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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穿越時空之[淺綠]天配良緣之陌香[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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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10 19:59:13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章玉玲瓏
  
  秦修之小心的扶住慕容舒清因為激動而忽然坐起的身子,再拿了一個靠墊,讓她坐得舒服些,他才起身,在雕花木床旁邊的木幾上,拿來一個托盤,輕輕地放到慕容舒清手中。
  
  慕容舒清低頭,只見墨玉托盤上,放著兩塊大小相同,晶瑩剔透的扇形白玉,不明的燭光下,玉珮仍發出淡淡的玉質柔光,慕容舒清拿起一塊撫摸,光滑細緻的觸感,如羊脂般清透,這塊玉玲瓏正面雕的並不是寒梅,而是蘭草,沒有開花,也是寥寥數筆的雕刻,卻將蘭的清幽靜雅躍然於玉上。翻過另一面,藉著燭光,看到上面也刻著兩行小字「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一樣飛揚灑脫的字體,讓慕容舒清低低歎道:「果然是一對。」
  
  看著眼前終於成雙的玉玲瓏,慕容舒清有的卻是物是人非的感慨。下闕她是找到了,只是她還是沒有弄清楚為什麼會在秦修之這。將托盤放在床邊的矮凳上,慕容舒清看向秦修之,問道:「你能告訴我,這下闕為什麼會在你這裡嗎?」
  
  秦修之也不隱晦,直接回道:「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
  
  「你父親?」難道那個帶走莫殘母親的人是他父親,未動聲色,慕容舒清輕問:「令尊年輕時到過東隅?或者和你說過這塊玉玲瓏的來歷嗎?」
  
  「我父親並不是海域人。他在喜歡上了母皇之後才到海域的。至於這玉玲瓏,父親是在去世前才交給我的,只說這是他二十多年前救了一個快要臨盆的女子,他助那女子生下一個男嬰之後,女子將這塊玉玲瓏交給他,讓他好好保管,等到有人能拿出上闕,並能說出這下闕的詩句,就將這塊玉玲瓏交給他。第二日女子便帶著孩子走了。後來我父親找了很久,也沒有消息,就將它帶到了海域。」這也是父親多年來的遺憾,覺得愧對那女子的囑托,所以在十年前他們為了躲避海域有心人士的陷害而回到東隅之後,父親就一直在尋找這玉玲瓏的上闕,可惜,直到去世,也沒有找到。
  
  原來他父親竟不是海域人,她不得不佩服這位不曾謀面的逝者,欽佩於他的勇敢和對愛情的執著,試問,世間有多少男子願意為了愛人而到一個以女子為尊的國度,而西烈月的存在,也說明了這個女子還不止他一個愛人。這樣的人一定有著堅韌與包容的心。若秦修之說的是真的,那麼難怪莫殘的母親會將玉玲瓏交給這樣的一個人。
  
  想了想,慕容舒清希望能從秦修之口中再知道一些玉玲瓏的事情,畢竟這裡面包含著莫殘的身世:「這麼說,令尊對這玉玲瓏其實是一無所知的?!」
  
  秦修之點頭輕歎:「嗯。父親說當時女子既不捨又堅持的一定要他保管,還囑咐他只可以交給擁有上闕的人,本來他打算等女子心情平靜些了再還給她,誰知她不告而別。」這事也成為父親一生的掛念,他也曾找過那女子,只是人海茫茫,最後也是了無音訊。
  
  看他的樣子,她從他這裡,怕是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了,原來以為找到下闕,多少可以知道一點二十年前的往事及莫殘的身世,可是現在看來,線索似乎斷了。
  
  再看一眼矮凳上的玉玲瓏,慕容舒清將墨玉托盤捧在手上,細細查看兩塊玉珮,忽然對身邊的秦修之說道:「麻煩你把燈點亮,讓我再看看這對玉玲瓏。」
  
  「好。」秦修之雖不明所以,但是還是讓小童把屋裡的燭台全部點上。
  
  頓時,原來昏暗的房間被燭光照得通明,宛若白晝。
  
  慕容舒清拿起繫於上闕頂端的殷紅錦線,讓其懸於半空中,四周的光線彷彿瞬間就聚集在白玉之中一般,由內而外,慢慢的透著微微的紫色螢光,慕容舒清想要拿起下闕,卻因為左肩受傷,有些力不從心,秦修之幫她拿起下闕,如她一般,將它懸於半空中,與上闕平排而至。
  
  先是如上闕一般,下闕也漸漸發出柔和的紫光,紫光愈來愈勝,當紫光包圍著它們的時候,兩塊玉玲瓏忽然開始輕輕的顫抖起來,它們的震動,發出一陣陣低低淺淺的如鈴聲般清脆的響聲,悉悉索索的,忽高忽低,如情人間的低吟,如歡快的對飲。
  
  秦修之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手中的玉玲瓏,低歎道:「太神奇了。為什麼我拿著下闕的時候,從來都沒有發現它的異狀呢?」在這樣燈火通明的屋裡他也常拿這玉玲瓏出來端詳,甚至是陽光下,他也對光而視,它除了瑩潤無瑕之外,並沒有什麼不同。
  
  慕容舒清將它們稍稍分開,紫光和低鳴都明顯減弱,將它們靠近,就再次發出絢麗的紫光和漸強的低吟。慕容舒清笑歎:「或許它們只有在一起的時候才會發出這樣絢麗的光芒和動聽的清音。」
  
  這是什麼原理,她也說不清楚,應該是它們只間的磁場要在一起的時候才能顯現出這樣的物理反應吧。剛想放下手中的玉玲瓏,忽然腕間一陣冰涼的寒意襲來,讓慕容舒清驚得手中的玉玲瓏差點摔落,還好旁邊的秦修之眼明手快,將它接在手中。
  
  發現慕容舒清臉色忽然變得異常,秦修之以為是她的傷又疼了起來,畢竟那箭力量之大,竟是穿胸而過,若不是射偏了,絕對會沒命。
  
  扶著她半靠著坐好,秦修之關切的問道:「怎麼了?你的傷是不是又疼了?!我讓大夫給你換一下藥吧。」說著,就要起身出去。
  
  慕容舒清拉著秦修之的衣袖,阻止他叫人,輕輕搖頭,有些勉強的笑道:「我沒事,就是有些累了。」
  
  看她一臉的倦意,秦修之也沒有再勉強,為她拉好棉被,柔聲說道:「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秦修之正要將矮幾上的玉玲瓏拿走,慕容舒清低喚:「等一下,這對玉玲瓏我可以留下來再看看嗎?」本來也沒有什麼再看下去的必要,可是剛才腕間的涼意絕對是四年來不曾有過任何異動的鐲子發出來的,雖然它也曾散發過淡淡的涼意,但絕沒有這次這樣如寒冰一般!它的異樣是因為這對玉玲瓏嗎?
  
  秦修之將拿起的托盤又放下,笑道:「當然可以,你有下闕,這上闕也應該歸還給你才對。」雖然剛才看到那樣的奇景很是稀奇,只是君子不慕不義之財,不戀他人之物,早日歸還,也算是圓了父親多年所願。
  
  他清朗的笑意和不戀俗物的風采讓慕容舒清暗暗欽佩,搖頭笑道:「我也只是受人之托而已。」這對玉玲瓏不管屬於楚吟也好,莫殘也罷,或者是秦修之也可以,就是不會是她的,她只是想弄清楚它們和自己腕間紫鐲的關係。
  
  秦修之也是第一次看見有人急於跟寶物劃清界限的,將墨玉托盤放在慕容舒清觸手可及的床邊,笑著說:「你拿著吧。我出去了,你早點休息。」
  
  說完熄了部分燭台,只留床邊的幾盞,輕輕掩上房門,悠閒而隨肆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慕容舒清掀起衣袖,腕間的鐲子寒氣已經漸漸退去,但是還是涼意環繞,讓慕容舒清擠驚訝事,她又看見了當時她在爺爺家,穿越之前看到的那抹若隱若現的淡紫流光,和旁邊紫光環繞的玉玲瓏不同,鐲子的紫光似會流動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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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10 19:59:23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Cardea芯 於 2011-12-10 20:00 編輯

第九十一章希望
  
  昨夜幾乎一夜沒睡,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失眠了,只是最後,似乎她的心仍是未能給她一個答案。小睡了一會,再次醒了,天已大亮了,窗外,是白茫茫的一片,原來她已經睡得很沉,連這紛飛的大雪也沒有感覺到,雪花讓人們更真切的感受到了冬的腳步。涼涼的清風伴著細碎的雪花,從半開的窗邊飄落,與屋裡溫暖的空氣碰撞,變成細細的水滴,落在了窗欞和地上。
  
  慕容舒清正看得有趣,房間外傳來一個小童清脆的聲音:「小姐,你可起身了?」
  
  慕容舒清雖有些艱難,但仍用右手撐著床帷,坐了起來,才對屋外輕喚:「你進來吧。」
  
  門扉輕輕的被打開,進來的是昨天秦修之身邊的小孩,十三四歲的樣子,看著挺機靈的,一雙大大的靈眸總是忽閃忽閃的,很討人喜歡,年紀不大,不過已經可以看出長大之後,一定也是個迷倒眾生的男子。慕容舒清輕笑,難道那海域的男子都長得這般俊俏嗎?!
  
