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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偉岸蟑螂] 末日蟑螂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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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4 15:57:16 |只看該作者
488 僵持

  張小強半躺在地,拱起後背望著遠處,身著超短和服一般打扮的濯明月,微微一笑,鼓動腮幫子扭頭吐出一口血水,沖濯明月喊道:

  “我栽了……,殺光他們給我報仇……。”

  “碰……。”

  右臉巨震,被人用腳狠狠踢踹,張小強雙眼頓時發黑,再也支撐不住,仰面倒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巨大的暈厥感讓他視線模糊,相比左臂與右腿上的劇痛,他的腦子更痛,整個大腦如被裝進豆漿機裡攪拌,身邊傳來的說話聲被無限拉長直至卡頓。

  張小強雙眼發虛,微微地晃動著腦子,看似就要暈過去,就在他耳邊聲音逐漸清晰的時候,一聲低沉地怒喝傳來:“射……。”

  “嗖…….”

  “哼……。”

  箭矢響過,張小強的左腿頓時發麻,接著有劇痛傳來,還沒等他明白過來,扶著右腿箭桿的右臂被人踢飛,重重摔在身側,又是一人叫喊,弓弦重響,張小強的動態視覺中閃現鋒利的箭頭越過短短空間,從他的肩胛骨刺入,旋轉的箭頭攪爛軍裝,繼續深入,長長的箭桿一寸寸的消逝,當箭桿停頓的時候,張小強忍不住叫駡起來:

  “殺人不過頭點地,各位爺們給個痛快……。”

  就在這時,張小強終於明白羅大佐當初求饒時的心情,不怕死,只怕生死不能,他現在可不就是這樣?沒人理會他,十支長箭依舊指向他的心口,看不到的地方,低沉沙啞的聲音又在喊話:

  “扔掉武器,脫掉衣服,雙手抱頭趴下……,不然……。”

  張小強整個人被箭矢釘在地上,仰頭望著碧藍的天空,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一天,也從來沒有想到過他會被一群人類殺死,他想過自己的各種死法,被喪屍吃掉,被高等喪屍撕碎,與變異獸同歸於盡,甚至被槍打死,被火箭彈炸死,各種死法中,唯獨沒有被人釘成耶穌等著被虐殺。

  不過,即使是這樣,張小強也沒有任何不甘和憤怒,他的心早就沉澱了,在他經歷數不清的生死一線,數不清的血腥殺戮,不管是死在他手上的喪屍還是人類,都數不勝數,在這一刻,他回想起了自己在Y城的房子,那棟父母留下給他結婚的老房子。

  房子裡沒有他的親人,卻有他上半輩子的記憶,是他心靈的歸處,他身處的環境是他這輩子最糟的,以前經歷的風風雨雨哪怕到了最後關頭,他也有一線生機,可是在現在,十支利箭指著他的頭顱,眨眼都不要便能將他射成刺蝟。

  四肢中箭,除了左臂之外,兩條腿和右臂都被釘在厚厚的土層裏,別說掙扎,就連微微顫抖都不敢,一動便是鑽心的痛楚,無力地仰望長空,他等待著生命的倒數計時。

  周圍的喊話他自然聽到,也不做任何指望,這本來就是一個死局,人家眼中值得圍捕的只有濯明月,雖然他也射殺了不少人,可他使用的能力太過平常,精通槍械並不出眾,只要濯明月放下武器束手就擒,他連當做人質的價值都沒有,已經有了送葬者直升機和衰竭射線手槍的新紀元,有的是辦法控制這個心向人類的濯明月。

  “別再傷害他,只要他再受一點點傷我就……。”

  “傻女人,你照做了我還是會死,人家根本就不在乎我,他們在乎的是妳……,啊!!!”

  張小強打斷了濯明月的叫喊,正要提醒她,弓弦再響,小腹傳來劇痛,不看便知,這支長箭釘到他的肚子上,也不知是不是將他的腸子射斷,劇烈的痛楚讓他再也喊不出話,咬緊牙關,不停地冒著冷汗,等著小腹斷腸般的痛楚消散。

  熱滾滾的鮮血順著傷口流到地上積成血泊,將他身下的地面沁濕,濕乎乎的衣物緊繃在身上感覺很難受,若是可以選擇,張小強情願將身上的衣服脫光了再死,至少能感覺舒服一些。

  從來沒有過的險境讓他徹底的失去了希望,對他來說,這一刻的輕鬆讓他安然,雖然有太多的遺憾,不過對他不會造成太多的困惑,他本來就是沒心沒肺的小人物。

  “赤條條的出生,赤條條的死掉?很不錯啊?”

  此刻他的大腦前所未有的清晰,想的全是與死有關的東西,此外還有幾個他真正在乎的人從心頭閃過,楊可兒,袁意,喵喵,還有他那沒有出生的孩子。

  “別傷害他!我願意交出武器……。”

  聽到濯明月話音中的顫抖,張小強心中泛起微微感激,更多的卻是責怪濯明月的愚蠢,若是濯明月轉身就跑,追之不及的優銀花是不會殺掉他的,反倒會將他帶回去治療,也是他唯一的生路,只不過他沒想過濯明月能夠想通這點,按照這個女人的智商來看也確實如此。

  所以只剩下一個選擇,濯明月動手殺優銀花,優銀花殺掉他,給他一個痛快,至少還能給他報仇,最最坑爹的選擇就是濯明月束手就擒,那是最糟糕的。

  相比濯明月表現出來的能力,還有她那非人類的身份,一旦露陷便會被新紀元當做稀世珍寶一般控制,一根兒頭髮絲兒都不會傷到她,而不怎麼重要的張小強就成了他們審訊的重點,各種酷刑絕對不少,張小強不是心志堅毅的地下黨員,自然有什麼說什麼,可是他知道的太多了,一旦被人發現他真正的身份,產生的後果將是災難,所以,張小強倒是情願一死。

  正在他焦急之時,兩道嗚嗚尖嘯傳來,又聽到兩聲悶響,鋒利的鼠王刃和一截斷掉的長劍插在他身邊不遠處,望著那柄喵喵給他的小號鼠王刃,張小強沉寂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

  鼠王刃延伸的能力,一直是張小強使用頻率最高的手段,不比重機槍,這東西勝在輕便靈活,殺傷力巨大,更不用更換子彈,張小強也許使用重機槍射殺普通喪屍的數量超過鼠王刃,可是在對付D3喪屍的時候,重機槍絕對不如鼠王刃。

  此刻鼠王刃就在他身邊不遠的地方,可惜的是,他被五支長箭釘在地上,若是四肢倒還好說,拼著撕開肌肉,他也能掙脫出來拿到,可小腹上的那一支長箭他就不敢動了,誰知道會不會將他的腸子扯下來?

  小號的鼠王刃沒人理會,這東西比水果刀還要小,大號的鼠王刃成為優銀花大隊長關注的目標,上前撿起斬斷三支合金長劍的鼠王刃,望著斷劍平滑的切口,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難怪連合金盾都擋不住,原來是珍貴的變異材料。

  “你們放了他,我可以帶兵退走,並賠償你們的損失……。”

  濯明月不會真的按照優銀花大隊說的做,讓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脫衣服比殺了她還要難受一萬倍,好在身後湧來上千名全副武裝的士兵,讓剩下的六十多號優銀花士兵全都變色,僅濯明月一人都不好解決,更別說她身後的上千名武裝人員。

  優銀花的軍裝有防彈功能,7.62毫米子彈以下對其絲毫不能造成損傷,只有大口徑機槍才能輕鬆擊穿他們的防護,恰巧,剛剛攻陷了後勤基地的武裝人員得到了數目不少的機槍。

  不算張小強自己抱的那挺,他幹掉了十二個機槍組,這就是十二挺大口徑機槍,別說武裝人員本來就有不少五四式高射機槍,這些機槍全都裝在鋼鐵防彈拖車上,被人力拉動,靈活性和準確性都能得到保證,算是一種不錯的嫁接方式。

  被三十多挺新舊不一的12.7毫米機槍瞄準,別說是新紀元,就算是濯明月都不敢保證自己無礙,所以此刻兩邊開始僵持。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進攻我們的補給基地?基地的負責人呢?妳讓他來見我們,還有你們抓獲的所有俘虜……。”

  “呼……。”

  聽到這話,一直在胡思亂想的張小強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千算萬算將濯明月的部下算漏了,或者說,他將下面打掃戰場的新紀元正規軍團想的太厲害,認為新紀元的士兵會很快上來控制戰場,一旦被他們控制山頭,濯明月將完全陷入劣勢,再多的人都攻不上陣地。

  濯明月嘴角冷笑,迷幻的眼神卻總是瞄向躺在血泊中抽動的張小強,在她身後,上千不畏生死,滿臉麻木的武裝人員已經就位,隨著優銀花的遲疑,後續部隊正將各種武器弄過來,等到三米寬的機械弩也被弄過來之後,沒人還能保持冷靜,不露痕跡地向後退出一步,機械弩的威力並不一定大的過重機槍,卻沒有人敢肯定自己能躲得過,這東西對心裡上的壓制要比熱武器強太多。

  “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放了他,我放你們離開,不然你們就和他一起陪葬……。”

  濯明月雙手交叉於腹下,下意識地遮擋春光,一雙明媚閃耀的雙眼不經意的掃過張小強,看向其他優銀花進化者的瞬間佈滿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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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4 16:20:49 |只看該作者
489 罷手
   
    優銀花大隊剩下的進化者一時遲疑了,情勢急轉直下,濯明月已經就不好對付,她後面的士兵就不用說了,不管是濯明月,還是濯明月的手下,若是分開,都不值得他們害怕,可是一旦會合在一起,產生的戰鬥力是驚人的。

    剛剛在下面,雖然大部隊傷亡不多,在優銀花主攻,步兵協助之下,他們輕鬆屠戮了上千不明武裝人員,這些人即使戰鬥到最後,只要還能動彈便能反擊,用頭撞,用手抓,甚至用牙咬,已經脫離了勇敢,變得蠻橫。

    所以他們並不敢輕視濯明月的隊伍,僵局之下,突然有一名年紀較輕的優銀花隊員竄出了隊伍向身後的山下衝去,越過山頭,他大聲叫喊,吸引下方打掃戰場的步兵,剛剛揮動雙臂,身後便響起霹靂般的轟鳴,三道殘影在他身後相交而過,優銀花隊員粗壯的身體在這一刻猶如瓷器一般脆弱,修長的身子瞬間成了被撕爛的稻草人,三塊不規則的殘屍飛向三個方向,只有一件血跡斑斕,猶如裹屍布一般的軍裝隨風飄蕩。

    「唰……」。

    筆直修長的銀色利箭穿過張小強不致命的右肩,將他的右半身釘死,濯明月的臉色一變,整個人突然消失,眨眼間的功夫,一個操作機械弩的武裝人員無聲的飛出,那人還在半空揮舞手足,霹靂一般的弓弦再次響徹山頭。

    「嗡……」。

    三米長,鴨蛋粗細的弩箭化作殘影,撕開空氣飛向射擊張小強的優銀花弓箭手,三個弓箭手同時射出了他們手中上弦的利箭,九支利箭疾光電影般擋在巨型弩箭的前方,叮噹聲還沒落到眾人耳中,幾點火星閃耀,殘影不受影響的穿過傷害張小強的弓箭手。

