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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avenderc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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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金萱 -【路人甲乙丙丁之一】否極愛情來~路人甲[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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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21 15:52:28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結婚了。

  賈菲菲從沒想過自己會因禍得丈夫,在三十歲這一年把自己嫁掉,而且還嫁了一個路人乙丙丁三人都一致豎起大拇指、直說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對象。

  說真的,就連身為當事人的她,回想起這半年多的經驗,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過完年開工不到一個月,她就發生老闆卷款潛逃、領不到薪水、失業又無端被捲入司法案件中的衰事,一整個就是倒霉到爆。

  而原以為這樣已經夠衰了,不料在公車上她又不小心摔壞安辰鋒的筆電,得賠一萬八的修理費給他……真的是沒有最衰,只有更衰。

  但相對的,她也一樣沒想到自己會從那時起開始絕處逢生,因為沒有選擇性,只能順其自然,然後就一路順遂到嫁給一個條件好到不行的老公,真是好運得可以。

  路人乙說她這是苦盡甘來?路人丙說這是好人有好報?路人丁則以一臉羨慕的表情直嚷這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她也好想要不費工夫……結果自然是又被路人乙和路人丙兩人輪流當到舉雙手投降。

  他們的婚禮小而隆重,訂婚和結婚一起辦,沒有請太多人,只有少少的三桌客人。但光是公司裡那幾個大男生和乙丙丁這幾個年輕人,就有點玩翻了。

  光是回想起那天晚上他們幾人是怎麼鬧洞房的,她至今仍尷尬到不行。

  最讓她無言的是,她的新郎官不阻止大家瘋狂就算了,還一個個的有求必應,不管是要他用嘴巴餵她喝酒,還是用嘴巴把掉進她胸前的餅乾找出來吃掉,更甚者竟是用嘴巴替對方脫褲子……他居然全都照單全收。

  總而言之,被鬧洞房那種事,她一輩子都不想再經歷一次就對了,太可怕了。

  「在想什麼?一個人坐在那裡搖頭?」安辰鋒洗好澡從房間裡走出來就見她傻愣愣地不知在想啥。

  「沒什麼。」她回頭道,卻在看見他打赤膊的模模時瞠圓雙眼,不自在的將視線移開,感覺到心跳加速如擂鼓。

  天啊!他幹麼不穿衣服?雖然他們已經是夫妻,但也只有在晚上熄燈後才會裸裎相見,他不知道這樣亂秀自己的美色,很有礙她的身心嗎?

  「沒什麼是什麼?」他走近她,一屁股坐進她身邊的位置,害她差點沒驚呼出聲。「幫我擦頭髮。」他說,而後把掛在肩膀上的毛巾遞給她。

  「喔,好。」她接過毛巾,才從沙發上跪坐起來,姿勢都還沒擺好就突然被他拉坐到他大腿上。

  「這樣擦就不用跪著了。」他對她揚唇道。

  賈菲非覺得自己的心臟快蹦出胸口了,只能拚命的裝冷靜,舉起手來腦袋暈暈的開始替他擦拭頭髮。

  他們中午才從日本北海道度完蜜月搭機回台,七天的蜜月旅行,讓她擁有了許多快樂幸福的回憶。

  她不確定是否因為身處異國,人生地不熟、語言又不通,她完全忘了新婚的羞赧與不自在,整個旅程都緊黏著他,對他充滿了倚賴。

  可回到家之後的現在,那種害羞的感覺又冒了出來,讓她一整個很想把自己打昏。

  他們都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什麼該做、不該做的事也全都做過了,她實在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羞個什麼勁?真的是有夠沒用。

  不過他幹麼突然打著赤膊不穿上衣呀?在未婚同居的那段期間裡,也沒見他有這習慣啊。

  「安辰鋒……」忍了又忍,她終於還是忍不住的開口了,只是問題都還沒問出來就被他打斷。

  「什麼安辰鋒?跟你說過好多次了,要叫老公。」他瞪眼道。

  「老公。」她從善如流的改口,「你幹麼不穿衣服?」她問。

  「幹麼問?」

  「哪有幹麼?雖然現在還是夏天,但屋裡開著冷氣,這樣很容易感冒。」她努力以平常的語氣說。

  「就這樣?」

  「不然是怎樣?」

  「我以為你是因為看到我健壯的肉體,太刺激,受不了才會問的。咦?你的心跳好快。」說著他突然傾身,將耳朵貼到她心口上,嚇得她反射性的往後退,差點沒從他大腿上跌下去,還好他及時伸手抓住她。

