一張椅子上,拿水果刀修指甲。“等彭昱廷來了,跟我辦完事以后,我就放了你。”

  “我不認識什麼彭碗糕,你抓錯人了,快放開我啊!”

  “想賴?”大黑走過來抓住她的頭發,“上次你用紅茶幫我洗頭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現在想跟我賴?小心我拿強力膠幫你洗頭!”

  “你真的抓錯人了啦……” 白浪浪急得哭了出來,她知道對方一定是將她誤認為滔滔了。為什麼會這樣呢?滔滔怎麼會惹上黑道?她就說嘛!在有酒的地方打工就是這麼危險,一不小心就會惹上黑道,然后永世不得翻身……她會死在這里嗎?白浪浪哭得很傷心,她不想死,她還沒跟滔滔道歉呢……

  “吵死了!給你爸我惦惦!”大黑不耐煩地放開她,看了看手表,“怎麼還沒來?難道他不擔心這小子的安危嗎?”

  上次雖然拐到彭昱廷陪他吃消夜,但消夜后的真正目的卻沒達成,便又讓彭昱廷給溜了,教他懊喪不已,因此,這次他才想了這麼一個方法逼彭昱廷就範。

  畢竟,彭昱廷的冰冷是出了名的,而當時他為了保護這小子而答應陪他吃消夜,應該就表示這小子對他而言是很重要才對。大黑這麼推論著。

  但他不知道的是,上次彭昱延之所以會幫助白滔滔,純粹是因為心中的善良小天使突然睡醒所致。

  就在大黑率領三個兄弟守在這棟公寓里的時候,荊篤中一行人的“解救白浪浪計劃”已經展開行動了。

  雖然最簡便的方法就是犧牲彭昱廷,讓他陪大黑一晚,這樣白浪浪就會順利被釋放。但是,這種話誰也說不出口,而且,萬一彭昱廷犧牲自己,白浪浪卻沒有被釋放,那豈不是很冤?因此他們決定用第二個方法。

  首先,由彭昱廷赴約,誘大黑出面,然后荊篤中等人再衝進去救白浪浪,等白浪浪被救出來之后!再由荊篤中家開的酒廊的老顧客──同屬黑道一脈的大哥──飛龍居中說項,並且當靠山,以免大黑懷恨在心,咬住他們不放,那就后患無窮了,畢竟他們都是安分守己的良民,沒人想惹上黑道人物。

  再說,他們也怕大黑那邊火力充足,所以他們更要找飛龍支援,代價是荊篤中要請飛龍好好喝一頓酒,找來全酒廊的公主們相陪。對荊篤中而言,這個代價很便宜,而飛龍那邊也賺到了,反正對他們來說,到大黑這邊來救人一點危險都沒有,畢竟牽涉到的只是感情問題,而不是利益衝突。

  于是,在深夜時分,彭昱廷來到了大黑指定的公寓。

  此刻,彭昱廷的臉比平常任何時候都還要黑、還要冷。而當他的身影出現在公寓樓下時,在樓上拿著望遠鏡了望的大黑不由得笑咧了嘴。

  “你真的很有用嘛!”大黑粗魯的搓搓白浪浪的頭發。“他真的來了。看來我要是不放你,搞不好就可以讓他成為我的人了!”

  “可以放了我嗎?” 白浪浪雖然聽不憧大黑在說什麼,但也隱約猜到是有人來救她了。

  “想得美,在我還沒吃到肥肉以前,我是不會放人的。”大黑笑嘻嘻地說著,隨即叫兄弟們打開大門,他自己則搬張椅子坐到正對大門的地方,蹺起二郎腿等著彭昱廷大駕光臨。

  隨著樓梯間的腳步聲逐漸清晰,沒多久,彭昱廷那教大黑神魂顛倒的身影就出現了。~

  “我來了,放人!”彭昱廷臉很臭。

  “嘿嘿……別這麼急嘛!這次我要小心一點,免得又被你給跑了。”大黑笑瞇瞇地起身迎向他,親蔫地摟住他的肩膀。“我要等跟你好事得諧后才放人,走吧!”

  “去哪里?”彭昱廷冷著一張臉。

  “旅館呀!”

  看著大黑那張色臉,彭昱廷有種想揮拳揍爛他的臉的衝動,但他強自忍著,因為他的任務是絆住大黑、吸引大黑手下的注意力。

  “不用那麼麻煩了,到隔壁房間去就行了。”

  “這……這是間空屋耶!什麼都沒有,我可舍不得讓你睡地板。”大黑沒想到他曾這麼阿莎力,看來他這著棋還真是走對了。

  “誰規定一定要躺著才能做?我不想多花時間,就在隔壁房間吧!”

