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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殷亞悅]叛逆女孩[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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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6 00:18:41 |倒序瀏覽
叛逆女孩  作者:殷亞悅

他,是她一夜情的獵物
他,是她尋求「溫暖」時最好的「抱枕」
他,是她用來抗議父母對她不公平的報復工具
她以為自己能一直與他維持這種「各取所需」的關係
卻忘了自古就有「日久生情」這句話存在——
她想成為他的「另一半」,他卻只想當她的「床伴」
既然兩人對彼此的關係無法達成共識
她只好忍痛與他斷了聯繫——
未料再次相見,他竟然願意給她渴求的一切
還信誓旦旦的承諾日後絕不再讓她哭泣!
正當她沉浸在兩心相屬、編織美好未來的喜悅時
一場意外,卻讓她再一次對他提出分手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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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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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6 00:19:06
第一章

  她和他究竟是怎麼開始這種如此蝕魂人心的關係?

  雪白雙腿似有意識般隨著他的搖擺而自動勾上他的健腰,彼此配合得天衣無縫……

  她的身軀被這個謎樣似的男人佔有了多少次?

  一杯「奇遇」,她誘惑了他,在他的帶領下,偷嘗禁果,領教這位英俊男人口中所謂的性愛天堂。

  他說他是個酒保,調了那杯「奇遇」請她喝,只是想拐她上床,沒想到反倒是被她給拐了。

  言語談笑間,她能感受到他是個風趣的男人,但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眸,看似含笑成分較多,卻其實不然。

  如果是被他迷住的女人,她想,那些女人肯定會栽得不輕,甚至為這個男人傷心落淚。

  那麼,她於淨是那些註定要因他而哭泣的女人中的一個嗎?

  當然不是。

  找上這個男人,只是因為她寂寞。

  他們並不清楚彼此的名字,只留下彼此的,上了線,除了想要做愛以外,幾乎不交談。

  有時候,他們也會線上上做愛,他會用低沉溫淳的嗓音,將原本羞澀的她慢慢誘哄,將她的身體洗禮成幾乎是專門為他而生似的,只要他用那種嗓音與她說話,她便會不由自主起了生理反應。

  在第一次線上做愛之後再見面的那一天,他拿了個畫質很高的視訊器給她,就如往常一樣,用著危險的嗓音誘惑她的意識,要求她往後每一次的線上做愛都在視訊前給他看。

  為了公平,她也曾要求過他也要裝視訊,至少這樣就不是只有她一人透過機器做出那些羞人的動作,但他拒絕。

  理由很簡單,因為他不想。

  然後,她的身體因他的調教越來越敏感,除了他以外,與其他的男人接吻都變成一種只是單純的肌膚相碰,沒有任何感覺。

  她的身體只習慣他一人了。

  很要命,可是她就是無法克制自己的感覺。

  這種看似香甜卻又充滿勾人魂魄的危險關係,應該有一年了吧?

  他在床上的狂野火熱,她猜想所有的女人應該都會愛上。

  享受他第一次帶給她的極致快感之後,他很訝異她竟會是才剛經歷從女孩轉變成女人的過程,但他沒有出現所謂男人玩一夜情最怕碰到處女的慌亂,反而還體貼的詢問她的感受。

  在那當下,她沒有任何所謂的觸電感覺出來,然而很怪異的是,不曉得過了多少日子之後的某一天再次回想起來,她竟會有不一樣的感受。

  只不過究竟是什麼感受,她也說不上來,因為她從來不把心思放在男人身上,所以她也不多想。

  她享受在這種極致快感中找尋解放的管道。

  若是她的朋友知道平日看似乖乖牌的她,只知道讀書和打工之外什麼都不需要依賴別人的模範生,內心深處竟是有著如此深沉的渴望,恐怕沒有人會相信她就是於淨吧!

  「你分心了。」淡淡的語氣,只是提醒她該回到現實,不該將他一個人冷落。

  唔!對了,他曾經說過他不喜歡在做愛的時候被對方忽略的感覺。

  「對不起。」飛快的道了歉後,她迅速獻上紅唇,以安撫他不快的情緒。

  「在想什麼?」好看有型的濃眉微微挑起,顯然一個吻無法安撫他。

  調皮的軟腰用力向上一拱,男人的瞳孔顏色瞬間變深,伴隨著倒抽口氣的訝然模樣。

  唇角揚起頑皮的笑容,她更囂張的將小手往他厚實的胸膛摸索,順利的找到他的乳尖後,技巧的擰扭玩耍著……

  詭計得逞。

  重重喘息了下,男人的氣息輕緩的噴撫在她細嫩的肌膚上,黑眸更顯暗濁危險,「女人,我把你教得太好了。」

  甜甜笑意掩去眼底的算計,隨著男人的舉動越來越孟浪,體內積聚的壓抑不斷被釋放,紅唇再也封不住銷魂嬌吟。

  「有膽子惡作劇,就要有種承擔後果。」

  他突然迸出的一句話嚇到了她,迷蒙的睜開微閉著的雙眸,不解的望著他。

  「唔!還在誘惑我……」濕潤的舌尖挑逗意味濃厚的舔了下她的耳垂,故意挑掉那裏的一枚淡藍色鑽環,「我還以為你有穿耳洞呢!」沒想到耳環是夾式的。

  「啊啊……」濕滑的舌尖沿著她的耳背不斷下移,經過頸子再到高聳的乳房,她感覺到敏感的紅莓被舔弄著,幾乎就要融化在他的嘴裏。

  「你越來越敏感了……」他低喃,黑眸著迷的望著她顯欲的表情。

  欲望燃到無法再忍受的地步,他輕柔的挺進她的體內,故意緩慢的撩撥她的欲火,讓她無法自已的出聲哀求。

  「你別戲弄我了……」

  「我忘了告訴你,我的報復心是很重的喔!」言下之意,他要討回剛才被耍弄的帳。

  雖然他在撫摸她肌膚的每一寸,但灼熱的溫度始終沒有抵達她最敏感的三點,嘗到調皮後的下場竟是如此的難以承受,她嚶嚶泣吟。

  「哭了?」他訝異的輕喊。

  張開紅唇,欲沖口而出的念頭竟是想喊他的名字,她這才意識到一開始建立起來的心態,已經從這危險的關係中搖搖欲墜。

  染淚的眼眸瞪著他滿是惡質笑意的臉龐,不曉得打哪來的一股力量,轉個彎後,她用力將他壓在自己身下,嬌小的身軀就這麼大大方方的跨坐在他的腰際。

  「惡劣。」似賭氣般的罵著,她決定自力救濟,不打算再哀求這個惡質的床伴,來拯救自己已經燒得不知幾丈高的欲火。

  男人倒也不反對她的舉動,優閑輕鬆的享受她所製造出來的歡愉。

  被惹火的小貓一點也不可怕,反倒是可愛極了。

      

  會調那杯「奇遇」給這個小女人,進而發展到現在這般關係,一切純屬意外。

  那日,他只是去道賀大學友人的開幕罷了,沒想到卻遇到一株高傲卻像團火似的野花。

  第一眼見到她時,在她看似溫婉恬靜的亮瞳下實則嫵媚狂野,是吸引他目光的第一個特徵。

  所以他隨意的調了杯酒請她,只是想將她最深沉真實的不安分撩撥出來,而他的確成功了。

  但是他沒想到,想釣她的他反倒成了她的一夜情獵物。

  沒有女人的做作矜持,她直接挑明的誘惑他,給了他在樓上的房間鑰匙,瀟灑的模樣簡直就像是花蝴蝶般熟練。

  不過一夜過後,他才發現自己看錯了這個小女人。

  她不是周旋在男人堆裏的花蝴蝶,而是清純且未經人事的處女。

  這讓他很意外,而在事後她清冷不在乎的態度讓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她只是想要解放自己。

  那時候,他對她確實起了非常大的興趣,不想只是有一夜情而已就結束彼此美妙的關係,所以他向她索取她的聯絡方式,沒想到她只給了。

  這種只有在學生時代才會留下的老掉牙聯絡方式,她竟然拿得出來?

  顯然她是特意想要隱藏自己的身分,因此,他也不強求,同樣給了早已經不知道幾百年沒上過的帳號。

  沒有詢問彼此的姓名,是因為不想讓這段單純的危險關係變質,所以他們只有在渴望對方的時候,才會出現在彼此面前,然後擁抱彼此的身體來得到滿足。

  他竭盡所能的挖掘屬於她的不為人知一面,只有在自己面前解放出來。

  對她而言,他是陌生人,卻比更靠近她的人看到更多她的隱藏面。

  他用溫度來燃燒她急需男人來開發的身體,在對這關係還沒有厭倦之前,聰明的不過問任何事情,只在她的身上尋找一次又一次的驚奇。

  他伸手握住她大小適中的乳房,阻止它因為主人的動作而上下跳動著,「你好浪……」他再次讚歎。

  她因激情而顯得恍惚的模樣是那麼的沉溺醉人,也將她原本只能算是清秀的臉蛋襯托得更迷人。

  激情中的女人果然美。

  她的腰一直動作著,卻無法得到像他給予的快感,她生氣的輕捶著那片古銅色的胸膛,「你動……你動啦……」

  為什麼她還是會感覺空虛?

  手掌輕柔的接收她送來的怒意,他揚起邪佞笑容,嘲笑她:「我說過我的報復心很重的呢!」

  簡簡單單撂下懲罰她的理由後,他反客為主,手掌用力握住早已經虛弱發軟的纖腰,一樣讓她坐在自己的健腰上,利用驚人的腰力一次又一次的深入她的花穴深處。

  「啊啊……」空虛消失,轉眼間崛起的是被滿滿充實的飽滿感受。

  不一樣,真的不一樣。

  被他狂野的佔有所引發的快感好過自己去摸索,他能夠清楚的碰觸到她最敏感的一點,可以帶給她自己無法做到的銷魂感受,也只有他,可以讓她藉由激烈的性愛,來撫平日漸凋零的心……

  只有他。

      

  只要活著,就必須為接下來的每一分每一秒做準備,於淨當然也不例外。

  努力就會有希望,所以,她忍著被父母親逼得幾乎就要爆發而出的叛逆,咬牙苦撐到考過大學聯考,甚至是放榜那一天結束,也在那一天的夜晚,她放縱自己沉淪。

  積壓許久的壓抑,終於被釋放。

  她利用性愛來解放最深沉的苦悶,也利用性愛來解救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痛苦。

  他就像是她在最黑暗的時候,突如其來的一隻手遞來的那盞燈,照亮她的世界。

  她以為她會愛上那個男人,但或許她將自己的心包得密不透風,也因此他們依舊只是單純的床伴。

  渴望愛情的寂寞,也早已經被叛逆給取代。

  就只是因為叛逆而已。

  在十八歲那一年生日,她第一次卸下戴上了許多年的面具,穿著惹火的衣服展露出姣好的身材,隻身一人進入人聲鼎沸的一間。

  她猜想,她那親愛的父母肯定不知道他們眼中的壞女兒已經更壞了吧?

  壞到會去勾引男人上床,更壞到妄想逃家吧?

  她知道自己的性格因為生長環境壓力下,漸漸不再如同以往天真無邪,從小到大,父母只疼愛聰明慧黠又漂亮動人的姊姊,對於她這個生得一張不出色的臉蛋又不夠聰明的小女兒,幾乎是不聞不問,甚至常常拿姊姊來和她比較。

  雖然父母不疼,但還好有個哥哥疼愛她,從小她就將哥哥視為最親最愛的人,也是唯一她敢接近的異性。

  哥哥大她十歲,小時候她就常常被他抱在腿上念書,不會就可以直接問他。哥哥總是揚起溫和的笑容,然後耐心教導不怎麼聰明的她。

  還沒有領悟到所謂的愛情,她便開始悄悄的暗戀自己的親兄長,偷偷妄想著想成為他的新娘子。長大之後,她才知道兄妹是不可以結婚的,她還因此傷心落淚了好一陣子,也才知道,為什麼以前她只要一開口說長大要當哥哥的新娘子時,哥哥總是會笑著說她是傻小孩。

  哥哥同樣有顆優秀的腦袋,雖然年紀才二十九歲,卻已經是個知名度相當高的電腦程式設計師。

  每當她情緒低落,或者是遇到什麼瓶頸時,哥哥總是會撥下空檔來陪伴她,帶著她四處走走散心。

  就像現在一樣,她安穩的坐在哥哥的駕駛座旁的位子,等著哥哥載她到目的地。

  「小淨,你最近都在忙什麼?怎麼有時候打電話給你,你都沒有接?是課業很忙的關係嗎?」右手將方向盤轉動了下,於仲威的目光直視著前方開的車。

  「我只是手機都調震動,所以才會沒接,下次我會記得回你的。」揚起甜甜的笑容,她凝視著最親愛的兄長。

  「還知道要回電給我?你曉不曉得像這樣突然找不到你,哥哥會擔心的,下次別再那麼粗心。」他伸手輕敲了下妹妹的腦袋瓜,當作是薄懲。

  「是是是,我知道哥哥最愛我了,所以我不會再忘記了。」

  那些電話都是哥哥在她和那個男人耳鬢廝磨得忘我時打來的,她當然知道是哥哥打來,但那個男人根本沒有打算放她下床去接電話,常常讓她對著鈴聲已經停止的手機乾瞪眼。

  她其實可以不必搬出家裏住在外面,但她無法再忍受父母親的苛刻目光,所以她選擇搬出去獨立生活,即使學費也只得幾乎壓得她喘不過氣,她仍然咬緊牙關半工半讀。

  而一個人住在外面讀書時,她最想念的就是哥哥了,只要能接到他打來的電話,聽聽他溫柔的嗓音,便能讓她的心溫暖好久好久。

  因為工作的關係,哥哥無法時常待在家裏,必須長年往北部跑,如果她感到寒冷的時候,卻聽不到哥哥打來的電話,她便會去尋找溫暖的被窩,然後在那個男人的挑弄下達到極度火熱的溫度。

  沒多久,車子在一間裝潢得十分雅致的服飾店前停下。

  下了車後,於仲威這才微笑的說著,「好久沒帶你來買衣服了,這個品牌的衣服一向很受到好評,我想你應該會喜歡才對。」

  他知道小妹的個性比較淡然,很少自己會花錢買衣服,更何況她現在還自己負擔全部所需費用,所以他才打算利用這次的週末假期帶她買些衣服,讓她開心。

  於淨欣喜的點頭。

  她身上的衣服幾乎都是哥哥買給她的,穿在身上也讓她感覺到像是哥哥在抱著她一樣。

  推開透明玻璃門,裏頭一件又一件設計新穎的衣服立刻吸引她的目光,她興高采烈的挑選和試穿衣服,而於仲威則噙著淡淡笑意注視著她像小女孩般的模樣。

  在挑選衣服的不只有他們兩人,中間衣桿的另一端有另一對男女也同樣在挑選衣服。

  「阿旭,你看看這一件如何?」打扮得時髦光鮮亮麗的女人,拿著一件設計獨特新穎的洋裝,眼中滿是期待光彩的詢問身邊的男人。

  男人反倒沒有仔細在聽身邊女人的問話,黝黑的瞳眸始終注視著前方同樣在挑選衣服的於淨。

  這下可好玩了。

  感受到一道毫不客氣傳達而來的熾熱目光,於仲威不快的轉身望向來源處,一看到對方,他立刻笑開了唇,欣喜的喊著,「阿旭,你怎會在這兒?」

  「嗨!學長。」男人溫和的打著招呼,丟下身邊殷殷期盼他回話的女人,來到於家兄妹面前。

  熟悉中的溫淳嗓音恍若一記悶棍般打在於淨頭上,她錯愕的瞪著那個總在她寂寞的時候擁抱著她的身子的男人……

  他怎會出現在這裏?

  而且,他怎會跟哥哥認識?

  男人一雙帶著魔魅的黑眸直勾勾的盯著她,眼底明顯的傳達出只屬於他們兩人看得懂的訊息。

  就連在她哥哥面前,這個邪惡的男人竟然還用眼神在挑逗她!

  她連忙轉過身,假裝忙碌的挑選衣服。

  然後,兩個從於仲威畢業之後便沒有再見面的男人,開始天南地北的聊著,而於淨只能渾身僵硬的拿著一件又一件的衣服躲進更衣室。

  從他們的談話中,她得知那個男人是哥哥大學時代的學弟,一起組樂團玩社團,有著相同的興趣,也因此才會對彼此有深刻的記憶。

  就在她將試穿完的衣服掛回原處時,於仲威這才意識到小妹還在挑衣服,立刻拉著她,將兩人互相介紹一番。

  對上男人毫不掩飾詭譎笑意的黑瞳,她呆滯的望著他。

  她感覺渾身不舒服,腦袋一片空白,就像是做錯事情怕被人抖出來給最親愛的人知道一般。

  如果……如果被她最親愛的哥哥知道隱藏在安靜底下的她竟是如此壞的人,她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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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6 00:19:32
第二章

  哥哥說,這個男人叫做展瀚旭,才二十七歲的他已經是享譽國際的「駱亞」飯店的副總裁。

  她沒有想到,她竟會和一名身分地位都極具重量的男人有著這麼一段關係。

  見到他的當下,那渾身泌冷的驚栗感讓她不敢面對他的人,她甚至以為他會說出兩人認識的事實,沒想到他卻只是假裝兩人是第一次見面,主動的替她省下接下來可能面臨的麻煩。

  也在那當下,他們也知道了彼此的姓名和身分。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第一次放縱的對象,竟然會是和哥哥熟識的學弟,還是國際享譽盛名的人物。如此危險的關係,讓他們之間又更加的曖昧。

  「啊啊……」迷人的嬌吟斷斷續續由她紅嫩的唇兒逸出,徹底燃燒男人的欲望。

  睜開如絲的媚眼,於淨活色生香的小臉透露出些許不明白的瞪著他越見狂野奔放的動作,窄小的花徑一再被猛力撐開摩擦著,被激發而出的晶瑩愛液染濕了粉嫩的花瓣。

  「不……你……慢、慢一點……」

  他的動作越來越快,快得她無法跟上他的節奏,更無法理解那張俊逸的臉龐為什麼那麼的難以看透?

  「原來你叫於淨。」他嘶啞的笑了,低沉的嗓音含著混濁的低吟,他如夜星般的黑眸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對上她迷蒙的眸子。

  小手緊緊的攀著他寬闊的肩膀,擰起的秀眉顯示她此時有多麼困難的在承受他激烈的索求,但他沒有停下如野馬奔騰似的動作,反而更加狂放。

  她不知道他是怎麼了,即使開口哀求,仍然不見他放緩動作,在他急促的刺激律動下,很快的,她便達到了高潮。

  她喘息如蘭,虛軟的趴臥在柔軟的床鋪上,而他也已經宣洩完畢,抽掉保險套丟入垃圾桶後,轉身踏入浴室。

  望著他消失在浴室的背影,竟讓她眼底一陣模糊。

  她是怎麼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眼睛會開始追隨著他的身影移動。

  他今晚的反應很奇異,即使早就知道他是個很特別的男人,但他渾身散發出的邪惡放肆的感覺還是令她很難以適應。

  她該跟他繼續下去嗎?

  今晚若不是他突然出現在她的住處前,不由分說的就將她拉近屋裏,接著便是一陣火熱的索取,她還不知道原來他已經將她探聽得一清二楚。

  現在,他不僅僅知道她的名字,還知道她住在這裏,知道她還在讀書,知道她在哪裡打工,更知道她只是個假裝乖巧的女人。

  第一次被這個男人看得如此透徹,她渾身無法自已的發起抖來,這種被看透的不安全感,讓她感覺到冷。

  拿起在激情中被胡亂褪下丟在一旁的衣物整裝穿上,稍微整理一下儀容後,一轉過身,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自己身後。

  她被嚇了一跳,驚魂未定的瞪著他,「你……」

  很奇怪,知道彼此的身分後,她竟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說話。

  「吃飽了沒?」他噙著溫和的笑意開口。

  怎可能會吃飽啊?於淨惱怒的瞪了他一眼,再看向早在激情中就被丟在地上原本買回來準備當晚餐的便當,飯菜早也冷了吧!

  展瀚旭好玩的看著她表情多變的臉蛋,剛經歷過一場美妙的性愛,他的肚子早就在唱著空城計,得趕快填飽才行。

  「,別惱了,我正好也餓得前胸貼後背了,請問我可否有榮幸邀請美麗的小姐一塊用晚餐?」他又是哈腰又是賠罪的模樣,終於將她逗笑了。

  她早就知道他是個懂得討女孩子歡心的男人,要不然他身邊怎會有許許多多不同類型的女孩子出現呢?

  除了那天在服飾店遇到的女人以外,第一次和他見面時,她還看過他在裏和許多女生互相玩笑調情,只是那時候並沒有像在服飾店看見時,那麼的不舒服。

  她感覺她的胸口有股酸酸的感覺……

  她究竟是怎麼了?

