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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呢喃]隔壁有個壞傢伙[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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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3 01:58:40
第九章


  媽媽,她可以得到愛情嗎?她有好好聽話抗拒他的好,可是仍身不由己呀......

  媽媽,她不想變成國為王子背叛化成泡沫的人魚公主,可她仍願意、賭這一把,賭他會永遠愛著自己。

  他沒有回來。

  抱著膝蓋,單小浣蜷曲在沙發上,即使披著薄毯也不能抵擋從背心穿起來的寒冷。

  天初亮,籠著薄霧的天光陽進屋內,可惜照不進她黑暗冰冷的心。

  關毅司徹夜未歸,打他手機,轉進語音信箱,他會去哪裡呢?

  心中好多念頭閃過,她努力幫他找著籍借口,手機沒電、和席小姐開了一夜長會、去探望剛出院的黃助理,結果兩人忘情聊整夜......

  您撥的電話未開機,請稍後再撥。

  又是同樣的語音訊息,單小浣掛掉電話,將頭靠在膝上。

  這時,狗仔的話一句句跳進她腦海,打擊她的信心,其實她沒有把握,完全沒把握當他曾經深愛的SeLina回來時,他會如何抉擇?

  是她?還是SeLina?

  心徹底亂了,像有雙無形大手狠狠抓住她的心臟,讓她無法呼吸,她終於明白夜夜等著父親歸來的媽媽當時心裡是什麼感受。

  關毅司......真的去找SeLina了嗎?

  咯一聲,寂靜空間隱約傳來門把轉動聲,單小浣猛然坐直身。

  「小浣?」關毅司愣住,意外這種時間她竟會在他屋裡。

  「你回來了。」不是劈頭責問他去了哪裡,而是送他一抹笑容,至少他人是平安的。

  「你不會等我一整夜吧?」關毅司在沙發坐下,,握住她的小手,感覺她的手心好冰涼。

  「我昨天遇到很不好的事,突然好想見你,所以......」她低下頭,說不出此刻胸膛間翻攪的情緒是什麼。

  聽完狗仔那些話,她回來後只想投進他的懷裡,好確定自己的愛沒有錯,誰知道卻等了一整夜。

  「發生什麼事了?」關毅司擔憂地問。

  「已經沒事了。」單小浣搖搖頭。

  「抱歉,我當時沒能在你身邊。」關毅司不捨地摟她入懷。

  賴進眷戀的胸懷,單小浣嬌軀微微一僵,嗅到不對輕的氣味。

  「你昨夜去哪兒了?」她勉強擠出不在意的笑。

  沒有聲音,回應她的是沉默。

  「毅司?」她抬頭望入他的眸。

  只要他說,她就相信。

  「昨天我有個朋友氣喘發作送醫,因為她在這裡沒有親人,我在醫院陪她一夜。」他低語,俊顏有絲不自然。

  當你替關毅司設想時,他會怎麼對你?你這麼做真的值得嗎?

  她忍不住又想起討厭狗仔的話。

  「原來如此。」單小浣輕輕點了頭,更用力抱住他,因為這樣她才能隱藏心碎的神情,還有不爭氣泛紅的眼眶。

  只要他說,她就相信。

  她真的會相信他,既使他身上沾染女人濃郁的香水味,她還是選擇相信他。只不過她無法阻止胸口像快撕裂的痛和湧進眼眶的淚水,看來她沒有想像中的堅強。

  「小浣?」她抱得好緊,讓他覺得奇怪。

  「你一夜未眠一定很累了,快去休息吧!」單小浣慢慢退出他的懷抱,慶幸長髮能遮住她的神情。「我想去醫院看媽媽。」

  「媽,我來看你了。」推門,單小浣探出笑顏,充滿朝氣的喊。

  「咦?你今天這麼早?」單雪恩訝異,趕忙坐起身。

  「因為人家想你嘛!我帶了你最愛的早餐來喔!你趁熱慢慢吃。」

  心情像是異常亢奮,單小浣一進病房就忙東忙西,一下洗衣水果,一下換花瓶的水,就是不好好坐下來面對單雪恩。

  「小浣。」被她走來走去的身影惹得頭暈眼花,單雪恩抓住她的小手。「先別忙,坐下陪我一塊兒吃。」

  「我還不餓,媽吃吧!」單小浣不敢直視母親。

  「小浣,告訴我,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單雪恩定定望住她許久。

  唉,她的臉真的完全藏不住秘密啊!

  「沒事,只是昨晚沒睡好,作了噩夢。」對!就是一場噩夢,一場她好想盡快結束的噩夢。

  「真是這樣?」知女莫若母,單雪恩不信。

  「真的。」小浣用力點頭。「你也知道我從小膽小怕鬼,我睡前不該看鬼片的。」

  單雪恩緩緩鬆開手,粉唇揚起淡笑意。

  「傻孩子,膽子小就別看,他沒陪你嗎?」她不著痕跡的問。

  「他?哪個他?」

  「還會有哪個他?」單雪恩靜靜看著小浣,清澄眸光彷彿早已看出她的破綻。

  身為母親,她多怕女兒會走上和她一樣的路,小浣個性倔強,受了傷也從不喊疼,所以當她聽見她也是愛上那樣光華四射的男子,她時時刻刻都在為女兒擔心。

  「哦......他呀!他昨夜很忙,他去開會。」即使床單已經很平整,單小浣還是不斷來回撫平,繞得心神不寧。

  單雪恩把女兒拉近身側,語重心長的說:「小浣,把心事說出來,每個人都有脆弱的時候,像我,不就常常在你面前洩漏脆弱的一面嗎?」

  「媽?」沒想到媽媽會突然這麼說,小浣心口微酸。

  難道媽媽看出什麼了?

