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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啟程
「呼──」
對著鏡子,李維仁呼了口氣,將手上的水珠甩去,對著鏡子撥整著昨天才修剪過的俐落短髮。他甚至將臉湊近鏡子前,想要仔細瞧瞧鼻頭上的粉刺是否太過明顯。
一陣流行音樂聲響起,那是李維仁的手機鈴聲,他接了,雙眼仍專注盯著鏡中的自己。
「李維仁,你人在哪邊?」手機那頭傳來一陣斥罵,靈能者協會主管賀大雷那如雷般的嗓門聲,聲音大得連站在李維仁身旁洗手的阿伯也能聽見。
「我我我……我人已經到了,我只是上個廁所……」李維仁戰戰兢兢地回答。
「阿滿師和他孫女早就到了,所有人都在等你這個混蛋!」賀大雷的聲音聽來粗獷之外,還多了幾分疲憊和沙啞,他一喊完,還咳嗽幾聲,頓了頓,繼續罵:「我不管你現在是在拉屎還是拉尿,馬上給我滾過來!」
「是!是!」李維仁這才瞬間將自己的陶醉思緒,從莫名的粉紅色幻想情境中拉回到了現實世界。
他連忙提起擱在腳邊的一袋行李,又抖了抖肩上揹著的攝影器材,三步併作兩步地奔出捷運站廁所,費力地往站外奔跑,奔向隔壁的高鐵左營站。
高鐵站內等候區一角站著一群人,有男有女,當中一個高大平頭男子身穿黑色西裝,面貌剽悍,遠遠見到李維仁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來,便瞪起眼睛,扠起手來,一副準備開罵的模樣。
「賀……賀主管,我到了!」李維仁奔到賀大雷面前,氣喘吁吁地鞠了個恭,跟著他又向賀大雷身旁的阿滿師也點了點頭說:「阿滿師,不好意思,我出門前把相機跟攝影機都仔細檢查了一遍。」
阿滿師穿著樸素夾克,戴著鴨舌帽子,手上拿著一個肉粽,輕鬆吃著,見李維仁這副模樣,沒好氣地嚼著口中肉粽,嘟嘟喃喃地想說些什麼。
「嗨,曉春!」李維仁跟著又望向站在阿滿師身後那嬌小少女,她是阿滿師的孫女,郭曉春。
曉春穿著淡青色的外套和粉色長裙,肩上揹了個隨身包包,腰間還懸著一柄素白色的油紙傘,紙傘收合,看不清傘上花紋。
而在曉春身邊,則還有一個高大壯漢,壯漢身形看來甚至要比賀大雷還要高大壯碩,穿著一襲大風衣,頭上也戴著一頂大帽子,帽延壓得極低,還戴著一副黑色墨鏡,灰白的皮膚上長著濃濃細毛,就連雙手,也戴著一副大大的手套。
「李大哥。」曉春對著李維仁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李維仁呵呵一笑,笑得極其燦爛。
「喂!」賀大雷在李維仁腦袋上重重一拍,怒叱:「阿滿師有話要跟你講,你笑什麼笑!」
「是、是……」李維仁讓賀大雷這麼一下拍得眼冒金星,趕忙恭敬地轉向阿滿師,搓著手說:「阿滿師有什麼吩咐?」
阿滿師睨著眼睛,往旁邊走了幾步,還向李維仁比了個「過來」的手勢,李維仁趕緊跟上。
「我說阿仁啊。」阿滿師拍了拍李維仁的背,指指身後兩公尺外的曉春,小聲問著李維仁:「你在我家也待了好一陣子,你覺得俺的孫女美不美啊?」
「啊……」李維仁瞪大了眼睛,有些驚訝阿滿師會這麼問,他連忙由衷地大力點著頭說:「曉春應該是我這輩子見過,最美、最美的女孩子了。」
「嗯……眼光不錯。」阿滿師又點點頭,扠著手想了想,像是不知該如何開口,好半晌,這才再次望向李維仁,說:「俺就是看中你不能打也不會法術,沒什麼威脅性,才答應讓你跟著俺孫女,不過你終究是個男人,嘖嘖……」
