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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七巧]才子配憨妻[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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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8 21:53:39
第十章

  「一錢不在府裏?什麼時候出門的?誰跟她一同出門?」皇少風神色擔憂的問。
  
  晚膳時刻不見毛一錢送膳食來他廂房一起用膳,他問了丫環才驚覺找不到她的人,追問皇府上下,竟然無人知道她的去向。

  皇老爺神色匆匆跑來告知兒子可能的噩耗。
  
  「出走?!」皇少風瞠眸驚駭,「好端端的,怎會無故離家出走?」

  他忙要跨下榻,華安趕忙上前攙扶。

  皇老爺不得不道出下午發生的事。夫人的話肯定讓一錢在意不已,為此內疚心傷,最後只能選擇出走。

  皇少風聽了忿忿不平,母親怎能說出這樣傷害她的話!

  「少爺!」若梅倉皇地跑來稟告,「少夫人廂房案上留有兩封信。」
  
  她分別將其交給老爺與少爺。

  「少爺,不好了!」春蘭也驚慌地奔了進來,喘著大氣道:「祠堂神案上,不見少夫人父母的牌位。」

  皇少風匆匆看過毛一錢字跡歪扭的書信,憤而將信揉掉。

  他教她讀書寫字,可不是為讓她學會留書出走。

  「備車轎,我去找她回來。」他捉起外袍套上,忍著腰椎疼楚,急著要出門尋人。

  「風兒,你傷未愈,要上哪兒?」皇夫人聽見兒子步出廂房,追到前苑阻止他外出。

  「娘!」他停步,轉身怒視母親,「你要趕一錢出府?她無親無靠,你讓她一個人上哪里去?」

  他難以置信向來心軟的母親竟會如此決絕無情。

  「我……」皇夫人被兒子的怒氣嚇到,心顫了下,「我只是一時氣話,又沒真要趕她出府。我不同意她和你的婚約,可沒真的拒絕讓她留在府裏生活……她與你命格犯沖,她只會為皇府帶來災禍,娘會儘快替她尋門親事,讓她以皇家女兒身份嫁出去……」

  「荒謬!」皇少風聞言,憤而駁斥,「娘,您的迷信比爹當初認為爺爺在祠堂顯靈,逼我娶一錢的事還荒謬!」

  「一個江湖道士,隨便幾句話就讓你對一錢輕易改觀,我受傷不過是意外,茶葉運錯也只是巧合疏失,這不能全怪罪一錢,更與她是否帶煞無關,我心甘情願為她受傷,我只想保護她,娘卻輕易傷害她!」
 
  「爹曾以爺爺的誓約對我逼親,我不能接受,是因那時的我對一錢沒有感情,現在娘為了無稽的算命之說阻止我與一錢的感情,我更不能接受!」他說得憤慨為毛一錢抱不平。

  「風兒,娘也是為你著想,娘怕你真被一錢給牽累了,萬一她真如算命師所言……」皇夫人一雙鳳眼蓄滿淚水,兒子第一次對她這般怒目相視,令她萬分心痛,卻難以因此妥協,「娘只有你一個寶貝兒子,你比娘的命還重要,娘就是背上對老太爺不孝的罪名,也不能讓你冒險娶個不詳的女子為妻。」
  