    只見那外表俊秀,年紀甚輕的弓箭手驚訝的望著前方的空處,雙眼閃耀出最明亮的光澤,光澤一閃而過,又復熄滅,弓箭手的身體正中心有個西瓜大小的洞口,洞口周邊只有單薄的血肉相連,真個身子被掏空,內臟與骨頭都看不見,就連鮮血都看不到多少。

    留給其他人細看的時間不多,這個弓箭手便如倒塌的沙雕四分五裂,一時間在場所有的優銀花進化者都準備動手,不少人彈出了護腕中的合金長劍,隨時準備肉搏。

    「冷靜,大家都冷靜……」。

    優銀花大隊長大聲叫喊,讓他的屬下放下手中的長劍與準備發動的能力,在他們前方不遠處的濯明月已經換位到了另一架機械弩上,粗長的弩箭正瞄準張小強身邊,一個不好就會動手,顯然是鐵了心要拉著這些人與張小強陪葬。

    「閣下是誰?為什麼要襲擊我們的補給基地,我們沒有過節,要是不說個清楚,我們情願拚個魚死網破,雖然不一定能殺掉妳,加上我們身後的步兵殺掉妳的這些手下還是能夠辦到的……」。

    優銀花大隊長大聲叫囂著,望著向他瞄準的巨型弩箭,心口都是涼的,若是有選擇,他是不願意站在最前面的,可他們圍剿濯明月傷亡慘重,優銀花大隊一百多人到現在只剩下六十多人,他負不起這個責任,若是搞不清楚濯明月的來歷,恐怕他回去會受到嚴重處罰。

    面對那個傢伙的叫囂,濯明月很是不屑的樣子,蒙著面紗的紅唇輕啟,說出讓優銀花所有人氣憤萬分,又無可奈何的話語:

    「弱肉強食而已,他們比我們弱,就被我們一口吃掉,我在下面的部下比你們弱,自然被你們殺絕,你們打不過我才在這裡和我磨嘴皮子,要是你們實力強大到無視我,你們還會問我的來歷嗎?」。

    濯明月一席話說的刁鑽,又讓人無可反駁,至少優銀花大隊長說不出反駁的話來,但是他又不甘心退去,若是等到身後的士兵上來,憑借優秀的戰術素養與裝備,未嘗不能殺光眼前這些人。

    「妳的人在我手裡,還是對妳很重要的人,也許是妳的情人,也許是妳的兄弟,妳想要回他就得拿東西來換……,後勤補給基地都落在你們手中,就用原屬於我們的東西換回來……」。

    聽到那個隊長的提議,濯明月當即有些心動,她看重的不是物資,而是人口,只要是活人,經過她的吸納與控制,便會成為她忠心的手下,只要有人口,她就能用各種知識搞出她想要的武器與機械。

    「哼你在等後方的支援嗎?只要你的人出現,我馬上離開,日日夜夜刺殺你,刺殺你們所有人,一天殺不完,我就殺一年,一年殺不完,我殺一輩子……」。

    濯明月看到那個隊長閃爍的眼神,與他身邊人頻頻向後看的動作,猜出他們在想什麼,一旦步兵出現,他們就能得到步兵的掩護撤退到後面,到時候再發動反擊,濯明月若是進攻便會被牽制,若是不進攻,新紀元的正規軍團會對她的部下單方面的屠殺。

    優銀花的計策濯明月無解,現在發動進攻,有可能將他們滅掉,但是張小強必死無疑,就目前來說,雙方罷手化解干戈才是正道,兩邊都損失慘重,再打下去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好,妳若是執意要這麼做,我們確實沒有辦法,這個男人我們帶走,只要看到你在我們附近出現,看到一次,我們就割掉他一塊肉,累計三次,我們就斬斷他一條胳膊大腿……」。

    「我操……」。

    嚴重失血已經到了迷糊狀態的張小強突然大罵出聲,下一刻就被人狠狠地踢在太陽穴上昏迷,濯明月在張小強昏迷時,如同發狂的母豹,水潤透亮的雙眼失了清明,充滿著暴走的猩紅。

    「我保證不會傷害他,只要我們安全撤出這裡,就會將他還給妳,在這之前,他就是人質,妳放心,我們一定會將他養的白白胖胖……」

    張小強在全身劇痛中昏昏沉沉地醒來,還沒有睜眼,便感覺全身上下猶如泡在了岩漿中,火燙的滋味,猶如自己被涮了鍋,而此刻,除了喉嚨裡煙熏火燎似的刺痛之外,他感覺自己正在被人施以極刑,全身的傷痛隨著他的顛簸而加劇,讓他難以忍受的是他腹中的飢餓,強烈的飢餓感,恨不得將自己的爪子咬在嘴裡吃掉。

    要不是他全身無力動彈不得,也許他真的會這麼做,就在他被各種苦難摧殘的時候,耳邊傳來模糊的說話聲,頓時感覺自己的顛簸停下,隨他身下的擔架停下,張小強在感覺到各種痛苦中,一份難得的輕鬆,冰冷的鐵管突然擠進嘴裡,還沒等他撐開眼皮,冰涼的清水便從鐵管中湧入他的嘴裏。

    張小強立刻咬住鐵管,吸乳汁一般,將所有的力量用了出來,源源不絕的清水夾著一股子鐵銹味兒被他吸進肚子裡,還沒等他喝個夠,水壺被便被強行奪走,拽走的瞬間,顫抖的水壺嘴兒灑出一些水花澆在了他的臉上,張小強頓時感到一陣清爽,睜了半天的眼皮子也微微睜開。

    剛剛睜開,身下的擔架重新移動,傷口又傳來撕裂般的痛楚,張小強偏頭才看到自己的雙臂都被綁在腦袋兩邊的支架上,身上的箭矢已經清除,似乎給他包紮的人不是很用心,隨隨便便用紗布在衣服外面綁了幾圈兒,大片大片的鮮血沁出,將白色的紗布全部染紅。

    身邊傳來金屬持續的碰撞聲,張小強將脖子扭動的力度加大了幾分,在起伏的手臂間,他看到兩排全副武裝的士兵正在驀然前進,每個人都是相同的打扮,全身黑色軍裝,頭戴設備齊全的高科技頭盔,頭盔上有攝像頭,遠紅外鏡,濾光鏡頭,還有露在耳邊的單兵通訊器及擋在左眼單片墨鏡一般的個人終端。

    士兵們的槍支統一是G36,雙手輕鬆的握著槍身斜指左側,隨著他們井然有序的前進,槍柄不時輕撞在腰間的金屬水壺上,在水壺邊上,裝著六個彈夾的彈夾包鼓鼓囊囊,彈夾包上還有四個手榴彈。

    除了步槍和手榴彈之外,他們還有人手一支的MP7衝鋒鎗,一些身材高大,扛著彈藥箱的士兵則是左右兩支衝鋒鎗,身後還背著一支短上一截的G36,部隊中的機槍數目也不少,榴彈發射器,鐵拳三黑色火箭筒,還有看不出型號的白色火箭筒都有,甚至還看到了兩台和紅箭八差不多的反坦克導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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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4 16:47:08 |只看該作者
490 箱子

  時間不長,擔架再次停下,身側的隊伍則紛紛加速散開,二十人一隊大聲叫喊著衝到前面,看到這些人敏捷的反應還有營養良好,面色紅潤的臉色,張小強仰頭望著天上的雲朵,這裡的士兵全都會是新紀元的精銳,動作有序,配合默契,他的部隊遠遠不如。

  “碰……。”

  後車廂的擋板重重關上,車廂裡的光線黯淡下來,張小強的擔架擺放在車廂正中間,兩邊各坐十個士兵,每個人都將背包放在腳邊,抱著步槍警惕地望著腳邊的張小強,張小強左右看了一下,頸子的扭動,扯到右肩胛骨的傷口,齜牙咧嘴的望著天花板老實了。

  不多時,身下的卡車開動起來,聽外面發動機的迴響,車輛還不少,粗聽之下,也不知道有沒有一百輛?可能照顧到張小強的傷勢,車輛開動的速度不快,不時有車輛從旁邊超過,一道道陰影飛快的掠過車廂,讓士兵臉上忽明忽暗,不管外面的車輛怎麼超車,這些士兵都沒有看上一眼,只是盯著被五花大綁的張小強。

  張小強閉著眼睛數著超過的車輛,當他數到了八十八時,便再沒有車輛超過他們,不過張小強聽到後面的發動機的震響依舊不少,知道,在他們後面還是有車輛護送,也許是專門針對他的。

  眯著眼睛打量身邊的這些戰士,看他們的相貌,分析他們的年紀和作戰潛力,成了張小強轉移疼痛的方法,身邊的士兵都在防備他,沒人說話,沒人亂動,讓他總是感覺到壓抑與不自在,和二十個男人擠在一輛車裡實在不舒服,更讓人不舒服的是,他被二十個男人放在中間圍觀。

  突然,張小強的眼睛驟然一亮,他發現了好玩的東西,一個士兵的背包拉鍊沒有完全拉好,他一眼看到了露出來的東西,那東西很眼熟,一捆連著線纜與電池的炸藥,這東西他用過不少,自然知道是什麼東西,遙控炸彈。

  每一個背包都是遙控炸彈,從沒有拉緊的背包上看,這二十個士兵全都是死士,他們都知道自己可能會遇到什麼,這也說明為什麼沒有優銀花的教士來監管他,恐怕優銀花也捨不得進化者與沖入車廂救人的濯明月同歸於盡吧?

  濯明月站在山頭遙望著遠去的車隊,張小強從抬下山到放進車,她都看在眼中,不止一次的想要衝下去救援,又怕優銀花真的狗急跳牆殺掉張小強,要不是看到有人給張小強喂水,恐怕她現在就沖了下去尾隨,借機救援。

  正因為她一時的遲疑,讓她和張小強都逃過一劫,二十個裝滿炸藥與鋼珠的炸藥包同時爆炸,相信不止他們,就連運輸車都會變成寸長的碎片。

  身邊上千武裝人員都放下了武器,收斂著山下的屍體,一千二百名伏擊的手下成了一千二百具屍體,所有傷患都被新紀元屠殺,身上有價值的東西全被搜走,步槍,子彈,單兵急救藥包,連他們身上的乾糧袋都沒有放過。

  車隊遠遠消失,濯明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身就要離開,眼睛卻掃到張小強先前坐過的巨石,在巨石上還插著幾支銀色利箭與點點血斑,看到那塊巨石,濯明月心裡突然變得異常焦躁,要不是她將張小強暴露出來,恐怕也不會被人將張小強抓走,張小強戰鬥到了最後一刻,要不是為了救她,張小強也不會被射中,說到底,還是欠了張小強。

  走上前,盯著那些利箭,凝視一小會兒,利箭便在巨石上顫抖起來,時間不長,紛紛從巨石上脫落,隨即漂浮到了濯明月身邊,在場散落的長箭不少,除了眼前的幾支之外,還有十多支被鼠王刃斬斷的,幾支飛到後面鑽進地面的。