  「媽最近常在想,如果能好好養病恢復健康,或許就能出院跟你一塊兒住了。」撫著她的長髮,單雪恩輕語。

  小浣照顧她太久太久了,是她該負起做母親的責任的時候,將可能受傷的孩子收回羽翼下保護。

  「媽,真的嗎?」小浣眼睛一亮,不敢置信。

  「我問過醫生,按時服藥或許能控制病情,要出院過正常的生活並非不可能。」單雪恩笑答。

  「媽,那你服藥吧!我一定記得提醒你按時服藥,這樣我們就能一塊兒住了。」單小浣高興地拉住母親的手,眼前已經浮現和母親同住的美好畫面。

  「好呀!」看見女兒的笑,單雪恩眸底揉進暖意,隱泛淚光花。

  從前自己總是怨天尤人,恨孩子的父親移情別戀拋家棄子,她又何曾注意自己可憐的女兒?她從小到大為了她而努力著,吃了苦也不喊苦,多麼讓人心疼。

  所以她想通了,女兒若能得到幸福是再好不過,如果不能,那麼就由發她這個做母親的來疼她吧!

  「嗯。」小浣挽住單雪恩的手,期待地閉上眼睛。

  和媽媽兩個人一起快樂的生活,有個溫暖的家庭,一直是她的夢想啊!

  「我要說的話那天都跟你說清楚了,你還來糾纏我做什麼?」氣憤的低吼聲在冷清的小巷弄裡響起。

  單小浣用力甩開被掐制的手,感覺手腕像有火在燒,好痛。

  「高小浣,老子是來給你最後的機會,你應該要感激流涕才對!」狗仔雙手插在褲袋中,一臉痞笑的接近她。

  「不管你想跟我說什麼都是白費力氣,我的答案是NO!」單小浣堅決地回望他。

  「真是很傷腦筋的固執耶!你這脾氣遺傳誰?高宇?還是那個殺夫的精神病母親?我看比較像單雪恩!」狗仔故意用話刺激她。

  「閉嘴!」單小浣怒不可遏的大吼,無法忍受別人污蔑她母親。

  當時的情況她親眼目睹,是高宇一財用塢的話語傷害她媽媽,媽媽才會一時情緒失控拿刀傷人,誰知道那一刀卻斷送高宇的棒球生涯,當時新聞過度渲染,將她媽媽形容成殺夫,其實事實不是那樣的。

  「隨便你怎麼說,你媽是不是精神病與我無關,我說了,我是來給你最後機會的。」狗仔無所謂的聳聳肩,從大背包裡取出照片。「癡情女,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麼。」

  瞪著他手中的照片,單小浣沒動。

  「拿去看啊!不會要我送到你眼前吧?」狗仔沒耐心的催促。

  冷冷瞟他一眼,單小浣終於不情願地接手,當她看清照片時親密相擁過馬路的男女時,她瞳眸倏縮,胸口像快要炸開來。

  照片裡的男人是關毅司,而照片裡的女人即使沒見過面,她也能猜出她是誰——

  SeLina

  「然後呢?」將照片塞回狗仔的手裡,單小浣揚起下巴反問,不讓他瞧出任何情緒。

  「拜託!姓關的都背叛你了,你還傻傻的站在他那一邊嗎?早說你只是替代品啦!」

  「這種照片不能算什麼。」單小浣撇嘴另開臉。

  「高小浣,你別再自欺欺人啦!」狗仔嘰笑。

  「我說了,我姓單。」她糾正。

  「好好好,單小浣。」狗仔難得聽話,高抬雙手表示妥協。「我們合作吧!給關毅司幾分顏色瞧瞧。」

  「......」

  「你還在猶豫什麼?他可是一邊說愛你,一邊和SeLina糾纏不清,這不是擺明了劈腿嗎?你真甘願被他玩弄於股掌間?」他拚命慫恿。

  他的話像把鋒銳的刀,一財戳痛她的傷處,傷得她血肉模糊。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單小浣忍無可忍的問。