  跟著小童身後進來的,是一個五十出頭,背著一個大藥箱的老者,一邊撫著如山羊鬚一樣的鬍子,一邊說道:「小姐請躺好,老夫為您換藥。」
  
  小童迴避的走到大門外,輕掩門扉。老者的醫術很高明,換藥的時候並不怎麼疼痛,速度也非常的快。
  
  換好了藥,小童再次進來的時候,端著一碗清粥,身邊還有一個秦修之。
  
  老者看到秦修之,先是作可一個揖,才微笑的說道:「公子,小姐的傷多休息,好好養著,月餘便可復原。」
  
  月餘?慕容舒清聽到老者的話,皺起了秀眉,輕問:「大夫,我何時可以下床行走。」
  
  老者回身面對著她,笑道勸慰道:「靜養七日便可,只是小姐還是要多休息,傷口才好的快。」
  
  慕容舒清亦禮貌的微笑回道:「謝大夫。」
  
  秦修之接過小童手中的托盤,說道:「小謹,你隨大夫去抓藥。」
  
  「是。」小童畢恭畢敬的俯首行禮之後,領著老者出了房門。
  
  秦修之將托盤放在床邊的矮凳上,小心的扶慕容舒清坐起來,如昨夜般,將粥捧在手裡,遞到慕容舒清面前。
  
  慕容舒清也不推托,道了謝,一口接一口的吃著,她必須盡快恢復,炎雨、綠倚他們或許在某個地方等著她。慕容舒清一邊吃一邊問道:「秦公子,你昨日還沒有告訴我,你是怎麼把我救出來的。」
  
  將托盤上的絲帕遞到慕容舒清手中,秦修之微笑著回道:「叫我修之吧。那日襲慕看見玉玲瓏,有了你的行蹤之後,我就一路尋找你,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受傷了,被一群藍衣人帶走,襲慕說這群人武功高強,尤其是其中的絳衣男子,功力深不可測,所以我們只得晚上才行動,將你偷出來,好在他們已經給你處理傷口了,雖然凶險,卻沒有大礙。」
  
  他們是什麼人他不知道,只是看氣勢身手,必是背景不凡。連襲慕都忌憚三分的人,慕容舒清與他們為敵,其中的凶險不言而喻。
  
  慕容舒清還想再問其他的消息,只是昨夜離去的那名叫襲慕的男子出現在門外,讓慕容舒清嚥下所有的疑問,她現在只想知道莫殘是生是死!!
  
  「主子。」襲慕冷冷的聲音,彷彿將窗外的寒冬也帶進了屋裡。
  
  秦修之知道慕容舒清的心急。雖然她沒有說話,但是握著勺子的手已經在微微的顫動,毫無贅言,秦修之直接問道:「找到人了嗎?」
  
  他們的緊張,似乎感染不了襲慕分毫,他完全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依然冷冷的回道:「北面懸崖和附近山澗都已經找過三次,並沒有找到黑衣男子。」
  
  三天了,沒有找到的結果很有可能那名男子已經-----------,秦修之看向慕容舒清,只見她臉色不變,只是低著頭,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發呆,完全看不出她在想什麼。聽到了結果她倒是比剛才冷靜的多。
  
  有些擔心這樣不言不語的慕容舒清,秦修之輕輕拍著她的手,問道:「舒清,你沒事吧。」
  
  慕容舒清回過神來,淺笑回道:「我沒事。」嘴上回著話,但是她的心思明顯不在這裡,仍是一幅若有所思的樣子。
  
  襲慕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成功的拉回了慕容舒清的注意力:「黑衣男子沒有找到,但是找到了與她同行的三人。」
  
  慕容舒清連忙問道:「他們人呢?」是炎雨、綠倚他們嗎?慕容舒清的心既激動又擔心。
  
  襲慕並未回她的話,轉身出了屋外,不一會,他身後跟著幾個人。最先跑到慕容舒清面前的,是一身狼狽的綠倚,看見慕容舒清虛弱的躺在床上,既安心於她平安無事,又心疼她所受的傷,多日來的擔心和恐懼,現在終於看見慕容舒清的這一刻,綠倚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來:「小姐~~我們終於找到您了,你的傷怎麼樣了?」
  
  在慕容舒清心裡,早就把他們當成了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親人,故而現在看到綠倚這滿身的風雪和一臉的憔悴,她的眼也漸漸染上濕意,輕輕撫去綠倚的淚,慕容舒清揚起如平時一般溫柔而淡淡的笑容,低語道:「別哭,我沒事。」
  
  抬頭看向襲慕身後,是炎雨,他手中扶著一個女子,那是:「紫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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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10 20:00:33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二章回擊
  
  就在眾人覺得都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慕容舒清才緩緩睜開眼睛,滿目的平靜和清靈,淡淡的說道:「炎雨,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彷彿剛才的那一室的壓抑根本不存在。
  
  炎雨恭敬的上前一步,回道:「是。那日您落崖,莫殘飛身而下,我猜想他會帶著您到崖下,當時他們人太多,我帶著綠倚衝出重圍,晚上趕到了山崖下,卻一直沒有發現您的身影。我擔心他們會對紫鴛下毒手,就派人到附近尋找,在附近村落的草屋裡找到了她。」
  
  聽到他的話,慕容舒清眼中閃過一抹流光,問道:「你是說,當天晚上你就到崖下尋找了?」
  
  「是的。」
  
  慕容舒清顯得有些激動,微微坐直了身子,認真的問道:「沒有發現莫殘嗎?或者其他什麼人的蹤跡?」
  
  炎雨仔細的回憶了一遍,肯定的回到:「什麼也沒有發現。」
  
  「太好了。」慕容舒清欣喜的可以說是雀躍的聲音讓屋裡的眾人有些疑惑,到現在都找不到人,她就是不傷心難過,也不應該是這樣的表情吧。
  
  她剛才的陰晴不定和現在的反常,讓秦修之頗為擔心,忍不住問道:「舒清?你還好吧。」莫不是受的刺激太多了。
  
  慕容舒清微笑的搖搖頭,如釋重負般笑道:「有時候,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若是他們馬上尋找都未找到莫殘,及有可能是他落崖後,自己仍有體力離開崖底,也有肯能是被人帶走了,不管是誰帶走他的,起碼說明他很有可能沒有死,只要一天不見屍體,她就一天都不會放棄。
  
  「修之,麻煩你在讓大夫再過來一趟。」紫鴛這一身的傷,不好好治,怕是要留下病根的。
  
  「好,你別擔心。」秦修之瞭然的點了點頭。
  
  輕輕執起紫鴛傷痕纍纍的手,慕容舒清溫柔而堅定的說道:「紫鴛,你已經回到我們身邊了,沒有人可以再傷害你,好好養病,讓自己好起來。」
  
  紫鴛含著淚,用力的點頭道:「小姐,我會的。」
  
  在那段日子裡,她用盡一切方法讓自己不要睡,因為她聽到那些看守她的人小聲的說她要是睡著了,就會被他們控制,要是因為這樣,傷害了小姐,她不會原諒自己的。她從小就受盡了苦難,父母雙亡,流浪漂泊,若不是小姐把她撿了回去,她就算不被餓死,也會被其他乞丐打死,雖然小姐小時候對她並不好,可是若是沒有小姐,也沒有今天的自己。
  
  輕柔的抹去紫鴛臉上的淚,慕容舒清對身旁的炎雨說道:「炎雨,你也辛苦了,這兩天好好休息,死傷的暗士好好安置,重新調配五十人,十日後,我要去臨風關。」既然這裡裡鳳山不遠,那麼三日內,她應該可以到達臨風關。
  
  綠倚擔心的叫道:「小姐~」小姐傷成這樣,怎麼還能舟車勞頓!
  
  不等綠倚在說下去,慕容舒清淡然卻堅持的說道:「這趟我勢在必行,尤其是這件事之後。」她現在急著去臨風關,已經不僅僅是要解決她和軒轅逸還有皇上之間的事情,既然宏冥想要她死,不惜親自到臨風關,必是有什麼陰謀,她這次就要會一會他!
  
