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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樓采凝]我愛冒牌牛郎(北海傳說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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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30 00:13:29
第九章

  “譚莉小姐!咱們又見面了。”paul已守株待兔許久,據他手下回報,經常看見她一個人逛東區百貨,所以在無計可施之下,這種最差勁的方式或許是最有效的,看來,他是成功的逮到“兔子”了。

  “是你!”殷凡對這個稱呼先是一愣,當她看清楚來人的臉時,才恍然記起這個假名字。

  paul雖早知自己與她乃處於敵對的身份,但遇見心儀已久的佳人,一顆心還是枰枰作響。

  “才幾天不見,你應該不會那麼健忘地就把我給忘了吧!”paul一臉無辜的表情,讓殷凡看了真是啼笑皆非。

  “怎麼會呢?你一向是女人注目的焦點,我當然也不例外。”殷凡也只好對他說起應酬話,另一方面則思忖著他找她意欲為何?

  “想不到你的嘴還是那麼甜。”他愛慕的眼光死盯著她,一刻也不放鬆,這種有形的壓迫壓讓殷凡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真人面前不說假話,直覺告訴我,你找我絕不是僅為了單純的噓寒問暖。說吧!有何貴幹?”她以稀鬆平常的口吻說道,故意忽略他眼裡的熱情。

  “怎麼?突然變陌生了!”他的神情也變得冷漠了。

  殷凡輕撇了一下唇角,不以為然地道:“我倆本來就不熟識,哪來的陌生呢?”

  猛地,他憤怒地抓起她的手腕,目如寒星,“是的,咱們倆根本談不上熟識,但今天我們就會有所交集了。”

  受過訓練的殷凡當然輕而易舉的擺脫了他的糾纏,往後退了一大步,“別忘了,這裡可是百貨公司最熱鬧的飲食區,你別輕舉妄動!”

  paul乾笑了三聲,“你放心,我就算再沒腦筋,也不會笨到這種地步,我更清楚你根本不屑與我交談,但若是有關藍之搴的話題,我想,你應該會有一絲絲興趣吧!”

  殷凡狐疑地看著他,揣測著他話中的含義是什麼?難道之搴落在他手中?的確,她已有三天未見著他了,問老哥,他也只說別擔心,要她有耐性一點兒,而這些跟Paul有關嗎?

  “你想拿他來騙我,我可沒那麼好騙喔!”殷凡故作氣定神閑的模樣,實際上內心早已波濤洶湧、憂心不已。

  “我知道譚小姐沒那麼好騙,我甚至懷疑你到底是何身份,藍之搴和你都讓我難以捉摸,而我也只不過是想拿他的性命與你交換幾張紙罷了,這對你來說應該不是件難事吧!”他故弄玄虛的吊她胃口。

  “你把他怎麼了?”

  她知道Paul不是好人,但想不到他竟會使出這種下三濫的小人行徑;她更懷疑一向聰明穩重、小心謹慎的藍之搴會那麼容易落入他手中嗎?

  “我只是留他在我那兒做客幾天。”他清晰有力的冷聲說。

  “你來告訴我這些,可有什麼目的?”殷凡對他說話的口氣也不像方才那麼和善了。

  “我猜,或許你有興趣去看看他,方便走一趟嗎?”

  “我要證據證明他在你那兒,要不,我是不會上當的。”殷凡面色凝重的說,可見她正與理智交戰著,雖然她很想跟他去瞧瞧,但依然寧願深信這只不過是對方耍她的伎倆。

  “這是我早預料到的。”

  他淺淺一笑,隨即從西裝口袋中取出一個小型答錄機及一卷錄音帶,遞到她眼前,“你不妨聽聽看,這足不足夠當成證據。”

  殷凡心頭一震,在極其困惑的情況下接過那兩樣被稱為證據的東西,很快速的將錄音帶放入機台內按下按鍵,裡頭竟發出她害怕聽見的聲音——是藍之搴的聲音……

  “放過她,她對這件事完全不知情,她只是一個單純的女孩,我不准你們動她一根寒毛!”藍之搴咬牙切齒的聲音從答錄機裡傳出,雖然現場有些嘈雜,但殷凡依舊能確定那是藍之搴的聲音沒錯。

  “難道你落入我們手裡,就不怕被宰了?”這是paul的聲音!

  “哼!”藍之搴冷哼一聲。

  “只不過是要你打通電話叫心上人來看看你現在這副慘不忍睹的模樣,何必那麼小氣呢?”

  “算我求你,放過她吧!”聽得出來藍之搴情緒高漲、激動不已。

  “哢!”答錄機的按鍵就在此刻彈跳而起,顯然已沒了內容。

  “說,你把他怎麼了?為什麼要我去看他‘慘不忍睹’的模樣?是不是你對他動了私刑?”

  殷凡激動得嗓音也提高了八度,她怎能接受這個事實呢!三天前藍之搴還生龍活虎、神采奕奕的出現在她面前,而今卻成了階下囚。

  不知他熬得下去嗎?能忍受得住痛苦嗎?天,都是眼前這個該下十九層地獄的大壞蛋!

  paul面無表情的說:“我說過,僅是接他回去做客,信不信由你。跟不跟我去見他也由你,我言盡於此,再見。”

  從她痛苦、含恨的眼眸中,他深深瞭解到她對藍之搴的愛與癡,這將是他永遠感受不到的。

  “等一下!我跟你去,我一定要親眼看見你們到底對他怎麼了,動了什麼慘無人道的刑罰,若是讓我看見他被你們傷了一發一毫,我絕不會饒了你們!”

  殷凡咬咬牙、深吸一口氣,也不知從哪凝聚的力量和勇氣,她一心只想去救藍之搴,即使救不成,她也要與他同甘共苦、面對障礙。

  “那麼請了,譚小姐。”Paul讓她先行,就怕她半途改變主意跑了。

  而在飲食區的一角坐著一對熱絡的情侶,其中那個男的不時將眼光瞥到殷凡及Paul身上,一副不解的表情,似乎弄不懂他們之間到底在談些什麼,為什麼殷凡又要跟那個男人走呢?