  難道,她喜歡上他了?

  這個猜想,令於淨驚愕不已,下意識的立刻停止這項猜測。

  別再胡思亂想了!

  搖搖頭,她甩去腦海中各種可能的念頭,不打算讓自己不知從何而來的感受弄亂了心情。

  「好,可你也得等我洗個澡吧?」她眨眨眼揚起調皮的笑容,清純的模樣實在讓他又想上前咬她好幾口。

  「沒問題。」他爽快的答應,同時間身上剛穿好的衣服也不翼而飛,「但是要一起洗才可以喔!」揚起痞痞的邪笑,他以餓狼撲羊之姿將她抱進浴室。

  哦?原來是有但書呢!而且還是充滿激情欲火的……

      

  除了做愛之外,漸漸的,他們有更進一步的發展。

  透過哥哥,於淨慢慢得知一些展瀚旭以前在校園的趣事,也知道他確實是個女人緣相當好的男人。

  他的興趣是玩樂團,喜歡經由彈奏吉他來表達情緒。

  老實說,她突然很想看他彈著吉他唱歌的模樣,那應該會是一幅很特別的畫面吧!

  他們之間年齡的差距也不小,她比較孩子氣,他則比較能夠深思熟慮,沒有她這個年紀的衝動,這讓他們的溝通有時候會出現摩擦。

  但是他總是耐心的分析給她聽。

  他就像是她另一個哥哥一樣,除了在生活上給予她照顧之外,還有在做人處世的態度上也替她上了不少課。

  可是,她常常在想,他們已經算是一對戀人了嗎?

  在知道彼此的身世背景後,原本那層危險的關係滲進了許多不該存在的人事物,在這樣持續而絲毫沒有打算停止的兩人,算是一對情人嗎?

  白天,他們各自過各自的生活,夜晚,又在擁抱著彼此的體溫下入眠,每一夜每一夜,她總是在他的狂野下哀求嬌吟,解放所有的壓力,也只有將自己最真實的一面給他看見。

  她都讓他瞧得一清二楚了,那他呢?

  他可曾想過要剖開自己的一切讓她瞭解他?

  是的,她真的很想能夠知道他的一切,想瞭解他……

  「我們算是一對戀人嗎?」這一天,她終於鼓起勇氣問了正優雅的啃著一隻炸雞腿的他,內心滿是期待又害怕的忐忑著。

  只見他停下了啃咬的動作,轉過頭望著她,「怎麼這麼問?」他反問她,丟掉手中已經剩骨頭的食物,接著再抽了幾張面紙擦拭嘴唇,眼底有著笑意。

  臉蛋驀然漲紅,她說不出半句話來,然後神情不太自然的隨手抓了一隻雞腿往房間跑去。

  望著那扇砰的一聲關起的房門,展瀚旭笑開了。

  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有想過,而且也不會去想。

  他認為於淨的身分並不影響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各取所需依然是他最希望的。

  只不過他沒有想到,這個小女人會開口問這個問題。

  他知道自己對女人有多少能耐,從他還是學生時代就有許多女人倒追他,在外表更顯成熟後,女人對他而言是隨手可得的調劑品,他從不需要花心思在女人身上。

  而好友才剛接管飯店沒幾年,許多大大小小的事情還需要更周全的計畫來改善,因此,他每天工作完後都已經累得像條牛一樣,能夠讓他拋下工作後的疲憊來陪伴的女人,也只有於淨了。

  但那不是因為愛情,而是因為他對她的身體還沒有厭倦。

  可是,他也不會介意他的床伴喜歡上他,而且這對身為一個男人來說,是很榮幸的事情。

  況且,他發現他越來越喜歡賴在這裏不想走了。

  所以,他的一些生活用品已經被他搬運到她的住處。

  雖然這間屋子對他來說是小了不少,但他勉強還可以接受啦!而且能夠在清晨時看到她從自己的懷中張開惺忪的睡眼,然後迷迷糊糊的對他道早的可愛模樣,他可是說什麼也不想錯過。

  清洗過留在手上的油膩後,他開了房門進去,果然在淡色系的床鋪上找到她嬌小的身軀。

  她似乎是趴在床上看書,不過從那平穩的呼吸聲聽起來,她好像已經睡著了。

  雖然她的樣貌不令人驚豔,卻是屬於耐看型的臉蛋,而她同時擁有讓所有女人都羨慕的好肌膚,白白嫩嫩的,光滑得讓他總是愛不釋手的一再撫摸。

  指腹輕輕撫弄著她柔嫩的唇瓣,因為趴睡的關係,她的唇瓣被擠壓的微微張開,露出白皙的貝齒。

  粗糙的食指調皮的探入她的小嘴中,輕輕的刮弄著,調戲她柔軟的小舌……

  她沒有清醒的跡象,反而還一口含住他的食指,像嬰兒見到奶嘴般的吸吮起來。

  輕輕的,他笑出了聲音。

  「起來了,不是說明天還要考試嗎?」他想抽回食指,卻被她緊緊吸住不放。

  回應他的是她繼續沉睡的酣甜以及吸得津津有味的模樣。

  被她的小舌那樣的舔弄吸吮,從指尖傳來的柔軟觸感,恍若電流般的直擊他的欲望,讓他無法避免的起了生理反應,這讓原本打算讓她今晚能好好準備考試的體貼心態,瞬間消失無蹤。

  他不想再當君子了!

  本來想讓她有時間可以準備明天的考試,只不過現在是她先利用她的純真來挑逗他的,明天累到下不了床,可就不能怪他了。而他的手指就讓她繼續吸著,要解開她的衣服只需要他一隻手就足夠了。

  打定主意,他開始做一個愉快的擾人甜夢的大色狼。

  脫下非常好解掉的白色襯衫,白皙的渾圓立刻出現在他面前,他這才發現她根本沒有穿胸罩。

  失去了衣服保暖,一股沁涼襲向肌膚,她身子瑟縮了一下,緩緩張開睡眼惺忪的雙眸,在見到眼前突然放大的男性臉孔之後,嚇得往後爬,拉開兩人的距離。

  「你……你在做什麼?」迅速拿起被褪掉的襯衫遮住裸露的身軀,她紅著臉蛋,伸手抹了抹方才不知道將他的手指含了多久的唇瓣,羞怯的不敢望向他。

  沒想到她竟然毫無察覺的吸著一個男人的手指!

  好奇怪的感覺,感覺很親昵,有股甜甜的滋味在心裏漾開……

  黑色瞳眸閃著異樣的光芒,「回答你剛才的問題。」

  展瀚旭高大的身軀緩慢的靠近她,強壯的體魄有著十足的壓迫感,但是讓她不知所措的是他緊盯著她不放的黑眸。

  低下頭,她逃避著他似笑非笑的燦眸。

  她知道自己正在要與不要中做選擇,害怕他一旦說出口的答案與她的期望背道而馳時,那麼,她還有勇氣去面對這個男人嗎?

  「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撩起她的烏黑秀髮在手中把玩著,他語氣慵懶的問著。

  她渾身一僵,想轉身下床離去。

  突然被他這樣毫不客氣的詢問,她有一股丟臉的感覺。

  明明是她主動開啟這一段關係,是遊戲的主導者,若她真的喜歡上他,豈不是拿石頭砸自己的腳,自打嘴巴了?

  然而腳丫子還沒有踏到地板,身軀已經被後方猛然的力道往後抱去,轉眼間,她已經被他壓制在身下,四目交接。

  「鴕鳥。」他輕輕的嘲諷一聲,不意外的見到她眼底的難堪。

  她是他見過最愛逞強的女人,那雙明明藏著許多渴望卻又倔強不開口說出想法的雙眸,是那麼的桀騖不馴,卻又那麼的讓人無法不去注意到她眼裏散發出的欲望。

  她賭氣的別開頭,不做任何回應。

  見狀,他發出低沉的笑聲,仿佛是在嘲笑她似小孩子般幼稚的行為。

  大手沿著她柔軟的曲線向下撫摸而去,探進及膝的短裙裏,順利的找到被一片絲薄包裹住的秘地。

  「不要……」她試著推開他的身軀,拒絕著。

  她無法在他前一秒還惡意的嘲笑她的情況下與他做愛,那讓她覺得自己很賤。

  黑眸倏然一沉,他靜靜的望著她倔強的小臉,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止的意思,修長的手指已經掀開布料伸了進去。

  「你……」在感覺到他絲毫沒有停止的念頭後,她難過得紅了眼眶,開始掙扎著要起身,「我不要、我不要……你放開我……」

  男人天生的優勢就是比女人有力氣,他用力制止住她胡亂揮打的小手,唇瓣毫不客氣的含住含苞待放的粉嫩,粗魯的吸吮舔弄著。

  沒有絲毫柔情的愛撫方式,她知道他在生氣了,可是她就是無法勉強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下接受他所給予的激情。

  「你走開!」她奮力的推著他,嘶啞的嗓音已經有著哽咽的成分。

  他為什麼這麼壞?壞到連一點保留尊嚴的空間都不給?

  他恍若未聞,粗長的食指硬是刺入那仍嫌乾澀的花徑,她吃痛的尖喊一聲,淚水像再也鎖不住般的撲簌簌直落下。

  「承認自己的心意有那麼困難嗎?」他冷冷的問,手指不等待她的適應便立刻抽動起來。

  仿佛被塗上好幾層水泥似的堅固的面子,讓他想狠狠的將之拆下,他想看看失去那層保護的於淨,會是怎樣的女人!

  「不要你管!」很痛,咬緊著唇瓣,她難堪的用手遮住小臉,就怕他那雙深沉無底的黑潭會將她的所有都看穿。

  「固執的女人。」抽回手指,展瀚旭冷言說道。

  埋藏在手掌下的小臉,早已經淚痕斑斑,心裏矛盾的情感,已經教她無法再假裝瀟灑、假裝冷靜。

  「你尢什麼這麼討厭?為什麼要拆穿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保護色?」她氣得捶打他,哽咽的道。

  接下她的小拳頭,展瀚旭卸下了方才的嚴冷,反而笑咪咪的拍拍她的臉頰,「說出來比較舒坦,不是嗎?」

  淚眼再次狠狠的瞪了他一下,卻也終於破涕為笑。

  「你弄得我好痛……」她委屈的抱怨著。

  「好嘛好嘛!那我就更加賣力的取悅你羅!」他雙手一攤,痞痞的說,還對她送了幾個媚眼。

  這是他第一次對她發了脾氣,也是第一次刻意的弄疼她。

  在她哭喊著他的惡意的同時,也承認了她那份不敢開口言明的心意。

  那麼,他呢?

  一年多的時間相處下來,他還是一如初始一樣只要性嗎?

  還是,其實他對她也有一點點的喜歡?

  「我……」咬著唇瓣,她慢吞吞的開口,「我……承認我喜歡你了……那你都不說點什麼嗎?」

  他可知道她在要求一個答案的時候,是需要花費多大的勇氣才有辦法問出口?

  他停下愛撫她身軀的動作,抬眼望她。

  「你值得更好的男人來疼愛你。」他淡淡的開口,卻也馬上判了她死刑。

  原本紅潤的臉色立刻變得蒼白,於淨愕然的望著一臉淡漠的展瀚旭。他說得那麼直接毫不修飾,完全不給予她任何希望。

  「你好可惡……你怎麼這麼過分……逼我承認我的心意,卻又如此殘忍的對待我……」她顫抖的指控他的無情。

  「我們兩個很適合在床上,但我對你並沒有男人對女人的感情存在。」

  「那你為什麼逼我承認!」她氣得尖叫,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開始掉落。

  「女人不需要那麼會偽裝,只要好好的讓男人來保護就好。」伸手拭去滴滴晶瑩的淚珠,他依舊淡然的說著,「我只是想看看在那層堅固的面具下的你,是怎樣的一個女人?況且,這場遊戲本來就是只局限於性愛,參雜了感情因數下去的是你,並不是我,我沒必要跟著你攪和下去。我不反對我的床伴喜歡我甚至是愛上我,這對我而言並沒有什麼影響力,我還是喜歡你的身體。」

  「你怎麼這麼殘忍……為什麼不留點希望給我……」她哭得斷斷續續,不能自已。

  「如果給你希望,我才會是混蛋。」在他眼裏,她還是個需要人去引導的孩子,而他們之間有許多問題存在,並不適合談感情。

  「我討厭你……」虛弱無力的啜泣聲,即使是在控訴他直截了當的誠實,卻顯得惹人憐惜。

  溫暖的懷抱適時的貢獻出來,他摟著堅強不哭出聲音的小女人,一手為她穿上他剛才解下的襯衫,也以手抓順她有些淩亂的頭髮。

  他望了眼窗外的夜色,今晚幾乎看不到一絲月光。

  而今晚,在她哭哭啼啼之下,也早就不是個做愛的好夜晚。

  「晚了,趕快睡吧!」他輕輕的說著,留下暈黃的燈光後,便強勢的將她摟在懷中入睡。

  溫暖的大抱枕傳來平穩的呼吸聲,她知道他已經入眠。

  即使不願意承認,她也知道他說的都是事實,是她自己先壞了遊戲規則,這能怪得了誰?

  她也沒有資格去責備他的誠實,相反的,或許她該慶倖他不是一個滿口謊言的男人才是。

  那她是不是該試著去放棄這段出了軌的戀情?

      

  「哥哥必須回臺北了,大概還要幾個星期才會回來,這段時間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如果手頭比較緊的話,記得告訴哥哥喔!」於仲威拍拍小妹的頭,萬分叮嚀的說。

  話雖如此,但這個固執到不行的小妹可是讓他很傷腦筋。

  像是她剛開始搬出來自己住時,連生活費已經見底了,也不跟他這個哥哥說一聲,寧願咬牙只用僅剩的三百元生活費硬撐完一個星期來等著領薪水,當他知道這個消息時,他差點沒送她一顆拳頭敲醒她。

  怎會有這麼固執又死腦筋的小孩啊?

  於淨點點頭,從哥哥的眼神中明白他是擔心自己。

  「如果不想麻煩哥哥,你也可以跟爸媽拿,知道嗎?」

  冷哼一聲,於淨避開不想談論的話題,伸手將哥哥推進車內,再替他帶上車門。

  「你趕快出發吧!不用替我擔心,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

  輕輕歎了口氣,於仲威明白要化解小妹對父母的誤解是一時半刻無法達成的,他將頭探出車窗,又再次叮嚀著,「那你要答應哥哥,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唔……」

  眼前突如其來的黑影,令於仲威驚瞠黑眸,怔愣不已,渾身僵硬。

  時間仿佛停止,四周毫無任何聲音,一切安靜得今人害怕。

  她不知道自己怎會有這種想法、這種膽量,去結結實實的親吻自己親哥哥的嘴唇。

  可是,她就是做了。

  一直以來,於仲威是她精神上的支柱,當她傷心難過時,她總會第一個想到他,當她無處可去時,他總會是第一個伸出手來給她的人。

  他是她的哥哥……

  可是,她卻對她的哥哥做出這樣違背常理的舉動!

  深陷在漩渦中的迷惘,是需要被拉醒的,所以,於仲威狠狠的推開那片柔軟唇瓣的主人——他的妹妹!

  沒有被控制的力量,讓乾淨狼狽的撞上後方由紅磚塊堆砌而成的牆壁,劇烈的疼痛讓她痛得無法站起身。

  受傷的黑眸透露著無助的迷惘與迷離望著於仲威。

  「小妹……」他慌得想下車去扶起她,但只要想起方才那個親吻,他便退縮了。

  俊逸的臉龐隱藏不住的是矛盾、不敢相信、衝擊……

  隱忍下想去扶起被自己弄傷的小妹,於仲威強迫自己別開臉,頭也不回的發動引擎駕車離去。

  從以前,他就隱約猜到,小妹對自己存有那份異於一般兄妹的情感,只是他認為她長大之後可以自己去從中體會那些錯誤的想法,可是他沒有想到,她竟會對他做出如此親密的動作!

  「哥……」

  後方,是於淨哀傷的嗓音在喊著他。

  但是他強迫自己不能掉頭、不能倒車。

  他必須在這還只是開始的階段時,剷除掉小妹對自己不該存在的情愫,不能讓它繼續蔓延。

  看來,他得有段時間不能下來看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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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6 00:19:59
第三章

  「哥……求求你回來……不要不理我……」

  她的精神支柱離她而去了,她該怎麼辦?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突兀的舉動出現,可是她知道當時她在做這個動作之前,她的腦海中閃過的那張臉孔,是教她在性愛中迷失了方向的俊顏……

  那是展瀚旭呀!

  但是,她為什麼要去親吻自己的哥哥?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將小時候懵懂無知的暗戀拿來和現在的危險戀情作為比較。

  雖然暗戀哥哥已經成為過去式,可是在她的心底總有一些讓她自己猜不透、看不清的念頭出現,然後在她還沒有意會出來時,就已經做出連她自己都覺得錯愕的事情……

  她不該一時衝動的去親吻哥哥的,她不該做出那麼魯莽的行為……

  從哥哥驚駭的眼神中,她知道自己已經要失去他了。

  「對不起……哥哥……請你不要走……不要走……」她的背好痛,可是她的心更慌更亂,亂得讓她無法好好的呼吸。

  那揚長而去的車子,沒有停下來的跡象,眼睜睜看著車尾消失在視線範圍,心底逐漸升起的惶恐將於淨的淚水逼出眼眶。

  如果,失去了哥哥,那麼,從此以後就沒有人會要她了……

  知道再也喚不回哥哥,她害怕的縮緊身軀,躲在牆角嚶嚶啜泣。

  不知哭了多久,一道不算溫柔的力道猛然將她拉起,在震驚中,慌張淚眼對上了一雙冷漠的黑眸。

  「你、你怎會在這裏?」噙著淚水,她驚訝的問。

  「哭什麼?自己做的事情就得自己去承擔後果,不要以為哭就可以了事!」

  從展瀚旭冷硬的話語,她知道他看到方才那幕了。

  「你放開我,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現在她不只背部在痛,就連被他緊緊抓住的手腕也很痛。

  這個男人究竟是在發什麼火呀?

  難道她做什麼事情還需要經過他的同意嗎?

  是他不要去試著接受她的感情的,現在有什麼資格來管她?他不過只是她的床伴而已!

  展瀚旭火怒的瞪著一臉不知死活的於淨。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去管這個小女人的事情。

  可是當他從那一幕驚駭震驚中醒過來時,他的雙腿就像是自己有意識般的向她走來,右手更不聽使喚的動手拉起蹲在地上哭得慘兮兮的她。

  「你怎麼可以對自己的哥哥做出那麼突兀的舉動?」他質問她,語氣非常暴怒。

  被握得絲毫沒有空隙的手腕傳來更尖銳的疼痛,她死命的想甩開他的牽制,奈何無法撼動他一分一毫。

  「你管我做什麼!」被抓痛的她,開始用另一隻手捶著他的胸膛反擊,「你這個可惡的傢伙,我討厭你!」

  她像個孩子似的,一味的以為揍他出氣就可以舒坦情緒,也以為身為男人的他不敢還手。

  只是,下一秒,她卻被他狠狠的掛在寬闊的肩膀上。

  「啊!」她嚇得花容失色,不斷尖叫掙扎。

  展瀚旭從來沒有這麼粗魯的對待過她,這會兒有如此粗暴的舉動,已經嚇壞她了。

  「你放開我!」她尖聲的喊著。

  他寒著臉,邁開步伐往她的往屋走進去,接著將她丟在沙發上。

  「你、你做什麼!」她瞪著他鐵青的臉色,再看看他正褪去衣服的動作,嚇得跳下沙發想往房間逃命。

  但這正好正中展瀚旭的下懷。

  從那天他明白拒絕她的感情之後,她便想盡辦法在躲他,刻意錯開他可能出現的時間點回家,也刻意忽略他打來的電話。

  整整兩個星期。

  他的心情從不在乎轉變成煩躁,再從煩躁轉變成氣惱,最後從氣惱轉變成憤怒!

  情緒上的轉變讓他匪夷所思,他把整個轉變的過程當成一個事實所引起的原因,那就是——欲求不滿。

  他相信,只要再次得到記憶中柔美的身軀之後,他的心情一定可以平復的。

      

  正要鎖上房門的於淨,被仿佛變身成一隻猛獸的展瀚旭給大力推開,閃躲不及的她,再次狼狽的跌倒在地。

  他眼底赤裸裸的欲火徹底的嚇壞了她。

  她害怕的一直往後縮著身軀,惶恐的瞪著他,生怕下一秒他便會撲上來。

  而他也確實撲上了她,甚至粗暴的拉扯她的衣服,將阻礙他的衣物給撕成碎片。

  「你住手……」她想跟他抵抗到底,可是她再怎麼頑強反抗,終究不是他的對手。

  「住手?不,待會兒你就會哭著求我要你了。」他揚起邪肆的笑容,笑意卻達不到眼底,渾身上下散發著駭人的氣息。

  從沒見過展瀚旭如此模樣的於淨,已經嚇得驚惶失措。

  「不要、不要……」她慌得大喊著。

  她不明白,她才剛剛受傷而已,還需要有人來安慰她的悲傷,為什麼他卻只顧著自己的享樂?

