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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Cardea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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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穿越時空之[淺綠]天配良緣之陌香[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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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10 20:10:5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章驚(下)
  
  燭光搖曳中,赫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是笑得俊朗,卻眼神犀利的賢羿,不,應該說是當今皇上,玄天成!可是,他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就是誹城,離京城也有幾百里的路程,就算是快馬加鞭,也要兩日,他可以私自離宮這麼久嗎?!
  
  慕容舒清滿目的驚愕和頻頻皺眉的表情,讓玄天成因為她醒來而愉悅的心情瞬間降到谷底。收回輕撫她臉頰的手,玄天成看進慕容舒清微愕的眼裡,低低的說道:「你,很不想見到我?!」
  
  確實不想!被玄天成所救真不知道可以不可以說是,出了虎穴又入狼窩!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慕容舒清心裡輕歎一聲,只得無語。
  
  但是從她的表情,他已經知道了她的答案,玄天成眼神一暗,原本算得上清潤的聲音也顯得冷硬起來,俊朗的臉上,帶著淡淡的諷刺,問道:「我應該怎麼稱呼你呢?」
  
  彷彿並不需要慕容舒清回答,玄天成接著說道:「慕容小姐?秦小姐?還是將軍夫人!」最後幾個字,說的幾乎可以算的上咬牙切齒。她既然這樣耍弄他,明知道他對她的心意,還逼他下旨賜婚!
  
  慕容舒清原本不安的心,稍稍得到了安撫,看了玄天成已經下旨了,這麼說,她和軒轅的婚事已經是詔之天下了!但是既然已經如此了,那麼玄天成為什麼還要找她救她?!慕容舒清慢慢坐直身子,不著痕跡的看了玄天成一眼,卻一不小心,對上了他始終不曾離開過她的眼。
  
  不愧是君王,不需要暴跳如雷,只是這樣深深的凝視,就已經讓人無所適從的只能跟隨著他的意志。
  
  慕容舒清別開視線,還看不出他的心思,慕容舒清只淡淡的回道:「隨便。」
  
  玄天成忽然用手捧著慕容舒清的臉,不讓她轉動分毫,當兩人的視線再次相遇時,玄天成沒頭沒腦的問道:「為什麼?」
  
  他的手很暖,暖的彷彿會將人灼傷一般,慕容舒清想要後退,玄天成卻寸步不讓,似乎她不給他一個答案,他就永遠都不放手一般。幾天的顛簸,讓慕容舒清幾乎沒有好好休息,玄天成的咄咄逼人,讓她忽然覺得很厭倦,乾脆不躲不閃,冷冷的說道:「你這算是興師問罪嗎?我不記得自己和皇上之間有什麼可以讓您質問的。」
  
  她的冷漠,讓玄天成的手微微顫了一下,但是,很快,心中彷彿怎樣也無法排解一半的憤怒讓他怒道:「沒有嗎?你以為我下了旨,就可以永遠逃離我嗎?」
  
  這就是皇家氣勢,君王之威嗎?!慕容舒清在心裡冷笑,只要他喜歡的,就不允許別人說不,是嗎?!慕容舒清用力推開玄天成的手,依然冷冷的說道:「你我之間,根本不存在逃離的問題。我與你,既未有婚約之盟,也未互定終身。本該是毫不相干的兩個人。」
  
  「毫不相干!好個毫不相干!你與軒轅逸就是兩情相悅,情定終身,和我就是毫不相干!」顯然慕容舒清的「毫不相干徹底激怒了玄天成。他一個使力,將慕容舒清狠狠的按在身下,雙手緊緊扣著慕容舒清的十指,臉幾乎是貼著她。兩人的身體之間完全沒有空隙。」
  
  他突來的動作讓慕容舒清嚇了一跳,這是她原來認識的那個謙謙君子,傲然大氣的賢羿嗎?!還是這才是一國之君真正的樣子?!
  
  慕容舒清微白的臉色取悅了玄天成,只見他緩緩將唇移到慕容舒清耳邊,輕笑著誘惑的說道:「這樣,是不是就有關了!」
  
  老天,他不會是想——
  
  兩人緊貼的身體,彼此的呼吸似乎都能感受得到,玄天成有力而過快的心跳一下一下的落在慕容舒清的心上,暗暗的調整呼吸,慕容舒清試圖冷靜下來,說道:「」皇上您打算強搶臣妻嗎?!「希望他還有理智,記住自己是一個皇上。自古以來,君占臣妻不是沒有發生過,但作為一個明君是絕不會允許自己這麼做的!!
  
  她用君臣之禮來壓他!原本稍稍愉悅的臉色,因為舒清的話,蒙上了陰霾。不過很快,玄天成的嘴角再次輕輕揚起,握著慕容舒清的手也漸漸使力,將唇貼著慕容舒清的耳朵,玄天成輕柔的彷彿在說最好聽的情話一般低喃:「你說,如果,你已經是朕的人了,軒轅逸還會要你嗎!」
  
  耳邊是玄天成挑釁的話語,雙手也被握的生疼,看來,他是打定主意非要得到她了是嗎!慕容舒清雖然並不把身體看的珍貴無比,但是,她也不想把身體交給一個自己不愛的人,還是在強迫的情況下,所以,她要做最後的努力。
  
  慕容舒清放鬆了一直掙扎的手,深吸了幾口氣,慕容舒清忽略玄天成落在她耳朵上細碎的吻,冷靜而堅定的說道:「你今天若真這麼做了,不管他要不要我,我,都不會要你!」
  
  玄天成撐起身體,怒道:「你!!!」但是他看見的,是一雙清淨悠遠的眼睛,忽然,玄天成大笑起來,笑聲中,有著自嘲,有著歎息,有著憂傷。他怎麼會以為要了她的身體,她就會是他的,如果她真是這樣的女子,自己還會為她癡狂嗎?!
  
  良久,彷彿是笑累了,玄天成將頭靠在慕容舒清肩膀上,歎道:「我,就真的這麼讓你厭惡!」
  
  這聲歎息,讓慕容舒清的心起了微微的波瀾,她一向都覺得皇上是這個世上最可憐的人,他們被要求擯棄兄弟親情,放下刻骨愛情,同時,也無人敢於與他們結成友情,若願為昏君便罷了,若不是,那麼他們就注定了為這個國家勞碌一生的命運。
  
  慕容舒清沒有推開他完全沒有侵略性的依偎,淡淡的輕語:「我不是厭惡你,你我之間,有著太多的不可能。你要為天下百姓負責,你要為整個朝廷王室負責,你要掌控萬里河山,你要手握百萬兵權。而我——只需一窪清水,一片竹林,一座木屋,一個歸人。」縱使對於一個君王,有多少的感慨和同情,她仍是不會讓自己陷入其中。
  
  房中,因為兩人的無語,陷入了寂靜之中。
  
  玄天成慢慢坐直身子,眼中滿是真誠和保證,語氣卻平緩了許多,輕輕地說道:「我,也可以給你清泉竹林,木屋良人。」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可以盡力給她,但是,他第一次有這樣的無力感,似乎他能給的,卻永遠不是她想要的。
  
  慕容舒清卻揚起了清朗的微笑,輕輕搖頭,笑道:「在皇宮裡嗎?你的宮殿什麼都有,卻唯獨沒有我需要的兩樣東西,自由和尊嚴。」
  
  「自由和尊嚴?!!」她覺得皇宮裡沒有自由,他可以理解,有時候,他自己都覺得,這皇宮彷彿就是一個大牢籠。但是尊嚴,他甚至可以讓她成為這個世上最尊貴的女人,為什麼會沒有尊嚴?!
  
  慕容舒清從他的臉看到了疑問,也是,一個皇子,皇上,或許,他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尊嚴。慕容舒清淡淡的說道:「你認為尊嚴就是尊貴的身份?讓人俯首稱臣的權勢?隨意取人性命的資格?還是,無盡的財富?或許,這些都是你可以給的,但是,尊嚴從來都不是依靠別人給的!」
  
  慕容舒清慢慢的走下床來,扭傷的腳似乎好了很多,小心的走到床邊,用力推開窗戶,迎面而來的,除了冰涼的晨風,還有一縷淡淡的陽光穿破雲層,為天地帶來第一絲曙光。輕輕抬手,彷彿太陽也可以握在手中一般。天,快亮了——
  
  玄天成久久的看著慕容舒清望日的背影,初升的太陽,彷彿就在她指尖升起一般,早晨的風,將她極地的青絲吹得有些狂亂的起舞,孤傲而隨意。玄天成起身,將棉袍披在慕容舒清的肩上,轉身,便出了廂房,只是,在門關上之後,玄天成的聲音幽幽的傳來:「我不強迫你,但是——你,別想再回到軒轅逸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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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發表於 2011-12-10 20:11:0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一章契機(上)
  
  初升的陽光照著雪後的大地,蒼白的雪花披上了一抹嫣紅。高大的梅樹下,一個孤傲的身影凝視著朝陽,任憑落梅殘雪沾染一身。她最喜歡這樣站在梅樹下賞雪,只是現在,她在哪裡?!
  
  「軒轅!」裴徹站在軒轅逸身後,輕歎道:「看來舒清不在滄月。」滄月營地被炎雨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舒清的影子,蒼素一路追查,也只是傳來似有若無的消息。
  
  軒轅逸有些黯然的閉上眼睛,低低的聲音裡,帶著疲倦,說道:「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你了。」
  
  裴徹一驚,走到軒轅逸面前,說道:「這怎麼行?!滄月雖然已經撤軍,但是接下來就要談受降的事情,你怎麼能走?!」這幾天軒轅像發了瘋一樣連續作戰,看樣子,滄月是一時招架不住,撤軍投降,以尤霄的處事風格,不知道受降的時候,還會有什麼花招。
  
  軒轅逸睜開眼,拍了拍裴徹的肩膀,狀似輕鬆的說道:「這些不都是你的專長,而且朝廷一定還會派人來,我在不在都無所謂。」
  
  見鬼的無所謂,自古以來,受降之時,哪有主帥不到之理。但是,看他疲憊不堪的樣子,裴徹要說的話哽在喉間,怎麼也說不出口,他幾乎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好好休息了,這個樣子,一點也不像以前的他,以往,就是激戰幾天幾夜不眠不休,他也一樣精神奕奕,哪像現在——
  
  這一切,是因為舒清嗎?!
  