  望著眼前的合金利箭,濯明月若有所思,剛才鼠王刃在她的操作下很有威力,但因為她從沒有使用過,很不順手,若是她之前練習過,未必會像剛才那樣被打的連念力屏障都碎開。

  七支長箭如遊魚一般散開,濯明月仰頭浮空,身邊的長箭靈動地遊走,群星拱月般圍聚在她的身邊時散時聚,最開始的幾分鐘,七支長箭在她身邊來回穿梭尚有些生澀,不時有長箭相互碰撞到了一起落下,過了大約十分鐘,濯明月操作的逐漸得心應手,銀色長箭穿梭的速度越來越快,到最後已經看不到長箭,只有一閃而過的銀色如流光在她身邊時隱時現。

  等她操縱的手法到了極致,所有的銀線一起沒入巨石,巨石轟然裂開,無數碎石子隨濺起的塵埃一起飛散,人頭大小的石頭沿著斜坡飛快的滾動,沖入忙碌的人群攪的雞飛狗跳。

  揮一揮衣袖,漫天的塵埃逆風飛散,七支長箭七零八落的躺在碎石之間,等這些長箭從碎石堆飄起,重新圍聚在濯明月身邊,濯明月突然明悟,若是她早點找到使用武器的方法,說不定張小強根本不會被人抓走。

  想到這裡,濯明月暗恨,張小強與她接觸的時間不長,遠遠沒有達到生死兩相依的地步,只是張小強給她一般人給不了的感覺,一直以來她都是強勢的,身為風暴女王,不管是她視之如姐妹的香玉兒,還是名義上的未婚夫費雲,都是畏懼她的,讓她感覺不到人類的溫情。

  只有張小強才給她不一樣的感覺,最開始只是張小強無懼她的強勢,讓她覺得相互之間的平等,沒有上位者與下位者之間的隔閡,之後張小強在戰場上的表現讓人驚訝。

  雖然張小強的忠告讓她否定,最後證明張小強說的沒錯,甚至在她廝殺的時候,若不是張小強幾次三番的給她支援,還不知道會吃些什麼虧。

  這些都不是關鍵,最關鍵的是張小強持有重機槍的時候,就連她都會有危險的感覺,也就是說,只要張小強機槍在手,可能會對她造成傷害,張小強在能力上已經得到她的認可。

  張小強展現出來的東西足夠證明他的優秀,也足以讓這個強勢的女人在張小強面前,保持不了強勢的傲氣,而她心中理想的丈夫就是在某些方面能壓制她的男人。

  張小強被抓走,才讓她感到焦急和後悔,就像她最寶貴的東西被人搶了,所以她才願意為張小強妥協,要不是她的大部隊出現,還不知道會是個什麼結局。

  按下心中的失落,濯明月準備回到山下的營地,眼光一掃,便看到地上露出半截銀色腰帶,腰帶入手,便認出是張小強得自三葉軍官的戰利品,衰變射線槍和各種古怪的東西都在上面,看到射線槍,她就想起張小強在她與進化者纏鬥的時候,殺掉的那個進化者,難道?這支射線槍的使用方法已經被張小強找到?

  新紀元的後勤營地被大炮摧毀了大半,要不是儲存物資的倉庫比較隱蔽,也許早就被炮火摧毀,站在硝煙四處的營地中,濯明月來到了三葉軍官的住處。

  這裡她之前來過,為了給張小強找衣服,張小強被長箭射穿,濯明月想要再給他準備一身,翻找了半天,濯明月也沒有找到,心中想起生死不明的張小強,又變的煩躁,忍不住高聲尖叫,背在身後的長箭刷地在房間展開,一陣陣轟響,整間屋子被濯明月拆成碎片。

  站在廢墟中的濯明月揮袖將煙塵驅散,一股衝動湧上心頭,突然想要扔掉部下轉身去找到張小強,恰在這時,銀白色的閃光吸引了她的視線。

  這是一個一米五長,八十公分寬的合金箱子,箱子上有兩個鎖眼,在箱子四個角還閃爍著電子紅光,科幻氣息十足,望著這只厚重的箱子,濯明月翻轉手腕,手中腰帶內側的合金鑰匙在光線下,流動著與金屬箱子一樣的質感。

  走近之後,她才看到這只箱子在鎖眼之間有一個小小的液晶螢幕,上面有一串數位正在倒數,數位最尾端的數碼快速的流失,猶如碼錶,讓她一下辨識出來,這只箱子倒數的時間是三十三分二十七秒。

  不明白時間停止意味著什麼,不願意多想,只想給張小強再找到一身華麗的軍裝,掏出鑰匙便插了進去。

  濯明月不知道,在她誤打誤撞之下,破壞了炸彈引爆的倒數計時,這只箱子隱藏的特種炸彈不但能將整只箱子炸毀,還能將方圓百米之內的一切東西燒成灰,不管是鋼鐵還是石頭。

  扭動鑰匙之後,箱子打開,卻沒想到第一層除了一塊液晶鍵盤之外,別無他物,要是張小強在這裡,便會大為驚訝,這東西簡直就是科幻電影中的東西,看似液晶顯示幕上的觸摸鍵盤,其實是浮在箱子口的,在光線下,能看到鍵盤之下紛亂錯雜的黑色金屬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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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4 21:59:55 |只看該作者
491 當俘虜的日子

  濯明月沒有理會這東西的科技含量有多高,輸入了腰帶上28位元密碼,各種光源閃爍一陣,只見整個浮空的虛擬鍵盤收縮成了一個芝麻大小的點,落入下方紋路中心正下方的凹槽裡,接著凹槽裡炫亮起來,如同漫出的海水,順著黝黑的金屬紋路流淌,流光過處,黝黑的地方也變得多彩,各種流光閃耀,現出扇葉一般展開的漩渦。

  漩渦如同吞噬一切的黑洞,一直展開到箱子邊側才停下,一排排瑩藍色膠囊一般形狀的水晶顆粒整齊的碼放。

  看到這些東西,濯明月有些失望,她只是想給張小強找出一套衣物,沒想到其他,正要關上箱子,卻見整齊排列的瑩藍色顆粒一起升起,是隨托盤一起升起的,剛剛到了箱子口上方五十公分高,便如梯子一般,層層展開。

  一共有六層,上面三層全是瑩藍色顆粒,第四層是亮黃色的顆粒,粗略一看,便發現瑩藍色的顆粒數量在一百五十左右,黃色的只有十二顆,第五層都是水晶卡片,卡片裡鑲嵌著十六顆細小的綠色寶石,和張小強腰帶上的那張卡片一模一樣。

  卡片的數量不少,層層相疊,一共有十張,第六層的東西又不一樣,是圓柱型的水晶棒,裡面密密麻麻的如同石榴子一般螺旋排列著百多顆綠色小寶石。

  水晶棒的數量不多,總共只有二十多支,猶如裝在試管中的DNA模型,濯明月對這些東西統統不瞭解,眼睛看向了箱子底下的一樣東西。

  箱子有一米五長,八十公分寬,一百公分高,六層折疊托盤佔用的地方其實不多,倒是最下方的古怪武器佔用了一半空間。

  這件武器是一支線條流暢,全身銀灰色的步槍,槍管被水滴弧線般的外殼包裹,外殼是整體構成,由前至後看不到一絲縫隙,倒是在瞄準線上有個金屬圓盤,看上去很像設計新穎的小號接受裝置。

  這支科幻風味很濃的步槍該有的扳機,保險都有,就是看不到彈夾,濯明月好奇的拿起這支步槍,卻發現這支一米二長的步槍重量不到一公斤,比一般的手槍還要輕盈,隨手比劃了一下,卻發現這東西根本不知道這麼操作,正在奇怪,隨她拿起步槍,下面盛放步槍的模具中最前端劃開一個凹槽,一只綠色單面鏡片卡在裡面。

  拿起這只鏡面,發現這東西是可以卡在右耳上的,試著掛在耳朵上,卻聽到清脆的滴答聲閃過,鏡面自動微調,非常舒適的卡在她的耳邊。
拿起步槍站起身的濯明月古怪的看著四方,箱子裡的東西打破了她的常識,裡面的東西她聞所未聞,樣樣透著古怪,鏡片似乎只起到變色墨鏡的作用,沒有什麼異常,讓她不由地望向太陽,哪知道剛剛接觸太陽,這東西就被啟動,自動變焦,將耀眼的太陽轉化成鮮紅色的圓形火球。

  接著,一排排快速閃動的字元從鏡片掠過,印到了她的瞳孔上,讓她猛地仰頭,想要拉遠與鏡片的距離,濯明月只是被這古怪的資訊方式嚇到了,等她將上面的英文字元理解之後,便不再慌亂,這東西正在描述她手中的步槍。

  這是一支實驗步槍,編號XZS0098,這支步槍和張小強繳獲的衰變手槍是同一種武器,只是衰變手槍是前期武器,而這種步槍則是後期產品,X步槍不但可以射出距離更遠的衰變射線,更能連續射擊,一次裝彈可以射擊兩百次,速度達到每秒鐘兩發,也可以雙槍點射,自動補槍。

  X步槍的彈夾就是水晶棒,由槍托處卡入,鏡片就是這只步槍的瞄準裝置,與槍口處的被動探測雷達連接,槍支本身沒有後座力,操作簡單,只要鏡片的準心套住目標,便可發射,對於高速移動的物體還能計算出提前量,做出虛擬準心,就算一個從來沒有摸過步槍的小孩子都能用這支步槍百發百中。

  拿著手中的X步槍,濯明月微微歡喜,她並沒有想到將這支步槍據為己有,她只想到,要是張小強回來了,看到這支步槍一定很高興,張小強的本事都在槍支上,一支優秀的步槍會讓他如虎添翼……。

  張小強躺在搖擺的車廂裡,痛苦的望著車棚,此刻,肚子裡的饑餓得不到緩解,已經從火焰燒灼變成了硫酸腐蝕一般的痛處,相比之下,他身上的外傷產生的疼痛與之相比就算不得什麼了。

  “唉,我說,有吃的嗎?”

  再也忍受不住的張小強扭頭望著身邊如木頭人一般靜坐的士兵們,開口就要吃的,只不過沒人理會他,見張小強望過來,便一起看向天花板。

  “呵呵……,我都被你們綁成解剖用的青蛙了,還怕我幹什麼?嘖嘖,這子彈都上了膛,身邊都放著炸藥包,你們個個都是董存瑞啊……。”

  張小強有氣無力的調侃讓車裡的氣氛微微緩解,士兵們相互看了一眼,一起看向他們的排長,那個與士兵裝備一般無二,只有領口有著精緻三角金屬裝飾的排長掃了眼綁著張小強四肢的特種帆布帶,猶豫一會兒,終於點頭。

  這時士兵們才在身上翻找起來,不多時便湊了幾個麵餅,用塑膠袋子裝起來的醃蘿蔔乾,還有一些石頭一樣的餅乾。

  張小強來者不拒,一個勁兒的要求更多,等到二十多人將他們繳獲自濯明月部下的戰利品全部拿出來給張小強吃掉之後,又喝了兩壺水,張小強才滿意了。

  “飯桶……。”

  一個年輕點的士兵忍不住叫出了聲,另外一個士兵則小聲嘀咕著:

  “好不容易找了點吃的,全被他吃了,怎麼這麼能吃啊!”

  “肅靜……,不准說話,你們拿出來的東西我都記著,回去了給你們報銷……。”

  板著臉的小排長訓斥之後,車廂裡重新恢復了平靜,張小強眯著眼睛望著坐在車廂口的小排長,看了一會兒,試探著問道:

  “我說,兄弟貴姓啊,當兵多長時間了?家裡還有活的嗎?”