  “呃……好吧!既然你這麼等不及,那我當然無所謂了,嘿嘿……”大黑涎笑著,雙手連連互磋,一副

  十足的猴急模樣,看得彭昱廷一陣不爽。“那我們就到隔壁房間吧!”大黑一直沒發現,他之所以每次都被彭昱廷晃點,全是因為他實在是太尊重彭昱廷了。

  彭昱廷率先往隔壁房間走去,看他那趾高氣揚的模樣,真讓人分不清被威脅的到底是誰。

  一見他倆進房,大黑的兄弟嘻嘻哈哈地跑到牆邊,把耳朵貼在牆壁上,想聽點有趣的聲音。隔著牆只聽見大黑發出幾聲嗚嗚聲,好像是嘴巴被堵住所發出的悶哼,幾個人偷笑起來,接著是微微的喘氣聲,然后彭昱廷就啊呀咽地狂叫起來。

  大黑的幾個兄弟聽得笑到肚子痛,但還是很專心地聽著,而因為彭昱廷的叫聲實在太大了,他們完全沒聽見身后傳來的細微聲響。

  “奇怪?怎麼大黑都沒聲音?”其中一個兄弟說道。

  旁邊的兄弟正要回答,后腦勺卻猛然傳來一陣劇痛,接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而他身邊也在偷聽的兄弟下場也一樣,只有一個比較機靈的回了一拳之后,就被兩只拳頭分別從左右打中,然后當然也是昏倒。

  “哇──”敲破黑夜的是白浪浪的哭聲。

  她撲進荊篤中的懷中,摟著他的腰痛哭著。她好高興他來救她,她還以為她會被殺呢!

  荊篤中也緊抱著她,輕拍她的背安慰著。

  這一刻的感覺既真實又虛幻,雖然白浪浪不過被綁架了幾個小時,但他卻覺得好像過了幾十年。在確定她被綁架,商量如何營救她的過程中,他相信自己每分鐘的心跳頻率一定是平常的兩倍,讓他的壽命跳掉了不少,頭也差點急禿了。

  但現在,白浪浪在他懷中,而他的頭發也沒少,為此,荊篤中感謝著上蒼。

  “沒事了、沒事了……”他輕輕地親吻著白浪浪的臉頰,愛憐地為她撥開被眼淚弄濕而貼在頰上的發絲。

  “我、我好怕喔……真的好怕……剛才那個黑道分子還用水果刀修指甲,好恐怖喔……” 白浪浪用眼淚來發洩她剛才所受到的驚嚇,惹得荊篤中不停歇的疼哄著她。

  這邊白浪浪跟荊篤中濃情蜜意地感受小別勝新婚的滋味,而另外一邊,白滔滔跟王凱、鄭君偉三人合力把那三個因為太過專注于偷聽而遭到突襲的兄弟給綁起來,用的正是他們剛才用來綁白浪浪的繩子。

  “姐……”白滔滔的聲音在白浪浪耳邊響起,將她的視線自荊篤中的胸懷中牽引過來。

  “滔滔……”白浪浪透過淚水掩翕的雙眼看著白滔滔,看見他臉上有著明顯的歉意。

  “對不起……”有默契的雙胞胎姐弟同時對著對方喊出這句話。

  下一秒,兩姐弟抱在一起,四只眼睛里充滿淚水,同時且迫不及待地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出來。

  “對不起!我沒有體會你的心情,都是我不好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才會害你被綁架,都是我不好。”

  聽到對方不約而同地說出道歉的話語,兩個人都呆住了,在相擁而泣之后,他們又同時很有默契地相視而笑,擾了臉上的淚。

  一起哭、一起笑……這就是白浪浪跟白滔滔。

  “我們……果然是同一個人啊!” 白滔滔攬住姐姐的頸項,看著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想著她見到他的第一句話竟是為她的疏忽道歉,他就知道,浪浪一直沒有忘記他……是呀!他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浪浪說什麼都不會忘了他的,因為忘了他,就等于忘了她自己啊!

  這時,彭昱廷拖著昏迷過去的大黑回到這個房間來,粗魯地把大黑丟到他兄弟身上,四個堆成一堆。

  “想動我的腦筋?”彭昱廷狠狠地踢了昏迷的大黑一腳。“門兒都沒有!”

