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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神秘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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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開荒】 君臨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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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23 23:39:51
1096 黃泉真人

將那崑崙鏡祭起,直照那地底深處。可以望見一個個巨大無比的靈繭,正在內中醞釀生成。

天有九霄,地有九淵。同樣是九層,三十三地底九幽冥河世界。

不過此刻,卻已有數層,都被靈繭侵染。

而這地仙界內,此刻正是無數的死者陰魂,都被一股股浩大的力量牽引,往那靈繭之內匯聚而去。

岳羽微微凝眉,然後是陷入了沉吟。

演天珠內,那極瀾亦是飛遁而出,看著崑崙鏡,所映射的地底影像。也是一陣驚嘆道:「這后土祖巫,實在好大的氣魄。這一口氣,便直接就佔據了十八個九幽世界,就不懼把九幽那幾位大能,徹底惹惱?」

騰玄不由一笑,偷眼看了看岳羽:「我聽師尊說起,這次殺劫過後,便當是神道大興之時。那后土祖巫選於此時,建六道輪迴,必然有其深意」

極瀾的神情一怔,片刻之後,也是微微頷首道:「鴻鈞道祖命昊天續帝俊之後,重建天庭。總不可能是拿來擺設,下一量劫,果然是神道大興。說來后土選在此刻建六道輪迴,正是大勢所趨之時,不止是諸位道祖,不會阻止。即便那鴻鈞,亦不會坐見其敗。地底那幾位,都是太古之時,便已成道。都是成了精的人物,明時勢,辨凶吉。哪裡真正可能出手阻止?只是后土此舉,建十八層地獄,意欲一舉瓜分大半九幽世界。卻必定要將那幾位惹惱。吃些苦頭,卻是免不了的──」

話音微頓,極瀾緊接著,又注目岳羽:「聽說師弟,與這后土關係匪淺?」

「得她數次相助,欠下大因果若不是為她,也不用如此著急,成就金仙魂印。迫不及待,要修復崑崙鏡,尋這朵兜率真焰──」

岳羽神情淡淡,繼續催動著那崑崙鏡,往那靈繭深處照去。只見那最深一層,一位法相莊嚴、端莊秀麗的黃衣女子,正是在內中盤膝坐於虛空。緊閉著雙目,神情凝然。全身靈力潮湧不絕,幾乎每一次震盪,都引得那十八個巨大的青色靈繭,如心臟般跳動。

即便是岳羽以崑崙鏡觀照,也是只當不知,不見半點動靜。

再下方處,卻是億萬血色修羅,在那浩大血河之內湧動。衝著上空的后土,不斷地咆哮威嚇。神情猙獰,又帶著恐懼之意。

而在其餘幾層,則是數兆煞力怨靈,還有無數黑臭噁心的業力,洶湧衝擊。

岳羽以崑崙鏡,將整個地底世界的情形,都全數觀照了一圈,這才將這先天超品靈寶,收回到胎藏虛空世界。

面上也終是露出了表情,自嘲一笑道:「群魔亂舞這一次,只怕是真有一番苦戰。」

騰玄一陣默然,岳羽自紫云仙府內,將她收服之後。給她的印象,便是一切都遊刃有餘,哪怕是處境最艱難之時,也不會現於面上。

此刻這般模樣,還是第一次得見。想來這一戰。也必是險惡之至。

極瀾也知厲害,一聲嘆息道:「倒也不用太過擔憂,如今正是殺劫未發之前。那些太古人物,愈是法力強橫,愈是不會輕易動彈,以免被殺劫捲入。剩下的,無非是一些大羅金仙,以師弟之能,未必便不能應付。只需不惹動,那冥河老祖,黃泉真人這幾名太古老魔。此次便可無恙──」

岳羽一聲輕笑,眼裡的神情,已是恢復如常。正欲說話,下一刻,那地底深處,卻傳出一聲輕哼。

「何人如此膽大包天,敢窺視九幽,非意本座?」

一點青黑色光點,從地底深處鑽出。是迅若流星,直撲極瀾而去。同時一波恐怖之至,也陰森無比的魂力波動,蔓延而上。

極瀾與騰玄,俱都是神情一變。霎時間,都是面色一白,只覺全身冰涼一片。

岳羽卻眸中精芒一閃,掠過了一絲冷意。袖中劍光乍閃,一道百萬丈的水藍光華,便恍如是來自天外一般,筆直斬落。劍意氣芒,盡皆是凌厲無匹。

與那青黑光點對撞,然後下一刻,便已將這光點,徹底攪成了粉碎,化作了濃郁陰氣,四下瀰散。

岳羽擔心會波及那大城之中得數十萬生靈。又大袖一拂,將那陰氣全以法力捲住,直接拋入至虛空壁壘之外,那無盡的時空亂流中。

直到此刻,極瀾騰玄這才是剛剛回過神。只覺眼前,一道藍光閃過。那團令二人齊齊生出恐懼死意的青黑光點,已是徹底消散。

騰玄還好,只覺欣喜。極瀾卻是眼神驚異地,看了看岳羽一眼。

當初在玄靈界,跟隨岳羽之時,便已覺此子不凡,日後必有大成就。

卻不意僅僅百餘年時光,便已然成長到這等程度

而此刻那地底深處,也再次傳出一聲冷笑:「我道是誰,原來是北方安天玄聖大帝你這一劍,已有了當初那位西方大帝四成功力,著實了得。」

岳羽笑了笑,而後是神情陰冷,直視地底:「淵明不才,比不得前輩這般的混沌金仙。不過前輩,若欲以這具化身,來取我等性命,只怕還差了些──」

那陰森男音聞言毫不生怒,反倒是一聲大笑道:「果然是半點都不肯吃虧的性子也罷,今日之事,我也不與你計較,且離去便是。三十年之內,說不定你我之間,便要做過一場」

岳羽目光微眯,並不答話。那探觸而來的磅礴魂念,也是如潮退去。眨眼之間,便消失無蹤。

極瀾心神微鬆,接著又是一陣心情忐忑道:「方才那位,怕是已知曉我與騰玄,這可如何是好?」

「崑崙鏡太古之時,是何等凶威。即便是如今元氣大傷,降了一階,也不是那黃泉真人,所能窺破。只是方才說及此人,令他生出感應而已──」

岳羽冷冷一笑,將水云劍收起,又順手以空間之法,把那城中幾十萬人,與萬里之內的生靈,全都移開到百萬里外。然後見極瀾面色,還是憂色未退,只得又解釋道:「如今不是以前。即便知曉了又如何?闡教現下,也奈何不得我」

極瀾聞言仍半信半疑,岳羽無奈,也再懶得解釋。估計他此刻淵明身份,即便洩露,那位玉清道祖,也多半會假裝不知。

這其中緣由,極瀾日後仔細思量一二,便自可知曉。

騰玄之前亦是擔憂,此刻卻是徹底放下心來,又好奇問道:「師尊這兜率真炎已經尋到,接下來,可是要回北方帝庭?」

岳羽卻面色陰沉,搖了搖頭。

此番立幽冥地府,建六道輪迴,其實是十拿九穩之事。

后土對那幾位居於地底九幽的太古大能,只怕也是從未在意。真正忌憚的,另有其人。

若只是這點準備,還遠遠不夠──

※  ※  ※  ※

便在三人離開不久,兩個人影,卻驀地毫無預兆,出現在三人方才所立之地。

一位身著黃衫,形貌清雋,面上笑意盈盈,望著岳羽離去的方向。不過渾身上下,卻都透著一股,令人只覺是陰冷無比的森寒氣息。

而另一位,卻是身高九尺,身形矯健,頭頂全禿,面上滿是橫肉。

此刻正嘴裡一陣嘖嘖聲響:「好一個水劍仙方才這一劍,真可稱得是絕豔。自那西方大帝隕亡之後,有多久沒見到了?稍微差一點的大羅金仙,只怕便接不下來。黃泉你這化身,若真鬥起來,只怕還真不是他對手──」

「何止?看其劍勢遊刃有餘,還不知隱藏了多少實力。只有當初孤劍老人的一成法力,然而那劍韻劍意,卻已深得三昧,得了七成精要。也不知他真正全力出手之時,又是何等樣的情形?」

那黃泉一聲讚嘆,接著是嘿然冷哂道:「那闡教費盡心機,要扼殺此子,卻反倒是被其成了氣候,著實可笑。有這般大敵窺視在側,此次的殺劫,只怕是難逃覆亡之禍」

那矯健壯漢,目內卻是有些不以為然,嘿地一笑,不置可否。

黃泉真人見狀是神情微冷,接著又恢復如常道:「傳聞這后土,百載之前曾助過淵明一臂之力。這位北方大帝,此次多半是要償那女人因果。只是此人,既是那闡教大敵,也無需去理會。我唯獨只奇怪,方才這淵明身旁,分明還站著兩人,卻偏偏查知不到──」

那矯健大漢神情微怔,顯出了幾分意外之色:「莫非是道友是感應有誤?他也不過是才剛成就金仙魂印,還未來得及了悟因果,怎可能屏蔽你感知?這世界若論幻法神通,道友你也是稱尊道祖的人物。這世間,又有何幻法,能瞞得過你?」

黃泉真人也滿臉的疑惑,接著是一陣搖頭:「算了不去管他。此人有些棘手,卻不用我等去頭疼。自有闡教煩惱,還是正事要緊──」

完話,黃泉又看向了那地底九淵深處。面上一時是猙獰如鬼,一聲冷哼:「這個賤人」

一波陰力,立時從他身周瀰漫。此地萬里之內,包括下方城池,幾乎所有一切事物,竟都是瞬間腐朽寂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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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7 禺谷煉劍