  裴徹看不得他這樣低迷的樣子,怒道:「你要幹什麼?」
  
  軒轅逸慢慢的抬起頭來,那雙佈滿血絲的眼中,有著堅毅而勢在必行的光芒,低低的吐出幾個字:「我要找到她!」清兒,不管她在哪裡,他都一樣要找到她。不會讓她離開自己,這是他對她,也是對自己的誓言。
  
  七天,已經七天了。這種彷彿過去了七年一般漫長的煎熬會讓人蝕骨的疼痛,如果說以前,他只當自己對清兒,是嚮往,是佔有,是喜愛,那麼現在,他承認自己對她,已經離不開,放不下。原來名為愛的東西,是會在無聲無息中侵入你的靈魂,漫過血液,攻佔心房。
  
  他眼中的痛,讓裴徹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軒轅對舒清,已經是如此放不下的地步了嗎?!罷了,裴徹用力拍了一下軒轅逸的肩,朗聲說道:「去吧!這裡交給我!」
  
  「謝了!」軒轅逸終於露出了幾天以來的第一個笑容,雖然,很勉強。
  
  ~~~~~~~~~~~~~~
  
  好好睡了一覺,慕容舒清終於有精神走出房間,屋外,是一個小花園,雖然是冬天,但是種植的都是一些長青植物,看起來,也算一片生機盎然。枝葉修剪的很是整潔,不難看出,打理的人很用心,在園子裡站了一會,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雖然有些冷,但是讓人神清氣爽。
  
  一路走走停停,這府上的小路蜿蜒曲折,草木種類繁多,慕容舒清心情很好的閒逛著,也沒有人阻抗她的隨意走動,如果暗處沒有人跟蹤著「悉心保護」,她會覺得更開心一些。
  
  走了大概半個時辰,慕容舒清走進了一座更大的園子,相比外面的蜿蜒,這裡倒是簡潔而壯美,遠處,一個深藍色的身影,正在認真的修剪著枝葉,一招一式,熟練而隨心。慕容舒清就這樣站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欣賞著他的「創作」!
  
  最後一根枯枝被利落的剪掉,男子才緩緩的轉過身來。對上慕容舒清閒暇帶笑的眼,男子也微微笑一下,說道:「慕容舒清!」
  
  出去除去易容的她,看起來,一樣的普通,只是沒有那一層面具,她的表情更自然而輕鬆。
  
  是客棧裡那個年輕男子。身著布衣的他,一樣的風采出眾!慕容舒清微微點頭,輕笑著說道:「鍾閻」
  
  「你認識我?!」這倒讓鍾閻好奇起來,他與她算是素未謀面,自己無論是在江湖上還是朝堂中,都默默無名,她倒是認識他?!
  
  「知道你!」認識是談不上了,慕容舒清左右看看,走了這麼久,她的腳有些受不了,走到樹叢邊上坐下,慕容舒清大方的回道:「傳說,當今皇上身邊,明有危海,暗有鍾閻。」危海她是見過了,這個鐘閻卻只是聞其名而已,據說此人行蹤飄忽,雖擅長跟蹤刺殺,是當今皇上隱秘的一個勢力,想不到,今天在這裡,見到了。相比之下,他比起那個老實木訥的危海,要難以琢磨的多!
  
  鍾閻再次看向她,一身白衫,卻是這樣隨肆的落著與樹叢之間,完全不見拘謹。鍾閻莞爾一笑,說道:「慕容舒清果然是慕容舒清。百聞不如一面。」所謂皇上的觸角,他對於慕容舒清這個名字,耳聞過無數次,但是人,也是初見,果然是人如其名,舒適清雅!
  
  慕容舒清發現,這樹叢間的草異常的柔軟,手感很好,而且大冬天的,還能如此幽綠,忍不住拔了一根在手裡把玩,口中輕笑回著鍾閻的話:「過獎了。你現在的職責是牢頭?」
  
  「牢頭?」鍾閻一愣,隨即笑道:「呵呵,第一次有人這麼說我。」他也是第一次看見這樣自得其樂,悠閒愜意的囚犯。鍾閻笑問:「你把這裡看作是監牢嗎?」
  
  慕容舒清抬頭看了看四周,滿目蒼綠,高大的樹木大氣傲然,低矮的灌木生機無限,眼前的景致怕是難得一見的,但是,慕容舒清將青草略過鼻間,聞著淡淡的青草香味,回道:「讓人失去自由的地方,都是牢籠。所謂哪裡!」
  
  雖然她看起來淡然而恬靜,但是鍾閻仍是敏銳的感覺到她不悅的氣息,鍾閻走到她身邊,也拔了一直青草,銜在嘴裡,說道:「你很生氣?!」
  
  慕容舒清也將青草放到嘴邊,輕咬了一下,沒有什麼味道,就是感覺原來淡淡的青草氣息更為濃烈而已,繼續拿在手上把玩,慕容舒清看向鍾閻,笑問:「你也算是救了我,你認為我應該生氣?」
  
  「救了你,可是卻讓你失去自由。不應該生氣嗎?」不知道為什麼,鍾閻就是感覺到她的怒意。
  
  慕容舒清輕輕點頭,說道:「是應該生氣。不過,短暫的停留,就當是休息吧。」這裡的美景,夠她看上一段時間吧!
  
  鍾閻卻沒有她看的這樣輕鬆,主子大費周章的找她,還在一接到消息就立刻趕來,他感覺得到,這次,主子怕是不會這樣輕易放手的,不認同的搖搖頭,鍾閻肯定的說道:「他,不會讓你離開的。」
  
  慕容舒清沒有因為他的嚴肅失去了笑意,反而笑得更為愉悅,慢慢的站起身來,輕輕拍掉衣服和發間的草屑,伸了伸腰,淺笑著說道:「我也不會讓自己永遠受困於此,牢頭,就當是——對你的挑釁,你可要看牢了。」早就知道,這個時代的女子,會被不同的原因禁錮,不管是被權勢還是所謂的婚姻。不然,她何須勞心費力,去操控和駕馭權勢。
  
  西烈月說的沒錯,她對於自己想要操控的東西決不會妥協,做這麼多,只為將自己的人生掌握在手中。玄天成想要禁錮她,那也不妨比一比,誰更技高一籌!
  
  鍾閻有些恍惚的看著輕晃手中的青草,如來時一般,翩然而去的慕容舒清,她如說笑聊天一般向他,或者說,是向皇上擱下挑釁的戰書,但是他卻絲毫沒有感覺到她在說笑。那由內而外的自信鋒芒,竟是怎麼也掩蓋不住,鍾閻緩緩低下頭,低低的笑道:「難怪了!」
  
  這樣的女子,是主子沒有見識過的吧,沒有恃才放曠的自以為是,沒有自持身份的僑情造作,沒有艷絕天下的無雙相貌,就只是那樣的自由來去,隨心所至!
  
  但是,愛上她,是幸也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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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10 20:11:2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二章契機(下)
  
  胡亂瞎逛了一個下午,慕容舒清不得不說,這園子不僅美不勝收,也蜿蜒曲折的離譜。因此,她迷路了!看著漸漸西斜的太陽,慕容舒清索性不走了,一邊揉著腿,一邊對空氣說道:「我迷路了,麻煩你們把我帶回去吧!」
  
  一會,在身後的樹旁閃出一個人影,並未說話,只是默默的走在前頭,慕容舒清跟著他,一炷香的時間,就走回了早上走出的園子,看來,或許是她猜錯了,這裡並沒有那麼大,就像是商君的樹林,布了什麼陣勢也不一定。
  
  她覺得自己改天可以和君好好討教一下奇門術數,這裡的人,似乎都喜歡擺一個陣來將人困住!
  
  剛塌進房間,就看見玄天成坐在桌前,微笑著看著她,桌上,已經擺好了一桌子的菜,看來,他在等著她吃晚餐。不過他並沒有因為她的晚歸露出一絲不悅,反而向她招手,溫柔的說道:「餓了吧,吃點東西!」
  
  「嗯,謝謝!」對於他的溫柔,慕容舒清並不抗拒,走到桌前,在他旁邊坐了下來,實在沒有必要和自己的肚子過不去,再則,當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時候,人就會感到愉悅,這是很正常的。
  
  將燕窩粥端到慕容舒清面前,看見她不時的揉著自己的腿,玄天成既擔心又無奈的說道:「你的腳才好些,大夫交代不要走動太多。」她一走出這個房間他就知道了,說她想要逃走,他是不相信的。以她的聰明,不會莽撞的做一些無用之舉。
  
  沒看到吃的不覺得,看見了才知道,真的好餓。慕容舒清一邊吃著皺,一邊點頭回道:「嗯,我知道了。」讓她逛她也不逛了,她的腳估計都腫了。
  
  慕容舒清悶頭吃飯,玄天成就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她,他不知道,女子吃飯,還可以這樣酣暢淋漓,自小在宮裡,上至皇后嬪妃,下至女官宮娥,無不細嚼慢咽,注意身份規矩。不是說慕容舒清吃的不優雅,而是那種完全享受在食物的美味之中,不拘於禮節的姿態,讓他看了都覺得食慾大增。
  
  吃的差不多了,慕容舒清才抬起頭來,說道:「我想向你借些書看看。」
  
  玄天成眼睛一亮,問道:「你喜歡看什麼書?」他倒是很感興趣,她會喜歡看什麼類型的書,是詩詞歌賦,還是歷史雜記,或者人物隨談?!
  
  慕容舒清輕笑著回道:「隨便!」好像什麼類型的書她都會看一些,反正也就是打發時間。她一般不刻意去學習和記憶書中的知識,看過之後,忘了就忘了,記得就記下,一切隨意,所以,看什麼書對她來說,從來都沒有壓力,不會枯燥。
  
  玄天成有些失望的笑道:「好,待會我讓人給你搬一些過來。」本來還以為可以和她聊一聊她喜歡看的書,他和她,好像總是沒有話題。
  
  慕容舒清自圓桌旁站起來,慢慢的向旁邊的軟塌走去,笑著回道:「謝謝。」
  
  看她一瘸一拐的樣子,玄天成輕歎一聲,扶著她的手,將她扶到軟塌上,為她蓋好薄被,說道:「以後,對我,不需要說謝謝!你要的,我都會給你。」他要的,也不是她的感激。
  
  什麼都給,除了自由!慕容舒清在心裡笑道,他給的,永遠都是他想給的,這就是一個帝王的出發點。不想再和他起爭執,也沒有必要再去標榜自己的意志,他們都已經足夠成熟,他們,誰都說服不了誰!
  
  淺淺的一笑,沒有再說話,慕容舒清斜靠在軟塌上,閉上了眼睛。
  
  她就這樣靜靜的躺著,對他,視而不見。
  
  從來,都是身邊的女子,忙著找話題和他說話,極盡所能的取悅他。而她,卻是連看他一眼都嫌累嗎?!伸出的手,在就要觸碰到那平靜的臉龐時,停了下來,又訕訕的放下,舒清,總有一天,你會接受我的。
  
  玄天成轉身,緩緩步出門外。
  
  直到腳步聲漸漸遠去,慕容舒清才慢慢睜開眼睛,她與他,終究都是不可能,一切不過是一場徒勞。坐直身子,慕容舒清淺笑道:「是誰,出來吧!」屋裡的氣息,不止是她和玄天成的,只是對方隱匿的太好,似有若無。
  
  這段時間,她已經習慣了被人搶了搶去,所以,就算現在宏冥出現在她眼前,她也不會感到有什麼驚訝的了!
  
  但是,當那個暗黑人影自屏風慢慢的走出來,暴露在燭光下的時候,慕容舒清卻不能冷靜的站了起來,驚的睜大了眼睛,只是,這次的,是驚喜——
  
  「莫殘?!」慕容舒清自軟塌站了起來,跑到莫殘面前,一樣佈滿寒霜的臉,一樣冷漠無情的眼,只是眼裡流動著淡淡的笑意。
  
  「真的是你。」慕容舒清忍不住伸手觸碰莫殘的胳膊,溫熱的體溫告訴她眼前的,真的是莫殘,回想起他落崖的那一刻,慕容舒清仍然覺得心有餘悸,輕輕的靠在莫殘的肩上,才覺得心得以平靜下來。她需要通過這樣告訴自己,他真的還活著。
  
  「放手。」
  
