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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神秘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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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開荒】 君臨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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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19 13:54:30
1075 諸仙易寶

那鎮元子哈哈大笑,聲震諸天。一陣陣普浪鼓蕩,竟使此是眾多的金仙,都是一陣心驚。

岳羽亦覺是胸內氣血奔湧,隨這大笑聲浮動,竟有脫離他控制之勢。好在僅僅這笑聲,僅僅只片刻之後,便又停歇了下來。

「不愧是我那老友一脈的弟子,這地書,我借給你又有何妨?時間便如你所言,以百年為限!」

岳羽心中不由微喜,肛便是獲得那人參果時,也不及此刻。而這五莊觀後院之內的眾人,則皆是神色怪異。那燃燈慈航的神情變化,更是陰晴不定。前者是微微一嘆,撇過頭去,依舊未曾出言。慈航卻皺了皺眉,冷聲開口道:「此事怕有些不妥!」

鎮元大仙立時雙眉一挑轉過頭,冷冷的視線,再次掃望了過來。

慈航立時如受重擊,身形向後驀地推開數步,這才站穩。神情依舊堅定冷凝道:「師叔這本地書,乃是至聖靈寶!亦是這世間絕頂的土系道傳,不遜色河圖洛書的先天道典!牽扯這世間無數因果。我等幾位老師,屢次三番求取,百般討好師叔,都未能得緣一見。如今這區區後輩小仙,不過是十滴靈水,便能從師叔處借得,未免令人有些不服一」

此言出時,那三皇與西王母,立時是微微皺眉而那藥師王佛與趙公明玄都,則是微微笑意。

鎮元子卻是一聲輕哂,定定的看了慈航一眼,然後冷聲笑道:「元始師兄,能有你這徒弟,倒是福氣。只是這地書乃是本人之物,想要給誰自然隨我之意。你又是什麼東西,敢來管我?」

慈航道人,已是面色一陣青白。鎮元子卻又是一聲冷道:「這地書之事,幾位師兄若有不滿盡可來尋吾計較!你這不敬之罪,卻不可不懲!且在這山下,給我好好呆上千年時光,以思汝過!爾等諸人,可還有何要說的?」

大袖一拂,竟一股浩瀚法力將那慈航整個人包裹在內。也不容其抗拒,便已將之從後院之內,挪移開來,不見蹤影。

這後院之內的諸人,頓時是噤若寒蟬。再未有人,多言半語。

即便是那燃燈黃龍,雖是面色陰晴不定,隱透不滿,卻也未曾出聲。

岳羽亦是心驚,依稀有感知似乎那慈航,似乎已被【鎮】壓在這萬壽山的的山腳處,走動彈不得。

一怎麼說也是大羅金仙,有著世間頂尖的大神通在身,法力勝過他不知多少倍。

可在鎮元子面前,這慈航卻宛如是小孩般被鎮元子搓捏,毫無反抗之力。

只是道祖之下,准聖而已,便有如此神通?

靜候了片刻,聽得這院內一片寂靜鎮元子頓時是滿意一笑,面上又回暖道:「此事已了,諸位既為異議,可回至鎮元古殿之內,再續宴席!」

罷之後,也不待眾人反應過來。又是揮出一股浩**力再次挪轉乾坤,接著只不過片刻,這後院之中便只剩下了寥寥數人。

羲皇、神農與軒轅三位人皇與西王母仍舊靜立原地,再還有便是玄都與趙公明幾人,各自都是神色肅穆,又帶著幾分怪異之色。

「鎮元道兄。倒真是好算計!」

寂靜了足足片刻,那西王母才率先出言。先是美目流波地橫了一眼鎮元子,才朝著岳羽笑問道:「陛下你那靈寶,萬載之內,可產多少這青元真液?」

岳羽心中是暗暗叫苦,不過這等洪荒大能,能猜出這靈液來歷,也是在他意料之中。

凝思了片刻,還是決定不做絲毫隱瞞道:「四百年,以清露靈泉之水為材料,可生出一滴!」

那鎮元子身旁的幾人,正覺是微微失望。卻只聽岳羽,再次言道:「若有超品的木系仙石,可縮短二百年之功!一位本體乃是草木的太清玄仙中期,其妖丹氣血,亦可抵得一千六百載時光」

那神農羲皇,莫不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太清玄仙境,竟只抵得一千八百年?那超品的木系仙石,這世間又有多少?」

岳羽默然不言,他手中這青玉真元瓶,雖也有一定排除雜質之能。但若是不夠純淨,雜質太多,超出其能力範圍。投入其中,只會白白損失。薦非是這限制,此物的價值,幾乎已可與那至聖靈寶相當、

而此刻他身前這幾位洪荒大能,雖是驚異,卻到底還是透出了幾分希望之色。

那西王母只稍稍凝思,便已取出了六十顆木系超品的仙石,加上一小瓶的清露靈泉之水,笑問道:「可能幫我兌成那青元真液?」

岳羽是一言不發。逕自接過。又取出了那青玉真元瓶,把那仙石與清露靈泉之水,都打入其內。引得眾人神情,皆是一凝。

只需有足夠的純淨木靈,這青玉真元瓶的轉化,卻是極快。僅僅片刻。便已是三十滴青元真液,從內取出,也同樣是透著濃郁的草木芳香。

西王母目內不由是微透亮澤,將這幾十滴青元真液,收在了手中,微帶好奇看著岳羽道:「陛下倒是爽快!本宮這邊無以為報,便以一枚九影黃中李,與你交換如何?」

岳羽微微一笑,看著西王母,並不答話。人參果九千載時光,只有三十六顆。而這三枚九影黃中李,也是同樣九千載時光一結果。卻是一次七十二顆,功效稍遜前者。

按說他什麼事都未做,亦未出原料,只以這青玉真元瓶轉化一番。以此交換,已是極佔便宜。這是這靈果,對他而言,卻並非是他所需之物。那西王母只看其神情,便已知其意,不由是苦澀一笑:「你這小輩,倒真是刁鑽。莫非我這九影黃中李,你還看不上眼不成?」

話雖如此,西王母蹙眉片刻之後,還是轉而取出一個玉瓶,投過來道:「此瓶之內,乃是我早年所得一滴先天極靈真水。你修行的,乃是融雨化云**。

此物或可勉強抵得你這青元真液!再還有,我這師兄無能,恐怕只能護得你百年時光。本宮修為遠不如他,亦難助你。不過你那師門水云宗,本宮倒是可代為照拂一二。也算是稍償當年紅云道友之恩!」

岳羽眉頭一挑,將那玉瓶接在了手中,而後是神情微微一怔。

這玉瓶之內,除了西王母所言,那極靈真水之外,竟赫然還夾含著幾片崑崙鏡碎片!

那東王公隕落之地,便是東崑崙附近。他也算到,其中幾片,乃是西王母所得。

唯獨是不知這位西崑侖之主,將這崑崙鏡碎片送來,到底走出於何意。

是算到了崑崙鏡的其餘部分,在他手中。還是已猜到了,他所用的淵明身份,乃是以那白矚遮天令虛擬而成。

此次來這萬壽山,擔心會露破綻。除白矚遮天令之外,更以崑崙殘鏡矇蔽天機。

西王母既是同持這崑崙鏡碎片,會有所感應,也不責怪。

唯獨令人稍稍安心的是,這位西崑侖之主,既以此物相贈,顯是有示好之意。

岳羽深呼了一口氣,朝著西王母方向一禮。不敢太過,只微微躬身。感激之意,卻溢於言表。

接著那玄都,亦是上前幾步,同樣取出了百顆木系仙石,一瓶清露靈泉之水,輕聲笑道:「我師尊性喜煉丹,又有一株先天靈根要養活,要的稍稍多些。有勞陛下,幫我也換了這青元真液!」

岳羽依舊是默然不語,以那青玉真元瓶,將那仙石與靈泉投入其內。

當那青元真液取出之時,只聽玄都又是一笑:「按說這等奇珍,即便取我師尊的九轉金丹交換,也是足夠。不過料來陛下,也看不上眼。就以我師尊,這張符寶相增,聊表謝意!」

話罷之後,也不待岳羽答應,便將一張紫金道符,強塞在他手內。然後便身形飄然離去,逕自走入前面,那鎮元古殿之內。

岳羽一陣啞然,心付那九影黃中李,我雖是看不上。可九轉金丹,卻是不同。

即便是自己不用,冉力幾人,亦得不到太多好處。可初三騰玄,卻是正需此物!無論是提純血脈,還是提升境界,都是大有用處。

只是這玄都法師,卻走得瀟灑。只片刻,便不見蹤影,竟是強買強賣,絲毫不給他商量餘地。

玄都之後,是神農。仍舊是惜字如金,默默上前。卻是遠比前兩位寒酸,只取出了三十顆純木仙石。

岳羽知其性情,換這青元真液,既非是為煉丹,亦非是為養育先天靈根,多半是為擺弄那huā草靈木之用。

雖是已退位數萬餘載,可這世間,卻仍有許多藥材種類與作物,乃是從火云洞內流傳出來,可謂是功德無量。

只稍稍凝思。岳羽便毫不猶豫,將內中僅存的三滴青元真液也一併取出,送了過去。

神農的目光微微一亮,卻未推拒。同樣是取出禮物回增,卻是幾十顆仙種,竟莫不都是先天三品之上的靈根種子。

此刻燃燈,目內怒火早已積鬱到了極致,滿透著森冷之色。而旁邊的趙公明,卻亦是哈哈大笑,毫不在意的取出幾十顆仙石,行至岳羽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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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6 鎮元大仙

「到底是受這天意所鍾的破局之人!」

便在最後一位羲皇,也從這後院離去之後。鎮元子卻是負著手,目光熠熠生輝地,再次審視著岳羽。

若是換做二十載前,岳因必定會心生疑惑。自己自從入這洪荒世界以來,便是步步心驚,殺機起伏,哪裡是什麼天意所鍾?

只有如今,道境直入神而明之的境界,已能洞察那過去之事,測算天機變化。才終究是知曉了一二緣由。

一他受天所嫉,卻也同樣為天意所鍾!