禺谷之上,岳羽化作一道水色遁光,遙空落下。本待是直趨那山巔熔岩處,剛至半途,卻神情微凜,看向了旁邊扶桑林內,一處空曠之地。

只見那裡一位青袍道人,正負手而立,望著眼前的一株扶桑樹。

腰間懸著一個紅色葫蘆,身負著一口三尺長劍,雖是藏在劍鞘之內,給人的感覺,卻彷彿是鋒芒畢露。

頜下幾縷飄逸長鬚,唇紅齒白,豐神俊秀。面色微微有些泛紅,目內透著幾分傷感緬懷之色。

岳羽一怔,頓住了腳步。一時間,竟看不透此人虛實。

只覺是這道人一身法力,也是全數內斂,修為境界都是不知。方才遁至時,竟絲毫都察覺不到此人存在。氣質特異,忽而是空靈飄逸,宛如是閒人雅士。忽而卻有如烈日當空,令人下意識的,感覺眼內一陣刺痛。

體內才新近收服的那朵兜率太陽真炎,還有那九九紅云散魄葫蘆,更是隱隱一陣跳動不休。

被他目光注視,那青袍道人也有感應。卻仍舊定定的望著身前那最株是高大的扶桑,片刻之後,眼內的傷感,才漸漸淡去。轉過頭問道:「你是何人?」

那視線是銳利如刀,直刺過來,帶著凜然殺意。岳羽的眉頭微皺,腦內還沒來得及動念,魂意間卻已是自生反應。

潛伏於神魂本源的那道威煌劍意,自發的從眼中透出。同樣是犀利無雙,強橫霸絕,與那目光交擊在一處。

接著這禺谷之內,立時是一陣轟然聲響。二人之間,赫然氣浪罡風翻滾,久久不絕。

岳羽悶哼了一聲,退開了數步,眸子裡已是鋒芒盡斂。

那青袍道人面色微微青白了數息,又恢復如常。卻仍舊是立於原地,面上透出了幾許訝然之色:「你這人,到底是何來歷?為何有一絲我族氣息?」

岳羽對此人身份,此刻已是猜知一二。知道對方所言,指的乃是他體內,那朵後天兜率太陽真火。乃是上古三足金烏的精血所化,故此仍殘存著一絲金烏氣息。

有崑崙鏡幻法遮掩,本是無礙。方才交手,卻再遮掩不住。

這時卻是毫不遲疑,微微搖頭道:「道友說笑了當初媧皇重造人族。三足金烏血脈,也是混雜在內。有一絲你族氣息,也不足為奇。」

青袍道人卻明顯是面泛不信之色,定定的看了看岳羽半晌,接著是唇角微挑道:「原來是北方安天玄聖大帝當面陛下身負水劍仙之名,一身融雨化云稱雄當世。卻偏偏身負我金烏一族血脈,倒真是稀奇。這水火相融的神通,我也只見過一人而已。大先天玄冰離火真決,幾可直追無上神通,確然了得──」

接著也不待岳羽答話,又笑問道:「此乃我當年舊居之一,如今已靈脈全無,火力盡散。並無太多出奇之處,不知陛下到此,所為何事?」

岳羽心中一陣無奈,此人情形,卻與那黃泉真人,有些不同。有些忌憚的,看了看這青袍道人腰旁懸掛的那個與他的散魄葫蘆,樣式幾乎是一模一樣的紅色葫蘆。沉吟片刻,才淡淡答道:「此地火力雖散,卻是日月星辰之力,匯照之所。故此欲借這禺谷,煉製一二器械──」

「日月星辰之力麼?」

那青袍道人,仰首上望了一眼,接著微微頷首道:「若欲煉器,此處確乃聖地。雖靈脈已失,卻仍是世間首屈一指。不過金仙之下,無此法力。金仙之上,都另有上乘真火,不屑使用,卻是有些雞肋。不過想來陛下,是另有手段。你身具水火神通,來歷似乎頗為不凡。又得那西方大帝傳承,說來與我有些淵源,此地借給你也是無妨。只望陛下,莫損傷我族舊地便可──」

話音未落,這青袍道人,便朝著岳羽稽首一禮,然後直接是化虹而去。

出現的突然,離去時也極其突兀。

岳羽立於原地,又凝思了片刻。這才是飛至那熔岩天湖之上。一揮這禺谷之內,布下一個崑崙九連鎖心大陣。便將騰玄從演天珠內招出道:「稍後煉器,我恐怕無瑕旁顧。今日便由你來替我控火」

騰玄神情一喜,端坐在岳羽身旁。接著又想起方才那青袍道人,不由又有些擔憂問道:「方才那人是誰?居然也知道大先天玄冰離火真決──」

「無需擔憂此人道號陸壓,與你一般,也是這世間最純粹的火行精靈。跟腳不在你下,身份特殊。即便知道了,也是無礙。」

岳羽隨口解釋,幾乎是全神灌注,將那崑崙鏡,祭起在半空。然後是一面面凸形水鏡,在天空中逐漸生成。將那周天星辰,還有日月精華,全數聚攏一處,一束束照射在岳羽身前十丈之地。

而後是一朵熾白色火焰,驀地升騰而起。

騰玄立時一陣驚異,看了看那些水鏡一眼,一時竟忘了繼續追問,那陸壓到底是何方神聖之事。

而岳羽緊接著,又大手一招,法力是直透地底深處。另有一朵青藍色靈焰,從那熔岩天湖之內,被強行引出。

兩朵火焰,結為一體。立時是火光大盛,升騰出七尺餘高。熾熱焰力,令下方處那些火紅溶漿,更是鼓蕩沸騰。

岳羽目視了騰玄一眼,後者立時會意,化作了尺許余長,通體宛如紅玉般的火蛇之形。

先是一陣舒服的呻吟,而後那朵火焰,顏色又是再次一變,竟是轉為最純粹的火紅色澤。

所有雜質,都已被騰玄全數排除,只剩下了最精純的焰力。

岳羽這才將那些材料取出,卻是數千口仙兵,無數收集搶奪來的靈金骨材,幾乎將身周堆滿。

接著又將之一一丟入到那火焰之中,不斷的提純熔煉,只取其最精華部分。

此火乃是日月星辰之力,匯聚而成。包括著周天星炎,太陽真火還有月羲靈炎。更從地底深處,引了一朵先天坤火。

四者合一,幾乎不在任何一種頂尖的兜率靈焰之下。往往只需一刻時光,便能將一口四品仙兵,徹底融化。再半個時辰,便可取其庚金精華。

然後每當聚出大約一口仙兵的份量,岳羽便會暫時停下,以魂力以引,凝聚劍形。滴入自身精血。在其內刻下一個個符文靈陣。

成型之後,竟赫然都是三品仙兵,隨手置於身旁。只短短三十日時光,岳羽身旁,便插滿了青白二色仙劍。不止是靈光相似,便連樣式,也是相同。劍身之上,更刻有大須彌劍的字樣。

只劍柄處的數字有些不同,從一到一百二十七。數字相連,共是一百二十七口

騰玄開始時,還全神關注,觀察著岳羽煉器手段。心中隱隱自豪,這世間又能有幾人,可以如自己的師尊一般。煉製仙兵,如喝茶吃飯般簡單?

隨意煉製的兵刃,便可高達三品。若這一百餘口仙兵,全書流傳出去,必定會在這地仙界,引發一陣軒然大*。

也不知多少修士,會對這些仙兵,趨之如騖──

漸漸的,卻是有些不解。

隱隱已看出這些仙兵,似乎是一整套的兵刃,便連劍內可以的靈陣,也是一體。可問題是哪怕這一百二十七口三品大須彌劍合力。也未必便抵得過任意一口三品後天的靈寶仙兵。

煉製這些劍,又有何益處?

而且前後的煉製手法,都是一模一樣。即便是心中傾慕,此刻也不由是生出了厭煩之意。

岳羽只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微微笑道:「這套大須彌劍,眼下雖不是靈寶。待得過些時日,它們便是了──」

騰玄卻是目透狐疑之色,即便岳羽能再尋來幾百人份量的玄英魂液。

也絕不可能,將這套劍器的器靈,全數點醒。三品仙兵,絕不似當初的那口五行寒魄劍那麼簡單

只是既然師尊這麼說,那麼無論成不成,總之盡力便可。

岳羽見狀笑了笑,也不再解釋,繼續煉製。再用了足足近月時光,恰恰是湊齊三百六十口青白仙刃排列在岳羽身周千丈之內。

而當最後一口大須彌劍,也煉製完成,丟往一旁時。一個與他身後虛空胎藏結界,幾乎一模一樣的世間,赫然生成。

騰玄這才是看出其中玄虛,一聲驚呼道:「是三十六天罡胎藏虛空劍陣」

心中卻仍是不解,這套大須彌劍,雖是完整的一套,專為這套劍陣而制。可若是無有夠份量的靈寶鎮壓,威能較之岳羽如今所用的那一套,還是要小了數倍不止、

實在是想不通,為何岳羽要浪費兩月時光,只為煉製這套劍器──

正不解時,岳羽卻已將那剩餘的一些玄黃之氣,全數取出,面上現出凝然之色。

這套劍器,還遠未完成。三百六十口三品仙兵,在他眼中,只是輔劍而已。接下來煉製的,才是真正最緊要之物。

忽然間,岳羽心中略有所感,遙遙看向了北方。接著是冷聲一笑,再次把心神收束,將一條完整的真龍骨骼,丟入至火焰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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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8 火猊約戰