  慕容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只覺得腰間被莫殘一帶,瞬間離開了原來所站的位置,好不容易站穩,慕容舒清向他們原來所站的地方看去,只見一個紅衣女子一臉怒氣的站在那裡。女子指著她,對莫殘說道:「我又沒有阻攔你來見她、救她,但是也不用這樣摟摟抱抱吧!你是我的!」
  
  女子的話,讓慕容舒清挑了挑眉,感覺到身邊的莫殘聽到她的話,身上一僵,隨後冷冷的說道:「閉嘴,我的事,不用你來管。」
  
  雖然是這麼說著,但是莫殘原來攬在舒清腰上的手,也收了回去,女子似乎沒有注意到這個小細節,仍是撅著嘴,哼道:「反正就是不許抱!」
  
  莫殘則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但是慕容舒清從他的眼裡,卻沒有看見厭惡,有的,知識無可奈何,兩人之間特殊的氣氛,還有那冰火對決的氣場,讓慕容舒清來了興致,估計自己不說話,兩人已經當她不存在,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慕容舒清拉著一下莫殘的衣角,問道:「這位姑娘是?!」
  
  女子上前一步,走到慕容舒清面前,微微昂頭,說道:「我叫薇娜!」
  
  慕容舒清一楞,笑道:「薇娜?好特別的名字。」再次細看眼前的女子,年輕的臉上,洋溢著青春的氣息,不同於時下女子追求的白皙,女子小麥色的皮膚上,倒顯得更為健康,精緻的臉龐,表情驕傲而率性。利落的紅衣襯托下,活脫脫一個小辣椒!
  
  女子毫不矯情,微揚的頭輕輕點了一下,回道:「謝謝!」
  
  她得意的樣子逗得慕容舒清低低的笑了起來了,莫殘卻冷冷的看著她一眼,這個白癡,別人隨便說說,她就可以驕傲成這樣!
  
  薇娜癟了癟嘴,對著莫殘揮揮手,在剛才慕容舒清休息的軟塌上躺下,抓起手邊的蘋果就往嘴裡送,把頭扭到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別瞪我了,我不打擾你們就是拉,你們聊!」
  
  或者說,這女子率性到近乎任性,但是,一樣也是一個自由隨心的靈魂,說話,做事,乾脆利落,但是卻沒有蠻不講理,慕容舒清倒是覺得這個薇娜可愛的很,就不知道莫殘從那裡找到這個寶貝的!
  
  不再理她,莫殘對著慕容舒清說道:「我帶你走。」
  
  慕容舒清卻拉著莫殘到圓桌前坐下,為他和自己到了一杯茶,才輕輕搖頭,淺笑道:「現在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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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出逃(上)
  
  「為什麼?!」薇娜不明白的坐直了身子,剛才就看出她對那個男子不感興趣,為什麼還留在這裡,難不成,她喜歡被人囚禁?!
  
  莫殘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裡也流露著疑惑。
  
  慕容舒清淺笑著搖搖頭,問道:「你知道,囚禁我的人是誰嗎?」
  
  「玄天成。」莫殘冷冷的回道。是誰,對他來說,都無所謂,他只是要把舒清救出去,別說這裡不是皇宮,就算是,他也一樣闖進去。
  
  看薇娜似乎還不明白的樣子,慕容舒清笑道:「是的,當今的皇上。」
  
  顯然,玄天成的身份對薇娜也沒有造成困擾,她自小呆在師傅身邊,無拘無束的,天皇老子她也不放在眼裡,皇帝算什麼?!斜睨著慕容舒清,薇娜挑釁的輕哼道:「那又怎麼樣?你怕他?」
  
  「我怕!」慕容舒清乾脆的回答,倒讓薇娜不知道應該怎麼接下去了。
  
  慕容舒清雙手握著熱茶,淡淡的回道:「要走出這個園子或許容易,要走出玄天成的天下,就難了。與他鬥,必是要有完全的準備,不然,受傷害的,除了我,還有我身邊的人。」抬起頭,慕容舒清低低的說道:「莫殘,我不想讓自己再經歷一次。」
  
  莫殘知道,舒清一定還在為他落崖之事自責,想要安慰她,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良久,他才皺了皺眉,說道:「我很好。」
  
  看他侷促了半天,才冷冷的吐出幾個字,慕容舒清在心裡輕笑,他還是這樣的少言寡語。他還是原來的莫殘。忽然覺得心情很好,慕容舒輕喝了一口熱茶,輕問道:「你和鍾閻交過手嗎?!」
  
  「沒有。」
  
  她自己對鍾閻也不瞭解,只是在一年前,讓沈嘯雲幫著查過皇室的一些勢力網,其中提到過此人,對於他,沈嘯雲只說了四個字,「不容小覷」,當時也沒有太在意,就現在的觀察看來,卻不止是不容小覷這麼簡單,他沒見過她,並且在她易容的情況下,還能找到她,可見,此人在跟蹤追擊方面,確有獨到之處。
  
  慕容舒清倒了一杯茶,走到薇娜面前,將茶遞到她面前,待她接過之後,才對著莫殘淡淡的說道:「他能成為玄天成的一股黑暗勢力,必有其過人之處。你們進來的時候,就應該知道,這裡一直是在被監控之中的,我沒有武功,你們要把我帶出去,就已經很困難了,更別說,出去之後,還會被追捕。」
  
  聽完她的話,薇娜也不知覺的皺起了秀眉,確實如她所說,這裡幾乎被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著,要不是她輕功還算好,根本進不來,可是雖然是這樣,也不能不走啊,薇娜有些著急的問道:「那你想怎麼樣啊?難道坐以待斃?!」
  
  慕容舒清卻是一臉的幽然,對著莫殘問道:「告訴我現在滄月和燕芮的局勢。」
  
  莫殘一直忙著尋找舒清,對於兩國的局勢,並未在意,只有將自己知道的說給她聽:「滄月已經撤兵,燕芮不清楚有什麼動向。」
  
  已經撤軍了?慕容舒清心情似乎更好了,笑道:「太好了,玄天成三日內,必回京城一趟。到時,鍾閻一定會派一部分人護送玄天成回去。」
  
  薇娜奇怪的問道:「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滄月撤軍,東隅自然要受降,他不可能不回去。」慕容舒清一邊微笑著回答她的問題,一邊拿去桌上的紙和筆,匆匆寫下了兩封信,交給莫殘,說道:「這裡有兩封信,你幫我找到炎雨蒼素,還有,軒轅逸,部署好了,我就能出去。」
  
  看了看窗外的月色,快子時了吧,他們待的越久,就越危險,慕容舒清看莫殘仍是酷酷的坐在那裡,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們快走吧。」
  
  莫殘坐著不動,薇娜也仍是躺在軟塌上,不認同的問道:「可是你就這樣呆在這?」這人真奇怪,有人來救她,她還不走。
  
  這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他們兩人坐得穩當,她倒是替他們急了,慕容舒清沒辦法,只得解釋到:「宏冥一定還在找我,呆在這,相對安全。短時間內,玄天成不會把我怎麼樣的,放心。」
  
  「我又沒有擔心你。」薇娜彆扭的坐直身子,看了莫殘一眼,說道:「我只是想趕快把你救出去。這樣莫殘就不用老是擔心你拉!」她知道,莫殘心裡一直記掛著一個女子,就是想看看,是什麼樣的女子,能讓莫殘記在心裡,今天才會跟來,現在見到了,她不得不說,這個慕容舒清,還真是個讓人討厭不起來的傢伙。
  
  她果然不是適合演戲,新裡面想什麼,都寫在臉上了,慕容舒清搖了搖頭,順著她的話說道:「好,我知道你沒有在擔心我。」
  
  將放在桌上的信塞到莫殘手裡,慕容舒清把莫殘從凳子上拉起來,說道:「你快帶薇娜走吧,我還等著你再回來救我呢!」
  
  莫殘盯著慕容舒清的清亮的眼睛看了一會,才將手中的信揣到懷裡,對著薇娜說道:「走!」
  
  慕容舒清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說道:「一切小心。」以莫殘的硬脾氣,要是他真的不走,她還真的沒有辦法。
  
  薇娜起身跟在莫殘身後,看了一眼仍然輕笑著讓他們小心的慕容舒清,哼道:「你自己才要小心呢!」這個慕容舒清真是可惡,她原來打算討厭那個迷住莫殘的女子的,可是她害她討厭不起來,所以她真是可惡極了!!
  
  兩人的身影很快的閃出窗外,想不到,小姑娘年紀不大,輕功不弱。待他們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慕容舒清的視線之內,她才走回桌前,將莫殘和薇娜喝剩下的兩杯茶倒入旁邊的花盆內,重新放好。
  
  躺在床上,慕容舒清輕輕揚起了一抹微笑,今晚,她想,她會睡得很好!
  
  不出慕容舒清所料,果然在莫殘離開後的第三天午後,玄天成留下一句「我很快回來。」就匆匆離開了。
  
  玄天成路開之後,鍾閻卻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慕容舒清細心的剪著院子裡的灌木,把它剪成自己喜歡的樣子,感覺上,會很有成就感,昨天她就剪了一個圓形,今天,她希望能剪成一個三角形的。
  
  慕容舒清剪的認真,鍾閻也看得仔細,兩人在園子裡站了一個時辰,誰也沒有說話。終於,三角的雛形已顯,慕容舒清放下了手中的剪刀,微喘著氣,擦拭著額上的薄汗。冬日的暖陽,雖然並不曬人,但是白晃晃的日光,還是照的人頭暈目眩。
  
  鍾閻站在灌木叢前,端詳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笑道:「我有一個不好的預感。」
  
  慕容舒清笑問:「怎麼說?」他該不會是擔心,自己把他的灌木叢都剪得奇形怪狀吧。
  
  鍾閻拿起放在一旁的剪刀,沿著慕容舒清修剪的雛形,利落的下刀。很快,一個標準的三角形就剪好了。鍾閻轉過身,向慕容舒清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回道:「我想,主子這次交代的任務,我極有可能會失敗。」
  
  慕容舒清挑了挑眉,一邊輕撫著整齊的灌木,一邊輕笑道:「你不像是一個沒有自信的人!」
  
  鍾閻點點頭,有些無奈的回道:「以前不是,如果前兩天晚上不是有人可以在這裡來去自如的話,我想,我現在也一樣自信十足。」那兩人的輕功,讓守衛之人,追都追不上。她身邊有著這樣的人,難怪,她敢說,自己絕不會被困。
  
  原來,他知道,慕容舒清笑著轉身走到樹陰下的石凳上坐下,調侃道:「你可以嘗試把我轉運到其他地方去。」
  
  對於她好心的提議,鍾閻不置可否,笑問:「有用嗎?」他不認為在找到她之後,她的人還會讓她再次丟失,再則,這裡都能找到,換個地方又有什麼區別。
  
  慕容舒清閒閒的聳聳肩膀,手托著腮幫,欣賞著滿園的蒼綠,這裡雖然算不是四季如春,但是舉目可及之處,都是令人心曠神怡的悠綠,綠的她歡心。
  
  她還真是閒暇,鍾閻在慕容舒清身邊坐下,問道:「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還不走?!」這是他想了兩天都沒有相通的事情。她明明可以離開,為何遲遲不走?!
  