鴻鈞欲以身合道,補全那天道殘缺,那鴻蒙天意,卻也未必便是情願。

鎮元子所言的破局二字,正是點出了要害。

回思這幾百年來,雖是僥倖憑著他的五色神光,與那一刀一劍,斬破了重重阻礙,安度了無數殺局。可仔細想像,其中卻也有著一絲天意眷顧,鴻運加身。

「這次也幸虧是你尋來了這青玉真元瓶,制青元真液,力壓這諸多靈珍。若非如此,即便是我,也是為難。別說是那地書,即便是人參國,也未必能給你」

鎮元子也注意到岳羽神情,卻是毫不在意,微微一探,仰頭看向了一旁的人參果樹道:「旁人稱我為地仙之祖,看似是風光無限!其實如今處境,比之你祖師當年,也好不了多少。只能綁著這南瞻部洲地脈,使那幾位不敢妄動而已。甚至這人參果樹,雖是我萬壽山之物。可那每年產出的三十六顆人參果,那幾位道祖,連同那蓬萊崑崙,早已是瓜分妥當。每萬載時光,我能【自】由分配的人參果」還不足四枚!當初在紫霄宮聽道的諸多道友,除那帝俊太一之外,只有我與紅云處境,最是艱難。甚至連道統」都無法傳下。擔憂疏忽,便是隕落之局一」

岳羽一陣默然,肅立於原地靜靜傾聽。鎮元子的聲音,雖是透著幾分無奈,卻不見半分消沉頑廢。而片刻之後,那聲音卻轉為鬥志昂揚:「可那幾位」卻終究還是絕不了,我鎮元子證道之望!我倒要他們可有膽損耗功德,來與我鎮元子一戰,墮下聖人之位?我偏不走以功德證道之路,那幾位又能奈我何?紅云道友隕落之仇,終有與他們了結之日!」

岳羽目中奇光迭閃,片刻之後,卻又恢復平靜。鎮元子緊接著,也是一聲自嘲一笑道:「十萬載時光」我這滿胸憋悶,都不能找人傾吐。卻是有些失態了,倒教你這後莘看了笑話」

岳羽嘴唇動了動,正欲言語。鎮元子卻已是搖手止住,反問道:「今日揭出你那青玉真元瓶之事,你可怪我?」

岳羽聞言是一陣搖頭」從一開始,便已知鎮元子之意。反正是遮掩不住,倒不如揭開來的為好。

凝思了片刻,又出言道:「三個道士沒水喝!」

此時這世間,雖有西方教,卻並無和尚。名義上,仍舊屬道家一脈,便只有用道士代之。

以此比喻,雖是有些不妥,甚至情形截然相反。

卻也略略道出了,他此刻的處境。

鎮元子卻是神情微怔」有些不解,片刻之後,才又是一聲哈哈大笑:「好一個三個道士沒水喝」正是如此!那三教之間互相牽制忌憚,你這青玉真元瓶」落入任意一教手中。其餘二教的,便再難取得那青元真液,倒不如在你手內。嗯要這青元真液,隨時可尋你來換。即便是那三位人皇,又未必會樂見,你這青瓶,為闌教所得」

岳羽微微一笑,卻是面帶感激之色地躬身一禮:「此事還要謝過師叔祖的庇估謀劃!」

他直呼師叔祖,鎮元子卻也不以為意,揮了揮手道:「舉手之勞而已!倒是你這瓶子,卻仍有些麻煩。那幾位道祖不會輕易出手沾染因果,其餘如燃燈趙公明之流,我與師妹亦可牽制威懾。問題是那些散修,這洪荒諸多大能,都是投鼠忌器。那些散修金仙,卻沒太多顧忌。三教無法明奪,暗中卻有無數手段。即便是我,也護你不住一岳羽心中微沉,下一刻,卻是眉頭向上猛地挑起,搖頭道:「怎能全由師叔祖,來為我遮風擋雨?些許跳粱小丑,岳羽自信,還能應付!」

鎮元子似笑非笑,眼內卻浮出了幾分欣慰之色:「紫云曾傳信於我,說你道心堅韌,身具殺性,膽魄強雄,不畏一切。如今看來,果是如此!如我那師妹所言,吾如今亦只能護你百年時光!那時便需你自己,應對一切,那時好自為之。這地書,你可拿去!此是我【鎮】壓地脈之物,卻不可離開這萬壽山百萬里之地」

話落之時,鎮元,便已多出一本黃色的厚重書冊。靈光不顯,卻有一股無比雄渾厚重的氣息,孕育其內。

岳羽接在手中,只感此物是如山之重,彷彿一整個世界,都在其內。催動全身法力,這才牢牢托住。

深呼了一口氣,岳羽深深一禮。鎮元子也是大大方方的受了,緊接著又是笑道:「我與你師祖,乃走過命的交情。能夠幫你一把的,就絕不會推拒。不過也只是眼下而已,你是那局外之人,亦是破局之人,日後說不定,還要靠你來助我脫去災劫。你這一關,雖是凶險,卻也並非是無有希望。若論成就,你此刻是遠勝我等當年。以玉仙之身,便攀入到第五重本源巔峰。便連我如今也是好奇,百年後你真仙境時,可能夠衝破第六重壁障一」

話至此處,鎮元子的聲音一頓,接著又像是想起什麼,無奈道:「我倒是忘了,那宴會之後,便是我萬壽山千載一次的法會。若是沒有這青玉真元瓶之事,估計這法會是與你無關。可有方才之事,卻必定會有人,邀你開壇**。你有北方安天玄聖大帝身份,此事絕難避開。現下便可準備一二,免得被人看了笑話!」

岳羽神情微怔,這萬壽山法會,他也聽說,諸多金仙,借此交流心得。這南瞻部洲之西,無數仙修,亦是對這法會趨之如鶩。各宗各派,想盡了辦法收羅靈珍禮物,便是為儘量多送些弟子過來,得緣聽法。

只是這萬壽山巔,且不說三皇與鋒元子燃燈這些准道祖一流的人物,便是大羅金仙,亦有數十。哪裡輪得到他這一介太乙真仙?

正欲詢問,鎮元子卻已是一個閃身,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其氣息,便已出現在前面,那鎮元古殿之內。

岳羽眉頭微微皺起。接著便是嘿然一笑,毫不在意。細細思量,這**之事,雖有些為難,卻還真是難不倒他。

見此處是四下無人,又是鎮元子私密之地。若無其允可,其他人絕難進來。乾脆便是盤膝而坐,清點著這次的收穫。

先是取出了那西王母給的玉瓶,直接將那崑崙鏡碎片取出,與崑崙殘鏡合在了一起。

這些碎裂鏡片,本是他推演中,最難取得的一部分,此刻卻是提前到手。

而與那殘鏡徹底融合之後,這件上古先天至聖靈寶,是威能愈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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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7 催生靈果

那靈水浸入黑褐色種子之內,只須臾間,便開始生根發芽。生長之速,甚至還勝過之前的那株仙杏。

僅僅大約十息時光,岳羽身前,便多了一顆百丈高下。相較那仙杏,稍稍有些低矮的樹木。

岳羽毫不猶豫,再連彈二十滴青元真液。然後是開huā結果,一顆顆黑褐色的果實,結於其上。

「一果黑是菩提樹!」

他此刻身前,雖非是那真正十大先天靈根之一的菩提樹,卻也是兩代之內的直系後裔。成長之後,也是入了一品之列!

也唯有那神農炎帝,以人皇之尊。才可取得這西方教聖樹之種。

強仰住了心中喜意,岳羽直接將其上所結的菩提子,以法力取下。

只覺是外殼堅硬之極,圓而色黑,如井琅質。不過總共,也才只有四十八顆。

此物可以直接服食,立時可增一倍慧力,亦可當做靈寶,加持於身。

岳羽將這四十八顆菩提樹,直接攢成了一串。也沒去怎麼煉製,便直接套在了身上。

立時便感覺是心神空明,無論是推演陣符,還是參悟那大道玄妙。都比以前,足足增添了三成。

卻是與服用元智靈果完全迥異的感覺,後者是借用幾位上古洪荒大能者的慧力為己用,直入神而明之的境界。前者卻是使佩戴之人,心神清明,更接近那天人感應的狀態,連接大道本源。一切大道疑難,皆可快速洞徹。

「可惜,非是那真正先天至聖靈根所產的菩提子」

岳羽稍稍遺憾,手中卻又連續二十滴青元真液,再次打出。僅僅片刻,這菩提樹,便已成長至於那仙杏一般大並支撐著這洞天世界。只是後者才只是初生,前者的樹齡」卻已至六千餘年。

同樣是四十八顆菩提子,這次卻再未攢為一串,而是收入須彌戒內。

胸中是信心大增,百年之內,突破那第六重金仙魂印。確有些礙難,可若有此物在」卻又多出了幾分把握。

不過若只是依靠這幾十顆菩提子,還有那須彌空間內,剩餘的三百顆元智靈果,卻還是有些不夠。

「那道典中有言,神而明之境界之後,乃是至聖至明的境界。只有似鎮元子這般人物,還有那幾位道祖,才可能擁有!我借這二樣靈果之力,怕還是難以達至。如今已得地書,卻只有百年時光參悟」哪怕加上我這天意府洞天,亦只有六百載。這般機緣,日後除非能登至准聖之境,否則再難求得,不可浪費。時間不可增加,卻可盡力增長慧力一」

岳羽微一凝思」下一刻。又取出了七顆種子,卻非是那神農所贈。而是色呈七彩,仿似是果殼一般。

同樣是打入至土層之內,再以最後的二十滴清元真液,全數稀釋開來」再陸續滴於其上。

當發芽之後,卻是各自七片蔥葉伸展開來。不出片刻,僅僅只六滴青元真液用完,便是結出了四十九顆色澤各異的靈果。

岳羽微微一笑,這從闌無憂處搶奪來的七靈天聰草,自在天元界服用之後,一直便將其果核保存。果然終有用到的一日。

之後又重複二次,恰是一百四十七顆,一併收入至須彌空間內。

有心自此拋開一切」傾盡全力,參悟手中的地書與三垣真經。只是當想及此番壽宴之事」尚未了結。岳羽不由是微微一嘆,心內頗不甘願的,把本體退出了這演天珠世界。

從後門,踏入那鎮元古殿之內,正是殿內酒酣耳熱之時。只是當望見岳羽進來,殿內卻又是一寂。此處的數十金仙,都是齊齊望了過來,多是神色複雜。

岳羽嘿地一笑,視若未見般,回到自己的座位。然後發現自己此刻,竟是再被孤立。

那身旁幾位,先前與他還頗有些和解之意的大羅金仙,都是神情再次轉為冷淡。雖未再以魂力壓迫,那氣氛卻是僵冷之至。

岳鼻毫不在意,知曉這些人,未必就是對他的青玉真元瓶,生出貪意。多是心中不爽而已,更不看好,他能夠安然脫身。

只是右側上首,三道斜斜刺來的目光。令他全身肌膚,宛如是萬劍加身,難受之至。所有寒毛,都直直豎起。

微微挑眉,岳羽視線如刀般,冷冷回望。恰巧只見那處方向。那燃燈慈航,正是眼神陰寒的注視過來。還有一位黃龍真人,神情卻是稍顯平淡。幾人視線激撞,幾乎要迸出火huā。總算記得此處,是萬壽山鎮元古殿,都克制著,未施展法力。

嘿地一笑,岳羽乾脆是取出了那燃燈所賺的靈寶中把玩,卻是一伴一寸見方的小小印璽。

這樣式,岳羽之前是恰好見過,與封鎮那蚩尤手臂的封印石台,相似到了極點。不過此物乃是先天生就,顯是那封印石台,才是仿製,乃是真正的先天土系靈寶。

岳羽卻是暗暗可惜,此物乃是增予「淵明,。

本尊身份,無法使用。若是配合他的兩儀離合元磁大法,便是太乙真仙,亦有可能,以那正反重力直接絞殺!