閣靈山北方帝庭,玄聖行宮一處水榭之內。

微明子正是依欄而立,面現出苦笑之色。手中所執的,乃是一張不知名金帛所制的柬帖。

「──三月之後,吾當親上閣靈山,與大帝了結百年之約。望與大帝公平一戰──」

戰柬之上的篆字蒼勁有力,透著無窮戰意殺念。微明子修為只到玉仙。雖有神力加身。卻仍只覺稍稍看一眼,便心驚肉跳。

長舒了一口氣,微明子將這柬帖放下。然後是望向了這水榭之內的其餘二人。

「那倪云欲踐百年之約,卻不知如今陛下,有多少把握,戰而勝之?」

魏青皺眉不言,軒轅秋笑道:「幾十日前,傳說萬壽山頂,有人渡五災七劫。雖是半途而止,不過陛下既然是至今都安然無恙,那麼多半是已成就金仙魂印。昔年陛下尚是太乙真仙之身時,便曾借玄武天元陣之力。力挫倪云。二十年後,又曾以一人之力,將那拓跋云天迫退。如今法力境界更增一層,又增百兆信願,斷然沒有輸給那倪云的道理──」

微明子的面上,總算是憂色稍退,長舒了一口氣道:「這麼說來,這次我帝庭,可安然無憂?」

「那卻未必!」

軒轅秋微微搖頭。也不管其餘二人,疑惑的目光,逕自往水榭之外眺望。

如今的帝庭行宮,已全然不同於百載之前。那懸於閣靈山之上的浮空天城,已增至南北各三千餘裡。

整個浮空島。已是廣闊之至。而內中天城,也是日益繁華、

有內城外城之分,內城駐有千萬兵將,總計二十路神將。

而外城,已被北方無數修士,視為易物交流的勝地。

行宮之貌,也是大變。幾個主殿,都已轉移到最中央處,那高約十萬丈的峰嶺之上。可以居高俯下,眺望這整個浮空天城。

而此處水榭,便在一處偏殿之旁。不過此刻往下方看去,卻只見那外城是空空落落。而內城之中,則是殺氣騰騰,戒備森然,氣氛陰沉壓抑。

微微一嘆,軒轅秋面上也是滿臉的無奈:「那倪云不是陛下對手,這北方妖族修士,都是心知肚明。不過如今,那北俱蘆洲的諸多妖聖,卻都已抽身。對我帝庭,是虎視眈眈。這倪云依約挑戰,只是心存試探而已。陛下若只證就金仙魂印,不曾合道,必定會引至諸妖南下。若是費時太久,即便能戰而勝之,也同樣是處境艱難。再說這世間,有的是提升戰力之法,靈寶丹藥符?陣道之力都可。那倪云前次無備而來,被陛下重挫,受奇恥大辱。這一次,怎可能不取前車之鑑?」

至此處,軒轅秋的稍稍猶豫,仍是開口繼續道:「而且這一次,我聞有消息,似乎北面那幾位太古人物。亦有插手。只要稍助那倪云一臂之力,戰力驟增近倍,也是輕輕鬆鬆──」

魏青的面色微白,一時是難看之至:「太古人物?不知是那妖師鯤鵬,還是北海離珠?」

「我亦不知!不過無論是誰出手,陛下這一戰,都必是凶險萬分。再說眼下,也不是煩惱那幾位混沌金仙的時候。」

軒轅秋微微搖頭,看向了眼前那柬帖道:「如今三月之約,已過十五日,卻不知如今陛下,究竟何在?又能否依約及時趕回?」

微明子同時間,是眉頭一皺,只覺是兩邊額角一陣脹痛。接到這戰柬之後,帝庭亦曾遣派人南面尋覓。卻至今都未有消息,只傳說那位大帝,在離開萬壽山之後,便至今蹤影全無。

──若然被人以為,此次北方之主,乃是怯戰。帝庭這百年時光,千辛萬苦積累出的基業威嚴,只怕一夕之間,便要崩塌大半。

※  ※  ※  ※

幾乎是同一時間,便在距離閣靈山大約千萬餘裡的一處隱蔽所在。兩個人影,正是一坐一立。

竟是一處洞天之地,由左至右,只有不足十丈。卻可現於地仙界之內。

而盤膝而坐的那位,紅發紅膚,雙目微斂。赫然便是火猊妖聖倪云,手中托著一盞有著十片蓮瓣的小燈。

內中三點紫青色的靈焰,在內不時跳動。而另卻是宛如火焰一般的紅色石頭,透著金屬光澤,其上天然便有無數玄妙符文。

另一位,卻是面皮微微有些泛青的二旬男子,相貌一般,氣質卻沉靜如水,溫文爾雅。此刻正眺望那閣靈山的方向,浮露著幾分冷哂之意。

「傳說那位北方安天玄聖大帝,雖是了得。可百載之前,卻也不過真仙境界而已。也不知你與拓跋云天,是到底如何敗的。以金仙之身,居然重挫於一介後生晚輩之手!叫我北方妖修一脈,淪為笑柄。被天下修者,視為外強中乾。更讓那淵明,在這北方立穩了跟腳,成了氣候──」

倪云依舊是閉目不言,只神情微微扭曲,又恢復如常。這語氣雖難聽,說的卻是事實。

不止是北方,如今便連這洪荒之內諸妖,如今也都是義憤填膺。

北方帝庭更是此戰之後崛起,信眾一百三十兆,聲勢盛極。

無論此戰結果如何,情形都不可能,再恢復至一百年前。

那青面男子,卻仍是言語如刀,繼續言道:「如今那幾位,都已視這淵明,為我北方之奇恥大辱。這次將這十蓮燈,連同這三朵先天紫青神焰,一併賜下。甚至離朱上人,亦把這火云奇經,借你參悟。其中深意,倪云你當知曉!」

倪云聞言皺了皺,接著又舒展開來:「無需提醒!若是此戰再敗,倪云也無顏再存這世間。必當死戰──」

青面男子這才一笑,接著是一彈指,將幾枚紅色丹丸,丟至倪云的手中:「倪兄明白便好!這幾枚無生云火丹,乃是上人特意為你煉製,戰時服用,可增九成火力。更讓我帶話給你。昔年你二人,皆是因後顧之憂,無法傾盡全力。非戰之罪,其實怨不得你二人。不過此次,卻再不可留力,儘管全力出手便是。無論戰後傷勢再重,他都可護得你萬全!」

倪云聞言先是一喜,待得將那無生云火丹,取在手中之時,面上卻又掠過了一絲遲疑猶豫之色。

青面男子見狀,去是一聲冷哂:「你可知幾十日前,那位大帝曾與黃泉真人一具化身,偶有交手。得後者稱讚,也得了太古那位西方大帝四成真傳?據說那時,還未用全力!」

倪云的神情,頓時鐵青,又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身旁之人。

後者卻已是轉過頭道:「鎮元子這百載之內,鼎立相助。除地書之外,與五莊觀洞天之外,還有一枚人參果相贈。說來離朱上人此番為你煉製的這幾枚無生云火丹,也算不得違了規矩。」

倪云一陣啞然,默默不言,將那幾顆丹丸,都收入到袖內。

而那青面男子,則是微微一笑。再次看向那閣靈山方向,目光竟忽而有些的迷離。

「世人知道是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卻不知即便是換作太古諸多英豪傲嘯洪荒之時,那淵明卻也可算得上是天縱之資。卻是有些可惜了,不該為闡教棋子──」

※  ※  ※  ※

禺谷之內,岳羽的身旁,又多了四口仙兵,竟全是二品。

樣式雖與之前那三百六十口劍,大不相同。內中刻錄的,卻幾乎相同的靈陣,只是更為繁奧玄妙。

那三百六十口劍,名為大須彌劍。而這四口,則名為大虛空劍,同樣仍是一套。

三百六十四口仙兵,幾乎是耗盡了岳羽所有的珍藏。甚至不惜將那幾名太清玄仙的屍骨,也一併取出,拿來煉製。

而如今岳羽身前,還漂浮著,一口青黑色的仙兵。還未曾煉製完成,那氣息便已是有了幾分迫人之勢。

乃是他所有珍藏之中,最為精華的一些靈金。再還有,便是幾個玄仙境妖修的最尖銳的爪牙,熔煉提純,取其精華。

而此刻岳羽,正是小心翼翼,再其上刻錄著符陣。內中陣符,卻比之那四口大虛空劍,更為繁複。

極瀾這時也飛出了演天珠外,在旁靜觀。直到這時,才露出了悟之色。一聲讚嘆道:「原來如此!師弟的雄心,還真是非小。這一套仙兵,若欲成就靈寶。雖非是易事。可一旦成型,必定是這洪荒之內,有數的幾件空間靈寶之一──」

騰玄正是全神貫注,一邊控御著火焰,一邊專注於岳羽的煉器之法。

聞言之後,不由有些愕然地,看向了極瀾。她一直便在奇怪,岳羽煉製這套仙兵,到底有何用意?又打算以何法,以這套劍,成就靈寶。

卻只見極瀾沒頭沒腦的說了了幾句,便再閉口不言,也不解釋,不由是一陣惱火。

而便在下一刻,岳羽身前那口青黑色仙兵,卻驀地是一聲輕鳴,閃耀著黑色靈光。

接著是整個三百六十口大須彌劍,四口大虛空劍,也彷彿是朝拜王者般,齊齊嗡鳴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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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9 胎藏空無