  小排長並不作答,卸下彈夾掃了一眼,重新卡進彈倉,拉開槍栓,金屬構件的碰撞音叮噹作響,似乎在對張小強的詢問做出無聲的應對。

  排長不說話,其他士兵也不說話,張小強試著扭動一下身子,在劇烈疼痛中,讓自己姿勢擺的舒服一下,哪知道他這下頓時讓車廂炸了窩,二十支步槍同時拉動槍栓一起指著他,從頭到褲襠,全被黑黝黝的槍管給指滿了。

  相比拿槍的士兵,被槍指著的張小強更加輕鬆,他知道自己能活到現在,是新紀元想要他要脅濯明月,濯明月神龍見尾不見首的詭異手段,與她強悍的能力是絕佳的刺客,只要被濯明月盯上,除非坐飛機出國,不然躲到哪兒都難逃一死。

  張小強安逸的打量著密密麻麻的槍管,這些槍管都已經上滿子彈,緊繃的手指都搭上了扳機,一個不小心,一人走火可能會造成其他人一起走火。

  氣份僵持,士兵們都很緊張,不少人滿頭大汗,汗水順著鼻尖滴落,甚至還有人一手端著步槍,一手拽著裝滿炸藥的背包,面色張皇,眼中閃爍著絕望。

  “我說……,我都這樣了,你們至於嗎?優銀花我宰了不少,你們這樣的士兵我還真沒殺過,層次不一樣啊……。”

  張小強悠然輕鬆的話語讓士兵們面面相望,排長也覺得有些小題大作,首先收回了步槍,大聲喝令,士兵們才吐出一口長氣,紛紛坐了回去,倒是之前說他飯桶的士兵好奇的問了一聲:

  “我看見那些教士少了不少人,裹屍袋裝了兩大車,都是你幹的?”

  士兵這會沒有遭到訓斥,排長和士兵一起好奇的望著張小強,就像剛才張小強說的那樣,層次不一樣,優銀花的待遇和普通士兵也不一樣,他們人人牛逼,壓根兒就看不起普通人,雖然士兵們作戰勇敢,卻從來得不到認可,就是因為優銀花將大多數風頭都搶了。

  “差不多吧,大多數都是我幹掉的,剩下的是個變態女人殺掉的,要不是我殺的太狠,收不住腳沖的太前,他們也逮不住我……”

  張小強不在乎這些士兵是不是會認為他吹牛,現在他成了俘虜,就得表現的牛逼一些,也許日子會好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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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2 在路上

  “那女人漂亮嗎?”

  年輕的士兵不關心張小強殺了多少,反倒問起濯明月的模樣,一想到濯明月仙女似的外表下,是不知名的種族,張小強就不寒而慄,連忙說道:

  “不漂亮,一點都不漂亮,三角眼,斷眉毛,蒜頭鼻子蛤蟆嘴,滿臉的大麻子還有一口大齙牙,長的實在太寒蟬,晚上撒尿要是看到她,會被嚇死……。”

  “那倒是,我聽說有本事的女人都不漂亮,漂亮的靠臉吃飯,不漂亮的靠能力……。”

  另外一個士兵則大為同意,張小強苦笑著搖頭,若濯明月是人類進化者,就衝她的如夢似幻的眼睛,說不得就順勢當了駙馬,也不會一天到晚都想著逃跑,只是這濯明月到底是個什麼物種誰都不知道,萬一是螳螂精變的,新婚之夜就要吃掉新郎,他上哪兒喊冤去?

  “閣下怎麼稱呼?”

  清冷的話語讓其他人收聲,一直沒出聲的排長凝視著張小強,有點不自然的問道,張小強望著他微笑著說道:

  “你可以稱呼我秦明月,要是不嫌棄,也可以叫我一聲明月哥……,”

  張小強是絕對不會將自己蟑螂哥的名號報出來的,不管是草原軍團,還是湖北基地,他蟑螂哥的名號無人不知,要是這裡的新紀元也知道蟑螂哥這個人,他豈不是永無翻身之日?

  “那好吧,我就稱呼您為明月哥,請問明月哥,我們能平安的回去嗎?”

  小排長話有所指,他們都是被迫執行命令的,炸藥包讓他們對這次任務驚悸,只不過新紀元內部軍法嚴苛,家屬都在澳大利亞,抗命有死無生,執行命令還有一線生機,要不然,他們也不會如此緊張,事到臨頭,誰不怕死?

  “你們說的是那個醜女人?放心吧,她不會來,她要等到你們撤離的時候將我換回去,你們招呼我要小心一些,我是那個女人想要搶婚物件,要是知道你們將她好不容易看上的男人殺了,說不定會找你們當未婚夫……。”

  張小強看似安慰這些士兵,其實未嘗不是在安慰自己,他一直想要逃跑,落到了新紀元手中也算是如了願,若是新紀元不能發現他的真實身份,他情願呆在這邊,可是等到新紀元離開,他還得回到濯明月身邊,那樣的話……,他還是逃到核彈基地那邊好了。

  張小強既不想回到濯明月身邊,也不想新紀元控制核導彈基地,唯一的辦法就是逃到軍方那邊,協助軍方打敗新紀元,然後再想辦法回到溫泉基地,假如他這輩子還能回去的話。

  士兵們只需要一個看似虛無縹緲的理由便會放心,得到張小強扯淡的解釋,紛紛放下心中的不安,表現的輕鬆了一些。

  “你們是第幾軍團的士兵?十一還是十二?”

  張小強此話一出人人變色,只有新紀元的排長若有所思,他首先想到是補給基地的人說出去的,正要問個仔細,張小強下面的一席話讓他也隨之變色。

  “你們恐怕還不知道吧,進攻湖北的第七軍團全軍覆沒,半個大隊的送葬者直升機也沒了,還有,湖南的那個軍團也被攻破了,死的人真是海的去了,沿海所有的補給基地朝不保夕,日本的第二軍團死傷過半,海南島的墮天使第一軍團只剩下三分之一的部隊……。”

  “住口……。”

  小排長站起身沖張小強大聲吼道,同時用槍口指住張小強的心口,其他戰士也紛紛舉槍,只是這次有些遲疑,他們還沒從張小強的消息中恢復過來。

  張小強望著小排長,眼中閃過一道嘲諷,突然雙眼一瞪,形同實質的殺意噴泊而出,將小排長罩住,頓時軟了腳,一下晃倒在車廂裡,驚恐的望著張小強。

  張小強轉移了視線,那形同實質的殺意為止一消,看著其他的士兵,張小強遺憾的說道:

  “我這人就是心軟,你們給我弄到了吃的,我就想告訴你們點東西回報一下,優銀花大隊被我殺掉近半,我是什麼人,你們早就該清楚,為了防止我逃跑,讓你們帶著炸彈和我一起殉葬,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張小強看似嚴謹的說話,眼神卻微微帶著閃爍,很微弱,至少普通人是看不出來的,張小強通過觀察,已經得知這些看似精銳的士兵只是一群普通人,他們當兵並不是為了什麼崇高的理想,只是想要活下去,若是這樣看,也許有可能在這些人心中種一些東西。

  “你是敵人,我只知道這一點,你說的這些東西全是一面之詞……。”

  小排長的話讓張小強冷笑,要不是他被牢牢地困住,說不定會放聲大笑,搖著頭說道:

  “可憐的人啊,抱著步槍出生入死,連自己給誰打仗都不知道,你們真的以為老老實實當兵,本本分分打仗。人家就會看得起你們嗎?說到底還是一群偽軍,一群偽軍還能指望主人對你們推心置腹麼?”

  張小強說這話就很有些難聽了,至少周圍的士兵個個陰沉了臉色,新紀元身後的一些東西,士兵們也知曉一些蛛絲馬跡,若是在末世前,他們會很欣慰自己工作的公司是外企,可是在末世,在他們拿起武器與中國人廝殺的時候,身後的外國背景就如毒刺一般紮在他們心頭。

  “哼,你們這些鼠目寸光的傢夥知道什麼?新紀元才是真正的救世主,他們從末世開始,就在挽救活在生死邊緣的人們,我們都是他們救的……。”

  “然後,你們這群偽軍就幫他們屠殺同胞?就像七十年前的偽軍,幾百年前的綠營?”

  張小強言辭鋒銳,將那個小排長說的滿面通紅,心有不甘,卻不能反駁他們用國外的武器射殺中國人的事實。

  “十一軍團,十二軍團兩個主力軍團攻打四川是為了什麼?你敢說不是為了地下核導彈基地?你們指望他們用這些核彈救多少人?”

  張小強的最後一句話讓排長毛了,狠狠地瞪了張小強一眼,想起剛才那形同實質的殺意,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卻對其他人說道:

  “把他的嘴給我堵住……。”

  沒人動手,他們都望著自己的排長,雖然他們吃的是新紀元的飯,到底還是土生土長的中國人,其中一人小聲嘀咕道:

  “和我們打仗的不就是解放軍?我們這麼幹,還真的像偽軍才幹得出來的事兒……。”

  “你想死嗎?你一個人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屁的作用都沒有,你死在外面都沒人能望上一眼,我們拿槍做什麼?不就是為了一條活路嗎?多少人死了,至少你們還活著吧……。”

  小排長一席話讓士兵們收了心,湧上前用破布頭將張小強嘴巴堵住,張小強沒有憤怒,只是得意的望著那個臉色抑鬱的小排長。

  車隊在返回新紀元前線基地的時候遇到不少挫折,各種意外事件層出不窮,喪屍堵路,橋樑坍塌,變異獸襲擊,還有窮瘋的打劫者,軍團一直防備濯明月出現,所以高度戒備,在遇到意外事件時反應異常靈活,不管是變異獸,喪屍,乃至進化喪屍,都在他們的圍剿中滅亡。

  張小強這幾天倒是過的不賴,除了不能說話,不等動彈之外,飯來張口,水來撅嘴,照顧他的是二十四小時陪著他的自爆排。

  張小強非常能吃,一個人就能吃掉十個人的飯,不得已,小排長請求上面多給些食物,為了證明不是貪汙,還請後勤人員當面監督張小強吃飯,在眾人的驚訝中,張小強成了傳說中的飯桶。

  他們不知道,張小強吃掉的東西轉化成養料,飛速修復自己的傷口,若是換上一個人,受到張小強這樣的傷,說不定半年才能養好。

  要不是張小強沒有真正吃飽過,說不定他能好的更快,就連張小強自己都納悶,人家只是隨隨便便給他包紮了一下,既沒有縫合,也沒有用藥,為什麼他的傷口從來就沒感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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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3 下馬威

  隨著時間的推移,端坐整齊的士兵突然騷動了,一起竄到車門向外面張望,圍在車門的士兵將大部分光線擋住,張小強什麼都看不見,正在納悶,卻看到一道高高的圍牆在車門上方的狹小空隙中露出一角。

  等張小強被人抬下車後,便看到一個巨大的廣場,數百輛大大小小的車輛整齊的停在邊側,形成一條條車陣,在廣場上,數千士兵散亂的奔走,在軍官的命令下按連營集合,在廣場外面,高達十多米的圍牆偉然聳立,牆頭碉堡林立,各種設施設備層出不窮,機槍,高射機槍,還有高射炮等數量不少,從那些高炮的樣式來看,明顯是預備役民兵的武器。