他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便是如以往遮掩那先天五色神石一般,在這印璽之外,再加上一層外殼。

淡然自若的,將這枚名為天元古印的靈寶,攝於指尖處,不斷劃著圓圈。岳羽是明顯感覺,那幾人透過來的殺意,是愈發熾烈。唇角處不由是微微上挑,透出了幾分笑意。

而此刻在古殿右側上席,燃燈的面上,已是不自覺,有了幾分扭曲。

「好一個豎子!我修行數萬載,這等狂桀之人,還是首次得見一黃龍真人面上,卻是有些不以為然。既是已成死敵,無法化解。難道還奢望對手,給你顏面不成?換作是他,也必是如此。只是此言,卻是說不得,只淡淡道:「此人已是成了氣候!北方帝庭,聲勢鼎盛,是羽翼初成。百年之後,怕是更為了得。那青玉真元瓶既已無法搶奪,依我之見,倒不如暫時修好,把那恩怨化解。免得壞了我教大計!」

「成了氣候?」

慈航道人一聲冷哂,俏麗無比的面上,神情淡淡道:「他與那火麟妖聖戰後,我原道是此子之位,殺劫之前,已難搖動。卻料不到,這淵明居然又取得你青帝青瓶,又偏偏於此刻,弄到人盡皆知。百年之後,便是此人一個死劫臨近之期。若是能脫身,一切都好說。與他化解恩怨,亦未必不可。若是擺脫不開,那便是他隕落之日」

至此處,慈航道人已是把視線收回道:「依我推算,此人百載之內,若無法突破金仙,十停生機便去了九停。其實我如今更是好奇,稍後的萬壽山法會,此子該如何應付?」

聞得此言,那燃燈道人,立時一笑。便連黃龍。也是微微搖頭,哂然道:「此子天資絕佳,陣道造詣幾乎堪比金仙。只是那境界到底差了一籌。這金仙法會,便連妖族那些個有血脈傳承的那些個金仙,也不敢輕易開講。甚至你我,亦是忐忑。又豈是他能參與?怕是免不得,要出乖露具!你我只看笑話便是、」

三人對面,一位青袍中年,卻也正是似笑非笑。視線有意無意地,望向了岳羽方向。

旁人未有所覺,下首處的趙公明,卻是看得奇怪。乾脆是轉身問道:「玄都師兄,為何會對此子如此看重?這淵明雖是不凡,可如今金仙位業未成,終究還是天道之下的芻狗。何用在意?」

「芻狗?師弟,說到芻狗,你我不也同樣?只是比之他人,稍稍強些而已。師弟當時時自省己身,莫要自誤才好。」

見身旁之人,明顯是不以為然。玄都不由是微微搖頭,也不再勸。只淡淡道:「此人與我有些淵源,固而有些好奇而已!」

「淵源?」

趙公明眉頭一挑,目內神色又多出幾分好奇:「我觀此子,稍後怕是免不得要被這眾仙奚落。師兄若是有意,你我倒是可以聯手,幫他一把。免了此災」

「這倒不用!被人笑話,亦未必不是好事,反正是無關痛癢。此子自天水國爭云一戰之後,便是一帆風順。如今稍遇挫折,對他磨練道心,頗有益處。此子雖是我故人之後,這等事卻是插手不得一」

玄都微微搖頭,接著卻又是望向下方處。只見岳羽,是右手一翻,把手中那天元古印收起,緊接著目光驟然一變,面色忽然是忽青忽白,變得精彩之至。

玄都這才是嘿地一笑,想必此子。已是有所察覺了。直到此刻才知,何其慢矣?

那趙公明卻看得更為好奇,早年聽說這玄都,與紅云似乎頗有交情,卻也沒到這等程度。平一刻,卻又自嘲一笑。不再理會。

而此刻的岳羽,卻是心潮起伏,幾乎控制不住心緒。

把那天元古印收起之後,他方才魂念掃過的,正是玄都強贈給他的那張符寶,原本只當是尋常之物,亦未曾細看。卻不意最後,居然還有這般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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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20 10:20:30
1078 一語驚世!

那紫金符?之上,最前幾字,正是那太清欽制九天都?字樣。

只是如今,哪怕是道祖所制的符寶,在他而言,也沒什麼稀奇。

只是最後那幾字,那清靜神明符的字樣,卻令他不由是微微一驚。

「──太清欽制九天都?清靜神明符」

岳羽下意識的,看向了上首處,只見那玄都**師,正笑著朝他微微一頷首,便移開了目光。

不由是心生感激,說來這幾位洪荒大能,確是對他照拂良多。

神農給的先天靈根種子,都是這世界,最稀有的種類。全數培育,都有無窮妙用。

那軒轅伏羲,雖是未給他什麼靈寶。那各自幾十顆木靈超品仙石,卻正是他所需之物。若非如此,也湊不齊那青元真液。

還有至今未知身份的另一位──

岳羽目光微縮,此人雖是未曾與他說話,不過其一身身家,卻更在軒轅伏羲之上。只要去十滴青元真液,那木靈超品的仙石,卻獨自給出六十顆之巨。

也不知這幾位,是看在鎮元大仙的面上,還是有意照拂於他。

稍稍沉吟,岳羽便毫不猶豫,將這張太清欽制清靜神明符,納入到眉心之中,泥丸宮內。只覺神魂立時是一陣鼓脹,於那菩提串珠有些相似,互相之間卻又無干擾。

魂意與那大道本源,赫然再進一層。感覺是只差一層隔膜,便可進入至那天人感應的狀態。

只是這距離,雖是只有咫尺之遙,卻有如天涯,再堅不可破。一重堅實壁障,阻礙著他魂念,繼續深入。

有此物與菩提串珠相合,恰可使他的慧力,再增二成

岳羽深呼了一口氣,乾脆是不管不顧,把魂念沉浸入到袖中須彌空間內,那本鴻蒙劍典之中。

有這兩樣靈物相助,另還有一件九極司南儀,加入演算。

那鴻蒙劍意之內,所含的諸般劍訣奧義,乃至大道法則,都是一層層勢如破竹的,被他『剝離』下來,把奧秘全數解開。

心下更是驚喜,若是換作以往,要領悟這些,也不是辦不到。卻往往需得十日時間,來詳細推演苦參。而此刻,卻只是短短一個時辰,便可全數了然於胸。

果然要參悟大道,盡力提升慧力,才是真正捷徑

全神灌注於劍意之內,岳羽神魂是渾渾噩噩,也不知過了多久。驀地只聽耳旁,一聲鐘鳴,這才是驀地驚醒。

四下里望去時,只覺那諸人席案之上的靈果仙釀,都已被收走。

此地眾多金仙的神情,也是肅穆之至,斂目靜坐。

再望向上首處。鎮元子亦是神情凝然,一座小鐘置於身前。雖非靈寶,可那鐘聲,卻能震人心神。不單是這萬壽山,八百萬丈。便連那三十三天世界,都可依稀聽見。

連續三聲,使這萬壽山內,是落針可聞。接著只聽鎮元子出言道:「所謂公乃生、生乃大。生、道之別體也。諸位求道,無非是為那長生二字。吾猶記得幾十萬載之前,為求長生之法,為求天地至道,苦苦摸索尋覓,歷盡艱難。故此立下宏願,每隔千載時光,開壇一次,講這天地至道。願天下修士,皆聞我長生之法。今日我會元大壽,亦是萬壽山千載法會之期,爾等當收束心神聽講,莫錯過了機緣──」

聲音雄渾,直傳千萬里方圓。鎮元子大袖一揮,這鎮元古殿,便已是不見。然後再一拍地面。這萬壽山的地勢,竟也是驀地劇變。

這山頂處,赫然是往內凹下,急速下沉。那其餘山腹山滴,卻驀地向上拔起,竟彷彿一個環形山一般。

眾多金仙所立之處,乃是最中央處。也在最底層。而外圍處,哪怕是位於最外一圈的大乘修士。亦可遙遙望見,這中央幾十位大羅金仙的身影、

岳羽身旁幾人,都是不以為意,顯是已見慣了鎮元子的手段。岳羽卻是不由眯了眯眼,倒吸了一口冷氣。

知曉鎮元子,並未是真把這萬壽山的地勢改變。而是將空間扭曲,造成這般奇景。

未依靠任何靈陣,便能施展如此神通,實是令人咋舌。

那外圍處,也有不少修士,是初次得見,同樣是一聲嗡鳴,都滿眼的驚異之色,竊竊私語。

鎮元子卻再一敲身前的那口小鐘,使這萬壽山,重新恢復寂靜。才再次開口道:「道者有而無形,無而有情,變化不測通神群生。在人之身則為神明,所謂心也。所以道人修道則修心也,教人修則修道也。道不可見,因生以明之;生不可常,用道以守之,若生亡,則道廢,道廢則生亡。生道合一,則長生不死。吾是萬壽山之主,今日便先拋磚引玉,講一講這生道合一之法」

「所謂道無生死,而形有生死,所以言生死者,屬形不屬道也。所以形生者,由行其道也。形所以死者,由失其道也。人能存在守道,則長生不亡也」

「然人常失道,非道失人,人常失生,非行失人。故養生者慎勿失道,為道者慎勿失生,使道與生相守,生與道相合──」

鎮元子只一開口,這滿山之內,數百萬仙修,數千萬大乘,都俱是心神凜然,端坐靜聽,生恐漏過每一個字眼。

岳羽亦是微微凝神,其中道理,大多都早已知曉。不過此刻參照鎮元子所言,與自己領悟之道互相印證,卻是頗有所得。

鎮元子講道,卻非如其他人一般艱澀難懂。用詞簡單,深入淺出,淺顯明白。許多精妙高深之處,那些低階修士,只需境界相差不遠,亦能領悟。

漸漸的日落西斜,鎮元子的聲音,又驀地一頓:「我知諸位,心羨我地書秘法。此是我五莊觀一脈鎮山之寶,本當秘而不傳。不過今日,乃是我會元大壽之期,便講一講其中一些粗淺精要。能領悟多少,便全看汝等根性資質──」

此言一出,便是那燃燈道人,也是一陣大喜。岳羽以是心神一震,更是凝神。

心中隱約知曉,鎮元子此番突然要講那地書,必定是為暗助於他。

若能得其指點,之後參悟那本木系最頂尖道典,必可事半功倍。

這次確又與前番不同,晦澀玄奧。這萬壽山內,便連大多金仙。亦是眉頭緊皺,只能盡力記憶。而那外圍處,無數仙修,都赫然是昏昏欲睡。

只要寥寥幾人,是神智清明,專注傾聽。

岳羽也是暗道僥倖,若非是先後得了這清靜神明符與四南儀,又以清元真液,培育出一串菩提子。有諸寶加持,幾入神而明之之境的巔峰。否則此刻,別說是聽懂,便是記憶也是困難。

遊目四顧,只見那覆海大聖,亦同樣是目內光澤閃爍,若有所思。

不由是微微一驚,這位妖聖,果然是與眾不同。

這地書精要,鎮元子足足講了四個時辰。這才再次一擊那小鐘,走至一旁,向羲皇以目示意。後者微微一笑,也不推辭,逕自坐在了中央台上。

只是一開口,便令岳羽失望不已。羲皇所講之道,正是先天八卦。卻只涉及到極粗淺的一部分,並未超出他已學過的部分。

之後神農軒轅,乃至西王母幾人,亦是如此。大略都是長生之道,神通之法,令此地諸多仙修,都是癡癡如罪,卻偏偏對他毫無益處。

反倒是那藥師王佛與燃燈,一講佛經與煉丹之法,一講控火之術。其中精要,卻是令岳羽,頗有耳目一新之感。

耐著性子,一直靜聽了七日時光。這日卻終是等到燃燈講完。燃燈之後,便是玄都。岳羽對其制符之法,最是佩服。這時也是心神一振。

只是這次,還未等玄都法師站起。便只聽一旁,忽有人嘿然笑道:「玄都法師且慢若論輩分。此地除三皇與幾位太古前輩之外,自然以你為尊。只是若論身份。我等諸人之中,卻是以安天玄聖大帝為首。四御五帝,皆受鴻鈞符詔,位在金仙之上。**師何不等等,且聽聽北方大帝,為我等講道如何?」

這話音未落,諸仙之中,又是一聲笑聲響起:「正是如此教主之下,安天玄聖大帝當為諸仙之尊。也不知我等是否有福聽其大道玄法?」

玄都似是早有所料,也不惱怒。笑笑看了諸人一眼,便又逕自坐下。

岳羽得鎮元子提醒,也不意外,亦是冷冷掃了一眼這諸多金仙,把那譏誚冷諷與期待之色,都映入眼內。便逕自是長身而起,漂浮飛至那台中坐下。

這時萬壽山外圍,早已是嗡然一片。岳羽卻全不理會,陷入了沉吟。

水云劍、紫闕天章、三垣真經海內一一劃過。不出片刻,唇角旁便浮起了一抹森冷笑意。

既然是注定了,百年之後,他這水云身份,是要鋒芒畢露。那麼今日,便提前瘋狂一次,又有何妨?