  慕容舒清抬眼,迎上鍾閻疑惑的眼,低低笑了起來,雖然眼中滿是笑意,淡淡的語氣中,流露的,卻是志在必得,不容有失的嚴肅:「因為——我的對手,是玄天成。」
  
  原來如此,確實要與一個帝王對抗,光離開這座宅院是沒有用的。這麼說來,她是打定主意,絕不依從了。鍾閻皺了皺眉,不明白的問道:「你為什麼這麼抗拒他,你是我見過的,他最用心的一個女人!」主子俊郎瀟灑,又是個治世明君,為什麼慕容舒清這麼堅持!
  
  「最用心?!」慕容舒清哭笑不得的問道:「你覺得,我應該為了這個最用心,而感激泣零、受寵若驚?!」
  
  盯著眼前笑如郎月,靜如清泉的眼,鍾閻搖搖頭,說道:「你不會,但是,他絕不會讓你逃掉!」跟了十年的主子,他每一個眼神動作,他都知道他的心思,這慕容舒清,他怕是想放也放不開手。
  
  慕容舒清卻輕輕搖著食指,輕輕說道:「人的一生中,總該出現一兩個意外,不然,豈不無趣?!」
  
  又是那種慵懶而自信的笑容,讓她平凡的面容,亮的眩目,也讓人久久移不開眼。良久,鍾閻才好像回過神一般,忽然大笑起來,說道:「說的不錯,那我等著看好了。」好個意外,希望,她真的能成為那個意外,她確實不適合那個壓抑的皇宮。
  
  兩人都忍不住相視而笑,微涼的風,配上暖暖的冬日,讓人舒服的想要歎息。慕容舒清起身,問道:「喝茶?」
  
  鍾閻點點頭,在慕容舒清轉身進入內室之前,忽然說道:「不如,下一盤棋如何?」她真是一個奇特的女子,總讓人想要結交,或者是那一身的安定與淡然吧。
  
  端著清茶與棋盤,慕容舒清回到石凳上坐下,笑道:「有何不可?!」反正他的棋藝在外公的打擊下,已經無所謂輸贏了!
  
  伴著清風,樹影下,兩人靜靜的下著棋,不時的攀談幾句,倒也融洽和諧。一顆白子輕輕放下,黑子已無處下子,勝負已分。
  
  鍾閻笑道:「你輸了。」她的棋,下的真的不怎麼樣,但是棋品卻是他見過的女子中,最好的。舉手不悔,且每一個子,下的都自信利落,就算是下錯了位置,也只是在下一步中,盡力彌補,絕不沉溺於逝去的錯誤中,不管是面臨圍堵還失子,都只是一笑而過,她這樣的人,就算是面對棋藝大師,怕也不會有什麼壓力吧,她只是下她的棋,對手是誰,似乎並不重要。
  
  輕輕放下手中的黑子,握著清茶,慕容舒清乾脆的回道:「嗯,已經輸了三局。」他的棋藝還真是不錯。她已經絞盡腦汁,結果還是輸了!
  
  慕容舒清站起身子,活動一下脖子,才發覺已經是紅霞滿天,下棋還真是「虛度光陰」的好辦法,一轉眼,已經是夕陽西下了!
  
  鍾閻將棋子一顆一顆的放回棋盒裡,漫不經心的說道:「不知道今天,我能不能一直贏下去。」
  
  慕容舒清輕笑一聲,回道:「不如,賭一賭吧!」
  
  將最後一顆棋子放進棋盒,只聽得棋子碰撞,發現發出清脆的撞擊聲,鍾閻斜睨了興趣盎然的慕容舒清一眼,她倒是有心情和自己打賭!
  
  起身理了理微皺的長袍。鍾閻郎聲說道:「各位來的好快。」
  
  似乎是踏著他的聲音一般,眼前赫然出現兩男一女,看來園子裡的迷陣並沒有困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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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10 20:11:5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四章出逃(中)
  
  炎雨看到安然的站在自己眼前的慕容舒清,還是忍不住叫道:「主子。」
  
  眼前的炎雨,冷然的眼裡,透露著激動與擔憂,才十幾日,炎雨消瘦的臉上,步滿著胡茬子,黝黑的膚色,眼底的黑影依然清晰可見。慕容舒清覺得心裡像被什麼深深的刺中一樣,痛!
  
  眨了眨眼,掩下眼裡的濕意,慕容舒清輕輕的微笑著,說道:「我沒事。」
  
  她的回答,讓炎雨懸著半月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接下來,就是鋪天蓋地的怒氣,只見他舉起右手,深厚迅速閃身出現二十名暗士。各個盯著鍾閻的眼睛,都似乎要將他千刀萬剮一般。
  
  鍾閻卻是一臉的興奮,這是終於遇到對手的愉悅,心情不錯的微微輕拍一聲,數十人立刻將他們包圍起來。
  
  就在雙方對峙之時,一天火紅的絲帶選素像慕容舒清襲來,纏繞著她的腰間,一個使力,慕容舒清騰空而起。
  
  絲帶的另一頭,是同樣如火的一般的佳人——薇娜。
  
  就在慕容舒清幾乎被順利的拉到薇娜面前的時候,一道銀光閃過,慕容舒清驚呼一聲,迅速往下跌落,鍾閻飛身想將慕容舒清接在懷裡,莫殘卻快一步的攬住了慕容舒清的腰,在她背心之處輕輕一推,反手對著鍾閻擊出一掌。
  
  鍾閻接下這一掌的同時,慕容舒清已經安然的落到了薇娜身邊。
  
  這一掌,讓鍾閻後退了幾步,好強的內力。鍾閻反手,亮出了別於腰間的軟件,莫殘的赤練也已經握在手中,渴血的閃著紅光。
  
  薇娜接到慕容舒清之後,未做停留,一手扶著慕容舒清的腰,一手抓緊她的手,提氣飛掠而去,暗士為薇娜擋掉了想要追趕的人,她們成功的離開了包圍圈。
  
  迎面而來的寒風,吹得慕容舒清幾乎連眼睛都要睜不開。薇娜的武功好不好她不知道,她的輕功卻當真是天下無雙!!
  
  好不容易落地,已經是宅子的門外。一輛純黑馬車聽在路邊,看請是他們,蒼素立刻迎上去,激動的叫道:「主子。」
  
  她第一次看到這樣激動的蒼素,他的樣子也沒有比炎雨好到那裡去,慕容舒清有些埂咽的叫道:「蒼素。」
  
  薇娜卻是利落的上了馬車,現在可不是敘舊的時候,拉著慕容舒清的手,將她一起提了上來,說道:「快走!」
  
  蒼素朗聲說道:「你們坐好了。」一揮長鞭,馬車如離弦的箭一般,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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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發表於 2011-12-10 20:12:0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五章出逃(下)
  
  剛進車內,兩匹馬就狂奔起來,還沒站穩的慕容舒清差點又跌出車外,還好薇娜適時的拉住了她的手,她才沒有一頭栽出去。心有餘悸的坐下來,慕容舒清對著薇娜笑道:「謝謝你。」
  
  對於慕容舒清誠心得道謝,薇娜不自在的放開扶著她的手,坐到車門旁邊,吶吶的說道:「你不要謝我,我是因為莫殘才就你的。」
  
  慕容舒清靠著馬車,好笑的搖搖頭,真是個彆扭的孩子。
  
  忽然,薇娜轉過頭來,有些咄咄逼人的問道:「我問你,你也喜歡莫殘對不對?」
  
  這倒是有意思了,慕容舒清不動聲色,略帶挑釁,又漫不經心的回道:「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慕容舒清的回答,讓薇娜不滿意的皺起了眉頭,想了想,薇娜起身,坐到慕容舒清對面,幾乎將臉伸到慕容舒清面前了,才朗聲說道:「我要和你公平競爭。」
  
  「哦?」她承認,自己很想逗逗眼前稚氣未脫,但坦率可愛的女孩,慕容舒清輕輕佻眉,輕笑著問道:「怎麼個公平競爭法呢?」
  
  為那微微昂頭認真的說道:「我們各自想辦法獲得莫殘的好感,最後,他選擇誰,另一個就不能糾纏他。」
  
  這就叫公平競爭?慕容舒清差點笑出來,輕咳一聲,慕容舒清也假裝認真的問道:「你所謂的想辦法,包括耍陰謀使手段嗎?!」
  
  這?!薇娜又低頭想了想,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已是一臉的自信,眼睛亮晶晶的,年輕的臉上洋溢著滿是青春氣息。不在乎的說道:「隨便,你要是覺得可以通過這種方法獲得莫殘的愛,儘管用!」
  
  她知道,慕容舒清是個很聰明的女子,若是她要耍陰謀是手段能夠讓莫殘愛她,那是她的本事,她自己也有自己的方法,一樣不落人後!
  
  耍陰謀使手段的公平競爭?!她還真是第一次聽說。慕容舒清實在忍不住的笑了起來,說道:「尼斯湖很有信心!」
  
  薇娜原來閃亮的眼中,閃過一絲晦暗,搖搖頭,薇娜坦然的說道:「我沒有,我知道他心裡有你。」他掉落山崖,短暫失憶的時候,卻依然記得慕容舒清這個名字,恢復記憶,第一件事,也是尋找你,不顧危險都要救她。還說,對慕容舒清,他有承諾,雖然,她不知道,所謂承諾是什麼,但是她卻知道,慕容舒清在他心裡意味著什麼。
  
  慕容舒清心裡清楚,莫殘在她身上,尋找著安定和平靜,對於他漂泊不定的靈魂來說,這或許並不是刻骨銘心的愛,但也必是不一樣的存在。既然薇娜認為莫殘喜歡自己,那她又是怎麼想的呢?慕容舒清刻意尖刻的說道:「那你還和我提什麼公平競爭?在他心目中,我和你的地位本來就不公平,怎麼公平競爭?「
  
  慕容舒清的話,句句帶刺,薇娜有瞬間的恍惚,最後,卻笑得燦爛,只是燦爛的笑容裡,多少,埋藏著艱澀。薇娜理了理頭髮,彷彿很輕鬆的說道:「師父說過,用盡全力的去愛一次,輸慘了,心碎了,自己就會放手的。「若不是這樣,她不死心,也不放手。
  
  這樣結果就是:要就得到,得不到,就讓自己徹底心碎,便沒有能力堅持愛了是嗎?愛的不給自己任何退路,輸便要輸的一無所有是嗎?!她的師父是誰呢?想必,也是有一段心碎的愛吧。只是,這樣真的好嗎?
  
  慕容舒清輕歎一聲,問道:「你真的這麼喜歡莫殘?「不惜以心碎為代價?!
  
  「是!」這次,她的回答卻是堅定無比,毫不猶豫。
  
  猶豫的,卻是慕容舒清,想要再說什麼,卻有硬生生的嚥了回去,每個人,都有自己愛情的觀念,她能說,薇娜這樣不對嗎?不能吧!荊棘鳥千百年來,都在尋找著自己的荊棘樹,誰能說,當它把自己的身體扎進最長、最尖的刺上,在那荒蠻的枝條之間放開歌喉時,它就不幸福呢?!
  
  兩人似乎都各有心思,只聽見呼呼的風聲掠過馬車,旁邊的景物擦身而過,彷彿離自己很近,只可惜,永遠也看不清是什麼樣子。慕容舒清舒了一口氣,罷了,個人有個人的緣法。
  
  慕容舒清掀開門簾,問道:「蒼素,現在要去哪?」
  
  風聲太大,慕容舒清的話,幾乎被吹散在風裡,蒼素回頭大聲回道:「京城。」
  
  「京城?」慕容舒清微楞,難道他們商量的結果就是,想要一勞永逸,速戰速決!
  
  似乎為了印證她的想法,蒼素繼續說道:「軒轅逸已經趕回京城等著您,三日後,可以成親。」
  
  雖然,不知道主子是怎麼想的,但是確實如軒轅逸所說的,這,或許是主子擺脫玄天成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吧!
  