  「娘!」皇少風再度努喝,「我現在不想跟你爭辯此事,先把一錢找回來要緊,若找不回一錢,我絕不原諒你!」

  他心緒紊亂,不惜對母親說重話,萬分焦慮毛一錢的去向。

  他轉身大步而去,不理會母親的哭喊。

  皇老爺在一旁拍拍愛妻,雖不能認同兒子的態度,可也不便出聲指責。

  「夫人,有些話我原打算一輩子不說的,可現在不說出來,怕你是不會改正對一錢的誤解了。」

  皇老爺牽起愛妻的手,緩緩朝東廂房走去。

  傍晚時分,熱鬧的街道上攤販只剩三三兩兩。

  巷口內,家家戶戶屋頂炊煙漫起,已是晚膳時刻。

  毛一錢背著包袱蹲坐在狹窄巷弄一處階梯上,望著遠方巷口逐漸西沉的橙色夕陽,雙眼迷蒙,不知該何去何從。

  「嗚……」一隻狗兒靠近她腳邊低鳴,垂涎她手中的肉包。

  望著夕陽發怔的毛一錢回過神,看見乞食的狗兒,將手中未咬半口的肉包撕剝餵食狗兒,而自己竟毫無食欲。

  「好吃嗎?」見狗兒猛搖尾巴,狼吞虎嚥,她關心道:「吃慢點,我這兒還有三個肉包,全分給你。」

  說完,她從包袱掏出一包油紙包,繼續餵食。

  她不禁伸手摸摸狗兒的頭,頓時一陣鼻酸,眼眶泛紅。

  此刻的她也像孤單無依的流浪狗無家可歸,有家歸不得……

  她曾以為皇府是她的家,即使無緣與皇少風結為夫妻,她仍能當皇老爺、皇夫人的女兒,有家庇護,有雙親疼愛。

  不知為何一開始對她溫和友善的皇夫人逐漸改變態度,對她疏離淡漠,直到現在她才明白,不僅因為她配不上皇少風,更因為她會為皇少風及皇家帶來災禍。
  
  她不怪皇夫人的責難,也沒打算返回皇府,卻遲遲離不開京城,在大街小巷徘徊。

  回想幾個月前她千里迢迢來到京城依親,她懷抱希望,對初到的京城充滿興奮之情。

  之後,她輕易對皇少風一見傾心,輕易融入皇府大宅,輕易喜愛上京城的繁榮熱鬧。

  現在的她卻要黯然心碎離去,她無法向皇少風道別,更不敢向他道別,只能留書給他。

  他教她讀書寫字,沒想到竟用在道別,她寫得揪心斷腸,字跡歪扭,更被淚水濡濕墨蹟。

  她從不知分離是這麼痛苦的事,雖然她曾說過不畫破圈兒,因為她不會跟他分離。

  可如今即使不用畫出來,她也能感覺心口有破缺,被陣陣秋風襲得刺痛椎心。

  豆大淚滴自她臉龐潸然滑落,難以止息。

  陡地,灰藍天空無端飄下滴答雨滴,她緩緩抬頭,淚眼模糊仰望漸暗的天色,幾滴雨點落上她臉龐與滿面淚水交和。
  感覺雨勢不久便會加驟,她得找個地方避避,今晚也需找處地方歇息。

  暫拋開愁緒,她站起身抹抹臉上的淚水,朝巷子口快步而去。

  城東外郊一處小廟裏,毛一錢一身濕淋淋地在廟裏躲雨。

  原本不知去處的她,想起中秋那日與皇少風搭馬車前往翠煙湖,出城不久經過一座看似無人煙的小廟,因她離東城門不管太遠,於是匆匆奔行而去。

  才出東城門不久,紛紛細雨幸時轉為滂沱,她雖加快步伐,但奔進小廟時早已一身濕。

  她衣裳濕透,滿面雨水淚水交織更顯狼狽,踏進無人小廟後她籲了口氣,慶倖今晚找著安身之處。

  回想從家鄉來京城的路上因身上盤纏拮據,她鮮少投宿客棧,多半找個廟宇借宿棲身,即使是荒郊野地殘破不堪的破廟,她亦能睡得心安無懼。

  從皇府離開時她不好多取銀兩,只帶些許盤纏,儘管在皇府豐衣足食數個月她仍節儉慣了,不敢隨意花用。

  眼前這間小廟雖失了門窗,看似棄廟,但比她過去待過的多處破廟好上太多,神案上香爐還有香煙燼余灰,應是偶有過路旅人進來上香。

  她抹抹臉上雨水捉起袖擺、裙擺擰出水漬,並取下肩上包袱,想找套衣服換上,但包袱裏的衣裳也讓雨水給濡濕了。

  她心一驚,忙翻出包在衣料間的畫卷,攤開畫卷,心口一扯。

  皇少風親手畫的荷花早已被雨水濡濕,團團墨色暈散成了一攤黑色爛泥……

  再也抑止不住傷心,豆大淚珠紛紛打落在潰爛的破荷中,她捉著畫紙的雙手顫抖,難以克制地號哭。

  這幅荷花是皇少風第一次送她的寶物,她小心翼翼收藏,不時拿出來觀賞。
  
  離家出走時,她將這畫卷用衣物層層包裹,這輕盈的畫卷比起當年娘交給她的指婚黑色煙桿令她更覺貴重。

  即使離開皇府,將來只要看著他畫下的美麗清荷,便能憶起皇府美麗的景物,消散內心的灰暗,即使再也看不到他,至少她留有他的親筆墨畫,已足以慰她相思。

  沒料到她才離家半日,便讓一場大雨打毀她最重要的寶物,令她悲慟不已。

  仿佛她與皇少風就像這手中的畫作,曾經的美好景象頃刻間烏雲密佈,被大雨無情沖刷,只剩一攤不堪黑泥。

  她愈想愈沮喪悲傷,顫聲哭不停。

  許久,她終於哭到無力地背靠牆面,在一處角落坐了下來。

  雙手抱膝,她抬頭看向門窗外天色轉為闃黑,風聲雨聲交疊,她視線朦朧,不知該何去何從。

  即使回去家鄉,娘親不在,也已無她安身之所。

  她原以為任何困境自己都能勇敢面對,都能有力氣邁步向前,可現下她蒼涼落寞,消極難受,害怕明天到來。

  閉上眼,她再度淚流不止。

  她好想回去有他的家啊……
  
  五更天,黑檀馬車內一夜未寐的皇少風,神情困倦,心情焦慮,望著清冷霧蒙的街道。

  他派出皇府所有僕役在京城大街小巷尋找了一夜,他亦坐上馬車從東到西,由南至北,雙眼直盯著窗外,來來回回梭巡街道人影,卻始終未找到毛一錢的蹤影。
 
  雖曾問到有人看見疑似她的身影在京城街巷內走動,卻無法真正尋到她的去向。

  他擔心她已離開京城,那將像大海撈針更難找尋。

  「華安!」他叫喚坐在車首車夫旁的書僮。

  「是,少爺。」華安忙回身掀開簾子問道:「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先回府歇息?」他擔心少爺未愈的傷勢。

