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八十五 一併封印
「鎮世鐘?」
易靈子是眼神無比迷茫的,看向了上空處,那座已然是縮小至十萬丈方圓大小的巨鐘。
那鐘身之上巨大的篆字,仍是有萬丈大小。即便是立在幾百萬里之外,仍舊是清晰可見。
與那些天庭力士不同,方才的過程,都是自始至終,被他望在眼中。
當那巨鐘降下,十數妖獸,包括那火猊。是幾無反抗餘地的,被封鎮了進去,幾無半分反抗餘地。
「這是後天二品靈寶?為何會有一絲鴻蒙氣息。此子到底是從何得到?為何從未聽師尊說起過此物?」
易靈子是怔怔失神,眼裡是不由自主的,透出了幾分忌憚。
他身旁的宣元,則更是慌張,面上滿是悔意。幾乎是下意識的,便將一團劍光祭起。
然後便在下一刻,遠處那龍輦之上,一道視線正冷冷望來,滿佈著冰冷嘲意。
宣元心中一驚,便欲穿空遁走。卻聽空中那鎮世鐘,一陣巨響。接著周邊所有空間壁壘,都驟然間轉為堅韌凝實無比。以他太乙真仙境的實力,竟是穿之不透
「此物竟能封鎖空間?」
易靈子也是感覺有些不對,瞳孔頓時一縮,更顯出幾分驚色。
只見遠處的淵明,已是從龍輦之上,長身站起。只信手一揮,便將二人所在之地的障眼法,全數揮散。空中那口鎮世鐘,亦是再次迎風便漲,向這邊直壓而來。
而一絲絲時空之靈,也是纏繞而來,固縮著二人身上的時間空間。
那宣元已完全是動彈不得,總算是弄清楚,之前為何那火猊以高階神獸之身,太乙真仙巔峰的修為,在這鎮世鐘壓下之時,竟是半點都反抗餘地都沒有
易靈子卻是冷哼了一聲,全身是神力鼓蕩。從手中玉圭中,引出一團團乳白色光華,與體內法力,融為一體。那氣息漸漸的,竟是直衝太清玄仙之境
「──不過是螻蟻般的玉仙,僥倖得了北方大帝之位。就憑這些破爛法寶,居然也敢來封鎮我?」
一股滂湃氣芒,直衝天際。赫然是將那時空束縛,掙開了一線。
而便他正欲不去理會身旁的宣元,化作遁光衝天而起時。卻見對面的淵明,再次一聲冷哂。
右手一翻,便將那口水云劍,驀地執在手中。隨著他信手一揮,空中一道水色劍華直耀長空,浩蕩劍光,橫掃天際。
易靈子神情微變,急忙將一面金盾,擋在了身前。
「鏗」
一聲清脆地金屬轟鳴,直震千萬里云空。易靈子身形微頓,接著是被一股龐然巨力。直接掃回。
而那口鎮世鐘,也是直壓而下。
易靈子雖是及時又將一面玉珠祭起到了頭頂,卻是半點效用也無。眼前的世界,也立時一變,換作了一個無窮無盡的荒原世界。
當他把魂識探開,四處搜尋時,易靈子的面色,也是再次一變,蒼白無比。
「這是空間靈寶?完整的小千世界──
當確定這世界的法則,幾乎趨近於完整。易靈子這一刻,只覺是心臟被人狠狠抓了一把。
能夠有一絲鴻蒙氣息,越階對抗一品後天與二品先天的靈寶,已是不凡。而所是能夠再容納小千世界,無論是威能,還是價值,都不可估量
見遠處兩人,俱已是被收入到鐘內世界。岳羽是嘿然一笑,也不管周圍那些隨侍的力士仙女,直接把那鎮世鐘,召回到了手內。
依舊是小小的,宛如一個鈴鐺,托在了手心中。然後下一刻,便感覺無論是那頭不知性命的火猊,還是易靈子,都是在瘋狂掙扎,試圖脫離這片世界。
岳羽不由是微微一哂,自己以千萬種品種各異的靈金,製作鐘身。又以先天五色神石與九天息壤結晶,加固那小千世界。
在自己法力加持之下,又哪裡是那容易脫身的?
不過被鐘內這幾個蠢貨,始終牽制著部分,也是麻煩。
岳羽直接是再微微一搖鎮世鐘,只聽再次一聲轟然震響。鎮世鐘內,那幾頭太乙真仙級到妖修。直接是動彈不得。唯有與易靈子,仍在掙扎。
只是在這個小千世界之內,岳羽無異是一界之主,操縱著所有的法則之力。只要是入得此間,即便是真正的太清玄仙,亦未必能有,與他這淵明身份相抗的實力。
──何況是這鐘內,這兩個真正實力,才只有太乙真仙巔峰的傢伙?