猛地用手指敲擊那小鐘,一聲鐘鳴,將那所有雜聲全數壓下。接著是凝聲道:「今日我講之法,是欲在鴻鈞八百旁門之外,再開一旁門名為劍修之法,非心性堅韌者不可習非有逆天膽魄者不可習無有一往無前之志者不可習若能修成,可以旁門而近大道不受天限──」

一個法決打出,便只見他身前空中,無數庚金之靈,匯攏而來,赫然凝聚出一個劍形。在虛空中,又陸續畫出幾十符文。

整個圖紋還未成就,卻只聽一席案掀翻的聲響。那燃燈,竟是驀地長身站起,面現驚恐之色:「給我住口這等大逆天道之法,你也敢公之於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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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20 10:20:50
1079 劍仙之祖!

給我住。!這等大逆不道之法,你也敢公之於眾?」

那雷音震dàng,夾含著浩瀚hún壓,宛如雷霆般,一bōbō震dàng而來。

這滿山仙修,本都是眼含著狐疑之sè,聽著下方處這位,修為似乎都才止太乙真仙的安天玄聖大殿開講。而那些個大羅金仙,更是眼含戲謔之sè。

這時聞言,工由都是神情驚異無比地,紛紛看向了燃燈。

岳羽動作也驀地一停,面上卻是似笑非笑。那意念衝擊雖是強橫,卻只至他身前十丈,便被鎮元子一聲冷哼,化解開來。

一霎那間,這整個萬壽山的氣氛,是詭異之至。

直到數息之後,燃燈似是也知自己失態。深吸了一口氣,淡淡道:「大帝的道法精深,竟在這三千大道八百旁門之外,別開一門道途,我燃燈佩服!只是你這等修行之法,太過極端,有違天道!我看還是莫要再講的為好!諸位以為如何?此子這劍修之道」若是今日公之於世,我等只怕都要承擔大因果。」,他面上雖是率淡,語氣裡卻是透著幾分焦灼懇切之言。

岳羽心中暗笑,不發一言。心中卻也是對這燃燈的道法造詣,暗暗敬佩。此刻他只是起了一個開頭,而這燃燈,卻已立時洞徹之後的大概。

再看這左右兩側上席端坐著的幾人,羲皇神農軒轅,皆是神情默默,不置一語。西王母也是斂目靜思,陷入沉吟之中。

那玄都與趙公明,亦是神情怔怔,似乎是在推算著什麼。

而藥師王佛,則是面lù苦笑之sè」口中不斷誦唸著經文。

那數百萬仙修,見狀頓時是氣息一窒,再次看向岳羽之時,都是驚疑不定。

莫非這位崛起才不到三十載時光的北方安天玄聖大帝」真是自研出一門旁門問道之法?

又到底是何法門,令一方准聖,驚恐至此。甚至如三皇這般人物,西王母這樣的太古大能,亦是如此為難?

「劍修之法?這洪荒之內」亦有十幾門傳承」數百劍修宗門。號稱是專聳御劍之法,其實多半隻是修行金系的道法神通。威能卻也不過尋常而已」

「我等修真,只為長生。那道法陣符,都是末流。而御劍之術,更是等而次之!卻不知這北方大帝的劍修之術,到底是有何異處?」

最【中】央處,那幾十位金仙,卻莫不神情凝然無比。多數人,都仍是不解其中玄奧。卻能感覺這萬壽山巔的氣氛,是劍拔弩張。

其中只有寥寥十幾位」能從岳羽虛空凝就的符文中,窺知一二奧妙,面sè更是複雜之至!

特別那方才出言,擠兌岳羽上台的幾人」都已是面透悔sè。

許久之後,那藥師王佛」才一聲嘆息道:「若以我之意,也是贊同燃燈道友!這般逆天修法,還是莫要見世的為好!此劍修之道大興之時,應在三萬載之後!」

「卻乃大逆天道之法!」

趙公明亦是微一凝眉,lù出幾分忌憚之sè。只是當掃視了燃燈與藥師王佛一眼之後,語氣卻又一變道:「不過此法公之於世,依我看來,卻也無不妥!」

話落之後,又看向了玄都。只見後者,是笑笑不言,一副無關己事的姿態。

眾人的目光」又轉望向西王母與三皇,再還有那靜靜坐於鎮元子側旁的那明黃衫道人。卻未等多久,便只見西王母神情慨然」目透著傷感之sè道:「陛下的劍修之法,倒令本宮想起十萬載前」一位道友。同樣是修劍,只是那一位,從不屑將自己所悟的法門整理,以傳後人。本宮能感覺陛下這門修行之法,雖略遜於他,卻是天下修士」都盡可習得。若能公之於眾,必定能使我道門昌盛!」

燃燈與藥師王佛的面sè,立時再次一變」略顯yīn沉。而緊隨西王母之後」羲皇也是一笑道:「如藥師道友所言,劍修之道大興之時」應在三萬載之後。只是我方才推演了一番,感覺這天機,似乎又有變化一」

這上席處的幾人,神情不由再次怔然。正yù再做推算之時,天空中,卻驀地一聲炸響。

赫然只見是無數云層,匯攏而來。也不知何時」將這整個萬壽山,都牢牢遮蔽。一道龐大的紫sè雷蛇,在那云層之中穿稜,然後驀地往岳羽所坐之處,貫空擊落!

只是下一刻,天空中,又是一道紅sè雷蛇升起,與那紫雷交擊糾纏。

紫雷勢弱,卻更是靈動。紅雷勢強,略顯呆板。二者盤旋於半空之中,發出無數炸雷般的巨響」震徹三界。

羲皇神情微動看向了上空」接著是神情意味深長低聲呢喃:……勢巳至此,已不可逆!那劍修大興,已在百年之內。鴻鈞代天,卻非天道。總之你我,今日無論如何,都已然是獲罪於天。我知爾等」是在擔憂什麼。只是今日卻是注定了,這位玄元大帝」當為這天下劍仙之祖、」,此時不止是燃燈與藥師王佛」那些大羅金仙中,亦有幾人,是失hún落魄」神情呆滯。

趙公明的面sè一陣蒼白,卻僅僅片刻,便又恢復如常,毫不在意。

岳羽是嘿然一笑,心中頗有些快意。

爾等不是要弄我笑話麼?我講這劍修之法,卻不知爾等,可覺滿意?鎮元子一直是未發一言,也未有動作。這時卻是一拂袖,一股浩瀚法力」竟把燃燈與藥師王佛」強行壓下。而後一聲冷笑道:「我這萬壽山法會,無論是何人,只要是確有道行」便可暢所yù言。斷然沒有阻人傳道的道理!今日劍仙大道,能從我這裡傳出,乃是萬壽山之榮。二位道友」莫教我為難!」

岳羽看了眼這二人,只見這兩位混沌金仙,准聖人物,竟是只能端坐於原處,幾乎動彈不得。

不由是暗自搖頭,雖是借了下方地滕,與這整座萬壽山之力,甚至他懷中地書,亦有調動。只是僅僅一階之差」卻是如此巨大,卻也令人心驚。

收束心神,再望瞭望四周。那些金仙眼中的輕視鄙薄,都已消失不見,代之而起的」是好奇期待。

而那三百萬仙修,四千萬大乘修士,都是神情專注,面lù傾聽之sè。

整個萬壽山,除了空中那雷音轟鳴之外」竟是落針可聞。

岳羽微微一笑,手中印訣再引,繼續聚來庚金之靈,在身前凝聚符文。口吐雷音道:「我這劍修之法,第一步!乃是蘊劍!可相當於修士築基!」

當一十二枚,剛好成地支之數的符文凝成之時。便只見那全由庚金之靈,所聚之劍」驀地生成一股吸力。把十二枚枚符文,都全數吸入劍,內。

而岳羽緊接著,又虛空一劃,將一絲hún念,打入其內。繼續道:「第二步!乃是hún與劍合,以劍鍛hún,乃是靈虛境界!第三步,卻是以劍代丹」修持劍丸,可相當於金丹境界~」

當他說至hún與劍合,整個萬壽山,數千萬修士,都是一陣驚愕。當多說至以劍代丹時,卻都忍不住,是再次一陣嗡然。

「一怎麼可能?」,「以劍代丹?異想天開,簡直荒唐!」,「把劍氣代為真氣,低階之時,尚可保無恙。可一旦突入金丹,卻必定凌厲百倍。就不懼經脈受損?」

「這人莫非是瘋了?或者另有玄機?能使那燃燈道尊,如此驚懼。這修行之法,應該多半可行、」,「只是這法門,還是不通!以此法修行,豈不是自尋死路?」

那種種議論之聲,岳羽是充耳不聞。繼續凝聚符文」恰恰成就天罡之數時,也同樣被那劍吸入其內。赫然是劍勢暴漲,一層薄薄的靈光,從劍內散出。雖也是純淨的庚金之靈凝就」卻又含著幾分圓潤之意。

而那內中四十八枚符文,則是結成了一個靈陣,在內轉動不休。

只一霎那,那議論之聲」便又沉寂了下來。所有目光,都是定定看著岳羽神情,生恐漏了哪怕一個變化。

即便偶有聲音,也是驚喜的呢喃。

「原來如此!借助這靈陣之力麼?到的確是能夠收束劍氣,甚至可時時磨練劍意,溫養劍煞!」,「好一個以劍代丹!這丹田劍丸若成,同階修士之中,還有幾人能夠匹敵?」,「只可惜」以此法修真,能運用的道法」怕是少之又少!」

「何其可笑!有這劍,丸在,威能足可比肩所有神通還習道法作甚?」,岳羽仍舊是專心凝聚符文」這次卻是地煞之數,聚於劍內。冷聲道:「第四步,乃是成就劍嬰!嬰與劍合,不亡不滅。輪迴之力,也難消亡!」,那唐金之劍,再增長至三寸長短。隱隱間,竟是在劍形與嬰兒之間,變化不定。

而岳羽法力,卻是片刻不停,依舊是把那無數的庚金之靈,聚引而來。

「第五步,便是人劍合一!劍坯初成,可以此劍,破盡萬法!」

話落之時,總共一百零八道符並打入其內。那庚金之劍,驀地一聲顫鳴,震徹這所有仙修心神。一股熾白劍氣,也沖霄而起,映得燃燈幾人,是面無人s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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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20 10:21:10
1080 以劍破道!