「阿滿師,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李維仁不解地問,跟著又想替自己辯駁些什麼:「我在協會裡雖然不屬於行動組別,但是我有一雙天生的攝魔手,天生我才必有用,阿滿師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我會拍下曉春最美麗的一面。」
「你少裝蒜啦!」阿滿師拉高了分貝,捏著李維仁的耳朵,將高大的李維仁腦袋拉來他嘴巴邊,兇狠狠地說:「看你這小子每次講起俺孫女,就一臉豬哥樣。俺可要警告你喲,平常走路離她三公尺遠,吃不可以坐同一張桌,住不可以住同一間房,你可不要動什麼歪腦筋,俺派了阿毛保護她,你要是打什麼鬼心眼,俺阿毛一口就能吃了你!」
「阿公啊,你在說什麼啦!」曉春聽見了阿滿師說的話,不禁有些臉紅,急匆匆地奔上前,撥開阿滿師揪著李維仁耳朵的手,說:「李大哥不是那種人啦,你這樣亂講會讓我們路上很尷尬!」
「尷尬?尷什麼尬!」阿滿師氣呼呼地說:「妳專心使妳的傘,他遠遠拍照,最好連話都別講,啊……」阿滿師說到這裡,又瞪著李維仁說:「臭小子你聽著,還有一件事,你可不要打壞心眼,想要偷拍俺孫女的什麼走光照片,俺可會把你殺了做成傘喲!」
「阿公啊,不要亂講啦!」郭曉春紅通著臉叫。
「不會、不會,我哪做那種事啦!」李維仁也連連搖手,急迫地澄清。
「哼。」阿滿師像是還不放心,拉著曉春走到那穿著風衣、戴著大帽和墨鏡的高大壯漢身旁,低聲吩咐著那壯漢──郭家忠心耿耿地犬半魔阿毛,只見阿滿師說一句,阿毛便點個頭,嘴巴咧了咧,露出尖銳利齒,即便是隔著墨鏡,李維仁都能感覺到阿毛對他發出的威逼殺氣。
「阿毛,聽懂了喔,只要他不規矩,直接咬死,別給小賀面子。」阿滿師故意將這句話說得大聲。
「我無所謂。」賀大雷攤攤手,一副「隨便你殺」的模樣,跟著,他接過一個同仁遞來的三張高鐵車票,向李維仁招了招手。
李維仁唯唯諾諾地上前,接過車票,說:「賀主管,你放心,我一定會完成這次任務。」
「廢話。」賀大雷哼了哼,沒好氣地說:「又不是要你去除魔,只是要你去拍照,要是搞砸了,那我也真不知道你在協會裡能幫上什麼忙了。」
「是、是!一定會完成任務,絕對不會搞砸,我以性命擔保!」
「你的命又不值錢,擔保有個屁用……還有你應該聽到阿滿師的吩咐了,平時說話舉止給我規矩點,你要是亂來……被那頭犬魔咬死是活該……但是協會的名聲可要被弄髒了……咳咳!咳咳咳!」賀大雷沙啞地說,說到後來,竟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同時也有些臉色蒼白。
「賀主管你放心,我會好好盡我的職責,還有……我覺得你應該休息一下……」李維仁見賀大雷模樣有些狼狽,又見到他黑西裝內裡的白襯衫,竟微微泛出血絲,不由得有些關切。
「哼,你顧好你自己就行了。」賀大雷深深吸了口氣,伸出他的大手,在李維仁肩上大力拍了幾下,在他耳邊吩咐:「有件事你要記住,你們雖然同行,但她有她的任務,你負責你的任務。若是碰到了不關協會的事,別隨便插手,很多異能者之間的恩恩怨怨,得讓他們自己處理,最近陳碇夫的事情鬧太大了,我們上上下下分身乏術,可別給我惹出新的麻煩。真有要緊的事,直接向我報告,我另外透過私人管道看能不能幫上忙。」
