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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淺野薰]幸福油煙味[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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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5 07:28:25
第九章   

  這天,伊琳出現在言恕的辦公室,「VINCENT,新飯店已經順利開張了,明天我就回關島,我特地來向你辭行。」

  「那祝妳順風。」言恕的態度極度冷淡。

  「VINCENT……」她欲言又止。

  他冷漠地瞟她一眼,站起來說道:「如果沒別的事,我得去廚房看看。」

  伊琳擋在他身前,叫道:「VINCENT,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因為我騙那個樂樂說我們交往了八年,很快就要結婚了,你認為我破壞你們的感情,你生氣我可以理解。」

  言恕一怔,沒想到伊琳會坦承,不由得看著她,「這麼做對妳一點好處都沒有,妳一向聰明怎會不明白呢?」

  她才為這點自責過呢,一直以來他身邊都沒有固定的女朋友,而她自認美麗、能幹,假以時日一定能和培養出感情,不料言恕後來回台灣,她就更沒有機會,這次原本想藉著業務之便親近他的,卻發現他身邊已有女人,叫她如何容忍呢?

  現在她必須施展計謀,把言恕搶過來,她聰明的以退為進,委屈地說:「我們是好朋友、好夥伴,我怎會害你呢?我承認對你有感情,但我知道感情不能勉強,我何時強求過?」

  「伊琳,既然如此,妳更應該祝福我。」

  「我看得出來你對她是真心的,但我擔心她會傷害你,所以才說我們交往了八年,很快就要結婚了,這只是權宜之計,為了叫她離開以免陷害你,我這麼做是有苦衷的。」

  「樂樂怎會傷害我?妳不用多說了,請便。」言恕下起逐客令,打開門準備要離去。

  「咦,你要去哪兒?廚房那邊正等著你過去看菜單……」尉樂正好過來,但她一見到他身後的伊琳,便滿臉不悅,昂頭問他,「她來這裡做什麼?」

  「我只是來看VINCENT。」伊琳語氣平和,眼神卻充滿挑釁地看著她。

  想到這個女人曾經挑撥離間,尉樂不客氣的說:「妳是來搬弄是非的吧?哼!卑鄙。」

  伊琳一笑,「說到卑鄙,我恐怕比不上妳,妳只會陷害VINCENT!」

  「胡說!」

  「我沒有胡說,我和VINCENT已經共事八年,是事業上默契十足的好夥伴,可以同心協力擴張事業版圖,妳能給他什麼?」伊琳笑得更詭異了。

  「她給我的是愛。」言恕維護著尉樂。

  伊琳冷笑,「愛?你相信她給你的是真愛?」然後又看著尉樂問:「妳呢?妳敢說對VINCENT是真心的?」

  尉樂不示弱,大聲回道:「當然。」

  「伊琳,這是我的感情,我不想公開談論,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妳回去關島吧!I言恕阻止道。

  「VINCENT,這女人裝清純、裝無辜,都是騙你的,我本來是不想揭發的,怕你知道真相後會受不了,可是到現在你還執迷不悟,我……我不忍心你被騙啊!」伊琳一臉掙扎的表情,其實是有恃無恐的逐步攻擊。

  言恕皺眉,問道:「我不懂,妳一直吞吞吐吐想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尉小姐是最清楚不過了!」伊琳毫無預警地說。

  尉樂聽了蒼白著臉說不出話,真實身份被伊琳識破了,那麼……她想怎麼做?

  「樂樂?!」言恕突地感到氣氛怪異,不禁看向尉樂,發現她臉色不對勁。

  來了,伊琳就是等這一刻,第一發「子彈」瞄準尉樂,緩緩道:「應該叫尉樂,她是香格里拉的尉大小姐!」

  「什麼?!尉樂……」他的語氣還算平靜,可是,臉上的表情卻變得冷峻,「妳是尉子琛的女兒?」

  伊琳逼近尉樂道:「怎麼?身為尉子琛的女兒、香格里拉的繼承人,不敢承認嗎?」

  「樂樂,伊琳說的是真的?妳真的騙我?」言恕的視線冰冷、尖銳得彷彿被他一看,便要穿透似的。

  尉樂心頭一震,移開視線。

  看見她眼眸中閃過一抹慌亂,言恕知道她真的撒謊了,厲聲責問:「妳為什麼要改名換姓來福爾摩莎?」

  「我是尉子琛的女兒沒錯,可是……」她想拉住他的手臂,卻被他狠狠甩開。

  言恕皺眉凝睇她片刻,臉色同時逐漸變得陰沉森寒,「為什麼要騙我?妳無法解釋了嗎?」

  「只有一個解釋,堂堂香格里拉的繼承人、尉家的千金大小姐,處心積慮混進福爾摩莎,不知道收集了多少商業情報,又不辭勞苦的在廚房工作,如此委屈自己的親近VINCENT,真不知洩漏了多少機密?這麼用心良苦很值得吧!」伊琳說得極為聳聽,目的是要挑起言恕對尉樂的反感。