岳羽直接是往身前一抓,扭曲了時空。強行探入到了小千世界之內。宛如是一隻擎天大手,將靈明子手中拿著的玉圭,直接搶來。使此人頓時再無法動彈。
至於那火猊。也仍是幻化巨手,直接一巴掌掄了過去。也不懼它身周的赤紅烈焰,直接將這頭巨獸扇昏了過去。將之移入一處巨山之下。只一個意念,便有一座天然大陣生成,把這頭巨大火猊,直接封印在了山下。
將鐘內這些收尾之事,全都處理妥當。岳羽再掃望了眼周圍,只見所有人,仍是目光怔怔地,望著自己,全是不敢置信之色。
岳羽皺了皺眉頭,接著是冷冷一哼,直接坐回到了玉輦之內。
而那所有隨行的力士仙女,與那些天庭官員,也都是猛地驚醒過來。這次忙碌著,收拾儀仗,重新列隊。
那些妖獸雖是來勢洶洶,卻都未來得及傷人。只有兩輛青銅兵車徹底損毀,幾十輛戰車,各自有些損傷。
不過這氣運之寶,製作極其簡單,也無需什麼上好材料。那些隨行官員的黃巾力士,隨身便帶著好幾輛。
不過片刻,整個車隊,便已是煥然整齊無比的繼續往北面行去。只是偶爾看向那玉輦的目光,已然是與之前迥異。
岳羽卻懶得管這些人的變化,把易靈子與這些妖獸鐘內世界,徹底封鎮住。便把注意力,重新投回到那龍凰安天璽內。
現就只這片刻,這玉璽之內。便又多了一些紫氣。足足增加了近乎一成左右,只是有些搖動不穩,似乎隨時便要散去。令人是微覺驚奇。
「我曾看那些道典上言道,所謂氣運。一是源自於天,二是源自於勢,三是源自於人心。前者之中,同時包括了那飄渺天機與天象變幻。若是大水大旱,地震不斷,任憑你如何英明,也要氣運大衰。至於勢,不用贅言,自聲威名,朋友親長、乃至手下上司,皆可為勢。最後的人心,則更為簡單。人心向背,亦可決氣運變化」
「我方才只小施了一番手段,便使自己這安天玄聖大帝的氣運大漲,這與天無關,想來應該是得自於勢和人心變化。之所以會有些不穩,估計是因那火猊之父的因故。若不將此事處理妥當,得來的這些氣運,也要散去──」
岳羽微有所悟,將這玉璽收起,然後便靜靜端坐在這玉輦之內,轉而參悟起記憶中,那些被他幾乎遺忘的巫陣。
他如今急需實力,而體內的先天五色神光,雖是在那周天星壇加速之下,幾乎快要瀕臨突破。不過要修煉至第十七重,至少還需二十餘年時光。
不過眼下卻還急需增長實力,倒不如是仔細研究一番巫術。畢竟十七階的神力,已是實打實的太清玄仙巔峰之境。
反正從那蚩尤和蓐收精血內,所得的傳承中,便有不少現成水系巫術。手中玄冥安天圭,亦同樣還殘存一些,存於其內。
只需稍稍修改,便可制定屬於自己的法則。
此後一直往北行去,卻是一路順風順水。往北行了足足十數億裡,天氣也漸漸的轉為嚴寒
直至一處巨湖之旁,車隊又再次停下。仍舊是那位欽天監監正,跑來他身旁道:「大帝容稟此處便是我北方帝庭行宮所在再往北四億裡,便是北海。再更北處,便是那北俱蘆洲,與北溟──」
岳羽眉頭一挑,從入定中甦醒。知曉自己這北方大帝的地盤,除了這南瞻部洲北部區域之外。還包括了整個北俱蘆洲,與北溟。
不過這些區域,皆是妖族橫行。更有不少巫神,在內苟延殘喘。
而這所謂的帝庭行宮,其實便是自己的制所。這也是無奈之事,以北方這百萬兵甲,實在沒有底氣,再往前深入。
一聲輕嘆,岳羽從玉輦之內騰空而起。四下里掃了一眼,然後便只覺一口濁氣,悶在了心底。
這帝庭行宮,規模倒還算大氣堂皇。浮在半空中,宛如一座云中巨城。只是似乎連續經歷了數場大戰,整個行宮是破敗不堪。而且是已經許多年,都未曾有所休整,靈陣早已失效。
大約三十萬兵甲駐紮其內,卻大多都是士氣全無。兵刃戰車也大多都是以青銅為主,之上的銀金二色戰車,是少之又少。而黃巾力士,更是碩果僅存。
至於再上面的紫巾力士,與玄巾力士,已是不見蹤影。
默然了許久,岳羽才自嘲一笑,往那中宮方位遁行而去,只見一路是荒涼頹敗,令人不忍卒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