  「我有這麼可怕嗎,老婆?」安辰鋒哭笑不得的問。

  「是你的動作太突然了。」她辯解道。

  「即使突然,你也用不著這麼驚嚇的躲開吧?我們已經是夫妻了,記得嗎?」他圈著她的腰身說。

  賈菲菲被他說得尷尬不已,不知該說什麼,她只好拿起毛巾繼續幫他擦頭髮,以掩飾自己的無措。

  「你剛才不是問我幹麼不穿衣服?這就是原因。」他看著她,忽又開口說。

  「什麼意思?」她不自覺的停下動作,低頭迎上他的眼問。

  「為了讓你能快點適應我們是夫妻,不要想看又不敢看,『愛呷假客氣』。」

  「我哪有『愛呷假客氣』?」她蹙眉抗議的叫道。

  「沒有嗎?你敢說你現在沒有一絲想動手摸我的衝動?」他將她的一隻手捉下來,讓她的掌心平貼在他赤裸的胸前,目不轉睛的盯著她說。

  她頓時覺得口乾舌燥,平貼在他胸前的那隻手心還有點發癢,好想順著他平滑的肌膚與下頭線條分明的肌理移動,上下撫摸……

  「你現在在想什麼?」

  他突然出聲,嚇得她立即回過神來,連忙搖頭道:「沒什麼。」

  「說謊。」

  他丟出這兩個字,然後抓著她的手,從自己胸口緩慢地往下滑,來到壁壘分明的腹肌,之後又改成先左後右的方式移動撫摸,讓她完成了剛才在心裡所想的一切,也讓她不知不覺輕舔了下唇瓣,又吞嚥了口口水。

  「你現在在想什麼?」他又問。

  「我……」她只說了一個字,接下來的話依然沒勇氣說出口。

  她在想什麼?她想撫摸他、想親吻他、想將他推倒對他為所欲為,讓他慾火焚身,遏制不住想愛她的慾望,狠狠地進入她體內,用力的愛她……

  這想法讓她覺得既丟臉、羞恥又淫蕩,她怎能告訴他?

  「沒什麼。」她迅速改口,想將自己被抓著壓在他腹肌上的那隻手抽回來,卻沒能如願。他的力氣好大。

  「真的沒什麼嗎?」他日不轉睛的看著她,而後忽然抓著她的手往下移,一下便覆蓋在他休閒褲下早已硬挺的慾望上。

  賈菲菲頓時屏住呼吸,感覺體內有股熱流直衝上她的臉,接著呈放射狀地從她體內衝入她的四肢百骸中,令她整個人都熱得像要冒出煙來。

  「真的沒想什麼嗎,老婆?」他深深凝視著她,煽情的又問一次。

  她說不出話來,事實上,也沒什麼時間或機會讓她說,因為他一問完便緩緩傾身過來吻住她。

  他的雙唇溫暖且柔軟,先是輕觸、含吻著她的唇瓣,然後才慢慢加深,慢到讓她愈來愈火熱難忍,終於用力將他推倒在沙發上,化被動為主動。

  他輕笑出聲,讓她有些著惱,忍不住報復性的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他又笑了,輕鬆愉快的笑聲令她相當不服氣。憑什麼他幾句話、幾個動作,就可以讓她渾身發熱、慾火焚身、忍無可忍,而他卻好像完全不受影響似的?不公平。

  想到這裡,她眼底迅速閃過一抹決心,再度主動的親吻他,一路從他的嘴、肩膀、胸膛,再隨著她雙手撫摸的堅實肌肉吻下去,慢慢到達他褲腰上。

  他的小腹平坦而緊繃,雙腿間的休閒褲卻被他的慾望撐得鼓鼓的。

  她看了看那處,再微微抬頭看向他的臉,只見他正直視著她,臉上沒有笑容,只有專注熾熱的目光和火熱的表情。

  然而即使如此,他依然安安靜靜的躺在沙發上,沒有任何一絲像要失控的模樣。

  她心一橫,直接將手伸進他褲子裡撫摸他。

  他的身體震動了一下,小腹倏然緊縮,雙手同時握緊了拳頭。

  她握著他滑動,感受他的熱度、硬度與長度,原本想讓他失控的念頭隨著自己的呼吸愈來愈急促不翼而飛,剩下的全是本能與慾望。

  她低下頭來親吻他……

  他倏然低吼出聲,再也忍受不了的將她抓起來狠狠地狂吻,同時拉扯著她身上的衣物,以最快速度將她剝光,再將手探進她腿間,感受她濕滑的程度。

  接著下一秒,他便分開她的雙腿用力地往前衝刺,深深地埋進她體內,一次又一次,直到高潮將兩人都淹沒……

  「安太太,下班啦?」

  「是呀。」

  「怎麼沒看到你老公,就你一個人?」

  「他晚上有飯局。」

  「沒帶你一起去?」

  賈菲菲對大樓警衛微笑了一下,沒有應答,心裡卻想著,她只是來領個掛號信而已,有必要還得接受這一連串的審問嗎?