  沉吟片刻,慕容舒清問道:「修之,可有筆墨。」
  
  「有。」秦修之雖然不知道她想幹什麼,但是仍是為她找來了筆墨紙硯。
  
  「綠倚,磨墨。」慕容舒清將紙艱難的展開,秦修之看不下去,走到她身邊,幫她把紙平鋪在她面前,輕壓著紙的邊角,方便她書寫,眼睛卻有理的看向別處,君子的不看她寫了什麼。
  
  「是。」綠倚很快磨好了墨,放到床邊上,方便慕容舒清取用。
  
  慕容舒清並沒有思考太久,手下筆落,很快書寫了三封信,沒有長篇大論,只是寥寥數行。將信交給等在一旁的炎雨,慕容舒清淡淡的說道:「炎雨,以最快的速度,差人講這三封信送給安沁宣,馮毅,沈嘯雲。」
  
  她既然要和宏冥較量,這一次,她不會在讓他有機可趁了,他到了東隅,那麼她就讓馮毅到燕茵,自古以來,有錢好辦事,雖然君主制時代從來不把經濟看做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可是只要搞亂了燕茵的經濟,也就無形中破壞了很多政治和民生的平衡。如果說一個國家的優良的糧食,棉麻種子都被大量收購了,結果會怎麼樣呢?短時間看不出什麼變化,不過很快就會出現很多連鎖反應。若是再加上風雨樓有意散播的謠言又會怎麼樣呢?畢竟燕茵國之初定,有心人士可不少。上次安沁宣和她談得所謂合作,也是她該收回利益的時候了。
  
  她倒要看看,後院失火,宏冥是救還是不救。還有那個絳衣男子,這一箭,她會還給他的。
  
  「是!」炎雨接過信,迅速閃身出了裡屋,他看出了慕容舒清平靜面容下的憤怒與堅持,他一直知道她是堅定而果斷的,只是那從容隨肆的心,淡然溫情的笑,總讓人忽略了她的犀利。
  
  勉強自己帶傷寫字的結果就是慕容舒清疼得額間冒出了細密的薄汗,秦修之撫著她躺好,勸道:「舒清,你的身體不適合出行!」她這箭傷穿胸而過,勁道之強,十日怎麼可能復原。
  
  慕容舒清輕輕喘著回道:「沒事、我會注意修養的。」大夫說她十日可下床,那麼那時出行,應該沒有什麼問題,而且只有三日的路程,應該不會有什麼影響的。
  
  對於她的堅持,秦修之也毫無辦法,只得笑道:「好吧,你已經決定了,那我送你去吧。」雖知她既然做了萬全的準備,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危險,但是仍然忍不住的擔心。既然這次來即是為了她,他也不忍她在有什麼閃失。
  
  慕容舒清真心謝道:「謝謝你了,修之。」這次若不是他,她怕也是在劫難逃。
  
  秦修之只輕笑著搖頭,為她蓋好棉被,帶著一行人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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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10 20:00:45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三章臨風關
  
  三天的快馬加鞭,終於在夜幕降臨之前,慕容舒清一行人趕到了臨風關。
  
  這是一個古樸的關口,數百年來,連接著東隅和蒼月,經歷過無數次戰爭的洗禮,這臨風關曾兩次因戰敗,而屬於蒼月,後來東隅又奪了回來。所以,臨風關人口比較雜,而且其地理位置特殊,經濟的發展主要是靠兩國間的交換,尤其是飄渺山莊建立起來之後,這邊境貿易也就興盛了。
  
  「主子,到了。」炎雨低低的聲音傳了進來。
  
  慕容舒清輕掀竹簾,高大卻千瘡百孔的城門立在眼前,她到過臨風關三次,每一次來,她都習慣在這城門前駐足片刻,只因這蒼涼大氣的氣息流淌著歲月的痕跡。放下竹簾,慕容舒清輕聲說道:「直接去軍營。」
  
  「是。」
  
  慕容舒清從綠倚為她精心鋪設的軟榻上坐了起來,三天的趕路,雖然有綠倚一路悉心照顧,但是左肩的傷還是經常隱隱作痛。紫鴛的傷在大夫診斷之後,她才知道,比她以為的嚴重,所以,她將紫鴛安置在蓉城,待好轉一些之後,再讓周荊差人送紫鴛回慕容家,她不會再讓紫鴛有任何閃失。
  
  慕容舒清才坐好,一件錦袍就披在她的肩上,看著綠倚細心的為她整理衣裙,慕容舒清輕歎,這丫頭還真是倔,讓她別來她偏要來。這次臨風關之行,連她自己都沒有把握,只有盡力而為了。
  
  行了半個時辰,馬車終於停了下來,他們才站定,一聲呵斥自一名守軍小將口中傳出:「站住,軍營重地,不得擅入。」
  
  慕容舒清再次輕掀竹簾,眼前書一座寬大的軍營城門,門邊上,站著八個小將,各個精神飽滿,威嚴而立,軒轅逸的治軍之法,確有其獨到之處。
  
  炎雨上前一步,冷冷的說道:「我家主子要見軒轅將軍。」
  
  剛才說話的那名小將先是一怔,這黑衣男子的氣勢還真是有些嚇人呢。不知道他的主子是個什麼人物,悄悄朝那輛大黑馬車看去,可惜什麼也看不見,雖然有些怯與男子的氣勢,但是身為軍人,最重要的就是守軍紀,於是挺起胸膛,小將大聲說道:「想見我們將軍的人多了,你們先送上拜帖,速速離去。」
  
  炎雨正要發作,一道柔和清麗的聲音打斷了他:「這位小哥,我們是慕容家的家僕,我家小姐有要事,想馬上見軒轅將軍,勞煩您通報一聲。」綠倚下了馬車,不卑不亢的站在車旁。
  
  小將細看眼前一身綠衫,面容秀麗的女子,大方得體的舉止和言行,讓人看了就不忍心拒絕,她的小姐又是什麼人,再一次看向那輛馬車,仍是看不清。忽然想到剛才女子的話,小將驚道:「慕容家?是給我軍送糧的慕容家嗎?」
  
  「正是。」綠倚含笑點頭。
  
  小將再次環視這一行人,有冷酷的侍衛,有清麗婉約的侍女,還有唱的俊美無瑕的公子,而且他們都是慕容家的人嗎?果然各個氣質出眾。一月前,若不是慕容家送來軍糧,他們這伙怕是要不戰而敗了,後來聽聞慕容家的小姐竟是將軍的未婚妻,更是傳給軍中佳話,都說這慕容小姐有情有意,而且還深明大義。今日來的慕容小姐可是傳說中的將軍夫人?!
  
  小將轉頭問身後也一樣看得津津有味的將士:「這慕容小姐是不是來談糧食的事情?」
  
  那將士想了想,還是搖頭回道:「不知道,如果是,我們可耽誤不起。」
  
  說的有理,上次送來的軍糧就快要吃完了,朝廷雖說糧食已在路上,誰知道會不會有像上次一樣,依他看,靠慕容家安全些。再說,就算這慕容小姐談的不是糧食,是婚事,他也一樣耽誤不起啊!小將朗聲說道:「幾位稍後。」便立刻快步向將軍主帳跑去。
  
  上次慕容舒清送來的糧食已經不多,軒轅逸正在和裴徹、李鳴還有兩個副將商討這軍糧之事,這次容不得半點閃失,上次的糧食被毀,軍中將士對蒼月的小人之舉自然是恨之入骨,不削其行,可是對於朝廷,嘴上不說,心裡大多是失望的。若是這次再有個萬一,軍中士氣必然受損。
  
  「黃副將,你率五十精兵,暗中保護糧食,若是無事,就不要讓他們知道你們的行蹤,糧食今晚到達西豐鎮,你今晚就出發。」雖然冒險,軒轅逸還是下了這樣的命令,他這樣做,若是讓朝廷知道,比對他有微詞。不過這有如何呢,不讓他的將士為國拚殺時,還要忍及挨餓才是他最要做的。
  
  「得令!」黃錫峰大聲回道。他早就覺得應該這麼做了,對於朝廷那些滿腦肥腸之類,他一向是嗤之以鼻的。只是將軍不下令,他也不敢妄動。
  
  他們正討論著,門外一聲響亮的通報聲:「報!」
  
  軒轅逸正和黃錫峰交代此次行動該注意的地方,裴徹喚道:「進來。」
  
  小將進了內室,低頭抱拳稟報道:「軍營之外,慕容家小姐求見。」
  
  慕容舒清?裴徹還在暗自驚訝,慕容舒清怎麼會到軍營中來,正要細問,軒轅逸聽到慕容二字,馬上轉身問道:「是誰??」
  
  對於將軍顯得急促的聲音,小將不敢怠慢,連忙再次回道:「慕容小姐。」
  
  果然是慕容舒清嗎?!軒轅逸二話不說,留下一干將士,出了主帳。
  
  小將只覺得一陣風叢身邊刮過。然後帳內就一片安靜,微微抬頭,只看見副將們有些莫名其妙的面面相覷,而軍師則是一臉的瞭然。
  
  裴徹暗笑,這個軒轅逸平時還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珠不知,自己早就已經不由自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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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風捲殘雲