  “大呆,你到底在看什麼?跟我說話有那麼痛苦嗎?一直心不在焉的,你以為我不知道!”女朋友好像生氣發飆了。

  “沒有啦!你別亂猜!”大呆聳聳肩以掩飾自己的不正常,但心裡卻還是納悶著“歐香”的經理為何找上殷凡?看來,他有必要通知她哥哥一聲;自從殷凡性情變得溫順可人後,就不再與他抬槓吵架,而大呆也漸漸欣賞起殷凡那直率的個性,他可不希望這麼一個好夥伴陷入危險中。

  ∞∞    ∞∞    ∞∞

  隨著Paul的腳步,殷凡走進了一處坐落於半山腰的別墅內,這座不知名的山區感覺極為蒼涼,使殷凡一踏進這兒,就不禁全身打了個哆嗦。

  “這裡是?”第六感告訴殷凡,她受騙了!

  “是你心上人被困的地方。”他故弄玄虛。

  “他在哪兒?”

  “跟我來,別急。”paul將視線鎖在她臉上,其中泛著一股貪婪的邪念,這種危險殷凡並非看不出來,她甚至告訴自己,以她勉勉強強的身手,現在逃走還有幾分希望,若進了這間別墅後,她就只有任他宰割的份了。

  但只要一想起藍之搴的處境,她就無法理智了,明明知道這很可能只是個陷阱,然錄音帶的聲音猶在耳畔,她彷徨了!

  “在我面前你別耍花樣!”殷凡先聲奪人道,既然敵不過對方,至少也得出聲嚇唬嚇唬他,不過,看他那副悠閒樣,好像不太有用喔!

  “他被我關在地下室,想看他就跟我來吧!”paul一以一種釣魚的心態,想讓這條大魚自投羅網。

  “你帶我去見他,我要親眼看見他。”

  接著,殷凡尾隨著他來到陰暗的地下室內,隔著一道玻璃窗,她看見藍之搴雙手被吊在一根圓木上,滿臉血漬、奄奄一息,破損的衣物內盡是皮開肉綻的淒慘畫面。

  “之搴,之搴!我來看你了,你抬起頭看我一眼好嗎?只要看我一眼就行了。”殷凡作夢也想不到,他會被他們折騰成這副模樣,他的意氣風發呢?飛揚神采呢?在他身上,怎麼再也看不到了?殷凡強制忍下的淚還是破閘而出,不自不覺中已氾濫在整張俏臉上。

  “讓我進去!你們怎麼把他整成這樣?太殘忍了,我要報仇,我一定會還你們比這還嚴重十倍百倍的代價!”殷凡泣不成聲、怒不可遏的指控他,一點也不因為自己處於劣勢而懼怕。

  paul懾於她的這種無畏的氣勢,足足有三秒鐘忘記了呼吸,但最後他還是回復了過來。

  “我不會讓你進去見他的,誰知道你會搞什麼鬼,但只要你配合我們,我保證立即將他送醫診治,且待他如上賓一般。”

  “你作夢!你不相信我,難道要我相信你嗎?誰知道你會不會背著我對他動刑。”殷凡學他說話的口吻回報他,目露寒星,以一種淒絕蒼茫的表情凝睇著眼前的罪魁禍首。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請你為他想想吧!”paul眼睛瞥向玻璃窗內的藍之搴,意有所指的說。

  “你是個小人!”如果殷凡現在手裡有槍的話,她鐵定會斃了他。

  “我也從沒說過自己是君子。”

  嘴角眼底浮起一抹邪意,paul已不在乎什麼形象了,耍?他只想利用她得到他要的資料袋,然而,他最想得到的也是她。

  他譏誚的想:譚莉,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殷凡用力抹了抹臉上的淚水,一臉倔強的說:“說吧!你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好處?只要你放了他,我可以答應你。”

  “好個癡情女子,我就是欣賞你們中國女人這種可以為愛而狂而死的癡!我帶你去樓上休息一會兒,等我想到了你回報我的方式,我再告訴你。”paul臉部肌肉抽動了一下,對她這種無怨無悔的愛竟感到有些動容。

  “那你什麼時候放了他?”她慎重的問道。

  “等我得到我所想要的東西。不過,你放心,既然你全力配合,我也會守信的將他安頓在舒適一點的地方。”

  “好,我就再相信一次,當我再見到他的時候,我可要毫髮無傷的他。”殷凡眼瞳中射出的光芒竟讓Paul有點瑟縮。

  “當然。”

  殷凡眼光又瞥向藍之搴的身上,不由自主的又掉下淚來,和方才那盛氣淩人的模樣簡直南猿北轍、大相逕庭,眸中只泛著柔情與愛意,這是Paul永遠也無法體會的,此刻,她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救他,無論得付出多少代價!

  ∞∞    ∞∞    ∞∞

  沉靜了五天的藍之搴,今天終於出現在殷堯面前,且神采飛揚、眉宇清朗,黝黑清亮的眸子散發出一抹得意的光芒,這哪像是被囚禁的人呀!

  “東西交給鯊魚了?”殷堯第一句就問這個。

  “透過鯊魚,我和達爾已將這份得來不易的資料散發至世界各個調查單位,我想,憑這些犯罪證據,老A那些人在地球上已無立足之地,更甭說另起爐灶了。”藍之搴風趣的笑了笑,又說:“除非他到北極或喜馬拉雅山的頂峰,我想,這兩個地方應該是三不管地帶,沒人會理他從事什麼行業的。”

  “你們還真狠,讓他去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自生自滅呀!”

  “這可是他自找的。”藍之搴不以為然的說,反正在他眼中,永遠是正邪不兩立的。

  殷堯搖頭道:“達爾呢?沒跟你回來!”

  “他哪放得下纖纖,這次叫他回來幫忙,已是很不簡單了。”藍之搴走進廚房灌了一大杯水後,才滿足的走了出來,“對了,小凡呢!去警局了嗎?”

  “可能吧!也不知她在忙些什麼,已經兩天沒見到她的人了。”殷堯無所謂的表示,因為這對員警來說是很正常的。

  “她兩天沒回來了!”

  不知為何,藍之搴胸口赫然一緊,有些惶惶不安。隨即,他動手撥了電話至警局,得到的結果竟是殷凡已兩天沒去上班了。

  “怎麼會這樣?你幫我再問問看好嗎?或許她出去查案子了。”抱著一絲希望,他力持沉著的問道。

  殷堯也發覺不對勁,緊坐在藍之搴身旁,聆聽著內容。

  “她跟我是同一組的,我怎會不知道她有沒有任務,而且,我每天都CALL她好幾次,她都沒回呀”方羽儂沒好氣的說著,她最討厭人家不相信她所說的話了。

  “那麼,這樣好了,她如果回局裡的話,麻煩你告訴她藍之搴在找她,我CALL機的號碼是……”

  “什麼?你就是大名鼎鼎的藍之搴?哇噻!難怪聲音這麼迷人。”方羽一心想再會會殷凡的男朋友,本來嘛!帥哥誰都喜歡欣賞呀!