  「難得碰到你一個人的時候,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警衛先生將掛號信登記簿拿給她簽名,一邊以渴望的語氣問她。

  因為他渴望得太明顯了,讓賈菲菲不忍拒絕,只能點頭問:「什麼問題?」

  「你們倆是怎麼認識的?交往多久才結婚?」

  賈菲菲有點傻眼,根本沒想到警衛先生會問她這種問題。

  「你怎麼會想知道這個?」她哭笑不得的反問他。

  「其實也不是只有我想知道,而是這裡有許多住戶常看到你們夫妻倆出雙入對,感情好到讓人很羨慕,因此大家都很好奇你們的事。」

  賈菲菲聞言輕楞了一下,沒料到會聽到這麼一席話。

  感情好到讓人很羨慕?茌別人眼中,她和安辰鋒有這麼恩愛嗎?

  「為什麼大家會覺得我們夫妻倆的感情好?」她也好奇地問。

  「因為你們總是形影不離呀!而且安先生的目光總是落在你身上,只有和你在一起、和你說話時,才看得見他難得一見的笑容。大家都這麼說。」

  「形影不離是因為我們一起上下班的關係,至於目光,或許是因為我們剛結婚不久,還在蜜月期,所以才會這樣。」賈菲菲解釋的說,卻搞不懂自己為何要解釋,而且也不清楚她到底是解釋給警衛聽還是自己聽。

  雖然都已經和安辰鋒結婚兩個多月,當了兩個多月的安太太了,她的心依然會忐忑,擔心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包括幸福、安定與他,有天都會離她而去。

  從小生在缺乏愛的環境下長大,第一次愛人卻又遭受背叛,她會懷疑愛、沒有安全感,是理所當然的。但是,她真的不想一直這樣下去了,她好想改變總是帶著負面情緒的自己,偏偏又力不從心,真的是很討厭。

  又和警衛亂聊了幾句,她終於領到她要領的掛號信。

  回到家中後,她先換上舒適的家居服,然後才替自己煮了一鍋雜菜面,一邊看電視,一邊解決自己的晚餐。

  未婚時,她下班後總是這樣過生活,想一想還真有點懷念。結婚後,她像現在這樣一個人待在家裡吃晚餐的機會,真的是少之又少,因為不管是在外頭吃或回家吃,身邊總有他在。像今天這樣他要應酬卻又沒辦法帶她一起前往的情況,這還是第一次。

  想起警衛剛才的用詞——形影不離嗎?好像真是這樣……這會她才突然發現除了上班日外,假日他們似乎也都黏在一起。

  因為沒有其他家人、因為只有對方所以才會這樣嗎?感覺好像是又不是,有點微妙。

  其實,撇開她那令自己力不從心的負面情緒不談,他們兩人對婚姻生活都適應良好,彷彿他們已經這樣一起生活了一輩子似的,感情也在不知不覺中歷久彌堅。

  他愈來愈明白她在外表現出堅強獨立,並不代表就不需要別人溫柔與呵護,漸漸地學會對她愈來愈體貼。

  而她也逐漸明白在他成熟的外表下,其實還滿幼稚好強的,所以對於如何變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人,她如今也愈來愈有心得了。

  總而言之,與他結婚至今,她沒有一絲怨懟或後悔的感覺。

  直到愛看的電視節目播完後,她收拾了碗筷和桌面,起身到廚房去洗鍋子及餐具。才剛洗完、擦乾手,客廳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鈴……」

  她走上前,看了一眼客廳牆上的時鐘。

  十點十分。

  來電顯示是他的手機號碼。

  「喂。」她接起電話。

  「老婆,是我,我要回家了。你要吃什麼?我順路買回去給你吃。」電話那頭的他講話有點大舌頭。

  「你是不是喝酒了?」她問他。

  「喝了一些。」

  「那麼別自己開車,坐計程車回來。」她認真的交代。

  「好,遵命。其實我現在已經坐在計程車上了。」他笑嘻嘻的說,似乎真的喝得滿醉的。「你真的不要吃什麼嗎?」

  「我才剛吃完晚餐而已,不餓。」她回答。

  「你晚餐吃什麼?」

  「自己煮的面。」

  「我也想吃,剛才都在喝酒沒吃什麼東西。」他的語氣像抱怨又像撒嬌。

  「你回來我煮給你吃。」她允諾。

  「耶!」電話那頭的他頓時歡呼出聲,看樣子是真的醉了。

  「老婆,你晚上一個人在家有沒有想我?」他又開口說。

  明知他在說醉話,賈菲菲的臉還是不爭氣的熱了起來。酒後吐真言呀,會這樣問,就表示他一定也有在想她。

  「老婆老婆老婆?」沒聽見她的聲音,他在電話那頭一迭聲叫道。

  「我在啦。」她不知不覺地嬌聲道。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有沒有想我?」以一個喝醉的人來說,他還真執著。