  他充耳不聞,蠻橫的撕破她身上最後的一件遮蔽物後,終於在睽違了兩個星期之後再次見到屢屢讓他無法自已而上癮的身軀後,不由自主的發出讚歎聲。

  「真美……你的身體不管抱過多少次,還是那樣的迷人……」他忘情的贊詠,張口含住品嘗調戲她含苞待放的乳蕾。

  「你走開。」悲傷的情緒一下子淹沒了她,但倔強的性子讓她懸在眼角的淚水怎麼也不肯掉落,仍舊在做著無謂的反抗。

  「不會的,你不會要我走開……」他輕聲低喃,持續享受著含在嘴裏的滋味,靈活的舌不斷的逗弄著粉嫩的蓓蕾。

  「不……啊……」

  她的身體每一處對他而言,都是太過熟悉,很輕易的,他便挑起她的情欲,轉眼間,迷人的嬌吟不由自主的逸出紅唇,加溫了他的欲火。

  修長的食指在她意亂情迷中探入已經有些濕潤的花穴,執意勾起她的甜美,與自己共同翻雲覆雨。

  「啊啊……」逸出的呻吟夾帶著破碎的哭泣,透過染淚的眸,於淨無助的看著他,「為什麼這麼對我……你以前不會強迫我的……」

  他一頓,神色陰鷙的瞪著她悲傷的臉蛋,腦海中不斷浮現方才她親吻於仲威的畫面,那一幕一直刺著他的胸口。

  他不知道為什麼他會有這種感覺,那麼的讓他不知所措!卻又憤怒難抑!

  無視她悲戚的神情,他殘忍的又加入一指,冷眼看著她疼痛的表情,冷言說著,「反正你又不是什麼貞潔烈女,還會在乎我怎麼對你?」

  於淨不敢相信的望著他冷漠的臉龐,如此羞辱人的話語竟會從他的口中說出,這對她而言,是多麼大的傷害。

  「別否認你不是個蕩婦,這實在與你的行為舉止差距太大。」他又說,一手在她的花徑挑撥,一手則拉扯著自己身上的衣物。

  乾淨心碎的閉上雙眸,不發一語的承受他侮辱的言語。

  「別忘了,是你主動給了我房間的鑰匙,讓我有機會品嘗到你的甜美,佔有你,挖掘你的淫蕩,你敢說你不是個蕩婦嗎?」除去身上的衣服後,他施力拉開她試圖攏緊的雙腿,更殘忍的諷刺著。

  即使他的話那麼的傷人,可是她卻沒有辦法去反駁他,也沒有辦法不去回應他的挑逗。

  而,她甚至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如此生氣!

  隨著他越漸狂猛的激情,於淨的火熱也跟著被挑起,她面色火紅,如媚的水眸藏不住桃色氣息,勾引著他的侵犯。

  她一反方才的抵抗,主動伸手抱住他強健的身軀,被邪淫玩弄著的下體不由自主的拱向他,任由他放肆。

  「呵!真熱情,才隨便撥弄幾下就濕了。」他靠在她的耳畔,含欲的嗓音說得輕柔,卻有著十足的嘲諷。

  「啊……別說了……」她悲戚的低鳴,也感受到秘處在他的刻意玩弄之下泌出濕潤的液體……

  那是她要準備迎接他所流出的愛液。

  她沒辦法克制自己不去對他產生反應,尤其他又是她打從心底真正愛的男人,這教她無法真正去拒絕他的求歡。

  可是,她真的不想在他的輕蔑下和他做愛。

  如果可以,他可不可以不要說這些傷人的話?

  「受不了?你這麼喜歡玩火,這麼放浪的去勾引男人,還會怕別人說?」

  展瀚旭殘忍的不給她任何逃避的機會,黑眸如火般的盯著被自己開發的紅腫妖花,晶瑩透亮的液體緩緩流出,沾濕了他的手掌。

  「這裏……」他倏然托高她的臀瓣,將她的雙腿拉得大開,讓她的私密完全暴露在他眼前……

  「啊!」她又驚又羞,不知所措。

  這麼大剌剌、毫無遮掩的姿勢,是她從來沒有過的。

  「這裏該不會還有我之外的男人進入過吧?」他眯起眼,低沉的嗓音聽不出任何的情緒,卻又教於淨僵直了身體。

  「你……你說什麼?」她驚愕的反問,心底泛起一絲寒冷。

  她當然明白他說這句話的意思,瞬間,胸口溢滿因被羞辱的情緒而疼痛著的苦楚。

  他低低的笑了,沒有說任何話,只是低頭開始嗅聞屬於她的少女氣息,用舌頭去品嘗她的花瓣。

  「啊……」她突然渾身僵硬,不敢相信他竟如此的孟浪。

  靈巧的舌滑進充血紅腫的花徑,在滑嫩的肌理來回的探索,感受她嬌嫩的顫抖,也感受她極致的性感。

  柔軟的花瓣因為他而不停的顫抖,晶瑩的愛液楚楚可憐的對著他顫動著,仿佛在挑逗他的視覺感官。

  「你抖得好厲害呢!」她不僅那兒在抖,渾身都在抖,就連高聳的酥胸也因她的顫抖而抖動著,而點綴在最頂端的紅莓還沾染著他方才疼愛過的濕潤。

  「我、我……」她當然會發抖。

  從沒見過他這般模樣,她當然會害怕,再加上他撩撥得如此徹底,她早已經被他的舌頭帶上了高潮……

  從她染欲又透露著驚慌的眸裏,映出他冷硬的臉龐,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因為她這樣失控,可是他卻不想停止。

  他暫時離開她的身軀,將還未褪下的西裝褲脫下後,接著抓住想逃的她,重新將她壓在身下,神色陰冷的瞪著她惶恐的臉,「你想逃去哪?」

  他實在是不喜歡她拿著一雙有如小兔遇上野狼般驚恐的眼兒看著他。

  脫逃失敗的於淨不安的瞪著他,就怕他會突然一拳下來打昏她。

  但她實在把展瀚旭想得太糟糕,他並沒有如她所害怕那樣的對她施暴,而是帶出讓她更激狂的情欲。

  他張口含住她的紅唇,狂肆的吻著,食指與中指則再次探入那隱藏在黑林中的花徑,忘我的抽送著,引發出她更高亢的嬌吟。

  「啊啊……不要……」她迷亂的搖著頭,渾身燥熱的不能自已。

  「口是心非,這種女人還真讓人厭惡。」黑眸危險的眯起,他冷言的說著,接著在她桃色的臉蛋中找到所謂的受傷神情之後,抽出了讓她歡愉的手指,將自己的昂揚深深的埋進她的體內。

  「啊!」她不由自主的發出滿足的歎息聲響,然而雙眼卻已經被他嫌惡的話語給沾染了淚水……

  被濕潤包圍著的他,在沖入她的花穴之後,便立刻衝刺起來,彼此的摩擦造成難以言喻的歡愉感出現,他眯起眼沉浸在這種感覺裏,強健的腰身也不停的頂向她。

  「啊啊……阿旭……阿旭……」

  耳聞她用柔軟的嗓音喊著自己的名,展瀚旭忍不住興奮起來,大手更孟浪的握緊她的渾圓揉弄著,加速的佔有她。

  「阿旭……要我……要我……」她不知羞的喊著,讓自己如他所說的成了蕩婦般的求著他佔有自己。

  展瀚旭微微一頓,「我早就說了,你一定會求我要你的,小蕩婦。」嗓立 似調笑,卻又那麼的冷冽。

  水眸眨去睫上的淚水,她放縱自己沉溺在他編織的情欲裏……

  無所謂……無所謂了……

  「啊啊!」在他狂猛的抽送下,緊含著他的火熱的花唇泛起了陣陣痙攣,身軀驀然一僵,她克制不住喊出了高潮的尖叫。

  咬著牙根,展瀚旭任由自己繼續在她體內衝刺,等待著她下一波的高潮出現。

  她緊緊攀著他的手臂,眼兒直勾勾的盯著他同樣暈紅的臉龐,心底一顫,悄悄的伸出手靠近他……

  他們這樣究竟算什麼關係?

  他能不能也像她愛他一樣愛著她?

  「阿旭……不要傷害我……請你不要傷害我好嗎……」輕輕的撫摸著他微泌汗水的臉龐,她低低的輕訴。

  他可以不愛她,可是能不能不要那麼殘忍的對待她?

  他不發一語,任由她柔軟的小手撫摸著自己,黑眸除了欲火之外,別無其他。

  他將她的腿分得更開,更深入的佔有她的花穴。

  得不到他的回應,她將自己縮回殼裏,不再有任何請求他的愛的舉動,將自己關回自己的世界。

  而他,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

  因為莫名的怒火,他給了她一場激狂的性愛,卻也將她打回自我封閉的世界……

      

  於淨茫然的瞪著天花板,不發一語。

  臺上的老師拚命的講著課,口沫橫飛、滔滔不絕的說著,可是她就是沒有興趣聽。

  最近,她開始思考,讀大學對她而言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情?

  雖然,為了賭一 口氣,她考上了大學,卻也讓自己越來越不快樂。

  一年過去,她率先逃離了家庭,再來便是失去了哥哥的消息,然後就是她與展瀚旭之間的問題。

  那一天之後,他不再來找她,而她也沒有主動聯絡過他,就這樣,兩個月過去,而她也獨自一個人生活了兩個月。

  這段期間,她讀不下書,工作無法專心,心情紊亂的教她想發瘋。

  讓她亂得不能自已的,就是因為他的關係。

  她終於認清自己對他而言,她就真的只是他的床伴。

  可是為什麼認清之後,她卻更加的迷戀他?

  就像現在,她可以滿腦子都還是他,可以在教科書上寫滿他的名字,可以將心思全部都給了他……

  輕輕的斂下眼瞼,幽幽的輕歎口氣,在下課鐘打了之後,她便徐緩的收著書本,慢吞吞的收拾好後,接著離開教室。

  走出校門,她勉強打起精神準備好情緒,好去打工。

  走進打工的咖啡館,她試圖讓自己的笑容有著說服力。

  「小淨,你來啦!」是老闆娘的女兒熱情的喊著她。

  於淨笑開了臉,試著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苦悶,「是,我先去換一下工作服羅!」

  方筱孟微笑的點點頭,卻將她的強顏歡笑看進眼底。

  這兩個月來,於淨從原先認真工作的態度,突然間變得恍神,不只她很擔心,連她的爸媽也是。

  也許,她該好好的問問於淨了。

  打定主意後,被孟跟在於淨身後進了更衣室。

  聽見腳步聲的乾淨,疑惑的回頭望向來人,「彼孟姊,怎麼了嗎?」

  筱孟走近於淨的身邊,小手搭上她的肩膀,「你最近怎麼了?」眼底滿是關心之情。

  沒料到筱孟的關心那麼直接,於淨先是一愣,接著扯了抹笑容,「沒……沒事的,我很好——」

  筱孟打斷了她的話,「別騙我了,我比你長了幾歲,看過的世事比你還多,你如果真的沒發生什麼事情,這兩個月來怎會失魂落魄的,連工作都做不好?」

  「對不起,我只是……我不會再工作不專心了……」於淨慌得不知該如何解釋,誤以為筱孟是在責怪她。

  筱孟握緊她因為慌亂而胡亂比畫的小手,制止了她不安的情緒,「我並沒有責怪你,我爸媽也是,只是我們很擔心你究竟是怎麼了?你能說說嗎?」

  「我、我……」這兩個月來,她渴望有人可以關心她,可是現在有了那個人,她卻是沒有勇氣說出口。

  「慢慢來,如果你開不了口,我可以等,但是,你答應我,一定要讓自己開心快樂,別把自己的心關起來,要記住,還是有人很關心你的。」筱孟拍拍她微微顫抖的肩膀,給予她心理上的支持。

  或許於淨現在有口難言,可是她相信只要等,於淨一定會將心底的不舒坦說出口的。

  於淨望著一臉擔憂的筱孟,心底泛著苦澀。

  為什麼筱孟都肯給予關懷,她的家人、她愛的男人為什麼都不肯關心她?

  「謝謝你。」輕輕的歎了口氣,於淨沒有再多說什麼。

  捏捏她僵硬的肩膀,筱孟給予一個鼓勵的微笑後,歎息著離開更衣室。

  筱孟知道,於淨在短時間內是不會說出口的。

  認識於淨的時候,她就知道於淨並不是一個活潑好動的女孩,全然沒有十八歲少女該有的天真爛漫,反而清冷得讓人心疼。

  於淨總是躲在自己的保護殼裏,不談親情、不談感情、不談她自己……所以,她很難去認識真正的於淨。

  可是她總是相信,也許只要給乾淨更多的關懷和更多的愛,那麼她總有一天會真正的笑開來。但是不管她和爸媽再怎麼努力,始終無法走進於淨緊閉的心。

  停下腳步,筱孟忍不住回頭,卻發現呆站在原地的人兒,臉龐已經悄悄的蓄滿了淚水……

  筱孟走向她,不發一語的給了她一個溫暖的懷抱。

  於淨搖搖頭,沒有說話,任由淚水滑落臉頰,也沾濕了筱孟的衣服。

  然後,於淨不說話,筱孟也就沒有強迫,只是像個姊姊般的安撫她惶恐的情緒,給予她無言的力量。

  隱忍了兩個月悲傷情緒的於淨,終於在筱孟的誘導下,解放積壓已久的痛苦,哭得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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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6 00:20:26
第四章

  情緒是可以左右一個人的工作能力。

  雖然不願意去承認,但是展瀚旭卻也不得不接受眼前的錯誤是他這兩個月來犯的第五次了!

  「該死的!」低低咒罵一聲,他丟下手中的筆,煩躁的起身走到透明落地窗前,俯瞰高樓下的景物。

  點了根煙,他開始抽吸著,試圖以尼古丁安撫煩悶的情緒。

  不曉得點了幾次打火機,不曉得從煙盒裏抽出了幾根香煙,但他的腦海中還是那張那一天於淨哭泣的臉蛋在不斷浮現!

  這兩個月來,他已經被那個小女人的倩影擾得無法安眠,無法好好工作。  展瀚旭瞪著窗外的景物,陰霾的神情不像是在欣賞風景,反倒像是用眼神要將那一幢幢的高樓大廈給射倒似的。

  她並不是什麼美豔的女人,甚至臉蛋完全不合乎他的胃口,但是為什麼過了一年多,他還是無法對她厭倦?

  他究竟是著了什麼魔?

  「喔!好臭的煙味。」一道嬌滴滴的女音突然由門口傳來,伴隨的是嫌棄的抱怨。

  不用看人,聽聲音也知道是那今他頭疼到不行的妹妹,展靈。

  「哥,你搞什麼啊?幹嘛把一間辦公室弄得烏煙瘴氣的?」展靈捂住口鼻,還咳了幾聲來表示自己的不滿。

  展瀚旭不理會她的嘟囔抱怨,當作沒聽見似的繼續抽煙。

  「你這樣在辦公室亂抽煙,要是讓銓知道的話,不頭痛死才怪。」展靈沒啥好氣的瞪他一眼後,隨即優雅的坐入沙發。

  展瀚旭受不了妹妹的嘮叨,立刻將手中還燃著的煙熄掉,「說吧!來找我什麼事情?」

  這個妹妹除了需要他陪她去遊玩、逛街會出現以外,不可能會沒事就來找他這個哥哥。也不想想年紀也不小了,也沒聽她說有交男朋友之類的傳言出現,讓他不禁懷疑長得柔美可人的妹妹是不是同性戀?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喔?」展靈又瞪了他一眼,實在是不喜歡他這般死性子的模樣。

  展瀚旭微挑起右眉,意思是表示不怎麼認同。

  「好啦!我的確是有事找你,但是是你的事。」

  「我的事?怎麼了嗎?」

  展靈望著這些日子以來,無論修養、精神上都明顯變差的哥哥,「哥,你說吧!最近你是怎麼了?為什麼會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是不是有什麼困難?」

  就算哥哥什麼都不說,可是爸媽和她都可以看出他已經跟以前不太一樣,每天回到家裏,雖然以往的習慣都照舊,但是不同的是,他會對著遠方發呆,會看著財經新聞發愣……

  許多異樣的舉動,其實他們都看在眼裏,只不過都還未點破。

  展瀚旭微微一頓,有些訝異他這些日子以來的異樣會被妹妹發現。

  「沒什麼。」他有些不自然的別過頭。

  即使這陣子他總是一再在工作上出錯,可是他就是不認為會是於淨那個小女人的關係。

  他只不過是累了而已,所以才會一直出差錯。

  展靈瞪著死硬脾氣的男人,「哥,我們是兄妹欸!你有心事也可以告訴我啊!就像我以前遇到困難時,都會主動找你討論一樣,我們可以互相幫忙呀!」

  幹嘛?男人了不起喔?難道真的要什麼苦澀都往肚子裏吞?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管。」他再次點了根煙,「如果沒事的話你快走,別妨礙我工作。」

  「可惡!」展靈氣急敗壞的站起身,腳下的高跟鞋蹬蹬蹬的發出聲響,顯示出她的怒氣。

  虧她這麼關心她的哥哥,沒想到他竟然還嫌她礙事!

  「我不管你了,我幹嘛管你去死!我來也是要告訴你,爸媽幫你安排了一場相親,是以前住在我們家隔壁的王伯伯的女兒,你自己看著辦吧!哼!」她怒火沖天、劈哩啪啦丟下一長串的字句後,也不管他有沒有在聽,接著便開門而出。

  展靈走了之後,偌大的辦公室除了時鐘滴答的聲響以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

  展瀚旭一人靜靜的坐在沙發上,閉上已有多夜沒有好好合上的雙眸,想圖個清靜。

  阿旭……不要傷害我……請你不要傷害我好嗎……

  那一天,她含著悲苦的淚水,對著他哀求的小臉,哽咽的說著一串破碎的話語。

  就是這張臉蛋,總是在夜晚侵襲他的意識,讓他不得好眠。

  重吐了口悶氣,他放任自己倒臥在沙發上,要自己忘了那張臉蛋——

  那張讓他魂牽夢縈的淚瞼。

      

  時序進入秋季,空氣中炎熱帶點微涼。

  於淨一人走在熱鬧的大街上,徐風緩緩吹過秀髮,飄起幾縷青絲擋住視線,輕輕呼了口氣,她拉攏好身上的外套,擋住微涼的秋風。

  又過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裏,她終於找回自己,不再為了別人的目光而活。

  她捨棄辛苦了三年高中求學生涯努力得來的大學學業,轉而向自己的興趣發展,選擇留在咖啡館打工,繼續朝她的未來前進。

  她考慮了好久,不想再壓迫自己的呼吸,只想好好順著自己的腳步走下去。

  所以,除了筱孟姊以及老闆、老闆娘之外,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她休學了。

  過去的她,太執著於別人對她的評價,因此,她努力讓自己去達到別人的期望,這樣反而讓她不快樂。

  筱孟姊說,既然不在意那些人,又何必把自己搞得那麼辛苦?只要為自己而活就夠了。

  其實,她很想念他,很想念那個讓她傷心落淚的男人。

  可是,她卻選擇換掉了手機號碼,搬離原來的租處,離開熟悉的環境,另外去尋找新的人群。

  但是,即使離開了那些地方,她卻還是會不由自主的回到以前的租處,靜靜的望著那棟已經老舊的房子,細細回想曾經屬於她與展瀚旭的回憶……

  就像現在,她的目的地還是以前的租處。

  到了目的地後,她關掉了引擎,獨自一人坐在摩托車上呆望著那棟房子。

  她常常這樣失神的望著、想著,然後一直到了天色轉暗,她才在路燈突然開啟時驚醒過來。

  原本的氣息都是那麼的平靜,可是,今天似乎不太一樣……

  感覺到背脊突然一陣發涼,於淨倏然回過頭,先是一抹高大的身影映入眼簾,接著是那張熟悉到幾乎已經刻在腦海裏的俊顏出現在眼前。

  她驚瞠黑眸,錯愕的望著他。

  「終於讓我等到你了。」他淡淡的說了句,接著運用男人的優勢,將她困在自己的手臂所製造出來的範圍裏,讓她有路不能逃。

  於淨就這樣被展瀚旭困在狹小的天地裏,怔愣的與他四目對望。

  「換了手機號碼、搬家、休學,你還有要搞出什麼把戲嗎?」他低沉的嗓音,有著隱忍著的怒氣。

  「你……」他怎會知道?