  “不好意思,請問你是?”藍之搴搔搔腦袋,顯然有些無奈,一方面又心系殷凡安危,所以無心去思考對方是誰。

  “我是小凡的死黨,上回在KTV,咱們見過一面,想必你也忘了,不過,你放心好了,有小凡的消息,我一定會通知你。”

  “那就謝了。”

  掛了電話後,藍之搴更忐忑難安了,有種不好的預兆從心頭掠過。小凡!你到底去哪兒了?我好不容易才從美國帶來好消息要送給你,為何迎接我的卻是這樣的情景!

  “都怪我,去美國也來不及告訴她,一去那麼多天,搞不好她是生氣了,故意避而不見。”他懊惱地爬了爬頭髮。

  “是我不讓你說出自己的去向,只怕生性大而化之的她說漏了嘴,這此美國之行實在太重要了,我不得不謹慎些,甚至連荃荃我也沒說。可是,我想,小凡不可能因為這樣就耍脾氣,她不是個不分青紅皂白的人,況且,前陣子她還極關心的向我詢問你的狀況,我想,她早就知道我清楚你的去向,只是彼此心照不宣罷了,她懂我們這行的苦楚。”

  “可是……”藍之搴正要說什麼的同時,他的CALL機卻響了起來。

  “是警察局的電話,一定是他們有小凡的消息了!”藍之搴興奮的說,並忙不迭地撥著電話號碼,“喂,我是藍之搴,請問一下剛才是誰在CALL我?”

  “是我,我叫劉天朋,小凡喜歡叫我大呆。”電話彼端的人以一種靦腆的聲音說著。

  “我曾聽小凡提起過你,你好。”藍之搴會心一笑,對“大呆”這個名字早已耳熟能詳,殷凡常說他老愛和她作對,是他們組裡的活寶。

  “她一定是說我的壞話,因為我老愛拿她跟花瓶比,她心裡准是罵死我了。”大呆搔搔腮飄子,顯然有些尷尬,雖然藍之搴看不見他的表情,但透過電話的語氣,藍之搴亦猜得出這名叫大呆的似乎對他這種行為有些後悔與赧然。

  “怎麼會,小凡嘴巴雖然有時毒了點,但我相信在她心裡絕沒有所謂的隔日仇,況且,她還常說你是局裡的開心果,縱使你和她偶爾話不投機,但她不會放在心上的。”

  “那就好。對了,我聽羽儂說你找小凡呀!”大呆轉了話題。

  “她已兩天沒回家了,不知你可有她的消息?或是局裡有什麼案子派她去辦,所以暫時出遠門了?”一提起這件事,藍之搴又憂心仲仲了。

  “兩天前我的確看見過她,那時我就懷疑她有危險,可是,她從不留家裡的電話,只留CALL機號碼,我一直聯絡不上你們,還好你……”

  不等大呆說完,藍之搴一口截去了話語,“你說她有危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又是在哪兒見過她?”

  “兩天前我在百貨公司見過她,那時她似乎被‘歐香’的經理Paul給糾纏住了,兩人爭執了好一會兒,最後,殷凡也不知為何就跟著他走了。”大呆回憶道。

  “你確定那人是paul?”藍之搴怎麼也想不出殷凡為何要跟他走?莫非Paul也看出了殷凡的單純無心機,所以騙她上勾了?

  “沒錯,前一陣子小凡被指派查探‘歐香’的內幕,那時我們同一組的都有研究過Paul的資料,所以我印象很深刻。”

  “我懂了,謝謝你。”藍之搴頹喪的掛上電話,眼中卻閃耀著晶亮的猛烈火焰,嚴峻的臉上有著讓人為之驚嚇的憤怒氣息,其間夾雜著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殷堯認識他那麼久,至次發覺對任何事都處於無痛無癢狀況的藍之搴,竟會有這麼可怕的表情,當下覺得事態嚴重,難道小凡她——

  “之搴,快告訴我,小凡怎麼了?”

  “儘快搜集老A及paul兩犯罪證據,我要讓他們死得很難看!”語畢,他倏然拎起外套,像脫了韁的野馬,往外沖了出去。

  藍之搴,你給我站住,你不能給一個不明不白的答案就走人,我問你,小凡呢?殷堯追到門口喚住他,突然間,兩人之間的氣流頓時僵滯住了。

  藍之搴霎時停下腳步,“她如今在paul手裡,最好小凡沒事,否則,我絕不會饒了他的。”

  一股颯颯生風的黑影就這樣從殷堯面前閃了過去,但殷堯知道,自己絕對可以信任他,唯今之計,只有將他們的證據全部搜集齊全,來個人贓俱獲方能解除危機。

  小凡別怕,哥隨後就到!

  ∞∞    ∞∞    ∞∞

  “譚小姐,快說!怎麼樣才能聯絡上你家裡的人?為什麼你的行蹤像謎一樣?我派出不少徵信社的人手,依然查不出你的底細,該不會譚莉也不是你的真實姓名吧!”

  paul咄咄逼人的欺向殷凡,語氣中有焦急、惶恐,畢竟老A給他的期限將至,過今天,他將會被驅逐出“歐香”的勢力範圍,過去十幾年來的努力也將付之一炬,到頭來,他什麼都沒有了!

  他原想挾持住她以要脅藍之搴交出資料袋內的證物,以挽救他垂危的困境,怎知他頻頻感受到絕望的痛楚。

  “我叫什麼名字真是那麼重要嗎?那我問你,我想去見他,你為什麼不答應?該不會你們已經把他給——”殷凡簡直不敢再想下去了,她憤恨地瞪著他,眼淚還禁不住奪眶而出。

  她強迫自己要相信藍之搴,他絕不會那麼容易屈服的,為了她,他一定會好好活下去,一定會的……但paul卻矢口不肯說出藍之搴的近況,亦不肯再帶她去看看他,讓她的信心一時遭到了扼殺。

  paul無言以對,地下室的“藍之搴”明明是偽裝的,第一次瞞過她,但第二次呢?他可不敢冒險。

  “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你真的……不——”殷凡掩面嘶吼著,她怎麼都無法相信藍之搴已經遇害了。

  “沒有,他還好好的待在地下室,只是怕你動歪腦筋,所以一直不讓你去看他,你別胡思亂想。”

  看著他閃爍不定的眼神,殷凡怎能相信他說的是真話,再這樣毫無希望的等待下去,她鐵定會發瘋的。

  “我不想繼續待在這兒了,讓我走,我會另外想辦法救他,你等著好了!”說著,她欲起步踏出這她再也待不住的地方。

  “等等,你難道想拿他的性命來賭嗎?你要是敢踏出這兒一步,我就立即殺了他,讓你連搬救兵的時間都沒;不過,在我殺他之前,我會告訴他,真正的兇手是你!”Paul喘了口氣,滿意的看著殷凡微變的表情繼續說:“好,你走,儘管走吧!我會替你好好埋葬他的。”

  “你敢!”殷凡不假思索地沖向前,扯住他的衣領,不停搖晃著他,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直洩下來,“不准你動他!否則,就算我死,我做鬼也不會饒了你!他的傷好了嗎?你可有照承諾給他療傷?你不可以再折磨他了,不可以!”