  「有啦。」她軟言回應。

  「有多想?有沒有很想、很想、很想呢?」他又再追問。

  天啊,載他的計程車司機大概快在前頭笑破肚皮了吧?

  「老公,你醉了對不對?」她問。

  「只有一點點醉,所以我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麼。你有多想我?有沒有很想、很想、很想,你還沒有回答我?」他有點番的又說了一串。

  「那麼你呢?有沒有很想我?」她反問他。

  「當然有。」他毫不猶豫就回答。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那……你愛我嗎?」藉著他的醉意、隔著電話的距離,她終於鼓起勇氣問出自己一直放在心裡,想問卻不敢問的問題。

  「當然愛。」他同樣毫不遲疑地回答。

  她沉思一下,再問了一個他無法用「當然」來回答的問題。

  「為什麼愛我?我有哪一點值得你愛?」她問他。

  「我不知道,但就是很愛你,好像被你放蠱,中毒了一樣。」他哈哈笑道,似假還真。「你老實告訴我,你有對我下蠱對不對?要不然我怎麼會覺得一天比一天更愛你呢?老婆,我愛你,好愛好愛你。」

  賈菲菲聽得臉紅心跳,真懷疑他到底是真醉還裝醉?

  但話又說回來,如果他沒醉,大概也說不出如此噁心的情話,即使是借酒裝瘋或壯膽也說不出口。

  這男人的個性就是這樣,不擅說愛,「喜歡你」這類的話只有在狗急跳牆時才說得出來,一點也不浪漫,但是,卻是個非常務實、負責任,而且可靠的男人。

  她愈來愈瞭解他了。

  「老婆,司機先生跟我說到了,可是我的身體懶懶的不想動,怎麼辦?」他突然說。

  她聞言後呆了一瞬,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你等我一下,我現在就下去。」她說完掛斷電話,拿起鑰匙和皮包裡的一千元就往樓下跑。

  社區大門外的馬路邊,只有一輛計程車打著臨時停車燈停在那兒。

  她走上前,從車窗往內看,確定他就坐在車子的後座裡,這才伸手開車門。

  「老公?」

  她出聲叫喚,原本閉目小憩的他立刻睜開茫茫雙眼,對她咧嘴一笑,再揮一揮手。

  「嗨,老婆。」

  確定他仍醒著,沒醉昏過去,她轉頭對司機先生說:「不好意思,請問多少錢?」

  「兩百八。」

  她將一千元遞出去,在對方找她七百二時,只將七百塊抽走,留二十元給對方做小費。然後,她努力將老公半扶半拖的拉下車。

  「可以嗎?需要我幫忙嗎?」好心的司機先生下車問道。

  她還來不及回答,半掛在她肩上的男人卻在這時突然對她大表愛意。

  「老婆,我愛你。老婆,我真的好愛你,你知道嗎?」

  賈菲菲整張臉都熱了起來,慶幸現在是晚上而不是大白天,否則她一定會更尷尬。

  「可以,謝謝你。」謝過司機先生,她扶著醉言醉語的老公慢慢走進社區大門。

  一進大廳,職班的警衛見到他們立刻上前來幫忙,讓壓在她身上的重量頓時少了一半。

  「謝謝。」她抬起頭,感激的對警衛一笑,不料卻引發老公不知打哪來的醋意。

  「不要隨便對男人亂拋媚眼。」安辰鋒開口道,在她錯愕時又對警衛宣示所有權,「她是我老婆,已經結婚了,不准你打她主意。」

  賈菲菲整張臉瞬間爆紅,差點就要腦溢血了。

  「對不起,他喝醉了。」她尷尬的對警衛說,真的很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大家都在說你們夫妻感情很好,看樣子是真的。」警衛忍笑的說。

  賈菲菲簡直欲哭無淚,怎麼幾個小時前日班的警衛才跟她說過類似的話,現在又換晚班的警衛說了?他們夫妻倆在這社區裡真有那麼出名嗎?