  尉樂叫道:「沒有、沒有!我沒有這樣做。」

  「尉小姐,妳這樣做太卑鄙了,而且也好無恥,欺騙了VINCENT,還可以這麼大聲辯解,我真是替VINCENT不值啊!」伊琳拿出一片光碟,放進DVD裡。

  接下來出現的畫面,令言恕表情嚴酷而憤怒,也叫尉樂啞口無言。

  這是尉樂和父親見面那天,吃飯的情形及對白──

  「樂樂,妳去福爾摩莎都一年了,到底查到了什麼?聽說最近幾個活動都是妳建議的,是真的嗎?」

  「爸,人家是去臥底耶,又不是去觀光,我現在還在廚房當見習生呢!要打入核心,一定要先取得他們的信任嘛,所以才參與他們的企劃,提供一些意見。」

  「我已經得到他們的信任,要是現在就收手,豈不是太可惜了,爸,你放心,只要是我想達到的目標,沒有一次是失敗的,言恕當然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然後,畫面到此為止就結束,而言恕鐵青著臉,起伏的胸膛說明著他的憤怒,眼底進裂出火光磷磷,可卻冷冷的看著尉樂。

  尉樂知道自己百口莫辯,卻仍試著解釋,「言恕,那不是全部的實情,那些只是無心說的話,你不要當真。」

  「我怎麼可以不當真?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妳不敢見我父母,不肯跟我結婚的原因了,原來根本是一場騙局!」他冷冽的目光足以讓尉樂凍傷。

  「你不要誤會……」

  「不是誤會,而是事實!」言恕悲哀地搖頭。

  「不,言恕……不是這樣的……」她的喉嚨像被人掐住了一樣,說不出任何辯解的話。

  「不是怎樣?說不出來了吧?如果我沒看見這段精采影片,恐怕真的逃不出妳的手掌心,尉小姐一定很有成就感吧?我看錯妳了,妳不要臉!」他拿起頭上那頂廚帽,狠狠地扔到她的臉上。

  他這一扔打得尉樂的臉好痛,心更痛,他……他怎能這麼殘酷?

  不,不可以哭,這不是掉眼淚就能彌補的錯誤。她用力深吸了口氣,隱忍下心痛如絞的感覺,原本就蒼白的小臉,此時更是毫無血色。

  「我來這裡的目的,純粹是為了你,絕對沒有偷竊福爾摩莎任何商業機密,你要相信我。」她鼻尖一酸,眼眶又濕了。

  「尉大小姐,拜託妳就不要再越描越黑了!即使VINCENT再怎麼愛妳、寵妳,也不可能用真心換妳的虛情假意吧?」伊琳達到目的,仍不忘再加把勁刺激言恕的自尊,挑起他更多的不甘和被騙的怨怒。

  「妳滾!」言恕表情冷漠而生疏的吼道。

  「我不是蓄意要不斷的騙你。」她從沒見他這樣生氣過,咄咄逼人又氣急敗壞。

  「我不接受!滾──」

  「好,我走,我不會死皮賴臉的纏著你,我走!」她覺得整顆心被掏空了。

  尉樂走了之後,伊琳藉機展現柔情,溫言安慰,「對不起,VINCENT,事情弄成這樣……」

  言恕努力平息心緒,說道:「不用說了,這是妳職責所在,福爾摩莎很感謝妳這樣做。」

  「我還是感到很抱歉,有什麼我可以為你效勞的?」她算準這個傷心的男人,此刻極需要安慰,她絕不吝於付出。

  可惜,他仍然拒絕她,「請妳離開,我想一個人靜靜。」

  伊琳思付一下,「也好,有什麼需要就叫我,我隨時都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她溫順的離去,以現在的狀況,她很有把握,只要再積極加把勁,還怕「釣」不到金龜婿?

  尉樂不敢奢想言恕會張開雙臂迎接她,畢竟她是欺騙了他,他絕對有權利氣她、憎恨她。

  但是,她心中有一道聲音,卻不斷地吶喊著,愛那個人,就義無反顧的追上去,無論結局如何,總算償了心願,所以她回到這地方,想與他再見一面。

  她在言恕的寓所等了好久,直到天將亮之際他才回來。

  她膽怯的走向他,他站在門邊,看著她走近,卻一臉的面無表情。

  半晌,他開口,聲音更冷,「我們已經完了,妳還在這裡做什麼?」

  尉樂忍下住打了個冷顫,看著他問:「就因為你相信看到的影片是真的?你知不知道後續有什麼是你沒看到、沒聽到的?」

  「我沒有興趣和騙子說話。」他一臉的厭惡。

  「你說什麼?」騙子?他竟然說她是騙子?

  「不要再裝了!妳以為我到現在還會相信妳嗎?」他只要一想到從頭到尾,她是刻意接近他、設計他,他就覺得一股無明火直衝心頭。

  「你……憑什麼罵我騙子?你以為我做了什麼?騙了你什麼?」

  她的心都還來不及痛,就聽到他冷冷一笑,無情的說:「我以為?事實已擺在眼前,堂堂千金小姐卻裝窮、裝可憐,虧我還照單全收,被妳徹底的利用,妳真行,把我要得團團轉!」

  「我……不是這樣的,我沒有──」尉樂淚水奪眶而出,想辯解卻被他凶狠的打斷。

  「妳敢說妳沒有處心積慮設計我?省省妳這些伎倆,妳的眼淚儘管流,對我而言只是廉價的淚水!」看著她流淚,他竟然還覺得心痛?