  「我要他們更露骨煽情的照片。」

  「你不是已經掌握他們的行蹤拍到照片,還用得著向我要嗎?」單小浣嘲諷。

  「還不夠,我要關毅司別墅的鑰匙,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拿到。」狗仔狡猾地說。

  「別墅的鑰匙?你想做什麼?」單小浣緊緊皺眉。

  「我懷疑他會把SeLina藏在別墅裡,只要在他房間裡裝幾支隱藏式攝影機......哈哈哈......」他發狂似的笑。

  瞪著他掙獰的笑臉,單小浣懷疑他瘋了。

  「死心吧!我不會幫你的。」單小浣丟下話,直接越過狗仔離開。

  「喂!我話還沒說完,你想去哪兒?」

  突然遭人用力拉扯,單小浣只覺眼前一花,背心狠狠撞上石牆,痛得眼淚全擠進眼眶裡。

  「高小浣,你別給你臉不要臉,為了那個背叛你的男人,你連你媽都不顧了嗎?」狗仔陰狠地問。

  「我當然在意,不過要做那種喪盡天良的事你請自便,我辦不到。」單小浣硬是將眼淚咬在眼底不喊疼出聲。

  「挺牙尖嘴利的嘛!等我賞你幾巴掌看是不是還同樣硬脾氣?」狗仔氣紅眼,當下揚高手。

  單小浣咬牙閉眼,等著狠狠甩下的疼痛。

  「喂!你做什麼,欺負女人啊?」前方傳進兩名人高馬大穿著運動服的男學生,見狗仔作勢打人忍不住出聲喝止。

  「呿!我會再來找你!」狗仔聽見聲音立刻轉身就跑。

  逃過一劫的單小浣鬆口氣,整個人疲軟無力的蹲下。

  「小姐,你沒事吧?要不要我們幫你報警?小姐?」男學生熱心地問。

  「不用了,謝謝你們,我回家休息就好了。」此時她無法再應付其他事,只想回家休息。

  42寸的液晶電視裡在播此什麼,單小浣完全沒看進眼裡,她轉著手,感覺手腕好疼,背也好疼,腦中紛紛亂亂的仍是下午狗仔對她威餓脅利誘的畫面。

  不行,她不能受他威脅,她得想辦法逃出困境才行,一定有辦法的。

  屋子另一頭,關毅司正更衣準備出門。

  "......我已經要出門了,好,我知道,你先休息別胡思亂想。"關毅司掛掉手機,剛走出房門冷不防迎上小浣。

  照片裡親密的影像跳進好腦海。

  「你要出門?」看見他的裝扮,單小強撐起笑容問,這幾天她憶能將真正的情緒隱藏得很好。曾經說要緊緊和她黏在一起的男人,如今天天早出晚歸,心思早不是放在她身上。

  「嗯。」關毅司濃眉微翹旋即舒展開來,始終沒有對上她的目光。

  「路上小心。」強迫自己別多問,單小浣不管情況看起來多糟糕,仍要自己相信關毅司。

  愛情就該信任,不是嗎?或許等時機成熟的時候,他就會向她坦白。

  「我很快就回來,不超過兩個小時。」他保證,但看見單小浣微僵的表情後話在舌尖頓住。

  記憶裡,前天他也是如此保證,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結果他回來時又是大半夜。

  「沒關係,你慢慢來,我也要去醫院。」偏著頭,單小浣還他一抹微笑,像一點也沒多心。

  聽似再普通不過的回答,其實是她的體貼,醫院僅然已經變成她的避風港。

  見她笑著越過自己,不知是他的心虛抑或錯覺,他看見她臉上一閃而逝的落寞。

  「小浣。」他驀然拉住她的手,將她摟進懷裡。「給我一點時間,現在我......」

  單小浣表現出來的全然信任讓他無比自責,罪惡感急速爬升,他想和她提SeLina的事卻說不出口。

  就再給他一些時間處理吧!

  「你在說什麼?不過就出個門,我像那種不給男朋友空間的人嗎?」單小浣輕聲截斷他的話,在他頰邊落下一吻。

  赫然發現向來勇敢的自己也有懦弱逃避的時候,竟不敢聽他把話說完。或許,其實她很害怕吧!害怕他已經做出抉擇,聽見他說要離開。

  她心中暗罵自己。不幹不脆,提得起放不下!

  「小浣?」總覺得她在逃避自己,關毅司啞聲低喚。

  難道她察覺了什麼?如果她真有成感覺,為何不當面質問他?

  「你不是要出門?怎麼還站這兒?」沒聽到身後有腳步迅捷,單小回頭,卻見他正眨也不眨地望住自己。

  一時之間心好慌,害怕他會突然說出「我們分手吧」,她還沒做好心裡準備。

  「我走了。」該說的終究沒說,關毅司腳跟一旋掉頭離開。

  終究,他沒發覺她手腕的傷啊!