  「沒錯,我們感情好到不行,我很愛她,她也很愛我。我們會早生貴子,相親相愛,白頭偕老。」老公又開始醉話連篇,讓老婆尷尬不已了。

  還好已到電梯門前,警衛替賈菲菲按了電梯,電梯門一開,她立刻將老公扶進電梯裡,同時感謝警衛的幫忙。

  「到這裡就好了,謝謝你的幫忙,謝謝。」

  電梯門一關,她立刻鬆了一口大氣,有種終於脫離深淵的感覺。至於身旁的老公,依然還在醉言醉語。

  「老婆,你愛我嗎?你愛我對不對?對不對?」

  「對。」她回答他。這是真心話,但她真的很懷疑明天早上他酒醒之後,會記得多少今晚的事?

  「我就知道你愛我。我也愛你喔,老婆。」他熊抱著她,開心的說。

  「你別抱得這麼緊,我們要出電梯了。」她對他道。

  兩人進屋回到房間之後,賈菲菲大概又花了半小時聽安辰鋒不斷重複他沒有醉、他很愛她、你愛不愛我之類的話,直到她將他哄上床躺平,他才終於醉暈過去,沉入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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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21 15:53:06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隔天早上賈菲菲醒來,身旁的男人還在睡,但原本穿在他身上的襯衫、長褲卻變成了平時穿的睡衣,令她一看呆愣了好半晌,懷疑昨晚自己是不是作了一場夢?

  不過她沒有太多時間去想這個問題,因為他們倆都睡過頭,上班要遲到了!

  「老公,起床了,上班要遲到了。」她趕緊伸手推了推他,開口喚道。

  「幾點了?」他呻吟著醒來問。

  「八點了。」她回答。

  「還早,再讓我睡一下。」他聽完後咕噥的翻身,令她無言以對。

  身為老闆的他無須打卡上班,但身為會計的她,可是以出缺席口和遲到早退來算薪水的耶,哪能這麼自由?

  「好,那你再睡一下,我先去上班。」她當機立斷的說,轉身想起床。

  他卻又突然翻轉過來,伸手摟抱她的腰,讓她動彈不得。

  「老公?」

  「陪我睡。」他說。

  「別鬧了。」她說,卻沒將他的手推開。「你昨晚到底喝了多少?現在還好嗎?頭會不會痛?」她問他。

  腦袋完全清醒之後,她便明白昨晚那並不是夢,至於他身上的睡衣,她想大概是他半夜曾醒過來,自己去洗過澡後換上的,因為他身上有股清新的味道。

  「一點。」他回了最後一個問題。

  「需不需要吃藥?」

  「不用。」他微微調整姿勢,將臉埋進她肩頸間,呼吸著獨屬於她的味道。

  「別的東西呢?喝水或早餐?昨晚你在電話裡說你沒吃什麼東西,想吃我煮的面,後來什麼都沒吃就睡著了。」她又問。

  「昨晚我是不是纏著你說了很多話?」

  「你記得?」她訝然問道。

  「不記得。但我知道自己喝醉後會有這個壞習慣。」一頓,他問她,「我說了什麼?」

  「沒什麼。」她哪敢跟他說他一整晚都纏著她,不停說著他有多愛她又有多愛她這類的話,說出來可能會被他嘲笑。

  「『沒什麼』是什麼?」他驀然抬起頭來,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既然都醒了,就起床準備上班吧。」她突然有些羞赧,顧左右而言他的對他說。

  說完她想起身,怎料他卻一個翻身,瞬間就將她壓在身下。

  「我到底說了什麼?」他低下頭,近距離的啞聲逼問她,讓她的呼吸不由得一窒。

  「真的沒什麼。就是你沒有醉還很清醒、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若不信可以問你問題、你都答得出來這些。」她發誓般的說。

  「真的嗎?」

  「真的。」只是除此之外,還一直不斷地重複「你愛我,我愛你,很愛很愛你……」之類的話一百遍就是了。

  「那你問了我什麼問題?」他問。

  「啊?」她呆了一呆,沒想到他連這個都問。「我忘了。」

  「真的嗎?不過我好像還記得一點。」

  「什麼?!」她遏制不住的驚叫出聲,臉上表情驚疑不定,想逃,身體卻被他壓著逃不了。

  「我記得……」他微瞇雙眼,目光懾人。「你是不是有問我愛你嗎?」

  她心臟狂跳,不知所措的看著他,一點都不確定完全清醒後的他,對此會有什麼反應?是會認為她無聊?或是當作沒這回事船過水無痕?抑或者……感覺到不悅呢?

  有些男人最討厭的就是另一半問他愛不愛她這類的問題,他不會剛好是其中之一吧?