  他氣怒自己的心軟,伸出的手又緩緩放下,在身側握成了拳頭,死命忍著不去擁抱她,告訴自己這個女人不值得。

  「妳不走,我走!」他說完轉身要走。

  尉樂心急的抓住他,想要把整件事說清楚,「言恕,我是愛你的呀!求求你聽我解釋……」

  言恕冷著臉,視線落在她緊抓著自己手臂的小手,狠心地說:「尉小姐,請勿弄髒了我的手,妳讓我覺得很噁心,放手!」

  她在瞬間僵住,看著他,這次聽懂了,只覺得他好無情、好冷酷,原本她相信愛情的力量,以為可以改變一切、扭轉乾坤,然而她高估了。

  她終於放手了,然後慢慢睜大了眼,「我覺得自己是不折不扣的笨蛋,才會為你進廚房學什麼鬼手藝,我根本是個白癡,才會為你學做菜,切傷手、燙傷手還拚命的學,我是自討苦吃!結果,我竊取了福爾摩莎什麼商業情報?」

  「我會查!」他冷道。

  她火冒三丈的大吼,「你不用查了,是!我是騙子!所以才會處心積慮的接近你,費盡心思的討好你,我在福爾摩莎工作了那麼久,對內部作業一清二楚,你們等著被香格里拉擊倒!等著關門大吉好了!」

  她說完轉身,流著淚,氣沖沖的離開了。  

  她要離開!她想一個人躲起來痛哭一場!

  她告訴自己,這是對的,也是好的,他們本來就不該在一起,以後各走各的路,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當她走出電梯時,來不及躲起來就哭了,她沿著牆角慢慢蹲下來,雙手摀著臉,眼淚自指縫中流出來,一滴滴、一串串流下,淚水又凶又猛,她抹了又抹,擦了又擦,卻是越淌越多,直至衣襟濕透。

  如果……如果一切可以重來一次,她一定──

  Shit!想這些有什麼用,其實她心裡知道,如果一切重來一次,她還是會重蹈覆轍。

  天啊,因為她愛言恕!擁有這種認知真是悲慘,想恨他、想不愛他都辦不到,她真是恨極了這該死的一切,以及她對愛情的幻想!

  第三天,尉布熊硬闖進言恕的辦公室,向他要人。

  言恕一見到他,沒忘記光碟中坐在尉樂父女身邊的人,不禁怒火中燒,「你來幹什麼?」

  尉布熊指著他問:「你把樂樂怎樣了?」

  「她怎樣了?」

  「你少裝了,前晚她去過你家,就沒有回去過,你到底把樂樂藏到哪裡去?」尉布熊焦急萬分,尉樂似乎真的失蹤了。

  言恕心頭一窒,不禁擔心起來,卻冷笑說:「這可奇怪了,尉家小姐去哪裡,關我什麼事?」

  「什麼不關你的事?那晚我叫她不要去找你,她偏不聽,我就知道你不會善待她的,現在她失蹤了,絕對跟你脫不了關係!」尉布熊氣得跳腳。

  「笑話,像她這種騙子,我還會留她嗎?我早就把她趕出去了,至於去哪我怎知道?」說時,言恕邊觀察氣急敗壞又心急的尉布熊,不禁懷疑他和尉樂的關係。

  「騙子?!你說她是騙子,還趕走她?」他可以想像,好強的尉樂被心愛的男人如此污蠛,不知有多傷心。

  「她蓄意混進福爾摩莎竊取情報,這種手段不是騙子是什麼?」言恕強勢反問道。

  「呵!也對,她天天和你在一起,想竊取什麼情報還不容易?她替你整理食譜,所有的食材秘方都掌握在她手上,福爾摩莎的活動企劃她第一個知道,可是姓言的,請問到目前為止福爾摩莎損失了什麼?」

  「她竊取了福爾摩莎什麼情報,我們正在查,至於福爾摩莎的損失,還待評估。」

  「去你媽的評估!」一向斯文的尉布熊忍不住罵出粗話,「你想想,這段日子以來,香格里拉有沒有搶過你們的企劃?福爾摩莎有沒有損失了什麼?沒有!是不是?不但沒有,反而因為她的建議,福爾摩莎建立了口碑與形象,嘔的是香格里拉咧!」

  言恕陷入沉思中,覺得尉布熊說的不無道理,但是他不懂……

  「她為什麼要這樣做?這片光碟又如何解釋?」言恕按下開關,放映光碟給尉布熊看。

  待尉布熊看完,看著言恕問:「還有咧?」

  「還有什麼?」言恕再按下開關回放,「就這些畫面了。」

  尉布熊倒是明白了,「笨蛋!你上當了。」

  言恕一愣,從小到大誰叫過他笨蛋來著?一時間臉色複雜尷尬。

  「我告訴你,那天我從頭到尾都在場,這光碟的內容只是前十分鐘,而後面還有……」尉布熊把當日的情況描述一遍,又把尉樂暗戀他的事,一五一十說出來。

  言恕雙膝一軟,整個人倒入了沙發裡,細細推想尉布熊的話,他相信了八成,許多的疑點也有了合理的解釋,難怪有一次尉樂直把他們此作羅密歐與朱麗葉。

  他抬頭怔怔地看著尉布熊,「那我……我該怎麼做呢?」

  尉布熊回道:「你大可不必相信我說的話,這片光碟是拷貝的,一定還有母帶,你先查出偷拍者,找出全部的錄像,不就真相大白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樂樂,她爸爸都急壞了,他說:我女兒有什麼三長兩短,十家福爾摩莎賠給我我也不要!」