  「路上小心。」眼眶熱熱的,可她不能哭,她只能逼自己擺出最正常的神情,更不敢回頭,因為害怕迎上他的眸光,她最引以為傲的堅強就要粉碎崩潰。

  冰冷關門聲在身後響起,單小浣深吸口氣,淚水一顆顆滾出眼眶,不能克制的,眼前忽然閃過父親頭也不回甩門離去的畫面。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就是因為太瞭解關毅司的深情執著,所以明白SeLina在他心裡的份量,明明眼睜睜看著他兩邊猶豫,她卻連恨都恨不起來。

  她真的不想嫉妒、不想胡思亂想,可是......她真的感覺到和關毅司的緣分就要盡了。

  「關關,都這麼晚了,你還要趕回去嗎?今晚留下來吧!」SeLina接過關毅司遞上的熱茶,輕聲道。

  「快喝吧!等你喝完我要回去了。」關毅司淡道。

  「你還真愛她呀!連我提議願意和她一起分享你的愛,你也毫不考慮的回絕。」低頭望著杯內淡青色液體,SeLina掩飾不住語氣裡的嫉妒。

  「你胡說什麼?誰都沒必要委屈自己跟另外一個人分享愛情,這樣對誰都不公平。」關毅司低斥。

  「可是我甘願,如果這是唯一能和你在一起的方式。」SeLina抬起絕美容顏,晶瑩淚珠滾出眼眶,楚楚可憐的。

  「別再說這種傻話,我不會背叛小浣。」說這句話的時候,關毅司大手悄悄緊握成拳,其實嚴格論起,他已經背叛她。

  他不該答應和SeLina見面的,偏偏此時他無法放著病弱無依的她不管,總之他已經打算好了,等SeLina病情穩定下來,他不會再和她見面。

  「單小浣真的這麼好嗎?好到讓你......忘了我?」SeLina感到好不甘心。

  他疼寵的語氣字字句句刺進她心裡。

  「那麼我呢?我們曾經有過的感情就可以輕易捨棄?」她任性地用力把杯子往桌上一擺,淡青色液體淺得滿桌。

  「SeLina,有時候錯過就是錯過了,感情是不能回頭的。」關毅司平靜地道。

  她簡直不敢相信他居然這般狠心,她一直以為他會永遠愛著自己,癡癡等她回心轉意。

  所有如意算盤全亂了,到底是誰毀了這一切?

  「你說過,單小浣獨立自主又聰明,和我的柔弱不一樣,既然這樣,為何你不能放棄她?反正她可以照顧自己。」SeLina幾乎是在哀求了。「關關,我不能沒有你,我只剩下你了,如果連你都棄我不顧,我要怎麼活下去?」

  見她哭得肝腸寸斷,關毅司要說毫無所感是騙人的,畢竟他曾經用全部的生命常常愛過這女人。

  「我可以以好朋友的身份幫助你走出困境,但是......抱歉,我不能和你在一起。」關毅司明白的表示,他不想再瞞著小浣了。

  「這就是你的回答?」SeLina邊哭邊捶打他的胸膛,情緒崩潰。「說了這麼多,你還是一樣不要我?」

  老天啊——她怎會走到這種地步?一年前她曾有人人稱羨的男友和生活,因為被寵壞的小小不滿足,看她毀了什麼?

  「SeLina,你冷靜點。」關毅司用力抓住她的雙手,要她看著自己。「這不是你人生的終點,你還會認識其他人的,說不定明天......明天你就會遇見你的Mr.Right。」

  「關關......」她淚眼朦朧地望著他。

  「我們的感情,真的都過去了。」

  天色初亮,街道冷冷清清。

  關毅司停好車,拖著疲憊的步伐走出車場。

  「你不要再來找我,不管你開出什麼條件我都不會答應你。」小巷弄另一頭隱隱約約傳來交談聲。

  「別這麼頑固,對姓關的死心塌地對你有什麼好處?他昨天不是又去找她了?」

  「你偷窺我們?」聽凶他這麼說,單小浣心一跳,這句話說得有些大聲,像故意要說給誰聽。

  「拜託,連你們的行蹤都不知道,我要怎麼辦事?好了,廢話少說,趁他不在家,快去找看看有沒有他別墅的鑰匙。」狗仔不耐煩的說。

  「你要鑰匙幹嘛?」單小浣明知故問。

  狗仔古怪地瞪她一眼。

  「你有失憶症還是老年癡呆?昨天不是告訴過你,拿到別墅的鑰匙,我才能找機會進去裝隱藏式攝影機呀!笨蛋!」他粗魯地道。

  抓到了!