「劍仙之祖麼?」

就在講台法壇之下,覆海大聖焦魔,是怔怔地看了眼岳羽身前,那刺眼之極的庚金劍光。

許久之後,是微微一聲嘆息,又看向了對面,方才那位出言擠兌的幾人之一。

此人他認得,六翅螳螂成道,號稱六翅大聖。名為瑭方。素來是在東海稱雄。以三對刀翼,縱橫東海。

此刻卻是面色慘白,眼眸裡也無絲毫神光,只有惶然之色。

焦魔不由是一聲冷笑,他看出那劍修玄妙的時間,僅僅只在燃燈幾人之後。

到了此刻,也大致推算出那前後因果。

今日這位北方大帝,所傳劍仙之道,也不知壞了多少人的算計。

一切因果,卻都因這幾人而起。笑話未曾看成,反倒是獲罪於天,沾染殺孽。今日之後,也不知多少人,會恨其入骨。

只是冷笑之後,焦魔卻又莫名的,又有些傷感。

劍仙之法,盛行於世,必使人道昌隆,道門大興可對於妖族而言,卻是災劫,幾乎無法化解。

正自顧自沉思,旁邊一人,也是一聲苦笑:「焦兄這淵明,實在厲害,倒真不愧他那水劍仙之名。這般逆天之法,也不知他是如何想出──」

話之人,生就一雙吊眼,面相倒還算平常。既不醜陋,也沒有出奇之處。隻眼眸裡,神情是複雜之至。忽而是凶芒暴閃,恨意大熾。忽而又顯出憂鬱之色:「此人首倡劍修之法,雖是得罪了那一位,卻又深得天心。身為劍仙之祖。還可得人道氣數。天下劍修,日後都要奉其為祖師。只今日一言,便可結好天下仙修。說來丟人,我如今,對這位大帝,竟也是有些畏懼。那九轉金丹,終究乃是外物。你我棄之又有何妨?何不聯手,將此子斬殺?此人不除,我實難心安」

「這位大帝。應該是得了那位西方大帝的傳承道統。不過能整合出這門身劍合一的劍修之法,確是厲害」

焦魔微微讚嘆,這才是轉過身。他身旁這位,同樣是北方大聖,號稱七角妖聖,本體是上古奇獸七角金吼,名為雷晃。

此刻面上滿佈憂色,竟不是作假。

眉頭一挑,焦魔有些意外。接著稍稍沉吟之後,又搖了搖頭:「此人得地書參悟百年,必定不會出這萬壽山。你我即便能放下心結聯手,也該是百載之後。那時候,還要看看情形再說。我魔蛟一脈,才初生不久,需要我護翼,實在無法做到拋開一切。再說如今除去他又能如何?劍仙之道,已然傳開。四方妖族,亦不會因此感激。若是你我因此出了什麼意外,那北方諸位,反倒是落井下石的居多。雷兄抱歉了──」

雷晃的神情一陣怔然,接著是滿面怒容:「莫忘了你乃北海妖聖,帝庭北擴,你焦魔是正當其衝」

「正當其衝?」焦魔卻『嘿』地一聲,面色毫無變化:「我所轄是北海數千萬妖修,只需棄了那北海之南的邊角之地。麾下之地,便再無人族吾又何需為他族存亡,火中取栗拼上性命?所謂妖族,只是統稱,難不成雷道友還認真了,把自己當成妖族一支?」

完這句,也不管雷晃那鐵青的面色。焦魔是逕自再望向那講台之上,神情亦是複雜之至。同樣是有著幾分忌憚,卻又夾含幾許佩服。

同一時間,右側上席處。黃龍真人正是睜開了龍眸,遙遙看著岳羽的頭頂處。

依舊是一股紫金氣柱,直衝天際。那九爪紫金龍與七冠紫凰,盤旋其上。

只是此刻,卻又多了一顆印璽,隱在其內。依稀便是龍凰安天璽的模樣,卻全由那紫金氣運所凝就。雖還是有些不穩,更未真正凝聚,卻已有了一個大概的雛形。

而印璽之外,還有一劍,懸於印璽之旁。通體紫金色澤,卻比那印璽,還要強盛幾分,氣息凌厲無比。

黃龍不由是倒吸了一口冷氣,收回了龍眸,怔怔道:「氣運成璽,這是名位穩固之兆,已得了天祐。有此印鎮壓,道祖符詔,不但剝奪不得,反要損傷功德。還有那劍──」

看了看身旁,端坐不動的燃燈。黃龍猶豫了片刻,才繼續道:「此後萬年,當是劍仙盛世。人道鼎盛,道門大興。此子為劍仙之祖,已得了一些人道氣數,怕是愈難除之」

燃燈悶哼了一聲,雙目圓睜,一絲陰白色的火焰,在內中閃動。開口時,語氣卻是平靜之至:「我與慈航,還是小看了他。這淵明,居然已是通曉劍修之道。好生奇怪,那西方大帝的傳承,應該是在三萬載之後,方才出世。那時才是劍仙橫行之時為何會突然提早數萬年時光?莫非也是因那岳羽,引發的天機變幻?」

黃龍這次也不答言,眼神幽然,又陷入了沉思。這淵明此刻的成就,便已是不凡。若是萬載之後,無數仙修以此法成道,那時豈不是要開創大教,稱尊做祖?

如今天機變化,是愈發莫測。自今日萬壽山法會之後,怕是更難窺知未來──

整個千萬丈方圓之地,此刻都是鴉雀無聲。所有修士,都是精力屏聲靜氣,不敢發出半點聲息。

岳羽驀地再一拍那庚金劍嬰,使那浩蕩劍芒,稍稍收斂。。緊接著,卻未再以法力,凝聚符文。而是一指點在了那劍柄處。

「第六步,乃是以劍融道成就之後,可比靈仙──」

須臾之間,無數本源大道,開始融於劍內。

若說之前,這口庚金之劍,還只是單純的,聲勢驚人。那麼此刻,卻已是真正的,眾人心生懼意

下一刻,又只件一波*白色光華。在劍上反覆沖刷,使這庚金金身,一步步更是凝實。

「第七步,名為洗劍以諸般天地之法為液,洗煉劍身修成之後,可比天仙」

法決再引,赫然那庚金劍身之上,傳出一聲聲金屬交擊般的銳鳴聲響。

彷彿是有一個無形無質的巨鎚,正不斷敲擊著劍身。使之庚金之劍,竟赫然是一步步,被壓縮回了一寸長短。

「第八步,乃是鍛劍以大道為鎚,鎚鍛劍身是為玉仙第九步,則是養劍」

岳羽目光閃爍,身前之劍,氣息已是稍稍有些不同。

「養吾罡烈浩然之氣,以破那大道天鎖。劍意生成,百折不撓,無堅不催──」

這次才說至一半,那藥師王佛,卻是一聲嘆息:「陛下你今日所講這劍修之道,至此可矣莫非真是不懼那因果,不懼天罰?」

岳羽微微一笑,繼續演示。只是下一刻,那燃燈卻也猛地掙開了鎮元子控制,再次站起道:「給我住口淵明,天威難測,還請慎言此地仙修,多是良莠不齊。即便你真是堪破那以劍破道之法,也當是秘而不宣,擇良善者傳習。豈不知法不傳六耳之理?」

岳羽看了眼上空,只見那紫色雷蛇,正是盤旋湧動,聲勢狂漲。而紅雷雖仍勢大,卻竟是被逼得狼狽不堪。

當下是微微一笑,順水推舟道:「燃燈道尊所言有理既是如此,這第九步養劍破道之法,我便不再傳下。還請諸位道友,自行摸索」

倒非是真畏了這天道懲戒,那燃燈與藥師王佛的警告,他也從未放在眼中。只是這劍修之法,便連林卓,岳羽也只摸索到了第十一重。最後一步,如何成就大羅金仙,尚未演算出來。

而這能令天下修士,盡可修習的劍修法門。他到如今,更只是演算到這第九步,養劍破道而已,甚至還未推算完全。

即便這藥師王佛與燃燈道人不說,他稍後也要停下,實在是說不下去。

那數千萬大乘,三百萬仙修,聞言卻是一陣轟然。無數滿懷怨毒怒火的視線,這一刻都齊齊向藥師王佛與燃燈二人,注目了過去。令二人是面色忽青忽白,難看之至。

「這明明就是一門以旁門而近大道的至高大道,可使我道家鼎盛為何這二人,要橫加阻撓?」

「可惱這成道之機,分明只差一步便可聞得。雖是八百旁門之外,卻是太乙真仙有望若是修成,不遜那大神通修士──」

「莫非是此法,對他二人,是大不利?」

「阻人成道,實是生死之仇這兩位道尊,莫非不知?虧得以前,我對他二人,敬佩有加」

「這養劍破道,確可破開大道天鎖只是我等卻只聞得一半,另一半,也不知要多少年時光,才可摸索出來。」

岳羽卻懶得理會,再一敲那小鐘。以鐘鳴之聲,把那無數雜音壓下,接著又朗聲續道:「此劍修之法,非只金系可衍生無數法門,五行皆可──」

伸手在身前一抹,除了那庚金之劍外,赫然又朵了四口小劍。恰是青黑紅黃四色,對應五行。

然後是長身站起,將那水云劍執在手中。又探手一招,把黑色小劍打入其內。赫然劍氣橫空,天地失色。

「我有此劍故可證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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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21 12:04:03
1081 轉修之法!

我有此劍!故可證大道!!」

那水藍劍華從長空劃過」久久不熄。耀眼光華,竟一時間將上方處,那兩團紫紅二sè的雷光,全數壓制。

而當這浩瀚劍光,終究消去時。所有數千萬修士,都是再次一陣劇烈sāo動。

「,怎麼可能?這劍修之法,居然真是五行皆可!無論是土行木行,皆可凝就劍丸。豈不是說我,亦能修習這身劍合一之術,以劍證道?」

「,安天玄聖大帝早年便以水劍仙之名,聞名於世,乃是我西域絕頂豪傑。一身融雨化云真氣,登峰造極,又精擅劍術陣法。嗯來這五行修劍之法,不會有錯!」

「,天可憐見!這三千大道」八百旁門之外,居然又有一門問道之法。雖是旁門,卻可以之突破天鎖!確實如大帝之前所言,以旁門而證大道!」

「,我能感覺到,方才那一劍,真的有證道之力!哪怕那三千大道並無缺額,吾等若修成這般境界,亦有強行斬破那天鎖之力!」

「修行這劍仙之術,不但是可一劍破萬法,只怕天生就可抗拒那域外天魔!」,岳羽這時卻又微微一笑,再一拂袖。身前的五口小小靈劍,都是一變,縮成了一團。赫然是彷彿修士的元嬰,各自盤坐虛空。

接著是雙手虛拍,在身前凝就出無數符文。赫然是憑空五座大陣生成,牽引著那元嬰,不斷開始變化。

便在眾人面sè,都一陣愕然時。岳羽這才神情淡淡道:「此法不但是天仙之下,可以修行。便是大羅金仙、太清玄仙,亦可改修。雖是根基已固,修行此劍修法,必定事倍功半」卻可重獲大道之基,真正證就大羅。甚至妖族,若是脫去本殼,化出人形。亦是修習此法」至此可傲嘯天地,不受血脈所累一一」

初時那安坐於萬壽山六重雲霄之上的諸多真仙玄仙,都不在意,當聽到岳羽最後幾句,卻都不由是微微動容。甚至那山巔處,數十位大羅金仙之中,亦是有不少人神情微動,注目細看。