  於淨除了一開始的驚愕外,隨即又以苦笑掩飾震驚。

  他怎會不知道?他可是堂堂一間大飯店的副總裁呢!怎可能會連她這個小平民的行蹤都不知道?

  只不過……他卻說這些都是把戲?

  「展先生,這不是把戲,請注意你的措辭。」她僵硬的瞪著他突然眯起的黑眸,眼底危險的氣息讓她不由自主的輕顫,但她還是冷硬的回視著他。

  「之前才在我身下喊我阿旭,現在就喊我展先生了,你關係撇得可真快。」抵在她臉蛋旁的手掌已經因為怒氣而握緊成拳頭,她的話對他而言實在太過刺耳。

  「難道不是?我們什麼關係也不是,不喊你展先生,那喊什麼?」她氣惱的想推離他,卻發現怎麼也推不動,力氣小得可憐的她,根本就無法撼動他一絲一毫。

  「該死!你做什麼把我因在這裏?」於淨氣急敗壞的罵著。

  握成拳的大掌沒有讓她有多餘的機會掙扎,立刻將她的小手擺平,高舉在她的頭頂上固定住,黑眸直視著她染怒的水眸。

  如果,他能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可以瀟灑的轉身離去,不去在意她的眼淚,不去在意她哭泣時的悲傷模樣,他又何必讓自己掙扎了三個月,卻始終得不到一個解脫?

  想起當他知道她已經打定主意要走出他的生活圈時,那慌亂到毫無頭緒的感覺,直教他無法遺忘。

  所以,他不得不承認,他真的……

  「我很想你。」他說了,並且用力的堵住她紅嫩的唇瓣,瘋狂的吸吮著。

  於淨簡直不敢相信她耳朵所聽見的話語,可是,她絕對不相信這會是一個曾經明顯拒絕過自己的男人對她說出口的話。

  「不要!」她用力推開他後,小臉立刻閃躲到一旁,卻又被他給固定住,再次讓他奪去呼吸。

  會想念另一個人的人,應該只有她才對,而不是這個只要性不要愛的男人。

  他的想念來得突然,教她無法相信。

  「唔……」她感覺到他的吻越來越野蠻,也越來越激情,甚至已經伸手撩起她的衣服,大掌也毫不客氣的握住被罩杯包裹住的乳房。

  即使這裏的人煙稀少,但他們還是在外面啊!這是條隨時會有人經過的巷子啊!

  「住手……請你住手……」一想到可能會被路人看見她毫不羞恥的讓一個男人在自己身上為所欲為,她就渾身發麻。

  「不,我要你。」他忍了多久,怎可能說住手就住手?

  展瀚旭沒有停下狂肆的舉動,反而直接將她的胸罩弄壞扯下,溫熱的薄唇也跟著覆上那敏感的頂點,以舌舔洗、挑逗……

  「啊!」她嚇得尖叫一聲,臉色蒼白的四處張望,就怕會有人經過這兒,「你別這樣、別這樣,會有人……啊……」尖細的喘息無法自已的由喉嚨發出,她敏感的察覺到他的手掌伸進她的裙底,在她的腿間肆虐……

  「為什麼要消失……為什麼讓我找不到你……」他發出低啞嘶吼,狂暴的撕掉她的底褲,這個舉動再次惹來她的尖叫。

  他這般瘋狂的行為,已經比三個月前那一次更教她害怕、發抖。

  面對現在的他,於淨明白她無法阻止他想要得到她的企圖,含著恐懼的淚水,她顫抖的握住他探進她體內的手,「不要在這裏好不好?至少不要在這裏……」

  她的淚水,終於稍稍喚回了展瀚旭的理智。

  狂怒的黑眸終於有了絲理性存在,他怔怔的望著被自己扯毀了胸罩、撕破了內褲的小女人,可憐的模樣就像是受了傷的小貓般令人不捨。

  她殘破淒慘的樣子,教他胸口倏地一揪。

  他立刻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蓋著她暴露的身軀,「對不起……我……」他開了口,但是除了道歉之外,他又能說什麼?

  「你好可怕……」癟著唇,於淨幾乎快要哭出聲音了。

  她從沒像現在這樣害怕過展瀚旭。

  伸手抹去她不斷掉落的淚水,展瀚旭一方面懊惱自己怎會控制不了,更氣惱自己讓她又哭了。

  眨著淚眸,她顫抖的望著自己一身狼狽,「怎麼辦……這樣會被路人看見的……」

  那件胸罩被他粗魯的從前面扯斷了兩半,而腿間的涼意更別說了,內褲肯定是全破了,如果她就這樣騎著摩托車回家,裙底風光肯定會讓很多人發現的。

  「別怕,我不會再這樣對你了。」他輕聲的給了個保證,接著便將她攬腰抱起來到他停在一旁的車子裏,讓她坐在副駕駛座上。

  於淨也沒有掙扎,因為她清楚如果現在不把一切交給展瀚旭處理,那麼要承受路人異樣眼光的會是她。

  她不敢抬頭看向身旁的男人,整個車廂內的氣氛悶到頂點,他們沒有任何一個人先開口說話。

  他專注於開車,卻也分了心在擔心她。

  她則因為害怕而不敢看他,卻也因為那份割捨不下的感情,悄悄的期待接下來會是怎樣的發展……

      

  車子緩緩的駛進車庫,展瀚旭熄了引擎後,將她抱進他的屋子。

  這是第一次,她進入他的地盤。

  以前,都是他出現在她的租處,在那個小小的房間裏上演火辣激情的戲碼,而激情過後,就是兩人分離的時間了,雖然有幾次他曾因為懶得回家而在她的屋子過夜,但一旦天亮了以後,又是分手的開始。

  所以,她從來不曾走入過他的圈子裏。

  「你先進去洗個澡吧!這些衣服你拿進去換。」他將方才在路途中停下來買的衣服拿給她,也帶著她來到浴室。

  點點頭,於淨始終垂眼不敢看他,沉默的伸手去拿那袋衣服,還刻意避開他大手拿著的地方。

  然後,她似乎聽到一抹輕輕的歎息。

  可是,她還是沒有抬頭,僵硬著身軀繞過他,快速的閃入浴室,砰的一聲將門關起並且鎖上。

  她的舉動很明顯,似乎無法忍受再與他同處在一個屋簷下般,只想趕快清洗掉一身狼狽後,好離開他。

  他從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他會為了一個女人開始魂不守捨,開始夜不成眠……

  而且那個女人,還是個主動挑起性愛遊戲的玩家。

  他竟會把那種將性愛當遊戲的女人,掛在心底?

  「呵呵……」他悶悶的笑了出聲,實在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的確,如果他沒有見到於淨的話,確實會不安。

  而今日見到了她,她就像一顆安眠藥一樣,有著讓他能安心入眠的感覺。

  所以,他該放她走嗎?

  他不知道。

  在這種矛盾的感覺衝突之下,他究竟該怎麼辦?誰來告訴他?

  算了,他不想思考了。

  展瀚旭抹了把疲憊的臉龐,讓自己跌進沙發裏,也或許是因為有了她的氣息在這間屋子裏,僵硬了多日的身軀終於鬆懈,很快的,他立刻進入了睡夢中。

  沖洗完澡後的於淨,在浴室內掙扎了許久,終於鼓起勇氣打開了那扇門,也看見了躺在沙發上的男人。

  這個男人,讓她痛苦了好久的男人。

  頂著微濕的發,她走近沙發,蹲在他的身旁,細細端詳他的模樣。

  雖然她早就知道了,可是他的俊容會讓女人一再的想要親近,也會讓女人想要交付出所有。

  但即使如此,卻也容易讓女人傷心,而她,就是那個女人。

  「你為什麼總會讓我笑,卻又讓我哭?」她開始喃喃自語,「你知不知道,當你殘忍的懷疑我的時候,我多難過?一直以來,我只有你而已,一直都只有你而已……」

  她輕輕的撫摸著他剛毅的臉龐,將小臉靠觸在他的胸膛上,「我承認我曾經以為我愛過我的哥哥,可是,在茫然之後我卻發現,那根本只是小女孩對自己崇拜的人的迷戀。可是你不一樣,我可以為你心痛,可以為你哭泣,可以因你而快樂,在你身邊,我一直感覺到很有安全感,我感覺到自己不是被世界遺棄的人,只有在你身邊,我才能感受到不一 樣的感覺。」

  「可是,我知道我不是你喜歡的女孩,你只是喜歡我的身體而已,所以,我不強求你一定要愛我,但是,能不能拜託你,不要傷害我對你的感情好不好?」說著,她開始哽咽起來,「如果,你也能愛我,那該有多好?你說你想我,可是我並不這麼認為,你想的是我的身體才對吧!我可以給你的,真的,只要你喜歡,只要你快樂,我都可以給你的。」

  「如果我沒有給你那把房間的鑰匙,我是不是就不會像今天一樣,在這裏對著你的睡臉落淚說話……」鼻間吸汲著屬於他男人味的氣息,突然,他的身軀一動,她驚慌得立刻收回手,也離開他的胸膛,小手慌張的抹去臉上的淚水。

  他只是翻了個身而已,平穩的呼吸顯示並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安撫了下自己受驚的情緒後,她又靠近他,然後,小臉靠在他的耳際,輕輕的繼續說:「雖然我很愛很愛你,可是我累了……我不要再強求一段永遠都觸碰不到的愛情,所以這一次,我要跟你說再見了。」

  淡淡的心酸,這是她此刻無法解釋出口的心情。

  但是,她總要從他身上拿走些什麼來紀念才是呀!

  她伸出手撫摸著他因為沉睡而顯得安穩的臉龐,緩緩俯下身體,將顫抖的紅唇印上他的薄唇,輾轉的吸吮……

  悄悄的,她解掉他那看似價值不菲的藍色領帶後,像是寶物般的收藏在自己的口袋裏,在確定他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後,轉身離去。

  然而,她卻被突如其來的一 股力道拉了回去,整個人跌進一個寬闊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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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6 00:20:52
第五章

  「你又想消失了?」展瀚旭低沉的嗓音裏有著慍怒。

  她被他緊緊的抱在懷裏,動彈不得。

  他醒了,而她,卻無法走開了。

  他聽到了嗎?他聽到她剛才那些破碎的話語嗎?聽見她是多麼的愛他嗎?

  如果,那些心碎的愛語被他全部聽到了,那麼,在往後的每一日,她該如何在從來就不曾將她放進心底的他面前自處?

  「你放開我……」她覺得好丟臉、好難堪,所以她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可是她被他抱得好緊,緊到幾乎無法呼吸。

  那種將自己完全剖開攤在他面前,卻無法得到任何回應的難堪,是很痛苦的。

  當她還想要掙扎時,還沒來得及喊出的話已經被他吃進嘴裏,小臉被他厚實的大掌捧得牢牢的,動也沒辦法動,只能讓他在她的唇上盡情肆虐。

  「你離不開我的,於淨。」展瀚旭自信又囂張的低語著,揚起勢在必得的笑容。

  「我清楚的聽到,你說你是多麼愛我……」低嗄深沉的嗓音在她耳邊輕慢的撩撥,「可以為我哭、為我笑……」寡情薄唇一再重複她方才含著心碎所說出的話語。

  他也清楚的知道,於淨究竟有多傻、有多癡。

  「你……」她先是驚瞠大眼,接著難堪的想掙脫他的懷抱,「你別再說了、別再說了……我沒有說那些話,沒有!」

  她不想承認,真的不想承認。

  如果交出去的心得不到任何回報,她寧願當個鴕鳥縮回自己的保護翼下,永遠不要去面對他那雙讓她愛得癡卻也傷了神的黑眸。

  輕易的,他便控制住她的攻擊,然後在她羞愧的注視下,將她口袋裏的內容物抽出……

  在他噙笑的黑眸凝視中,她頓時像個說謊的孩子般漲紅了臉蛋,眼神開始飄移。

  「你連離開我,都還要偷走我的東西……是要當作紀念是吧?」

  「我……」她瞪著他得意洋洋的笑臉,卻怎麼也反駁不了。

  她的臉蛋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羞愧而紅了,紅撲撲的模樣,著實教他無法移開視線,俊顏再度下沉,在她圓瞠的黑眸下,迅速攫住她的紅唇,狂肆的吮吻……

  「可惡……你走開……」他怎麼可以在取笑她後,又對她做出這般親昵的舉動?

  展瀚旭抓住她反抗的小手,施了點蠻力讓她動彈不得,吻得既深且火熱。

  不知過了多久,原本抵抗他的小手轉而攬住他的頸項,開始回應他的熱情……

  「你離不開我的,於淨……」他喃喃低語。

  她說了,她可以為他心痛一輩子,為他哭、為他笑,就算他只愛她的身體,她也不在乎。

  她說得好辛酸、好痛苦、好無助……這樣的她,教他怎麼也無法放手。

  「啊……」他放肆的舉動,惹得她嬌喘不止,全身的衣服再次被他褪進,而她同樣也在渴望著他的佔有。

  他的吻好熱、好狂、好深,她幾乎快要不能呼吸,被挑起的欲火一發不可收拾,她愛上他此刻的狂野……

  已記不清楚被他擷取過幾次,只有他留下記號的紅莓再次被他納入嘴中,時緩時重的挑逗著敏感的頂端,讓她燥熱難耐。

  「你好香、好甜……」他發出讚歎的歎息。

  「啊啊……好熱……好熱……」

  耳邊她嬌滴滴的如浪呻吟讓他的意識更為沉淪,他的手指淫邪的刺入那溫暖的花穴,感受肌理分明的嫩肌夾住手指收縮的緊窒感,在觸感與聽覺的刺激下,他發出歡愉的低吼聲,手指片刻不能停止的抽動起來。

  「嗯啊……阿旭、阿旭……」他的手指總是有辦法將她最深層的欲望挑起,讓她欲罷不能的想要他狂猛的佔有。

  「我想……啊……我想吻你……」她想碰碰他薄而有型的唇瓣,想好好將兩人親密接觸的滋味記下來。

  她熱切的捧住他的臉龐,顫抖的紅唇狂烈的吸吮他的薄唇,又輕又緩,又熱又重……

  冰冷的心,除了他的體溫以外,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溫暖她了。

  她好想要他用力的抱緊她,讓她不要感覺那麼冷。

  「要我,現在就要我……」

  突然,她將他高大的身軀推倒在沙發上,嬌小的身體跨坐在他的腰際,在他錯愕的凝視中,將他的火熱納入自己的花壺裏……

  「嗯……」喉頭逸出混濁的呻吟,他眯眼望著她意亂情迷的小臉。

  當他的堅挺埋入她的緊窒後,窄小的花徑由四方傳來的擠壓幾乎讓他立刻就抽動起來,再加上她急促的嬌吟聲,根本讓他無法思考,只想狂烈的佔有她的身體。

  眼前屬於女性的性感一再的挑戰他的感官,那隨著她上下擺動而一上一下晃動的乳房所營造出來的乳波,今他的呼吸逐漸急促,忍不住伸手去掌握屬於他的所有權,讓它們在他的掌中綻放、變挺翹。

  他被她有別於以往的淫浪,反而有著一絲隱約可見的美豔給征服,這場性愛顛覆以往的每一次,變成由她來主導。

  「嗯啊……阿旭……」她杏眼微閉,紅唇嬌吟,雙頰紅如桃的模樣,用著嬌軟的音調喊著他的名,軟腰的動作也逐漸加快。

  「求……求求你……不要……啊啊……再說我是蕩婦……」噙著不知是激情還是心碎的淚水,她發出哀求的低吟,「我不是……不是……」

  「噓!別哭了。」他吮吻去她臉龐上刺痛他的心的淚水,輕聲的說道。

  由她操控的速度不再能滿足他的欲火,大掌分別控制住她的纖腰兩旁,將她反壓在身下,開始掌控整個局面,給予她更狂猛的律動。

  巨大的火熱不斷快速的摩擦柔嫩的內壁,每一次的進出都帶給她極致的快感。

  「呀……好快……不行了……」

  越來越密集的歡愉,越來越密集的抽搐,濕潤的花穴緊緊的含著不停進出的男性,她終於忍不住的高聲嬌吟浪喊,纖弱的雙手緊緊的抱住汗濕的他,接著在他刻意的快速律動下,達到了高潮……

  而他也在她花徑規律的收縮下,在她的體內深處解放。

  滿地散亂的衣物。

  一室濃厚的喘息交雜。

  漸漸恢復平靜。

  熱潮褪去之後,於淨立刻起身想離開他的懷抱,漂亮的大眼裏滿是懊惱的難堪。

  她怎又會沉溺在他的溫暖懷抱裏,與他共同纏綿激情?

  她明明下定決心要離開他的呀!

  就在於淨再次面臨離開他與否的天人交戰之中,展瀚旭的一句話卻徹底將她的決心打碎!

  「如果,愛情是你想要的東西,我們可以一起走看看。」他抓著她的手,不讓她離開自己。

  她又驚又喜的回頭望他,從他深邃的黑眸中看到一絲少見的憐惜。

  她等到了嗎?她真的等到了嗎?

  喜悅的淚水悄悄在眼眶積聚……

  冰冷的心,在這一刻被他的言語給溫暖,她低垂著小瞼,紅唇彎成美麗的弧度,欣喜的笑了。

  「咦?你不答應嗎?」他勾起她的小臉,佯裝無奈的歎了口氣,「我的女朋友這個位置可是很多人搶著要呢!你不要呀?那我要把機會給別人羅……」

  於淨立刻捂住他一再挑撥她心情的薄唇,氣惱的說著,「你不要再戲弄我了!」她又沒有拒絕!

  望著他含笑的神情,她想起在還不知道彼此身分的那一年的日子……

  他又變回那個愛逗她笑的男人了。

  「乖,說好。」執起她伸來的小手,他親昵的親吻她的手掌心。

  「好。」順了他的意,也順了自己對他的愛意,她愉悅的含淚點頭答應。

  或許是太久沒有擁抱彼此,之後,展瀚旭將於淨抱進寢室,在柔軟的大床上,又與她糾纏了好幾次,最後在夜幕低垂時帶著滿足的神情人睡……

      

  最近,筱孟發現於淨的嘴角總是藏著若有似無的淺淺微笑,那是一種淡淡的幸福笑靨。

  然後,她也察覺到,最近於淨一到下班時間,便很準時的離開。

  「小淨,老實告訴筱孟姊,你戀愛了對不對?」筱孟眯起眼,將臉逼近於淨正認真煮著咖啡的臉蛋,半開玩笑的拷問著。

  「啊!你嚇到我了啦!」於淨驚嚇的拍拍胸脯,驚魂未定的瞪著突然冒出來的筱孟。

  「嘿!別想轉移話題,快給我從實招來!」

  於淨臉色酡紅,低垂著小臉,不發一語。

  她,確實是談戀愛了,而且不是一個人談戀愛。

  一想到兩人正式交往已經一個月了,他們之間不再有爭吵存在,每天一到下班時間,她不再像以往一樣有著那種雖然窩在他的懷裏,卻感受不到任何一絲屬於他溫柔的感覺了。

  相反的,這一個月下來,他們就像一般的情侶,每天甜甜蜜蜜的賴著對方、纏著對方,感受對方的寵溺。

  她真的感覺到他的用心了。

  不由自主的,於淨的唇角浮上一抹略帶羞怯的笑意。

  「還偷笑?喔!被我抓到羅!」

  「我……」於淨的小臉漲紅!不曉得該怎麼辦?

  看出她的為難,筱孟也不再逼問她,「其實我是想告訴你,這幾天看你的心情好像越來越平穩了,臉蛋也漸漸有了笑容,我並不知道是什麼事情改變了你,只不過我真的很樂意看見你不再整天愁眉苦臉了。」

  對筱孟而言,身為獨生女的她上直渴望能夠像別人一樣有兄弟姊妹可以互相照顧、互相關懷對方,面對比自己小了幾歲的於淨!她早就將她看成自己的妹妹一般的關心疼愛。

  「我……」於淨望著眼底滿是關心之情的筱孟,感動之情不言而喻。

  如果可以,她好希望她的親姊姊是筱孟,也好希望老闆和老闆娘就是她的父母,而不是只會以成績來衡量她的一切的那些人……

  雖然,她對筱孟還是無法全部坦然的告知一切,但是,她相信總有一天,她會非常、非常喜歡筱孟這個朋友。

      

  這天,於淨下班後,趁著展瀚旭臨時有事情必須處理無法來接她的空檔,獨自一人至超市買了些食材,準備好好大顯身手,做頓豐盛的晚餐來慰勞辛苦工作的他。

  一想起他的俊顏,以及總是含笑望著她的黑眸,她就忍不住的輕揚起唇角,為自己能如此幸運有他的愛戀感到不可思議。

  停妥摩托車後,她拿著兩、三袋的食材走至大門前,卻在將鑰匙插入鑰匙孔要開門時,發現門早已經被打開。

  於淨擰緊眉頭,一股不安的情緒襲上心頭,小手立刻拔出鑰匙扭開大門,一進門,她便瞧見了三名不速之客。

  瞬間,原本以為是小偷入侵所造成而佈滿不安的小臉轉而被冷漠覆蓋住。

  映入眼簾的不是小偷,而是她的父母,以及她的姊姊。

  「是誰開門讓你們進來的?」於淨冷聲的詢問。

  其實不需要問,她也知道是房東開門讓他們進來,只是不知道他們是用怎樣的理由來說服房東?