  「怎麼不說話?是我記錯了嗎?」他問她。

  「對。」她睜眼說瞎話,唇瓣立刻被他懲罰性的咬了一口。

  「說謊。」他說。「你問我愛你嗎?我說當然愛,你還問我為什麼愛你?你有哪一點值得我愛?」

  「你說你不記得了!」她倏然瞠大雙眼,指控的叫。

  「我說謊。」他臉不紅氣不喘的答道。

  她張口結舌以對的瞪著他,不知該羞或該氣。

  「為什麼要說謊?」他繼續問。

  「說謊的人明明就是你。」她嘀咕。

  「你就只會在我喝醉了以後,才敢開口問我愛你嗎?」他沒理她,逕自問道。「你這樣是想聽我酒後吐真言?還是怕我在清醒時會言不由衷,說謊騙你?」

  聽見這些話,她瞬間皺起眉頭。

  「或者,」看她皺眉的反應,他又多加了一個選項給她。「你是害羞?」

  賈菲菲不由自主的臉紅了。其實她平常問不出口,最主要的原因並不是害羞,而是害怕看見他露出為難或尷尬的表情。可現在被他這麼一說,她整個人就害羞了起來。

  「老婆,你臉紅了。真的害羞呀?」他驚訝的瞠眼叫道,結果破天荒被老婆大人嬌瞪了一眼。

  「你今天到底還要不要去上班?快點起來了啦。」她伸手再推了推他叫道,羞赧的模樣看起來很可愛,令他忍不住低頭吻了吻她。

  「雖然我只記得前半段,記不起來後頭我還說了些什麼,但記得的部分我說的全是真心話,老婆。」他抬起頭,認真地凝視她雙眼趁機表白。

  賈菲菲心裡頓時一陣激動。雖然她早已自動自發、自我催眠的將他昨晚所說的話當成酒後吐真言了,但能聽他親口承認那是真心話,她還是好高興、好高興。

  不過,他記得的部分是哪部分呀?不會就他剛才所說的那句「當然愛」,然後就沒有了吧?

  「你記得的部分是哪部分?」她問他。

  「你問我為什麼愛你那段。」

  「那你為什麼愛我?」她定定的看著他,又問了一次,發現他表情突然變得有些不自在。

  「昨晚我不是回答過了?」

  「你再說一遍,不然我怕你是在唬弄我。」

  「我沒有在唬弄你。」

  「那你再說一遍,為什麼愛我?我有哪一點值得你愛的?」她看著他,將昨晚問他的問題一字不漏的再問一遍。

  她的心臟跳得有點快,因為昨天是隔著電話聽他說,可現在他就在她眼前,還與她心貼著心靠得如此近。是真心真意或是虛隋假意,她絕對分辨得出來。

  他沒說話,樣子看來有點為難還有點害羞,以及猶豫不決。

  「你說不出來、不記得了對不對?我就知道你在騙我。」她輕哼一聲,故意說道。

  「我沒有騙你。」他眉頭緊蹙的看著她,遲疑了一下,忽然趴下來將臉埋進她頸間。「我不知道為什麼愛你,但就是愛你,好像被放蠱,中毒了一樣。老婆,我愛你。」他像背誦般的,迅速、精簡將昨晚對她說過的話重複了一次。

  賈菲菲好想笑,可不知為何眼眶卻先濕了起來。

  是真心真意或虛情假意,她真的分辨得出來。他是真心的。

  而且,他果然是個不擅說愛的男人,這樣害羞的他好可愛,讓她情不自禁。

  「我也愛你。」她不由自主的開口對他說。

  他倏然抬起頭,雙眼發亮的看著她,看來非常開心。

  「這是你第一次對我說你愛我。」他驚喜地說。

  被他這麼一說,這下換她變得有些害羞、難為情了,直覺反應就是——「你到底要不要起床上班啊?」

  安辰鋒忍不住輕笑出聲。她轉移話題的功夫實在爛得可以,竟然從頭到尾只會這一招。

  「你笑什麼?」她微紅著臉,有些惱羞成怒的瞪了他一眼。

  「今天不上班,我們休息一天。」他嘴角微揚的回答她上一個問題。

  「為什麼?」她眨了眨眼,訝然問道。

  「老闆說的。」

  她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又推了推他,「別鬧了,快點起來啦。」

  「今天陪我去買禮物。」他又趴回她身上,將臉埋進她肩頸裡。

  「買什麼禮物?」她疑惑的問。

  「送你公婆的禮物。」他聲音像含在嘴巴裡一樣,不清不楚的傳出來。

  「什麼?」她聽得不是很清楚,因為她竟聽到公婆的字眼……她哪來的公公和婆婆呀?「老公,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再說一次好嗎?」她推了下他肩膀,要求的說。