  「叮鈴……」

  倏地尉布熊的手機響了,他一接就緊張的說:「樂樂,妳在哪兒?別讓妳爸爸擔心呀!什麼……啊,好,那妳馬上回家去……乖,別胡鬧了,那個死沒良心的男人,不值得妳這樣……」他又睨著言恕,頻頻的允諾,「唔唔唔……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放心……」

  一旁的言恕拉著尉布熊,想一把搶下手機,卻聽到「啪」一聲關機,人則轉身就走,言恕急忙拉住他,「布熊!」

  「幹麼?」現在有了尉樂的消息,他才懶得甩他,擺了個大臭臉給言恕。

  「樂樂在哪兒?」言恕問。

  尉布熊學著他的冷調子,「不知道!」

  「你……」言恕想發作,又按捺下來,「我想見她一面。」

  「不必了!」

  「你是樂樂什麼人?憑什麼代她回答?」言恕滿腹疑雲的盯著他。

  「要你管?──!」尉布熊抬頭挺胸的走出去,留下滿心懊悔的言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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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5 07:28:47
第十章   

  兩個月後──

  財經版最大的新聞,便是香格里拉及福爾摩莎兩大集團,競爭交惡的關係陷入水深火熱的境況,再度點燃另一波戰火,戰況比以往二十年更激烈。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飯店旅館同業週年晚會」,兩大集團的繼承人在酒會上碰面了。

  尉樂在門口遇見言恕,有人為他們引見,她不失禮貌的與他握手,「初次見面,言先生您好。」

  言恕倒抽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看著她的俏臉,那表情真的像是剛認識他一樣,而且她笑容甜美地與他打過招呼後,便視若未見的轉過身去。

  無計可施之下,言恕亦步亦趨跟著她,好不容易逮到機會,俯近她耳邊低語,「我想妳。」

  尉樂瞪他一眼,別過頭,繼續與其它人應酬。

  後來,言恕藉機和她跳舞,又說道:「我好想妳!」

  這是他的真心話,他知道錯怪了她,想設法挽回她,可是她避不見面,連手機號碼都換了,擺明要跟他斷絕來往,

  「你一整晚就只有這句話?」真槽,她明明難過得要命啊!為什麼她還要在這裡聽他廢話,跟他胡扯?

  「樂樂。」他使勁摟住她的腰,哀求的說:「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她一臉平靜的看著他,「言先生,你說話好奇怪,怎會有人認為自己有罪呢?」

  他急了,「樂樂,妳別不理我。」

  「我沒有不理你,我們不是在跳舞嗎?」她裝傻。

  知道她氣難消,他只好頻頻懺悔,「真的,我已經和布熊談過了,一切的前因後果我都明白。我也查過,妳是冤枉的,根本沒對福爾摩莎不利,我知道我該死,妳給我一個機會贖罪,好不好?」

  尉樂臉色不定,她還在氣,不,應該是更生氣!什麼叫查過了?壓根他就沒信任過她!

  她想了想才很客氣的說:「謝謝你查清楚真相,還我清白,真是太好了,希望從今以後福爾摩莎和香格里拉,各走各的路,井水不犯河水。」

  「樂樂……那時我太傷心了,只能用憤怒來表達自己,現在我要鄭重的向妳道歉,對不起,我誤會妳了,我不該讓妳傷心的。」

  「你為什麼相信別人,就不肯相信我?」尉樂掙脫他的手,轉身要走。

  言恕硬是抓住她不給走,他是鐵了心不放手的,誰叫她讓他有了戀愛的感覺,還上了癮戒不掉?

  她瞪了他一眼,用他說過的話提醒道:「你還想怎樣?我們早就玩完了!」  

    「不不!我跟妳這輩子是沒完沒了的。」他執起她的手親吻,認真地凝視她。

  她無法保持自己聲音的平穩,哽咽道:「我們之間的結局還是不可能改變的,注定是無緣了。」

  「不會的,我有兩個復合的理由,妳想聽哪一個?」他揚起一個笑容,與她的淚水盈眸成了強烈對比。

  「我現在心情很槽,你再多說一個宇,信不信我會給你一巴掌?」真討厭!她真的不想再掉眼淚了,她討厭自己在他面前這麼窩囊。

  言恕挑起她的下巴,「第一,我永遠都不打算和妳分手,所以結局絕對不一樣,第二,樂樂,嫁給我。」

  哼!哪有人求婚求得一臉嚴肅又皺眉的?因為眼前的他認真到連眉頭都擰了起來,一臉的嚴肅。

  「這就是你今晚要給我的『理由』嗎?」她發現一向冷靜的他,手心居然微微地顫抖了。

  「是我的錯,害妳受委屈,讓我補償妳好嗎?」聞到她身上的香氣,他忍不住伸手撥了撥她額前幾繒髮絲。

  她卻側過頭避開,像是很不習慣這種親暱的舉止,「用不著補償我什麼,反正事情都過去了。」

  「不,事情還沒有過去,我真的愛妳愛到無可救藥的地步,我不能沒有妳呀!妳可以氣我、惱我,甚至甩我一巴掌,但妳不能抹殺我對妳的真心。」他低頭輕吻她的淚水,不知引來多少人側目。