  「你這個小孩是什麼態度?難道我們不能來嗎?」於父率先開炮,他炯亮有神的眼眸瞪著一臉倔傲的女兒,語氣不甚和善。

  放下鑰匙,於淨神情淡漠的提著食物進入廚房,充耳不聞。

  「你!」於父怒瞪著她,一時之間被她的態度氣得說不出話。

  在一旁的於母也被於淨的態度弄出了脾氣,她跟上前,扯住了於淨正在放置東西的手腕,「你為什麼休學卻不跟我們商量?莽莽撞撞的做出這種事情,你這樣做對嗎?」

  當他們一家人意外得知於淨擅自主張做出休學的動作後,震驚不已,連忙找了個空檔時間,要找乾淨詢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但更令人生氣的是,她居然連搬離原來的租處也沒有告訴他們,讓他們焦急得不得了。

  最後在無法得知她任何消息的情況之下,他們只好請征信社幫忙找人,找了將近一個月之後,才得知她住在這裏,接著就連忙趕來了。

  於淨瞪著握著她手腕的那只手,上頭有著些許的皺紋……

  那是歲月的痕跡。

  但是,那些痕跡從來就不是為她而駐留的。

  所以,於淨用力的甩開母親的手,語氣開始高揚起來,「我休學為什麼要過問你們?這個學業是我努力苦讀來的,我高興怎麼做就怎麼做,你們管不著!」

  她真的不懂,為什麼他們可以那麼理所當然的用言語謾罵她,可以不顧她的自尊心的將她的存在價值貶得一文不值,可以那麼的毫不在乎她的生死後,又在知道她休學這件事情再來介入她的生活?

  「你!」於母被於淨突如其來的叛逆舉動弄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驚瞠黑眸的瞪著她。

  「你這是什麼態度啊?!這是對待一個長輩該有的行為嗎?」於父扶著被甩開的妻子,為女兒過分的舉止感到憤怒及痛心。

  他怎麼也想不到他的女兒竟會變成如此。

  聞言,於淨冷笑了聲,「要我尊敬,也得有讓我尊敬的資格。」

  於家二老瞬間錯愕不已,紛紛不敢相信女兒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於淨越見乖張的態度終於讓於禎看不下去,她衝動的上前甩了妹妹一巴掌,響亮的聲音頓時在不大的空間中響起。

  氣氛立刻凝結。

  於淨的小臉被甩偏了過去,白皙的肌膚上有著一道明顯的紅色痕跡。

  「小淨,你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你總是不能瞭解爸媽的苦心,一再的用言行來反抗爸媽?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這麼做,爸媽會有多傷心?為什麼你就是這麼不懂事!」於禎氣得渾身發抖。

  面對從小就喜歡與爸媽對抗的妹妹,她幾乎無能為力,而這也是她第一次動手打了妹妹。

  傷心?

  這兩個字眼讓於淨嗤之以鼻。

  她緩緩的回過頭,小臉上沒有任何情緒表現,黑白分明的大眼看不出任何文字解讀。

  她只是靜靜的、面無表情的望著他們——那三個以關心之名送給她這一巴掌的親人。

  那是她的父母、她的姊姊。

  如果,他們真的關心她,就不會在她小時候,滿懷欣喜的拿著一張八十分的考卷跟爸媽說她進步了時,只是說了聲「喔」,然後只把獎品給考了一百分的姊姊。

  對他們而言,她的存在就像是一個附屬品一樣,沒有任何被肯定的價值存在,在那個家,她就像是陌生人般,每天看著他們開開心心的談天說笑,卻插不進話題,只能默默的轉身上樓,回到房間讀書。

  那種完全融不進家庭的悲哀,讓她深深的感到疑惑。

  那裏……真的是她的家嗎?

  如果,他們的忽略、嘲諷和比較就是他們所謂的關心,她寧可不要這個家庭!

  於淨淡漠到幾乎面無表情的模樣,讓於父一行人怔愣的說不出一句話。

  那種眼神、那種樣子,是他們從來沒有在於淨身上看過的。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不是姓於。」轉過身,於淨逕自動手做起菜來。

  她已經不想再理會他們,因此,也就沒有必要去看他們在她說出這句話後的反應。

  也因為這個決然的轉身,她看不見當她這句充滿恨意的話語說出口之後,於父一行人的表情是多麼的震驚、不解、失落……

  「這是怎麼回事?」

  展瀚旭放下公事包,脫下西裝外套後,本來想到廚房偷夾幾口美味的菜肴喂喂正唱著空城計的胃,沒想到卻看見三名不速之客。

  越過那三人驚訝的目光,他眼裏只有於淨的存在,瞧見了她芙頰上那抹不該存在的紅痕。

  一道幽狠飄入黑眸,他的眸光瞬間暗沉。

  大手溫柔的撫觸那片紅痕,他心疼的詢問,「疼嗎?」一定很痛,他在心底暗忖。

  一見到心愛的男人回來,於淨終於不再感到孤單,反而卸下了冷漠,眼底綻放著欣喜之色,她搖搖頭,「不會的,沒關係。你今天怎麼了?感覺好累的樣子。」

  「沒什麼,只是處理些不重要的事情罷了。」他笑了笑,眼神卻冷漠的望向佇立在一旁的三人。

  「於淨……這個男人是誰?」於父質問著。

  光是看這個男人親昵的撫摸著女兒的臉蛋時,再遲鈍的人都會發覺他們之間那一股曖昧的氣氛存在。

  於淨刻意的勾住展瀚旭的手臂,整個人親密的貼在他的身軀上,用著甜死人的聲音說:「他是我的男人,而且,我們就住在一起。」然後,她踮起腳尖給了他一個吻,存心要氣死於父。

  展瀚旭靜靜的望著於淨刻意的舉動,她眼底的悲傷卻教他看了於心不忍。

  她在強顏歡笑。

  所以,他放任她對自己放肆。

  此話一出,於父簡直不敢置信的瞪著女兒叛逆的神情,「你、你跟男人同居?」

  父母親和姊姊錯愕以及憤怒的表情看在於淨的眼裏,竟讓她有著報復的快感。

  於淨笑得更甜美,黑眸裏卻有著鬱色,「對,我就是跟男人同居,我告訴你,我還跟他上了床!有這樣的女兒,你一定很失望吧?你要不要也聽聽看,我在床上是怎麼誘惑、挑逗我的男人……」

  她是笑著在說出貶低自己的話語來打擊親人,可是聽在展瀚旭的心底,卻有著難以忍受的痛意。

  他知道她在逞強。

  「你居然做出這種敗壞門風的事情!」於父又氣又怒的揚手就想給她一巴掌,只是厚實的大掌摑到的並不是柔嫩的芙頰,而是男人結實的手臂。

  於淨驚喊了聲,慌張的詢問替她挨下父親強勁手力的展瀚旭的感受。

  於母望著女兒,眼底有著沉痛,緩緩的開口,「你讓我們太失望了。」語畢,她拉著憤怒的丈夫以及大女兒,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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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壓抑著的情緒,終於在他們離開之後,瘋狂的傾瀉而出。

  於淨抱著眼前唯一能給她溫暖安心的男人,哭得不能自已。

  「失望、失望!難道他們就有給過我希望嗎?他們到底知不知道我多麼希望他們可以正眼的看看我,而不是只是敷衍我而已!」埋在展瀚旭胸膛的她又哭又喊的吼著,悶冗的聲音,有著無法言喻的痛苦。

  厚實的大手依舊溫柔的拍撫著她的背部,感受到她的身軀因為哭泣而顫抖著。

  「有哪個做女兒的願意讓父母失望?為什麼大人總是不檢討自己,只會說是我的錯?我今天變成這樣到底是誰的錯!」她又哭喊著。

  輕輕歎了口氣,展瀚旭終於能夠明白,為什麼他總是感覺於淨還是不快樂。

  原來,家庭的因素竟是占了如此大的部分。

  對於淨而言,他給的愛情雖然足夠讓她每天都能微笑的面對每一個人,卻無法去填補失去親情的那一塊空缺。

  他心疼的親吻她的發梢,汲取屬於她的淡淡香氣。

  「我也希望能夠像別人一樣和自己的爸爸媽媽聊天,聊聊學校的趣事,說說我的感受,可是為什麼他們的眼裏只有姊姊、哥哥的存在,從來就沒有我,從來就沒有……」

  「好了,別再說了,我知道、我知道。」大掌拍住她的後腦勺,他親吻掉她源源不絕的淚水,試圖吻去她的悲傷。

  「嗚……」她哽咽著,哭得好淒慘。

  輕輕的拍撫她的背部,幫她順順氣,他關掉一旁的瓦斯,「今天別煮了,我帶你出去吃。」他不認為依她此刻的情緒,能夠一個人下廚。

  沒想到懷中的人兒卻是用力的搖了搖頭,接著在他措手不及的情況下,雙手環住他的頸項,將他的俊顏拉下,胡亂的親吻他的唇瓣。

  那是一種祈求憐惜的舉動。

  他任由她無助的在他身上摸索,健臂扣緊纖細的柳腰,望著她的黑眸有著絕對的不捨。

  「抱我……請你不要離開我……」她淚流滿面的低啞說著,嬌弱的身軀因心底充滿不安全感而顫抖。

  哥哥因為她的莽撞而離開她,父母也早就不要她了,那,她就只剩下他可以依靠……

  就只剩下他了……

  「你不能不要我,不能不要我……我只剩下你了……」她嗓音顫抖,染淚的黑瞳悽楚得教人不忍。

  他不語,只是以行動來安撫她纖細易折的心靈。

  大手傳遞而來的溫度覆蓋著她的臉頰,輕柔的拭去她不斷滑落的淚水,給予她無言的力量,讓她的不安感降低了不少。

  「抱我,請你抱我……求求你……」她痛苦的低吟祈求。

  在需要被緊緊的擁抱來填補痛苦空虛的靈魂,在一陣紛亂之中,屬於彼此的衣物已經被褪盡,緩緩的飄落在光潔的地板上。

  轉眼間,於淨嬌小白皙的身軀,全裸的呈現在展瀚旭眼前,教他因面前的美景而倒抽口氣。

  「你好美……」他粗啞的開口,語氣有著顯而易見的欲望。

  那灼熱毫不掩飾的熱火,讓她驀然羞紅了臉蛋,染淚的黑瞳慌亂的飄移著,這個舉動更令她顯得像是狂風中的小白花一樣的嬌弱無助。

  「我……」她慌張的想遮掩自己暴露的身軀。

  儘管與他已有過不少次的歡愛經驗,但面對他赤裸裸的欲望,她依然無法坦然自在的面對。

  每一次的激情,似乎絲毫也無法減低他對她的渴求,反而越來越激烈,越來越令她臉紅心跳……

  尤其,他那雙毫不遮掩的欲眸,更教她無法直視。

  但是,她心甘情願的為他奉獻出屬於她的一切。

  火紅的黑眸望著眼前隱隱約約顫抖著的嬌軀,那白裏透紅的肌膚染上的粉紅色彩更增添了屬於女性的嬌媚,展瀚旭伸手握住了柔軟的渾圓,在她的嬌呼聲之下,恣意的放肆揉弄。

  粉嫩的紅莓,被他以手掌心摩擦著,敏感的回應著他的熱情,也跟著嬌翹起來。

  於淨輕咬唇辦,感受著他熾熱的溫度在她的胸前蔓延。

  他開始親吻她的肌膚,從鎖骨一路向下延伸,來到她的酥胸,靈活的舌不放過她每一處的甜美,且輕且重的舔舐粉紅的乳尖。

  戰慄的酥麻感從他的舌尖傳遞給她,教她無法自己的輕顫了下。

  兩人的氣息,逐漸濃厚。

  於淨輕輕的喘息著,她感覺到他的大手在她的腹部流連著,恍若有著魔力般,讓她覺得自己似乎全身虛軟掉了……

  展瀚旭在她柔美的肌膚上烙印下一個又一個屬於自己的印記,隨著手掌越往下移,他的唇也跟著往下,接著便來到了女性最得天獨厚的禁地……

  當他觸摸到那片濃密的黑林時,於淨紅著臉攏緊了雙腿,制止了他的侵入。

  他抬眸望著她,眼底的欲火簡直要將她燃燒殆盡,他粗啞著嗓音開口,「張開。」

  「不要……」她搖搖頭,臉蛋簡直紅得不可思議,既羞且慌的模樣,更讓他的欲火漫天燃燒。

  他蹲低身軀,親吻她攏緊的雙腿,鼻尖聞到了屬於她的淡淡馨香,他輕咬了下她的肌膚,感覺到她因為突如其來的刺痛而瑟縮了下身體。

  「乖,讓我可以看清楚。」他一邊輕聲誘哄,黑眸堅定的直視她慌亂的眸子,大手卻更不容置疑的稍稍施力的扳開她的雙腿……

  狹長的黑眸因為視覺所接受的刺激,危險的眯起,他連呼吸都變得混濁。

  「嗯……」她嚶嚀了聲,別過頭不敢看他熾熱如火的眼神。

  展瀚旭捧起她的大腿,將她的私處完全呈現在他眼前,在她的驚呼顫抖之下,手指精確的尋找到她最敏感的一點,以指腹逗弄那兒。

  「唔……」於淨捂住紅唇,強迫自己不要發出羞人的呻吟,雙眸也漸漸變得渙散,掛在他肩上的大腿因為腿間不斷傳來的酥麻快意而顫抖著。

  光潔的裸背就抵著刷白的牆壁,冰冷的觸感稍稍使她的理智回神,她垂眸望著與她同樣有著情欲的俊顏。

  她看見他的手指放肆的在她私處肆虐,這讓她羞得無法再注視下去,伸手捂住小臉,遮去了視線。

  「你好容易害羞。」

  他的嗓音就在她的耳邊響起,含著濃濃的笑意。

  當她羞得將臉埋進他的胸膛時,她感覺到緊窒的幽谷被猛力的撐開穿入,一瞬間席捲而來的快意教她無法自已的輕吟出聲。

  「啊……」她輕咬粉唇,感受他修長的手指在她的體內律動所帶來的快感。

  「舒服嗎?」他輕咬她的耳垂,手指更放肆的在那幽美的花徑掏弄。

  他想洗去她的淚水,想帶給她快樂,想給她一個只有歡樂、沒有淚水的世界。

  「嗯……」嬌小的身軀因為承受不住他所帶來的狂猛激情,難耐的扭動,更嬌媚的呻吟聲刺激著他的理智。

  耳邊柔媚的吟浪聲,使得他的喉結困難的滾動著,他感覺唾液不斷的分泌,下身持續的脹痛。

  他很想就這樣不顧一切的埋進她的體內,享受她每一次帶給他的致命歡愉。

  但是,他更在乎她此刻的情緒。

  所以,他堅持先給她極致的快感。

  他再加入一指探入她的花穀,藉著濕滑的愛液恣意的在那兒探索,一次又一次的進出,感受她纖柔的緊窒。

  「啊……」被撐得更開的花穴在起初的一絲痛感消失後,接著便是擾人心湖的快感席捲而來,她終於再也壓抑不住的放聲嬌吟。

  她好熱、好麻……

  他舔著她的乳尖,將它洗刷得更為豔麗後,接著一口含住,像是含著自己的所有物般的狂浪吸吮。

  在上下同時衝擊著甜美的快感,於淨終於在展瀚旭的刻意撩撥下,急促的達到了高潮。

  她尖喊出屬於歡愉頂點的聲音後,渾身虛軟的靠在他強壯的身軀上,而他的手還停留在她的腿間……

  展瀚旭望著她泌著薄汗的小臉,黑眸裏有著一絲笑意,接著將沾染上屬於她的激情液體的指頭探入她因為喘息而微張的紅唇……

  「你……」她驚愕的望著他閃爍著邪惡光芒的黑眸,羞愧的想別過頭避開他的手指。

  但是,屬於她的氣味已經在她的口腔中蔓延開來,她的反抗並沒有被允許,反而讓他更殘忍的伸入。

  「記著,只有我可以這樣對你。」他親吻著她的脖子,低啞的嗓音含著濃厚的佔有欲,「你是我的、是我的……」

  那一瞬間,於淨的胸口溢滿了感動。

  因為,這是他第一次以言語來說明他對她的在乎。

  縱使,他從未對她說出情人間最珍貴的三個字,可是,她很容易滿足的,只要他有一點點在乎她,有一點點喜歡她,只要他不再用言語來傷害她,她都會一直一直愛著他呀!

  「我愛你。」輕輕的,她微笑的說出口。

  展瀚旭停下親吻她肌膚的動作,以大掌捧正她的小臉,俊顏簡直是用貼著的靠近她的小臉,給了她一個非常具有霸氣的吻。

  「你只能愛我,知道嗎?」他沉聲的說著。

  似威脅又似恐嚇般的模樣,教於淨忍不住笑了出來。

  其實,他不需要威脅、恐嚇,她的心這一輩子隻會為他悸動、為他揪著。

  小手撫上他剛毅的容顏,她凝望著他,「我只會愛你。」

  真的,只要他同樣也在乎她,那就夠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後,展瀚旭滿意的揚高唇,接著將她攔腰抱起往臥室走去,而他的薄唇始終攫住她的紅唇……

      

  展瀚旭將兩人拋入柔軟的床鋪,沒有給於淨任何喘息的時間,便又伸手拉開她的雙腿,接著俊顏在她錯愕的注視下湊近那片泛著濕意的花唇,以舌舔弄洗刷……

  「啊……」強烈的快感讓她再次脫序的發出呻吟,她感覺自己的私處已經被他越來越露骨的舉動給霸住。

  「不……停止……」她既痛苦又歡愉的低吟,私處被他的舌攪弄著,不斷傳來如火焰般燃燒的熱麻感。

  她的求饒聲,在他聽起來,他寧願解釋成邀請的呻吟。

  在她又一次禁不住他孟浪的需索而達到高潮後,他才將忍了許久的欲望抵住已經被自己洗禮透徹的幽徑。

  「小淨,看著我。」他輕聲的說著,含欲的嗓音有著絕對的魔力。

  還沉陷在高潮餘韻的於淨迷迷濛濛的睜開雙眸,對上了展瀚旭黝黑的眸子。

  他的眼睛好黑、好亮,而映在他黑瞳上的她,又是那樣的嫵媚動人……

  於淨此刻覺得自己能夠擁有他的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她朝他揚起嬌媚的甜笑。

  「阿旭……我看到了……你的眼睛有我的存在……」她嬌憨的說著,小手往他的臉龐移動,軟軟綿綿的撫上他的頰。

  但她不知道她此時的柔美竟教展瀚旭差點崩潰!