  「嗯。」果然,慕容舒清在心裡暗笑,這樣的形式作風,果然有軒轅逸的風格,只是真的能如願嗎?想到玄天成深沉的眼,慕容舒清的心,仍是懸著。但是現在也只有軒轅逸,可以名正言順得喝玄天成叫板了!
  
  薇娜睜大眼睛,看著慕容舒清,不相信的問道:「你要成親了?!」那莫殘呢?她不喜歡莫殘?!
  
  慕容舒清微笑著故作惋惜的回道:「是的,很遺憾,不能和你公平競爭了!」
  
  薇娜卻是一臉愁容,問道:「莫殘知道嗎?」
  
  慕容舒清不解她為什麼會是這樣的表情,但是仍是回道:「他會知道的。」或許,他已經知道了。
  
  薇娜「哦」了一聲,便一個人發呆似的坐在那裡,表情反而有些凝重。
  
  慕容舒清不解,笑問道:「你似乎不開心?我成親了,你就不用競爭了。」
  
  薇娜瞥了慕容舒清一眼,一副你不會明白的樣子,說道:「和你競爭,與你是否成親無關。」
  
  「哦?!」慕容舒清好奇了,與成親無關,那與什麼有關呢?
  
  薇娜托著下巴,歎了一口氣,說道:「莫殘他若心裡有你,你就算成親了,他仍然還是放不下你的。我的對手,始終是他心裡的你。」再歎一口氣,薇娜一邊搖頭,一邊說道:「有時候,愛,是一個人的事情。就像他對你,我對他。」
  
  說的很有道理,但是聽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說這樣的話,多少有些無病呻吟的感覺,這應該又是她那個師傅的「教誨」吧!慕容舒清對她的師傅十分好奇,是什麼樣的人,養育出這樣隨心所欲,大方坦誠,卻心思剔透的孩子。
  
  只是不管怎麼樣,薇娜愛上莫殘,注定了,是要辛苦的,寂寞而漂泊的靈魂,總是讓人難以觸碰和溫暖,但是還好,她看得出來,薇娜雖然率真到有一些任性,卻是一個活的最真實的人。她的心,乾淨而清明而且毅力十足!莫殘對於薇娜,並不討厭,一切都是有可能的。一個是如活般熱烈的小辣椒,一個是冷漠的萬年大冰塊,還真是————絕配!
  
  伸手握住薇娜的手,慕容舒清微笑著說道:「在我看來,一個人的愛,苦多於甜,薇娜,我希望,你能把它變成兩個人的愛。」
  
  薇娜看著緊緊握著她的纖手,有些冰涼,與她的小麥色比起來,顯得有些蒼白。沒有掙開慕容舒清的手,薇娜微昂著頭,閃亮的眼睛直視著慕容舒清含笑的眼,信心十足的說道:「我會的,有你做為對手,我一刻也不敢怠慢。」
  
  慕容舒清看著眼前彷彿一團烈火一般的女子,笑道:「我有種預感。」
  
  「什麼?」
  
  「莫殘的生活將會精彩粉呈。」冰火對決,似乎很有意思。就看他是否承受得住了!
  
  薇娜卻不認同的大笑著搖搖頭,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倒覺得是————水深火熱!」
  
  說完,兩個女子笑倒在馬車裡,笑聲灑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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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10 20:12:37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風輕雲淡



  第一百三十五章出逃(下)
  
  剛進車內,兩匹馬就狂奔起來,還沒站穩的慕容舒清差點又跌出車外,還好薇娜適時的拉住了她的手,她才沒有一頭栽出去。心有餘悸的坐下來,慕容舒清對著薇娜笑道:「謝謝你。」
  
  對於慕容舒清誠心得道謝,薇娜不自在的放開扶著她的手,坐到車門旁邊,吶吶的說道:「你不要謝我,我是因為莫殘才就你的。」
  
  慕容舒清靠著馬車,好笑的搖搖頭,真是個彆扭的孩子。
  
  忽然,薇娜轉過頭來,有些咄咄逼人的問道:「我問你,你也喜歡莫殘對不對?」
  
  這倒是有意思了,慕容舒清不動聲色,略帶挑釁,又漫不經心的回道:「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慕容舒清的回答,讓薇娜不滿意的皺起了眉頭,想了想,薇娜起身,坐到慕容舒清對面,幾乎將臉伸到慕容舒清面前了,才朗聲說道:「我要和你公平競爭。」
  
  「哦?」她承認,自己很想逗逗眼前稚氣未脫,但坦率可愛的女孩,慕容舒清輕輕佻眉,輕笑著問道:「怎麼個公平競爭法呢?」
  
  為那微微昂頭認真的說道:「我們各自想辦法獲得莫殘的好感,最後,他選擇誰,另一個就不能糾纏他。」
  
  這就叫公平競爭?慕容舒清差點笑出來,輕咳一聲,慕容舒清也假裝認真的問道:「你所謂的想辦法,包括耍陰謀使手段嗎?!」
  
  這?!薇娜又低頭想了想,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已是一臉的自信,眼睛亮晶晶的,年輕的臉上洋溢著滿是青春氣息。不在乎的說道:「隨便,你要是覺得可以通過這種方法獲得莫殘的愛,儘管用!」
  
  她知道,慕容舒清是個很聰明的女子,若是她要耍陰謀是手段能夠讓莫殘愛她,那是她的本事,她自己也有自己的方法,一樣不落人後!
  
  耍陰謀使手段的公平競爭?!她還真是第一次聽說。慕容舒清實在忍不住的笑了起來,說道:「尼斯湖很有信心!」
  
  薇娜原來閃亮的眼中,閃過一絲晦暗,搖搖頭,薇娜坦然的說道:「我沒有,我知道他心裡有你。」他掉落山崖,短暫失憶的時候,卻依然記得慕容舒清這個名字,恢復記憶,第一件事,也是尋找你,不顧危險都要救她。還說,對慕容舒清,他有承諾,雖然,她不知道,所謂承諾是什麼,但是她卻知道,慕容舒清在他心裡意味著什麼。
  
  慕容舒清心裡清楚,莫殘在她身上,尋找著安定和平靜,對於他漂泊不定的靈魂來說,這或許並不是刻骨銘心的愛,但也必是不一樣的存在。既然薇娜認為莫殘喜歡自己,那她又是怎麼想的呢?慕容舒清刻意尖刻的說道:「那你還和我提什麼公平競爭?在他心目中,我和你的地位本來就不公平,怎麼公平競爭?「
  
  慕容舒清的話,句句帶刺,薇娜有瞬間的恍惚,最後,卻笑得燦爛,只是燦爛的笑容裡,多少,埋藏著艱澀。薇娜理了理頭髮,彷彿很輕鬆的說道:「師父說過,用盡全力的去愛一次,輸慘了,心碎了,自己就會放手的。「若不是這樣,她不死心,也不放手。
  
  這樣結果就是:要就得到,得不到,就讓自己徹底心碎,便沒有能力堅持愛了是嗎?愛的不給自己任何退路,輸便要輸的一無所有是嗎?!她的師父是誰呢?想必,也是有一段心碎的愛吧。只是,這樣真的好嗎?
  
  慕容舒清輕歎一聲,問道:「你真的這麼喜歡莫殘?「不惜以心碎為代價?!
  
  「是!」這次,她的回答卻是堅定無比,毫不猶豫。
  
  猶豫的,卻是慕容舒清,想要再說什麼,卻有硬生生的嚥了回去,每個人,都有自己愛情的觀念,她能說,薇娜這樣不對嗎?不能吧!荊棘鳥千百年來,都在尋找著自己的荊棘樹,誰能說,當它把自己的身體扎進最長、最尖的刺上,在那荒蠻的枝條之間放開歌喉時,它就不幸福呢?!
  
  兩人似乎都各有心思,只聽見呼呼的風聲掠過馬車,旁邊的景物擦身而過,彷彿離自己很近,只可惜,永遠也看不清是什麼樣子。慕容舒清舒了一口氣,罷了,個人有個人的緣法。
  
  慕容舒清掀開門簾,問道:「蒼素,現在要去哪?」
  
  風聲太大,慕容舒清的話,幾乎被吹散在風裡,蒼素回頭大聲回道:「京城。」
  
  「京城?」慕容舒清微楞,難道他們商量的結果就是,想要一勞永逸,速戰速決!
  
  似乎為了印證她的想法,蒼素繼續說道:「軒轅逸已經趕回京城等著您,三日後,可以成親。」
  
  雖然,不知道主子是怎麼想的,但是確實如軒轅逸所說的,這,或許是主子擺脫玄天成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吧!
  
  「嗯。」果然,慕容舒清在心裡暗笑,這樣的形式作風,果然有軒轅逸的風格,只是真的能如願嗎?想到玄天成深沉的眼,慕容舒清的心,仍是懸著。但是現在也只有軒轅逸,可以名正言順得喝玄天成叫板了!
  
  薇娜睜大眼睛,看著慕容舒清,不相信的問道:「你要成親了?!」那莫殘呢?她不喜歡莫殘?!
  
  慕容舒清微笑著故作惋惜的回道:「是的,很遺憾,不能和你公平競爭了!」
  
  薇娜卻是一臉愁容,問道:「莫殘知道嗎?」
  
  慕容舒清不解她為什麼會是這樣的表情,但是仍是回道:「他會知道的。」或許,他已經知道了。
  
  薇娜「哦」了一聲,便一個人發呆似的坐在那裡,表情反而有些凝重。
  
  慕容舒清不解,笑問道:「你似乎不開心?我成親了,你就不用競爭了。」
  
  薇娜瞥了慕容舒清一眼,一副你不會明白的樣子,說道:「和你競爭,與你是否成親無關。」
  
  「哦?!」慕容舒清好奇了,與成親無關,那與什麼有關呢?
  
  薇娜托著下巴,歎了一口氣,說道:「莫殘他若心裡有你,你就算成親了,他仍然還是放不下你的。我的對手,始終是他心裡的你。」再歎一口氣,薇娜一邊搖頭,一邊說道:「有時候,愛,是一個人的事情。就像他對你,我對他。」
  
  說的很有道理,但是聽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說這樣的話,多少有些無病呻吟的感覺,這應該又是她那個師傅的「教誨」吧!慕容舒清對她的師傅十分好奇,是什麼樣的人,養育出這樣隨心所欲,大方坦誠,卻心思剔透的孩子。
  
  只是不管怎麼樣,薇娜愛上莫殘,注定了,是要辛苦的,寂寞而漂泊的靈魂,總是讓人難以觸碰和溫暖,但是還好,她看得出來,薇娜雖然率真到有一些任性,卻是一個活的最真實的人。她的心,乾淨而清明而且毅力十足!莫殘對於薇娜,並不討厭,一切都是有可能的。一個是如活般熱烈的小辣椒,一個是冷漠的萬年大冰塊,還真是————絕配!
  
  伸手握住薇娜的手,慕容舒清微笑著說道:「在我看來,一個人的愛,苦多於甜,薇娜,我希望,你能把它變成兩個人的愛。」
  
  薇娜看著緊緊握著她的纖手,有些冰涼,與她的小麥色比起來,顯得有些蒼白。沒有掙開慕容舒清的手,薇娜微昂著頭,閃亮的眼睛直視著慕容舒清含笑的眼,信心十足的說道:「我會的,有你做為對手,我一刻也不敢怠慢。」
  
  慕容舒清看著眼前彷彿一團烈火一般的女子,笑道:「我有種預感。」
  
  「什麼?」
  
  「莫殘的生活將會精彩粉呈。」冰火對決,似乎很有意思。就看他是否承受得住了!
  
  薇娜卻不認同的大笑著搖搖頭,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倒覺得是————水深火熱!」
  
  說完,兩個女子笑倒在馬車裡,笑聲灑落了一地。



第五卷 風輕雲淡

  第一百三十六章重回
  
  二十匹駿馬吉黑衣暗士,前後左右簇擁保護著正中央的一輛純黑馬車,在官道上馳騁,非常扎眼,每個人都會忍不住猜測,馬車裡的,是什麼樣的大人物。
  