  「去衙門,我要報官尋人。」他沒耐性再搜尋下去,打算直接找上官府。

  「報官?這……會不會不妥?」華安有些質疑。

  毛一錢是自願離家出走,這事若報官出動官兵尋人,似乎不太妥當。

  「昨晚下了一夜雨,我擔心一錢發生意外。」皇少風攢緊眉心,憂心如焚。

  儘管在馬車內奔波一夜,他背脊不斷隱隱泛疼,但內心更因毛一錢的出走感到痛苦焦慮。

  「去衙門!」他再次喊道。

  車夫聞言只得拉扯韁繩,讓馬車掉頭準備前往衙門方向。

  「少爺、少爺!」一名僕役從巷口奔出大街,直朝他的馬車叫喊。

  「停車!」皇少風急急喊停,忙探身向前掀開轎簾,迫不及待追問:「有消息嗎?」

  「是……是!」僕役喘著大氣道:「方才在巷子裏問一名剛挑豆腐要上市集的老先生,他告知昨晚約酉時末,看見一嬌小女子攢著包袱在細雨中奔走,直往東城門外而去,聽他形容那模樣,十之八九是少夫人。」

  皇少風聞言心窒了下。她出城了!

  「你立刻召集皇府的人往東門外找去,沿途仔細的尋一錢下落。」他急聲交代,要車夫立即奔往城東。

  皇少風的馬車急馳出東城門。

  他一路直探向窗外,不停觀望。

  清晨的秋風擲起一地黃葉,翩然飛舞,郊道上幾株梧桐,緩緩飄落最後幾片枯葉。

  以往的他總覺秋景迷人,詩意盎然,可現下竟有種悵然寂寥。

  不久前他才與一錢同乘馬車走上這條道路,她笑容燦燦,一路有說有笑,為搭畫舫遊湖興奮歡快。

  可那日最後兩人卻是有些敗興而歸……
  
  忽地他怔忡了下,隨後急喊,「停車!」

  望見路旁梧桐樹不遠處有間破廟,沒來由地他突然想趨前探看。

  他記得一錢提過在來京城的漫長路上,她幾度借宿廟宇的經歷。

  「少爺?」華安轉身掀開轎簾,不明白少爺為何停車。

  他坐在車首仔細左右張望,並無看見任何人影。

  「我去前方小廟看看,你們在這裏等著。」皇少風跨下馬車,拒絕華安攙扶,獨自邁步向前。

  他往小廟而去,踏進沒有門板的廟門,才往裏頭一探,便倏地怔住。

  左邊窗下牆角處蜷縮著一個嬌小人兒,正是他搜尋一整夜的毛一錢。

  見她安危無恙,髻上插著他送她的玉簪子,她小小臉蛋有乾涸的淚痕,嬌小身子在睡夢中輕輕瑟縮了下。

  他見了為之心疼不已,伸手欲探向她粉臉,便見她小嘴微張低聲喃喃。

  「少爺……」
  
  她緊閉的眼角淌下淚水,教他見了更覺不忍。

  「一錢……」他柔聲輕喚,蹲身在她面前。

  「少爺,我想回家……」在夢中,她攢緊細眉泣訴著,眼角溢出更多淚水。

  皇少風聽了心裏好難受,張臂將她摟進懷裏。

  突然的懷抱教睡夢中的毛一錢驚醒,以為是登徒子,她慌忙使力推開對方。

  「噢!」皇少風被她一把推離跌撞在地,未痊癒的腰椎一陣刺疼。

  「啊!」毛一錢張大滿是驚駭的雙眼,「少、少爺?!」

  她眨眼再眨眼,難以置信眼前被她推開的男子竟是皇少風!