  額泌薄汗,他朝她困難的一笑,接著捧住那渾圓的俏臀,在她不解的甜甜笑靨下,沖入那緊窒的幽谷,徹底貫穿她。

  她驚瞠圓眸,突然被塞滿充盈的下體飽脹得教她難耐的發出嬌吟,「啊……阿旭……你……」

  「嗯!」他發出混濁的悶聲低吟,嵌入她柔美處的硬碩,被緊緊的包裹著,他困難的喘息吐氣著。

  感覺到他完完全全的存在在她體內的這一刻,她星眼迷蒙,怔怔的望著他泌著汗水的俊顏。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永遠被你抱著,貪婪的感覺著你的心跳。」紅唇逸出歎息,她捧著他的臉龐,湊近他的唇說著。

  在欲火最緊繃點之處,展瀚旭沒有多餘的表示,直接以行動來表達內心最深冗的渴望,大手一縮,將懷中柔軟的軀體縮緊,激狂的索取她的甜美,徹底的嘗遍教他銷魂的胴體。

  男人猛烈的佔有,彼此汗水交融著,顆顆滴落在於淨美麗的乳房上,他欲眸眯起,握住那晃動不已的柔軟,張口深吮瑰嫩的乳尖。

  「小淨……你好甜、好軟……教我捨不得放手……」他嘶啞的說著,舌頭更張狂的逗弄著。

  她被舔得整個人變得好敏感,再加上他一波強過一波的猛烈攻勢,她渾身上下已經虛軟不已,只能任由他來主導這場性愛。

  盯著那雙仍舊帶著淚珠的眼瞳,展瀚旭溫柔的吮去她的淚,在一記豪強的佔有之後,用著堅定的語氣說著,「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不再讓你哭泣。」

  望著身下的女人在他的取悅下達到極致的歡愉頂點,他感覺到莫名的滿足感滿滿的充實胸膛,「我不會讓你後悔愛上我,我保證。」他又說,黑眸對上她盈滿不敢置信的水眸,也在那處深幽中看見了狂喜。

  她的心情是激動的,甚至比當初他開口說要在一起時,還要更雀躍、欣喜。

  這對她而言,是他給她最好的慰語了。

  「謝謝你……謝謝你……」她仍舊哭泣,卻是喜極而泣。

  無論未來她與他究竟能否同她所期望的那般長遠的走下去,但她會永遠記得他此刻所講的愛語。

  「傻瓜。」他寵溺的一笑,語氣沒有絲毫的嘲笑或責怪。

  望著他的笑容,於淨真的很感謝上天在情字這條路上,已經讓她開始走得平穩,不再跌跌撞撞。

  「我愛你。」她輕輕的說著,紅唇主動的獻上,奉送出完整的自己。

  他扯唇滿意一的笑,給予她更熱情的律動,來回應她的愛。

      

  這個午後,展瀚旭好不容易偷了個空閒,難得有個假期可以悠閒的在家,此刻的他正坐在客廳沙發上閱讀一些報章雜誌以瞭解時事新聞。

  坐在他對面的展靈,一雙美眸不時的瞄向兄長那張滿是溫和滿足笑容的臉龐,以前的暴怒以及失控之色,早已不復見。

  她納悶的瞪著他,心底有個非常大的問號出現。

  他是在笑什麼呀?

  展靈挪動了下身軀,換個姿勢,這次雙眸更是大刺剌的開始打量自家兄長起來了。

  奇怪,前些日子那些讓他們一家人都擔心不已的失控去了哪裡啦?

  唔……真是太詭異了!

  展靈像個偵探似的,張大了雙眼,試圖從展瀚旭那充滿幸福氣味的神情中,找尋一些蛛絲馬跡,只差沒拿放大鏡在兄長身上胡亂看一通。

  「如果看夠了,請說明你用如此教人不舒服的眼神來打量我的理由是什麼?」展瀚旭慵懶的中低音,透過隔著兩人視線的報紙穿透而出。

  「哥,你最近的心情真的不是普通的好欽!」展靈拉下隔住兩人的報紙,雙眸閃著好奇的光芒望著兄長,「怎麼,前幾天的那場相親你該不會看上女主角了吧?」她發出驚恐的猜測喊叫。

  她實在是猜想不出任何可以讓這個向來喜怒少形於色的哥哥,可以像現在這樣每天都掛著若有似無的溫和笑容,彷佛擁抱了全世界最美好的事物在身上一樣。

  除了最近那一場的相親之外,她實在猜測不到別種可能性了。

  展瀚旭白了妹妹一眼,「別亂猜。」

  「那你最近的心情怎麼會這麼好呀?該不會是我快有大嫂了吧?」展靈逼近他,美眸射出精銳的光芒,眼神佯裝兇狠的射向他一派輕鬆的臉龐。

  展瀚旭聞言,隨之一怔。

  與於淨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確實讓他很快樂,不僅不再感覺到失去她的日子裏的那些煎熬,相反的,這陣子他的工作效率異常得好,每天一過了中午,他的腦海便不由自主的想起她甜美的笑靨,一顆心只想飛快的見到她。

  他可以說是毫無任何壓力的與她在一起。

  除了能與他在一起之外,她似乎不曾再向他要求過任何更深入的情感所求。

  對他,她一直是柔弱的順應他的要求,除了那一天在他失控之下傷害了她時,她曾開口請求他不要傷害她以外,她似乎都是無所求的待在他身邊。

  每夜,他都在她發自內心的愛語中滿足的擁抱著她入睡,然後在她細心製作出的美味早餐中聞香而起,理所當然的霸佔住她的全部。

  他讓她眼裏只有他的存在,那道溫柔的眸光一直追隨著他的人,自始至終從未改變。

  那份絲絲柔情也漸漸的滲透入他一向遊戲人間的心,教他一直貪戀著屬於她的溫柔甜美。

  可是,這是愛情嗎?

  一絲迷惑閃入他一向炯亮有神的黑眸裏。

  那一天,一向冷硬的心在她的淚眼中被軟化,鬆口說出那番讓現在他們兩人能如此歡愉的相處在一起的話語。

  他一直不明白,為什麼他對她就是無法狠下心來任由她為他心碎掉淚?

  他真的想不透。

  展瀚旭撐顎低頭沉思,思索這一連串的行為究竟是為何?

  「難道我是猜中囉?」瞧哥哥那一副就是在思考人生大事的模樣,她這次肯定是說對了!

  只不過……她的大嫂是誰呀?

  正當展靈要繼續追問下去時,玄關處傳來了展父極富威嚴的聲音,「阿旭,爸爸帶雅茵來家裏作客,你快出來好好招呼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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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6 00:21:42
第七章

  兄妹兩人紛紛望向玄關處,不同的是,展瀚旭的表情是排斥而冷漠,至於展靈則是興致盎然,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哥,王雅茵來了欸!」展靈一臉興奮的提醒著兄長。

  展瀚旭瞪了似乎很想落井下石的妹妹一眼後,接著默不吭聲的閱讀著手中的報紙,當作沒聽見父親的話。

  展父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雙鬢泛白顯示出他的年紀,但那雙炯亮銳利的眼眸直教人不敢直視,也由於他是個政治人物,平日對展家兄妹的管教就非常的嚴謹,更一直希望展瀚旭能追隨著他的腳步,踏入政治一途。

  但是展瀚旭對政治一向不感興趣,甚至可以說是厭惡,因此,在他選擇投入商場且堅決強硬的不碰政治之後,展父對於這個非常堅持自我理念的兒子感到有絲不滿。

  因為就他認為,不管是任何事情,即使是事業以及婚姻大事,都必須經由他們這些長輩來替晚輩決定。

  一向嚴謹的展父,面對兒子如此的無禮忽視,也拉下了臉,「難道你就是用這樣的態度在對待客人嗎?」

  展父當然知道兒子對於他所安排的這場相親感到非常生氣,光是相親那日只是到場去露個臉,三言兩語就將王雅茵損落得一文不值,擺明瞭他就是看不上眼的模樣,任何人都看得出來他在抗拒這門婚事。

  展瀚旭煩悶的瞪著已經走進大廳的兩人,他對上眼底明顯有著怒意的父親,「她是你的客人,不是我的。」

  他還以為今天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沒想到父親卻又用這種完全無法溝通的方式來壓他!

  眼不見為淨。

  展瀚旭煩躁的丟下手中的報紙,乾脆起身就要往玄關處走。

  「等等,你這是什麼態度?」展父的語氣開始有了怒意。

  跟隨在展父身後的王雅茵立刻善解人意的上前去安撫展父的情緒,「展伯伯,也許是展大哥有事情要忙,所以才會這麼匆忙,我沒關係的。」

  在此時正處於盛怒中的展父聽來,那聲聲柔軟的輕哄是那麼的懂事、體貼,但在一旁的展靈聽起來,卻是幾乎要將剛入口的茶水吐出來!

  惡!這是什麼鬼聲音啊?

  展靈一臉嫌惡的瞪著嗲聲嗲氣的王雅茵,只見那張臉蛋上滿是虛偽的假意笑容,看了實在礙眼得緊。

  難怪哥哥會教她不要亂猜測。

  要是她換作是哥哥的處境,她肯定也會立刻掉頭走人,從此將這個滿臉塗滿鉛粉的女人列為拒絕往來戶!

  展靈望著已經在玄關處的哥哥,眼眸射出了然的同情光芒——

  快走吧、快走吧!哥哥,做妹妹的她終於能瞭解他所說的話了。

  「雅茵,你就是這麼懂事,是阿旭不懂得欣賞你,你別太傷心,展伯伯一定會給你個滿意的交代。」展父輕拍著王雅茵的手說著。

  「還需要什麼交代!」展瀚旭怒眸回視,一雙炯亮的黑瞳染上憤怒的火炬,「我說過我的未來、我的生活,甚至是我的婚姻,我都會自己安排,不需要你來替我做決定!」

  他是一個獨立的個體,為什麼他的所作所為還需要父親來干涉?他並不認為孝順就是凡事遵從長輩所安排的一切,那只會讓自己變得沒有主見,也沒有任何思考想法的人。

  所以,他堅決不涉入父親從他一出生下來,就擅自為他決定的政治路途,改為追求他想要的理想,努力到現在,真正的為自己而活。

  「你這個孩子是怎麼回事!難道長大了,翅膀硬了,就可以如此無法無天的對著自己的父親大小聲嗎?」展父怒指著兒子的俊臉,氣急敗壞的說著。

  「煩。」冷丟下一個字眼後,展瀚旭沉著一張俊臉,老大不爽的開門而出。

  「你!」展父怒瞪著窗外兒子高大挺拔的身影,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展伯伯,您別氣了……」王雅茵一臉擔憂的望著氣得面紅耳赤的展父,佯裝貼心的安慰,更是噓寒問暖的安撫著展父。

  展靈簡直是快要口吐白沫了!

  她頭痛的搖著頭,沒有任何力氣去安撫血壓可能已經飆高的父親,虛弱的起身上樓而去。

  不行了,她要是再待下去,遲早會被王雅茵那可怕的魔音給弄得神智不清加休克死亡!

      

  離開了被弄得一肚子悶氣的屋子後,展瀚旭隨即開車想前往於淨的租處,但隨後又想到這個時段她還在工作,接著便方向盤一轉,往「櫻楓」咖啡館而去。

  腦海中,浮現了她那張清秀的小臉,總是倔強得教人心疼的神情,總是露出恬淡的笑容,總是無欲無求的模樣……

  她是那麼的美好,教他一反過往流連花叢中的灑脫,無法自已的被她的柔情給困住。

  看見她傷心落淚,一向對女人的淚水只感到厭煩的他,竟會反常的感到心疼。

  他這些無法自我解釋的異樣舉動,是不是就是代表著,他其實已經將她放進心底了?

  展瀚旭在心裏給了一個問號問自己。

  重吐了口悶氣,他不願再去思考這個問題,那種理不清自己的心的感覺,原來是如此煩悶而沉重。

  沒多久,車子駛達了目的地,展瀚旭幸運的找到了停車位,也正要下車。

  當視線透過車窗望向對街時,他驚愕的看見在咖啡館外有兩個親熱的擁抱在一起的身影。

  那是於淨和一名他從未見過的男子在擁吻。

  瞬間,滔天怒意染上了他狹長的黑眸,徹底焚燒了他的理智。

      

  於淨氣惱的瞪著眼前突然將她拉出咖啡館外的男人,努力的想掙脫被男人箝制著的手腕。

  「我自認為自己長得並不差,為什麼你不考慮跟我交往?」男人一臉不滿的嘟囔著,握著於淨手腕的大掌也跟著加重了力道。

  於淨痛得不知如何是好,終於出聲求饒,「吳先生,請您放開我。」

  「不要,你答應成為我的女朋友後,我就放開你。」吳水埻人如其名,耍賴的功夫一流,無恥的想以掐痛她的手腕來達成目的

  「你!」於淨實在不明白,這個才認識不到一個星期的男人,怎會突然說要追求她,而且還如此的無理取鬧!

  吳水埻是上個星期才出現在他們店裏的新面孔的客人,一進門,便拿著一雙不甚客氣的淫穢眼神直打量著她,讓她感到不寒而慄,甚至害怕的想要拒絕迎接這位客人。

  但基於工作的關係,她還是禮貌的上前去為他點餐,但他卻以不三不四的話來調戲她,讓她差點把持不住脾氣,想將手中的餐盤往他臉上砸!

  那一天之後,吳水埻便天天上門來用餐,可是她並沒有將在工作上所受到的委屈告訴任何人,直到昨天開始,隨著他越來越過分的行為出現後,終於被老闆和老闆娘注意到,因此今天她才會被吳水埻趁著大家都在忙時給拉出了屋子。

  吳水埻打量著疼得冒汗的於淨,實在是搞不懂,為什麼有人會花錢買通他來追求這個貌不起眼的女人?

  不過,雖然如此,這個女人的身材還滿合他胃口的,該長肉的地方都長了肉,不該長的也都沒有長……

  呵!也許把她弄上床來玩玩也不錯!

  只不過……就不知道她品嘗起來的味道會是如何?

  打定想一親芳澤的主意後,吳水埻強行抱緊掙扎不休的於淨,俯身重重攫住了她的紅唇,粗魯的肆虐吸吮。

  於淨因為驚嚇過度,呆滯的忘了要反抗,直到吳水埻打算將舌頭探入她的口腔內時,她才開始奮力掙扎。

  她居然被這個不認識的無恥男人強吻了!

  「放開我……你太可惡了!」她不斷的扭動身軀,卻被他抱得更緊,被箝制著的腰身,幾乎要被他強大的力道給掐斷,痛得她忍不住淚水溢出眼眶。

  吳水埻非常滿意這個女人嘗起來的滋味。

  原本他只是一個小小牛郎,在一個星期以前,突然遇到一個中年男子向他提出一項交易,只要他完成這個任務,他便可以拿到一筆優渥的金錢。

  他早就對自己只是一名牛郎的身分感到厭煩,因此,他毫不考慮的答應那名中年男子所提出的交易。

  反正,這項交易很簡單,無論用什麼方法,只要將這個叫於淨的女人搞離開某個男人的身邊,他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看著那個中年男子拿出來的照片時,他還在想,照片中那個看似偉岸不凡的英挺男人,怎會對這個貌不驚人的女人迷戀?

  不過,在真實碰觸到這個女人的窈窕曲線後,她?纖合度的身材,也實實在在的勾起了他的性欲!

  哈!難怪照片中的男人會拿著一雙寵溺得幾乎要將這個女人揉進骨子裏的眼神在看她……

  咦?他怎會感到有股冰冷得近乎陰寒的刺骨寒意由前方傳來?吳水埻疑惑的抬眼望向前方……

  呵!是那張熟悉的俊逸臉龐出現了!

  不錯,本人比照片好看,而且……既然男女主角都碰在一起了,那麼這場戲也該順勢進入高潮才是。

  一想到只要完成任務,便可以儘快拿到一大把的鈔票之後,吳水埻的情緒越來越激昂,嘴巴開始口不擇言的胡亂加油添醋的說著,「反正你都已經是我的女人了,幹嘛這麼害羞?而且,搞不好你的肚子裏也已經有我們兩個人的孩子了,何必假裝矜持呢?」

  於淨愕瞠雙眸,「你、你……你到底在說什麼啊?」這個傢伙在說什麼啊?神經病喔!

  「小淨,我知道之前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背著你去和別的女人搞三撚四,但是我是真的愛你啊!」吳水埻越說越過癮,開始胡亂編起臺詞,說得煞有介事一般。

  於淨蒼白著臉蛋,駭然的想掙脫吳水埻的控制,卻越動越是形成曖昧的姿勢,在無法掙脫的情形之下,越扯越理清不了的糾纏,嬌軟的身軀被迫幾乎密合的貼著吳水埻的身軀。

  那一幕幕曖昧、一句句的字語以及實在教人無法不去猜疑的親密行為,剌痛了展瀚旭的心,也怒紅了他的眼!

  他握緊拳頭,高大的身軀隱隱約約在顫抖著,臉孔扭曲。

  當他親眼見到被心愛的女人背叛的場景,原先一顆能因她而熾熱狂跳的心,此時此刻除了冰冷,再無任何生命力。

  寒冷的銳光這次挾帶著無法估計的憤怒,徹底焚燒了展瀚旭的理智!

  他憤步上前,滔天怒意沒有隱瞞的完全寫在臉上,大手一扯,隨即將於淨給扯入自己懷裏,也揚手給了吳水埻一拳,將他打倒在地。

  於淨一見到展瀚旭的出現,先是驚訝不已,接著也為自己能夠脫離魔掌感到慶倖,她一抬眼,原本想道謝的話語,卻梗在嘴邊,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因為,那雙這些日子以來只會用寵溺、疼愛、關心、愛憐的眼神看著她的黑眸,如今竟滿是質疑的憤怒以及恨意。

  「不……」她絕望的低呼,簡直要為自己的壞運氣感到悲情。

  難道,他聽到了吳水埻那番狗屁的鬼話了?

  被打得偏頭的吳水埻,伸手捂住腫起的嘴角,眼底閃過一抹痛楚。

  唔!還真痛!沒想到這個男人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手勁竟然如此強大。不過,為了那筆錢,挨這一拳也是值得。一想起他已經達到讓眼前這個怒火沖天的男人誤會的目的後,隱藏在手掌後的嘴角不禁得意的揚起。

  「阿旭、阿旭……我……」她想解釋,可是在展瀚旭冰寒的冽光下,她-句話也說不出口。

  他不相信她,這是她從他那雙憤怒黑眸裏所接收到的訊息。

  「小淨,他是誰?」吳水埻忍住痛意,親昵的喊著於淨的名,不滿的指控展瀚旭的行為,「難道……難道他就是你劈腿的對象?」他故作又驚又怒,但隨即又擺出一臉自責樣,「小淨,沒關係的,我不怪你這樣對待我,畢竟是我有錯在先,我們不要再鬧脾氣了好不好?」越演越起勁。

  展瀚旭越聽越怒,狠眼怒瞪被他緊緊抓著的於淨,而她,卻是臉色慘白以及像是做錯事被抓到一樣的驚惶失措。

  「你……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啊!你不要瞪我……」阿旭的眼神簡直此地獄惡鬼還要恐怖。

  「小淨,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啊!」原本還要更加賣力演出的吳水埻,話還沒講完,就又被一記更快更狠的拳頭招待,這下更是被揍得跌倒在地。

  於淨駭然的瞪著臉龐上藏不住陰狠的展瀚旭。

  他很生氣,非常、非常生氣。

  而他此刻所展現出來的憤怒,更是她從未見過的。

  「閉嘴,也別再讓我見到你。」盛怒中的展瀚旭撂下狠話後,便拉著於淨離去。

      

  於淨以為展瀚旭會帶著她回去租處詢問是怎麼回事,但是他卻將車子開去醫院。

  在她不敢置信的眼神下,他強硬的替她掛了婦產科。

  那是她這些日子以來,第一次對他的決定感到憤怒。

  他確實不相信她。

  可是,在她還來不及解釋自己的清白時,上天又給了她一個更殘酷的玩笑——

  她,懷孕了。

  就像吳水埻的謊言所言,她居然真的懷孕了。

  當醫生笑咪咪的宣佈她已經懷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之後,她因為這個詭異的巧合而感到渾身上下冰寒不已。

  因為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懷孕一事,竟被吳水埻給胡亂說中。

  車子,終於開回到她的租處。

  他抽著菸,神情陰鷙,沉默的坐在沙發上,不發一語。

  她抱著自己,顫抖的縮在沙發上,依舊不敢相信事情居然會演變成如此可怕。

  「你不相信我,是吧?」安靜許久之後,她終於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沉悶的氣氛,語氣苦澀的開口詢問。

  明明從他的態度以及行動已經可以看出是既定的事實,但她還是忍不住想聽他親口說。

  將煙蒂弄熄,他的唇抿緊成一直線,黑眸瞪著她淒苦的眼,「把孩子拿掉。」他無法不去懷疑她腹中的胎兒到底是誰的種。

  「不要。」她硬聲回絕,水眸瞪著他陰沉的臉龐,「我沒有做出背叛你的事情。」

  展瀚旭眼神更冷、更暗,憤怒的起身走向一旁的視窗,選擇不去看她的表情,因為他無法忍受她用著悽楚的眼神看著自己,他冷硬的說:「我不會要一個父不詳的孩子。」

  背叛這兩個字,足以殺死一個男人的心。

  於淨激動的起身步向他,伸手握住他的手臂,強迫他面對自己,「他不是父不詳的孩子,他的父親就是你,是你!從來都不是別人!」她氣紅了眼,音量忍不住大了許多。

  那一聲又一聲的厲喊,卻依然無法撼動那早已經認定她背叛了他的意念。

  「我無法相信你。」施力扯回手臂,他冷酷的拉開兩人的距離。

  「你……」她苦澀的望著他寫滿不信任的黑眸,「難道這些日子以來,你從來就不曾真正的花心思來看看我,把我摸透?」

  在他眼裏,她就真的這麼淫亂、無恥嗎?

  這就是他說要給她愛情的方式?