  當他的視線隨著擔架的搬動而轉移後,張小強看到了基地的內部,頓時被驚呆了,剛才看到的外牆只是停車場的週邊防護,真正的防護外牆是一座高達百米的山峰,整座山峰都被十余米的護城河包圍著,水面上船隻穿梭,絡繹不絕,一道浮橋連接著兩岸,山下巨大的洞口才是基地真正的入口。

  再看山上,便能發現在洞口之上的峭壁上,堆積著如山一般的大小石頭與木料,還有數以千計的沙袋,顯然是準備封堵洞口用的,有了這座大山,新紀元至少能在百萬喪屍海中立於不敗之地。

  停車場的地域也不小,一排排簡易車庫層層排列,僅修理汽車的工作臺就有二十多座,十多輛汽車停在上面接受檢修,在另外一邊,還有三十多輛裝甲車與坦克整齊的排列,幾個碩大的儲油罐安置在另外一個角落裡,三十多輛油罐車有序地停放在儲油罐邊上,在那裡,還有上千個油桶猶如步兵方陣一般林立。

  張小強被人抬著不斷向前,扭頭望向遠處縮頭縮腦的後勤人員,這些人員全都衣衫襤褸營養不良,在這裡,這些人的身份極度低下,猶如過街的老鼠,隨時等著被驅趕,而這些人也是維持車隊保養的主要人員,顯然,他們享受不到自己的尊嚴。

  張小強看到了幾百個維持後勤的男人,沒有看到女人和小孩,正在驚異,便被抬過浮橋進入對岸,對岸的河口有三個品字形的機槍堡壘,槍口直指橋面,機槍堡壘和電影中的碉堡沒什麼兩樣,密密麻麻的射擊孔中,黑洞般的槍口一閃而過,在河面上,小船上都是後勤人員,他們將堆積在船艙裡的植被扔進河中,引起河裡的魚兒爭食。

  接著張小強便被抬進洞穴,洞穴很高,高達十多米的洞頂奇石嶙峋,兩邊的岩壁大多有煙薰火燎的痕跡,顯然是有人在這裡棲息過的,越往裡走就越黑暗,到了最裡面反倒有了光線。

  每隔上十米就有節能燈散發著柔和的白色燈光,給這陰冷的洞穴帶來光明,通道狹窄,高度也不夠,有時還得低頭才能走過,兩邊的岩壁都是濕漉漉的,很多地方長著厚厚的苔蘚。

  躺在擔架上的張小強感覺不斷地前進,時上時下,時而繞彎,大約半個小時,他們就進入外面的峽谷中,這裡是山壁裂開後形成的自然峽谷,不寬,卻生機盎然,各種青綠的植被長在峽谷兩邊的峭壁上,一道道銀鏈般的水鏈從山壁上滑落,在小小的水潭中激起層層水花。

  走過不長的一線天,張小強便被帶入巨大的峽谷,到了這裡才真正到了新紀元在四川的腹心之地,這裡有大片大片的田地,溪流,遠處巍峨的群山一座連一座,一直排到天邊,在山坡上,無數白色牆壁的磚瓦房猶如白雲環繞在山腰。

  田間忙碌著做農活的人群,這些人有男有女,大人小孩兒都有,全都衣衫破爛,營養不良的樣子,和新紀元士兵的紅潤與健壯成反比。

  看到那些細胳膊細腿的小孩子,張小強便在心中將新紀元否決,不能認真對待下一代的勢力,終究是目光短淺的勢力,他們眼中只有高科技,核彈,還有各種大威力的高端設備,卻不知道,只有形成一個完整的系統,能夠源源不斷地提供人才與兵源的勢力才能走的更遠。

  山谷內的人數不少,放眼望去,三五成群的一直排在十多里之外,大概上萬人是有的,只不過,上萬人中還真找不出幾個健壯如牛的。

  張小強這時才發現,剛才一起進入停車場的軍隊並沒有進來,只有貼身監視他的那個步兵排送他進入這裡。

  “這個人就是雲光教士說的那個人?”

  一道粗重的嗓音從張小強後面傳來,張小強扭頭想要看看是誰,不想角度始終夠不著,卻聽那個排長說道:

  “就是他,據說給優銀花大隊造成過半傷亡,此外還有一個很厲害的同夥,為了防備那個傢伙,我們隨身都帶著炸藥,隨時準備同歸於盡。”

  “到了這裡,不管他有多厲害,都得盤龍臥虎,你們已經被軍團調遣到這裡,專職看管他,小心一些,這個人的能力是槍支使用,到了地方你們將槍支存好,換成弓弩吧,等到他被刑訊之後,再由你們正式接手……。”

  聽到這裡,張小強在心中咒駡起來,從來只有他給別人刑訊,還沒有人對他審問過,不管是末世前還是末世後……,接著他的心微微提了起來,之前為了蠱惑士兵,他說出了關於新紀元的一些情報,萬一被告發這麼辦?他又如何解釋這些情報的來歷?

  自始自終張小強都沒見到那個傢伙,任由士兵們將他抬上山坡,順著石階,張小強將山下一切盡收眼底,這裡顯然是新紀元在四川的倖存者臨時安置地點,只不過這裡的倖存者過的不是很好,還不如濯明月統管的那些傀儡似的倖存者。

  天空晦暗,烏雲卷席,哪怕正是上午,整個大地也被昏暗籠罩,陰沉的天空一如張小強此時的心情,張小強無力地躺在擔架上任由士兵將他帶往不可測的刑訊室。

  正如他所想,構建在山頭的刑訊室實在不是什麼好地方,厚實的牆壁,晦暗的過道,陰森的穿堂風,還有兩邊牆壁上摩挲的血黑色掌印。

  當他被抬進一間封閉的小屋子後,頓時覺得溫暖起來,溫暖是屋子裡面的火爐帶來的,牆面上一件件血跡斑斕的鐵傢伙讓他心沉底,看到各種只有在電影與圖片上出現的尖銳刑具,張小強堅如鋼絲的神經顫抖了。

  被逼急了,他能做到迎難而上,生死一線也經歷的多了,心智歷練出來了,可被折磨還真沒什麼經驗,萬一受不了怎麼辦?正在糾結中,他被轉移給了別人,送他來的士兵一刻也不想多待,而他剛剛被放下,就有幾條五大三粗的漢子走上前,鬆開張小強緊綁四肢的扣帶。

  張小強望著他們背脊上流動的汗珠子與腱子肉,心中一動,一個光頭凶目的傢伙走到張小強身邊,望著他的眼睛陰冷地笑了起來,看那模樣顯然將張小強當成了待宰殺的羔羊,張小強四肢在他受傷之後就一直被困住,剛被放開,還是麻木的,血液不流暢,讓他感覺靈活的四肢仿佛成個四個帶著電流的木頭樁子。

  見那個男人望著他的不善眼神,張小強牽動嘴皮子露出沾著沙礫的牙齒,算是微笑,嘴上微笑,眼中卻露出前所未有的寒意,猶如實質的冰冷與那男人雙眼相接,男人立刻打了一個哆嗦,還沒等身體的擺動停止,男人猛地呆滯,仿佛被張小強催眠般傻傻地望著他。

  燃燒著泥炭的火爐子冒起一股黑煙,黑煙仿佛被什麼牽引,飄向張小強與大漢之間的位置,隨即被一股無形的波動砸的支離破碎,倒卷的黑煙被形同實質的殺意沖散,男人在被殺意包圍的絕望中沉淪。

  張小強殺戮無數,連進化者都擋不住他的殺意,何況他以前釋放殺意只是稍縱即逝,只做威懾,可在這裡,他第一次全力發動,這裡的傢伙想要給他一個下馬威,他就要這群傢伙看看,到底誰給誰好看。

  “撲通……。”

  光頭男人雙膝落地,腦門上滲出蠶豆大的汗珠子,眼中無神,呆傻地望著張小強的雙眼,面皮抽動,齜牙咧嘴的看似在忍受著強烈的痛處。

  其他幾人被一股冷到骨子裡的寒意飄過,一起打了寒顫,看到光頭男人的異樣,都紛紛變色,驚恐地望著地上動憚不得的張小強,沒人想到阻止,也沒人想到如何阻止,只是看著張小強凝視著光頭大漢。

  “咯咯咯……。”

  光頭大漢張開大嘴如缺氧的大魚,使勁兒的想要呼吸,可是空氣就是不能進入他的肺裡,喉嚨裡嘶吼著垂死的啞聲。

  光頭大漢沒有掙扎多久,雙眼泛起白眼,仰頭望著天花板,黑色的血沫子從張開的嘴角滴落,等他胸口被自己的黑血染色,整個人便無力的倒在地上不再動彈……。

  時間在這一刻凝固,其他人都呆呆望著地上的大漢,張小強無聊的打了一個哈欠,閉上眼睛養神,一個膽子大一點的漢子顫抖地走了過去蹲下,單手摸在那人的動脈上,三五秒鐘後看著其他人搖頭,臉上由驚嚇之後的潮紅變成雪白。

  “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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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4 瞪誰誰死

  這裡唯一穿著軍裝的刑訊官,不可置信地望著地上的屍體,驚恐的問著檢查的人。

  “被嚇死的,膽汁都吐了出來……。”

  那人一邊回答,一邊將死魚一般的白眼抹上,同時偷偷望了一眼閉目養神的張小強,突然打了一個冷顫,起身走到刑訊官身邊耳語道:

  “這個人我們碰不得,絕對是優銀花大隊那樣的角色,剛才那動靜,你們都感覺到了?人家這是在殺雞儆猴,牤子太囂張,惹得這位大爺不舒服,自己找死的。”

  地上安然養神的張小強看起來離死不遠,全身髒兮兮的,四肢,小腹,還有右肩都纏著黑紅色的繃帶,剛才也正是張小強無害的樣子,才讓他們這群心狠手辣的傢伙輕視,毫不隱藏對張小強的藐視。

  現在張小強的樣子與剛才並無不同,卻讓他們產生了高深莫測的不安感,猶如一頭打盹的凶獸,誰知道下一個死的是不是自己?

  “那,那這麼辦?不是說他已經沒有能力嗎?為什麼不派優銀花的教士過來?”