第九十四章入營
  
  軒轅逸暗黑著臉色,低沉的聲音裡有著對慕容舒清身體的擔心,也有著對她貿然而來的怒氣,衝口而出:「你來幹什麼!」
  
  慕容舒清並沒有理會她的怒吼,只因為下這馬車,就得耗費她現在所有的體力,看她執意下車,一旁的秦修之也下了馬。一手扶著她的手臂,一手輕扶著她的腰,使力將她帶下馬車,慕容舒清腳輕輕落地,還是扯傷了左肩的傷口,倒吸了一口涼氣,腳下一個不穩,就要向後倒去,秦修之眼明手快,接住了她後墜的身體。
  
  慕容舒清好不容易站穩了,對秦修之報以感激的一笑,才轉身對著立於馬上,眼睛一刻不離的盯著自己的軒轅逸回道:「軒轅將軍,我們可以進帳中再談嗎?」她肩上的傷怕是裂開了,像火燒一般的疼。
  
  軒轅逸看她臉上越發的蒼白,也是心裡咯登了一下,但是看她與那名絕色男子的眼神交流,他又有些莫名的狂躁。軒轅逸冷硬的回道:「軍中重地,不得擅入。你可以進去,他們不行。」
  
  按理說,慕容舒清都不能進入軍營,只是目前眾人都知道她是他的未婚妻,加上送糧一事,她的身份明確,才得以進入,這男子身份不明,是萬萬不能進入軍中的。
  
  「那到是秦某失禮了。」秦修之朗聲笑道。軒轅逸的話說的雖然無禮,可是也確是事實,這軍營中事,稍有差池,都會影響戰事,軍中必有森嚴的軍紀。秦修之將慕容舒清交給綠倚攙扶,灑脫的笑道:「舒清,我就送你到這了,到了臨風關,我也要去會一個故人,你有什麼事在通知我,定當盡力。」雖然有些不捨,不過他想,他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慕容舒清回以一笑,真誠的道謝:「多謝修之一路的照顧。」想了想,慕容舒清朝秦修之別在腰間的佩玉看了一眼,那是第一次見他是送給他的,淺笑道:「你是去找他嗎?」
  
  「正是。」秦修之點頭。他能回到海域,多虧了舒清給他的這塊玉珮,那個氣若皎月的男子才答應出手相助。今日既然有機會再到臨風關,他定是要去拜訪一番的。
  
  慕容舒清瞭然的笑道:「保重。」
  
  秦修之翻身上馬,朗聲說道:「告辭。」一行人策馬而去。
  
  慕容舒清抓著綠倚的手,腳下有些踉蹌,這北方的寒風果然不能小覷。再加上肩上的傷,多日的顛簸,傷口似乎又裂開的跡象,用手捂著傷口,慕容舒清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軒轅逸從慕容舒清下車開始就覺得她不對勁,一開始還只當她久坐於馬車之中,再加上長途跋涉,身體有些虛弱,可是現在看來,似乎遠不止如此。下了嗎,軒轅逸走至慕容舒清身邊,看綠倚已經扶得勉強,一手扶住慕容舒清的腰,輕輕的將她移到自己懷中。
  
  慕容舒清也不掙扎,順勢倒在他懷裡,她實在沒有力氣再站著了。軒轅逸近看之下,才發現這凜冽寒風中,慕容舒清的額間,居然還冒著細細的汗珠,軒轅逸一邊上下打量她,一邊急問:「你的臉色蒼白,到底怎麼了。」
  
  慕容舒清有些勉強的笑著,輕勾唇角,回道:「可以不現在解釋嗎?」說完,竟是毫無預警的暈倒在軒轅逸的懷裡。
  
  「清兒!」她這一暈倒,嚇壞了這一群人,軒轅逸更是不明所以,輕拍著她的臉,一直低喚這她的名字,慕容舒清卻是全無反應。
  
  「該死!」低咒一聲,軒轅逸抱著慕容舒清的腰,翻身上馬,向著大帳疾行而去。她最好不要有什麼事,她還欠他一個答案。
  
  營帳中,除了裴徹還有閒情逸致喝茶外,其他人都是屏住呼吸,不敢多言,只因炎雨黑衣黑臉的站在那裡,那雙眼像是染了血一樣的可怕,不言多語,一動不動的看著隔著內室的屏風。軒轅逸坐在主位之上,也是滿目的陰霾,抓著椅子扶手的手,青筋都快要爆出來了,似乎隨時要把它捏碎一般。
  
  老軍醫才剛剛出內室,軒轅逸便追問道:「軍醫,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每個人的視線都落在老軍醫的身上,尤其是將軍和那個黑衣的男子,像是要將他這把老骨頭給瞪穿一樣,老軍醫立即作揖回道:「回將軍,慕容小姐肩部中箭,深可見骨,且穿肩而過,傷勢極重。還沒有修養好就舟車勞頓,再加上小姐體質本就虛弱,故此昏迷。」
  
  她居然中箭!!軒轅逸覺得自己的心瞬間緊縮,手中也失了力道,實木的扶手被她捏的咯咯作響。老軍醫擦拭額間冒出的汗,連忙繼續說道:「不過將軍不用太過擔心,只要小心調理,悉心照顧,月餘便可痊癒,只是這段時間,萬不可再有什麼閃失,否則是要落下病根的。」
  
  又是一室的靜寂,老軍醫嚥了嚥口水,小心的說道:「老夫煎藥去了。」
  
  軒轅逸臉色仍是不愉,只是神情已經平靜下來,揮手說道:「下去吧。」帳中原本就沒有什麼干係,剛才也不便離去的人紛紛乘機除了帳外,將軍的心情似乎極差,無事最好還是莫要出聲的好,畢竟受傷這個可是他的未婚妻。
  
  帳中眾人離去之後,炎雨也迅速離開,知道她沒有性命危險,他就放心了,現在他要馬上聯繫上蒼素才是,主子這次來臨風關,必有所安排。
  
  軒轅逸率先進了內室,裴徹跟在後面。只見慕容舒清緊閉雙眼,面容平靜的躺著,臉色依然蒼白,她的丫鬟一直在用錦帕為她擦汗。
  
  綠倚看見軒轅逸及裴徹進來,起身恭敬的站在床邊。軒轅逸坐在剛才綠倚坐的位置,看著這張蒼白的素顏,寬厚的手不由自主的輕撫她的臉頰,他更喜歡她淺笑清雅的樣子,那麼隨性而自然。看著她無力的暈倒在他懷裡的那一刻,他第一次有了慌亂的感覺,害怕她就此長睡不醒。害怕他有了答案,她卻不願在聽。
  
  裴徹走到綠倚身旁,問道:「綠倚,舒清為什麼會受傷?」舒清要醒過來,最少也要兩日,她這麼急著趕來臨風關,必有其意。而且這樣狠毒的傷,來的也蹊蹺。
  
  綠倚想了想,避重就輕的回到:「在來的路上,被一夥人攔截,他們射傷了小姐,後來秦公子救了我們。」
  
  聽出她語意含糊,裴徹細問:「那些事什麼人?那個秦公子又是何人?你家小姐為何要到臨風關來?」她手下侍衛之多,武功之高他是見識過的,那麼那些能傷她的究竟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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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10 20:01:19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四章入營
  
  軒轅逸暗黑著臉色,低沉的聲音裡有著對慕容舒清身體的擔心,也有著對她貿然而來的怒氣,衝口而出:「你來幹什麼!」
  
  慕容舒清並沒有理會她的怒吼,只因為下這馬車,就得耗費她現在所有的體力,看她執意下車,一旁的秦修之也下了馬。一手扶著她的手臂,一手輕扶著她的腰,使力將她帶下馬車,慕容舒清腳輕輕落地,還是扯傷了左肩的傷口,倒吸了一口涼氣,腳下一個不穩,就要向後倒去,秦修之眼明手快,接住了她後墜的身體。
  
  慕容舒清好不容易站穩了,對秦修之報以感激的一笑,才轉身對著立於馬上,眼睛一刻不離的盯著自己的軒轅逸回道:「軒轅將軍,我們可以進帳中再談嗎?」她肩上的傷怕是裂開了,像火燒一般的疼。
  