  慕容舒清坐在馬車裡,竹簾被她垂放了下來,隔絕了外面好奇窺視的目光。薇娜在莫殘和他們匯合之後,就下了馬車,與他一起騎馬跟在車隊後面,所以,現在馬車裡,就她一個人,懶懶的靠在窗邊,歎了一口氣,她一向低調。這樣的陣勢,也是第一次,實在是炎雨、蒼素說要不容有失的將她送回京城。兩個人異常嚴肅的臉上,讓慕容舒清覺得暫時還是不要挑戰他們的神經比較好。
  
  走了兩天之後,終於在傍晚看到了京城的城門,馬車卻沒有進城,而是在城門邊上停了下來,慕容舒清正疑惑著,一道略帶沙啞的聲音,自門簾外傳來:「清兒!」
  
  是他!慕容舒清輕輕掀開門簾,果然,車外是軒轅逸略顯憔悴卻也依然剛毅的臉。兩人就這樣隔空相望著,慕容舒清卻笑了,因為那雙深沉若海的眼裡,滿滿的,都是她!從他眼裡,她終於看見了名為愛的東西,或者,她應該感謝宏冥將她劫走,讓她在那雙始終浩瀚的眼中,看見了全然的自己。
  
  軒轅逸上前一步,扶著慕容舒清的手,將她帶下了馬車,還未站穩,慕容舒清已經被攬進了溫暖而寬厚的懷裡。
  
  軒轅逸將臉埋進慕容舒清脖間的髮絲裡,緊緊的將她擁入懷中,他需要依靠她溫暖的體溫,髮絲的清香來向自己證實,她真的回到他懷裡了,聽到她消息的那一刻,他多麼希望馬上趕到她身邊救她,但是他更知道,他要做好完全準備,迎接她!這兩天對於他來說,是一場漫長的煎熬!
  
  被擁著有些疼,但是慕容舒清依然微笑著聽著軒轅逸不斷的在她耳邊低喃著:「三日,三日後,我們馬上成親!」一種溫暖而幸福的感覺讓她有些微熏。但是進出城門的百姓好奇竊笑的聲音還是讓慕容舒清微微掙脫了軒轅逸的懷抱,百姓可能不認識她慕容舒清,但是一定認識這位戰功顯赫的鎮國將軍,明天城裡各種段子怕要流傳一段時間了!
  
  雖然三日後成親在眾人看來不免倉促,但是慕容舒清卻堅定的點頭回道:「好。」
  
  「舒清。」莫殘冷冷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慕容舒清轉身微笑著走到他面前,從他說出那句「不被羈絆,渴望自由的靈魂」時,莫殘之於她,該是同生共死過的「知己」吧!
  
  莫殘難得的輕輕揚起嘴角,雖然只是若有似無的笑容,但是對於他來說,已經很難得了。莫殘清冷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而有些蒼涼,看了軒轅逸一眼,莫殘小聲的說道:「你的婚禮,我就不參加了,先祝你們,白頭偕老。」
  
  顯然,他不經常說這些祝福的話,顯得生硬而有些彆扭。
  
  舒清能讓他安定平靜,也許,這就是她一直吸引著他的原因吧!只是,他是一個不懂得愛的人,不會愛自己,更不會愛別人,所以,舒清還是不屬於他的好。對於他來說,漂泊孤寂應該是他形影不離的朋友吧。
  
  就在莫殘轉身離去的時候,慕容舒清問道:「你要去找楚吟?」
  
  「嗯,有些事情,我想要問清楚。」這兩個月來,他忽然發現了一些事情,讓他想要知道那個給予他生命的女人是誰?!
  
  想到那對玉玲瓏,舒清問道:「他還是霜天別院嗎?我有東西要還給他。」莫殘想問的,是他的身世吧!會和玉玲瓏有關嗎?!
  
  莫殘微微點了一下頭,再看了舒清一眼,留下一句「告辭」,便大步而去!
  
  薇娜追隨著莫殘的腳步忽然改變了方向,跑到慕容舒清面前,肆無忌憚的上下打量了軒轅逸一番,這就是讓慕容舒清心動的男人嗎?!長的不賴,不過她更喜歡莫殘那張酷酷的臉,氣質也頗為凜然,但是還是莫殘的冷傲更讓她心跳加速。鑒定完畢之後,薇娜笑得有些詭異,說道:「這個男人很配你!我祝你們百年好合。告辭!」
  
  慕容舒清好笑的搖搖頭,這女子還正是率性的讓人汗顏!在薇娜飛身上馬的那一刻,慕容舒清忽然喊道:「薇娜。」
  
  薇娜轉頭疑惑的看著慕容舒清,只見她也一樣笑的奸詐的對她說道:「記得你自己說的話。」
  
  薇娜大方的笑道:「沒問題。」便策馬追隨莫殘而去。
  
  有這樣熱氣如火,坦率真誠的女子愛著莫殘,該是一種幸運吧!他遠去孤獨的背影,因這抹緊跟其後的艷紅,而變的生動起來,薇娜,希望你能帶給他不一樣的明天。
  
  炎雨和軒轅逸都不明白兩個小女子所說的話,寓意為何,都莫名其妙的看著蒼素忍笑的臉,憋得有些奇怪,其實蒼素也忍得很辛苦,誰教他有幸聽到了她們那番「水生火熱」的對話呢!!
  
  慕容舒清回頭就看見蒼素要笑不笑的臉,輕輕佻眉,慕容腧清慢慢的走到他面前,用力的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小聲的說道:「你也想試試這種有趣的生活嗎?!」
  
  看著蒼素瞬間跨下來的臉,慕容舒清心情大好的上了馬車,笑道:「走吧。」
  
  語音剛落,軒轅逸高大的身影也擠進了馬車裡,還好馬車夠大,軒轅逸的進入,並沒有讓馬車顯得擁擠。軒轅逸將舒清擁在懷裡,輕輕的撫摸著她柔亮的髮絲。
  
  慕容舒清靠著軒轅逸,清晰的心跳聲,從背心一下一下的傳來,似乎都落在她的心上,有人說,擁抱是一種微妙的姿勢,明明兩個人,貼的很近,可是,卻永遠也無法看見對方的臉。其實,看不看得到,又有什麼重要的呢?!彼此陶醉的,不過是這一份相依相偎的溫馨與甜蜜,若是失了這樣的心情,就算貼的再近,每天看著對方的臉,也不過是徒有形式而已!
  
  雖然知道綠倚沒有四,但是今天沒有看見她,慕容舒清還是很擔心她,問道:「綠倚呢?」
  
  「回祁家等你的消息。」想不到那丫頭倔強的很,原來想要送她回慕容家,她死都不肯,硬要跟著他們,直到有清兒的消息了,才答應回祁家等她!
  
  她沒事就好,慕容舒清放心的長舒了一口氣。說道:「那現在,回祁家吧!」不知道綠倚有沒有幫她把玉玲瓏帶回來,還好當時,她沒有將它們帶著身邊,不然一定被無名拿走了!
  
  軒轅逸皺起了眉,握著慕容舒清的手,不認同的問道:「你要住祁家?」他原本打算直接接她回將軍府,畢竟這是玄天成的京城,他再也不放心她一個人了!
  
  慕容舒清緩緩坐直身子,看著軒轅逸的眼睛,懶懶的說道:「不然你認為一個大家閨秀應該尚未拜堂,就住到夫家去,還是你想連迎親也省了?我倒是不介意。」這樣更好,這個時代的婚俗比現代更麻煩,省了也好,她也少了一番折騰!
  
  軒轅逸握著慕容舒清的肩膀,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介意!!」她怎麼連自己的婚事都這樣「不拘小節」啊!!女子不是應該最在乎這些的嘛!!無力感再一次讓軒轅逸哭笑不得,他猜想,若是他不反對,大概她可以連宴請賓客都省了,直接拜個堂就行了!!
  
  慕容舒清滿不在乎的聳聳肩,一副「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的表情,讓軒轅逸無奈的垂下頭,靠著慕容舒清的肩膀上歎氣,以後這種事,不需要問她的意見,不然只會被她氣死!
  
  軒轅逸挫敗的樣子取悅了慕容舒清,她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來。軒轅逸卻忽然抬起頭,雙手捧起慕容舒清的臉,兩個的鼻尖緊緊的帖著,彼此的呼吸彷彿交融在一起一般,有些渾濁,更多的,是深深的曖昧。彷彿呼吸稍微用力一些,唇都能碰在一起!
  
  好在這時,炎雨的聲音也適時的從窗外傳來,說道:「主子,到了。」
  
  軒轅逸歎了一口氣,在慕容舒清以為他會放開自己的時候,軒轅逸卻一個俯身,給了她一記深吻!熱烈而霸道的氣息,讓慕容舒清有些微熏,軒轅逸輕輕拍了一下舒清的臉,笑道:「好好休息,明日我來找你。」便閃身出了馬車!
  
  軒轅逸再次看向馬車,有炎雨和蒼素,還有二十暗士守護,她應該是安全的吧!!三天,他要給她一個完美的婚禮!軒轅逸加緊馬腹,戰魂狂奔而去!
  
  慕容舒清待馬蹄聲遠去,氣息平緩之後,才掀開門簾,還沒落地站穩,就迎來兩張梨花帶雨的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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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發表於 2011-12-10 20:12:5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七章聖旨(上)
  
  綠倚一看到慕容舒清的身影,馬上迎了上去,拉著她的衣袖,靈動的大眼裡,蓄滿的淚水,一顆一顆的正往下掉,一句話也不說,小巧的嘴微微輕顫的癟著,生怕自己一張嘴,就會先哇哇大哭起來。
  
  最怕她這種表情的慕容舒清趕快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讓她能感受她的溫度,忙著安穩道:「綠倚,你別哭啊,我好好的,沒事。」
  
  慕容舒清淡淡的笑容,安撫著綠倚這一個月來的擔憂與恐慌,綠倚一個勁的點頭,將臉埋在慕容舒清懷裡,再也抑制不住的哭出聲來,她終於又回到小姐身邊了!
  
  慕容舒清輕輕歎了一口氣,她不過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卻跟著自己經歷是這麼多次直面生死的驚險場面,撫上綠倚脖子上淡淡的粉紅疤痕,慕容舒清輕輕的問道:「還疼嗎?」她想,還是把綠倚送回祁家吧,她不想讓綠倚跟著她受苦了。
  
  綠倚從慕容舒清懷裡抬起頭來,可能是將恐懼與憂愁都發洩出來了,她的臉上,還掛著淚珠,嘴角卻已經輕輕揚起,傻傻的一邊笑,一邊搖頭回道:「不疼了!」
  
  看她有是哭又是笑的樣子,慕容舒清輕笑著搖搖頭,幫她輕輕擦乾臉上的淚痕。
  
  這時,身後一道穩婉的女聲悠悠的響起:「小姐。」
  
  慕容舒清回頭,只見一個裊娜的麗人站在自己身前,細看之下,是---淨水!現在她臉上的暗紅的胎記已經消退了不少,變成了淡淡的粉紅色,不仔細看,並不明顯。原本就秀氣婉約的淨水,增添了自信的光彩後,氣質更為出眾了!慕容舒清讚揚道:「淨水漂流了很多。」楚吟的醫術,果然高超卓絕。
  
  對於慕容舒清的誇獎,淨水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紅了臉,低下頭。她心裡對小姐,有著滿滿的感激,若不是小姐,就不會有現在的她。
  
  看她依然樸素,卻質料上乘的長裙,慕容舒清笑問:「準備成親了吧?」希望祁睿的表現不會讓人失望!
  
  微愕的抬起頭,看進慕容舒清瞭然的眼裡,淨水輕輕的點頭,回道:「嗯。」
  
  慕容舒清拍著淨水的手,笑道:「太好了。」終於,有一對有情人可以終成眷屬了!看著淨水如花的笑顏,慕容舒清忽然想起答應楚吟的事情,轉頭問道:「綠倚,我的那兩快玉玲瓏?」
  
  「我給您帶回來了,現在放在屋裡。」這兩塊玉玲瓏平時小姐寶貝的要命,她當然街道要給她收好了。
  
  「恩」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若是真的不見了,她可不知道怎麼和楚吟交代了。
  