  刑訊官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有些焦急的說道,雖然他們習慣將犯人懲治的生死不能,各種慘無人道的手段用出來好比喝水吃飯,但是輪到他們自己身上,就連普通人都不如。

  “不要指望優銀花了,這次優銀花被我宰了四十多個,人手不足啊,算起來你們也是倒楣催的,被人坑了都不知道……。”

  張小強突然說話,將幾人嚇了一跳,猶如驚慌的兔子向兩邊跳開,一起望向中間地上的張小強,張小強是閉著眼睛說話的,話音不大,字字清晰,驚得他們心中猶如翻江倒海。

  “您……,你不會殺了我們吧?我們什麼都沒幹啊……。”

  以刑訊官為首,都緊張的無以復加,對他們來說,如今審問的雙方已經調換了位置,他們成了犯人,張小強成了大爺。

  張小強沒有理會刑訊官的疑問,扭頭打量審問室,一眼看到了角落裡的桌椅,椅子是看起來很舒服的沙發椅,桌面上則擺著各種食物,看來這些人已經打算準備長時間審問了,連午飯都準備好了。

  “把我搬過去坐好……,誰敢不動我就瞪誰,瞪誰誰死……。”

  張小強舒舒服服的坐在靠背沙發上,身邊站著刑訊官,只要張小強望向那種食物,他就會小心翼翼的送到張小強的嘴裡,另外一人端著水杯,只要張小強扭頭,他就給張小強喂水。

  另外幾人則將屍體拉到一邊,整齊的站成一排,無人敢動,無人敢逃跑,張小強的手段太另類,另類的讓他們不知道張小強是怎麼嚇死那個光頭的。

  等桌面上所有的食物都進入張小強的腹中,張小強懶散的靠在椅背上,打量著眾人的神情,刑訊官見張小強吃飽後心情似乎不錯,不由地低聲說道:

  “剛才您說我們被人坑了,還請你提點……。”

  張小強撮著牙花子,斜眼掃視刑訊官擠成花卷兒般的臉頰,搖頭說道:

  “看在你們還算孝敬,我給你們說說吧……,我是什麼人,你們不知道,我怎麼到這來的,你們也不知道,為了抓我,死了多少優銀花,你們還是不知道,我想,你們甚至不知道,為什麼我殺了優銀花,他們不願自己動手,將我交給你們這些普通人吧?”

  張小強每說一句,刑訊官的腦袋就低一分,額上的汗水便多出幾滴,等到張小強說完,他不止額上有汗水,就連身後都被汗濕。

  不只是他,其他人都差不多,這裡沒人是白癡,張小強說的東西稍微一想就有貓膩,當然,這首先要建立在張小強的絕對強勢上,正因為張小強能輕鬆的殺掉他們中間的任何一個人,才沒有人認定張小強是在挑撥或者求饒。

  “剛才我說了,我殺了優銀花四十多人,差不多是他們一半的數量,一個軍團有一支優銀花大隊,那只大隊少了一半的人,你們稍微打聽下就知道。

  我殺了這麼多的優銀花,還有人專門送過來,是優銀花不敢動手殺我,知道為什麼不敢動手嗎?是因為那四十個優銀花不是我一個人殺掉的,我還有同夥,要不是我不小心落到優銀花的手中,就我的同夥便能將剩下的優銀花全部殺掉,這下,你們知道為什麼優銀花沒有一個人出面了吧?他們不敢,動了我,我的同夥就會沖進這裡,將他們全部殺掉……。”

  “撲通……。”

  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摔坐到地上,身邊的同伴拉他起來都拉不動,他雙手撐著地面,嘴裡小聲嘀咕這什麼,突然抬頭望著刑訊官說道:

  “剛才車隊回來,那些教士沒有去聖堂,直接上前線去了,平時這些教士都恨不得天天泡在裡面,哪次不是前線三催四請才動身?”

  “是啊,我聽說車隊回來之後,軍隊也沒有放假,直接上前線,前線又沒有告急,這也不正常……。”

  “送這位爺來的有我一個同鄉,剛才在外面我和他聊了幾句,那位同鄉還在抱怨,為了送這位爺過來,他們已經有兩天沒睡覺了……。”

  大漢身邊的人也七嘴八舌的說出自己掌握的小道消息,讓刑訊官更加肯定張小強話中的真實性,頓時糾結起來,若是真的這樣,恐怕穩住張小強,乘機跑到外面找人就行不通了,要是張小強有個三長兩短,那豈不是將所有樑子都接到了自己身上?

  “您的意思是?”

  刑訊官的腦子很亂,理不清頭緒,主動徵詢起張小強,張小強歪著腮幫子嘲笑,在眾人臉上掃了一圈兒,見他們全神貫注的凝視著自己,心中快慰,便提點道:

  “他們想要從我身上得到情報,又不想得罪我,你們這些人就被推出來背黑鍋,不管成不成,都和他們沒關係,要是我的同伴上門問罪,你們就會被推出去……。”

  張小強的意思之前幾人心中都有猜測,此時說出來只會加深他們的肯定,幾人已經有了定論,張小強再說出來也沒讓他們太過驚嚇,就算張小強不說,他們也不敢動張小強,只是,他們想到另外一件頭疼的事兒,如何去給他們的上級交代?

  張小強看到他們臉上的糾結,知道他們想的是什麼,不在意的說道:

  “你們想要瞭解什麼情報,問吧,該說的我自然會說,看在你們這頓中飯上,我配合一下吧,這樣大家都好過,也算結個善緣吧……。”

  “秦時月,年齡二十五歲,湖北人?”

  放下手中的檔案,一個三十多歲,像藝術家般紮著長馬尾的中年男人望著站在他面前緊張的刑訊官,刑訊官聽出話中的反問,連忙點頭:

  “已經確定是湖北人,口音不會錯的,在變異體爆發之前,他在四川出差,後來就一直留在這裡……。”

  這個中年男人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他一直留在四川?不是從湖北那邊過來的嗎?”

  “不是,他一直在想辦法回到家鄉,只是外面到處都是變異體,他也沒有辦法……。”

  到了這時,中年男人才放下心來,繼續看著檔上的情報,刑訊官抬頭,掃了一眼中年男人衣領上的雙葉軍銜,小心的問道:

  “湖北那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不該問的別問,老老實實做好自己的事,知道太多不是好事……。”

  中年雙葉軍官的訓斥讓刑訊官猛地立正,一副唯命是從的樣子……。

  “湖北?你的上司對湖北很敏感啊?別瞎猜了,我知道是什麼事兒,我們攻破了你們的後勤基地,在通訊部找到了一些東西,全都是全國各地新紀元的動向。

  湖北那邊去的是第七軍團,協同作戰的有半個大隊的送葬者直升機,送葬者知道吧?好像是攻擊直升機吧?”

  張小強侃侃而談,在他身邊,刑訊官正撕開一包寶貴的香煙,聽到張小強的反問,連忙點頭說道:

  “是的,還是那種最新銳的隱身直升機,攻擊力相當強悍,有人說過,一個送葬者中隊就能滅掉一個軍團,整個亞洲的送葬者大隊能滅掉一半的軍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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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5 11:07:09 |只看該作者
495 該怎麼做?

    張小強張嘴咬住刑訊官小心送過來的香煙,歪頭就著刑訊官劃燃的火柴點上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青煙之後,滿足的呻吟道︰

    “沒了,全沒了,一個士兵都沒有逃回去,所有的送葬者也失蹤了,還不止,就連湖北所有的後勤基地都被攻佔,你們在湖北惹上了不得了的敵人啊……。”

    此話一出,在張小強身邊圍聚的四個人全都面面相望,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要不是新紀元的一些東西,只有高層知道,下面的人都不知道,他們還真的以為張小強在說謊,不過刑訊官倒是點頭附和道︰

    “我有個前同事在第九軍團當軍官,他和我說過要去湖北,看來差不離,第九軍團就在湖北,長官對湖北那麼敏感,一定有問題,要不是您,我們還蒙在鼓里。”

    “哼!”

    張小強叼著煙卷仰頭冷哼,深深地拔了兩口,示意刑訊官將他嘴里的香煙拿掉,慢慢地吐出青煙,張小強悠然說道︰

    “恐怖不止只是一個兩個軍團吧?那上面還有海參崴的第七軍團失蹤,遠程飛艇運輸隊失蹤,協同第七軍團作戰的一個中隊送葬者失蹤,還有在日本的第二軍團,傷亡過半,在海南島的第一軍團傷亡三分之一,好像亞洲地區所有的新紀元軍團都吃了鱉,你們這裡還不是損失了一個軍團級別的補給中心?”

    “什麼!!!”

    刑訊官驚叫起來,拿著香煙的右手居然顫抖起來,在張小強惱怒的眼神中,他連忙將香煙放在張小強嘴邊。

    “這有什麼奇怪的,這個世界無奇不有,你還真當新紀元戰無不勝啊,還是老老實實的呆在澳大利亞發展幾年再說,非要跑到陸地上,又隨意挑起戰火,真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還有你們這些偽軍,幫外國人搶中國人的武器,殺自己的同胞,死的越多,他們越高興……。”

    張小強一席話讓其他三人同時低下了頭,倒是刑訊官卻沒有因為張小強的話而清醒,只是喃喃自語道︰

    “運輸隊完了?那不是……,我們被困死在這裡了?”

    刑訊官這話一說,另外三人頓時變色,他們才想到運輸隊的失去對他們意味著什麼,運輸飛艇裝載量大,速度也不錯,一個星期能從澳大利亞到四川跑個來回,一個月能將兩支軍團運送到這裡,換句話說,若是將他們轉移到別處,若是在周圍的省份,只用一個星期就能將人員與物資裝備帶走。

    只要有了飛艇,他們就處于不敗之地,這也是為什麼新紀元能夠在澳大利亞尚沒有完全平定,就四處攻略,可是飛艇運輸隊一旦損失,所有身處內陸的軍團,成了被困死在水塘裡的小魚,再也翻不起大浪,等到所有的物資耗盡,他們與普通的倖存者將沒什麼兩樣。

    “也許吧,要是你們還要跟導彈長城的軍隊打下去的話,到時候再多的子彈和物資也會消耗乾淨,上層是不會對你們說這些的,一旦擴散到下面,部隊的士氣就會消散,那個時候你們就會不戰自潰,所以,你們現在應該從進攻打成了僵持,只要補給不上來,說不定會一直僵持下去……。”

    張小強腦子轉的很快,他沒想到刑訊官對飛艇運輸隊的損失反應這麼大,由此可見,一旦消息擴散,便會引得新紀元的軍心渙散,若是被證實,那將是兩個軍團的災難。

    “郝長官,那我們怎麼辦?澳大利亞回不去了,我的老婆也會便宜別人了?”

    另外三人中的一個驚慌起來,找刑訊官拿主意,刑訊官也慌了手腳,神情恍惚的退了幾步,抬手搖擺了兩下,便坐到一邊的長條凳上望著火紅的爐火發呆。

    張小強寫意地掃了刑訊官一眼,吐掉了嘴里的煙頭,望著天花板發起呆來,審問室裡的氣氛變得沉悶。

    突然,刑訊官站起身對另外三人吼道︰

    “都愣著幹什麼,快給明月哥治傷啊,沒見到明月哥的繃帶都黑了嗎,還有你,你去找點酒精什麼的,準備給明月哥清理傷口……。”

    幾人頓時忙碌了起來,一人小心揭開張小強的繃帶,一人端來熱水給他清洗,還有一人找到醫療箱拿出各種藥瓶和治療設備。

    張小強嘴含微笑,任由幾人忙活起來,相比之前那個榆木疙瘩似的排長,這幾個人的腦子要靈活一些,知道什麼東西該信,什麼東西不該信,還是與聰明人說話輕鬆。

    張小強的繃帶已經發出腐臭氣息,原以為揭開之後,張小強的傷口會化膿,哪知道非但沒有惡化,碩大的傷口已經開始收口,讓其他幾人頓時肅然起敬,能殺人的英雄,不如又能殺人,又能保命的。

    相比包扎傷口,張小強更享受這熱水澡,洗到一半,張小強便洗不下去了,他沒有習慣讓大男人給他洗那裡。

    刑訊官是個伶俐的,將幾人趕了出去,找來一個長相還算清秀的女人,給張小強介紹︰

    “這個女人以前當護士的,比我們這些老爺們懂得伺候,以後就跟著明月哥身邊伺候,算是我的見面禮……。”

    張小強神清氣爽地躺在溫暖如春的審問室,各種難看的鐵傢伙都被收走,火爐子的溫度也降低不少,在他身前,桌面上擺著不少食物,並不豐盛,份量還是很足的,剛才給他洗澡的護士則服侍他吃飯,刑訊官就站在一邊賠笑。

    “叫啥名?”