  軒轅逸看她臉上越發的蒼白,也是心裡咯登了一下,但是看她與那名絕色男子的眼神交流,他又有些莫名的狂躁。軒轅逸冷硬的回道:「軍中重地,不得擅入。你可以進去,他們不行。」
  
  按理說,慕容舒清都不能進入軍營,只是目前眾人都知道她是他的未婚妻,加上送糧一事,她的身份明確,才得以進入,這男子身份不明,是萬萬不能進入軍中的。
  
  「那到是秦某失禮了。」秦修之朗聲笑道。軒轅逸的話說的雖然無禮,可是也確是事實,這軍營中事,稍有差池,都會影響戰事,軍中必有森嚴的軍紀。秦修之將慕容舒清交給綠倚攙扶,灑脫的笑道:「舒清,我就送你到這了,到了臨風關,我也要去會一個故人,你有什麼事在通知我,定當盡力。」雖然有些不捨,不過他想,他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慕容舒清回以一笑,真誠的道謝:「多謝修之一路的照顧。」想了想,慕容舒清朝秦修之別在腰間的佩玉看了一眼,那是第一次見他是送給他的,淺笑道:「你是去找他嗎?」
  
  「正是。」秦修之點頭。他能回到海域,多虧了舒清給他的這塊玉珮,那個氣若皎月的男子才答應出手相助。今日既然有機會再到臨風關,他定是要去拜訪一番的。
  
  慕容舒清瞭然的笑道:「保重。」
  
  秦修之翻身上馬,朗聲說道:「告辭。」一行人策馬而去。
  
  慕容舒清抓著綠倚的手,腳下有些踉蹌,這北方的寒風果然不能小覷。再加上肩上的傷,多日的顛簸,傷口似乎又裂開的跡象,用手捂著傷口,慕容舒清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軒轅逸從慕容舒清下車開始就覺得她不對勁,一開始還只當她久坐於馬車之中,再加上長途跋涉,身體有些虛弱,可是現在看來,似乎遠不止如此。下了嗎,軒轅逸走至慕容舒清身邊,看綠倚已經扶得勉強,一手扶住慕容舒清的腰,輕輕的將她移到自己懷中。
  
  慕容舒清也不掙扎,順勢倒在他懷裡,她實在沒有力氣再站著了。軒轅逸近看之下,才發現這凜冽寒風中,慕容舒清的額間,居然還冒著細細的汗珠,軒轅逸一邊上下打量她,一邊急問:「你的臉色蒼白,到底怎麼了。」
  
  慕容舒清有些勉強的笑著,輕勾唇角,回道:「可以不現在解釋嗎?」說完,竟是毫無預警的暈倒在軒轅逸的懷裡。
  
  「清兒!」她這一暈倒,嚇壞了這一群人,軒轅逸更是不明所以,輕拍著她的臉,一直低喚這她的名字,慕容舒清卻是全無反應。
  
  「該死!」低咒一聲,軒轅逸抱著慕容舒清的腰,翻身上馬,向著大帳疾行而去。她最好不要有什麼事,她還欠他一個答案。
  
  營帳中,除了裴徹還有閒情逸致喝茶外,其他人都是屏住呼吸,不敢多言,只因炎雨黑衣黑臉的站在那裡,那雙眼像是染了血一樣的可怕,不言多語,一動不動的看著隔著內室的屏風。軒轅逸坐在主位之上,也是滿目的陰霾,抓著椅子扶手的手,青筋都快要爆出來了,似乎隨時要把它捏碎一般。
  
  老軍醫才剛剛出內室,軒轅逸便追問道:「軍醫,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每個人的視線都落在老軍醫的身上,尤其是將軍和那個黑衣的男子,像是要將他這把老骨頭給瞪穿一樣,老軍醫立即作揖回道:「回將軍,慕容小姐肩部中箭,深可見骨,且穿肩而過,傷勢極重。還沒有修養好就舟車勞頓,再加上小姐體質本就虛弱,故此昏迷。」
  
  她居然中箭!!軒轅逸覺得自己的心瞬間緊縮,手中也失了力道,實木的扶手被她捏的咯咯作響。老軍醫擦拭額間冒出的汗,連忙繼續說道:「不過將軍不用太過擔心,只要小心調理,悉心照顧,月餘便可痊癒,只是這段時間,萬不可再有什麼閃失,否則是要落下病根的。」
  
  又是一室的靜寂,老軍醫嚥了嚥口水,小心的說道:「老夫煎藥去了。」
  
  軒轅逸臉色仍是不愉,只是神情已經平靜下來,揮手說道:「下去吧。」帳中原本就沒有什麼干係,剛才也不便離去的人紛紛乘機除了帳外,將軍的心情似乎極差,無事最好還是莫要出聲的好,畢竟受傷這個可是他的未婚妻。
  
  帳中眾人離去之後,炎雨也迅速離開,知道她沒有性命危險,他就放心了,現在他要馬上聯繫上蒼素才是,主子這次來臨風關,必有所安排。
  
  軒轅逸率先進了內室,裴徹跟在後面。只見慕容舒清緊閉雙眼,面容平靜的躺著,臉色依然蒼白,她的丫鬟一直在用錦帕為她擦汗。
  
  綠倚看見軒轅逸及裴徹進來,起身恭敬的站在床邊。軒轅逸坐在剛才綠倚坐的位置,看著這張蒼白的素顏,寬厚的手不由自主的輕撫她的臉頰,他更喜歡她淺笑清雅的樣子,那麼隨性而自然。看著她無力的暈倒在他懷裡的那一刻,他第一次有了慌亂的感覺,害怕她就此長睡不醒。害怕他有了答案,她卻不願在聽。
  
  裴徹走到綠倚身旁,問道:「綠倚,舒清為什麼會受傷?」舒清要醒過來,最少也要兩日,她這麼急著趕來臨風關,必有其意。而且這樣狠毒的傷,來的也蹊蹺。
  
  綠倚想了想,避重就輕的回到:「在來的路上,被一夥人攔截,他們射傷了小姐,後來秦公子救了我們。」
  
  聽出她語意含糊,裴徹細問:「那些事什麼人?那個秦公子又是何人?你家小姐為何要到臨風關來?」她手下侍衛之多,武功之高他是見識過的,那麼那些能傷她的究竟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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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10 20:01:29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六章甦醒
  
  一縷久違的陽光自營帳的窗欞處照射進來,伴著微風,帶著雪的氣息,寒冷而清爽。陽光明晃晃的照得人的眼睛生疼。綠倚起來,將窗簾放下,隔絕了陽光的窺視,也將寒風拒之門外。
  
  「綠倚~~!」還在整理了窗簾,綠倚忽然聽到身後低低淺淺的呼喚,連忙轉身,之見果然是慕容舒清微皺著眉在喚她。
  
  綠倚驚喜的來到床邊,握著慕容舒清的手,感覺到她也在回握自己的手,雖然力量很小,但是她有知覺了,三天了,小姐已經昏睡三天了,終於會回應她了。綠倚忍不住哽咽的輕喚:「小姐,小姐,您醒醒啊!」
  
  慕容舒清只覺得頭疼的難受,眼皮像是被蒙上了一層蠟一般,怎麼也睜不開,她能聽到綠倚在叫她,她很想叫她不要擔心,可是剛才叫綠倚的名字就讓她覺得喉嚨火辣辣的,想要燒起來一樣。
  
  努力了很久,終於看見綠倚那張含淚的俏臉,一邊呼喚著她,一邊猛掉眼淚。沒有力氣說話,慕容舒清只得勉強的牽動唇角,給了綠倚一抹算不上美麗的微笑。
  
  看見慕容舒清睜開眼睛,綠倚一邊抹掉臉上的淚,一邊又是開心又是緊張的問道:「小姐,您醒了!您餓不餓?要不先喝點水。」軍醫說只要小姐醒過來就不會有什麼大礙了。慕容舒清輕輕點頭,她現在確實非常學要水。
  
  綠倚小心給她餵了一杯水之後,慕容舒清的喉嚨才好些,人也更清醒了,為她蓋好被子,綠倚笑道:「我去告訴軒轅公子,他這兩天都來看您,可擔心了。」這兩天,他幾乎都要在小姐房裡待兩個時辰,一直看著小姐,也不說話,她猜,軒轅公子一定是也看到小姐的好,喜歡上小姐了,這樣也好,他們本來就是一對。小姐從小就愛慕軒轅公子,心裡一定也是喜歡他的。
  
  「等等。」叫住就要跑出去的綠倚,慕容舒清一手撐著身體,一邊微喘的說道:「你先扶我起來。」躺了很久,她覺得骨頭都疼了,不過她昏迷了幾天啊,怎麼一醒來這丫頭就轉性了,一口一個軒轅公子的。
  
  「是。」怕她扯到傷口,綠倚連忙扶著她,在她身後加了幾個軟墊,讓她坐得舒服些。
  
  勉強坐起來,慕容舒清輕問:「我睡了多久?」不知道她昏睡的這幾天,蒼月和燕茵是否已經達成某種協議,沉嘯雲他們應該已經收到她的信了吧。
  
  為慕容舒清端上洗漱茶,綠倚回道:「三日。」
  
  洗漱完之後,慕容舒清說道:「把粥給我吧。」這臨風關短時間內她是走不了了,等待著她的還不知道是什麼,身體是本錢,她還是先把身體養好才是。
  
  「好。」
  
  一邊喝著粥,慕容舒清奇道:「炎雨呢?」醒來之後,她就沒有感覺到炎雨的氣息,他不會出什麼事吧?!
  