  “好啦!現在任務輕松完成,我可以去陪女朋友了。”鄭君偉很興奮,想不到他居然也可以有這麼刺激的經驗──瞞過凶惡的黑道分子的耳目,用登山繩從防火巷爬上公寓,英勇地制伏黑道分子,在一場英雄救美的戲碼中擔任配角……啊!他等不及要回去告訴女朋友這個難得的經歷了。

  “喂?飛龍嗎?”荊篤中則是用行動電話跟飛龍聯絡。“不需要你們的人來幫忙了,我們三兩下就把他們給制伏了,不過,到時要拜托你居中調停一下……沒有,他們根本沒看到我們的臉,”也不知道我們是誰……我是怕大黑到時找彭昱廷跟白滔滔麻煩,所以還是要拜托你……是,我知道……那有什麼問題!我把我家酒廊空一天下來,專門請你跟你的兄弟……哈哈哈……”

  “唉,你真的很漂亮耶!”王凱拍拍彭昱廷,“看在我拿哥羅方給你迷昏大黑的份上,改天跟我約會怎麼樣?”話才說完,他就中了彭昱廷一拳。

  而這時,荊篤中已經掛掉了電話,只見他笑瞇瞇地牽著心愛人兒的手轉身就走。“好啦!現在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我們快走吧!浪浪。”

  “我在這里……”

  “我是滔滔……”

  兩個一模一樣的聲音傳入耳中,荊篤中回身一看,發現自己牽著的人是白滔滔,而不是白浪浪。

  “哇啊──又搞錯了──”他驚慌痛苦的叫聲響徹黑夜。

  沒有人知道,荊篤中是不是要花上一輩子的時間來分辨白浪浪跟白滔滔兩個人……

  尾 聲

  老舊的八厘米放映機緩緩轉動著,發出粗嘎的聲響回蕩在黑暗中。隨著機器的轉動,白牆上出現一個透著黃暈的方形光圈,漸漸的,一些難亂的雪花出現,還夾帶著扭曲抖動的畫面。待畫面穩定后,荊篤中看到的是一一不知道是白振華還是柯穎如的臉。

  接著,是一群小朋友張開嘴,不知是在喊還是在唱,雙手搭著彼此的肩膀連成一線,做著波浪舞,一搖一擺、搖頭晃腦,一張張小臉上有著興高採烈和專注的神情。

  “那是你跟滔滔小學一年級時的運動會?”他問著身旁心愛的人兒。

  “嗯。”

  “你們在唱什麼?”

  “看動作也知道,一定是在唱‘白浪滔滔我不怕……’嘛!除了這首歌以外,還有哪首歌會做波浪舞?

  你沒有童年啊?連這個都猜不出來。”

  “你……真的是浪浪嗎?”響在黑暗中的聲音帶著驚恐。

  “當然是啊!你在懷疑什麼啊?滔滔出去了。”

  荊篤中的確有理由懷疑,因為白滔滔扮演白浪浪的本事實在太高明了,聽說,這個月白浪浪的零用錢又被白滔滔盜領走了。

  “對了,我有個方法可以幫你保住你的零用錢喔!”

  “什麼方法?”

  “叫你爸媽到郵局去幫你跟滔滔各開一個戶頭,每個月的零用錢就用匯的,這樣滔滔就無機可趁了,對不對?”荊篤中提出建議。

  “嗯,真是個好方法,謝謝你,你真是太棒了,想出這麼聰明的辦法。” 回答的聲音聽起來很高興。

  黑暗中,荊篤中感覺到身側的人兒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這是個好方法,對吧?那你怎麼獎勵我?嗯?”

  他想乘機揩油,伸出左手抱緊身旁的人,右手則很不規矩地自柔若無骨的纖纖玉手往上移到手臂、肩膀,順著脖子的線條就要往下摸去。

  倏地,頂上的日光燈一亮,荊篤中連忙把手縮回來,規規矩矩地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正襟危坐,因為他看見進來的人是白滔滔。要是被白滔滔看見他在對白浪浪毛手毛腳,改天他肯定會被白滔滔修理得很淒慘。

  “咦?你怎麼轉性了?這麼心平氣和地跟阿中一起看電影……唉?這是我們小時候嘛!那時候我們唱的是‘白浪滔滔我不怕’,對吧?啊……好懷念……”啪地一聲,燈光又暗了下來,荊篤中右邊的椅子上有人坐下。“我記得那時候你還跌倒……對,就是這一段。

  阿中,你看到了嗎?滔滔那時候很可愛吧!”

  “呵呵……我說過,你一天認錯我跟姐姐,就一無不能娶她,還記得嗎?因為如果你分不出來。萬一到時候我替姐姐披上婚紗,你可就會娶錯人羅!哈哈……”低微細小且賊兮兮的聲音來自左邊。

  “白浪滔滔我不怕,掌穩舵兒往前劃,撒網下水把魚打呀,捕條大魚笑哈哈……”右邊的聲音高聲歡唱著。

  白浪滔滔我不怕……對,我什麼都不怕!我一定會再接再勵,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分清楚白家四張臉的!

  掌穩愛情的舵向前衝吧!荊篤中!愛情會給你力量的!荊篤中在心中如此勉勵著自己。

  黑暗中,沒人看到他臉上象征決心的兩行清淚。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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