  “只要你告訴我你家裡的聯絡電話。”搞了半天,原來他是有目的的,就是想藉著她得知通知藍之搴的管道,好奪回他想要的東西。

  “作夢!”她憤懣地撇過頭,就只差沒啐他一口唾沫。

  “好,那你就等著替他收屍吧!”paul使出最後一招,作勢離去。

  “等等,我說,希望你要信守承諾。”

  殷凡近乎絕望的念出幾個數字,她沒想到最後還是得連累老哥替她收拾殘局,而今,她只願能救出藍之搴,其他的她已一無所求。

  ∞∞    ∞∞    ∞∞

  當藍之搴前腳一離開,殷堯後腳就連忙將孫荃母子送到“淩風塘’托爸媽照顧,如此,他才可以專心無慮地和藍之搴協力救出殷凡。

  藍之搴亦從Moinica那兒運用美男計將paul的住址給騙到手,正準備竄進去尋覓殷凡的行蹤。

  他一心祈禱著她是被挾持到這兒,因為其他地方只要是可疑的,他全都搜尋過了,在幾次落空的情況下,他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這裡了。倘若再找不著殷凡的影子,他可能會急瘋了!

  小凡,感應到我在這兒了嗎?

  老天保佑,你非得在這兒不可!

  他第一個直覺是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那兒不時有一股惡臭傳來,且燈光昏暗,仿佛有人在裡面;他當然不希望那人是殷凡,但無論是誰,他都必須一窺究竟。

  天呀!被垂吊在繩索上,奄奄一息的男人是誰?雖然滿身滿臉的血漬遮蔽了他的五官,但由他的身材髮型、衣著裝扮,藍之搴百分之百的確定這人從頭至腳都是自己的翻版,難怪第一眼的感覺是那麼熟悉,好像遇見多年未見的親人一般,呵!這種感覺多麼可笑呀!

  好個paul!竟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將殷凡騙來這兒!

  再看看那人的外表簡直把他模仿到家了,雖還是略遜“變色龍”好幾籌,但能做到這種地步,Paul對他復仇的恨意已是可見一斑。

  他身手俐落地將門鎖弄斷後,將那男人從繩索上解了下來,才發覺他並未昏迷,只是身受重傷,又餓了好些天,暫呈虛脫的狀態。

  “你還能說話嗎?”

  那人微微點了一下頭。

  “好,那我問你,你是從哪兒來的?怎麼會變得這麼狼狽?”藍之搴繼續問道。

  “我不知道。前幾天我下了大夜班正準備回家,半路上莫名其妙被人從身後敲昏了,醒來後,我已被吊在這兒。”他有氣無力的說。

  藍之搴暗陣了一聲:“為達目的,不惜草菅人命!”

  “他們不准我說話,怕我洩了底,所以將我打成這樣,又不給我飯吃,你身上有吃……吃的東西嗎?”那人用乞憐的表情看著藍之搴,巴不得他能施捨給他一點東西裹腹。

  藍之搴滿腹無奈和歉意,“對不起,我沒帶吃的在身上,但我向你保證,我今天一定會帶你出去的。你可否告訴我,他們是否有帶個女人來這兒看你?”

  他用充滿希冀的眼神看著這男人,但願他所猜測的沒錯,殷凡是被騙來這兒的,且用眼前這男子的苦肉計騙她留下來。

  那男人以回憶的眼神望著他,“有,有個女孩兒,她看見我就開始一直哭,哭得好淒慘,但她身邊那個外國人不准我做任何反應,否則他會殺了我!”

  “好,我懂。你暫時在這兒休息一會兒,我救出那個女孩兒後,一定會來找你。”藍之搴想盡辦法安撫他,心裡並不斷想著救殷凡的方法,可真是所謂的一心好幾用。

  “你真的會來救我嗎?”那人仿佛在做垂死前的掙扎,當他好不容易抓到一根浮木,怎麼樣也不會輕易放開。

  藍之搴輕輕扯下他的手,“放心吧!你現在所能做的就是相信我,是吧!對了,你可曾聽見那外國人說過要將那女孩兒帶到哪兒去?”

  “樓上,意識朦朧中,我似乎是聽見他這麼說的。”

  “謝謝。”

  他隨即沖了出去,像個拼命三郎似的,一心一意只想救出殷凡,那個他摯愛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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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30 00:13:53
第十章

  由於藍之搴及殷堯在得知殷凡被擄之後,都開始各忙各的,哪還有時間待在家裡等電話,所以,在這段唱空城計的當兒,任憑Paul電話怎麼撥都無效,沒將那十隻手指頭按爛掉,已算是阿彌陀佛了。

  因此,就在他氣得發狂的同時,也是殷凡深受威脅的時候。

  “你給我的電話號碼竟然是假的!你真不打算救他的命了嗎?”paul兩眼泛著嚇人的怒火,這等肅殺之氣使殷凡不寒而慄。

  “你憑什麼說是假的?我保證那絕對是真的!”她嘴角因激憤而顫抖著,她不懂為何他要誣賴她。

  “那為什麼始終沒人接聽?該不會你家就只有你一個人吧!我知道你很精明,但也別騙我,我只能讓你騙一次,同樣的,藍之搴的命也只有一條。”他臉部的肌肉緊繃僵硬,冷冽的眼神讓人怵目驚心。

  殷凡暗忖:莫非哥知道她出事了,所以出動人手找她去了?

  “其實,你找我家人也沒用,他們不會有你要的東西,說不定藍之搴早將它送出去了,我看,你做的一切都是枉費心機!”