「嗯!」李維仁連連點頭,對這位階高了他好幾階的長官的硬朗骨氣,感到十分敬畏──
他知道就在昨夜,賀大雷才和那個退出協會加入晝之光、一心想要向四指復仇的陳碇夫,在某個多年前聚會的老地方展開了一場惡戰,此時賀大雷身上負傷不輕,要是換作常人,此時大概連坐著的力氣都沒有了。但郭家傘莊繼承人這人生初次伏魔之旅可是件大事,賀大雷仍然執意要親自送行,當面向李維仁囑咐一些重要事情。
「阿公啊,我們走了,你自己好好保重身體!」曉春拉著阿毛,向阿滿師道別。
李維仁也乖乖遵照阿滿師的吩咐,揹著攝影器材和隨身行李,跟在郭曉春三公尺遠的身後,緩緩走進高鐵列車。
□
李維仁打開一只筆記型電腦,開啟無線上網,和線上協會成員講了幾句話,大致測試了無線網路功能。
跟著他抬起頭,望著斜前方那雙人座位,只見到高大的阿毛坐在外側,而個頭嬌小的曉春,坐在內側,只能見到椅背。
「唉,跟我想像中有些不同……」李維仁用極低的聲音嘆了口氣,敲著鍵盤,輸入帳號密碼,登入自己私人部落格, 部落格上的文章大都是他的攝影記事、生活日記。上頭也有許多攝影同好彼此交流留言,那些同好們都和日落圈子毫無瓜葛,自然也不知道李維仁除了自由攝影家之外,還有另一個身份──靈能者協會紀錄組成員。
他加入協會還不到一年,有雙天生的攝魔手,任何攝影器材到了他的手上,都能夠拍攝到妖魅鬼物或是異能者的魄質流動,能拍到許多常人肉眼見不著的東西,也因此他在被分派到協會當中的紀錄組,負責在一些重大事件中拍照攝影,整理各類照片或是影片,作為各類異能事件的資料建檔之用。
他點開部落格中一個隱藏分類欄,裡頭的文章,都是他在協會裡行動的記事,照理說,他是不應該將協會裡一些事情寫在網路上的,但由於那是個隱藏分類,因此別人也無法進入閱讀。在這個分類欄目裡,紀錄著詳細當時阿滿師收伏阿蝦的詳細經過,大都是他自己蒐集而來的資料,和一些親自拍攝的照片。他對囚魂傘做過不小研究。
郭家和王家,是台灣兩大傘術世家,郭家囚魂傘名動四海,郭家三合院的地窖裡,收藏著超過千把的囚魂傘,囚禁著無數遊魂惡鬼。
半年前,阿滿師豢養的兩隻小野鬼心生歹念,竊走了郭家四大鎮宅傘其中兩把傘,想要藉著操使傘中兇惡大魔來為己牟利。
當時可真引起了不小騷動,四指挲袈組和王家傘師合作奪傘,甚至引來了晝之光的參戰,最後多路人馬全聚集到了台北中永和交界的四號公園,在那巨大的圖書館內展開天昏地暗的大亂鬥。
最終,靈能者協會大軍開來,阿滿師帶著十二護身傘親臨,這才收伏了那狂暴騷動的傘魔羌子,和那在亂戰之中給砍去了頭殼的叛徒阿蝦。
但那更加狡猾的阿鬼,則始終下落不明。
直到不久之前,協會才陸續接獲了一些風聲。都說有個兇狠的傢伙,操使著厲害的大魔物四處惹事。
阿滿師從協會提供的那些線索資料和目擊敘述,很肯定這惹事的傢伙就是躲藏許久的叛徒阿鬼。但阿滿師年歲已高,圖書館一戰之後,阿滿師便將那十二護身傘傳給了曉春,時時刻刻教導曉春那十二護身傘的操使用法。
曉春此行目的,便是替代阿滿師出馬,收伏叛徒阿鬼,奪回那只藏有百年大魔「竹頭鬼子」的郭家鎮宅囚魂傘。
而李維仁此行任務,正是負責紀錄拍攝曉春收伏阿鬼的經過,這是阿滿師的要求,阿滿師一心想要親眼瞧瞧曉春拿著他專研多年的十二護身傘大展威風,更想要瞧那竊傘叛徒阿鬼是如何被曉春收伏,他本想要跟著曉春一同成行,但又擔心家中那千把囚魂傘無人看守。協會便也從善如流地派出李維仁擔此這重責大任。