  她咬緊唇,一顆心還在震驚之中,哪說得出拒絕的話,但想到一肚子委屈,她握緊拳頭,冷聲說道:「道不道歉都沒有必要了,你想怎麼做也與我無關,我只求你別再擾亂我的世界了。」

  「樂樂……」他已說不出話來,更別說什麼甜言蜜語了,只好緊緊的抱住她,唯恐她隨時會溜走似的。

  倏然,她好想吐……她趕緊搗住嘴巴,拚命的深呼吸。

  「妳怎麼了?」哪不對啦?他說錯了什麼?

  尉樂低嗚一聲,一股衝出喉頭的嘔吐感,讓她飛快地衝進洗手間。

  他說的話讓她嘔吐?言恕納悶的追進洗手間。

  「嘔……」事實如此,她整個人彎下身,壓著自己的胸口,再也顧不得形象地吐得慘兮兮,

  「妳是不是吃錯什麼東西?!」言恕一愣,緊張的想碰觸她的肩。

  「離我遠一點!我討厭你!你走開,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恨透你了!」她也知這不是真心話,全因她氣得要命才脫口而出。

  「妳再說一次看看。」言恕低吼,銳利的眼睛瞪視著地。

  尉樂的回答是嘲諷的「哈」一聲,然後打開水龍頭漱洗,無暇搭理他。

  他深吸一口氣,鐵青著臉,「妳太任性了!」

  「是,我非常的任性,那又關你什麼事?」她也臉色一沉。他憑什麼指責她,是他趕她走的,等她走了,他還要來傷她!

  「對我公平一點,如果今天換作妳是我,妳會怎麼樣?」

  「我才不會像你這渾球是非不分!這是你應得的!」她氣得揚起手,猛地甩了他一個巴掌。

  「我應得什麼?!」言恕反掌握住她的手腕,被她打過的臉熱辣辣的,氣得他臉色大變。

  他的力道之大幾乎捏斷她的手腕,於是她揮動手臂想扳開他的手,掙扎間身子不知怎的往旁邊一偏,重重地撞上洗手台,整個人滑刨在地上。

  「痛……」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她跪在地上忍受肚腹間傳來的絞痛。

  「撞到哪兒了?有沒有受傷?我看看!」言恕立刻扶起她,差點被她毫無血色的臉孔嚇到。

  「送我去醫院……」她搗住腹部,感到下體有一股熱流滲出。

  「怎麼了?」他感到莫名的心慌。

  「我可能在流血……孩子……有危險……」她痛哭出聲,崩潰的身子一軟倒入他的胸前。

  言恕一怔,打橫抱起她,步伐快速地往門外走去,引起會場一片嘩然,紛紛揣測兩位誓不兩立的繼承人是怎樣了?

  經過檢查,醫生說道:「她沒事了,懷孕初期本來就此較不穩定,只要臥床休息幾天,就可以照日常生活作息,但要避免太過激烈的跑跳。」

  「懷孕了?」言恕整個人怔住,回想起她先前的情況,突然眼色驟冷恍悟過來,「媽的,妳早就知道自己懷孕了?竟然瞞著我?」

  他的反應真差勁,竟然還罵髒話?

  尉樂防備地瞪了他一眼,退到離他最遠的角落去。

  他不發一語,過去牽她的手,領了藥回到車上。

  「難道妳沒有話要對我說嗎?」言恕終於打破沉默。

  「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會相信?」她苦笑的問。

  「我會相信。」他答得非常堅定。

  「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會照做?」她又問。

  言恕臉色忽地變得蒼白。該死!她幹麼這麼問?她要拒絕他了?萬一她說要離開他──不,千萬別說!

  他露出受傷的眼神,逃避地說:「妳需要休息,我先送妳回家,改天再談。」

  「不,我現在就跟你說清楚,我們是不可能的!光是我爸和你爸媽這關就過不了。」她一鼓作氣說完。

  言恕不假思索地回答,「那麼,我等,等到可能。」

  「真的有可能嗎?我都已經沒信心了。」

  「妳沒信心的話,我還有很多很多。」他握她的手放在他胸口。

  「你最好別那麼有自信,也別以為我懷孕就一定會嫁給你,那根本是兩碼子事。」

  言恕額頭青筋一緊,大手直接扣上她的肩,不容拒絕地把她強攬到身邊,苦澀的說:「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從情人變成了仇人?往日的甜蜜點滴呢?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究竟是誰的錯?」

  「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她不該愛上他的,不該去招惹他的。

  她連爭辯都不爭辯就直接認錯,叫他心痛難當,「妳這是在懲罰我?」

  「隨你怎麼想,我要走了,我自己搭車回去。」她抓了手提袋,推開車門。

  他立刻傾身抱住她,將她靠在自己身上,他的下巴抵著她的頭。

  「不要走。」他聲音痛苦的說。

  她顫抖地低嚷,「你放手,讓我走……」

  他卻更用力地抱緊她。「樂樂,我愛妳。」

  她閉上眼睛,「我……我不知道,我好怕你再趕我走,或者對我說那些殘忍的話,我不該再見你的。」

  尉樂為了自尊而掙扎著,卻也惹得言恕更加瘋狂,而他,為了找回那顆被她帶走的心,願意妥協到什麼地步?