  綠倚笑道:「他昨日和蒼素來過,後來看軍營中守備森嚴,只留下了兩個暗士,就不知去向了,不過他們每日傍晚都會來看您的。」他們這些武林高手來無影去無蹤的,有冷言少語,她也不知道他們上哪去了。
  
  笑看綠倚無奈的樣子,慕容舒清輕笑的點頭:「嗯,我知道了。」
  
  「舒清,你醒了?」屏風外傳來一聲輕鬆悅耳的男聲。
  
  是裴徹。慕容舒清輕笑回道:「裴公子進來說話吧。」
  
  「舒清,不是說了叫我裴徹嗎。」裴徹笑著進入內室,細細看來,慕容舒清的臉色仍是不好,不過看起來已經精神多了。輕歎道:「很久不見。」
  
  輕輕搖頭,示意綠倚吧粥碗拿開,慕容舒清笑著回道:「確實很久不見。」
  
  裴徹在床邊的木椅上坐下,接過綠倚沏的熱茶,才笑問道:「怎麼樣,好點了嗎?」
  
  慕容舒清輕輕點頭,自我調侃道:「嗯,很好的睡了一覺。」
  
  裴徹挑眉笑道:「你這一覺睡得還真勾久的。」睡得軒轅臉黑得這幾天沒有一個人敢跟他說話,老軍醫更是一見他就恨不得躲起來。放下手中的茶,裴徹認真的說道:「好了,說說你為什麼來,又是誰傷了你吧。」
  
  她總覺得慕容舒清這次來與這場戰爭有著很大的牽連。
  
  慕容舒清搖搖頭,輕撫肩上的傷,才起來一會,她就覺得累了,淡淡的說道:「這些最好等偉大的軒轅將軍來了再說,我現在恐怕沒有精力說兩遍。」
  
  看她一臉倦容,裴徹也不再追問,笑道:「他今早上怕是沒空過來了。尤霄忽然擺出了新的陣勢,他查看去了。」尤霄大半個月來除了一些小打小鬧的出擊外,都沒有什麼動作,可是從昨晚開始,探子就來報,尤霄重點群軍,並排除數對前鋒查看附近地形,像是在找什麼,行事極為詭異,他們不得不防。
  
  吩咐綠倚沏一杯清茶,慕容舒清才笑看閒適的陪她聊天的裴徹笑問:「軍師你不用去?」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軍師出馬的嗎?
  
  他昨晚就已經去查看過了,不過這些不用告訴她,裴徹笑得揶揄的回道:「我可是奉命前來關心將軍夫人的身體。」
  
  慕容舒清微微皺眉,輕咳一聲,淡淡的說道:「你知道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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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10 20:01:43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七章佈陣
  
  她的話音才落,一道低沉而略帶磁性的聲音問道:「為什麼?」
  
  兩個朝發聲處看去,是一身戎裝的軒轅逸。將將軍頭盔隨意的放在木桌上,軒轅逸徑直走到慕容舒清面前,她終於醒了,終於有看見她淺淺的笑容,這幾天一直揮之不去的煩躁竟不自覺的消瘦了不少。
  
  綠倚在慕容舒清床邊擺上木椅,讓軒轅逸可以坐在慕容舒清身邊,再將新沏好的茶送到軒轅逸的手中,才悄悄的退到床邊,不打擾他們交談。
  
  「舒清,你家的綠倚真是貼心的好丫頭。」裴徹一邊喝著茶,一邊嘖嘖有聲的調侃,他進來的時候可沒有讓他坐在慕容舒清身邊啊,難不成是軒轅才有的待遇?!
  
  綠倚低著頭,心裡嘀咕著,這裴公子也真是的,軒轅公子是小姐的心上人,好不容易兩人有了點感情,他瞎起什麼哄啊!!
  
  慕容舒清也暗自傷神,這綠倚的貼心還真是讓她哭笑不得,軒轅逸的凝視看得她坐立不安,只得回以微笑,不然能怎樣?!
  
  還好軒轅逸那如海般深沉的眼沒有一直盯著她,看她沒事之後,軒轅逸在木椅上坐下,喝了一口熱茶,繼續問道:「清兒,你為什麼會認為蒼月會很快開戰?」
  
  慕容舒清喝了一些清茶,精神也好了一些,淡然的回道:「傷我的人,是宏冥。」
  
  「燕茵新王?」慕容舒清說的平淡,裴徹卻驚得手中的茶差點晃出來。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一國之君出現在別國,就已經不是小事,而且他還出現在這樣敏感的時間和地點!
  
  慕容舒清點頭說道:「嗯,而且毀糧之人,也極有可能是宏冥。」雖然還是沒有找到毀糧之人,不過看形勢風格和手法,應該是江湖中人所為,而宏冥與江湖中人的糾葛甚多,他最有能力來做這件事。
  
  聽了她的話,裴徹與軒轅逸對看一眼,兩人都是眉頭緊皺,他們沒有想到剛剛登基的燕王竟也會來攪這一池渾水。素聞宏冥賢名,如今看來,怕也是狼子野心。裴徹一邊搖頭,一邊歎道:「這麼說來,這次蒼月與燕茵是打算聯合起來,一明一暗的夾擊我東隅了?!若真是如此,這次必定凶險萬分,也異常艱難了。」一個尤霄已經很難對付,再加上宏冥,無疑是雪上加霜。
  
  軒轅逸只是一直緊握著手中的茶杯,一句話也不說,身上的暗黑盔甲發出悠悠的藍光,森冷而威嚴,尤其是那雙深邃的眼,流轉著堅毅的光芒,讓人不由自主的相信他,追隨他,這或者就是所謂的個人魅力吧。
  
  慕容舒清將手中的已經涼透的茶遞給綠倚,單手支撐著自己,想要坐直些,原來還好似在思考的軒轅逸忽然伸手手扶住她的肩,生怕她再次扯到傷口。扶她坐好之後,幫她將滑落的外衣繫好,軒轅逸才又坐回木椅上。
  
  他一氣呵成的動作讓不僅讓慕容舒清一怔,就連坐在一旁的裴徹都一臉驚訝,他什麼時候見過軒轅這麼溫柔的幫人整理衣物??
  
  軒轅逸一副很正常的樣子,到顯得她很不自在了。慕容舒清輕咳一聲,對著裴徹說道:「你說的是事實,不過依我看,倒也沒有如此艱險。」
  
  裴徹收起臉上的笑意,認真的問道:「哦,舒清,你有什麼良策?」莫不是這就是她來的原因?
  
  才坐下的軒轅逸十分好奇,慕容舒清有什麼破解的計策?!
  
  兩個大男人就這樣盯著她,一副既好奇又渴求的樣子,讓慕容舒清有些想笑,可是現在並不是笑的時候,斂下笑意,慕容舒清也認真的答道:「良策不敢當。蒼月壅帝心在天下,多年以來,已是四海皆知,而燕茵燕王宏冥,雖常以賢德謙和之態立民,可是心中也依然是意在天下的。這樣的兩人合作,必是因為有大利可圖,且雙方實力都不可或缺。宏冥之所以在暗,是他出師無名,且國之初定,理應休養生息,安民建國,不然有為他極力營造的賢帝的形象。那麼這時,如果燕茵國內流言四起,經濟混亂,且那些不好容易壓下去的勢力蠢蠢欲動,你說,宏冥還有心情與蒼月談合作嗎?後院失火的他,也沒有資本再和蒼月合作了。那時——」說了一大段話,慕容舒清有些力不從心的微喘了起來。
  
  裴徹緊接著她的話,笑道:「那時他們的所謂聯盟就不攻自破了,蒼月孤掌難鳴。可是要讓燕茵國亂,絕非易事?!」燕茵雖然是國之初定,可是賢帝治國有方,燕茵也算得上時強國,豈是說亂就亂的。
  
  在綠倚的輕撫下,慕容舒清慢慢的緩過氣來,淡笑道:「這個,交給我吧!」
  
  「舒清你?」裴徹一是驚歎於慕容舒清的勢力,她真的能夠做到??二是慕容舒清為什麼要這麼做?依他對她的觀察,她這樣隨性清雅之人,怎麼會來躺這渾水?難不成真的是為了軒轅逸?!
  