劍鳴之聲,一直持續數刻,都未曾歇止。岳羽又以那朵青藍色靈焰,繼續鍛燒了足足半日時光,使劍身徹底穩固,這才將一滴精血,滴在那劍身之上。

然後又在劍脊處,以火力再次刻印出,大胎藏劍,四字。

把那抽至地底的火焰與日月星辰之力,都盡數散去。待得劍上的焰力冷卻,岳羽隨手一抖,便引動起身周,三百六十四口仙兵,全數匯攏而來。

竟是與這大胎藏劍合為一體,轉為一口七尺大劍。而劍脊處的篆字,也轉成了,胎藏空無劍,,的字樣。

岳羽微微一笑,手中再一振劍身。三百六十口大須彌劍,又盡皆是分化而出,由四口大虛空劍統帥,分據四方。

竟又是一座胎藏虛空劍陣」只是較之那原版的三十六天罡胎藏虛空劍陣」卻又有了些不同。

而內中的虛空世界,也較之後者,小了大約半倍、

旁邊的極瀾,卻是再次驚嘆無比」定定的觀睹這劍陣演變道:,「一好一套胎藏劍陣,只需那四口大虛空劍中的任何一口,轉化靈寶。便不遜色你如今所用的胎藏劍陣。不過如今后土六道輪迴成型在際,怕是沒什麼時間,去收集劍魂。師弟是準備作何打算?」,岳羽微微一笑,其實那三百六豐口大須彌劍的劍靈,他早己是備好小半」不過此事費時太久,眼下那北面有變」還不是時機。

把這套仙兵再次悉數收攏一處。而後岳羽是遙遙望向北方道:,「何需擔憂?那北面不是有現成的兩個劍靈?」

此刻便連騰玄」也已猜知其意,眼神微亮道:「師尊,莫非第一個劍靈」是那火猊大聖倪云?」,才剛問出口岳羽便已是大袖一拂。將騰玄與極瀾,都收入演天珠內。接著是看了看手中的胎藏空無劍,目中神光閃爍。直到此刻,才算是多出了幾分信心。

珍而重之的把劍收入至袖內。岳羽直接化光,從這禺谷之中,騰空而起,遙遙飛往那閣靈山方向、

一路北行」不過數個時辰。便已至天水國域內」只見此處雖是已過百年。可那凶煞殺伐之氣,卻依舊未消。

到此處時,岳羽神情不由一頓。向那水云山方向,遙遙望去,一陣遲疑。不過下一刻,便只聽那極瀾的聲音,從演天珠內傳出道:「師弟無需為難」如今確實是時間不適,且先延後幾日。待得師弟把北方與后土之事先了結之後,再做處置。」

岳羽本就無意在這時候為水云宗遷往北方之事分神。此刻聞言,是毫不猶豫,繼續向那北方遁行。

他如今法力打進,由南至北,只用了大約數日時光,那閣靈山與帝庭行宮便已是遙遙在望。

岳羽在千萬里外一處空中停住,遠遠看那閣靈山上空,只見是一股濃烈無比的殺伐之氣。宛如巨柱般」從閣靈山頂,直貫九重雲霄外。

只是看那帝庭仍舊是井然有序,不顯亂象。內中那些兵將」也多是精神飽滿。

心中不由一陣欣慰,這才是真正大興的氣象。即便是遭遇重壓」逢此劇變,也仍舊能有一抗之力。

再非是百載之前被那妖族稍稍壓迫,便是狼狽之至,彷彿是隨時隨刻便要垮塌一般。唇角處微透笑意岳羽重新換上了那黑色龍袍袞服,與十一梁旒冕。身形一閃在原地消失。然後大約半刻鐘時光」便已出現在那浮空天城之內的行宮宮門處。遠遠的,只聽一陣驚喜的輕嗷。那宮內深處。一個黑點驀地升騰而起,投射了過來。

然後是整個趴在了他右邊肩側,嘴裡咕噥了幾聲,竟滴出了幾絲讒液。

「玄武道兄」

岳羽一聲苦笑,知曉其意。隨手便將那北狄國內,取來的兩團太清玄仙精血取出」拋了過去。

後者吞吸入。」這次卻未給他吐出玄水天靈珠。而是眼露心滿意足之色,昏昏欲睡般,再次飛向了宮內深處。一路搖搖晃晃,幾次差點摔下」令人是不自禁,為之心憂。

岳羽卻不毫不覺失望,目內反倒是隱現驚喜之色。

那青龍玄武朱雀白虎四獸」雖列聖位。鎮守這四方天地」地位特殊,幾乎不下於火云窟三位聖皇。

然其本身,卻是被固鎖在星空之內,再不得【自】由。最多只能以化身降臨」形態維持不了多久。

他之前以上古血祭之法,令玄武凝聚元神分身,其實也持續不了太久。最多只能存在三彩虹時光。

而這一次。再吸取這兩團太清玄仙精血之後。這具分身,竟似乎又有再進一步的跡象。

不但存在的時間會延長,那戰力也可能巨幅增長。置此建六道輪迴之時」無疑是令他手中,再增一張底牌。

一聲輕笑,岳羽大步走入宮城。那些目瞪口呆的宮衛,也都紛紛驚醒。

霎時間連續九聲鐘鳴,震盪整個空城。整個帝庭行宮,都是一陣沸騰。無數遁光,從各處紛紛騰起,在岳羽身旁落下參拜。

最先趕至的,正是巨靈神。之後便是軒轅秋與微明子幾人。以化名擔任帝庭三公的乙苦、王龍與南吉三人,亦是緊隨其後、

登上了由巨靈神部下,帶來的四龍玉輦。岳羽隨意看了眼,這已誇張了足足十倍,便連地形也是大變的宮城。不由一聲讚嘆道:「這玄武天元陣改動的不錯,百年時光,天城擴張數十倍。

能因地制宜,靈活變化。纓整座大陣威能」亦再撣近倍」可算是陣道宗師。卻不知走出自何人手筆?」

微明子早知岳羽會問起,當下是站前一步道:「北方雙蓮道人」乃截教金靈聖母座下記名弟子。前,我等幾人掛招賢榜」請陣道宗師為我天庭重設靈陣。之後不久,雙蓮道人便以一張陣圖相增,據說乃是金靈聖母親手所繪。眼下還只完成六分之一」完整的大陣」可籠罩萬里方圓之地」

「雙蓮道人,金靈聖母?」

岳羽眉頭一挑」把那陣圖接過。只看了一眼。心中便是暗暗訝然。面上神情,卻仍舊平靜如故」把陣圖收起道:「此事我已知曉!過些時日」請那雙蓮道人過來,與我一見。日後金靈聖母但有喜事」都需準備重禮!」

話罷之後,又看向了軒轅秋道:「聽說那火猊妖聖倪云,前些日子,已給我送來了戰書?」

軒轅秋微一俯身,將兩張柬貼,呈於身前道:「不止是倪云,便連那拓跋遮天,也有戰書送至!前後只差半旬~」

岳羽伸手一招,便將這兩張非金非帛的柬帖,招至身前。剛剛入手,便只見是那柬帖驟然爆發。一團火光」一團白雷,全數炸裂開來,狂烈氣息,引人心悸。

岳羽目光眯了眯。一身冷哼。還未等其爆發,便大手一捏。輕描淡寫,便將那尖光白雷,連同那柬帖碎片,強行限住。然後是一瞬間,還原如初,仍舊是兩張柬帖戰書。

而這般詭異之景,也只有岳羽近前幾人見得。軒轅秋瞳孔一縮,眼露出駭然之色。而那乙苦三人,藏在面具之後的面上,亦是神情微僵。接著目中的敬佩之意,是愈發濃厚。

幾乎下意識的,便想起了岳羽當初,對三人所言。若是三彩虹後,若還不能讓他們真心效力」便任由他等離去之語。

如此神通,這般手段,也的確是可當得他三人之主!

「彫蟲小技而已,也敢來探我虛實!」,一聲輕笑」岳羽再看那柬帖之上的篆字二雖是相隔了足足半月時光,然後時間卻只差三日。而此刻距離三月之期,也不過才十幾日而已。

「這是打算車輪戰麼?」,心中愈發鄙薄,只覺那字雖是蒼勁,如龍蛇蜿蜒。卻已失了精氣脊粱」不值──。

隨手將之扔回給了端木秋道:「回信給那倪云,十日之後,我會他在閣靈山北億裡無人之處等他。如他所願,不借靈陣之力,與他公平一戰!」

微明子與魏青早已是大喜過望,即便修為略顯低微,卻也知岳羽方才那是何等難得。這時聞言,俱是精神一震,躬身應是。前者更再一俯身道:「軒轅左丞前些時日。曾提起過。那北方幾位太古混沌金仙」似乎意欲插手此戰。陛下神通了得,卻還需小心!」

端木秋心神也是一喜,見岳羽目光望來。忙提聚心神,肅然答道:「確有此事!狸下神通深不可測,最需小心的」便是那妖族暗算。此外這百載時光,那二人各有混沌金仙相助,只怕法力也提升不少,不可輕視。更可能借到超品靈寶,不可輕視」

完話,才覺自己身周是平靜的可怕。四下里掃視了一眼」這才驚覺。這裡除了他們靠得最近的幾人」其餘人等,莫不都是被**幻惑,竟絲毫都不覺情景有異!