只見那五個「元嬰」,在岳羽所佈之陣,不斷牽引淬鍛之下。竟是漸漸地凝縮,呈現出劍形口氣勢亦是慢慢攀升,向方才巔峰之時靠攏。

而此刻所有數百玄仙,還有那幾十位金仙修士。都是呼吸一陣急促,幾乎為之窒息。

只是當那五團靈力,所凝就的元嬰」漸漸轉為劍形之時。

那燃燈一雙眼,已是徹底化作了森白火焰,在內燃燒跳動:「夠了!你這轉修之法,為禍更勝那五行劍修!我會奏請三位道祖,將此術列為禁術!」

藥師王佛亦是再次一聲嘆息」滿帶著無奈之意。接著卻是定定地看向對面,自壽宴開始,便一直默默不言,彷彿根本就不存在一般的李長庚道:「,李道友!安天玄聖大帝,畢竟是你們天庭之人。你身為帝庭太宰」應該也知曉這其中利害。劍仙大盛之期,太過提前。不止是我等三教,便是你們天庭,也無太多好處!」,趙公明聞言,卻是一聲冷哼」拂袖道:「,別扯上我截教!我方才已默演天機,這劍修之法,對我截教而言,既無好處,亦無損失!」,玄都亦是微微一笑道:「何必如此?劍仙大興,終歸都是我道門一脈,其實無損三教根基。這人道鼎盛,倒是對我師尊,頗有些好處!」

便在藥師王佛與燃燈面sè微變之時,李長庚一陣沉吟之後」神情卻彷彿是老了十歲一般。朝著岳羽一禮道:「此時確不是劍仙大興之時,還請陛下,將此法公佈之日,再延遲兩千載時光!」,岳羽也不著惱,是似笑非笑,回望著李長庚道:「李太宰此言當真?要知這改修之法,我已然是洩了天機。這洪荒有無數才智傑出之輩,都不遜sè於我。未必就能再拖延兩千載一一」

李長庚神情一黯,沉吟了片刻,卻還是無比凝然道:「記得大帝,還欠我一個人情!」

岳羽眉頭一挑,知曉那贈送龍凰安天璽的因果,於今日起,便算走了結,再不欠這天庭什麼。

其實這如何改修身劍合一之法的訣要,他也同樣是未推演通透。只是幾年前,參習那鴻méng劍典時,順帶為戰雪與李紫涵,稍稍mō索了一番而已。

這二人,其實是最適合改修劍仙。

不過這燃燈與藥師王佛,阻止得卻還算及時。接下來他要演示的,正是關鍵之處。那時別說是兩千載時光。便是百年,亦拖延不了。

再看了眼上方,那紅sè雷光,已是只能居於守勢。

岳羽心中冷笑,雖是意猶未盡,卻也知見好就收的道理。只凝思了片刻,便首:「既是如此,那便依大宰之言!此轉修之法,我XX宣!」

完話已是長身站起,把身前那五團靈光,盡皆散去。又朝著四周,抱了抱拳道:「諸位道友!這劍修之道,我xiōng中亦只有這番大概,尚未真正完善。今日便到此為止。諸位若然有心,可日後自行鑽研!」

話音方落,那三百萬仙修,數千萬大乘,都立時是一陣譁然。

而此刻不止是低階仙修」便連那些個太清玄仙,亦是面sèyīn沉,冷冷望向台上。

席間的幾十位大羅金仙」亦是眉頭微微皺起。其中更有幾人,緊握雙拳。目內都無一例外,都透著渴望不甘之sè。

若是未聞得此旁門大道」自可不去在意。

可明明那大道之機便在眼前,卻偏偏人為的半途而止,實在是不令人心生惱意。那燃燈與藥師王佛,都是各自端坐,面sè毫無變化。只當此地,那無數如刀如刃般的視線,不存在一般。

岳羽亦是毫不在意,返身退回至自己席位之內,神情淡然。

而便在他坐下之時,天空中又是一聲炸響。那紫sè雷蛇驀地爆開,將那紅sè雷光,稍稍擊散,而後消失無蹤。

這紫雷退去,那紅雷亦是在轉瞬之間,也同樣不見了蹤影。

岳羽早料到了情形,會是如此,只冷冷一聲輕哂。倒是他身旁,一位峨冠華服的道人,神情無比複雜的望來道:「何用如此?我觀陛下方才演法,分明陣道根基,已不遜sè我等這些大羅金仙?xiōng中錦繡,應是遠遠不止這一門劍修之法可對?又何必如此jī進?平白獲罪於天,本身又無多少好處」

岳羽聞言一怔,看了過去。心中是有些好笑,若說無有好處,那可未必。今日亦非是意氣之爭,那是一番足夠長考之後,這才行之。

有兩道鴻méng紫氣早已是受天之嫉,也不懼再多上這麼一件。難不成還能奢望那一位,會對他手下留情不成。

雖是不以為然,岳羽卻也仍舊衝著這人微微一禮,便又閉目盤坐,把心神凝聚。

岳羽這安天玄聖大帝之後,便是玄都。講的正是制符之法,以及那諸般道術。

岳羽聽得入神,只這萬壽山數千修士,卻多是失hún落魄。都沉浸於岳羽之前,所講的劍修之法。仍舊能夠定下心神,聽講大道之人,是十不足一。

玄都一手持定hún印持清心印,在壇上講了數個時辰」卻仍舊未見效果。最後卻是神情無奈,朝著鎮元子一聲苦笑道:「鎮元師叔,我看今日你這萬壽山法會,便到此為止如何。有玄聖陛下珠玉在前,吾等小道,只怕難入人耳!」

鎮元子看了看四周,亦是啞然一笑:「確然如此!一門劍修之法,使得數千萬仙修,都是hún不守舍。再繼續下去,也無益處!諸位便請自行散了罷,今年法會,可以休矣!」

燃燈與藥師王佛,早已是等得不耐。聞言之後,是立時起身。神sè難看無比地,朝著鎮元子與諸人,微微一禮。便各自化光飛騰,一北一南,遠遠離去。

那趙公明與玄都**師幾人,亦是紛紛起身,笑著與鎮元子告罪一番。接著都是目帶深意,定定看了岳羽一眼,這才陸續離去。

上席處的幾人,只轉眼便是一陣空寂。

岳羽是只覺遺憾之至,這幾位洪荒大能,所講之道,雖不涉其真正神通奧妙,卻也各有獨到機會。

這等聽道機會,本是頗為難得,卻不意是半途而止。

而便在那幾道遁光,在天際間全數消失之時,耳旁卻突地傳來一聲輕笑:「玄聖陛下他日若有空閒,可至我西崑侖玩耍。本宮對陛下,實是頗感好奇呢。望能與陛下詳談一番一「」

岳羽神情一愕,知曉這是西王母,在以秘語傳音。那聲音輕柔婉轉,言辭間竟彷彿帶著幾分挑逗勾引之意,不由是渾然一個寒顫。

嘴裡更是微微苦澀,若成就金仙hún印,這世間,他哪裡都可去得。只唯獨幾處,尚是不敢靠近。其中一處,便是那崑崙山。接著下一刻,又驀地一個高大人影,移至身前。

抬頭望時,卻正是那覆海大聖。神情複雜無比地向下俯視,最後是幽幽一嘆:「從今往後,你便是這到仙之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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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2 法會結束

岳羽聽得是莫名其妙,滿眼的不解。也不知這位覆海大聖。好生生的,為何對他說出這般話來。

一從今往後,你便是這劍仙之祖。

話是如此沒錯,可從這位妖族大聖口裡聽來,是令人分外的迷惑。

那焦魔定定的看了他片刻,最後卻是自嘲──:「這劍仙之法,一旦傳開。陛下必得洪荒十億修士敬崇,無數宗門,要尊為祖師,日日祭拜口氣運如烈火烹油,正是鼎盛之時。信願之力亦可大增,三萬載內更可得人道氣數加持。我原是想與你分個高下,可現如今,還怎麼與你斗?」

岳羽心中更是愕然,從未想過。這位一身傲骨,橫行北方,已被他認定為死敵的覆海大聖,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接著只聽焦魔話音微頓,又繼續言道:「陛下你借得地書,怕是要在這萬壽山修井百載。這百年時光,你那帝庭,我會替你照顧一二。不過百年之後,仍是你生死之關。若能再進一階,突破到金仙魂印,便可遨遊九霄。哪怕幾位道祖,亦難制你。若是未成,則必定處境艱難。我那時,亦會尋你清算,幾位部下身亡之仇」

岳羽這才了悟,不由是啞然失笑。這位覆海大聖說話,倒是爽直。正想問焦魔,那北海之南,他管轄之下的幾十億裡方圓之地,是否就此不管時。卻又心中一動,心神猛地一醒。雙目透出一抹精芒。注視著此人。

那焦魔也看出他心意,冷聲一笑:「我欲結好陛下,以為日後奧援,又何惜這區區幾十億裡之地?我又不是那才新晉妖聖的火猊云麟,對此地如此看重。北海之內,自有千億裡疆域部下妖修無數,靈脈無算。又何需在乎這小小貧瘠之地?你若想要,我管轄的那幾十個大島,也可給你!」

貧瘠之地?岳羽嘴裡不由是一陣發澀這妖族眼中的貧瘠之地,在人族看來,卻是再肥沃不過,他已知這焦魔之意,不過心中卻仍有些不解,好奇問道:「若能得覆海大聖為援對我帝庭而言,也是好事。只是淵明仍舊有些疑惑,大聖幾位部下,皆死於我手。雖非是生死大仇,卻也是被我損了顏面。大聖就半點不在乎?」

「顏面麼?我等妖類,要在這洪荒存身,這面子又值幾兩錢?」

焦魔嗤的一笑,滿是不屑之意:「雖是有些惱火不假,可若是連性命都無法保住,要這顏面又有何用?對了那本地還有一枚九轉金丹,我若能得之,亦無需與你聯手一」

至此處,二人卻都是心生警兆,齊齊往左側望去。只見是一位生就一雙吊眼的男子,正神情冷然向這邊注視。

看岳羽時,神情還算平淡。而待得其視線,轉到焦魔身上之後,卻全是惱恨陰毒之色。

岳羽是不知緣由,默然不語。那焦魔卻一聲冷哼同樣是神情陰沉,視線如刀般,與此人對視了一眼。這才向岳羽告辭離去。

此人剛走,那李長庚又走至到身旁,看著焦魔背影道:「這位覆海大聖,在我等妖族之中可謂是異數!最擅的是便是審時度勢,左右逢源。不過此人卻也極重義氣,可謂是一言九鼎。有其一諾你那帝庭這百年之內,可保安泰。還有他轄下之地十五兆生民」

岳羽微微一笑,能得這位覆海大聖示好,確實是意外收穫。也不知是否自己,剛得了一些人道氣數所致?

見那焦魔的身影,化光而去。岳羽這才是轉過身,轉向李長庚問道:「太宰特意逗留,可是有什麼話,要與淵明相商?」

那李長庚面色一陣凝然,微微頜首:「我原道陛下,若是能羽翼豐滿,必定可為天庭臂助。卻不意會走至這等地步!昊天上帝,原本乃是那一位的道童。陛下既已獲罪於天,此後你二人之間的姐梧,只怕不小一」

見岳羽神情,毫無變化。李長庚眉頭一皺道:「我也不求你全然聽命於天庭,只求陛下,日後我昊天陛下,若有什麼得罪之處。您能夠念我天庭,亦曾對陛下有所助益,能夠忍耐一二,三思而後行!」

岳羽心中,立時便是一陣不悅。這天庭當初對他,可沒什麼助益可言。即便有,至如今也已償還。

若答應此人,豈不是自縛手腳?

究竟是唸著此人,以龍凰安天璽相賺的情分,岳羽凝思了片刻,才開口答道:「朕無意與天庭為敵,再說我這北方大帝,亦在天庭轄下。自然也聽天庭令諭。只要昊天陛下,不特意與我為難浙明明亦不會有意冒犯一,!