  “你……好,很好,既然我paul一畢生的努力都將毀在你手上,那麼,就在這之前,先讓我毀了你吧!”他一步步逼向她,“你應該看得出來,我一直很愛你,我甚至抱著尊重的態度對待你,從不敢對你有任何非份之想、逾矩的行為,但今天,我不想再這麼委屈自己了,既然我什麼都沒了,那我就只有得到你才能平衡我所失去的。”他平靜無波的口氣,直教人毛骨悚然。

  殷凡往後退去,她怎麼也想不到paul會獸性大發,平日他都是很君子的,所以,她對他從沒防備,更想像不到他會有這種行為。

  “不要,你冷靜一下,你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嗎?你會後悔的,我更會以死來報復你!”

  “後悔?我paul活了四十歲,最讓我後悔的一件事就是真心對待你,但我所得到的又是什麼?一輩子的牢獄之苦嗎?”

  他冷冷大笑了幾聲,將她逼上這間房的死角。

  殷凡儘量穩住自己的情緒,她不能害怕,要鎮定,更要找出生路;對了,她怎麼忘了她是個員警呢!被關了三天,她怎能連自己的職業都忘了!

  她最厲害的一招擒拿術施展開來,可是paul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三兩下就把她擒住了。

  “你身手還不錯,但別忘了,我可是幹保鏢出身的,要比這個,你還嫌太嫩。”一使勁兒,她立即被擲向床上,一向堅強的殷凡此刻也被嚇哭了,她緊抓著被褥的手指關節明顯地泛白,牙齒也禁不住打顫了。

  “你不要過來,只要你再靠近一步,我就咬舌自盡。”她強制打起精神來對抗眼前這個已喪失理智的野獸。

  “不聽話是嗎?難道你要讓心愛的人死無全屍?既然如此,我就讓你們做對苦命鴛鴦,在黃泉底下再續前緣。”說來說去,他就只會以地下室那個冒牌藍之搴逼殷凡就範。

  “不要動他!好……我答應你。”殷凡淚痕狼藉地抽噎著,在細腮朱唇的點綴下,更平添一股淒絕蕭瑟之美。

  這鏡頭映在Paul眼中,足足讓他愕愣了好一會,他這才發覺,自己的行為像禽獸!然而氣焰囂張的他,馬上否絕了這種認知,為了掩飾這種錯愕,他不快且粗魯地撕毀她身上的襯衫,目光停駐在她凹凸有致的胸前……

  殷凡瑟縮地打了個冷顫,她不願再保持緘默,聲淚俱下的說:“住手……你住手,不可以再對我這樣了,求求你……”

  “想不到你也會求我!不過,太遲了——”他毫不留情地將吻落在她唇上,殷凡則拼了命的閃躲,不讓他有機可乘。

  Paul一掌打在她臉上,殷凡霎時停住了擺頭的動作,嘴角也滲出絲絲血液。

  “你再躲呀!再躲呀!我等著看你待會兒為我呐喊、求饒!”他脫下自己的外套,松下領結,猛地抬起手欲拔除殷凡上身唯一蔽體的內衣,就在這一刹那間,他那只手卻被一陣強而有力的槍擊聲給彈開了。

  殷凡轉向槍聲來源,看到的竟是她牽掛已久的藍之搴;瞬間,她所有的畏懼、害怕都不翼而飛了,她相信他,他一定會救她出去的。

  “起來!否則,小心我手上的朋友是不會饒過你。”藍之搴心碎地看著殷凡那不堪的模樣——紅腫的頰,唇角尚留著未幹的血跡,以及那件被撕毀的衣服,他絕不容許有人傷害他的女人,尤其看見Paul肆無忌憚地坐在殷凡身上,他就忍不住想將他給剁成肉醬。

  paul很意外會在這種情況下看見藍之搴,更意外他竟能找到這地方!只能怯怯地溜下床,先找東西蔽身。

  殷凡趁這空隙沖到藍之搴面前,淚痕斑斑地檢視著藍之搴,“你沒事吧?傷都好了嗎?還有沒有哪兒不舒服?我好想見你,可是他都不答應……”說到最後,她已泣不成聲。

  藍之搴當然懂得她指的是地下室的假藍之搴,但仍感動她對他這份不悔的情意,為了他,甚至連自己的性命亦不顧。夫複何求呢!

  藍之搴快速地脫下自己的襯衫為她穿上,動作輕柔、愛意深濃,仿佛不當對面的paul在現場一般,Paul也以為他忽略了自己的存在,想趁機撿回在床上一角的外套,因為那裡面有他救命的槍。

  “砰!”一顆子彈其准無比的射中他的右手食指,雖然他要的槍已經到手,但是,看來,他想再射擊也沒那麼容易了。

  “你殺我呀!殺了我你也逃不過法律的制裁,說不定一輩子都必須在牢裡度過,你捨得放你的小美人在外面等你嗎?哈……”Paul想先發制人,以博取生存的機會。

  “你自己所犯的罪行,已足夠讓你一輩子翻不了身了,何須再沾惹上我的手;我這麼說,聰明的你應該猜得出來吧!”藍之搴將殷凡緊緊攬在懷中,為她拭去臉上殘留的淚痕。

  “你到底是誰?”

  Paul一現在才承認Monica說的對,眼前這個瀟灑不羈的男子,全身充滿了帥性的狂野,是有這個本錢讓每個女人趨之若騖,為他用情用心,倘若他當真是幹這行的,首席牛郎非他莫屬。

  “我沒必要告訴你這些,快快束手就縛吧!別指望老A,他連自己都護不了了;你們誘拐未成年少女,甚至販賣到北歐等地的證據,已在全球各國警方手上,就算逃出境,也是枉然,丟下你手上的武器,投降吧!”

  “你——”突然間,paul像是發狂般地用左手胡亂掃射一通。

  然而,藍之搴一方面要護著殷凡,一方面又要將Paul左手上的槍射下,一個分心,右肩上被一顆流彈劃過,一時間,血染遍了他整個肩胛處。

  “之搴!”這一切是那麼的怵目驚心,殷凡難掩心中的悲痛而大叫著。

  “別過來!”藍之搴發現他這次槍頭是對著她,立刻翻身而過推倒她躲過一劫,並在paul瞠目結舌的刹那,將他的槍射下,並制伏了他。

  “你要不要緊?全身都是血!”殷凡心如刀割的看著這畫面,這不就和前陣子噩夢中的景象雷同嗎?