  「少爺有沒有受傷?你怎以會在這裏?」她慌張的趕忙爬上前探看。

  「腰椎被你撞斷了,你得照顧我一輩子。」皇少風攏起眉心坐靠在地吃疼道。

  「嗄?斷、斷了?!」毛一錢心猛地一震,突地狂哭起來,「怎麼會……哇啊——少爺……一錢不是故意的……哇——我果然是煞星,害少爺癱了……」

  皇少風被她的反應嚇到,他不過說笑,竟害她哭得如此慘烈。
 
  「喂,我說笑的,沒摔斷啦!」他忙解釋,但腰椎確實疼痛,讓他一時無法直接站起來。
  
  「嗚……一錢該死……就算想逃離,還是害了少爺……一錢不該出生在這世上,克死爹娘,還害慘少爺……嗚……」她癱軟在地,哭得不可遏止。
  
  「一錢!」皇少風大喊一聲,「過來扶我起來!」
  
  沒料到她會瞬間情緒崩潰,他後悔不該說玩笑話。

  毛一錢被他的聲音嚇到,終於暫止了號哭聲,淚眼朦朧看向他。

  「沒撞斷,只是傷勢還沒複元,一時撞疼而已,你別哭,我沒那麼脆弱,被你一推就廢了。」皇少風說明,一手扶著牆壁試圖站起身。

  毛一錢趕忙爬到他身邊哽咽道:「少爺沒撞斷腰椎?」

  「沒有。」他強調。

  沒料到她竟一把圈抱住他腰際,害他無力起身,只能再度坐靠在地。

  「少爺對不起,一錢真的不是故意害你受傷,嗚……」她又啼哭起來。

  「我知道,我沒怪你。」他伸手拍拍她哭顫的肩,順勢將她摟抱在懷裏,心疼的安慰,「別哭,沒人怪你。」
  
  「一錢喜歡少爺,不想害少爺……更不想離開少爺……可……可一錢竟是少爺的煞星……」她說得心碎。
 
  「胡說八道。」皇少風輕斥,不許她自卑地輕蔑自己。「你才不是我的煞星,更不可能克父母、克丈夫,我娘只是一時迷信,你別聽她胡言亂語。」)
  
  「一錢也不願相信,可一錢是真的給少爺、給皇家帶來災禍……」

  「那是意外。」他再次強調,「跟我回去,不許再用這理由出走。」

  「一錢想回去卻不能回去,若繼續留在皇府,只會為少爺帶來更大不幸……」她嗚嗚咽咽,傷心欲絕。

  知道他出門找她已令她感動不已,卻無法跟他回去,她就是心裏再痛苦,也不願害他再遭遇一次不幸。

  「一錢,你是怎麼了?」皇少風繃起俊容,不滿她的自怨自艾,「你要因我娘幾句話就否定地自己,認為自己只會為他人帶來不幸?」

  她仰起臉蛋,滿面淚痕的望著他,顫聲道:「因為……一錢愛著少爺,少爺在一錢心中比一錢的命更重要,一錢不敢賭……不願再害你受到任何傷害,不管是意外或真是一錢命中帶煞,一錢都無法不內疚……」

  她不要他為她受傷,她寧願受傷的是自己,她心裏就不會如此難受。
  
  「傻瓜。」皇少風抹去她滿面淚液,心疼她的單純,「我是男人,保護心愛的女人有什麼不對?若你在我眼前受傷,我才更要自責內疚。」
  
  「啊?」她眨眨眼瞠眸,懷疑自己聽錯了,「少爺說什麼?」
  
  「我愛你,你不知道嗎?」他決定向她好好坦承情感,不再讓她自卑退縮。

  她瞠大雙眸瞅著他,搖搖螓首。
  
  「真不知、假不如?」他伸手捏捏她秀鼻,再輕觸她唇瓣,「若對你沒感情,我怎會吻你?」

  他不認為她真對他的感情毫無感受。

  她輕抿唇瓣,想起他曾經的招喚,雙頰染上一抹紅。

  「原本……以為少爺對一錢有些好感……可後來……後來……」她聲音斷續。

  「後來怎樣?」
  
  「少爺一直在找凝香姑娘丟失的龍紋香囊……你雖說對她沒情愛,可你其實心裏仍只戀慕像她那般美好的女子,她不僅貌美、才華洋溢,更溫柔婉約,難怪定少王爺跟你都心儀著她……」她細聲道。

  那日在醉月樓,路凝香為她烹茶,柔聲安撫她焦慮的心緒,路凝香的美好令她不僅嫉妒,更多傾慕,連她一個女孩都喜歡像仙子的她了,更遑論男人。
  
  「原來你一直誤解我去湖邊尋失物的事……」皇少風輕歎口氣。難怪自中秋遊湖後她就有些不對勁,他卻疏忽了。
  
  「我不是找凝香遺落的香囊,先前華安也誤會了,把漁翁撈到的香囊呈給我,那只龍紋香囊我早讓華安送去給允齊了。」
 
  「呃?」毛一錢一怔,有些不明所以。
  
  「允齊跟凝香早就互訴情衷,我卻是直到前陣子買下凝香初夜權之後,才發覺允齊對凝香藏有著深情。
  
  「一直以來,我只是欣賞凝香的才情,單純視她為知己,自然歡喜成全他們二人,雖說他們因身份懸殊,這份感情還未能明朗,但我相信允齊自會護衛他所愛,而我對凝香絕無半點男女情愫。」就算解釋一百遍,他仍要向她清楚強調。
 
  「我費心費神要打撈的,不是凝香的香囊,是某個可愛女子送我的定情之物。」他笑著探手往懷裏掏。

  毛一錢聽了,心一窒。

  皇少風心裏在意的不是路凝香,是另一個女子?
  