  三人在祁府門前閒聊著,似乎沒有要進去的意思,一直站在府前等候的于謙,只得走了過來,拱手向慕容舒清行禮道:「舒清小姐,老爺請您到書房去。」
  
  外公找她早在預料之中,只是沒有想到,他也有這麼性急的時候,慕容舒清淺笑著對綠倚和淨水說道:「你們先回疊翠小宿等我吧。」說完向于謙回禮,說道:「麻煩老管家帶路。」
  
  于謙將慕容舒清帶到書房的院門,便離開了。書房的門還是敞開著,右邊的小平台上,擺放著矮幾和圍棋,還有一壺沏好的茶。書房的格局幾乎沒有什麼變化,彷彿昨天,她才和外公對弈品茶一般。
  
  祁鍾霖正在大書桌旁專心的寫著什麼,像是在練字。慕容舒清信步走了過去,桌面上,寬大的宣紙幾乎佔據了書桌的一大半,旁邊,放著慕容舒清壽宴時所送的墨硯。外公的字,寫得蒼勁而大氣,力透紙背。既沉穩剛毅,也不失瀟灑飄逸,難怪世人都傳外公不僅是一代名相,也是一個書法大家,只是他的字,千金難求。
  
  慕容舒清靜靜的站在一旁,欣賞著外公筆走游龍一般自如的運筆,直到最後一個字利落的完成了,祁鍾霖才微笑著說道:「回來了。」
  
  慕容舒清漫不經心的點頭回道:「嗯。」
  
  祁鍾霖已經離開書桌,拿著墨硯到旁邊的水盆裡清洗起來。慕容舒清看著他一絲不苟的樣子,不由的笑了,看來,外公很寶貝這個墨硯,連清洗也要自己親力親為。
  
  聽到慕容舒清的淺笑,祁鍾霖睨了她一眼,低頭繼續認真的清洗墨硯,嘴上卻不急不慢的問道:「目的達到了?」
  
  她就知道,他一定會問!慕容舒清走到矮幾前坐下,為祁鍾霖和自己個倒了一杯熱茶,才摸稜兩可的回道:「一半而已!」
  
  祁鍾霖將洗好的硯台放在窗沿邊上,故作不解的說道:「這一半,是指你在燕芮做的事情,還是你和軒轅逸的事?」慢慢走到慕容舒請對面坐下,祁鍾霖言語未盡的笑問:「或者,還有一個---玄天成?!」
  
  慕容舒清輕輕撫額,早就知道,很多事,瞞不了外公,可是想不到,他連玄天成都知道,藉著喝茶掩飾滿臉的無奈,不知道如何解釋這團亂,慕容舒清只得訕訕的回道:「目前,都只是一半而已。」
  
  一半,好個一半,祁鍾霖輕品著香茶,在心裡歎了口氣。她去臨風關,他知道,所謂何事,他也不是不明白,擔心她一路上的安危,自然是對她的行蹤更為上心,想不到,小丫頭走到哪裡,那裡都不平靜,一會落崖,一會被劫,讓他這顆老心臟,整天隨著她飄來蕩去的。嘴裡雖然抱怨,其實,他對這平白出現的外孫女,滿意的不得了,也為她感到驕傲。
  
  她對燕芮的種種作為,犀利而切中要害,在臨風關,更是不可思議的製造了威力驚人的新式武器,她的人脈和頭腦,確實讓人佩服,難怪宏冥想要佔為己有,只是他不知道,原來丫頭和皇上之間,居然還有情愫,而且,看玄天成的作為,怕是對她,已經情根深種。餓真是如此,軒轅逸籌備的婚禮,怕是要波折不斷了。
  
  連他覺得頭疼,她倒好,還笑嘻嘻的陪他在這喝茶聊天!輕輕撥開茶葉,祁鍾霖輕斥道:「你這丫頭,就喜歡玩火。」話雖這麼說,只是老爺子臉上卻是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握著茶杯,慕容舒清哭笑不得的說道:「我冤枉!」她是被人往身上潑火星子吧!!
  
  不理會她可憐的樣子,祁鍾霖興致勃勃的問道:「想好怎麼做了嗎?」他很想知道,舒清要怎麼解決皇上這個大問題。
  
  慕容舒清靠著身後的軟墊,完全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懶懶的回道:「還在想。」
  
  「還在想?」祁鍾霖似笑非笑的搖搖頭,歎道:「這不像是你的風格。」以他這段時間對舒清的觀察,她做事條理清楚,一般都是打有準備的仗。今天卻說沒想好?!這倒是奇了!
  
  慕容舒清歎了一口氣,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盤腿坐在軟塌上,托著腮棒,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輕笑著回道:「未雨綢繆固然是好,但是生活總喜歡給我帶來點驚喜,我也只能順勢而為了!」在外公這,她覺得好輕鬆,就是那種暫時可以什麼都不想,當自己還是個孩子一般的無謂和胡鬧。或者,是因為外公身上,有著爺爺一般溫暖的氣息吧!
  
  看她一副賴皮的樣子,祁鍾霖朗聲大笑,這丫頭,就連撒嬌都和別人不一樣!
  
  一老一笑笑鬧之中,于謙輕輕扣著房門,待兩人的目光都看向他時,于謙才必恭必敬的說道:「老爺,聖旨到!」說完,還微微看了慕容舒清一眼。
  
  這一眼,已經說明了這聖旨的對象,估計是自己了,慕容舒清歎了一口氣,對祁鍾霖笑道:「看吧,驚喜又來了!」
  
  不知道這次,玄天成又搞什麼,難怪這兩天鐘閻根本沒有追趕他們,原來,他們棋高一招,聖旨已經在家門口等著她了。
  
  慕容舒清和祁鍾霖對視了一眼,兩人默契十足的想了起來,反正現在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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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10 20:13:0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八章聖旨(中)
  
  祁鍾霖和慕容舒清慢慢悠悠的走進前廳,只見廳裡已經坐著四個人,四人錦衣華服,雖然坐了很久,但是他們臉上都沒有不愉的表情,看見祁鍾霖進來,都馬上起身,向他躬身行了一個禮,站在最前面的男子面容白淨,應該就是來宣旨的公公吧。他先是向祁鍾霖行了一個禮,才恭敬的說到:「老丞相,請接旨!」
  
  只見祁鍾霖隨意的點點頭,半弓著身,等待著來人宣旨。慕容舒清暗暗感歎,原來外公接旨、面聖都可以不跪的,看來當年外公與先帝的情誼必是不一般。外公可以不跪,她卻沒這麼好命,慕容舒清有些無奈的俯下身子,跪在祁鍾霖身後,等著聆聽聖意。
  
  男子挺了挺胸,大聲的宣讀著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祁家有女慕容氏,聰穎明慧,賢良淑德,婚配鎮國將軍實乃良緣。今,特詔慕容舒清入宮,研學禮儀三月,以備大婚!明日午時入宮覲見!欽賜!」過大的聲音,聽起來尖銳而有些刺耳。
  
  慕容舒清低著頭,微微皺眉,研學禮儀?!玄天成是想要幹什麼?看他這張聖旨,似乎對她與軒轅逸的賜婚並未找理由免除,而是——拖延時間?
  
  而且,他竟然用研學禮儀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要求她入宮,古來,確實有這樣的傳統,皇上賜婚,准許新娘入宮中學習皇家禮儀,是對女子娘家、夫家無上的榮耀。只是,並不是所有皇上賜婚的新娘都有這個榮幸進宮的,而且時間還是破天荒的長!!這「天大的榮耀」真是讓慕容舒清哭笑不得!!玄天成直接把聖旨發給祁家,讓她想推脫都不能!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祁鍾霖穩沉的聲音將慕容舒清的思維拉了回來,也跟著低低的說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男子將聖旨交到祁鍾霖手中,立刻躬身笑道:「恭喜丞相,恭喜慕容小姐。」這祁家與軒轅家聯姻,以後,在朝廷上的地位更是牢不可破了。
  
  祁鍾霖將聖旨遞給身邊的家丁,客套的虛應說到:「多謝公公。」話是對著公公說的,眼睛卻不著痕跡的看著慕容舒清,只見她不慌不忙的慢慢起身,臉上還是輕鬆淡雅的笑。他猜想,軒轅逸聽到這個消息,估計就要笑不出來了。
  
  男子連忙拱手回道:「不敢不敢!」
  
  祁鍾霖揮揮手,雖身邊的于謙說道:「于謙,送公公!」
  
  「是!公公這邊請,」
  
  祁相面色平靜還說的過去,那慕容小姐看來也是波瀾不驚,按理說,她應該欣喜若狂才對,這裡面,或許有蹊蹺。只是男子是吃了一輩子臉色飯的人,知道應該如何進退才是保命之道,連忙躬身回道:「祁相,小的先告退了!」
  
  待前廳只剩下祁鍾霖和慕容舒清兩人時,祁鍾霖才彷彿幸災樂禍一般笑道:「怎麼樣?現在想好了?」玄天成已經先出手了,接下來端看丫頭怎麼應對了。
  
  慕容舒清好笑的搖搖頭,外公現在這個樣子,和剛才接旨時的威嚴完全是兩個樣子嘛。慕容舒清無所謂的聳聳肩,仍是懶懶的回道:「還沒!」
  
  走到她面前,祁鍾霖捋了捋鬍子,笑道:「要不要外公幫你忙?」
  
  外公笑的如此詭異的樣子,讓慕容舒清馬上搖頭,回道:「不用,只是必要的時候,外公幫幫忙就行。」
  
  她絕對相信,以外公的謀略和手段,這件事情應該可以解決,但是她卻寧願自己來,一是看外公這興致勃發的樣子,估計到時被玩的,不止玄天成,她和軒轅逸,估計也逃不過,在側,外公年紀已經很大了,這些事,讓他調劑一下生活還可以,她卻捨不得外公再為她的事勞心勞力了。
  
  祁鍾霖大笑著輕拍著慕容舒清的肩膀,說道:「看來,你還是想好了。」這丫頭想什麼,他怎麼會不知呢?他相信,她心裡還是有應對之策的,若是她處理不好,受連累的不止是慕容家,祁家,軒轅家。
  
  他老了,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了,就讓她自己去處理吧,他年輕的時候,不也是風裡來,浪裡去,現在,他只要等著看好戲就好了。看誰,棋高一著。
  
  她想好了嗎?!或許吧!慕容舒清拉著祁鍾霖的手,笑道:「我,現在只想————吃飯!!「
  
  一老一小談笑著往花廳走去。
  
  今年春淺臘侵年,冰雪破春妍。
  
  東風有信無人見,露微意、柳際花邊。
  
  京城的春天,來得好快,難得的雪冬過後,那抹新綠雖然只是很好的一點,卻仍然讓精神為之一怔,對即將到來的春,充滿了想像和嚮往。
  
  凌山頂上,春的腳步似乎來得有些遲,未能看見振奮人心的淺綠,好在,山頂四處都是四季常青的高大喬木,清爽的氣息還是時刻將你環繞。一棵杉樹下,男子靠著樹幹,他的懷裡似乎抱著什麼?細看之下,竟是一個沉睡的女子?!男子用外衫將女子包在自己懷中,不時溫柔的為她捋捋被風吹亂的髮絲。
  
  當第一縷紅霞強勢的刺破雲層,染紅了一絲天際,軒轅逸輕拍著慕容舒清的面前,小聲的喚道:「清兒,起來了,太陽升起來了。」軒轅逸呆著寵溺,一遍一遍輕聲叫著她,沒見過這麼喜歡睡覺的女子,寅時去找她時,差點和她的侍衛打起來就算了,誰知叫她起床才是最艱巨的任務,在綠倚的幫助下,差不多半個時辰她才不情不願的起床。本來以為出門就沒事了,出了門他才知道,沒有接受綠倚的意見,讓馬車跟著是怎麼樣的錯誤,出門才一會,她居然就在他懷裡睡著了,馬匹的顛簸似乎對她一點影響都沒有?!害他一路上心驚肉跳的。
  
  「嗯。」慕容舒清終於幽幽的回了一聲,緩緩的睜開眼睛,就看見軒轅逸好笑的看著她,慕容舒清微微挪起身體,坐起來,低淺的聲音,自如的和他打招呼:「早!」
  