  長夜裡,晚風吹拂著。

  尉樂躺在床上,靜默地瞪視天花板,一會兒蹙眉、一會兒歎氣,煩惱不已,因為兩大集團的戰況依然如火如荼的持續著,已叫社會大眾看得津津有味,以為他們會生生世世鬥下去,甚至把戰場交給子孫來延續。

  像前天一大早,香格里拉酒店旁多了一幅超大型看板,上面斗大的宇,遠在五百公尺外部看得見──

  尉樂,嫁給我吧!

  福爾摩莎言恕 求婚

  這種求婚招式早已見怪不怪了,怪的是,福爾摩莎與香格里拉是水火不容的夙仇,現在竟然要結為親家?

  頓時,眾人議論紛紛。

  「不可能,一定是有人惡作劇!」

  「嗯,搞不好這看板是香格里拉自己弄的,想氣死福爾摩莎也說不定。」

  「也有可能是福爾摩莎想惡搞香格里拉。」

  尉子琛看了之後氣咻咻,「哼!樂樂,這種男人真是巧言令色,一定是妳懷孕了,他們想要小孩,想都別想!孩子生下來姓尉,不姓言,妳不用理他,爸爸給妳靠!靠、一,輩,子!」

  下一分鐘,尉子琛叫人去把看板拆了,當垃圾扔回福爾摩莎飯店門口,尉樂真是哭笑不得,看來尉家和言家更誓不兩立。

  言祖康見到兒子花大錢請人做的看板被拆了,氣不可抑的叫道:「這尉老頭給他臉不要臉,哼!他以為他女兒了不起?要不是看在未出世的孫子份上,我才不想甩他,這下可好,是他不識抬舉,言恕,你馬上跟別的女人結婚,生十個八個給他們瞧瞧!」

  言恕瞥了看板一眼,心灰意冷的走了。

  言母心疼兒子,責道:「老伴,你瘋了是不是?說這種渾話!」

  結果,第二天、第三天……「尉樂,嫁給我吧!」的廣告,在各大報刊出全阪,擺明叫尉子琛看得到拆不到。

  當尉樂脫下睡袍準備就寢時,倏然聽見窗戶開敵的聲音,正想回過頭看個究竟,便覺身子一緊,突然自身後被一股厚實的力量抱住。

  「怎麼是你?」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言恕,聲音有些驚訝,隱約還多了份喜悅。

  他看起來臉色有些憔悴,像是很久沒有睡覺的樣子,雙眼都佈滿了血絲,但仍深情款款的凝視她,「我想見妳,迫不及待的想見妳。」

  她語氣充滿焦慮地道:「這麼高爬進來,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

  聞言,他臉上滿是笑意,而含笑的雙眸裡,滿滿都是柔情,「我就知道,妳還是關心我的。」

  突然問,她鼻子一酸,旋即就哭了起來。

  言恕為她拭去淚水,視線拂過她仍然平坦的肚子,深吸了一口氣說:「這幾天,我過得很慘,沒法專心辦公,做出來的菜全調錯味道,晚上應酬提不起勁,回家又睡不著,睜著眼到天亮,滿腦子想的都是妳。」

  剎那間,向來統領氣勢十足的言恕,在心愛的人面前,彷彿也只是個無措的小男孩而已。

  而她聽了好心疼,低頭啜泣,他趁機央求道:「我已經知道錯了,原諒我好不好?」

  「不原諒、不原諒!你害我懷孕,這一輩子都不原諒你!」她用力一掙,馬上退離他好幾步之遠。

  言恕追上去攔腰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聲細語幾句,下一秒,讓她踩在他的腳背跳起舞來。