那李長庚眉頭卻仍舊緊皺,定定看了岳羽一眼。最後是一聲嘆息道:「總之還請陛下,好自為之!」

話畢之後,也是化光而去,直入那九霄云層之內,不見蹤影。

此刻這萬壽山的山巔,已經是空空落落。鎮元子也解開了那空間摺疊之法,使這萬壽山的地勢,重又恢復原貌。

而岳羽也是好端端的,站於先前,那鎮元古殿之內。依舊是那古樸莊嚴的大殿,半點都無變化。不過諸多金仙與幾位洪荒大能雖走,山下三百萬仙修,與數千萬大乘修士,卻依舊留在了原地。

岳羽只道是這些人,仍舊沉浸於那劍修之術中,未曾清醒。當下是毫不在意,走出那莊門之外,往山下遙遙望去。

注目之處,正是那水云宗近百修士,所據之地。之前岳羽便有發覺,直到這時,才有空打聲招呼。

那帶隊之人,正是極天,此時也是遙遙上望。與此人對視了一眼後,岳羽微笑領首,正欲化光遁下,與極天詳談一番。說那水云宗,北遷之事。

卻只見山下,忽然有數千餘人,紛紛朝著他所立之處拜倒。

「朝聞道,夕死可矣!辛辛苦苦,修持萬餘載。直至今日」得大帝指點,方才見得一絲問道之機!」

「他日吾修行若能有成,陛下今日所傳這劍修之法,不啻於再造之恩!」

「吾內散修,別無牽掛。今日便改習這劍修之術,日後傳承,必定奉玄聖大帝為祖師!」

「本道是萬載之內,必定隕落,卻不意今日,竟能絕處逢生!」

那數千萬修士聞言,亦皆是紛紛醒悟,都是拜服於地。先還是聲音雜亂無章,最後被那最上方幾百位太清玄仙引領。才數千萬人,異口同聲道。

「多謝安天玄聖陛下!令吾等聞得大道之基!」

無數聲音匯聚在一起,聲勢赫然是浩瀚無邊,直衝霄際。

岳羽本身,亦只覺是一股莫大的力量。隨著這聲音,驟然間貫空而來。

類似於信願之力,匯攏而至。他周身的紫金帝氣,被其一陣沖刷,是愈發的凝實濃厚。

還有部分,衝入他的玄冥安天圭中,卻並不被天庭分之。竟刺激著他辛苦積累的神力。隱然間,竟有凝結那第十八階神晶之兆。

還有一波由數千萬修士匯於一處的強大意念,直衝入他的神魂之內。

而後便只覺腦海之中,一聲,噗,的傾向。彷彿是有什麼壁障關卡,被徹底衝開一般。

岳羽就這樣呆立在這萬壽山巔,望著這山下眾多向他拜服的仙修,久久無言。

※※※※

足足半日,那萬壽山的修士,這才是全數離去。

岳羽卻仍舊是未從方才那衝擊之中,清醒過來。之前本待是與極天一敘,如今自然是已然泡湯。只神情怔怔地,坐於那鎮元古殿之內。

那鎮元子,也走瞭然。似笑非笑的坐於上首,帶著戲謔之意道:「當初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勉強護得這萬壽山方圓十億力之地的修士,不受帝俊天庭管轄。又傳下無數地書所載大道,這才被尊為地仙之祖。如今你倒是輕巧,只今日一番講法,便要被所有劍仙宗門,尊為祖師。以後還有無窮好處一」

岳羽被打斷思緒,這時聞言,不由一陣澀然道:「也非全是好處!方才講道之時,我偶窺天機。知曉這劍修之法,本應是三萬載之後,一位名為呂純陽之人,傳於諸仙。我欠下他這番因果,日後說不得,要對此人,補償一二!」

其實他此刻所言的因果,都是言不由衷。既是立志不以那功德證道,岳羽對這因果牽纏,自然也是毫不在乎。

唯獨此人,乃是那位太上道尊,早已內定的入室弟子,故此是有些麻煩。

鎮元子神情怔了怔,試著推演一番,不由是開口讚道:「不意你得那九極司南儀之後,推演之術竟已精湛到了這等程度。此事確實棘手,不過看玄都法師情形,顯然也是無妨。大可留待日後,再行處置。反倒是如今,你準備何時參悟我那地書?」

岳羽神情一凜,忙站起身,朝鎮元子深深一禮:「不知師叔祖這裡,可有空閒的洞天之地借我?

鎮元子聞言,頓時是一聲長笑。一揮大袖,便已將岳羽整個人,捲入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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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3 至聖至明

岳羽虛空懸浮,立於一處不足十丈方圓的平地之上。

這是五莊觀內洞天世界中的一處所在,時空流差幾達百倍!

一日時光,便可相當於外界百日,甚至還勝過那妙法大羅天!

乃是這萬壽山的最高處,也是五莊觀密境之內,最核心之地。即便是鎮元子,也輕易不會動用,以免損及這洞天元氣。

而在他演天珠內,所收取的銀靈子的神國之中。雖也有近百倍的逆差」卻一來是靈力單薄,無法在內修行。二來與天地本源的感應,幾乎被完全阻絕。

最重要的,是那百倍時間加速之所,已經完全無法,容納他這樣,幾乎堪比大羅金仙的存在。

甚至只需進入那十倍時間流差之地,便能導致空間崩潰。

或者銀靈子還未隕落的時候,憑其神力,還能維持。可如今,只依靠下方處,那已殘缺的巫陣,卻已絕難辦到。

「怪不得這五莊觀,被列入這洪荒三十六洞天之七」

岳羽稍稍感知一番,發覺即便是近百倍的時光流差,此處的靈力,也依舊是充沛,與那一品之上的仙山,不相上下。不由是一陣暗羨,他藏在演天珠的天意府洞天,即便得整個珠內世界支持,又有一顆蘊有雷霆之力的仙杏支撐。至今也不過六倍左右的時差一也不知何時,才有五莊觀這樣的洞天世界。

稍稍走神,岳羽便將那地書與鴻méng劍典,三垣真經等物取出」懸浮於身周左右。

卻未立時參悟,而是信手一揮。使那九極司南儀、三靈鎮魔盤,與通天儀」亦在身前一一顯現。

幾絲若有若無的神念,與這幾件寶物全數聯通一體。一霎那間,岳羽便感覺自己的算力」驟然jī增數倍!接著又探手一招。把一顆菩提子,一顆元智靈果,一顆七靈天聰果,取在手中。

以法力包裹,全數絞成粉碎。然後是又將一株株靈藥」加入其內」攪成漿液。再引動【體】內的六種真焰,把那些雜質,全數燒化提煉。

一最後岳羽手中」只剩下了一團碧綠sè的漿液。

幾乎是毫不猶豫,岳羽直接大口一張,將之吞入腹內。

此刻時間緊迫,藥材也不充足,他已來不及將這些可增人慧力的靈果,全數煉製成丹。好在以此法服食」效用也差不了太多,只弱了大約三成功效。

而便在那藥液入腹的那一霎那,岳羽赫然只覺肚內如火燒一般。一股青綠sè的異力,直衝入他的腦海神hún之內。

下一刻,便只覺耳旁一聲轟鳴。心神稍稍恍惚了片刻,再清醒時,卻彷彿是置身於一個無盡的虛空之中。

眼前山不是山,水不是水。而是由無數的法則大道,構建而成。

那風那云,還有草木。都是五行力量的顯現,也同樣是因法則之力而生成。

他的眼」此刻赫然是已經能洞達世界本源,直指造化之妙。

「這便是道家的最高境界,至聖至明?」

岳羽的眼眸裡」透出一絲亮澤。下一刻,便又清晰知曉。這種神hún狀態」並不是真正的至聖至明,而只是算力達至到極高程度而引發的異象。試著嘗試一番,測演那míméng天機,片刻之後,卻又暗自搖頭。

這洪荒無數大能出手,即便他此刻這般境界,亦難洞達未來。甚至那過去之事,亦難追溯。

只是較之未服用那幾顆靈果之前,卻強子無數倍!

仍舊是心中微喜,岳羽又把一隻手,試探著,按向那地書。

下一霎那,便有無數蘊著大道奧妙的篆文,衝入至他腦海之內。幾乎將他的神hún,全數淹沒。不過這一刻,岳羽卻是由衷的【興】奮喜悅。這些篆文,若是在幾日之前」他必定是視之為天書。可現如今,他卻是真的能夠理解」這地書之內,那些天地生成的篆文奧妙!

而便在岳羽心神,漸漸沉浸入內時。

距這山巔之地,三萬丈外。那巨大無比的人參果樹之下,正負手而立的鎮元子,也透出了幾分笑意。

「至聖至明之境?雖是只差一步,卻也走了不得,果然不愧是我那位老友之後。之前,卻是白白擔心了。若是如此,倒有九成把握一下一刻,又目光深邃,落在岳羽丹田處。神情是一陣感慨:「,此事若是說出去,又有誰會相信?一個無師長指點,又無師門依靠的小子,只憑己力,便以玉仙之身,塑成玄仙hún印?」

※※※※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北俱蘆洲北端之地。戰雪正是站於崖之前,定定地看著下方。

那是一個看不到底的洞淵,藏在這群山之內,也不知有多少萬丈。

黑幽幽毫無光線,不時傳出山風呼嘯的聲響。彷彿是內中,隱藏著一頭yù擇人而噬的妖魔。

看了許久,戰雪又微凝柳眉,抬起了頭。過不多時,便只見她注目之處」幾道華光毫無預兆,便穿空而至,陸續在她身旁落。

都是容顏jiāo俏絕美的女子,白裳居於最後,張開那十二對寬達百丈的透明羽翼。每一次搧動,都將那時空之靈,攪得破碎紛雜。此刻卻已是開始回收,縮回至白裳身後。

而在她之前,正是李紫涵與敖慧二人。前者神情凝肅,後者面上,卻滿是笑意。

戰雪淡淡看了這三人一眼,便又收回視線道:「那九轉金丹之事,可已辦妥了?」

神情冷然,透著拒人於千里外的氣息。敖慧卻知曉她xìng情,也渾不在意。斜望了身側的李紫涵一眼,微微笑道:「虧得是有了完整的羲皇鏡,加上紫涵姐的心境幻術,那處上古仙修洞府,已經佈置妥當,應該可再拖住那十幾位金仙大聖七十載時光。我等如今,也可安然脫身。」

戰雪輕聲「嗯,了一聲,似是早知如此。只面sè微霧,仍舊是若有所思的,看著下方那洞淵深處。

敖慧見狀,笑意是不由微微一斂,神sè間透著幾分凝然之意:,「你真要入這洞淵之內一行?之前紫涵姐不是推算過?此內必定有大凶險,非是善地!」

戰雪默然不答,卻把手掌張開。

赫然只見一塊紅sè的格鼎,懸在她手心之內。

那紅sè靈光,把這片天際,幾乎映成了鮮紅sè澤。在戰雪掌心之中,一陣陣跳動不休。似乎是被一股力量,牽引感召。

敖慧一陣嘆氣,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下一刻,又微微笑道:「雪兒妹妹,不如等你師兄有空,再一起入內如何?方才我過來時,倒是從那些老友那裡,打聽到夫君一個消息一一」

戰雪的神情,這才有了些反應。目裡光澤閃爍,雙耳也微微直起。

「據說夫君他在萬壽山,已用十滴什麼青元真液,換得一枚人參果。又從鎮元子處,借得地書觀睹百載。以夫君之能,百年之後,必定可成就金仙hún印!之後的萬壽山法會,也是語驚四座!」,說至此處時,敖慧面上,雖是與有榮焉,卻透著幾分狐疑:「也不知夫君是何時,創出一門劍修之法。傳聞當時講道,竟引得燃燈與藥師王佛,屢次出言阻攔,不得不半途而止。那身劍合一的修行法門,如今以是引得整個修真界,無數修士都在瘋傳,被譽為是道家旁門第一成道之法!許多修士,與不少四五流的小宗門,都已奉其為祖師一卻是愈說愈是不安,目內漸漸的透出幾分疑huò之sè。