  下一瞬,就見到他攤放在大掌上的錦囊,她瞠眸驚詫。

  「這、這是……是一錢給少爺的鈴鐺錦囊!」看見那歪歪扭扭的繡紋,不像龍紋倒像條蜈蚣,她驚愕之餘,對自己掘劣繡工更感到丟臉。

  「如果我一開始不強調是龍紋,形容為蜈蚣,也許不需花那麼多日打撈,早能尋獲了。」他輕笑。

  「少爺……把這東西帶在身上?」她抬眸問他,心情激動,眼眶霎時又盈滿淚霧。

  她曾以為她給他的當下就被丟棄了。

  「雖說這龍不像龍,蜈蚣不像蜈蚣,但好歹是你第一次用心繡縫的東西,我只能收下。」他笑說。

  雖然收到時他有點無奈、有些嫌棄,卻無法丟棄,還莫名地從此隨身攜帶。

  「可……可少爺走路沒有鈴鐺聲呀!」她困惑。
  
  之前她將鳳紋鈴鐺錦囊掛在胸前,一走路便會發出清脆響聲。
  
  「我用碎布將鈴鐺口堵住了。一個大男人走起路來身上發出鈴鐺聲,像話嗎?」他俊眸橫她一眼,語帶抱怨。

  不過她身上系著鈴鐺時,走路或奔跑發出清脆聲響倒還頗可愛的。

  她聽了心莫名熱燙,兩串晶淚潸然滑落。

  沒想到他竟會將這麼醜的錦囊當寶隨身攜帶。

  不慎遺落湖中,還大費周章動員數日尋找,她竟徹底誤會他了。

  「怎麼又哭了?」他大手再度抹去她掉不停的珠淚,對她潰堤的淚雨不知所措。

  「我沒想到……少爺真會接受我的心意,怎麼可能……喜歡上平庸又一無是處的一錢?」她難以置信他對她的情感,一顆心撼動不已。

  「你怎會一無是處?你身上擁有我所沒有的好,我因此不自覺被你吸引,不知不覺喜歡上你,對你動了真情。」他睇凝她的俊眸深情滿溢。

  「我……我沒有什麼長處的,我沒有一處能與凝香姑娘相比……我只會為少爺帶來災難……」她咬咬唇瓣,說得悲觀沮喪。

  「沒有人身上沒任何長處的,你更不需與凝香相較,因為我愛上的人是你。我不希望再聽你說什麼煞星災禍的無稽之談,我喜歡樂觀開朗、天真單純、認真生活的一錢。」他輕柔的揩去她的淚珠,隨即傾身吻住她的小嘴。

  面對他突來的吻,她瞠眸驚愣。
  
  他的吻輕輕柔柔、綿綿密密,她不覺閉上眼感受他的真情。

  片刻,他不舍地離開她的唇瓣,大掌摩挲她嫣紅粉頰低聲道:「如果你離開我,我才是真的不幸。」

  他拉起她的手,一起站起身。

  「回家吧,我想吃你烹煮的茶料理。」他大掌緊握她小手。

  「少爺的傷……」她擔心問道。

  「回去又要多躺兩日,你得負責好好照顧我。」他故意道,緊捉她的手不放,不准她再逃離開他身邊。

  毛一錢跟著他步出破廟,想到回去得面對皇夫人,一顆心惶惶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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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8 21:54:07
尾聲

  皇少風帶毛一錢回皇府,皇老爺見她平安歸來,高興相迎。  
  
  皇夫人見到她,面有愧色,欲言又止。

  「娘,我好不容易才把一錢找回來,您若再出言傷她,就是在傷我。」皇少風先警告娘親慎言。

  毛一錢一見到皇夫人便低下頭,忐忑不安,他見狀捉緊她小手,將她護在身側。

  皇夫人不若之前的氣焰高張,也不再對毛一錢心生排拒,只因皇老爺一番話令她慚愧並自省。

  皇老爺告知當年他想娶她時,他二娘、三娘找人替他們合算八字,算出她不僅命中無子,還帶煞克夫、衰敗皇家產業;但皇老爺深愛著她,執意非她莫娶,加上皇老太爺還算明理,並沒聽信命理讒言,選擇接受她這個媳婦。
  
  婚後數年她一直未能生育,老太爺曾希望兒子娶房妾室,但皇老爸無意另娶,老太爺也不再相逼。後來她總算生得一子,唯一的兒子俊美非凡,聰穎過人,且皇家產業從她進門後一年比一年更蓬勃興旺,徹底破除當初算命大師的錯斷。