  他說:「有了孩子不是更好?試想一個綜合妳和我長相的小孩,多有趣。」

  「什麼更好?我可不會帶小孩。」她吸一口氣,無法想像有了小孩會更好,這些天她煩的也是這個。

  「我爸媽巴不得抱孫子,妳想自己帶孩子,恐怕還得跟他們搶呢!」他甜甜地親她的鼻尖。

  「哼!」尉樂避開他的親吻。

  他立刻垮下臉,「妳要怎樣才肯原諒我?老婆──」

  「你……不要叫得這麼親密!」她扳開他的手想後退,卻被他穩穩控制在他的懷裡。

  「沒辦法啊!我們的關係本來就是這麼親密,我們一定要盡快結婚,妳和孩子都是我的了。」他大手扣住她的後頸,驀地低下頭用舌尖舔著她的耳垂。

  「你!」她沒好氣地罵道:「你以為你是誰呀?」

  「妳孩子的爸。」他答得挺順口的。

  尉樂全身都緊繃起來,瞇起跟叫道:「言恕!」

  「嗯?」

  「你還愛我嗎?!」

  「該死!真該死!」他濃眉一挑,凶狠一瞪,「我當然愛妳,到這個時候還需要問嗎?」

  「可是,我的感覺好像都是因為肚子裡的小孩、你才跟我結婚,我爸就說過,如果你知道我是他女兒,還愛我的話,才是真的愛我。」

  言恕乾笑硬拗道:「岳父果然是真知灼見呵,我愛妳啊!不管妳是誰的女兒,我都要跟妳結婚,即使妳沒有懷孕,我也要跟妳結婚。」

  「這很難說,搞不好過兩天那個伊琳又來告訴你,我有多壞,你又翻臉不認人了。」提到這點,她又氣又不放心。

  他立刻安撫道:「不會的,她已經回關島,我也很清楚告訴她,不管有沒有妳,我都不會和她在一起。」

  贏了、贏了!她反敗為勝,贏了!不枉她掉了那麼多珍貴的眼淚,呵呵!她該得意的,不是嗎?

  尉樂高興的嘟起粉唇,撒嬌道:「你到底愛我哪一點呢?你說說看。」

  「不需要說,讓我用行動告訴妳,什麼叫愛!」雖然沒有甜言蜜語,但他的嗓音顯得性感極了。

  可尉樂故意挑釁,「你到底愛我哪一點?不說,我立刻跟你分手!」

  最後他只好挑起眉毛道:「妳敢我就懲罰妳!」

  「我願意,你罰吧。」她臉上掛著一抹狡猾的微笑,扯近他的身子,解開他的襯衫扣子,纖纖玉指立刻撫上他結實的胸口。

  他還能怎麼說呢?因為她的雙唇已經在他結實的胸前移動著,開始熱情地親吻他……令他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在激情中忍不住輕吟一聲。

  然而,就在他想攀上歡樂的頂端時,她倏地推開他,歎口氣說:「人家累了。」

  「我怕了妳行不行?算妳狠!別再懲罰我了。」言恕全身僵硬,緊繃地喘息,卻不敢對她使勁。

  但,老天!看著她紅艷的蜜唇、誘人的眼波,已讓他心跳加速、呼吸喘急,幾乎要被這樣的渴望折磨得捉狂。
匿名
狀態︰ 離線
13
匿名  發表於 2011-12-5 07:29:03
尾聲   

  「啊~~」

  翌日一大早,王媽扯開喉嚨哇哇大叫,因為尉樂房間裡,床鋪凌亂,衣服扔棄在地上,床上的尉樂還被一個男人摟著呼呼沉睡。

  吵醒了被窩裡睡得正甜的兩人,尉樂恍惚的問:「妳吵什麼呀?」

  王媽睜大了眼,指著言恕問:「他他……他那個……那個……怎會在這裡?」

  「王媽,他是言恕,別大驚小怪的。」

  「不是伯母?!」言恕認得王媽,她曾去福爾摩莎找過尉樂。

  尉樂聳聳肩,承認道:「她是王媽,我們家的幫傭,我那時候騙你的。」

  「哦。」言恕點頭表示明瞭,然後說:「王媽,請妳迴避,我們要起床了。」

  他坐起身,從被窩裡露出赤裸的上半身,嚇得王媽鬼叫的飛奔出去,「老爺!老爺不好了!福爾摩莎的奸細跑進來啦!」

  「奸細?!」言恕瞪眼,「我是福爾摩莎的奸細?你們都這麼稱呼我的?」

  尉樂一笑,「嗯!我們家的老爺都這麼教他們的。」

  言恕翻身壓著她,逼問道:「妳呢?怎麼稱呼我?」

  「在心裡叫親愛的,在老爸面前就叫那、個、渾、球!」她覺得好幸福,他們又在一起了。

  他聽了微笑,眼角泛起細紋。

  「噢!快穿上衣服,爸要上來了。」她聽到砰砰砰的腳步聲,撿起褲子給言恕。

  言恕才套上褲子,就有人衝了進來,瞪住他興師問罪,「你這個渾球!還來幹麼?!」

  「咳咳!」尉樂朝言恕使眼色,他會心一笑。

  「樂樂,給我過來!」尉子琛板起面孔,把女兒揪過來他身邊,質問言恕,「誰允許你進來的?」

  言恕笑容可掬,語氣誠懇的道歉,「伯父,對不起,我是來賠罪的。」

  尉子琛滿臉黑線條,「我警告你,樂樂是我的心肝寶貝,你讓她傷心難過,我不會輕易饒你的。」

  「伯父,前陣子我傷了樂樂的心,是我的錯,請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言恕誠心道。

  「哼!大可不必了。」尉子琛不領情。

  遲早要面對的場面,言恕早已有準備,凜容正色道:「伯父,請將樂樂嫁給我吧!您放心,我會疼惜她的。」

  「哼!沒這麼容易。」

  言恕捺著性子,微笑開口,「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無條件到香格里拉掌廚,做技術指導。」

  「好呀!」尉樂拉著他的手臂,目光興奮。

  「樂樂,妳少沒志氣!真是的,三言兩語就被收買,有失尉家風範。」尉子琛惱火起來,但眼神閃爍著狡譎。

  「請你體諒我對樂樂一片真心,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我女兒被你迷得昏頭昏腦,我可沒有!而且我就這麼一個女兒,說什麼我也不會把她嫁給你。」