  從來不曾真正的在意過她,不曾真正的試著瞭解她的一切……

  他所給的愛情,竟如此的表淺,如此教她心碎。

  他神情一僵,沒有開口反駁,僵硬的說:「拿掉這個孩子,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不要。」她又拒絕,為自己的清白而拒絕,「如果我答應你,等於承認了我背叛你,我不要。」而且,那還是他們兩人的孩子。

  「沒有?」他的音量瞬間增大,憤怒的道:「難道那個人是神經病,會這樣胡亂誣賴你,甚至還知道你懷孕!」

  「對,那個人就是神經病,而且是個從一個星期前就開始騷擾我的神經病!」她將他拉向自己,正眼望著他,焦急的解釋,「阿旭,你聽我說,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他會說那些話,但是——一

  她的手抓著他的袖口,卻被他無情的撥開。

  「夠了,我只相信我的眼睛看見、我的耳朵聽見的一切。」他粗聲制止她的解釋,「若你要繼續待在我的身邊,就拿掉這個孩子,我說過,我可以當作這件事情從未發生過——」

  「如果我堅決不要呢?」她打斷他的話,蒼白著臉,抖著嗓音問。

  他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望著她蒼白得幾乎無任何一絲血色的小臉,他感覺左胸口好悶、好重、好痛,他面色鐵青的凝望她。

  「那就分手。」

  一瞬間,滿室沉默,只有粉刷成白色的牆上所掛著的時鐘,滴答、滴答的發出細微的聲音。

  展瀚旭屏住氣息,等著她的回答。

  他相信,不管如何,於淨終究會選擇他的。

  因為,她真的非常非常愛他……

  「你不相信我。」她靜靜的陳述這一再教她痛心的事實。

  朦朧水光,佔據她的視線。

  「你說過,不會再讓我哭泣。」沒有哽咽,只有落淚,「你明明可以相信我的……」她的嗓音,清清冷冷,沒有絲毫的聲調。

  她的過於平靜,教他心底升起莫名的慌亂,而她唇角突然浮現的那抹諷笑,更教他心驚。

  為什麼?為什麼她會有這樣的情緒表現?他真的不解。

  抹去頰上的委屈淚水,於淨昂首望進他閃過一絲驚慌的黑眸,「好,那就分手。」

  這是她唯一可以為自己的清白做解釋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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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6 00:22:07
第八章

  一輛價值不菲的寶藍色跑車正以不要命的時速在台中的鬧區道路急速狂飆。

  從一場激烈的爭吵中逃脫而出的展瀚旭,神情陰霾得教人害怕。

  最近,父親逼婚的次數越來越緊湊,搞得他時常一肚子火。

  一個漂亮的回轉之後,展瀚旭將車子開進停車場停妥後,便搭著電梯直達自己辦公室的樓層。

  縱使滿腔的怒氣非常想要毫無顧忌的宣洩出來,但從來不將私人情緒帶到工作場上的他,在進入辦公室前便調整好煩悶的氣息。

  「嘿!難得你會遲到唷!」原本埋首在一堆文件中的男人,一聽到開門聲後便抬頭,接著扯了抹笑容調侃甫入門的好友。

  斜眼睨了幾乎要被一堆文件淹沒的好友一眼,展瀚旭不甚客氣的反唇相稽,「阿銓,看來你今天又要忙到爆肝了。」完全是幸災樂禍的口氣。

  駱亦銓一聽,立刻斂去了笑容,接著瞪著絲毫沒有任何同情心的展瀚旭。

  展瀚旭聳了聳肩,以肢體語言表示他的莫可奈何,「誰教你不克制自己,縱欲過頭,睡死在女人的床上,搞得今天得加班了吧?」

  「胡扯。」駱亦銓立刻為自己辯解,隨即又好像想到什麼似的,目光精明的盯著他,「說到女人,說真的,阿旭,自從你夠義氣的答應和我一起打天下之後,就從來沒有聽說過你和哪些女人傳過關係,你……」一雙邪魅的黑眸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著他,「該不會……」駱亦銓意有所指的噤口。

  展瀚旭沒啥好氣的翻了下白眼,想也知道他要說什麼。懶得理他,展瀚旭逕自坐入黑色椅子。

  他並不像駱亦銓那樣,會將男女關係那麼毫不在乎且大剌剌呈現在社會大眾前,尤其當他答應好友的請求之後,他便要求自己絕不讓自己的私事在媒體前曝光。

  一旦曝了光,許許多多的麻煩事情都會接踵而至,尤其在臺灣,狗仔隊這東西又特別的多,不僅會讓他毫無任何隱私權,也會替他帶來更多的煩瑣雜事。

  所以,任何商場上的大小宴會,除非必要,否則他絕不出席。

  也因為他的刻意低調,他才能毫無忌憚的悠遊在屬於他的花叢裏,也因為這樣,他才會遇上讓他在愛情上慘跌一跤的小女人……

  腦海中佔據許久卻依然無法散去的清麗容顏,不只強佔了他的情感,更霸佔住他的心不走。

  分手至今,又過了三個月。

  他,忘不了那個小女人。

  於淨是他第一個真正用心去對待、疼愛的女人,卻也是讓他第一次嘗到所謂心痛的滋味的女人。

  只是,就算她用那麼殘酷的背叛來對待他對她的感情,但他卻依然不爭氣的將她放進心底,每天痛苦的想念她的容顏,想念著她總是漾著柔柔笑意的臉蛋,想念她總是細心的照顧他的生活,想念她總是在他每天下班後為他準備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熱騰騰的佳餚,想念她總在他刻意的撩撥下羞紅了臉龐,發出令她無法自已的嬌吟……

  他,真的很想她。

  該死!

  為什麼他就是無法像以前一樣,那麼悠游自在的遊戲在每個女人之間?

  痛恨自己無法將於淨從心底剔除掉的展瀚旭,一張俊臉陰沉不已,隨手抓起一份資料夾——

  一張紅色喜帖突然從資料夾裏滑落下來,靜靜的躺在鋪上強化玻璃的桌面。

  瞪著那張喜帖,展瀚旭伸手拆開拿出內容物,當他翻開時,深邃黑眸頓時躍上兩團憤怒的火焰……

  砰!

  憤然站起的高大身軀,迅速的離開辦公室,厚重的雕花木門,就這麼毫無控制力道的甩上。

  他,在好友錯愕又饒是興味的注視下,失態的離開辦公室。

      

  結婚!

  她竟然要嫁給別的男人!

  挾帶著熊熊烈焰,展瀚旭駕車朝著於淨的租處狂飆,原本被背叛的感覺,在方才見到那張喜帖之後,更是火上加油般的無法抑制。

  憤按著門鈴,他壓抑不住怒意的來回踱步等著裏頭的人來應門。

  沒多久,於淨蒼白的臉蛋怯生生的出現在他面前。

  驚瞪著突然出現的男人,於淨的內心百味雜陳,小手依舊握著門把,她沒有任何動靜,只是望著臉龐寫滿著怒意的展瀚旭。

  他,又生氣了,為什麼?

  他,為什麼會再出現在她面前?他們不是分手了嗎?

  於淨的心裏充滿了許多苦澀的疑惑。

  展瀚旭粗魯的推開阻擋在兩人之間礙眼的門,長臂扯住纖弱的她,後腳跟著踢上了門。

  「你別想光明正大的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想都別想。」他粗暴的將她推倒在沙發上,強壯的身軀接著壓上了她。

  「等等……你要做什麼?」於淨驚駭的推拒著眼前宛若野獸般的男人,渾身上下一股冰冷流竄著。

  大掌扣住不停拍打他胸膛的纖弱小手,沒有絲毫溫柔的弄痛了掌中物,理智早就被爐火給焚燒殆盡,看不見她的痛楚。

  「你真行,瞞著我搞上一個男人後,才過了三個月,又釣上另外一個,這回居然還丟了張喜帖給我。於淨,我絕不會讓你如願!」收緊大掌,他將全身無法歇止的怒意清楚的傳遞給她明瞭,冷眼望著她痛得冷汗直冒的小臉。

  他的心,已經變得那麼脆弱、易碎,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沒有,我沒有。」面對他的指控,壓根兒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的於淨,既害怕又不安的猛搖著頭否認,「你到底在說什麼?我真的不懂呀!」

  「不懂?」他冷言重複,胸口因為她一再的背叛而劇烈疼痛著,「在我終於對你有著無法割捨下的認知的同時,你看看你拿了什麼來回報我?這就是你誓言旦旦說愛我的行為嗎?」他心痛難抑的暴喝著,大手撕扯掉她的上衣,瞬間,她已經半裸的呈現在他眼前。

  「住手!」她驚得喊叫。

  瞪著那已經微微隆起的腹部,一陣狂怒的恨意蒙上他的眼,「你說你愛我……竟是懷著別的男人的種來說愛我?」

  於淨無法抑制的顫抖著,眼前的男人,教她害怕得想要逃離,但是被壓制住的她,卻動彈不得。

  她好怕他會傷害她的寶寶。

  「阿旭,你……不要生氣……不要生氣……」除了哀求他能減退怒意之外,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能夠說的,她都說了,能夠解釋的,她也都解釋了,可是為什麼他依舊不相信她?

  「不要生氣?如此背叛我對你的感情的你,教我怎能不生氣!」他發出痛苦的憤吼,緊縮成拳的大手憤怒的捶落在她的發邊,陷在沙發裏。

  淚水染睫,於淨驚瞠淚眸望著藏不住慟意的展瀚旭。

  「當我如此用心的付出我的感情的同時,我渴望的不只是你能每天不求回報的待在我身邊,我更希望你能對我多要求一點,就算要我捨棄整座森林只守候著你,與你成為夫妻我都願意,我對你這麼用心,你為什麼要背叛我?」他再度發出狂怒的恨吼,高舉方才痛捶沙發的拳頭,就要落下……

  「不要!」她尖聲喊叫,駭然的屈縮著身子,護著腹中的寶貝。

  然而,她退縮害怕的舉動,更教他痛苦不堪。

  「你以為我要揍你的孩子?」他嘶啞的問,語氣滿是苦澀,「難道在你眼裏,我就是這麼十惡不赦的爛男人嗎?我就是這麼糟糕的男人嗎?」

  即使他再恨她,也捨不得傷害她一絲一毫。

  她驚恐的瞪著滿臉悲憤的展瀚旭。

  有一度,她真的以為……以為他的拳頭會落在她的腹部……只是那個拳頭依然落在她的發邊。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顫抖的道歉,更為自己的胡思亂想造成他的痛楚感到羞愧。

  他一再說出口的痛心告白,不僅教她驚愕不已,更讓她心痛難抑。

  她沒有想到,他竟如此的深愛著自己,而她,卻無心的傷害了他的自尊、他的心。

  一直以為,只有她單方面在付出感情,想要等到他的愛情,她或許還得花上好久好久的時間,可這會兒,當他這樣挑明的說出之後,真的教她驚愕極了。

  而她的心底也湧現了陣陣的喜悅。

  「無所謂,隨你怎麼想我都無所謂。」大掌刻意的弄痛她的乳房,他冷顏相對,黑眸不再有任何溫度,「但你這輩子別想逃開我,更別想我會放手讓你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想都別想!」

  動手扯落她裙子內的底褲,不顧她的喊叫,大手霸佔著她的私處,邪淫的肆虐玩弄……

  「住手,請你住手……」她羞愧的低聲哀求,被他往兩旁壓制著的雙腿,毫無遮蔽的坦露在他陰冷的眸光下。

  對於她的乞求,他刻意去忽略,也只有抱著那一再教他迷戀不已的身子時,才能讓他感覺她還是他的……

  「如果你是要為別的男人守身,那我更要得到你。」他憤怒的低吼,大掌握著那因為懷孕而更加豐滿的渾圓,他煽情的以舌舔弄愛撫著顫抖的嫩乳,長指也霸道的佔有溫暖的花徑,執意撩起她最嫵媚的一面。

  「嗯啊……我沒有……」不是的,她只是覺得這個姿勢很難堪罷了。

  含在嘴裏的乳尖,在他極具技巧的挑逗之下,變得又硬又挺,仿佛輕輕一撥弄,便會敏感不已。

  「啊啊……」他的手指,就這麼放肆的在她的體內掏弄抽插,邪惡的勾引出屬於她的激情液體,沾濕了腿根以及他的手掌……

  她不能自已的嗚咽出聲,在欲望被推向頂端時,尖喊出喜悅的高潮後,便渾身虛軟,氣喘呼呼的癱在他的懷裏。

  扯落她的裙子,將她的美麗完整的呈現在眼前,他欲眸微眯,呼吸略顯急促,薄唇跟著落在她白皙的頸項。

  熾熱的薄唇,掃過她每一寸肌膚,烙下一個又一個麻痛的吻痕,宣示著所有權。

  「你是我的、是我的……」他發出心碎的呢喃。

  紅唇被他狠狠的攫住吮吻,她在他的嘴裏喊出回應,「阿旭、阿旭……」

  聽著那一聲比一聲嬌媚的喊聲,展瀚旭終於忍不住的將硬挺埋入她溫暖濕熱的花徑,感受那滿足的包圍。

  「呃呀……」她滿足的低歎輕吟,纖臂柔弱的攀著他寬闊的肩膀,下體在他強悍的律動下,不由自主的回應著他。

  「舒服嗎?」濕滑的舌舔弄著她的耳垂,他的嗓音輕柔又低啞的問:「告訴我,你舒服嗎?」

  強烈的快感不斷的席捲向她,小臉上滿是痛苦與歡愉交雜著,貝齒輕咬唇瓣,她想要壓抑到喉頭的淫浪叫喊,卻被他一再猛烈的抽送擊敗。

  「呀啊啊……阿旭……嗯……」她不能自已的嚶嚶啜泣。

  她好舒服、好舒服……可是她不敢講、不敢說……那好羞人。

  「回答我。」他懲罰似的咬了下她的唇瓣,「我有取悅到你嗎?」

  她咬著唇瓣,搖著頭,不肯說,小臉卻滿是意亂情迷的暈色,教展瀚旭的黑眸緊盯著不放。

  修長的指滑進兩人交合的地方,他再一次的詢問,「告訴我,你舒服嗎?」

  手指,沾染了由交接處不斷泌出的透明滑液,在她倔強的搖頭不肯承認之下,往下更移了些……

  修長的食指,就抵在花口下處另一個更羞人的入口。

  「不……」她慌亂的望進那雙閃動著灼熱異光的黑眸,失聲驚喊,「有,你有取悅到我……請你不要放進去……」

  他的手指,竟抵著那更令她害羞的一處,威脅著要刺入。

  他著迷的親吻她汗濕的小臉,愛憐的說道:「好乖。」

  得到滿意的回答後,他卻沒有收回威脅的長指,反而在她的驚喊聲下,淺淺探入……

  「呀……」她緊緊的縮在他強健的胸膛裏,不由自主的顫抖、哭泣,「不要,請你不要這樣……我好難受、好難為情……」

  她哭泣的模樣,從來就不是他樂意見到的。

  撤回令她哭泣害怕的長指,他張口吃咬著她的唇瓣,喉嚨發出激情而深沉的低語,「小淨,你好緊、好熱、好濕……」

  於淨緊緊的抱著他強壯的體魄,任由他帶領她登上久未嘗過的極致歡愉,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

      

  狂猛的激情之後,是一室的沉默中回蕩著濃厚的喘息。

  當展瀚旭終於戀戀不捨的抽身離開一再教他失控的嬌軀後,於淨立刻翻身下沙發,搖搖晃晃的拿著被撕破的衣物遮蔽著,步伐不穩的往房裏走去。

  「你別想再逃了。」大手輕輕施了些力,將她嬌小的身軀拉向自己,緊緊的抱在懷裏不肯放手。

  她慌亂的回頭想看看他的神情,而他的臉龐則深深的埋在她的肩窩。

  「如果放了你換來的竟是心痛難抑的思念,那我寧願原諒你,寧願接納你所有的背叛。小淨,我不會再放你走了,我會接納這個孩子。你回來吧!回來我身邊……」

  在明瞭所有的相思的那一刻,他終於能夠體會當初於淨是用怎樣的心情在面對他的殘忍無情了。

  聽著他痛苦低吟的愛語,於淨的胸口塞滿了飽滿的幸福滋味,眼眶逐漸被淚水潤濕。

  「我愛你。」屏著氣息,他說得仔細、說得小心翼翼。

  而,她的身軀在顫抖……

  展瀚旭手忙腳亂的讓於淨坐正面對自己,在見到那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淚水之後,更慌了!

  「怎麼哭了?」他柔聲詢問,長指一一拭去淚珠。

  她還是哭,甚至哭得更凶。

  男人宛如鋼鐵般強硬的心,被女人哭得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小淨,你、你別哭呀……」他手忙腳亂的胡亂拍撫著她的背,為她順順氣。

  無視他亂七八糟的擔心,她逕自的哭,想哭個痛快。

  畢竟這個驕傲男人的一句「我愛你」,可是讓她等了好久好久。

  「你好可惡,為什麼那麼霸道又過分?你這句話讓我等了好久好久,等得我幾乎都要放棄了……」她氣惱的用小拳頭敲打他。

  她沒辦法再繼續有著剛開始的那一點點的祈求。

  隨著與他相處越久,她就越發現自己已經不能只是單純的有他在身邊就能夠滿足了。

  她越來越貪心,越來越渴望能夠擁有他的愛情。

  可是,她不敢說出口,就怕說出來,他會殘酷的以言語來打擊她的奢望,甚至受不了她的貪婪而離開她。

  所以,她一直苦苦隱忍,不敢在這段沒有絲毫安全感的戀情中梢梢動作,就怕會被她那顆不懂得知足的心給毀了。

  她忍得好痛苦、好辛酸,忍得幾乎要崩潰了。

  於淨終於抬起淚眼望著不知所措的展瀚旭,語氣堅定的說道:「我沒有背叛你,從來都沒有,你不可以隨便誤會我。」

  「你……」他狼狽的別過俊顏,掙扎不已。

  無視他天人交戰的表情,柔軟的小手拉回他的視線,又繼續堅定的說:

  「我這裏……」她輕輕的將他的手握放在自己的左胸口,「滿滿的都是你的存在,沒有別的男人可以進駐這裏,我愛的男人一直只有你,能讓我心甘情願的生兒育女的男人也只有你,只有你而已,所以,請你相信我。」

  她突如其來的剖白,教他胸口溢滿劇烈的衝擊,神情愕然的望著她。

  「我好高興我終於等到你的感情了,可是,我不想要我們之間存在著誤會,我希望我們之間是乾乾淨淨、清清白白的,沒有任何疙瘩。」捧著他的臉龐,她凝進他如夜星般的墨瞳,「你明明可以去找出答案的,但是你卻沒有,是因為你打從一開始就不相信我了,對不對?」

  他眼神閃爍,因為他確實如她所說的一樣,打從心底不相信她。

  「從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不相信我,可是我不想因為這樣就放棄你。為我去找答案,好嗎?」

  展瀚旭靜靜的凝視著她的眼眸,那裏,有著她對他的執著依戀、她對他的絕對癡心、她對他的深情愛戀……

  或許,真的是哪裡出了錯……

      

  星期天的下午,咖啡館因為老闆一家人要去臺北探親,而提早打烊。

  於淨穿了件寬鬆的衣服遮掩住微微凸起的腹部,一個人走在人行道上,左手提了些食材往租處走去。

  展瀚旭在那一天對她告白之後,往後的每一天依舊往她那兒跑,霸道的占走她所有的時間。

  一到假日,他還會拉著她到處遊玩,讓她呼吸到屬於外界的空氣,舒坦心情。

  她並不知道他有沒有為她去調查那件事情,但是,自從那一天之後,他不再提起讓彼此痛苦了三個月的原因,仍舊像以往一樣體貼溫柔。

  不同的是,現在,他會對著她的腹部跟寶寶說話,像個期待新生命趕快來臨的准父親般,每天緊張兮兮的照顧著她,就怕她受到一絲傷害。

  只不過,最近有件事情困擾著她。

  究竟是誰胡亂製作了張根本就是惡意陷害她的喜帖,寄給展瀚旭?