  「我不要!我才不幹這種事。」成功引誘他說出企圖,單小浣心中微喜,手心牢牢握住口袋裡的錄音筆。

  還差一點點,她還得有他恐嚇的證據才行。

  昨晚她想通了,與其一再受狗仔威脅騷擾,還不如拿證據報警,雖然很可能因為她的決定而毀了她和媽媽得來不易的平靜生活,可她仍願意賭一把。

  只有這樣做,她和關毅司才可能得到真正的解脫。

  「高小浣,你真的很死腦筋耶!真要我報導殺夫案小孤女愛上花心男星的新聞嗎?」狗仔啐了口。「真不懂你怎會愛上關毅司……」

  「小浣愛上我有什麼不對嗎?為什麼她不能看上我?」熟悉的嗓音自巷口傳來。

  「毅司?」單小浣怔忡,沒想到他會在此時出現。

  「關毅司?」狗仔狠狠嚇一跳,直覺摀住曾被一拳打斷的鼻子。

  「怎麼不回答我?方才威脅小浣的時候不是咄咄逼人嗎?」關毅司冷嘲熱諷,雙手插在褲袋中,緩緩地走近。

  「姓關的,你別靠過來喔!再靠過來,我、我就告你傷害!」狗仔見到關毅司像老鼠見到貓,緊張到結巴,和方才耍流氓的模樣有天壤之別。

  「難道說你只敢欺負女人?」關毅司語氣聽似平和,實則怒火熊熊燃燒。

  「姓關的,你、你、你——別以為我真的怕你。」狗仔強裝勇敢。

  「你是該怕我的,小浣是你可以欺負的對象嗎?」關毅司挽起衣袖朝他邁出一大步,作勢要揍人。

  狗仔嚇得血色盡失,倉皇後退差點撞上石牆。「姓關的,這次我真的會告你傷害喔!不、不准靠近我!」

  「毅司,不要——」單小浣趕忙上前拉住關毅司,怕他一時情緒失控動手,之前留家查看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我會再回來的!」見單小浣拉住關毅司,狗仔馬上逃跑。

  「討厭的傢伙……」關毅司撇撇唇,回頭看向小浣,問出擱在心裡的疑問。「他剛才說的殺夫案小孤女是指什麼?」

  瞬間,單小浣臉色刷白。

  ☆☆☆

  未開燈的屋內一片寂靜,窗外天光灑不進來,一如他們此刻沉重的氣氛。

  「……他威脅你多久了?」聽完單小浣的回答,關毅司神色難辨,淡淡這麼問。

  「有一段時間了。」坐在另一頭低著頭,單小浣用幾不可聞的聲量說道。

  「為什麼不告訴我?」關毅司咬緊牙。

  被狗仔威脅這麼嚴重的事情為什麼不告訴他?為什麼一個人獨自承擔?難道在她心裡,他不是能分擔心事的對象嗎?

  為什麼不告訴他……

  單小浣閉閉眸,沉默了好久才開口。

  「一開始不知道如何對你說,到後來,也沒機會說了。」

  一開始,她猶豫該不該坦白自己的身份,畢竟那是她心裡一道沒有癒合的傷疤啊!到後來,是他的心思已不在她身上,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說呢?

  「你不用獨自面對的。」他才不介意什麼情殺小孤女這種鬼說法,人家愛搬弄是非就由他們去說吧!大不了他退出演藝圈,他最在意的是她……

  「可是很多事,總得一個人面對的。」單小浣輕聲說道。

  「小浣?」關毅司錯愣,不明白她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

  「狗仔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不可能受他威脅背叛你的,我已錄下對話,晚點就去報警。」單小浣低語,蒼白小臉沒什麼表情。

  「我從沒想過你會背叛我。」關毅司皺眉,不喜歡她這種說話的語氣,空洞洞的,像是沒有靈魂。

  「還有,你也不用兩邊為難了,你就跟著你的心走吧!好不容易重回懷抱的愛情,別因為罪惡感錯過了。」單小浣啞著聲說道。

  昨夜她想了一整夜,與其揪著心等他提出分手,倒不如自己先離開,就當作是她最後的溫柔,不忍見他左右為難。

  「小浣,難道你——」關毅司俊顏微變。「為何你從來不說?」

  「沒錯,我早就知道Selina回來了,你這些日子早出晚歸都是去見她,這些都拜大嘴巴狗仔所賜,我不想知道都不行。況且,又何必多說什麼呢?」她原以為會哭的,結果沒有,連自己都意外的平靜,幹幹的眼眶沒有一點淚意,可能是都流盡了吧!

  他和她父親不同,父親是濫情,享受著愛情遊戲,而他,是太情深義重所以放不開。

  「你本來就一直愛著她的,沒道理因為我而為難,沒關係,我真的瞭解。」

  她到底瞭解什麼啊?他或許對Selina還殘留著幾分感情,但那不是男女之愛,而是相處多年類似親人的情分,無法完全棄她於不顧。

  「小浣,事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Selina是……」

  「是什麼?不管是什麼都無法反駁這些日子你和她在一起的事實。」單小浣輕輕截斷他的話。

  沒辦法,她真的很愛他,可惜愛太短、甜蜜太少,好快就面臨分開,害她還沒有完全的心理準備。

  她一直都是非常理智冷靜的,即使面對眼前這種時刻,她也告訴自己不能被情緒影響,不要恨、不要怨,他們曾經一起快樂過,不是嗎?

  「小浣——」關毅司嘶啞低喚,感到愧疚。

  他明白不論怎麼解釋,這些天對她都已經造成不可磨滅的傷害,是他的錯,他該要彌補。

  「小浣,我——」平時能言善道的嘴如今語塞,他想不出什麼話來安慰小浣受傷的感受。

  夠了,有他這種為難的神情就夠了,代表他的心裡曾經有過她的。

  「我累了,昨天一夜沒睡,有什麼話下次再說吧!」單小浣起身走到門邊,輕輕拉開門,沒有回頭再看關毅司一眼。

  「再見。」

  她沒說,她昨天匆匆退了房子,也替媽媽辦了出院手續。

  她沒說,她已經替他做了決定,不忍他夾在中間煎熬,選擇退出。

  關上門,她關上短暫的愛情,卻不怨。

  媽媽,愛一個人不是非要全部佔有不可,我——

  學會了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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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年後。