  他閉著嘴,悶不吭聲。

  「老公。」她又推了推他。

  「你公公和婆婆。」他咕噥的回答。

  她呆了一瞬,確定自己並沒有聽錯,但……

  「我哪來的公公婆婆?」她將他推到旁邊,愕然的坐起身來,盯著他出聲問道。

  他翻身平躺,一臉不是很想說的表情看著天花板。

  「老公。」她又推他。

  「我媽是過世了,但我爸還在,還有他和我媽離婚後所娶的老婆。如果你想要有公公和婆婆的話,他們會非常樂意接受你。」他轉頭看她,吐了口氣,表情溫柔的對她說。

  賈菲菲頓時明白了,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因為從認識至今,她從未聽他提起過關於他父親的事。

  至於為什麼會這樣?她想過大概只有兩種情形,一種是他和對方根本就沒有聯絡,形同陌生人;另一種則是帶著不諒解與恨意的形同陌路。

  而以他對過世母親的愛意與敬意來看,後者的可能性極高,也因此她壓根不敢主動提起關於他父親的事。

  誰知他現在竟然自己主動提起,不僅接受了父親,還連帶接受當初破壞他家庭、與父親再婚的那個女人,讓他們成了她的公公與婆婆?!

  一切都是為了她,她知道。

  「你不需要這麼做,老公。」她啞然說,內心激動又感動得無以復加。

  「當然需要。如果哪天你因為這個原因而離開我怎麼辦?」他一臉認真,似假還真的對她說。

  「我絕對不會離開你。」她堅定的表示。

  「但我還是會擔心害怕呀。所以,就當是為了讓我自己安心吧,老婆。」說完,他驀然翻身而起,迅速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然後又翻身下床去。「雖然還早,百貨公司還沒開,但我們可以先去吃早餐,來個早餐約會,你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這樣連一聲都沒說就突然不去公司上班,不太好吧?」

  「怎麼會連一聲都沒說呢?我待會就打電話。」說著,他已率先走進浴室去梳洗。

  感受到他心意已決,賈菲菲決定不再說什麼,知道自己只要心懷感激接受他的好意,並且一輩子記得他的真心就夠了。

  他愛她是真的,雖然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愛她,但正因如此,這份愛才更真實。再加上他為她所做的這一切,她已有了強大的信心,不再懷疑自己。

  身高不是距離,年齡不是問題,長相她原本很在意,但……只要他是真心愛她,她便能有足夠的勇氣與力量站在他身邊,與他牽手一輩子。

  容顏會老,真情不變。

  三、五十年後,他們將會是一對最登對的老夫老妻。至於現在,外貌不登對沒關係,真心相愛就好,幸福就好。

  賈菲菲坐在床上微笑的想,忐忑的心落了實,從此不再不安。

  心安,定。

  非假日的百貨公司人不多,商品一樣琳琅滿目,要什麼有什麼,挺好逛的。

  不過,好逛的先決條件在於你得知道自己要買什麼,或事先有個底,否則一樣會累死。

  「你覺得要買什麼?」

  「不知道。」

  「那你有沒有什麼想法或建議?」

  「沒有。」

  「一點都沒有?」問句。

  「一點都沒有。」肯定句。

  在百貨公司裡逛上逛下,逛了大概快三個小時,結果他們卻連要買什麼都還拿不定主意,這讓原本興匆匆的賈菲菲逛到火氣都快冒出來,偏偏身邊的男人又一問三不知。

  她當然知道錯不在他,畢竟他和她一樣,對要送禮的那兩位長輩都不熟。

  相反的,若不是她自己太求好心切,東挑西揀的始終不滿意,他也用不著陪她在百貨公司裡走了三個小時,而且還有可能得再走上下一個三小時。

  想一想,其實生氣的人應該是他而不是她才對,畢竟他能耐著性子陪她到現在還心平氣和的,已經很厲害,她該感恩了。

  「老公,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順便討論好了,否則這樣逛下去也不是辦法。」她歎息的對他說。

  「我以為買禮物很簡單,沒想到這麼困難。」他點點頭,語氣透著些許無奈。

  「抱歉,是我想太多、太挑了。」她歉然的說,「待會兒我們討論出要買什麼後,直接去買那個東西,然後就回家不要再逛了,免得我又三心二意。」

  「問題是我們討論得出結果嗎?」

  他這話倒令她愣了一下,頓時語塞。

  兩人來到百貨公司裡的咖啡廳坐下,點完午茶餐點後,安辰鋒突然開口說:「你打電話問康海為吧。」

  「問他什麼?」她眨了眨眼,不解。

  「禮物的事。他也許知道。」

  「他怎麼會知道?」

  他聳了聳肩,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道:「我去趟洗手間。」然後就起身離開了。

  賈菲菲雖然搞不懂老公怎會有此建議,但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也許康海為真能給他們一個好意見也說不定。至少,他和他們夫妻不同,有健全的父母。