而在此之前,李維仁也時常被派去阿滿師的傘莊裡,幫阿滿師拍照、攝影,紀錄阿滿師那五花八門的操傘異術,由於李維仁那雙天生攝魔手的關係,由他拍攝下來的影片,傘中妖魔的一舉一動,甚至和阿滿師身上魄質流動時產生的互動,都能夠清清楚楚地紀錄下來,那些影片,可都是寶貴的完美教學影片。阿滿師雖然不願讓外人染指自家的囚魂傘,但腦筋總算清楚,知道郭家一脈單傳,若將來有了個什麼萬一,這操傘技藝可也得原原本本地保存下來,這可是他們郭家百年來的心血和智慧累積。
因此李維仁在郭家所拍攝下來的紀錄影片,都被製成了兩份,一份擺在郭家讓曉春不時學習,學成之後,則將影片銷毀;另一份備份影片,則已送至協會資料部門建檔列管,永久保存。
李維仁不時望著斜前方的曉春座位,再神秘兮兮地望著自己筆記型電腦螢幕,他看著螢幕上一張張照片,那都是他在郭家拍照攝影時隨手拍下的相片,這些相片自然也擺在一個隱藏的相本目錄當中。
一張張的照片裡有郭家大宅和那些紙傘的成品和半成品;有高壯剽悍的人形模樣阿毛,也有化為可愛小狗模樣的阿毛;還有其實十分騷包、不時換穿各種衣服喊著李維仁過來拍照的阿滿師。
還有曉春,很多很多的曉春。
清晨時分,穿著運動服,在大庭院子裡和阿毛追逐跑動時,正拋出手上飛盤的曉春;
假日午後,坐在大宅護龍牆邊的竹凳上,捲起褲管,削著竹子、製作傘骨的曉春;
夕陽底下,剛放學回家,佇在門邊摘著鞋子,正巧望向鏡頭,而露出了不好意思的微笑的曉春;
夜空底下,持著紙傘、赤著腳,在大庭院中、在傘中飄出的白羽和流光中奔躍起舞練習傘術的曉春。
「少年咧,你女朋友啊?」一旁,一個老伯探頭望著李維仁的筆記電腦螢幕,隨口問著,嗓門頗大。
「沒啦!不是啦!」李維仁趕忙搖頭,急匆匆地關閉這個隱藏相本,點進其他相本,裡頭是他自己的日常生活自拍照。
「你暗戀人家喔?」老伯似乎很閒。
「沒啦,那是藝術照啦。」李維仁敷衍地回答。
「真的不是女朋友?」老伯打了個哈欠,坐在老伯另一邊的老婦人推了推老伯,說:「你不要煩人家啦。」「沒啊,聊天啊。」「聊你個頭啦,睏啦。」
李維仁望望斜前方的座位,心想要是讓阿滿師知道了自己私藏這麼多曉春的照片,肯定要大發雷霆了,也不曉得阿毛和曉春有沒有聽見剛剛自己和老伯的對話。不知怎地,他又有種十分想要讓曉春看看他替她拍的照片,雖然其中有許多都是未經告知的擅自拍攝。
坐在高鐵列車當中,窗外景色飛快。
列車進站,他回到了暌違了數個月的台北。
他老家在台中,退伍後北上工作,誤打誤撞地加入了靈能者協會,這幾個月他支援高雄分部,作阿滿師的專屬攝影師。進而得到了阿滿師的賞識,接下了記錄曉春收伏阿鬼的過程這項任務。
「李大哥,你們派在阿公身邊的人手夠嗎?阿公老了,我不在他身邊,有點擔心。」曉春扒著牛丼飯,對著手機問。
「妳放心,協會一向很尊重阿滿師,除了派出正式的除魔師在妳家裡照料阿滿師,另外還聘僱了高手暗中護衛。」李維仁啃著漢堡,站在曉春所在的餐廳外頭,顧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對著手機回答。
他無法和曉春一同用餐,除非餐廳夠大──在阿滿師的囑咐之下,李維仁只要進入距離曉春三公尺的範圍內,阿毛就會對他發出威嚇的低鳴聲,若他進一步踏入兩公尺的範圍內,阿毛就會露出他那銳利的牙齒,準備要咬人了。