  伸了一個懶腰,她好像除了讀書露營時,起過這麼早,她來到東隅之後,還沒有這樣不到四點就起床的。
  
  慕容舒清微瞇起眼,看見遠處的太陽已經露出了一小半,火紅的光亮,正一點一點侵染天際。雖然自己喜歡晚霞多一些,或許是因為落霞的深沉而令人眷戀,但是慕容舒清卻依然迷戀於朝陽分秒不同的變化。紅雲如紗,曼妙的輕拂在天際。萬籟俱寂的黎明,輕輕拂面的清風,都讓你覺得,世間萬物,此時此刻,似乎唯我而已。慕容舒清輕歎道:「好美。」
  
  軒轅逸好笑的看著她陶醉與霞光流雲之間,頗為享受的樣子,笑道:「你若喜歡,我們可以嘗嘗來看日出。」只是叫她起床困難一點,其他倒是很美好!
  
  慕容舒清輕咳一聲,苦笑著說道:「朝陽確實很美,不過下次可不可以嘗試看夕陽?」老天,經常早上四點起床?這對她來說,將會是一樣可怕的災難!
  
  面對殺手的長劍,商場的爾虞我詐她都應對自如,卻為了一個早起,臉都快要皺起來了,軒轅逸想的無力,原來她還有這麼可愛的時候。輕輕刮了一下慕容舒清的鼻子,軒轅逸寵溺的歎道:「你啊!」看來從今以後,他要將看日出的習慣改為看日落了!
  
  說話間,太陽已經完全突破雲層,慢慢升起。慕容舒清揉了揉眼睛,再次躺倒在軒轅逸懷裡,輕輕的說道:「我再睡會,巳時之前你叫我起來。」
  
  軒轅逸幫她捋了捋被她壓住的長髮,笑道:「你想睡就睡,我可以陪你想睡到什麼時候就睡到什麼時候。」他算知道睡覺對清兒的重要性了,所以,還是讓她睡飽再說吧!而且,他喜歡她躺在自己懷裡沉睡的樣子,很美!
  
  慕容舒清動了動頭,讓自己睡的更舒服些,輕輕的低喃道:「我也很想,但是我午時必須進宮。」不知道進宮面聖,去晚了,算不算欺君之罪!
  
  一直細心的聽著她說話的軒轅逸,突然身體一僵,臉瞬間變得烏雲漫天,輕撫慕容舒清髮絲的手卻依然輕柔。軒轅逸皺著眉,低聲的問道!「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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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10 20:13:3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九章聖旨(下)
  
  軒轅逸忽然有些僵硬的身體讓慕容舒清知道,接下來,怕是少不得一場解釋,但是她仍是舒適的躺著,解釋道:「昨天一回去,聖旨就等在那裡了,招我進宮研究皇家禮儀,為期————三個月!」
  
  「不許去!」
  
  不許去!
  
  慕容舒清好笑的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她用猜得也知道,軒轅逸一定會黑著臉吼出這句話來,不然對不起霸道的名聲。
  
  慕容舒清輕輕睜開眼,如期看見一雙含怒的眼,慢慢坐直身子,卻依然靠在軒轅逸懷裡,慕容舒清微笑著溫順的說道:「是,夫君說了算。」
  
  看他眼沒見滿是溫婉的笑容,軒轅逸暗歎一聲,有些懊惱的說道:「你腦中又在想些什麼?」每次她越是乖巧,他就越是汗毛直豎,這女人深知敷衍的精髓!他算是越來越瞭解她了,要是你認為她的溫柔淺笑可就是妥協,那真是錯的離譜!
  
  看他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慕容舒清忍不住輕笑出聲,對他眨了眨眼,一臉無辜的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說不去,我就不去嘍!」
  
  扶著慕容舒清的肩膀,讓她坐直,與自己平視,軒轅逸認真的說道:「清兒,我不是要限制你做什麼,而是擔心你!」玄天成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清兒入宮涉險,他怎麼不擔心、不痛心!
  
  與眼前炙熱的滿懷擔憂的眼神相視,慕容舒清覺得心中有一個暖流緩緩流過,揚起淺淺的笑,慕容舒清淡淡的說道:「你的心意我懂,只是這皇家賜婚,要求研學禮儀的說法名正言順,在眾人看來,是皇上對祁家和軒轅家莫大的恩寵,若是抗旨不尊,結果———」他們都是甚至政治和朝堂之人,這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是啊,這抗旨不尊只會給玄天成更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治罪於清而,治罪與祁家,很有可能以此為由,收回賜婚。
  
  為慕容舒清拉好身上的披肩,軒轅逸低低的說道:「放心,我不會和玄天成明著槓上的,無視我讓我母親與你一同進宮,進宮之後,直接到太后宮中,這太后宮中,真正做主的,還是太后。研學禮儀,本屬於後宮之事,直接面見太后也很正常,到時要求住在太后宮中,就會比較安全。我也會進宮,面聖。不會讓你在那宮裡待三個月的。」這是男人之間的戰爭,就留給他來做吧!
  
  低低的聲音伴著風聲,傳進耳裡,也落在心裡。
  
  她也是真的不願意進宮,只是玄天成以皇家威儀,天子之尊來壓她。除非,他可以放的下慕容家,放的下祁家,否則,她就飛去不可了,現在既然有軒轅,就交給他吧,他是她選中的男子,相信他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慕容舒清愉快的點點頭,輕笑的回道:「好,那一切就拜託夫君了。」
  
  知道她是真的願意將這件事交給他來處理了,軒轅逸的心情也好了一些,想起她剛才說的話,微微揚眉,軒轅逸斜視著他,揶揄的問道:「剛才,你說誰是雞,誰是狗?」
  
  一愣,他不是這樣也翻舊賬吧,慕容舒清衣服故作不解的樣子,說道:「我有說什麼嗎?」
  
  原來她裝傻的樣子這麼可愛,軒轅逸可不行這麼快就放過她,將唇湊到慕容舒清耳邊,低笑著說道:「你說呢?」
  
  偏過頭,躲開軒轅逸魅惑的唇,慕容舒清揉了揉有些發燙的耳朵,輕咳一聲,拍著軒轅逸的肩膀,認真的說道:「沒有吧!人偶爾出現幻聽的現象很正常,別太放在心上。」
  
  「幻聽?」這是什麼詞?她倒是很能繞!
  
  趁著軒轅逸一瞬間的發愣,慕容舒清再次倒進他的懷裡,閉上眼睛低喃的說道:「我再睡會兒,巳時叫我。」她真的好睏,她決定以後都只看晚霞!
  
  軒轅逸哭笑不得的看著她像是瞬間就能睡著的樣子,好笑的搖搖頭,無奈的給她蓋好披風,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唇畔的笑意,洩露了太多的溫柔。
  
  御書房,雖只是書房,卻是除了大殿之外,皇上經常接見大臣,商議國事的地方,沒有大殿輝煌,卻也是雕欄玉砌。這皇宮各處,都是華而尊貴,無處不在的彰顯著它的高人一等!
  
  冉冉升起的紫檀熏香,能凝神靜氣,童阜垂首站在書案前,小心的磨著墨,皇上從早上開始,就顯得有些亢奮,似乎隱隱期待著什麼,但是剛才聽到軒轅將軍求見時,眼神微閃之後,便臉色不愉,雖然並不明顯。只因他經常跟在皇上身邊,自然知曉皇上每一個動作的意思,只是皇上一直倚重軒轅將軍,這次將軍又大敗滄月,他不明白,皇上臉色何以如此?!
  
  童阜正想著,軒轅逸高大的身影,已跨入大殿中,童阜未敢抬頭窺視,但卻也可以感受到將軍身上攝人的氣勢,真不愧為東禹的鎮國將軍。
  
  軒轅逸抱拳躬身,行禮朗聲說道:「臣軒轅逸,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軒轅逸身為朝廷忠臣,與宰相一樣,如非正式場合,面聖是可以不跪的。
  
  玄天成並未抬頭,專注於手中的字,彷彿沒有聽見一般,認真的寫著,良久,玄天成才緩緩抬頭,彷彿不經意的說道:「將軍免禮,朕記得,滄月受降之事尚未談成,將軍怎會出現在京城呢?!」
  
  直起腰,看向玄天成,只見他似乎心思都在字上,剛才的問話,好像真的只是隨口一說一般,軒轅逸卻知道,今日之事,怕是不會如此容易善了,斂下眼光,軒轅逸朗聲回道:「回皇上,蒼月已經退兵,並已呈上降書,皇上欽賜方大人主持受降之事,軍中還有軍師及其他眾將待命,臣聞皇上已准臣賜婚之請,故,回京奉旨成親!」
  
  「奉旨成親!」玄天成冷冷的重複著這四個字,,仍握著筆的手,顯然一緊,好個奉旨成親,他這是在向他耀武揚威嗎?!暗自深吸一口氣,玄天成放下手中的筆,看似平淡的說道:「朕可沒說將軍可以放下軍務,私自回京成親,你可知,真可以治你個——瀆職至罪!「
  
  童阜心下一驚,皇上說得輕巧,但是他卻能讀出其中淡淡的殺氣,似乎,從上次畫像之事以後,皇上對慕容小姐的事情,特別上心,難道—————
  
  童阜越想越膽顫心驚,軒轅逸倒是鎮定自若,微微躬身,回道:「回皇上,半年前,臣領到的,是視察邊疆的聖旨,後來,滄月犯我疆土,臣接到的,是皇上御筆驅逐強敵,誓報邊疆的旨意,今日,軒轅逸自問,兩個旨意,都已然完成,臣不知,臣何罪之有?!「
  
  軒轅逸雖語氣平和,卻字字不讓,說的玄天成怒道:「你!「
  
  兩說銳利的眼,在空中相會,一個已然染上怒火,一個有執著傲然。童阜輕輕的嚥了一口口水,這書房裡壓抑的氣氛,讓他在這個除春的時節,冷汗直流!
  
  良久,玄天成怒極反笑,說道!「好,將軍何罪之有!!既然如此,滄月之事,將軍怎可不管,朕現在下旨,命將軍立刻前往臨風關,談妥受降之事。」
  
  「臣遵旨!臣已決定明日成親,成親之後,臣立刻前往臨風關。」玄天成想把他支開,他對清兒竟是如此執著!
  
  軒轅逸廣發邀請帖明日成親,朝中之臣早有議論,他卻是不能放手,他還有話,要問她!
  
  玄天成緩緩走下台階,說道:「朕已傳旨,名慕容舒清進宮學習皇家禮儀,三月後,再談完婚之事。將軍大可先行前往臨風關,處理軍務。」
  
  玄天成眼中閃耀著天子威嚴霸氣的光芒,在軒轅逸面前站立,君王之氣,展露無疑,軒轅逸微微瞇眼,卻並未後退,已然平靜的冷聲回道:「臣已然按照皇上的旨意,準備婚禮,且已將請帖分發至朝中眾臣之處,君無戲言,若是延遲,豈不是抗旨,也會讓朝廷及百姓議論紛紛。」
  
  好個君無戲言,他們以為騙他下旨,就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嗎?!玄天成向軒轅逸更邁進一步,雙眼危險的瞇著,對這軒轅逸低聲說道:「朕既然已經下旨讓慕容舒清入宮學禮,若是不從,就不是抗旨?!」
  
  兩個同樣優秀的男子,對面而立,一個是九五之尊,威嚴尊貴的一國之主,一個是霸氣凌然,手握重兵的護國將軍,氣勢上,不相上下,卻又兩不相讓的對持著。兩人靜兒不動,然,較量卻已然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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