  “別擔心,只是劃破皮,並無子彈留在裡面。”他忍著疼痛對她一笑,並用繩索將paul五花大綁了起來,以免他故技重施又耍花招。

  殷凡眼睜睜看著他因出力捆紮,而使得臂上的血液更洶湧的流出,真教她痛徹心扉。她二話不說的將自己身上那件襯衫的袖子撕下,輕輕為他包裹著傷口,希望能為他止血。

  “這點傷不算什麼,別緊張。”待將那惡人處理完畢後,藍之搴溫柔的拉起殷凡的手,為她擦乾手上那一片淚水和著血跡的濡濕。

  “可是我……”

  就在這一刻,躺在地上的Paul突然“啊”一聲,接著,就像窒息般倒地不起。

  “之搴,他怎麼?”殷凡抬起頭,不解地問。

  “他中了一種迷魂針,暫時昏了過去。”

  藍之搴氣定神閑的說著,以安撫她的情緒,況且,這種東西是他們北海專有,他不會看不出來。

  “是我哥來了嗎?”

  “應該是,他曾說過他隨後就到。”

  “這回你猜錯了,在臺灣,他不能現身,只好由我代替了。”一抹玩世不恭的嗓音由遠而近傳了過來,聽聲音,藍之搴就已猜得出來者是誰了。

  “你這只電鰻還真是來無影去無蹤,出來吧!”藍之搴對著身後的影子玩味的說道。

  “好傢伙,才見過一次面,你就認出我的聲音了,不簡單呀!鯨魚。”

  從事這行五年了,他們可說是第二次碰面,原因是電鰻自開始一直都是在澳洲一帶辦案,這回趁著職務空檔,藉由鯊魚的聯繫,回臺灣來見見工作夥伴,順便聯絡一下感情。

  “之搴,他是——我哥怎麼會讓他來?”殷凡困惑地望著眼前這個陌生男子,她已確定他必定也是“北海”的一員,因為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模式,那就是又帥又酷,且充滿智慧,似乎全世界的好男人全被他們網羅去了。

  藍之搴瞧殷凡目不轉睛地研究著電鰻,一股醋意遽然湧上了心頭,他立即擋住她的視線,“他是電鰻,至於真實姓名,那就得問他了。”

  對於藍之搴這種反應,電鰻相當了然,他噙著令人費解的笑意走向殷凡,“殷小姐,你好,我是電鰻,本名裴嘜杉,有機會可以做個朋友,共進晚餐嗎?”

  藍之搴倏地站在他兩人之間,“對不起,小凡晚餐有我做陪,你——不必了。”

  “你說的不准,小姐至上,我們還是聽聽殷小姐的意思,看她是願意和你這個不著上衣、衣冠不整的人去吃飯,還是和我去!”

  “我——”藍之搴看看自己,這才想到他的襯衫正穿在殷凡身上,只能啞然無言、一時語塞了。

  “我可以告訴你,就算之搴只穿著泳褲,我還是會換成泳裝和他一塊去晚餐的,我們已經決定要結婚了,所謂嫁雞隨雞,大概就是這樣吧!”

  殷凡毫不避諱、天真無邪的說道,然而,眼瞳中卻滿是愛意。

  藍之搴聽她口出此言,亦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撞擊著他;她竟親口表示要嫁給他?這是他夢寐以求的啊!

  “唉!沒辦法,我只好甘拜下風了。鯨魚,我這麼說可不是認輸喔!只是君子不奪人所好,可是我讓你的。”他笑了笑又說:“我替你把人給逮回去啦!趁著今晚月圓花好,好好約個會吧!”

  他輕鬆的將paul往肩上一扛,遞給他倆一個曖昧至極,又無懈可擊的笑容,隨著他那獨一無二的狂妄笑聲,漸行漸遠……

  ∞∞    ∞∞    ∞∞

  “小凡,你剛才所說的可都是真的?”

  持藍之搴確定電鰻裴嘜杉走遠後,他才忙不迭地開口問殷凡。

  “什麼真的假的?”殷凡佯稱不懂。

  “答應跟我結婚的事呀!”聽她這麼說,藍之搴仿若挨了一記悶棍,難道是他聽錯了?

  “有嗎?我怎麼不記得了。”她一雙明媚的大眼骨碌碌地轉著,明白表現出她在惡作劇。

  藍之搴再怎麼笨也看出來了,他故意惡狠狠的說:“好啊!你竟敢戲弄我,我現在就準備要回屬於我的東西。”

  殷凡雙頰立即染上一片紅雲,她顯然是會錯意了,“我又不是屬於你的,你憑什麼要回我。”

  “咦!我什麼時候說過想要回你了?我是指你身上的衣服。”他逗著她,仿佛又回到兩年前相互調侃抬槓的日子。

  “好哇!臭鯨魚,看我這輩子還理不理你!”在殷凡清靈絕塵的小臉上,閃動著一絲絲怒氣。

  藍之搴這下可樂歪了,好久沒見到她這副得理不饒人的姿態,最近兩人之間一直是古井無波、恩恩愛愛,幾乎讓他懷念起她還有這另外一份被隱藏起來的特質,偶爾逗逗她,似乎也滿有趣的。

  “只是這輩子不理我,下輩子還是要守著我,是不是?”

  驀然,他眉宇間似乎有著一股若有似無的柔情,在他灼灼燦燦的注視下,殷凡又險些失了神。

  “才不是呢!是永生永世都懶得理你!”她形色匆促的轉過身,怕讓他看見她的失魂。

  “這可不行,我的襯衣已在你身上了,這樣吧!就拿你來賠我好了,我勉強接受。”

  “勉強接受?那算了,我回去洗一洗還給你不就行了。”雖知藍之搴是在跟她玩兩年前的遊戲,但她可不準備服輸。

  “這更不行呀!我的身體你已見過了,你得對我負責。”他委曲求全的語氣幾乎將殷凡給逗笑了。

  她怎麼從不知道他還有耍寶的本事,他凡事都是以一種慵懶、雲淡風輕的調調去處理,眼前這個風趣執著的他遠真讓她嚇了一跳。

  “當牛郎的人還怕身體讓人看到啊!若真是如此,該負責的人就不只我一個了,我慢慢排隊好了。”話雖如此,但其中的酸味正濃呀!