岳羽若有所思」倒不覺端木秋言語,有什麼不妥。反倒是重視之極,若是北面那幾位太古橫行一時的人物插手。那麼此戰,確有些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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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0 蓮燈靈珠

再次看了看那已拋回至軒轅秋手中的兩張戰書一眼,岳羽的目內,不由是掠過了幾絲凝然之色。

方才那團先天玄陰神雷與九玄云焰,確是強過之前兩戰甚多。

百年時光,那二人顯然也非是虛渡。天賦神通,都有極大進境。

而且,這戰書之中,未必就是兩人真正的實力。更不知那倪云與拓跋遮天,到底手中還有何靈寶,有多少底牌。

這也是那日萬壽山講道的後遺症,實在是太出風頭,也終引致那幾人的直接插手。

若只是得些氣運,那幾位妖族之祖還可不去在意,不影響全局。可如今,他已成劍仙之族,得部分人道氣數,這幾人卻再無法坐視。

心裡不由是微微慶幸,虧得是那崑崙鏡,此刻已經被他還原大半。

若非如此,此次與倪云拓跋遮天一戰,還真未必能勝。

「可是那離朱上人?」

隨口詢問了一句,見軒轅秋也是一臉的無奈之意。岳羽便心知這具體何人,便連軒轅秋也是不知。

當下也不在問,直接命那駕車的黃巾力士,把玉輦催動,往宮內深處行去。

而便在他腳下輦車,才剛剛前行之時。那微明子,又再次一禮道:「還有一事前些時日,有人持陛下所賜符詔至帝庭,說是來此北方帝庭,欲拜陛下為師。不知此人,該如何處置?」

「拜師?」

岳羽心知微怔,接著立時便醒悟了過來,面色怪異之至:「是東華散人?」

一時間,岳羽只覺是糾結無比。便連之前,與那倪云與獨孤遮天的約戰,也遠不及此刻這般,令人頭疼。

這個人,怎麼沒去八景山尋玄都,沒去萬壽山尋鎮元子,怎麼跑來了北疆?

※ ※ ※ ※

便在岳羽正煩惱之時,千萬里外的某處洞天之內。一塊擺放在正中央的玉石,正發出『啪嗒』一聲裂響,裂成了粉碎。

倪云與青面男子,一左一右的盤坐,此刻都神情一凜。後者更眼帶期待之色地看向了倪云:「那人已接戰書,可曾探到這位北方大帝,到底實力如何?」

倪云閉目入定,似乎在遙遙感應著什麼。片刻之後,才疑惑地張開眼道:「奇怪我這邊是毫無所覺,那張柬帖,如今也是完好無損,未有損傷」

「完好無損?」

青面男子,聞言更是驚異:「莫非是還未落至那人手中?」

看了看眼前那粉碎的玉石,又覺有些不對。凝思了片刻,又毫無頭緒。青面男子無奈道:「罷了或者是出了其他什麼變故,又或者是已經被此人察覺。總之此事我會稟告上人。這位北方大帝,到底是否斬破大道天鎖,雖還是未知。不過將其戰力,按照當年與拓跋遮天一戰時的水準,上推七倍估算,總不會相差太多。你有這十葉蓮心燈,即便不用那丹藥之力,也有九成勝算。也無需太過在意──」

倪云卻眉頭一陣緊皺,心內莫名的,有了一種不祥之感。

未能與那淵明一戰,便永遠不知此人的可怖之處。此人的底牌。便彷彿是無窮無盡,潛力無限。

對面這男子的言語,他也認可。卻是不自禁地,又有些忐忑。擔憂那淵明,還有其他的手段。

稍稍沉吟,倪云便又開口問道:「此戰還需謹慎為上若此戰我敗,倪云固然是身隕人滅,上人面上,也不好看。不知青靈子道友,可否代我借一顆定波珠?」

那青靈子神情一怔,接著是滿眼的冷哂之意。卻到底還是隨手一拂袖,一隻三寸大由風靈凝聚而成的青鳥,驀地穿出了這洞天世界,往遠處遁去。竟是一扇翅,便達十萬里之外,眨眼便不見蹤跡。

然後大約是兩個時辰的時光,只見遠處天際,一點火光落下,直入這洞天之內,落至青靈子手內。

而待得那火色光華散盡,只見被青靈子拖在手中的,正是一顆土黃色的小珠,一張紅色道符。光華內斂,吞吐的法力,竟是只在那十葉蓮心燈之下。

青靈子見狀不由是再次一聲冷笑,把手中的黃珠,丟向對面道:「上人對你倒是大方,這般本錢,若是還不能勝。我看你倪云,就真正是廢物不如」

那倪云也是心中大定,雖對這青靈子的言語,面上卻仍是透著一絲笑意,自信慢慢道:「那淵明的融雨化云尤其難纏。又掌握部分玄冥神晶,得水神神力。有此物在,方可克制。區區小輩,即便證就了金仙魂印又如何?到底不是真正的金仙,敗之不難。當初若無玄武相助,百載之前,我便可將其斬殺」

青靈子微微頷首,又將那紅色道符握在手中,半晌之後。才雙眼微微一眯道:「上人還交代一事,若有機會,倪兄最好是將那淵明當場斬殺」

倪云正手握著定波珠,參悟應用之法。聞言之後,動作是立時一僵,楞在了原地,面上浮露出猶疑之色。

「可是不情願?」

青靈子面色微微陰沉,僅僅半息之後,便又恢復如常道:「那淵明當初那般辱你,倪兄就沒有半分脾氣?此人得鎮元大仙庇佑,不過若是光明正大,死在你手,他也無話可說。即便是被那人道氣數反噬,有上人關照於你,又有何懼?此人獲罪於天,你若能斬之,必定還有無窮好處」

倪云心知已是再推拒不得,再想想青靈子所言,而也不無道理。只稍稍躊躇,便決然道:「總之此人,我必定傾盡全力,取其性命便是要敗之不難,亦可羞辱。可若要斬殺此人,卻未必便能如我等所願──」

青靈子這才滿意一笑,也知那淵明氣運加身,要取其性命,沒那般簡單。

只是那氣運之道,削一分便弱一分,試一試,總是沒有壞處。

正欲再交代幾句,你天際間,又是一道金色光華飛至。盤旋在這洞天之外,不得其門而入。

青靈子眉頭一挑,直接一道法力,直接將那金光攝入洞內,卻也是一張的非金非帛的柬帖。

隨意看了眼,青靈子面上,便又是微露笑意:「那邊帝庭已是回信,十日之後,那位北方安天玄聖大帝,會在閣靈山北億裡無人之處等你一戰」

倪云的目中,頓時透出一道凌厲銳芒,殺機畢露。而青靈子,也是哂笑著,將手中的那張金柬,撕成了粉碎

※ ※ ※ ※

一直到回至自己的寢宮之內,岳羽仍舊是只覺自己的腦仁,微微發脹。

萬萬是未曾想到,自己那般明顯的拒絕,那東華散人,卻依舊是堅持北來。

若說根性悟力,這東華散人,誠然是非同尋常。哪怕是身具極靈之體的冉力林卓幾人。也仍是無法與之相提並論。

即便在這地仙界之中,亦是極其罕見的明珠美玉。

一旦被那些大羅金仙,混沌古修知曉,也不知會引來多少人爭搶。

便連岳羽自己,也是有些心動。卻偏偏知曉,這東華散人日後成就非凡。是絕不可能,拜入自己門下。

稍稍凝思了片刻,岳羽便將一張金色道符,打入虛空,飛往八景山方向。

那八景山洞天,乃是玄都法師,仿造其師的八景宮,所設之居所。

不過此人常年待在太清道祖身旁,在自家居所待的時間,往往都是一年中不足半月。甚至有時幾十上百年,都不見歸期。

看到這張傳信符時,也不知是多少年後。總之這東華散人之事,也只有先拋開一旁,留待得日後再說。

帝庭天城擴建,他這寢宮,也是奢華了不少。南北百丈,寬闊之極。

更不知那微明子與軒轅妙,這百年時光,到底引來了多少靈脈,聚在這閣靈山下。

這寢宮之內的靈力,竟是濃郁到比之那妙法大羅天,還要強盛幾分。

七彩氤氳,如雲霞般瀰漫室內。呼吸一口,渾身都是清爽之感。

右手一翻,又取出了那口胎藏空無劍,正欲將之散開,完成煉製此間的最後一步時。門外卻又有一人匆匆走來,正是那微明子。往殿內一禮道:「陛下那雙蓮道人已然趕至帝庭,如今正在玄聖殿中。求請陛下一見」

岳羽動作微頓,接著又隨手拂袖,把身前這口大劍,重新收起。

心中著實是有些意外,這雙蓮道人,畢竟也是妖修一脈。

即便是想從他這邊,得到什麼。這個時候,也絕非是絕好的下注之時。

那雙蓮道人既有截教弟子身份在身,此時便該遠遠觀望,坐等他與倪云等人,分出勝負才對。怎麼會在此刻趕來?

他本待是拒絕。不過心中卻也確實生出了幾分好奇之念。又想想此二女身後,那意圖莫測的金靈聖母。

岳羽稍稍猶豫,便已是再次化光而起,往不遠處的玄聖殿遁去。

剛入殿內,坐在那上方處的金椅之上。便只見兩位衣飾素顏的女子,正是一左一右的在此靜候。神情竟是恭敬無比,望見岳羽到來,更是眼透喜色。齊齊躬身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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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 雙蓮姐妹

截教門下金蓮銀蓮,見過陛下!」,二姝見禮之後,盈盈起身,皆是風情萬種,媚態橫生,儀態婀娜。

岳羽坐於金椅之上,面色卻微微一沉。百年之前他便曾見這雙蓮道人一次,那時這二女可能有意遮掩,未有感應。

直到此刻,才發覺他的兩具化身,竟與這兩個女子,有些心神相應之感。

哪怕全力以魂念屏蔽,也無法完全阻隔。

腦內只心念微動,岳羽便已知緣由。他的化身,乃是以七葉並蒂蓮為基。而這兩個女子,也是由並蒂蓮得道。二者之間,乃是同根同種,固而心神交通,難以斷絕。

一霎那間,岳羽目內是殺意橫生,目光凜冽如劍,刺向這二女。

他的實力身份,能夠瞞得過別人,卻絕難瞞得過這對姐妹!