  打開門,帶著鹹味的海風迎面撲來,放眼望去,一片蔚藍教人心曠神怡。

  「懷念這裡嗎?」手提兩大箱行李,帶著墨鏡的關毅司回頭笑問。

  「當然懷念,只不過感覺好不一樣了。」Selina踩著三寸高跟鞋緩步上樓,當她看清重新裝潢粉刷後的別墅,臉上忍不住躍上喜悅,反身大大給關毅司一個擁抱。

  「謝謝你,我一直很喜歡這裡。」她在他頰邊重重印下一個響吻。

  「它是你的了。」關毅司微笑,把別墅鑰匙放在她掌心。

  「關關,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你……真的很好,當初我不該放棄你的。」看著掌心那把鑰匙,Selina忍不住感歎。

  關關做到這個地步的確對她仁至義盡,把別墅當和她創業的賀禮送給她。

  「你的確不應該,不過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關毅司挑眉笑了。

  「沒關係,我遲早會找到我的Mr.Right。」Selina皺皺鼻尖。「別人的我才不希罕。」

  「倒是挺驕傲的嘛!」

  「當然,你以為我是誰?我已經不是從前非依靠旁人才能生存的Selina,現在事業可是忙得不得了。」Selina輕哼。

  「這倒是,沒想到玩肥皂也可以玩出名堂來。」關毅司喃喃自語。

  「請專業一點,那是手工香皂,具有舒壓美膚的效果,才不是你所說隨隨便便的肥皂。」Selina瞇眸瞪他。「那是我手巧,你以為每個人都做得出來嗎?」

  「是、是。」關毅司頻頻點頭,表情一點都不誠懇。

  完全不起眼,小小一塊動輒破千的手工精油香皂想必也只有愛美的女人才捨得花,難怪有人說女人是促進經濟的主要來源。

  「奇怪,穎威怎麼還沒上來?」Selina狐疑回頭。

  「來了、來了!大小姐,你的東西會不會太多啊?我都快被壓扁了。」樓梯傳來黃穎威苦命的抱怨聲,只見他手提三個行李袋,背上還背了兩大個。

  「搬家嘛!東西當然比較多,愛碎碎念的老頭。」Selina嘀咕。

  說他老頭?!他被抓來義務幫忙搬家已經夠歹命,還得被人嫌棄成老頭,吼~~

  「你們慢慢整理吧!我先走了,我有個地方非去不可。」關毅司笑了笑。

  「這回確定是她了嗎?」Selina關心問道。

  「不知道,不過我不會放棄任何機會。」關毅司斂下眸。

  這一年因為開拍新戲,他始終抽不出時間親自去找尋小浣的下落,只能拜託黃穎威幫忙尋人,找到兩個線索,卻都只是同名同姓,到最後,他已經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現在新戲殺青上檔,他終於有足夠的時間,就算她躲到天涯海角,他也會找到她。

  「我相信你一定會找到她的。」Selina誠懇的說。

  「謝謝。」關毅司回她一抹感激的笑容,這時候他的確很需要旁人的鼓勵。「這次的地址是間南部的小花店,我打算去碰碰運氣。」

  「嗯,路上小心,別以為開跑車就可以飆車喔!」Selina笑著叮嚀。

  「我明白,那我先走了。」關毅司朝黃穎威點頭示意。「穎威,你留下來幫Selina吧!不然她一個人整理多辛苦。」

  「我?」黃穎威指著自己鼻尖。

  他怎麼這麼命苦,當搬家工人就算了,現在還得留下來當男傭。

  「關關。」Selina衝出去叫住他。

  「嗯?」關毅司回頭。

  「……如果你找小浣找累了,我這裡隨時歡迎你來休息一下。」她輕語。

  「放心,我一定會找到她的。」

  揮了揮手,關毅司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還看?再看都要變成望夫崖了。」耳邊聽見閒涼的嘲諷聲,Selina一回頭就看見黃穎威跟著靠在欄桿向下望。

  「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吧!他的心裡只有單小浣。」黃穎威朝她咧開嘴笑。

  多嘴的傢伙!

  「我當然知道,還用你說嗎?我喜歡幻想一下不行啊?」Selina惱羞成怒地賞他一記爆栗,像趕小雞般把他趕進屋裡。「還不快幫忙整理!」

  「知道了。」黃穎威無辜的揉著額心。

  有巫婆虐待人啦!