  “雖然是很多啦!但我可以讓你揮隊當第一個。”

  藍之搴不要命地遞給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笑臉,俊逸非凡的臉蛋、狷介不阿的氣質、傲岸不屈的個性,簡直像極了藝術家手下完美的藝術品,且注入了生命與活力。

  殷凡早就相信會有許多女人為了他的笑容自願拜倒在他腳底下,排隊等著他的青睞,而自己也只不過是運氣較好,是讓他看上的那一個。

  藍之搴敏感地察覺到殷凡眼底那不經意洩漏出來的失意,以為自己的信口瞎掰惹她傷心,連忙一個箭步上前樓住她嬌小的身子。

  “不鬧了,我是開玩笑的。老實說吧!在認識你之前,我的確不喜歡與女人糾纏,我總認為她們是種不可理喻的動物,對她們好,她們會貪得無厭;懶得理她們,她們又像是只八爪魚般的死黏著人不放,所以,我一向對女人抱著敬鬼神而遠之的態度,然而,有時為了任務,我仍必須和一些女人逢場作戲一番。但是,自從見了你之後——”他輕輕拂過飄在她額前的秀髮,“我才相信女人也有這麼可愛不矯情的,雖然有時我們會針鋒相對,但我要告訴你,我是故意的,因為我喜歡看你青春飛揚、毫不掩飾的真性情。”

  “你是說,你是故意找我吵架的?”殷凡杏眼圓睜,難以置信的問。

  “也不儘然啦!坦白說,你也是挺凶的,剛開始雖然是我故意挑釁,但後來我發覺你真是個吵架的好對手,有夠潑辣的!害我最後不得不打退堂鼓。”說了她那麼多壞話,他還好意思偽裝成一副可憐的模樣,並以受害者的口吻闡述著。

  殷凡一邊聽,眉毛一邊往上揚,“我本來就凶嘛!早知道,我就再狠一點,根本不用管你的死活,害我差點被那個paul給……”

  藍之搴迅速地攫奪她的唇,不費吹灰之力的軟化了她原本僵直身子,當他離開她的唇,即緊緊擁抱著她,想將這一切鐫鏤在心版上。

  “我就是希望你能對我狠心點,以後不要再如此不顧自己的性命安危了,你知不知道地下室的那個‘藍之搴’是假的,當我得知你被Paul給騙走的那一刹那,我有多心急,你能體會嗎?在毫無線索可循的情況下,我簡直像瘋了般的在找你,最後的一絲理智讓我想起了Monica,這也才讓我在最後緊要的關頭趕來你身邊,答應我,以後無論發生任何事,以自己安危為優先,我不能容忍你再遇上任何危險了。所以,千萬記得——除了愛我,也必須對我狠一點,這就是身為北海成員妻子的必要條件,懂嗎?”

  殷凡趕緊捂住臉,從指縫中偷瞄著他,難以置信,“那人不是你?地下室那個被五花大綁吊起來的男人並不是你?可是,Paul有和你的聲音一模一樣的錄音帶呀!”

  “我會學別人的聲音,自然別人也會學我的,要不,現今也有一種聲音合成的科技,想要摹仿一個人的聲音是十分容易的。”

  藍之搴十分肯定的點點頭,臉上捉摸得到的表情只有疼惜、憐愛。只要一旦想起她為他所做的犧牲,不求回報的付出,他的心就好痛,深怕還有下一次,唯今之計,只有教她狠,使她放得下他!

  “我現在才知道老哥為什麼那麼疼老婆、愛家庭了。”殷凡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讓人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的話。

  “你說什麼?”

  “原來他跟你一樣,就擔心自己遲早會遇上危險,所以,平日都把精力、思緒全都放在妻子身上……”

  “不是的。你這句話有語病,倘若殷堯不是北海的一份子,那你就認為他不會疼老婆、愛家庭了嗎?”籃之搴並不知道他正一步步掉進殷凡所設的陷阱裡。

  “當然不會!”殷凡笑得好燦爛。

  “那你——”當他發覺這種笑容很詭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就和上回喝她泡的咖啡時的感覺一模一樣。

  “你覺得我愛不愛你?”殷凡依舊改不了搶話的習慣。

  毫不猶豫地,藍之搴重重的點點頭,她如此不顧自我的對待他,任誰都肯定她愛他!

  “我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她出現的一直是問句。

  “兩年前。”藍之搴亦像著了迷般的乖乖回答,即使知道事有蹊蹺。

  “不,我是說咱們感情有交集的時候。”

  “三個月以前。”

  “所以說,無論兩年前,或是三個月前,或是現在,我都一直清楚明白你是北海的人……生命無法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人,但我卻從沒退縮過,因為我知道我愛的就是你——藍之搴。那麼,你告訴我,你是擔心自己的職務讓我感到委屈,所以才以愛及關心來做彌補,或是發自真心的愛我?”殷凡含淚的眸光與他的交纏在一塊兒。

  “當然是真心的,就是因為真心,才會覺得于心難安。”一聲咆哮從他寬廣的胸臆間湧出,他無法讓她污蔑他對她的感情。

  “這就對了。你以為我會聽你的片面之詞做個狠心的人?因為我愛你,所以我永遠狠不下心,你知道嗎?就讓我們學哥和荃荃他們,做個無憂無慮的快樂眷屬,問題來了,我們一齊解決,或許,我們還可以搭配成一對密探夫妻檔,為人世間的不公、不平奮戰到底。”殷凡說到這兒,變得異常興奮,她就是這樣,一旦想到什麼主意,就想躍躍欲試。

  “和女警搭配,這主意不錯喲!我可以向鯊魚提議看看。”藍之搴聽殷凡這麼說,一顆心也釋然了許多。他伸進褲腰袋,拿出一隻紅色錦盒,從中拿出一顆亮閃閃的鑽戒,以出其不意的速度,套進她手指上,“不過,在這計畫前,是不是得先成為夫妻?”

  殷凡掩住口,難掩興奮,她欣喜若狂的攀在他的頸子上,送給他無數個令人心醉神迷的唇印……

  藍之搴難耐地將她壓在床上,將她的玉腕箝制在頭頂上,熾烈炙狂的落下他火燙的吻痕。

  “你的傷?”

  “沒問題,我決定現在就要回屬於我的東西。”他不疾不徐地偷偷解下鈕扣。

  “才借我穿一下而已,你不能那麼小氣!”她假意掙扎著。

  “不,這襯衫算什麼,送給你好了,我要的是——你!”

  一股戰慄的興奮穿透他倆全身,此時無聲勝有聲……(哇,竟然還押韻耶!我太佩服我自己了!)
匿名
狀態︰ 離線
13
匿名  發表於 2011-12-30 00:14:20
尾聲

  “殷凡,組長找你幹嘛?他八成忘了今天是你的新婚之日!”