  想罷,她立刻拿出手機打電話。

  「幸福愜意、有老公忘弟弟的賈姊姊找我有啥事?」電話一接通,那傢伙欠扁的聲音立刻從那頭傳來。

  「你可以再酸一點沒關係。」

  「嫁給公司老闆就可以請假去約會的幸福人妻賈姊姊,找我有啥事呀?」他果真皮皮的又說。

  她霎時無言,一整個敗給他了。

  「想請你幫忙出個主意。你知道父母、公婆這類的長輩,要送什麼樣的禮物比較好嗎?」她直截了當、開門見山的問他。

  「誰的父母?誰的公婆?」

  「我的。」

  「你的父母?」

  「我的公婆。」

  話說完,電話那頭便靜默許久,她不禁懷疑是不是手機突然斷了線,可螢幕顯示又是正常通話中。

  「康海為,你還在嗎?喂?喂?」她出聲道。

  「我還在。」

  「還在幹麼不說話?害我以為斷線了。」她忍不住抱怨。

  「賈姊姊,老大真的很愛你。」

  「幹麼沒頭沒腦忽然這樣說?你又知道他很愛我了?」她故意這麼說,心裡卻甜蜜地想:用不著你說啦,我已經知道了。

  「因為老大為了你,認了他原本打算一輩子都不認的父親。」

  「你怎麼知道這件事?」她訝異的問。

  康海為驀然在電話那頭深呼吸一口氣,接著說:「因為老大和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什麼?!」賈菲菲被驚到了,克制不住的大叫出聲。「這是怎麼一回事,你說清楚點。」

  康海為又一次深呼吸,坦然道:「簡單說,爸爸拋棄了老大的媽媽和我媽結婚時,並不知道老大的存在,只知道我的存在,所以我們生日只差了一個月不到。

  「爸爸是在老大的媽媽過世後,收到她請護士代寄的信才知道老大的存在。巧的是,我和老大竟然還是同所大學的同學,雖然不同科系,卻相互認識。

  「在他歷經公司倒閉與女友兵變之後,我故意接近他,和他親近、與他合夥經營現在的公司,我出錢他出力,我們合作無間。其實我投資的錢是爸爸出的,他不知道,只是我也不曉得他早知我是他弟弟的事。

  「總之,後來他得知我們是兄弟的事後,直接對我說他只當我是朋友、是同學、是同事,可以是任何關係的兩個人,但絕對不可能是兄弟,因為他沒有爸爸。

  「我永遠記得他那時冷酷絕情的模樣,以為這輩子爸爸永遠也得不到老大的原諒,會愧疚遺憾一生,但是,你卻改變了這個結局……謝謝你,大嫂,真的非常、非常的感謝你。」

  康海為認真嚴肅又充滿感激的話語,讓賈菲菲極度不習慣。

  「你別這樣,我什麼都沒做。」她尷尬的說。

  「爸爸最想要的禮物是老大能夠叫他一聲『爸』,我媽則是希望老大能接受她的對不起以及關心。」大概感覺到她的尷尬了,他開始告訴她方向,接著又說:「不過這些用錢買不到的禮物,他們也不敢強求就是了。你們若要花錢買禮物,一盒茶葉禮盒或一套茶具就行了,因為他們有喝茶的習慣。就這樣,掰。」說完,他直接將電話掛斷。

  賈菲菲將手機放下來,怔怔的發起呆。

  安辰鋒和康海為……竟然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

  而原本打算一輩子不承認的父子關係,竟為她妥協改變了嗎?他是心甘情願的?還是為了她所以強迫自己?無論如何,她不希望他有一絲勉強。

  「老婆。」

  他的聲音讓她驀然回過神,完全沒發覺他是何時回來的。

  「打電話了嗎?」他問。

  她點頭,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怎麼了?」

  「我不希望你為了我的夢想而勉強自己。夢想只是夢想,並沒有非要達成不可。」她說。

  「我沒有勉強自己。」他溫柔地看著她說,明白她的意思。

  「真的嗎?」她也專注看著他。

  「真的。」他的手越過桌面伸過來,與她十指交握,認真的向她保證。

  他都這麼說了,她還能說什麼呢?

  「老公。」她看著他溫柔的雙眼,輕聲喚道。

  他揚了揚眉。

  「我愛你。」她說。

  他緩慢地咧嘴微笑了,久久不停歇……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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