「嗯,我知道協會有派人,但不知道是誰,也不知道能不能幫得上忙……唉,如果禮珊姐沒出事就好了……」曉春已知道禮珊遇害和碇夫脫離協會的大致經過,為此難過不已。「不行喔,阿毛,要用湯匙啦!」
「汪嗚……」阿毛平時在郭家雖然也時常化為壯漢模樣,做些粗活工作,但吃飯時總是回復狗身,在他那木頭小窩外捧著牠的大鐵碗開心張口大吃。但此時身為曉春保鏢,化作人形,拿著湯匙吃飯,對牠來說可是件難事。
「你忘了阿公說的話嗎?要低調。低調──」曉春低聲吩咐,見阿毛一隻大手抓著小湯匙在飯上插來插去,卻也插不起一塊肉,覺得可憐,又有些好笑,便自己吃上幾口,再挾塊肉餵阿毛吃。
「曉春,妳放心。協會知道阿滿師討厭家裡擠一堆外人,所以檯面上只派了個菜鳥輔導員來照料阿滿師生活起居,但暗中另外加派人手在你們家外圍設下了守備據點。而且那個菜鳥輔導員雖然比我還菜,但聽說實力不弱,前陣子鬧很大的『蟲人事件』,他也有摻上一腳。」李維仁咬著漢堡說。
「啊,就是你之前在我家講的那個很噁心的蟲子人的事啊!」
「是啊。」
李維仁上郭家傘莊替阿滿師拍照攝影時,偶而逗留得晚,便也能留宿一晚,陪著阿滿師和曉春吃頓飯,聽阿滿師講些精彩往事,而他自己也會貢獻一些聽來的除魔案件。
通常阿滿師聽完都會搖著頭,噘起嘴說:「你說的這沒什麼,俺以前碰到的大魔呀,比你說的這個兇十倍──」
曉春倒是聽得津津有味,尤其是不久之前的蟲人事件,且她也十分關心那起事件的後續發展,尤其是陳碇夫後來的行蹤。
「那後來呢?有陳大哥的消息嗎?」曉春這次仍這麼問,她一面問,一面舀著牛丼飯餵阿毛吃。
「對,這件事我還沒跟你講,昨天有了新進展!」李維仁吸了口可樂說:「賀主管收到了碇夫哥的藏身線報,帶人圍捕,但還是讓碇夫哥逃了,其實我也不清楚詳細情況……只知道碇夫哥現在似乎已經有點不受控制了,就連晝之光也管不動他了。而且他身上的蟲魔力量越來越強,遠遠超出了他所能控制的範圍,昨天賀主管差點死在碇夫哥的手上,後來好像是碇夫哥念著老交情,沒有下重手,協會幾個兄弟才能活著回來。」
「哇……」曉春訝異地說:「陳大哥……變成這樣,那該怎麼辦?」
「這……就不是我能夠回答的問題了。」李維仁打了個哈哈說:「協會早就把碇夫哥的情形回報給了新加坡的東亞總部,這事情太大條了,比當初阿蝦阿鬼偷了你們家的鎮宅傘還要大條。據說新加坡那邊正忙著跟東南亞幾個分部聯繫,要一起想辦法解決這件事。」
李維仁正講著,突然聽見身旁傳來一陣低吼,轉頭看,原來是曉春和阿毛已用完了餐,向他走來,是阿毛對他發出了「你離曉春遠點」的警戒聲了。
「唉……真希望陳大哥能像以前一樣,真希望禮珊姐……」曉春搖頭嘆息,走近李維仁,要取地上的行李,她見李維仁攤著手後退,知道是阿毛又再兇他了,便拉了拉阿毛的手說:「笨阿毛,不要這樣,在這裡要聽我的!」
「汪汪!」阿毛這才收斂些,但仍然一臉兇相地瞪著李維仁。畢竟阿滿師的命令位階更高於曉春的命令。
李維仁揹著行李和攝影器材,再次跟在曉春身後三公尺遠。
台北並不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在台北車站地下街用完晚餐的他們,轉往站內的火車售票處,十五分鐘後,他們搭上了東部幹線的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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