  現在大呆已是殷凡很好的工作夥伴,不再是損友了。

  “他要我去‘星麓’。”她聳聳肩,無所謂的模樣。

  “天呀!是‘星麓大酒店’嗎?你答應了?”大呆站起身,嘴巴大得可以塞進一顆保齡球。

  “答應啦!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自從與藍之搴歷險歸來,她一直以“北海密探”自居,還自個兒取了個外號“娃娃魚”!(天知道,北海成員都是堂堂七尺之軀的鐵漢,哪容得下她這個小女人。)

  “你當真要去?”大呆以為他聽錯了,非常有耐性的再問一次。

  “麥煩漏啦!”殷凡說了句不標準的台語,拍了拍大呆的肩膀,“我走了,羽儂若回來了,麻煩幫我告訴她一聲。今天實在太委屈她這個伴娘了,為了替我擋駕,鐵定累壞了。”

  “你的婚禮呢?藍之搴呢?他會怎麼想?”

  “婚禮只好延期羅!至於之搴,你放心吧!我相信他會瞭解的。”她回報他一個迷人的笑容,拎起皮包就出門了。

  “喂——”

  來不及了,她已經去完成她的“密探夢”了!

  ∞∞    ∞∞    ∞∞

  走進三樓一間隱密性極高的房裡,殷凡突然覺得忐忑難安,組長說這間房今晚是一位名為Dona的女人訂下的,她身上有著一份非常機密的檔,可能就藏在這裡面,但是,怎麼連個人影也沒呢?

  突然間,一陣短暫的電鈴聲將殷凡拉回了現實。老天!該不會是那個女人回來了吧?

  她強制鋼定的走到門前的窺視孔一探。哇!是個男的!由於他帶了頂鴨舌帽,且帽緣低垂,讓她看不清楚他的臉。

  半晌後,那男子似乎按捺不住地開口道:“裡面是Dona小姐嗎?我是特地來為你服務的。”

  服務!殷凡張口結舌愣了好一會兒。該死!她當真遇上牛郎了!這可真應驗了一句話——夜路走多了,遲早會碰到鬼!

  這可怎麼辦才好?這個叫Dona的女人,也未免太不安於室了吧!沒事找什麼牛郎嘛!偏偏找了又不乖乖待在房裡,這下可好玩了。

  屋外的牛郎又開口了,“Dona小姐,請你開門好嗎?你會喜歡我的服務的。”

  她會喜歡他的服務!這怎麼可以,要是讓之搴知道了,他准會把這傢伙撕成碎片的。

  看來,只有先開門再說了,否則,讓他起了疑心,那不是什麼都白搭了。

  她怯怯地將門鎖轉開,又倏地轉過身,她不能讓他看見她的臉,要是這男人認識Dona,豈不是穿幫了。

  “你就是Dona?”這個牛郎一瞧見這女子的背影,即覺得眼熟。

  “我不……我是,只不過,我不要你了,請你回去吧!”殷凡竟發覺自己的聲音有些雙抖,哎呀!這實在有損女警的顏面。

  “你不要我了!”

  牛郎深感不對勁,這背影不僅像“她”,連聲音都如出一轍,難道真是“她”!

  “對,我不要你了,看要多少錢,你就說吧!我給你好了,只求你快走。”她急死了,這才想起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

  “你是我們這行的老顧客,該不會不懂得行情吧?”最後他決定試試,看看她到底是不是他想的那個人。

  “我不是不懂,是我忘了。哎呀!你快走啦!”她氣急敗壞的吼道,差點就轉過身來罵他了。

  藍之搴終於確定她是誰了,難怪一早要去迎親,卻被方羽儂擋在門外,直說新娘不見了,又好死不死的偏在這緊要時刻,鯊魚一通緊急電話將他召了去,要他立即執行這項任務,害他難得第一次結婚就成了這等“新郎新娘集體失蹤”的局面。

  這機會難得,就讓他來逗逗他的新娘子吧!

  “我不走,我們幹這行的有行規,不拿白錢,更不白跑,所以,你就勉為其難吧!相信我,我會令你滿意的。”

  奇怪,怎麼他和藍之搴一樣喜歡說“相信我”?可是,他又不是藍之搴。

  突然間,她好想他喲!要是他在身邊該有多好。

  見她沒反應,藍之搴更是肆無忌憚、有恃無恐的將手滑上她的粉頸,想一親芳澤。

  殷凡用盡吃奶的力氣推開他,不顧一切的轉過身,脫下高跟鞋拿在手裡當武器,“你這個登徒子,如果敢再上前一步,我就一槍斃了——”

  “你手裡拿的可是鞋,不是槍,看清楚好嗎?否則,以後你出任務,為夫的我可是會擔心的。”藍之搴愜意的倚在門上,語氣詼諧地道。

  “你……怎麼會?”

  老天,這糗可出大了,她簡直無顏見他!可是不對,他怎麼會在這兒呢?今天可是他倆的新婚之日耶!

  “你怎麼會在這兒?今天我們才結婚,你就等不及出來當牛郎?”

  “是新娘先不見的,你怎麼說?”

  “我是接到任務的。”殷凡語出咄咄,非常有理。

  “那可真巧,我也是。”藍之搴攤了攤手,一抹無奈的表情,但眼中盡是笑意,他有些懂了,這一切八成是鯊魚與殷堯玩的遊戲。

  “你的聲音?”她指著他的喉部。

  “我學過變音,難道你忘了?”

  “哦!但,不對呀!你剛才對我說的話我可記得很清楚,你說我會很喜歡你的服務的。”殷凡已讓醋意淹沒了理智,以為他對任何女人都是如此說的。

  “沒錯,我是要服務你,且一定到你滿意為止,別忘了,現在該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在他深不可測的黑眸中,泛著灼烈的火花。

  “你早知道是我?”她羞怯地低下頭。

  “我若認不出自己老婆的身材與聲音,還算是藍之搴嗎?”

  霎時,一股怪異的笑聲從房間的床頭收音機裡傳了出來:

  嗨,祝你們新婚愉快,這份賀禮還滿意吧!小凡,你可別怪張組長,從一開始,他就是被迫無奈的讓你配合之搴一塊行動的,想不到還真促成了一段良緣,雖然過程有些驚險,但還是苦盡甘來、撥雲見日了。

  至於今天這個玩笑,也是我策劃的,本想……

  “哢”藍之搴俐落地將收音機給關了,俯在殷凡耳邊輕聲說:“他太羅唆了,等他嘮叨完,天都亮了,在這麼美的房間裡,我們還是把握時間吧!”

  殷凡也輕笑了一聲,羞赧地將整個臉都窩在他懷中……

  對,今晚是他倆的洞房花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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