最後想想這二人,畢竟還披著一層截教記名弟子的皮。往日裡對他並無冒犯之處,更無與他為敵之意,這才殺意稍斂。

那金蓮與銀蓮,早已是被岳羽身上爆發開來的宏大劍壓,死死壓服在地。半跪著勉力相抗,渾身震顫,滿眼都是驚駭之色。

直到岳羽把殺念稍稍收束,這才緩過氣。金蓮猶自是心有餘悸,銀蓮卻是仰起頭,不滿道:「,你這人怎可以這樣?妄我姐妹對你尊敬有加,這些年一直都暗中助你。怎麼能一見面,就想殺人?你以為我二人不知?你就是那血戮天君岳羽,那九轉金丹也是你使人所佈之局!這些事情,便連師尊」我等亦未告知。若是被別人知曉,你如今已不知死了多少次!」

金蓮聞言面色是再次一變,慌張無比地扯了扯自己妹妹的衣袖,眼透著焦灼之色。

岳羽神情是愈發的陰冷道:「,你這些話,可是在威脅朕?」,那銀蓮的氣息立時一窒。接著也是面色微白,吶吶不語。旁邊的金蓮,卻連忙開口解釋道:「陛下恕罪!我姐妹二人,絕無威脅陛下之意。若欲如此,當初陛下才剛任大帝之位時」豈不更好?如今陛下法力大進,無論有無水劍仙身份遮掩,都無關緊要,大不了隻身離去便可,自可逍遙天地。再威脅陛下,又有何意義可言?只是為自己招惹禍端而已。我姐妹二人,其實只為尋一能夠托庇此身之所」,「你倒是聰明!」,岳羽面上現出幾分笑意,這金蓮極明事理,銀蓮性情爽直,都是極招人歡喜。接著是看了看二人腹內道:「你二人可是蓮子已成?」,那金蓮銀蓮俱是臉面微紅,透著幾分忐忑之意。

岳羽心中瞭然,若是如此,這二姝的言語倒是有些些可信。接著語氣再變,又轉而問道:「此次過來,可是奉金靈聖母之命?」

金蓮神情一凜,忙將一個玉匣取出,雙手奉上道:「,師尊命我二人,將此物奉於陛下。說是此物,可純淨神魂,可免巫力浸染。他日陛下若是有瑕,可以至金鰲島碧游宮一行。必定掃榻以待!」

岳羽毫不客氣,將那玉匣招在手內。

打開之後,卻是雙目微透亮澤,幾乎忍不住有種,要立時仰頭大笑的衝動。

這有著十丈須彌空間的玉匣之內,竟是滿滿一匣的玄英魂液。比之他當初所得的那一塊,多了足足百倍有餘。

按說此物作為禮物,是稍稍差了點。雖是罕見,價值也不過只是相當於一件四品先天靈寶。

不過送禮之道,要送人之所需。這玄英魂液除了修復神魂,增人魂力,點化靈智之外,確有著排除巫力浸染的作用。

若沒有五色神光在身,不懼巫力侵蝕。此物送他,恰好合適。

而此刻之所以欣喜,實因此物,如今對他而言」是另有靈效,神情不變,將這玉匣收起。岳羽而後又是似笑非笑,看向了眼前仍舊是忐忑無比的二人:「,聖母可是有言,命你二人在那蒼木山觀我虛實?若是真有實力,在這北面立足,便將此物送來。若是不能」便就此作罷?就這麼肯定,我能勝過那倪云與拓跋遮天?」,金蓮的眼裡,再次閃過一絲驚駭之色。又迅速平復了下來,還未來得及答話。岳羽便已是微微搖頭:「此事我已知曉!至於那金鰲島碧游宮,過些時日,我自會前往!倒是你二人,準備作何打算?那蓮子乃是你二人數萬載時光所蘊,若能食之,靈效不下於九轉金丹一一」

故意舔了舔唇角,露出眼讒之色。譁得眼前這二女,幾乎無有人色。岳羽這才一笑道:「蓮子出世之時,必定是諸多金仙,爭相搶奪。即便XX們那截教記名弟子的身份,也護你們不住。不知你二人,是作何打算?是去那碧游宮,托庇於金靈聖母門下。還是在我這帝庭,充任女官?」,二女不由是面面相覷了一眼,銀蓮想起岳羽方才表情,不由微微遲疑。金蓮卻毫不猶豫,大禮拜下道:「我二人,願為陛下女侍,托庇於北方帝庭。金蓮聽說陛下性情,素來都是睚眥必報,對自己親朋,卻素來都是護持有加,應可護得我二人周」,岳羽嘿然一笑,不置可否道:「既如此,你二人至今之後,便任我帝庭左右尚官之職。宮內所有侍女,都由你二人統帶!」

話罷之後,岳羽便已經是逕自離去,出了這玄聖殿。

回至到寢宮之中,岳羽便已身入天意府內。微一探手,便將那一匣的玄英魂液取出,置於身前。

這匣內的魂液雖多,不過若用來培養靈寶器靈,還是遠遠不夠。

全數融化,大概有三萬七千滴左右」勉強足夠培育出五口四品的靈寶器靈,故此才價格低廉。

緊接著又將那胎藏空無劍取出,岳羽只心念微動,便將內中的三百六十五口仙兵,全數散開。

取了一口三品的大須彌劍然後把藏於演天珠內的銀靈子神國,也招至身前。大手一抓,便從那巫陣封印之中,強行抓取出一位太乙真仙境的妖修。

直接是捏碎身軀,然後將其元神血肉,強行打入至後中劍內!

一霎那間,這口大須彌劍的氣息,便猛地暴增數倍!

岳羽嘿地一笑,以五色神光,抹去了那元神之內,最後一點意識。再趁著那一霎那的天人感應之機,把一絲魂念,潛入至本源第四層之中。幾乎是駕輕就熟,便將這妖修的魂印」全數改動。使之更適合自己的這口大須彌劍。

而待得這些步驟,都一一完成。

岳羽又從那玉匣之內,取出了大約百滴玄英魂液打入至劍身之內。

那本是虛弱之極的劍魂」立時便恢復大半。特別是與劍身的契合,幾乎臻置完美。

岳羽微微一笑,後者才是這些玄英魂液最大的用處。若無此物,外來劍魂要與劍身完美融合,至少也要千載時光!

接著是一一如法炮製,這銀靈子神國之內,封印有太乙真仙幾達七十餘人,便連那太清玄仙,也有四位之巨。五萬餘載,被日日抽取法力,都是虛弱不堪。

岳因毫不絕可惜如法炮製,封印於那大須彌劍之內。

直接以真仙祭劍,再以劍封魂。一口三品的大須彌劍,成就靈寶,不過只是半日時光。

在第四十五日時,岳羽身前舞動的諸劍,便已有七十六口,是霞光千萬,閃耀著與眾不同的清幽靈光。劍身靈動,遠不是其他靈兵可比。吞吸靈力,皆有節奏規律」效率提升了足足數倍。

還有四口,卻是劍華內斂,幾乎與普通仙兵,無甚兩樣。

只有岳羽能夠感知,這四口仙兵,已被那太清玄仙的血肉神魂,提升整整一個品階!進至後天二品!

再以這套飛劍,演化胎藏虛空劍陣。立時間,便是一個較之他身後的三十六天罡胎藏虛空劍陣,更龐大十數倍的虛空世界,驟然生成。

岳羽身周,赫然走出現一個黑色的漩渦,圍繞著岳羽,旋轉不休,宛如是黑洞一般。

驀地是心中一動,岳羽又將那久已不用的一氣混元珠,亦丟入至其內,位於整個劍陣最【中】央處。

這一氣混元珠的品質,大約在先天二品到先天三品之間,乃是在鯨鵬別府之中所得。不過一直以來,除了吞吸法力靈力,可以護身之外,便別無作用。

而此刻一加入這座劍陣之內,卻立時便使這黑色漩渦內的世界,猛地暴增百倍。

吸收著周圍所有一切,只霎那間。岳羽這間才剛修好不久的靜室,便已不見蹤影。

洞天之內的極瀾極淵與騰玄三人,都被驚動,紛紛移至岳羽身前。竟也覺那吸力難當,又退開萬丈之遙,這才穩住身行。

面面相覷了一眼,都是眼現駭然之色。特別是極瀾,對這套劍陣的威能,是早有推算。也正因此,才更顯驚訝。

這劍陣的威能,已是遠遠超出他預計。

不由是一陣茫然,這才只是八十口大須彌劍,成就靈寶而已。若是整套劍,徹底完成之日,又將是何等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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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2 約戰之前