  ☆☆☆

  「歡迎光臨。」

  兩名女高中生一踏進花坊,就被清亮有朝氣的聲音所吸引。

  「你好,想找什麼樣的花?」單小浣笑容滿面的從櫃檯後跑出來,笑臉充滿親和力。

  「我媽今天生日,我想買束花給她。」左邊的女高中生笑著回答。

  「原來是送媽媽的,令堂喜歡哪種花呢?」

  「應該是姬百合吧!我猜的……」女高中生偏頭想了想,也不是十分確定。

  「姬百合的花語是高雅喔!送媽媽的確很適合。」單小浣立刻幫她挑選幾枝姬百合。「只需要姬百合嗎?還是要其他的花?」

  「我對花不太懂,交給你處理,只要漂亮鮮艷就好了。」

  「沒問題。」單小浣笑著點頭。

  「曉青,那部電影你去看了嗎?」看著單小浣俐落包著花束,右邊的女高中生興奮的紅了臉。

  倏地,單小浣包紮花束的動作一頓。

  「真的嗎?我一直想去看,偏偏每天都要補習抽不出時間。」左邊女高中生一臉哀怨,「我也好想看喔!」

  「你一定要去看!不然一定會後悔。」右邊女高中生慫恿。「不然找一天我們蹺課去看吧。」

  「你不是看過了?」

  「要我再看一百次我也不膩。」右邊女高中生雙手捧心,身後冒出好多粉紅色泡泡。

  關毅司……

  「好痛!」心神不寧的單小浣被銳利的花剪刺傷,手指鮮血汩汩流出。

  「小姐,你沒事吧?流好多血喔!」兩名女高中生嚇一跳。

  「沒事,是我不小心,你的花包好了。」單小浣笑了笑,將百合花束遞給她。

  她已經好久沒被花剪刺傷了,那是花坊剛開幕手忙腳亂時才會發生的蠢事,都怪關毅司,若不是忽然聽見他的名字,她的心不會亂了,更不會受傷。

  收了錢,送走女高中生,單小浣用OK繃貼住傷口,再次失神。

  轉眼一年過去了,不知道他還好嗎?和Selina幸福嗎?

  她強迫自己對有關他的消息不看不聽,就是害怕自己信念不夠堅定,會想回去見他。那些離開他時夜夜以淚洗面的日子,如今想起來心還是陣陣悶痛,有時她不禁懷疑這種可怕的想念可能永遠不會斷絕了。

  悅耳風鈴聲響傳來,驚回單小浣遠颺的神志。

  「媽,你回來了?」看見單雪恩進門,單小浣趕快迎上去。「複診情況如何?醫生有說什麼嗎?」

  單雪恩笑著說:「醫生說我情況穩定,記得按時服藥就行了。」

  「那很好呀!我一定會天天記得提醒媽吃藥,這樣我們就能永遠快樂生活在一塊兒。」單小浣抱住母親撒嬌。

  「對了,你猜我在方才搭車回來的路上看到了什麼?」單雪恩放下皮包,慢條斯理開口。

  「你看到了什麼?」

  「關毅司主演的電影海報,才剛上映喔!」單雪恩載上老花眼鏡,坐到收銀台打開帳本,狀似不經意的問。

  轟隆一聲,單小浣腦中一片空白。

  今天究竟怎麼了?感覺大家有種無形的默契和她報告有關關毅司的最新消息。

  她看似堅強,其實沒那麼堅強,就不能讓她不看不聽,當只頭埋在沙堆裡的鴕鳥嗎?

  「喔。」

  「喔?喔是什麼意思?」單雪恩抬眸瞟她。

  「喔就是喔,沒什麼特別意思。」單小浣又開始像無頭蒼蠅的忙了,一下撥撥玫瑰花、一下撿地上的落葉,就是不想面對這話題。

  「不如晚上去看電影吧!我們母女倆好久沒出去逛逛了。」她怎會生了個個性這麼倔強的女兒?單雪恩逼不得已只好主動提議。

  「我沒想看的電影……」

  「看關毅司主演的電影啊!大家都說好看,風評很好。」單雪恩頭也不抬的說。

  一年了,無意間常看見單小浣對著天空發呆,像在想著什麼,分明還愛著關毅司,卻又嘴硬的不肯說。

  「我去買……買……」地上的葉子不撿了,單小浣猛然站直身,只想趕快逃開。

  「買啥?」單雪恩不慌不忙的問。

  「去前面雜貨店買醬油!」單小浣一溜煙衝出去。

  單雪恩看著落荒而逃的女兒,當然明白她又想逃避了,她這種鴕鳥性格,讓她連關毅司沒跟Selina復合的消息都沒機會說,只要一聽見他的名字,馬上逃之夭夭。

  話又說回來,好端端買什麼醬油,家裡十幾瓶醬油還不夠多嗎?好歹也買杯冰涼柳橙汁回來孝敬老媽吧!

  ☆☆☆

  拜託誰來告訴他,都什麼年代了,為什麼路上會有賴著不走的大黃牛?還有車旁邊圍了一群小雞小鴨是怎麼回事?

  關毅司用力甩門下車,頭頂烈陽,曬得他發昏。

  在這種窮鄉僻壤迷路就算了,結果車子快沒油不敢開冷氣,還被雞鴨牛攻擊,方圓百里不見半個人影,想求救都沒辦法。

  唉~~那頭牛到底是誰家的,快來領回家吧!