    張小強吞下了嘴里的食物,想起還不知道這傢伙的名字,便問了起來。

    “我姓郝,叫郝思成,天津人,以前在沿海工作,後來被新紀元弄到澳大利亞當兵,以前當過兵,被選為軍官……。”

    張小強一邊吃,一邊聽,有心打聽澳大利亞的情況,又想到,澳大利亞隔著老遠的大海,就算他坐飛機去了也孤立無援,在人家老巢裡,他也沒把握當蘭博,便打消了念頭。

    等張小強將十個人份量的晚餐吃完,女人被郝思成打發出去和另外幾個手下圍在張小強身邊,給張小強敬煙點火,帶著一絲期盼的神色問道︰

    “明月哥,您是有大本事的人,就算暫時落了難,也是條過江龍,我們這些小人物在這個世道什麼都不求,就想求條活路,還請你提點……。”

    張小強越來越滿意這個郝思成,雖說貪生怕死,作為敵人來說,貪生怕死本身就是最大的優點,人家識時務,腦袋瓜子聰明,聰明人自然有聰明人的思維方式,張小強也願意和聰明人交流。

    “我呢,算是你們的前輩了吧,我這麼跟你說吧,末世之後,人類分為兩種人,一種是普通人,一種是進化者,普通人就是你們,進化者就是優銀花……。”

    吃飽肚子的張小強有了幾分興致,在這裡給在場的幾人上起掃盲課來,雖然有些東西算是機密,不過在新紀元的軍團中,進化者的比例是一比二十,說他們沒有找到辦法提升進化者,張小強第一個不信,所以有些東西就無所謂了。

    “您是說?優銀花教士們稱為進化者只是因為喝了第二次雨水?就是離我們近在咫尺的雨水?”

    一個打手詢問起來,張小強點頭,點頭的幅度剛到一半,就聽啪的一聲脆響,那人自己給了自己一巴掌,其他人包括郝思成全是追悔莫及的神色,張小強暗自搖頭,這就是命,有人把握了機會,有人推掉了機會。

    “所以一旦有變,進化者活下去的機會是最大的,相比進化者,普通人想要活下去就只有一個辦法,躲藏……。”

    張小強說到這裡,便想起他躲避遇到的第一只D2喪屍,那個時候可真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要不是鑽了窗戶,恐怕他也活不到現在。

    “可……可我們往哪兒躲?”

    刑訊官很失望,張小強說的辦法毫無價值,就算張小強不說,沒有誰不會想到躲藏的,可到時候往哪兒躲?

    “這就要計劃,有些人活的長,是他們有完備的計劃,充足的準備,沒有準備的人遇到災難,會找到最近的藏身之所躲起來,等到他們食物耗盡,物資缺乏,除死之外就只剩下冒險,一旦到了需要冒險的時候,就差不多半只腳踏進了墳墓……。”

    張小強說到這裡,郝思成若有所思,其他幾人則看著他們的長官,半晌之後,郝思成仿佛下定決心一般,決然說道︰

    “我們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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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5 11:33:44 |只看該作者
496 濯明月的焦急

    張小強聽到我們這兩個字,瞳孔微微收縮,隨後放鬆臉頰,掃了門口一眼,低聲說道︰

    “物資,最關鍵的是物資,不管是食物,乾淨的飲水,還是武器彈藥,油料,車輛,備用的零件,醫藥物品,還有服裝被褥,生活物品,就算是衛生巾都需要,到時候需要走路的時候,那東西就是最好的鞋墊……。

    藏身之所最好遠離公路,公路是喪屍移動的主要路線,也不要太偏,最好有能自給自足的基礎,狡兔三窟,藏身之所不能只準備一個,隨時留好退路,還要拉攏人手,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只要能拉攏就盡量拉攏,另外找到有一技之長的人才,給他們一點甜頭,萬一有變,招呼一聲就會跟你走……。”

    張小強在新紀元的腹心給郝思成出著主意,張小強沒有什麼好心,他不再乎這些人的死活,能給新紀元找點麻煩,他何樂而不為?

    “今天的話,你們都要爛到肚子裡,有誰敢說出去,我剝了他的皮……。”

    郝思成目露凶光的盯著其他幾人,張小強說的一切,給他打開了一扇窗戶,一扇自立的窗戶,他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必定是有野心的,跟別人賣命,始終不如將小命掌握在自己手裡,張小強說的這些東西雖說只是以往萬一的保命之策,可這條策略稍微轉換,就是能夠自立為王的基礎。

    所謂的刑訊只有一天,郝思成得到了張小強假中帶真,真中帶假的各種情報交差,張小強非但沒有受到皮肉之苦,悠哉樂哉的享受幾個人殷勤的服侍,等到他被送出大門,便重新被監視他的步兵排控制,跟在他身邊的,還有那個被取名為護士的女人。

    搞笑的是,看守張小強的士兵全都更換了武器,每個人一支狙擊弩,一柄狗腿彎刀,每天跟在張小強左右,二十個人分為三班,每個班八小時,全天監視張小強。

    張小強對這些人跗骨之蛆一般的監視並不在意,相反,他有種擺脫濯明月的安逸,濯明月在他心中已經被劃了大叉,說不上惡感,但是絕對沒有好感。

    張小強的傷口並沒有專人檢查,他們甚至不去管張小強的繃帶髒不髒,要不是在審問室更換了繃帶,張小強說不得還得纏著那些腐臭的東西,沒人來管他傷口會不會感染,自然也沒有人知道張小強的身體正在快速恢復。

    張小強安靜的養傷,拼命的吃東西,讓監視他的排長頗有微詞,倒是郝思成每天給張小強送來一些多餘的食物,才沒讓整個排的士兵餓肚子,當然,這些士兵也吃不飽。

    除了監視張小強士兵,並沒有高層出現,也許他們都將張小強當成了危險品,對此,張小強高興還來不及,養傷的同時,也在思量找機會逃跑……。

    “今天找你們來,是想問問你們,如何才能將那隻臭蟑螂弄回來?萬一新紀元不肯放人怎麼辦?萬一他們傷害了他怎麼辦?還有,我該做些什麼?你們告訴我,我的腦子很亂……”

    俏麗無雙的濯明月端坐在自己的房子裡,在她對面坐著三個女孩兒,今天的濯明月換了一種裝扮,華而不實的紅色華服換成雪白的全身皮甲,正是香奈兒穿的那種款式,很像古代盔甲,在古代盔甲上又有改進,去掉了很多影響靈活度的東西,線條簡潔流暢,又有英武之氣。

    盔甲是半身甲,雙臂和雙腿並沒有著甲,濯明月的保守思想自然不會讓雪白的肌膚暴露在外面,雙臂與雙腿都繃著緊身的皮袖皮褲,倒是將她之前委婉保守襯托出些許火辣。

    在她身後還有一個皮桶子,皮桶子倒是與她之前的服色那樣火紅,上面描繪金色花紋,一米二的皮桶子差不多有她大半個人高,背在身後倒是顯得有點累贅的樣子,裡面插著七支長箭,鋒利的梭形箭頭伸出三十公分,細密的倒齒在光線下微微反光。

    這樣裝扮的濯明月顛覆了之前華麗溫婉的形象,不再是大家閨秀,而是即將奔赴戰場的戰士,而她對面的三個女孩兒同樣更換了服飾,潔白的輕紗長裙消失,換上雪白的盔甲,腰間的紅色束帶,還有心口的描金暗紋都有新紀元古典奢華的氣息,顯然借鑒了新紀元的正規軍官服色,由黑底銀紋變成了白底金紋。

    濯明月問計,三個女孩兒不敢推托,一起冥思苦想,思索之間相互交流著眼神,濯明月雙眼似睜似閉,並不關注她們,似乎在靜坐養神。

    “女王之前沒有搶回親王,是親王的生死由敵人掌握,而剩下的敵人很難纏,所以女王沒有把握救回來?”

    一個圓臉的女孩兒首先說道,清脆的話音帶著川妹子熱辣聲線,濯明月微微點頭,心頭不由的堵得慌,想她出道之後,何成如此憋屈?

    “那就是說,我們若是去救援的話,親王的生死還在人家手裡,之前親王受了傷,在他們與您僵持的時候,親王又受了重傷,就算到了那邊,救出親王,也會因為他的不良於行被敵人攔下?”

    聽到這裡,濯明月如何不知道這個聰明女孩兒的話中之意?無可奈何的點頭,又微微偏頭朝向別處,似在賭氣。

    “女王不希望親王出事兒吧?這個親王在女王心中的份量要強過上一個?”

    這次說話的是個瓜子臉的女孩兒,瞳如秋水,紅唇白牙,最有古典美人的氣質,濯明月在三女面前沒有蒙上面紗,細嫩白淨的臉頰閃過一抹紅暈,半晌之後才微微點頭。

    “那我們就不能貿然行事,那邊的敵人數量不少,親王對妳說過,敵人有兩個軍團,殲滅雲暴大隊的只有一個軍團,只這一個軍團的敵人就能逼退您,擄走親王,那兩個軍團的敵人不是更不得了?”

    “香雪兒,不要太高看他們,要不是一開始我不熟悉他們的戰鬥方式,也不會出現之前的劣勢,我若不固執,多聽那個傢伙的,我們也不會退兵,再來一次,我有把握在那個傢伙的配合下,殺掉所有進化者……。”

    濯明月顯然對新紀元的戰力看不上眼,一向高傲的她不會輕易低頭,若不是張小強是她的親近人,她也不會承認張小強說的對,香雪兒的話,讓她不舒服。

    香雪兒不說話了,濯明月將她後面的說辭堵死,不由地扭頭看向臉色冷清的香玉兒,她和香蜜兒都說了自己的看法,現在就輪到香玉兒了。

    香玉兒是個清冷安靜的女孩兒,相貌在三女之中倒是最普通的,唯一的亮點是她的皮膚最白嫩,與濯明月相比又大大不如,臉頰帶有英氣,是個有主見的堅強女孩兒,她似乎對濯明月並不親熱,除了恭敬之外,還有一些抗拒。

    兩女和濯明月都在看著她,她張嘴想要說點什麼,半晌之後又閉上了嘴,就在眾人以為她會一如既往的沉默後,沙啞的磁音倒是從她嘴裡傳出︰

    “親王是女王陛下封的,可是人家並不承認,到了這裡沒有一刻不在想著逃跑,也許人家根本就不想妳去救他,現在不知道多麼快活……。”

    香雪兒與香蜜兒花容失色,濯明月雙眉緊皺,眸子閃過兩點灼亮的火星,凝視依舊清冷的香玉兒,突然她搖頭,面對香玉兒,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發火的,香玉兒救過她的命,無微不至的照顧過她,也曾無話不說,睡在一張床上親如姐妹。

    “親王陛下雖然有些古怪,但他心裡還是有女王的,您不是說過,親王陛下情願被妳冤枉,也要救妳嗎?還有,親王陛下在妳戰鬥的時候並沒有逃跑,哪怕他被人抓住也沒有求饒,更沒有請求妳放下武器,您說,這不是說明親王陛下被妳打動了呢?”