  這也是軒轅逸不解的地方,雖然見到她沒多久她就昏迷了,今天才醒過來,可是,他就是覺得她似乎有些不一樣,可是哪裡不一樣,他一時又說不上來。
  
  慕容舒清深吸了一口氣,才一字一句的回道:「我要讓他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應有的代價。」她肩上的傷到現在還噬骨的疼;紫鴛身上的傷有多處的傷及骨頭,不知道會不會有後遺症,而且這次的經歷也極有可能照成她心靈上的恐懼;還有莫殘,到現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這些,都是宏冥造成的,她又怎麼會讓他做了這些之後,仍逍遙於世?!
  
  這一路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讓慕容舒清這樣的人都發怒了?裴徹想要問,可是慕容舒清顯然不想回答他的問題,接著說道:「不過這需要時間,最少也要兩個月才能見成效,接下來就要靠你們了,要是撐不住,失了臨風關,我軍士氣大減,軒轅的神話要事被打破了,就算他們聯盟失敗,我軍怕也很難反敗為勝。」
  
  「他們想贏沒有這麼容易。」就算蒼月與燕茵聯盟,有些麻煩,他也一樣無懼,這戰場之上,還沒有他軒轅逸怕的敵人。
  
  說到這場戰爭,裴徹問道:「對了,軒轅,今天你去查看結果如何?!」不知是否與他昨夜查看的結果一樣。
  
  軒轅逸清逸的眉此時輕皺了起來,點頭回道:「你昨晚沒有看錯,看樣子,他們確是在擺陣。只是陣勢奇特,我還沒有看出是什麼陣。」利用陣勢來作戰,戰場上這是常有的事情,可是一般軍中陣勢多是用人或者利用兵器來實現,像這樣大範圍內利用實物作戰的,本就不多,尤霄擺出來的就更是奇特,一時間,他也沒有頭緒。
  
  軒轅的說法,與他的想的一致,裴徹也是一臉苦惱的說道:「我也覺得奇怪,陣勢擺的很大,看起來又似乎破綻百出,毫無章法可言。」忽然,裴徹話鋒一轉,對著慕容舒清問道:「舒清,你有什麼看法?」
  
  「我?」慕容舒清一愣,從他們講陣法的那刻開始,她就沒有認真聽,她已經很累了,再說,對於這種玄妙的東西,她根本不懂啊?!還是裴徹把她當成百事通了?!無可奈何的一攤手,慕容舒清笑道:「我對行軍打仗,陣法術數之類的一竅不通。」
  
  慕容舒清正要接過綠倚重新沏好的茶,軒轅逸的大手卻將茶攔住,看她一臉的倦容,軒轅逸起身說道:「好了,別再喝了,你也累了,休息吧。我們出去了。」
  
  裴徹也笑道:「是啊,舒清,你好好休息吧。」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營帳。慕容舒清看他們的神色,他們必有未盡之語。不過她真的也太累了,疲倦席捲了她。算了,留給他們去煩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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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10 20:01:59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八章初戰
  
  「小姐,你怎麼起來了?」綠倚連忙放下新沏好的茶,緊張的扶住慕容舒清扶著床幃的身體。這傷才好了一點,小姐就不安份,軍醫都說了,要是傷口再裂開,就要留下很醜的傷痕,可惜小姐偏偏不以為意。
  
  慕容舒清一手扶著床幃,一手扶著綠倚站好,無奈的笑道:「我都躺了五天了,傷口也好多了,讓我走走吧,再躺下去我的骨頭都快僵硬了。」她還沒有躺在床上這麼久過,這綠倚真是越來越像管家婆了。
  
  綠倚想了想,在看慕容舒清今天的精神確實很好,才點頭說道:「那好吧,就在屋裡走走。」
  
  屋裡??慕容舒清沒有氣質的翻個白眼,就這麼個小帳篷能走什麼?!輕輕扯著綠倚的袖子,慕容舒清小聲笑道:「今天陽光很好,在帳前走走可好?」
  
  「可是~」小姐怎麼也學唐小姐的壞習慣,這一臉期待,可憐兮兮的樣子,讓她怎麼拒絕嘛!綠倚正在慕容舒清的眼光下掙扎著要不要答應,忽然,一聲綿長響亮的號角聲響起,那既急促有低如洪鐘的號角聲嚇了兩人一跳。綠倚有些心有餘悸的問道:「這是什麼聲音?」
  
  「軍號。」慕容舒清淡淡的低語。放開綠倚的手,走到窗前,輕掀厚重的窗帷,只見外面士兵迅速有序的奔跑著,這時候吹軍號,看來滄月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綠倚也很好奇,走到門邊說道:「發生什麼事了?我去看看。」
  
  慕容舒清放下手中的窗帷,對著想要踏出帳外的綠倚說道:「綠倚,回來。」這是軍營,可不是家中後院,哪是她想看就看,來去自如的地方。再則,外面並不安全,她怎麼能讓綠倚出去冒險。
  
  剛出了門,就看得平時還很莊嚴平靜的大營裡,所有將士都嚴正以待的向前方集中,沒有人說話,只是不斷揚起的塵土和他們臉上嚴肅的表情,都讓她感到緊張和壓迫了。聽到慕容舒清的聲音,綠倚趕緊退了回來。
  
  綠倚還傻愣愣的站在門邊,慕容舒清好笑的搖搖頭,在床邊上坐下,慕容舒清輕喚:「來人。」
  
  很快,從帳外閃進一個人影,灰色的布衣,黝黑的臉色,看起來極其普通,和每一個家僕一樣,抱拳行禮道:「主子。」恭敬的微低著頭,等待慕容舒清的吩咐。
  
  她的出現讓慕容舒清微微的勾起唇角。好好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很普通的長相,很普通的裝扮,很普通的氣勢,但是她很滿意炎雨安排他做她的暗士,沒有用一身黑衣彰顯神秘,沒有用面無表情凸顯冷傲,沒有用迫人氣勢宣告能力。不卑不亢,不溫不火,內斂沉穩,她喜歡。慕容舒清收回審視的目光,笑道:「去看看怎麼回事!」
  
  男子回道:「是。」便如來時一般迅速閃身出了帳中。
  
  綠倚已經回到慕容舒清身旁,扶著她說道:「小姐,我扶您在帳裡走走吧,外面現在也走不了。」
  
  慕容舒清輕輕搖頭,說道:「不了,陪我喝杯茶吧。」她可不想在這小帳子裡散步。
  
  「哦。」綠倚拿來茶具,兩人對著坐在矮幾前,喝著茶,綠倚也不多說話,她想,小姐現在一定在想著軒轅公子和軍中的事情,她只要專心煮茶就好了。
  
  滄月這次叫陣,是尤霄對軒轅逸發起攻勢的首戰,必要先聲奪人,畢竟軒轅逸在各國間的名聲都很顯赫。對戰東隅,滄月軍士心中必有莫名的恐懼,若是這次可以小勝,那便可讓他們對尤霄信服,也可以威震東隅。所以這戰,他是要必勝的。
  
  軒轅逸這幾日都是日落十分過來與她共餐,席上話也不多,顯然心事重重,只完讓她早點休息,便離開了。而裴徹那日之後,就沒有再到過她的帳中。這樣看來,上次他們所提的陣勢定是還沒有破解之法。那今日之戰——怕是凶多吉少了。
  
  慕容舒清輕撫著茶杯,看淺黃色的茶湯中,飄浮著幾片已經舒展開的茶葉,隨著她輕微的搖晃,茶葉在杯中上下起伏,飄搖旋轉。似乎皆是因為外力所致,但是這何嘗不是它自己想要隨水暢遊呢!
  
  ...................
  