  終於,不遠處的柏油馬路出現一名騎著單車的黃色嬌小身影,他立刻衝上前揮手求救。

  「拜託幫幫忙,有頭牛擋住我的路了。」他跳著大喊。

  老天保佑,這裡果然還是有活人的。

  嬌小身影停住了,怔怔地愣在原地,沒動。

  「喂!牛啊!誰的牛幫我牽走!」見她沒動,關毅司又道。

  忽然,嬌小身影將單車車頭一轉,回頭開始死命的騎。

  哇咧!回頭就跑,這種像活見鬼的情景彷彿在哪兒見過。關毅司沒時間細想,直覺邁開長腿追上,好不容易遇到一名活人,怎可以輕易放過?

  一人一騎在田間小路展開瘋狂追逐,關毅司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執著些什麼,就是非要追到她不可,直到單車絆到石子摔了出去,追逐戰才宣告結束。

  「小姐,你沒事吧?」關毅司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快昏倒了,仍不忘關心的問。

  「你為什麼要來?我都已經給你自由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好半晌,跌在地上遲遲不見起身的嬌小女子忿忿的問,聲音帶著哽咽。

  這個聲音……

  關毅司睜圓俊眸,一把拉起她。「小浣?」

  「你為什麼不肯放過我?」

  腳好痛,掌心手肘都磨破皮了,可是最痛的還是她的心,她那麼努力的想要忘記他,他為什麼、為什麼還要出現在她眼前?

  「我來找你的。」關毅司啞著聲道,狠狠把她摟入懷中。

  找到了,他終於找到了。

  在他找過一名高齡七十多的阿婆小浣,跟一名嬰兒小浣後,他終於找到她了。

  「你幹嘛來找我?你來找我,Selina怎麼辦?」如此熟悉溫暖的味道,單小浣的心幾乎要融化了。

  硬是拉回理智,單小浣用力推開他,不讓自己沉溺。

  「我來找你,關Selina什麼事?」被用力推開,關毅司不悅地瞇眸。

  「你們好不容易復合,她又重回你的懷抱,你就要好好珍惜她,不該再來找我!」

  聽完她的話,想起她一年前一聲不吭離開的舊帳,關毅司心裡燒起熊熊怒火,狠狠賞她一記爆栗。

  「好痛!」單小浣吃痛低呼,揚起淚眸生氣的瞪住他。

  「我沒跟Selina復合,也從來沒打算跟她復合。」關毅司咬牙切齒的解釋。他氣,氣死了,氣她沒聽他解釋。「沒錯,我當初不該瞞著你跟她見面,那是因為我將事情做個了結,我不希望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心裡還有個疙瘩!」

  「可是——」

  「安靜,現在你只能聽我說。」關毅司兇惡的瞪她,單小浣忽然發現再美麗的眼眸瞪起人來也是很可怕的。

  「我承認做法不對,但我從來沒想過要跟Selina復合,當我決定跟你交往的時候,我和她之間就過去了。」

  「……」

  「我要的只有你。」關毅司瞬也不瞬的凝睇她。

  淚一顆一顆滾出眼眶,後來像關不緊的水龍頭拚命掉,單小浣咬住唇,勉強築起來的心牆頓時灰飛煙滅。

  一直以來,她總是認為關毅司還深深愛著Selina,所以她不問,也不敢問,害怕親耳聽見殘酷的事實,與其說她堅強選擇離開,倒不如說她是徹頭徹底的懦夫,只敢逃避。

  「這一年我一直在找你。」關毅司嘶啞著把哭得好慘的她拉回身邊。「她不曉得我有多辛苦,驅車南北奔波,被開了好多張超速紅單,結果分別找到老奶奶小浣和幼兒小浣,好慘。」

  他裝可憐的語氣逗笑了單小浣,她咬唇。

  「我在躲你。」

  他當然明白她在躲著他,他才會拚命使喚黃穎威去找人。

  「我知道。」他回答得很坦然。「可是我很固執。」

  「我沒自己想像中勇敢,其實我很怕你不愛我。」她坦白招供。

  「我也知道,所以我不會放棄你,順便讓你看清我是哪種人。」關毅司理所當然地道。

  「我……我……好像辜負了你。」小浣吸吸鼻子,眼淚鼻涕全混在一塊兒。

  「不,你只是考驗我。」不忍她自責,關毅司輕撫她淚濕的臉龐,黑眸裡是不容錯看的柔情。「而我通過了考驗,你要給我應得的獎賞。」

  唉,他真是個好到挑不出缺點的超完美男友,連他都不禁佩服自己。

  「什麼獎賞?」單小浣拿他衣袖擦臉。

  俊顏微微扭曲,旋即認命了。

  記憶裡,她也曾經這麼淒慘的哭給他看過,還毀了他最愛的一件衣服。

  「一輩子得陪在我身邊,至死方休。」他低頭輕啄她的唇,嘗到淡淡的淚水鹹味。

  「不行,好大的獎賞,我得想想。」單小浣笑了,又哭又笑的,故作猶豫。

  「沒得打折。」關毅司霸道地說。

  「沒要你打折。」單小浣小手緊緊反抱住他勁瘦腰身,輕輕貼上他溫熱胸膛。「就讓你鎖一輩子吧!至死方休。」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不見了,你會怎麼辦?」

  「就算在天涯海角,我也一定會找到你。」

  「是嗎?這是你答應的喔!一定要找到我喔!」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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