戰雪面上,先亦是透出幾分喜意。當敖慧說至最後幾句,神情也是漸漸的,又恢復了冷凝。

李紫涵卻是直接取出了羲皇境,幾滴精血彈於其上,催出那鏡內,那先天八卦之形。

只推演了片刻,便已有所得,神情卻無太多變化:「主人的劍修之法,干礙太大。雖成劍仙之祖,卻也獲罪於天。不過主人身份」本就不在五行之中,是局外之人。雖有凶險,並無大礙」,戰雪柳眉,卻仍舊緊緊糾纏。眸子裡,漸漸的透出幾分決然之sè:「我記得百年之後,便是那個女人,立六道輪迴之日!」

敖慧聞言是怔了片刻,才意識到戰雪所言,乃是后土。回過神時,戰雪的身影,已是化光而起,衝入那洞淵之中。只留下一聲清冷語音道:「,我去去就回,你們在此等我!」

敖慧下意識,把一個五sè圓環丟出,卻已然是阻之不及。不由是再次一聲嘆息,卻也毫不猶豫,緊隨在戰雪身後,往洞淵之內,俯衝而下。

戰雪獨自一人飛遁在前,足足數息時光。往下穿稜了數千萬丈,才忽覺眼前的地勢猛地一緩。

卻是一處藏於這龐大群山之下,廣闊無比的地下空間。

「先天殺陣!」

四下里掃了一眼,戰雪便毫不在意。一層紅sè劍煞,將其牢牢包裹,不過片刻,便已強行將那無數先天禁制,強行突破。

然而便在距離她感應中,那股正召喚她的氣息,愈來愈近時。卻驀地只覺xiōng膛,如受雷擊般一陣劇痛。

隱隱間,竟可見一個巨大頭顱,遙遙遠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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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21 12:05:15
084 凶兆之源

那頭顱寬萬丈,高亦萬文。面色金紫,神情凶橫猙獰,一蛇血目令人是觸之心驚。

還有無數金色雷光,將這巨頭籠罩。不時炸翻出一些血肉,卻又迅速復原如初。

而隨著那頭顱影像,一波凶橫無比的意念,亦是同時衝擊而來。

戰雪只覺自己的神魂,宛如是與一面鋼牆相撞,爆出一聲炸響。那凝聚無數煞力,堅不可摧般的魂意,竟是一陣震盪不修,身軀幾乎從這半空中栽落。

雙耳近乎於失聰,暈眩了足足數息時光。

只這片刻時間的耽誤,敖慧便已是追至。卻是眼帶駭然之色地,看向了這地底洞窟,最深處的所在。

「這是上古巫神之頭!竟然是他?居然是藏在了此處」

緊隨其後,是李紫涵與白裳,也都是面色微微發白。

「那頭,莫非是刑天不成?居然不在南瞻部洲之南,而是在這北冥之地?」

戰雪仿如未聞,只氣息稍緩,便否次騰空而起。目冉非但是沒有絲毫畏意,反倒是更多了幾分【興】奮之意。

心念微動,袖中立時是一道紅色劍華,升騰而起。

戰雪深呼了一口,將之握在手中。漸漸的,一束凶橫霸絕,滿蘊戰意的意念,赫然籠罩著這地底深處。與那股貫空而來的意念,激撞交擊。竟引至一連串,清脆炸響,有如炸雷。戰雪的身影,亦是漸漸前凸。手中的白帝劍,所有玄煞戰魔真氣,還有那煞力巫力,都漸漸的積聚到極致。

敖慧知其心意,也不再勸。只望著那頭顱方向」苦笑一聲道:「雪兒妹妹,此處既是刑天之頭藏匿之處。嗯來其中凶險,必在紫涵姐的演算之上。

你仍是要一意孤行,冒險入內?其實只需夫君他成就金仙魂印,你我稍緩些時間,也是可以。以我等資質,這千載之後,必定能有機緣,再進一步」

戰雪卻是微微搖頭,仍舊是將那所有力量」都灌注於劍內。

除了那愈發爆裂的血紅色劍芒之外。一絲絲紅色雷光,亦是籠罩著白帝劍的劍身。

「師兄即便有金仙戰力,也是境況凶險。我本是師兄他的戰僕,本該為師兄出力,做他臂助才是。怎能一直呆在他羽翼之下,受其庇估?」

話說至一半,戰雪的身影,便已是驀地爆發。持著手中的紅色巨劍,只須臾間,便向內再次疾衝出十萬丈之遙。語音沉凝道:「我只知百載之後」我若能突破至太乙真仙,凝聚出十八階神格。必定能幫上師兄!對抗天道!」

天道二字方落,那浩蕩的紅色劍光,便立時爆晃裹帶著無上雷法,將那無數先天禁制,赫然一掃而空。

而後這地底半空中」一道耀目紅光,亦是義無反顧,投入那洞窟之內,最深處的所在。

也就在戰雪身影,投入其內的這一霎那。這方天地的最上空處。一絲紫雷」驀地現於雲霄之內,遊走天際。與那水汽交擊,引出一連串悶雷聲響。

緊隨其後,卻是一絲紅雷。亦是緊隨而至,同樣是如蛟如蛇般,在那厚重云層之中盤旋。

千億裡之外」那位於八重雲霄之上的萬壽山顛,岳羽卻突地從入定中清醒。

「好一個地書!不愧是這世間,能與河圖洛書同等的先天道典!即便只是百分之一」也是如此浩繁」

目中掠過了一絲不可思議之色,傳說此物乃是洪荒初開之後,天地胎膜斬破之後所化,分為天書地書。其實似靈寶更勝道典,可其中記載的鴻蒙大道,卻著實是浩瀚無邊。

當驚嘆之後,卻是一陣疑惑。這個時候,他應該仍是在入定參悟才對,怎會突然醒來?

而下一刻,便只覺是心潮激湧,腦內神經不安一陣陣抽*動,是痛楚之至。

「奇怪!為何會無端端的,生出警兆?莫非呆在這萬壽山內,也有凶險不成?莫非是那幾位道祖降臨,怎麼可能」凝思了片刻,岳羽便將絕大部分算力抽出,開始默演天機。不出片刻,目中便透出了然之色,亦多出幾分擔憂焦灼。

「原來非是應在我身,而是戰雪敖慧幾人麼?有羲皇鏡在。北方之事,當萬無一失。莫非走出現什麼意外、」繼續推演。岳羽身前凝聚的法力,赫然是聚出了先天八卦的圖形。

而岳羽的神情,也是漸漸恢復了平靜。

「這凶險,是在外不在內麼?」

一若是這般情形,倒也不是無法相助。

稍稍凝思,岳羽便已是有所決斷。一波浩蕩魂念,赫然是一直往上,探入至那九霄云外,九盡星空之中,開始招引著那周天星斗大陣之力,往下灌注。

只是那星力,卻凝於空中,引之不動。被一股更為強橫的力量所阻,幾乎完全阻絕他的召引。

「是昊天?」

岳羽也未怎麼細思,便已經是猜知到此人身份。冷冷看了上空處一眼,一聲冷哼:「我乃北方安天玄聖大帝!一年之內,可用這周天星斗大陣半月時光,乃是天條!鴻鈞符詔,天地所規!我倒也你如何阻我?」

那龍凰安天璽內的氣運之力,立時鼓蕩。岳羽頭頂處,一道紫金氣柱,亦是直貫長空。內中一枚印璽,赫然與天地相合。

甫一出現,便有那龍吼鳳鳴之色。赫然間萬條瑞霞,無數靈光,綻放開來。

將岳羽身影,襯映得彷彿神人臨世。

而後走向上空,猛地一抓,是集今天地。都似乎為之晃了晃接著是無數星力,一道道被招引而下,將岳羽籠罩於其內。

整個周天星斗大陣,也都是瘋狂催轉。

※※※※

妙法大羅天中,那處金碧輝煌的大殿中,卻是一聲金屬寸寸崩碎的銳鳴之聲,震徹殿內。

「狂妄!」

昊天是神情陰沉。安坐在那寶座之上。只是那一旁的扶手,此刻卻缺了一角,而在他手中,則是握著無數的金屬碎末。

竟是一抓之前,便將這材質足可列入三品之上的皇椅,一抓粉碎!

卻依舊是餘怒未消,胸膛起伏不定。

李長庚則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那被群星之力籠罩的萬壽山顛,這才是微微一禮道:「陛下息怒!安天玄聖大帝有每年自如調動這周天星斗大陣半月之權。之前我等擔憂他在北方站不跟腳,一直剋扣。如今他欲調用,我等也是無法、」

「這個我自然知曉!不過眼下,正是借用這周天星辰之力,推算那危機來處之時!卻因他半途而廢,實實在在是令人生惱!」

想及方才,那陣陣心驚肉跳之感。昊天不由又是一陣怒恨。神情勉強維持著平靜道:「聞說太宰當年存身於金星之內,任是那帝俊如何催逼,亦無奈你何。卻不知如今,可有辦法將這大陣奪回?」

「我當年能安然存身,其實是因帝俊未生殺心!」

李長庚搖了搖頭,視線卻望向了腳下的雲霧影像之中,那道紫金氣柱。

「若是幾年之前,哪怕他帝位已固。這周天星斗大陣,該如何使用,都由不得他。可現如今,他那北方安天玄聖大帝的名位,已被天地承認,受天所估。真正說來,如今其身份,是比之陛下,還要正統!甚至不受道祖所限」

斜視了上首處一眼,只見那中年皇者。是面色微紅,接著又復是紫青一片。李長庚接著是一聲苦笑:「我等如今,卻又如何能阻得了他?除非是更易天條」

昊天先是一陣暴怒,接著卻又沮喪之至的身軀癱軟了下來。

「朕本待是借北方百兆生民之力,欲一展宏圖!為何此人,卻不念朕百般照拂之情,要傳下那劍修之法,與我為敵?這淵明,實是可恨!」

驀地站起,昊天大袖一拂,便直入後殿。臨到門口時,也身軀頓住。微微一嘆道:「罷了!老師昔年曾說起,神道大興,我天庭鼎盛之時,便在這一劫之後。希望莫要出什麼變故才好!還有三百年後,也是朕會元之壽。還請太宰,為朕費神操辦此事!莫要墮了朕天庭聲威一」

完話,昊天的身影便已是消失無蹤。李長庚卻仍舊立於原地,面色微微透著幾分疑惑。

那淵明不早不晚,為何偏偏要選在此時,招引這周天星斗大陣之力?

莫非是這其中,有什麼關聯不成?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那崑崙山巔,玉虛宮洞天之內。一位長鬚及胸,神情端莊的清癯老者。正是盤坐於一處雲霧繚繞的殿中,將一根長幡,祭於半空。

輕舞搖動,帶起無數玄光。千萬道符文,宛如光壁般將其身軀圍攏,又如龍捲風一般,在空中不停的旋動。

一直維持了大約十數息時光,才將這些符文徹底散去。而枯廈的面上,卻是現處了幾分異色。

在這殿堂之內,還有五人分坐左右。而左側最上首一人,正是燃燈。此刻見狀,不由是眼中微露喜色道:「不知老師,可層推算到那凶兆的來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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