  「主子。」一個時辰之後,一聲恭敬地男聲,把慕容舒清的心神自書中拉了回來,將書頁合上,慕容舒清自躺椅上坐起來,不緊不慢,毫無贅言的說道:「說。」
  
  「滄月前來叫陣,東隅迎戰,兩軍前鋒交戰,不分上下,可是打到西側山林之後,就沒了聲息,既不見打鬥聲也沒有看見有人退出來,十分蹊蹺,軒轅將軍下令撤後,第二支前鋒進去查看,依然不見動靜,也沒有退出來。」男子的聲音不大,說的也簡明扼要。
  
  以他對軒轅逸的瞭解,這樣沒有把握,而有盲目犧牲的仗,他應該是不會打下去的。想了想,慕容舒清繼續問道:「哪麼現在大軍是否已經回營?」
  
  「除三千將士守在上林外,其餘的人已經回營。」
  
  似乎是為了印著他的話,由遠及近的馬蹄聲傳來,馬蹄腳步穩健,聲音整齊,應該是撤軍了。點點頭,慕容舒清輕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男子轉身正要出帳,慕容舒清忽然又問:「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男子顯然一怔,他似乎沒有想過慕容舒清會問他的名字,不過很快,他平靜的回道:「樊峰。」
  
  樊峰嗎!她記住了。慕容舒清輕點了一下頭,男子閃身出了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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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10 20:02:20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九章失利
  
  慕容舒清抬眼看去,只見一道黑亮閃電一般的影子向她猛衝過來,伴著欣喜的嘶鳴。「冰魄!!」慕容舒清驚喜的叫道。她醒來之後,就讓炎雨到雪山上找過冰魄,她猜想,鳳山離臨風關很近,冰魄找不到她,一定會回到雪山上等她。可是一直都沒有它的蹤影,害她擔心了好多天。
  
  冰魄在慕容舒清面前停下,親暱的在她脖間摩挲,顯得有些急躁。慕容舒清輕拍著它的頭,臉緊靠著冰魄,一手撫摸著它柔順的鬃毛,低低的說道:「你怎麼會在這?!」雖然知道它不會回答自己,慕容舒清還是在它耳邊低喃。它是她在這個時代最特別的朋友。
  
  冰魄矯健挺拔的身姿格外惹眼,剛才疾行而來的速度,也讓軍中眾人驚訝欽慕。只見這一人一馬旁若無人的親暱,一匹亮黑桀驁的駿馬,一個青絲垂地,白衣若雪的女子,彷彿畫一般,讓人不忍打擾。
  
  良久,小將才好似回過神來,一邊羨慕的上下打量著冰魄,一邊問道:「它是您的馬?」好俊的馬啊,他原來以為將軍的戰魂已經是世上最好的馬了,原來世上還有這樣的豐神俊朗的馬兒。
  
  看他一副吃驚的樣子,慕容舒清一邊躲避冰魄調皮的在她脖子上噴氣,一邊笑問:「你看過?」
  
  小將連忙點頭回到:「是啊,幾天前它就在軍營附近徘徊了,不止我見過,好多人都見過。只是它太敏銳,速度太快,我們都沒來得及靠近,它就不見了。」遠看只覺得是一匹好馬,想不到近看它是這樣高大威武。
  
  幾天前?是她讓炎雨去雪山尋找之後嗎?它是跟著炎雨回來的嗎?那為什麼它不肯現身,要偷偷跟著回來呢?難道是——上次它看到個假的紫鴛對她放箭,所以它不相信任何人,尾隨著炎雨到這裡,直到看見她才現身?
  
  難怪它剛才那樣急躁,難怪它難掩的疲倦。慕容舒清心疼的撫上冰魄的臉,要是她今天不出來,它要一直這樣等下去嗎!
  
  慕容舒清一遍遍的輕拍這冰魄,它終於平靜的將頭搭在慕容舒清的肩上,似乎是在休息。這時一道響亮而略帶愉悅的聲音在慕容舒清身後響起:「冰魄,好久不見了。」
  
  冰魄警覺的抬起頭,看向來人,慕容舒清也轉身看去,是軒轅逸,他身後還跟著幾個穿著盔甲的人,裴徹也跟在身後。他們應該是剛討論完軍情,聽到騷動,才出了帳。而他們眼中明顯的欣賞和跳動的火焰,彰顯著對冰魄的征服慾望,或者軒轅逸說得沒錯,冰魄足以讓任何男人熱血沸騰。又或者,征服和佔有本身就是人的通性。這樣的個性在心儀的事物面前變現得尤為明顯。
  
  冰魄在看清軒轅逸之後,發出一聲高亢的嘶鳴,前足不斷輕踢,顯然,它沒有忘記與他的那場酣暢淋漓的較量,軒轅逸也因為冰魄的興奮而勾起了剛毅的嘴角。
  
  嘶鳴之後,冰魄又像剛才一樣,將頭耷拉在慕容舒清肩膀了,它的疲倦讓慕容舒清心疼,捧著冰魄的長臉,慕容舒清用額頭與它輕微的摩擦,以柔和的聲音小聲的說道:「你找到我了,去吧!」
  
  冰魄與慕容舒清雙目對視了一會,忽然伸出它的大舌頭,在慕容舒清臉上狠狠的添了一下,弄得慕容舒清滿臉都是口水,才惡作劇成功一般的拔腿就跑。一路跑還一路歡快的叫著。慕容舒清則是一臉的哭笑不得,它是在報復她失蹤了半個月嗎?!
  
  冰魄的速度很快,如閃電般瞬間跑出很遠,在這萬物沉睡的寒冬,它那狂傲不羈的姿態和自由追風的生機,都讓見過的人忍不住讚歎,更別說這些常年征戰,愛馬成癡的男人。李鳴雖然對冰魄傾慕,但是對於眼前這個無奈輕笑的女子更為好奇,這人是他見過的那個慕容舒清嗎?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一樣清瘦的毫無看頭的身材,一樣平凡的如清粥小菜的長相,可是是什麼不一樣了呢?是那一身清雅的氣息,還是那淡然柔和的淺笑?他疑惑了。
  
  裴徹一邊看著冰魄遠去的方向,一邊問出所有人的疑問:「舒清,冰魄它去哪啊?」
  
  慕容舒清接過綠倚遞過來的絲絹,擦拭著臉上的口水,冰魄這次還真是給了她一個「深切」的親吻!慕容舒清笑著回道:「這幾天它累了,需要休息。」按照那小將的說法,它可能已經在軍營附近等了五天,真的難為它了。
  
  裴徹提議道:「讓它在軍營裡休息不是一樣。」好不容易再見冰魄,才一轉眼的功夫,它就跑了,雖然不是他的馬,但是若留在軍中,能經常看見,也是一件樂事。
  
  慕容舒清無奈的聳聳肩,輕笑道:「這臨風關市它的地盤,我可管不了它。」冰魄本就隨性自由慣了,這又是它的生長的地方,她可不想約束它呆在這「虎視眈眈」的軍營裡。
  
  「報——」這時,一匹快馬朝營中狂奔而來,那有些狂亂的馬蹄聲,讓所有人都停下了交談,看向來人,慕容舒清忽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很快,報信的人已經來到眾人面前,有些跌跌撞撞的下了馬,立刻單膝跪在地上。
  
  「說。」軒轅逸此時身上散發出低沉而凝重的氣勢,讓慕容舒清也稍稍的後退了兩步。這就是軍人的氣質吧!總會讓人自覺的敬畏。
  
  來人依然沒有出聲,一直低垂的頭看不見表情,只是他將一直護在胸前的包裹小心的擺在地上。李鳴看他半天不說話,心中十分焦急,怒道:「前鋒是不是有消息了,快說啊!」
  
  來人用著哽咽的聲音回道;「是。」而他的手正顫動著慢慢解開包裹上的布,暗黑的帶著污濁的長布,空氣中瀰漫著的血腥味,還有那雙顫動的手,壓抑的低泣!難道那是——
  
  慕容舒清忽然想到什麼,拉著綠倚好奇探上去的身體,叫道:「綠倚,別看!」
  
  「啊——」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綠倚一聲尖叫撲進慕容舒清懷裡,不斷顫抖的雙肩和急促的呼吸,綠倚被嚇得不輕,慕容舒清一邊輕拍她的背後,一邊別過臉去。她的心也在狂跳,雖然沒有叫出聲來,可是她此刻也覺得腦中一片空白,天旋地轉。只因那長布包裹著的,是一個滿是血污,已看不清長相,卻讓人感覺毛骨悚然的人頭!!
  
  污血染紅的雪後的泥地,那暗黑的顏色,彷彿死神的觸角,緊緊的抓著在場每個人的心。
  
  李鳴一手捉著跪在地上的士兵的衣襟,用力的搖晃著,怒吼道:「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昨夜還與自己閒聊的將士,今天卻是身首異處!!
  
  這名小將已是泣不成聲,眼神也顯得由此空洞,但是依然堅毅的回到:「半個時辰前,雪地山林裡跑出一群雪狼,他們嘴裡叼著是將士的~頭顱。」想起剛才的景象,一群狼群向他們衝來,扔出的竟是與自己並肩作戰的戰友的人頭,說道後面,小將再也忍不住的痛哭起來。
  
  「雪狼?!」裴徹皺眉問道:「然後呢?」他知道是一個迷陣,難道他估計錯了?!
  
  用力的抹了一把臉,收起那痛心的淚水,小將說道:「雪狼拋下頭顱躥回山林之中,副帥怕這是誘敵之計,沒有追進去,命我速報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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