極瀾胸內的驚悚之感,幾乎是壓抑不住。清楚知曉,這三百六十五口仙兵,如今才只成型不到一成而已。

這套劍陣真正的重點,是在那四口二品仙兵『大虛空劍』,以及最後一口一品仙兵『大胎藏劍』。

這五口仙兵,一旦成就靈寶。那時這整套劍陣,必將提升至不可思議的層次。

後天超品?或者後天至聖?多半是連後天至聖一級,也無法完全概括,這劍陣威能──

「好一套胎藏虛空劍陣」

極淵修為弱於騰玄與極瀾二人甚多,站於這洞天世界的邊角處,才勉強抗拒著這劍陣的磅礴吸力。

岳羽身周的這套劍,還是他第一次得見,同樣也是忍不住讚嘆出聲。

岳羽微微一笑,繼續觀察著劍陣之內的變化,接著是面露遺憾之色。

「可惜了畢竟還非是靈寶,鎮壓不住──」

隨手一招,便將那四口大虛空劍與大胎藏劍,從那黑色漩渦之內取出。

果然整個胎藏虛空劍陣的運轉,更為流暢。那劍陣威能,亦是再增數成。

畢竟非是靈寶,被那八十口已成靈寶一級的仙兵抗拒,再無法統轄劍陣。

眼下也只能以這三百六十口大須彌劍,布此劍陣。雖有些瑕疵,卻也並無大礙。

意念一動,便將身後的三十六口天罡劍替換了下來,再以鎮世鐘鎮壓。整個胎藏虛空,立時是愈發的穩固。

岳羽接著又目視身旁那玉匣一眼,微露笑意。哪怕是明知自己,受這天嫉,甚至憎恨。也忍不住要嘆一聲『天助我也』。

本來這套劍陣,即便成型,岳羽也沒指望它們能有多少威能。本就為后土建六道輪迴而準備,真正要用到這劍陣之時,應當是在二十載後。

卻不意那雙蓮姐妹,竟會在這時候,送來一匣玄英魂液。

「莫非那氣數之說,還真有其事?」

氣運與氣數,有相同之處,又有些微差異。只是前者可以道法窺見,其實只是洪荒大勢,個人的實力勢力,甚至性情智慧的綜合。

後者卻是有些飄渺莫測,便連那幾位道祖,也只是依稀有所感知。只在幾次法會中偶有提及,涉及到那天道根本。

岳羽凝思了片刻,便將這念頭拋開。閉目潛心入定,調服著因煉製那大須彌劍,而損耗的精神法力。

直到估計著六十日的時間已至,這才遁出了天意府洞天。

府內六天,外界才只一日。在天意府六十日時光,這地仙界內,恰好是六日時光。

岳羽這間寢宮,恰是整個浮空天城最高處。踏出殿門,正可見下方處,無數兵戈甲士,正是四處巡遊。那玄武天元大陣,也是全力張開。

外城之中,已無人影。整個天城之內,一片肅殺。

金蓮銀蓮,與巨靈神微明子幾人,早已等在門口。見得岳羽出來,立時是俯身一拜道:「吾等恭祝陛下得勝而歸」

岳羽一聲大笑,也不用那玉輦,而是隨意召來了一輛紫金戰車。自己駕車,直衝入雲霄之內。

然後是意念稍稍感召,下方城內的玄武元神分身,便已騰空而起。落在他身旁,體型擴了一圈,卻也仍舊只有不到巴掌大小。懶洋洋的趴著,仍有些無精打采。只偶爾張開的龜目中,精芒閃爍。

接著下一刻,那軒轅妙也驅車趕至他身旁,稍稍落後一尺之距道:「那方圓三千萬里之地,我已遣十二路神將,率人仔細梳理過。絕無任何埋伏,所有妖族都被驅走,千萬里之內無有生靈。所有兩千萬帝庭兵將,也都準備妥當。按陛下所賜三玄水云陣陣圖操演百年,可在十五息之內,將兩千萬帝庭兵將之力,全數合而為一。三十息內,輸送於陛下的玄冥安天圭內,由您親控。只要是在我北方帝庭轄內,即便是那大羅金仙,亦可斬殺。」

岳羽頓時滿意一笑,這雖是外力,卻也是他立身地仙界的根基之一。若非是有這等好處,又有誰會耐煩,每年拿出這麼多仙石,分去數兆信願之力。去養這幾千萬兵將?

──這北方妖族雖多,人間事務也極繁雜。卻也只需養三百萬兵將,便足夠應付。

只可惜他接受這北方帝庭的時日太短,前來投靠之人,大多修為偏低,素質遠不如天庭、

兩千萬兵將,看似極多。卻只相當於天庭的五百萬人,根基仍舊太淺。

往前飛遁了片刻,見軒轅秋仍舊駕著戰車跟隨,不由是微微奇怪道:「左丞莫非要隨我一起去赴約?」

「陛下乃是一方大帝之尊,鬥劍之時,怎可無人壓陣?」

軒轅秋微微一理,正色道:「這也是禮儀我知陛下擔憂傷及我等,不過軒轅秋,自問在遁法一道,尚有些成就。可以保住性命無憂,絕不拖累陛下」

岳羽定定的看了這軒轅秋一眼,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接著是微微一笑道:「你如今修為,已近金仙。二十年內,便可嘗試渡金仙劫。罷了若能得緣觀睹此戰,對你渡劫,也有莫大好處」

心忖若真有什麼危險,便直接將其藏入到胎藏虛空之內便是。那虛空世界廣闊,也傷不到他。

當下也不再多言,繼續往前飛馳。不緊不慢,僅僅三個時辰,便已到了那天城之北,億裡之地。

此處果然如軒轅妙所言,以及已變成一片死地。本就是無人的深山,此刻更是一株草木也無。千萬里內,除了一些微不足道蟲豸之外,便一無所有,梳理的及其仔細。

軒轅秋極其自覺的,停在了百萬丈外,遠遠旁觀。而那倪云仍舊未至,倒是這片天際間,有無數神念,籠罩於此。來自天南地北,有些可以追尋溯跡,也些則根本不知來處。大約半成,是岳羽熟悉的氣息。其餘九成半,卻都是極其陌生。

岳羽懶得去理會,他自轉生之後,歷經大戰無數。今日這一戰,無疑是觀戰之人最多一次。

其實也是因劍仙之祖,太過惹人注目,樹大招風之故。此前與倪云一戰,更已傳遍洪荒,關係北方大勢。自是免不了,要被人圍觀。

信手一揮,那水云劍便已穿袖而出,在身旁飄動盤旋,然後是閉目靜候。

大約半個時辰,遠處才有一人踏空而來,同樣是不疾不徐。穿著紅色戰甲,紅發紅眸。目光灼然地盯著岳羽,目裡全是冷厲之意。

「火猊妖聖倪云」

岳羽第一時間,望向了此人的左手,然後是瞳孔一陣緊縮。

「十葉蓮心燈,先天紫青神焰」

岳羽是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也可清晰感知,那些窺視之人躁動的魂識意念。

甚至於身後,那軒轅秋幾乎驟停的心臟,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 ※ ※ ※

「十葉蓮心燈與先天紫青神焰原來那離朱上人,是將此二物賜下怪不得那倪云,是信心滿滿──」

北海之內,同樣是那海底洞府之中。比之幾月之前,人數非但未少,反倒是多了三人。而整個洞中,也都是一片驚呼之聲,呼吸微窒。

「那十葉蓮心燈雖只是先天一品,可若是加上那先天紫青神焰,卻也與先天超品,相差無幾。有此二物,那淵明還有何勝算可言?」

「據說那離珠上人,更曾將那火云天經借倪云百載。如今其九玄云焰,更不知到何等程度?」

「這倪云也確是好運氣,若非是那淵明擅傳劍仙之道。惹動諸多太古混沌金仙,如何能勝得了那位北方大帝?」

「這便是所謂的因禍得福,若無百年前那番奇恥大辱,又如何能有這等際遇?」

「倪云能得此機緣,想必那獨孤遮天,也必能得不少好處。那鯤鵬妖師,又非是離朱上人可比──」

言語間,都是唏噓不已,又隱隱帶著幾分妒忌豔羨之意。

此刻已無人再理會那水鏡中的淵明。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停留在倪云手中,那盞十葉蓮心燈上。

這等奇寶。哪怕是無法擁有。能借來一段時間參悟,也仍能有莫大好處。

洞窟之內,只有焦魔,繼續定定打量著岳羽。初始時還隱隱有些擔憂之色。漸漸地,神情裡卻不由多了幾分凝然之意。

明明是站在那片云空之中,仔細感知,卻又偏偏又種非是如此的感覺。就彷彿是眼前之人,根本不存在於此方世界。

那七角妖聖雷晃,卻毫無所覺,只似笑非笑道:「那倪云與獨孤遮天若勝,那兩位只怕會親自出面。在這北海,為二人劃出一快修行之地。不知焦兄,到時會作何感想」

焦魔也不答話,只淡淡看了上首一眼。只見那魁梧微胖的老人,也同樣是面色凝然。

心知這一位,也必定已差知那淵明的異常。焦魔不由一笑,繼續閉目存神。

淵明若敗,他自然是無法再在這北海之內存身。不過此時說這些還早,大約那淵明,稍後便會給此地眾人一個驚喜。

他早年雖將體內龍血全數逐除,卻也因之得了一種可以模糊感應未來的異能。素來逢凶化吉,無不應驗、

今日這一戰,也必定會令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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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3 戰局逆轉!

群山之上,倪云當空而立。看著對面岳羽,眼神深邃犀利,又夾雜著幾分感概之意。

「百年未見,大帝風采如故。法力修為,比之百載之前,果然是更進一步」

「我觀大聖,也同樣如是」

岳羽微微一笑,接著是屈指一彈,一道勁力擊在身旁的水云劍上。一聲嗡鳴,震盪群山,而後是淡淡道:「大聖不是欲尋我一雪前恥?要戰便戰,說這些廢話作甚?可以開始了?」

倪云面色掠過一絲惱色,接著又迅速恢復如常。對岳羽言語彷如未聞道:「來此之前,有人要我替他代一句話給你若是今**肯答應低頭,散去你那北方帝庭,滾回你的水云宗。我可饒你一條性命──」

岳羽聞言是啞然失笑:「大聖就這般篤定,能夠戰我而勝之?堂堂火猊妖聖,又何時做了他人的走狗?百載之前,不是還曾經說起過,定當將我斬殺,要我如當日您那貴子一般,受百般折辱,凌遲之刑?」

倪云的面色微微一僵,接著是徹底陰沉了下來。

「不知死活」

一聲怒喝,那十葉蓮心燈那的紫青色火焰,驀地暴漲,瘋狂跳動。二人所處的這片天際間的氣氛,也立時是劍拔弩張。

片刻之後,倪云狂怒的眼神,這才平復下來。卻更是眼若飢鷹,殺意凜然:「知曉我有這十葉蓮心燈,便該知曉進退居然嘴硬如此。我看你這人,是時勢不分,不見棺材不肯掉淚。既然如此,我便打到你心服低頭便是──」