  皇老爺說他從不相信娶她會帶來不幸,若他當初迷信心生懷疑懼怕,放棄真正喜愛的女人,改娶會庇護他人生順遂、但他卻不愛的女人為妻,那他的人生才真是不幸。
  
  皇老爺的話有如醍醐灌頂,令皇夫人從迷思中省悟過來。

  她當初初見毛一錢時,其實十分心疼她的遭遇,真心視她為女兒般疼愛。

  然而她卻因他人對毛一錢的批評,認為委屈了兒子,開始對毛一錢心生嫌隙。又因江湖術士的話讓她扭曲了對毛一錢的觀感,對她排拒厭棄,將她視為災禍煞星。
  
  當她重新冷靜細想後,不禁要懷疑親戚所介紹的算命師刻意信口雌黃的可能,因對方力薦的閨女在算命師口中與兒子非常相合,大吉大利。

  她竟因算命師一席話對毛一錢心生怨怒,口出惡言想趕離她,她怎會對孤苦無依的她做出這麼殘忍的事來!
  
  見毛一錢平安歸來,她心裏釋然,卻不知如何向她表達歉意。

  「少風,別這麼跟你娘說話。」知道妻子心中愧疚難以言語,皇老爺出聲和緩氣氛,「你娘只是一時想不開才會誤解一錢,她不會再對一錢心生偏見了。」
  
  「娘……」毛一錢抬眸,勇敢輕喚一聲,「對不起,一錢之前害您和爹吵架……一錢很難過,也不知該怎麼做,怕真會為皇家、為少爺再帶來災禍才出走,可少爺把一錢找回來了……
 
  「一錢喜愛少爺,求娘讓一錢留下,一錢絕不跟少爺成婚,只要留在府裏當丫環是不是就不會克到爹娘,不會克到少爺了……」

  她說著說著不禁哽咽,潸然落淚。
  
  「你在胡說什麼?」皇少風擰眉,不滿她的說詞,她竟仍在意命中帶煞的荒謬說法。

  「抱歉……」皇夫人聞言心口酸楚,眼前一片朦朧,向毛一錢誠心道歉,「一錢,之前是娘不對,不該一時胡言亂語,你是皇家的恩人,是皇家的福星,怎可能替皇家帶來不幸?」

  毛一錢意外皇夫人態度大改變,不禁怔然望著她。

  「爹也不信乖巧貼心的一錢會為皇家帶來不幸。」皇老爺強調,要她不再被江湖術士的話所捆綁。

  剛開始他因爹親遺願逼兒子娶一錢為妻,之後與一錢真正相處,他認為一錢單純無偽、天真樂觀的個性,才真正適合聰穎過人、自傲自負的兒子。
  
  當他發覺兒子對一錢似有好感,更加期待兩人的發展,才會因妻子的無理反對表達強烈不滿。
  
  幸而這件事得到圓滿解決,一家人終於能再度同桌用膳。

  「少爺、少爺!李子酒釀成了,一起來嘗嘗吧。」毛一錢雙手捧著酒甕,開開心心奔至書齋,「哇啊——」

  才跨過門欖,她便被裙擺絆住,眼見就要往前撲倒。

  似乎已習慣她的莽撞似的,皇少風早一步跨上前,及時探臂攬住她腰際,將她穩穩帶進懷裏。

  「好、好險!」雙手緊抱酒甕的毛一錢大大籲了口氣,慶倖釀了四個月的李子酒沒摔碎。「嘿嘿,我當初還多釀一甕,要是不甚摔碎也不至‘全軍覆沒’。」
  
  「不是說過走路別用跑的?」比起摔碎一甕李子酒,他更擔心她跌傷,「還有,我糾正幾次了,還叫少爺?」
  
  自那日雙雙互表心意後,他便要她改掉少爺的稱謂,直接喚他的名,她卻始終改不過來。
 
  「直接喚少爺的名諱頗不自在,還是叫少爺順口。」她笑道。

  其實她真正想改喚的稱謂是「相公」,可她不敢大膽說出內心的渴望。

  近日皇老爺開始催問起他倆的婚事,皇少風並不心急,她也不敢提問。

  「這一甕我倆來分享,另一甕就留給爹娘享用。」她仰高臉蛋望他,雙頰嫣紅,笑靨甜甜。

  「好,那今日就來玩行酒令,一同暢飲一番。」他欣喜提議,鬆開環在她腰際的手臂,走往格櫃取出兩隻酒杯,放置書案。

  「行酒令怎麼玩?」她捧著酒甕走至書案,將酒甕放置案上,從袖懷取出酒杓。

  「以詩為題,只要詩詞中與酒有關的字眼便行。」他道出遊戲條件。

  「那不公平,一錢肯定輸的。」她噘起唇瓣抗議不公,她怎可能與才高八斗的他比詩。
  
  「我沒要考你即興作詩,只要道出古人吟過的詩句即可,你不是讀了不少詩詞?」他笑望她。
  
  他教她讀書期間,她常要他教些簡單的詩詞、對聯,也因此《三字經》這冊書至今尚未讀完。

  「為了不讓人說夫子欺負學生,我准你翻書查,但一次不可超過一刻時間,否則便算輸。」他比比三面書櫃,其中古今詩詞書冊不在少數,她若沒點概念,也無法三兩下翻出與酒相關的詩來。