  「伯父,樂樂嫁給我並不會改變什麼,你不會少了一個女兒,相反的,還多了一個兒子,我會跟樂樂一樣孝順你的。」

  「說的比唱的好聽,如果不會改變什麼,那你嫁給樂樂如何?言家不會少了一個兒子,相反的,還多了一個女兒,你肯嗎?」

  「爸──你怎麼這樣說話?」

  言恕苦笑,看在他是長輩的份上,又是樂樂的父親,他不能生氣,只好垂頭喪氣的回去。

  隔天,由言母出面,邀尉子琛父女吃飯,尉布熊作陪。

  為了一對兒女,言祖康與尉子琛尷尬的握手暫時言和,但談到婚事各不相讓,言祖康說:「我只有言恕一個獨子,絕不入贅,當然是女方嫁到男方家來。」

  嘿!等尉樂嫁過來就是言家媳婦,理所當然得為福爾摩莎效力了,言祖康心底,打著如意算盤。

  尉子琛也不是省油的燈,「我們尉家人丁單薄,如今樂樂懷了身孕,正好為尉家增添熱鬧,何況我們相依為命十幾年,我絕對捨不得把她嫁出去。」

  好好好,叫言恕入贅吧!到時候要他為香格里拉賣命,那真是天底下最理想之事了,這樣子「反挖角戰術」才算真正成功哪!

  言祖康一聽末出世的孫子要留在尉家,可不高興丫,「樂樂懷的孩子姓言,又不姓尉,憑什麼要留在尉家?」

  「哼!誰說孩子姓言來的,難道不能從母姓嗎?我說孩子姓尉!名字我都想好了,男的叫尉天聰,女的就叫尉天心,」尉子琛越說越得意。

  「你違反常理!」言祖康氣得拍桌子。

  尉子琛也站了起來,示威道:「這叫作有創意,怎樣?」

  「爸──」

  兩老各懷鬼胎,言恕和尉樂都不知道該怎麼勸阻才好,尉布熊卻開口了,「各位,我可以說句話嗎?」

  言母正愁無法開解這對仇家,連忙道:「請說。」

  「咳咳……」尉布熊清清嗓子,「兩位其實年紀也不小,也該退休了,不如大家結伴環遊世界,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至於香格里拉和福爾摩莎可以合併,留給年輕人繼續打拚,如此一來,就是一家人一個集團,從今以後一個企劃、一個人才可以兩家互用,也無所謂的挖角、抄襲情結。」

  言祖康聽了這話,慢慢露出一絲笑,接著,笑意蕩漾,漸漸擴散,終於他冽開的嘴闔不攏,而尉子琛更是哈哈大笑。

  尉樂知道這個建議被採納了,高興的抱著尉布熊,還重重親他的臉,「布熊,你最厲害了。」

  言恕嘴角微微抽搐,立刻把她拉回懷裡來,責問道:「他到底是妳什麼人?」

  「堂哥呀,咦!你不知道?」尉樂抓抓腦袋,完全在狀況外。

  終於,香格里拉與福爾摩莎正式合併了!

  言、尉兩家從仇家變親家,一笑泯恩仇,現在尉子琛和言氏夫婦相約遊山玩水,情誼大增。

  言恕負責飯店的餐飲,尉樂則負責外場管理,很奇怪的是,她再也碰都不肯碰鍋碗瓢盤,更別說進廚房。

  「妳不是很喜歡廚藝嗎?」言恕跑去尉樂的辦公室,忍不住問。

  「誰說的?我最討厭廚房了。」她嗤之以鼻,一接近廚房,就想起被「虐待」的悲慘時光。

  「為什麼?那妳當初表現得那麼熱衷……」怪了,他們就是在廚房相遇相戀的,為什麼討厭廚房?虧他還被她強烈的學習慾望所撼動。

  「笨蛋,還不都是為了拐你!」得手之後,她還那麼辛苦幹麼?

  「拐我什麼?拐我去香格里拉?」要是她敢這樣說,他絕對要她好看。

  「當然是拐你的心啊!好讓我名正言順當言太太。」她才沒那麼笨呢,事實證明拐到他的心不就等於什麼都拐到了。

  「真的?就這樣而已?我不相信。」他挺懷疑呢!怎麼總覺得自己被騙、被耍、被拐得好慘、好徹底啊?

  「我發誓,從見到你第一眼開始,我只愛你一個,從今以後永遠只愛你一個,這樣子可以了嗎?」尉樂立即舉起右手,眨眨無辜的大眼。

  言恕還不滿意,「一定還有內情,快說給我聽。」

  「就這麼多了,你還不相信,人家下回不把心事告訴你了。」她使出必殺絕招,眼中盛著無辜和迷惘,楚楚可憐的樣子。

  他滿意的低頭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伸出手摸摸她隆起的肚子,眼底含著深深情意,「我好愛、好愛、好愛你們……」

  「言總監,快去上班吧。」她笑得很甜蜜,伸出手拍拍他的臉。

  「再見,言太太。」他也笑得很滿足,隔著肚皮又親了兒子一下,隨即湧上笑意,總之他是最幸福的男人!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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