    香雪兒一張小嘴兒甚甜,說的濯明月心花怒放,香蜜兒不做評論,張小強來的時候穿的是優銀花的軍裝,尤里開的又是新紀元的飛機,除了搶奪之外,還能用什麼手段搞到?張小強原本就與新紀元有過節,救濯明月未嘗不是在削弱新紀元,也只有牙尖嘴利的香雪兒將死的說成活的。

    “我覺得,我們應該從別處想辦法,人家已經見識過女王的手段,肯定會防著您,貿然跑過去可能會害了親王,不如從其他地方想想辦法……。”

    香蜜兒是目前為止最合濯明月心意的,這個小丫頭有種天生的冷靜,考慮事情也周全,也許濯明月掌握的知識要比香蜜兒多無數倍,但是論起創新和出主意,還是香蜜兒強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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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7 改變

  “親王陛下在湖北有勢力,聽那個俄國人所說,好像還不小,也許我可以與那邊取得聯繫,共同想辦法,實在不行,還可以將飛機調回來,到時候女王先查探清楚,再開著飛機將親王救出來,只要上了天,再多的軍隊都不怕。”

  “怎麼去,我們沒有第二架飛機,再說距離太遠,外面又這麼危險,一般人不可能到那邊,我又要在這兒看著。”

  這個主意首先被濯明月否決,可行性實在太低,香蜜兒敢說出來自然是考慮到了的,毫不遲疑的說道:

  “派出一個連坐船,順江而下,十個人一艘船,十二艘船不可能全部出事兒,只要有一艘船到了,我們就成功了。

  此外,我們還可以和新紀元的敵人結盟,親王說過,新紀元攻打核武長城,裡面還有以前剩下的正規軍,只要我們和他們結盟,將新紀元消滅,到時候親王就會脫困,我相信親王有自己的保命底牌的……。”

  “第一個辦法可以,第二個辦法不可以,你只猜測他有底牌,可是萬一沒有呢?這個傢伙對我很重要,和你們一樣重要,我不想他再受傷,哪怕一點點……。”

  濯明月是個簡單的女人,只要是她喜歡的,她會像護崽的母獸般守護,張小強被她認可,她便會全身心為他著想,不管張小強對她領不領情,敢愛敢恨,恰是她的本色。

  “女王陛下,沒有事是絕對的,妳在等著他們放回親王,也許他們剿滅了軍隊,就會反過來打我們,到時候我們會更被動,說不定親王沒有救回來,我們都要死……。”

  香蜜兒恨不得一巴掌將濯明月抽醒,濯明月看似果斷決絕,可是一旦固執起來,比最不講道理的女人還要不講道理,有些事兒就得需要取捨。

  “妳說吧,第二條辦法怎麼執行?我們怎麼才能聯繫那些人,又怎麼能讓那些人相信我們?妳知道我們這邊的情況,大多數人都沒有自己的想法,若是他們有了自己的想法,也不會按照我交代的任務去完成497 改變

  “親王陛下在湖北有勢力,聽那個俄國人所說,好像還不小,也許我可以與那邊取得聯繫,共同想辦法,實在不行,還可以將飛機調回來,到時候女王先查探清楚,再開著飛機將親王救出來,只要上了天,再多的軍隊都不怕。”

  “怎麼去,我們沒有第二架飛機,再說距離太遠,外面又這麼危險,一般人不可能到那邊,我又要在這兒看著。”

  這個主意首先被濯明月否決,可行性實在太低,香蜜兒敢說出來自然是考慮到了的,毫不遲疑的說道:

  “派出一個連坐船,順江而下,十個人一艘船,十二艘船不可能全部出事兒,只要有一艘船到了,我們就成功了。

  此外,我們還可以和新紀元的敵人結盟,親王說過,新紀元攻打核武長城,裡面還有以前剩下的正規軍,只要我們和他們結盟,將新紀元消滅,到時候親王就會脫困,我相信親王有自己的保命底牌的……。”

  “第一個辦法可以,第二個辦法不可以,你只猜測他有底牌,可是萬一沒有呢?這個傢伙對我很重要,和你們一樣重要,我不想他再受傷,哪怕一點點……。”

  濯明月是個簡單的女人,只要是她喜歡的,她會像護崽的母獸般守護,張小強被她認可,她便會全身心為他著想,不管張小強對她領不領情,敢愛敢恨,恰是她的本色。

  “女王陛下,沒有事是絕對的,你在等著他們放回親王,也許他們剿滅了軍隊,就會反過來打我們,到時候我們會更被動,說不定親王沒有救回來,我們都要死……。”

  香蜜兒恨不得一巴掌將濯明月抽醒,濯明月看似果斷決絕,可是一旦固執起來,比最不講道理的女人還要不講道理,有些事兒就得需要取捨。

  “妳說吧,第二條辦法怎麼執行?我們怎麼才能聯繫那些人,又怎麼能讓那些人相信我們?你知道我們這邊的情況,大多數人都沒有自己的想法,若是他們有了自己的想法,也不會按照我交代的任務去完成。”

  濯明月的發展桎梏如張小強所料想的那樣,對於下面人員的控制太死,因為她大多知識都是從別人那裡竊取的,並沒有自己的經驗,所以她也沒有能力打造一個能自己運轉的勢力,她就像一個玩戰略遊戲的玩家,將手下當成NPC,控制他們生產,控制他們打仗,甚至控制他們生育,只有在大山深處的秘密據點裡的小孩子,才不受控制的自由成長,也是濯明月真正保護人類的意義所在。

  濯明月難住了香蜜兒,倒是身邊的香玉兒冷哼道:

  “您將所有人都製成了傀儡,妳不需要其他的想法,為什麼不一直這樣下去呢?征服,控制,再征服,再控制,將所有人都控制住,那樣妳能控制整個天下,成為獨一無二的女皇,何必為了一個男人搞的慌頭慌腦的?”

  “香玉兒,閉嘴……,妳是不是也喜歡上他呢?我看到妳服侍他似乎很開心啊,他和我吵架,妳在他背後做的事兒真當我不知道嗎?”

  濯明月額前留海無風自動,雙眼冷厲如冰,香玉兒卻是不懼,不過沒有勇氣反駁,低下頭不說話,香玉兒低頭之後,濯明月的面色緩和了一些,扭頭看向香雪兒與香蜜兒,最終停在了香蜜兒身上。

  香蜜兒不比香玉兒,香玉兒是最早跟濯明月的,而香玉兒和濯明月之前就有交情,所以濯明月對香玉兒特別縱容,換做其他人就不成了,以前就有過一個女孩兒仗著末世前自己是富二代,要和濯明月叫板,被她給抹掉了思維,扔進了步兵群中,和一群男人一起戰鬥。

  面對濯明月審視的眼光,香蜜兒很是不安,心中猶如架子鼓一般跳動著,突然,濯明月開口了,下一刻,香蜜兒的心隨著濯明月的話語無限下沉。

  “妳們都出去吧,香蜜兒留下……。”

  戰戰兢兢的香蜜兒猶如受驚的小兔子,低頭不敢看向端坐在她對面的濯明月,濯明月反覆打量這個有著可愛圓臉的小女孩兒:

  “香蜜兒,記得當初我是怎麼識破妳的男人裝扮,將妳認出來的嗎?”

  香蜜兒連連搖頭,她是土生土長的四川女孩兒,末世前就有主見,性格潑辣,自立性強,到了末世,她首先想到的,是女人在末世的危險,剃掉了自己的頭髮,隱藏了自己的身材,每每行事都帶著男人一般的剛陽,手段也頗為毒辣,以至於沒有人懷疑她的身份,安安穩穩的活了下來,直到被濯明月從一群男人中間挑出來。

  “妳的身上有種特別的磁場,和男人不一樣的磁場,和普通的女人也不一樣,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還是純潔的吧?”

  聽到濯明月另有所指的話,香蜜兒臉頰微紅,羞澀的點了點頭,濯明月卻沒有笑話她的意思,直言說道:

  “妳和外面的女人是不一樣的,她們都不純潔,所以我才會控制她們,按照古代的做法,這些女人都是墮落的,妳不一樣,妳們四個女孩兒都是純潔的,所以才能保留自己的思想,這也是為什麼,我會留妳們在我身邊……。”

  到今天,香蜜兒才知道濯明月真正留下她們的意圖,不由得毛骨悚然,還好她生活的家庭非常保守,家教也很嚴厲,若不然在無數次誘惑中,說不定她……,同時為自己喬裝成男人慶幸,若不是如此,恐怕她和大多數的女孩兒一樣,會被玷污,真的被控制了思維,那真是生不如死。

  “妳是四個女孩兒中最出色的,我能相信妳嗎?”

  濯明月輕柔舒緩的語氣看似溫和,話語中卻藏著一股冷冽地冰寒,讓香蜜兒始終提心吊膽,聽聞此言,連連點頭,抬頭看向素顏若仙的濯明月,見她的眸子一下緩和下來……。

  “啪嗒……。”

  濯明月身邊描金裹銀的小木箱子一下敞開,露出各種顏色的晶核與膠質體,這些東西,香蜜兒不是第一次見到,卻始終搞不清楚有什麼用處,濯明月澈如秋水般的眸子從這些晶核與膠質體中掃過,最終選擇了一顆淡青色的膠質體。

  淡青色的膠質體只有一顆棗子大小,飄蕩在兩人之間的空出慢慢旋轉,望著這顆水晶一般的膠質體,香蜜兒搞不清楚狀況,這東西對她毫無意義。

  濯明月皺眉苦思,突然眉頭輕挑,蠶豆大小的淡青色晶核從箱子裡跳起,落到了濯明月的掌心懸浮,濯明月纖嫩的小手微微曲合,這顆晶核砰地炸開,成了一堆細微的粉末,淡青色的粉末如雲霧般在濯明月的掌心中攢動,彷彿活了一般。

  濯明月的眸子微不可查地掃了一眼緊張的香蜜兒,流轉在右手指尖的淡青色粉末猶如漣漪般震動,一層層無色的粉塵唰唰落下,在濯明月青筍似的指尖上,凝結著一顆晶瑩剔透的小水滴……。

  這滴水滴仿佛憑空出現,在光線下,閃爍著七彩毫光,總體的顏色微微發青,隨後濯明月命令道:“張開嘴巴……。”

  香蜜兒摸著嘴唇,驚訝的望著淡然的濯明月,小舌頭在齒間轉動,似乎想要找到那滴水珠,可惜她什麼都沒找到,似乎那東西在落盡嘴裡之後就滑到了肚子裡。

  濯明月緊緊皺起的的雙眉放開,在她面前滴溜溜旋轉的膠質體卻引起了香蜜兒的注意,剛才這東西對她沒有一點感覺,但是現在不同了,這東西散發著難以言喻的香味,要不是她對濯明月太過敬畏,說不得動手搶奪的心思都有了。

  “想要就拿去吧,送妳了……。”

  話音未落,香蜜兒突然揮手,將膠質體抓在手中,猶如餓了八輩子似的一把塞進嘴裡,跟著雙眼朦朧,如醉酒般栽倒面前的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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