  「行,一錢接受。」她點點頭興致高昂。

  她坐在案前掀開酒封,一陣濃郁酸甜的酒香漫出,令她垂涎。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馬上番出腦中記憶,她大聲吟出,拿起酒杓舀一杓李子酒入杯中,「一錢贏第一回,先試嘗了。」

  她舉杯急要品嘗自己釀的酒。
 
  「且慢。」皇少風伸手攔住她,「所謂行酒令,是對不上的人才罰酒、吃酒。」

  「第一回我跳過不接了,讓你贏。」他搶過她手中酒杯湊進鼻前嗅聞,張口搶先品嘗她的酒釀。

  毛一錢怔愣,只見他一飲而盡,薄唇揚起滿足笑意。

  「好酒!」她釀的李子酒,比他想像的還甜美順口。

  「嗄?怎麼這樣?那第二回合,一錢自動認輸。」她不甘心,拿起酒杓忙再舀一杓入杯中。

  怕又被搶,她端起酒杯,仰頭大口飲下。

  「哇……好喝!這次釀得很成功!」她滿意地點頭。

  前一刻她像糖果被搶的孩子,小臉氣呼呼,下一瞬立即露出滿足笑靨,令他莞爾。

  「兩人皆自動認輸,還怎麼玩行酒令?要不改一下,對得上的,飲半杯,對不上的,就乾瞪眼一回。」他噙著笑,改變遊戲規則。

  「成!一錢不用翻書,還能再想出跟酒有關的詩。」她動手舀酒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她小臉很得意,端起酒杯再次飲下。

  幸而她背過幾首李白的詩,全跟酒有關哩!