  她還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當了准新娘呢!於淨揚起嘲諷的冷然笑容。

  腦海中回想著當展瀚旭拿出一張紅色喜帖質問她時,他的表情說有多緊張就有多緊張。

  雖然很氣被惡意陷害,但是能夠瞧見他緊張的模樣,於淨可是樂得很。

  終於回到租處,她拿起鑰匙插入門把,正要將門打開時,背後傳來一陣熟悉的引擎聲。

  一絲驚喜躍上眼底,她揚起笑容回首望向來人,「哥哥。」

  她快步奔向跨出車子的高大身影,接著欣喜的奔入因她而大方大張的雙臂。

  「哥哥,我好想你。」埋在親人的懷裏,汲取世間最溫情的體味,於淨感動的淚水凝眶。

  望著懷中嬌小的身影,於仲威歎息了聲,大掌如同以往一樣,帶著無限的寵溺輕輕拍了拍小妹的頭,「對不起,是哥哥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是的,確實是他不好。

  他一直知道小妹怕寂寞,縱使她做出這般莽撞的事情,他也不該棄她於不顧。

  逃避了那麼多個日子,他讓自己冷靜了好久,終於有一天忽然開竅——

  他不該把小妹一個人丟在台中不聞不問那麼多個月,他甚至很後悔。

  雖然那段日子不敢去面對小妹,但他還是偶爾會試圖從家人口中得知小妹的消息,只是得到的消息卻讓他大為震驚,甚至可以說是令他自責不已。

  深知不能再繼續逃避下去,他請人協助找出小妹的新租處,將工作迅速告一個段落後,便開車南下尋找小妹。

  於淨激動的搖搖頭,哽咽的說:「才不是哥哥的錯呢!是我太不懂事了,嚇跑了哥哥,是我自己活該……對不起、對不起……」想起當時哥哥驚慌的神情,她就覺得自己很不應該。

  「好了,不要再爭是誰的錯了。」擦去她粉頰上不斷滴落的淚水,於仲威轉移了話題,「哇!你買這麼多好吃的食材,該不會是要特地煮給哥哥吃的吧?知道今天哥哥會回來?」他好奇的開始翻動她手中的食材。

  「咦?我最愛的鱸魚、雞丁咧?」於仲威故意嘟囔著。他當然知道小妹不可能曉得他今日會來這兒找她,只是試圖將氣氛弄得較輕鬆罷了。

  看著那些都是為展瀚旭準備的食物,於淨羞赧的低垂著螓首,囁嚅的說道:「這……不然、不然我再去買好了。」她抬腕看了下手錶,在心底估算距離展瀚旭回來的時間。

  她得趕在他回來之前,把一桌熱騰騰的飯菜準備好,讓他在滿身疲憊回來之後,可以不用等待就可以大快朵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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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6 00:22:31
第九章

  等了兩個星期,當拿到答案的那一瞬間,展瀚旭怎麼也沒想到,設計這場陷阱,讓他差點痛失最愛的女人的主導者,竟會是那一向嚴肅自律的父親。

  他以為他的感情世界,是不需要讓親人知曉,沒想到父親卻要人去調查他和於淨之間的關係,甚至進而破壞。

  那個在咖啡館外糾纏於淨的男人,是父親拿錢收買的牛郎,試圖以演戲來破壞他和於淨的感情。

  所以,今天他是來算帳的。

  除了稍稍給了那個曾經不知死活的污染於淨嘴唇的男人教訓外,這一次回到有段日子不曾再踏入的家,是來徹底解決父親擅自替他答應與王家聯婚一事。

  他的妻子只能是於淨,不會是別的女人。

  一進家門,他便瞧見一臉嚴峻的父親、哭哭啼啼的王雅茵,以及正百般無聊的看著電視的妹妹。

  見到久未歸來的兒子終於回家,展父劈頭便是一陣質罵,「你究竟是要雅茵等你多久?雅茵有什麼不好,為什麼你就是不肯娶她?」

  面對早就不知聽了幾百次的轟炸,展瀚旭完全不理會,將手中的牛皮紙袋甩在桌上,怒容厲聲的道:「你差點讓我失去我最愛的女人。」

  突如其來的指控,教展父怔愣了下,隨即又恢復一貫的冷肅,「我不允許一個粗俗的女孩隨意進入我展家,而且她根本沒有資格與你在一起。」

  「是呀!展大哥,那個女孩究竟哪一點比得上我!長得沒有我漂亮,年紀輕輕就會勾引男人,又只是個高中畢業的人……你到底是喜歡她哪一點?」王雅茵又氣又嚷的,任性的要展瀚旭給答案。

  「閉嘴。」展瀚旭冷眼瞪向不知死活的王雅茵,低聲喝道:「這是我們展家的家務事,請你出去。」

  王雅茵被堵的臉蛋一陣青一陣紅,氣極了,她不滿的尋求展父的協助,哭訴展瀚旭的冷硬,「展伯伯,您看看展大哥啦!他竟然為了那個女孩要趕我出去。」

  一旁的展靈簡直快要被王雅茵裝模作樣的姿態給搞到昏倒,她索性關上電視機,改將注意力放在正活生生上演的戲碼。

  「阿旭,我不管你愛的人是誰,總之,除了雅茵之外,我是不會答應你娶任何女人入我展家門。」展父安撫著哭哭啼啼的王雅茵,態度強硬的對著兒子說道。

  「請問,我有說要讓你旁邊的女人入我展家門嗎?」一道嬌嫩卻又不失嚴厲的嗓音倏然由樓梯處傳來。

  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刻被突然插入的聲音給吸引過去,只見一名長髮飄逸、婀娜豐腴、美豔動人的美婦出現在眾人眼前,而膽敢如此說話的女人,在展家也只有一個。

  見到老婆大人在這個時候下樓,展父立刻驚恐的降低音量,連忙陪笑,「雅容……你怎會下來?」這個時間可是老婆大人在房間敷臉的時段呢!

  展母生得明豔動人,雖然年紀已經近半百,但由於平日保養有方,整個人看起來還是相當年輕。雖然長得漂亮,但只要麗容一拉下來,眼神便會淩厲無比,讓身為愛妻俱樂部會長的展父瞬間身段便會矮了好幾截,然後驚恐的好生伺候著。

  展母睨了丈夫一眼,再將視線轉向縮在丈夫身邊的王雅茵,眼裏淨是嚴厲,「不下來,難道要讓你繼續錯下去?」步履輕盈的定到沙發坐下後,她示意女兒替她倒杯水。

  一見母親大人出現,便明白又有好戲可看的展靈,立刻機伶的用雙手將熱茶奉上。

  「錯?我有什麼錯?」展父逞強的說著。

  啜了口熱茶後,展母放下茶杯,這才正眼看著丈夫,「別說阿旭不想娶王雅茵當老婆,就連我也不贊成她當我的媳婦兒。」

  「雅茵有什麼不好?個性溫柔,又善良體貼,這種女孩很少見的,為什麼不要?」展父不滿的替王雅茵撐腰。

  縮在展父身後的王雅茵,在展母的淩厲眼神下,心虛的轉移視線,不敢看向那位雍容華貴的婦女。

  「呵!如果她是個好女孩的話,怎會出了那麼惡毒的主意要你去破壞我們兒子的幸福?」展母不屑的望著面容瞬間變白的王雅茵,實在不敢相信年紀輕輕的女孩心機竟如此深沉。

  「媽,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展瀚旭不明所以的看著悠閒自在的喝著熱茶的母親。

  「你以為你那一向死腦筋的父親會想出這等惡毒的計謀來破壞你的幸福嗎?他呀!只會用口頭強迫你,根本什麼辦法也沒有。想出這個計謀的,就是現在站在你父親身邊裝可憐的王雅茵。」展母冷哼了聲,媚眼輕蔑的看著因計謀被拆穿而面色慘白的王雅茵。

  要不是他們兩人在書房說著計謀成功的音量太大聲,讓正好在書房的小房間內歇息的她聽到,她也不會知道丈夫竟然會去聽取外人的提議,做出如此傷害自己兒子的心的愚蠢行為。

  王雅茵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面對展母在眾人面前如此挑明的拆穿,她絲毫沒有承認的意思。

  「展伯母,我並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這件事情都是展伯伯的主意,我並沒有提出任何意見給展伯伯,請你不要污蔑我。」她將所有責任都推給一向都非常支持她的長輩。

  「雅茵,你……」展父不可思議的瞪著一向疼愛的晚輩,氣得說不出話來。

  「老公,這就是你所選的好媳婦?」展母嘲諷的一笑,接著纖臂指著大門,冷冽的說道:「公道自在人心。王小姐,不論我丈夫之前向你做了什麼保證,但是,從現在開始,請你離開我們展家,並且以後不再往來。」

  深知已無顏面再繼續待下去的王雅茵,憤怒的抓起皮包,頭也不回的離開讓她已無容身之處的的展家。

  送走一名瘟神後,展母這會兒徹底要清理門戶了!

  「你差點讓我的寶貝孫子沒了,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在後面推兒子一把,我的孫子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纖指怒指一臉無辜的展父,展母氣得大罵。

  當她一知道丈夫聽取外人的建議,破壞兒子的幸福之後,她便立刻要人調查那個女孩的所有資料,這才發現原來那個女孩已經懷了兒子的種。

  解決掉最大的麻煩後,展瀚旭正想開口感謝母親的幫忙,卻在聽到母親的話語後,擰眉疑惑的問,「媽,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也找人調查我?」

  什麼叫做在他後面推他一把?而且媽還知道於淨懷孕的事情?

  呃……

  原本罵人罵得正順口的展母,一接收到兒子疑惑的眼神後,立刻尷尬的笑了笑,「呵,呵……沒什麼……哎呀!小旭,找一天把於淨那個女孩帶回來給媽媽看看,媽媽很想親眼看看那個女孩的樣貌呢!」她立刻聰明的將話題轉到兒子的愛人身上。

  「對啊、對啊!哥,你這個時間應該是在那個女孩家裏吧!趕快去啦!她肯定又燒了一桌好菜在等你了,我會要劉媽別煮你的晚餐。」連原本坐在一旁看好戲的展靈,這會兒也加入母親的行列,要將哥哥推出家門。

  只是她沒料到,她卻洩漏了更多事情。

  展瀚旭轉頭瞪著一臉乾笑的妹妹,沉聲問道:「你知道我這些天都在小淨那裏?」黑眸警戒的微眯起來。

  呃……

  展靈倏然捂住嘴巴,搖頭不敢再說下去。

  「而且,你知道她都會煮好一桌熱騰騰的菜,然後等著我一起用餐?」他又問,這次眼神更冷。

  唔唔……不要再瞪她了啦!展靈欲哭無淚的向母親大人以眼神求救。

  要調查哥哥私生活的帶頭者,可是母親大人吶!她只是在旁邊推敲的小羅嘍而已,不要瞪她啦!

  「媽,你還知道小淨懷了身孕?」俊顏再度轉向另一邊,嗓音又輕又柔的詢問。

  展母僵硬的扯出笑容,小心翼翼的陪笑說著,「呵呵!小旭,媽媽也是關心你呀!你想想,如果我不關心你的話,怎會去在意你的另一半是個怎樣的女孩呢?而且,我對那個女孩可是滿意得不得了喔!你呀!早點將那個女孩帶回家來咩……」馬上祭出兒子的最愛來消消他已經點燃的怒火。

  啊!不行了,她得趕快離開這裏,如果再被兒子知道她背著他又做了那件事情,肯定會被兒子用眼神殺死啦!

  展母一邊偷覷著兒子冰冷的臉龐,一手拉著丈夫,飛快的往樓上竄逃。

  展靈見母親很不夠義氣的將她一個人丟下來獨自面對哥哥的怒意,當下也扯了抹尷尬的笑容,頭也不回的跑回房間避難去。

  待客廳只剩下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之後,一聲聲壓抑著的悶笑回蕩在偌大的客廳裏,久久不散。

      

  晚上七點半。

  於淨趕在門?響起的前一秒鐘,將最後一道菜小心翼翼的放置在餐桌上,接著揚起柔柔的笑容,為正在外頭等候的男人開門。

  一入門,展瀚旭照舊用力抱了抱心愛的女人,接著又是一個纏綿至極的吻。

  於淨被吻得渾身虛軟無力,要不是他的手臂圈著她的腰,只怕這會兒她已經軟倒在地。

  「你每回都愛這樣……」她羞赧的低喃,小臉害羞的低垂著。

  他輕輕的笑了出聲,俯身在她耳畔呢喃,「也只對你這樣。」

  能夠在工作一整日後滿身疲憊的回到家裏,有一位甜美可人、善解人意的小妻子貼心的為他解除疲勞,可是他此刻最想要的。

  「小淨……」他飽含情意的喊著,但下一秒卻不再有下文。

  一雙擦得漆亮的男性黑色皮鞋,靜靜的被放置在玄關處的置鞋櫃裏。

  可是,那雙並不是他的皮鞋。

  一股熟悉的衝動再次席向他,似要將他的理智吞噬,將他的呼吸奪去……

  不,他不能再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妄下定論。

  她說過,要相信她……所以,他必須學會相信他愛的她。

  縱使他真的在看見那雙皮鞋時,有著那股教他痛心的念頭……但是他必須要問清楚。

  「小淨,有客人?」壓抑下滿腔的慌亂、恐懼、不安,他佯裝鎮定的微笑詢問在懷中的小女人。

  跟隨他的視線望去的於淨,笑開了臉,「都忘了跟你說了,那是哥哥的鞋子,他來了喔!」說著,她拉著他的手,快步走向餐桌。

  她沒有發現,當她說出這句話時,一旁的男人,原本僵硬的神色緩和了下來,暗暗的松了口氣。

  只見原本只屬於他一人的佳餚,已經被另一個男人給狼吞虎嚥的掃了近一半走了。

  「啊!哥哥,你怎麼吃這麼快?」於淨驚訝的喊著。

  正在痛快享受妹妹所準備的晚餐的於仲威,一見到站在妹妹身旁的男人,立刻臉色大變,「是你?!」還黏附著飯粒的筷子,不客氣的直指展瀚旭。

  沒想到小妹說的男朋友,竟然是他的大學學弟,是這個喜愛遊戲花叢的男人!

  「學長。」展瀚旭絲毫不在意於仲威那彷佛看到鬼的神情,禮貌的頷首打招呼。

  「哥,阿旭,你們先聊聊,我再去做幾道菜。」

  原本夠三人吃的晚餐量,在於仲威的掃射下,已經將近一半見底了,於淨巧妙的以此為理由,讓兩個似乎有許多事情要聊的男人可以好好談一談。

  兩個男人,誰也沒有先開口說一句話,沉默繼續蔓延。

  「學長……」

  「你……」

  同時開口打破沉默的兩個人,在對望一眼後,展瀚旭以眼神示意於仲威先開口。

  「你從什麼時候和小淨在一起?是那一天在服飾店相遇之後嗎?」

  展瀚旭搖搖頭,「不,是在兩年多前一間裏認識。」

  於仲威濃眉微擰,似乎不甚滿意聽到這個答案,但也沒有開口說什麼。

  「說吧!你要跟我說什麼?」

  老實說,他並不是很贊同小妹和這個男人在一起,畢竟以前是同個學校的學長、學弟,又是一起混社團的社員,他深知這個男人在女人堆裏是如何的快活自在,這樣一個漂泊不定的男人,怎值得小妹去付出感情?

  只是,方才見到他們那般濃情密意的模樣,他知道小妹確實非常深愛這個男人,因此,他不忍心要小妹放棄這段戀情。

  「請你將小淨交給我,我一定會用我的生命去愛她、呵護她、珍惜她。」他凝視著眼前嚴肅的男人,慎重的保證。

  錯愕,立即浮現在於仲威嚴肅的面容上。

  他實在是不敢相信,這會是他記憶中習慣游走在女人堆裏的那個男人所說的話,而且是那麼的誠摯、那麼的認真,絲毫找不到任何一絲虛偽以及欺騙。

  「我跟你保證,我會傾盡我的生命,來好好愛她。」展瀚旭又說,黑眸真摯無比,堅定不已,而插在西裝褲口袋裏的大掌,也握緊了掌中物。

  他的妻子,只會是她一人,只會是於淨。

  夠了,有他這樣的保證,就夠於仲威放手讓小妹去愛這個男人了。

  於仲威的面容,終於不再嚴峻,線條轉為柔和,接著拿起飯碗繼續進攻,「快吃飯吧!不然我可要一個人獨吞了喔!」

  揚起了然的笑容,展瀚旭跟著拿起於淨早就貼心準備好的飯碗,開始與於仲威搶菜肴。

  剛又煮完一鍋佳餚的於淨,一見到兩個大男人「廝殺」得天搖地動,連忙驚喊,「唉!你們別搶啦!我再煮就是了嘛……」

  真的不用搶啦……

  於淨無奈的瞪著絲毫不將她的勸告聽進去,依舊搶得天翻地覆的兩個大男人。

      

  送走吃飽喝足的於仲威後,展瀚旭立刻抱著忙了一整晚的於淨進入浴室,痛快的洗了個鴛鴦浴。

  洗去一整晚的疲憊後的於淨,在展瀚旭的溫柔誘哄下,正慵懶的坐在床中央,讓愛人替她吹幹滿頭濕發。

  見那一頭烏黑的發絲已被他吹得不再濕漉漉,他放下了吹風機,長臂圈著她的腰,將下巴抵在她的肩窩,輕聲的詢問,「想知道在你進去廚房忙之後,我跟學長說了些什麼嗎?」

  於淨低頭微微低吟了一會兒後,接著點點頭,「想,我很想知道。」

  鼻尖汲取到屬於她的淡淡香氣,他在那粉嫩白皙的頸子烙下一吻後,拿出已經帶著一整晚的東西,遞到她眼前。

  「打開來看看。」他輕聲的說,一手握著那個絲絨的小盒,一手不規矩的撩起她絲質睡衣下擺,探入裏頭,撫摸她軟嫩的肌膚。

  「嗯……你……你讓我專心嘛……」她發出如貓咪般細微的聲音,抗議他的不規矩。

  撫摸著圓凸腹部的大掌,轉而向上栘,握住了沉甸甸的乳房,輕慢的揉弄。

  「不要,你快打開來看。」他咬著近在咫尺的白嫩可愛的耳垂,存心不讓她專心。

  咬著唇,她抖著小手,盡力的去試圖打開絲絨小盒,正當她要成功開啟時,他卻壞心的突然以指擰住那敏感至極的乳蕾,數她驚喊嬌喘了聲,開啟小盒的動作宣告失敗。

  「旭……你不要這樣……你好壞……」她面色緋紅,不滿的嘟囔。

  她好想看看這個盒子裏的東西是什麼,可他幹嘛這麼壞心,明知道只要他一碰觸她,她就會不由自主的起了反應,渾身虛軟……

  低沉帶著磁性的嗓音,逸出輕笑,伸手拉掉她系在腰際的綢絲緞帶,粉色絲綢睡衣順著她白皙的肌膚滑落,女性豐腴的體態,立刻呈現在他眼前,刺激著他的感官。

  「不公平,你也要脫掉……」她轉過身子,動手拉扯他的睡衣,表情氣惱得很。

  他微微挑眉,大方的替她脫去自己的衣物,黑眸直盯著她氣嘟嘟的神情。

  紅撲撲的臉頰脹得鼓鼓的,粉嫩嫣紅的唇瓣不滿的噘起,他壞心的伸手捏了捏她鼓脹的臉頰,「臉脹成這樣、嘴唇嘟得這麼高,是在故意引誘我嗎?」

  他以為對於房事一向羞怯的於淨,肯定會紅著臉蛋猛搖頭否認,可是這回她卻是紅著臉蛋,微微點頭。

  「旭……人家已經被你給……而且……我們好久沒有那個了……」她臉蛋紅透,吞吞吐吐的說著。

  自從上回他因情緒失控碰了她之後,自此他便不再碰她。

  剛開始她以為他是嫌棄她因懷孕而日漸臃腫的身材,但是每當她刻意穿著較清涼透明的絲質睡衣入睡時,便會發現他在以為她已經入眠之後,用那雙溫暖的大掌愛撫她的身子,用那熾熱的薄唇親吻她的每一寸肌膚,卻總是在緊要關頭的時候踩了煞車。

  然後她便會聽到他因壓抑著欲望而變得混濁的嗓音,低咒出一聲聲的自責。

  她才明白,他是為了體貼她有孕在身,遲遲不敢有所行動。

  「小淨,你……可你懷著寶寶,真的可以嗎?」他口乾舌燥的瞪著滿臉通紅的小女人,感覺壓抑多日的欲火已經快要衝破他所能克制的範圍了。

  「嗯……在這一次的產檢,我……我有問醫生了……他說只要不要太激烈,是可以的……」每說一字,羞紅的臉蛋就更往下低一點,待整段話說完,小巧圓潤的下巴已經快貼在胸前了。

  為了阿旭,她可是鼓起很大的勇氣,在醫生含笑的眼神之下,問出如此令人臉紅心跳的問題。

  「沒想到那麼容易害羞的你,竟然會問醫生這麼大膽的問題。」他唇角微揚,意外的望著已經不知該如何面對他的小女人。

  對他而言,這種事情是再自然不過,但對這個小女人來說,可是個難以啟齒的私密事情。

  「因為……因為我不要你為了我忍著嘛……聽說、聽說這樣忍著的話,會傷身體……所以我才……」她小聲的說著。

  聽著她柔柔軟軟的音調,展瀚旭的理智瞬間消失無蹤。

  那,他要開始不客氣的享用隱忍多日不吃的美食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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