  「那我也來一首李白詩句——‘天若不愛酒,酒星不在天’。」皇少風輕鬆道。

  「等等,你不能跟我搶李白。」毛一錢咩嘴抗議,她記得的詩人沒幾位。

  「好,李白讓給你,換杜甫行嗎?」皇少風笑笑,輕言讓步。
  
  「不行,杜甫的詩我也背了幾首與酒有關的,你不能跟我搶。」她再次扞衛自己認識的廖少詩人。
  
  「好,杜甫也讓你,不吟唐詩,我換宋詞,換辛棄疾可以嗎?」他笑她此刻十足孩子樣,更令他愛憐與包容。

  「辛什麼疾?一錢還不認識,給你說吧!」他不跟她搶她熟悉的詩人,她頓覺鬆口氣,已為他舀起酒來。

  他笑吟吟接過酒杯道:「醉裏且貪歡笑,要愁那得功夫。」

  隨後舉杯,再次一飲而盡。

  兩人一來一往歡樂笑語,一杯接一杯開懷暢飲,直到酒甕見底,酒氣盈滿一室,他與她皆雙雙迷醉。

  毛一錢嫣紅的頰畔比李子還透紅,眼色迷蒙,不斷傻笑,確實醉了。

  皇少風僅是微醺,卻因她嬌笑醉態更為醺然。

  她喊熱,逕自脫去棉襖背心,拉扯外袍領口,他見狀黑眸一黯,胸口泛熱。

  「哎呀!沒……沒酒了……呃!」毛一錢打個酒嗝,笑呵呵晃晃腦袋。

  她用酒杓撈撈甕底,雙手捧起酒甕用力傾倒最後幾滴殘液。

  「啊!還有一甕,我……我再去拿來……」她搖搖晃晃起身,喝得欲罷不能,「啊——」

  她腳步一個踉蹌,一雙長臂立即攬腰一抱,她接著便跌坐在皇少風腿上。

  「少……少爺,我……再去拿李子酒……咱們繼續……繼續玩行酒令……」她笑眼眯眯,跟他比詩比得很開心。

  儘管後半段她詞窮了,需翻找詩詞書冊,他卻善心明顯暗示,她並沒輸上幾回。

  「那一甕你答應留給爹娘享用的。」皇少風按下她肩頭,阻止她起身,「你醉了的模樣真可愛。」

  說完他傾身直接吻住她嘀咕的小嘴,她怔愕地輕眨眼,接著便癱軟在他懷裏。

  他細細品嘗她檀口中李子酒的餘香,更是甜美醉人。

  他不禁貪婪了,愈嘗愈上癮,愈嘗愈饑渴,大掌隔著衣料摩挲她背脊,輕撫她柳腰。

  她嚶嚀嬌喃,他呼吸濃濁,拉開她腰帶,褪去她身上冬衣外袍,褪去她中衣肩領,吮吻她雪白纖肩,大掌探入她敞開的衣襟,撫上她胸前褻衣,盈握她的渾圓。
 
  她嬌軀輕顫,更加炙熱難耐,迷醉中因他挑起的陌生情欲不知所措。

  「熱……」她喃喃抱怨,「困……」她醉眼迷蒙,神智迷眩。「別……別靠過來,一錢好熱……想睡……」

  她雙手乏力,輕推壓在她身上的胸膛。

  醉意茫然的她不知他對她做著何事,只覺他的靠近、他的唇舌,在在令她身體如火燒,而她意識倦累,只想沉睡。

  她輕微的推拒,系在胸前垂落的鈴鐺輕響,沉醉情欲下的皇少風霍地驚醒,低凝在他身下衣衫不整、醉得幾近不省人事的她,神情大駭。

  他竟然一時衝動,差點就在書齋裏、在這書案上輕易要了她!

  「一錢,抱歉……」他面露愧色,為自己險些傷害她而懊惱。

  雖說她是眾人公認他未過門的妻,但他倆終究尚未成親,他怎可為滿足一時私欲隨意要了她。

  他撐起身子,忙為她拉整層層衣物,為她系妥腰帶,再套上她脫下的棉襖背心,接著將醉醺醺的她一把抱起,邁步跨出書齋,往她的廂房而去。

  「相公……」懷中已閉眼睡去的她輕喚。

  她夢見他與她成了親,她既喜又羞。

  他先是一怔,低頭凝望偎在他懷裏酣睡人兒的小巧唇瓣漾起一抹甜甜笑靨,猜想是作了好夢。

  他不覺放慢步伐,傾身在她耳畔深情回應——

  「娘子……」

  待她醒來,他便要父母籌備他倆婚事,快快與她正式拜堂完婚,讓她成為他真正的娘子。


  【全書完】
匿名
狀態︰ 離線
13
匿名  發表於 2011-12-18 21:54:33
後記  第一本【古裝寶寶】

  好久好久以前就想寫古代稿,這一直是七巧心裏的殷殷冀盼。

  為什麼咧?因初初入門的小說便是古裝,可不知為何卻從時裝先著手,然後就一直無法去古代了——(笑)

  終於,找了時機,立志要寫古代稿,結果一開稿就茫然了……

  不知如何下筆,找不至適當的用詞……仿佛回到寫作起初的心境,開始寫第一本小說的艱困~>"<

  可既然下定決心,就不許自己輕言放棄,艱難地寫了幾行後,開始一頁接一頁,一章接一章,慢慢耕耘……

  終於,寫完終章,完成第一本古代稿,心裏有無限滿足,總算自我挑戰成功!

  結果……被退了!(哈哈~苦笑)

  之後的之後,只好繼續革命,修改再修改……(就是要固執下去!)

  終於,真的是自我挑戰成功了!(可歌可泣~>D<)

  其實,每一次的創作都是從頭開始,從零出發,也許無關乎古代、現代,我常覺經歷驚濤駭浪,載浮載沉,敢放擱淺,也許滅頂……

  風平浪靜時,不禁猜想下一波漩渦隨時會出現,當陷入漩渦中,也許沮喪,也許乏力,終究仍要奮力攀爬,唯有永不放棄,才能繼續航行。
 
  有時歷經的失敗會感到特別挫折,只因懷疑自己一路走來時不時在撞冰山,是否不進返退?其實失敗中的失敗,會有所改變,也許自己無法看清,仍要相信絕對有所不同。

  華人珠寶設計師劉斐說:「人生就是在下跳棋。」

  有時跳回一步,是為往前躍進幾步,也或許沮喪著不斷往後退步,找不著前進的路,就算退至原點,也不過是從頭開始罷了。

  諾貝爾獎小說家格蕾齊亞.戴麗達在《鞋子》一作中提到:「人生不過是一塊蹺板,今天升起,明天降落,後天升起。不要絕望!」

  引述漫畫《神之霞》(作者:亞樹直/作畫:沖本秀)二十五集中一段話——

  「就算會迷失方向,就算會走進死胡同……還是要繼續往前走,其中自有道理存在。因為無論多麼痛苦,也能夠咬著牙向前走的話,自然就會走出一條‘道路’了。」
  
  寫作讓我感覺像人生,起落成敗,總要不斷學習面對,學習應付。

  有時也許繞遠路,有時或許連連後退,仍要持續走下去,也願與親愛的讀者們共勉之。
 
  談人生似乎太過嚴肅,這是個輕鬆的故事,請各位自在地享用~XD

    我喜歡毛一錢這個名字,完全符合她模樣,憨憨的、很單純~(笑)

  再P.S:很想喝皇少風沏的黃金桂呀~(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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