他手中的十葉蓮心燈驀地一轉,三朵先天紫青神焰,也全數合為一處,隨著蓮心燈,一體被收入倪云體內。整個人聲勢,也赫然暴漲,周身燃燒青紅火焰。騰起二十尺高,聲勢驚人。

然後下一霎那,有驀地爆發開來。千萬里內,全成火國。無數青紅光焰,燃燒跳動。還不到百分之一霎那,此地之熾熱,便已超越了那九霄重云之外。仍舊是迅速上升,不見休止。

岳羽心中一聲失笑,也猛地一拍身旁的玄武龜背。立時間一個巨大陣圖,從那龜背之內浮現。方圓十餘萬丈,那北方諸星之力,立時被狂引而下。無數水靈,匯攏而來,使岳羽身周炎熱稍解。

而便在玄武身軀,正是疾速膨脹之時。對面遠處。也同時傳來一聲哂笑。

「早料到你會借玄武之力有此寶在,倒要看看你還有何手段?」

天空中卻突然一顆黃珠打下,擊打在玄武頭頂處。幾乎將其已增至千丈大小的身軀,徹底打散。然後是定在了*頭之上。

不禁使這具玄武元神分神,定在了原地,動彈不得。便連岳羽,本身轉化而來的融雨化云真氣,亦是感覺有些凝滯。

還有一波濃郁之極的土行靈力,漫卷潮湧,同樣籠罩方圓千萬里之地。驅散著所有水霧靈力。更使岳羽,對那水靈之力的操控,也是瞬間散去小半。

「定波珠?」

岳羽的眼眸裡,不由是閃過了一絲驚異之色。不意這倪云,除了那十葉蓮心燈外,居然還有這等靈寶在手。

這定波珠也是先天一品,並不差那十葉蓮心燈多少。更是恰好克制他的融雨化云真氣與玄武之力,某種程度而言。甚至比之後者還要棘手。

兩件先天靈寶,雖非是煉化,只是暫時借來,卻也同樣可稱難纏。

十葉蓮心燈是從那離朱上人處借來,那定波珠卻另有來歷。

那幾位混沌金仙,為除他這個區區北方大帝,倒真是捨得。

「正是定波珠」

話音落時,一道火紅巨刃。驀地從上空直斬而落,岳羽操御著水云劍,遙遙一擋。

然後整個人,被那股沛然巨力,直接斬飛,向下墜落十萬餘丈,幾乎跌落地面。

衣飾之上,也沾染了幾點火星。

那倪云也是閒庭漫步般,踏步而來。面上全是火紅色澤,淡淡道:「有此二物,任你那融雨化云神通再如何強橫,也難逃一死」

那幾點火星,驀地爆發。青紅色火焰,升騰燃燒,將岳羽周身籠罩,熾熱焰力,直透體內。

而後又是一道火焰巨刀,斬擊而至。這一次。卻是直接將岳羽的身形,打入地面之中向內塌陷了十萬餘丈,形成一個方圓幾達十萬里的巨大坑谷。

而中央處,岳羽身軀所化之火團,仍舊是猛烈燃燒,不見休止。

倪云冷聲一笑,屈指一彈,便又是一道細小的火苗,撲至岳羽身上。那青紅火焰,便如火遇油般,更是爆裂百倍,轉成了紫青之色。然後是再次神情淡淡道:「我再問你一句可曾心服?肯否低頭認錯,散去那北方帝庭?」

那火光之內,卻傳出岳羽一聲嗤笑:「何必這般婆婆媽媽?你被那離朱上人親自調教指點百載時光,就只有這點手段?」

倪云氣的面色發青,面上也終透出幾分狠辣之意:「好好好你既然一定要自尋死路,我便成全你。今日即便是拼著人道氣數反噬,我也定要將你斬殺在此不過你死之前,卻還需先如我兒當初一般,受那萬刃加身之刑」

似乎是想起了百年之前,被逼退走之恥。又彷彿憶起了這百年之內,本是逍遙自在之身,被人任意驅使的憋屈。倪云此刻的目光,是格外凶厲,又如惡狼,無比暴虐。

只意念微動,便又有一道巨大的火團,凝聚成錐狀,從上空處直擊而下。

然而下一刻。便在那火錐,堪堪要轟在那巨坑中央處時。一道雪亮劍光,也驀地從火團之內刺處。

水藍色光澤,宏大浩瀚,強橫霸絕。劍意凜冽,威煌磅礴。

驟然間直衝雲霄,與火錐交擊。無數大道法則,時空之法,轟撞糾纏,把這片空域,撕成無數碎片。然後竟是只一劍,便把那巨大的青紅火錐強行擊散。

便在倪云一陣怔然之際,那岳羽身周青紅火焰,也是驀地消退。

只一眨眼的時光,便已是全數散去。內中的岳羽,再次踏空而起,眼中微透譏嘲之色。

「百載時光,妖聖亦是使用過到洞天福地。傳說更參悟過那那至高道典之一的火云奇經,難道便只有這點進境?」

倪云只覺是全身驟冷,無盡的驚悚之感,瀰漫全身。之前這類似的言語,岳羽也曾說過一次。卻遠沒有此刻般,令他心驚,幾乎神魂震盪,心境失守。

腦內這一刻,也只有一個念頭。被自己的九玄云焰,再合十葉蓮心燈與先天紫青神焰之力,燃燒數息之久。這岳羽怎可能無半點傷勢

而岳羽此刻,也已踏空至八萬丈處,與他面對面的站立。手中執劍,身後赫然是整整十七個符文光圈,正逆輪轉。還有那磅礴的紫金之氣,如龍如凰般,盤旋身周。使岳羽整個人,都被映成了紫色。仍舊是冷冷的望了過來:「大聖若還只是方才那般手段,接下來,便請以汝之身,祭我之劍」

那水云劍驀地再次揮出,紫色的劍芒閃耀長空。就宛如之前那一劍一般,融雨化云真氣、氣運之力、信願之力、空間之力。幾乎所有力量,都加持在這一劍之中。

倪云神情恍惚,下意識的右臂獸化,用那巨爪一擋。

只聽『鏗』的一聲銳鳴,而後是啪嚓輕響之聲。只覺是前臂一陣麻木冰冷,整個右爪,竟赫然已是齊根而斷

遠處的岳羽,更是氣勁鼓蕩之下,再次向上升騰五萬丈。面色如冰,眼神陰冷,居高臨下的俯視。周身無數水藍的光華,流轉不休,將那漫天火焰,全數排開。虛立當空,威嚴如獄

「吾之劍可斷山嶽──」

※  ※  ※  ※

距離十數億裡之遙的水底洞府之內,正是一片死寂。

雷晃只覺是呼吸緊窒,話音卡在喉嚨內,無法吐出。只知定定的,看著水鏡幻影之中。

若說第一劍,只是令這洞內之人驚異不解。那麼這第二劍。卻已是讓所有人為之驚豔。

「果然不愧是水劍仙,劍仙之祖這一劍,倒也真可當得起。得當年那位西方大帝四成真傳之語甚至更有勝之──」

「之前還以為此人,必定是絕無勝算卻不意還有這般轉折,那淵明,莫非是一開始,便未盡全力?」

「也不知此人身上,到底是有何靈寶?居然能被那十葉蓮心燈,燃燒整整數息。都是毫髮不損?」

「依我看,到彷彿是幻術燒灼的似乎不是本體,這個人的幻法,居然也如此了得──」

「這可如何是好?有這般劍術,那倪云怕已是敗了九成──」

雷晃一陣凝眉,看向了身旁,只見身旁的焦魔,仍舊是懶洋洋地,躺在座椅上。眼神若有所思,似乎在凝思著什麼。

不由是面色再次一陣紫脹,想起了之前那一番冷嘲熱諷。不止是對那淵明。對這身旁的焦魔,也是百般譏嘲。

如今想來,卻是令人羞愧無地,無顏見人。只怕此次之後,要淪為這北方無數妖修的笑柄。識人不明,眼光拙劣,是莫過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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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24 17:15:22
1104 劍斬火猊!
               
「哼,破碎空間,此般小小伎倆,怎能困住我妖神畢方的火焰神則?」見到小風被透明的火焰包圍,妖神畢方冷冷一哼,嘴角泛起一絲殘忍的笑。

云天和靈兒一聽才驚訝的發現自己的面前就是師傅,剛要說話,便見彭祖袖袍一揮,二人便瞬間消失在原處,來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耳中同時傳來彭祖的聲音:「先療傷再說,為師便在庭院之中。」兩人一聽,心中自然為師父的關心,大是感動,鼻子一酸,差點哭了出來,趕緊服下丹藥,閉目修行起來。

片刻之後,云天和靈兒便感覺傷勢已然穩定了下來,便紛紛出了房門來到了庭院之中,看到師父的身影,靈兒口中不禁大喊:「師父!靈兒好想你。」邊喊著,身影也是跑了過去,撲入了老者的懷中,大哭起來。

「彭祖的天地借法!」看到靈兒這畢方臉色狂變,大驚失色的驚呼出口道。

憤怒的咆哮一聲,紫金真龍那巨大的龍爪猛然抓破了空間,一道漆黑的空間黑洞,赫然出現在半空之中!畢方那猶如透明一般的火焰鑽入其中,瞬間便消失不見!就在小風想要進攻之時,那原本被空間黑洞吞噬掉的火焰,突然之間詭異的再次出現!一個不小心,小風便被那火焰灼傷了龍身。

「呵呵,莫哭,莫哭」對於他這個寶貝徒兒,彭祖卻是生不起絲毫的責備,只能無奈的口中連說莫哭。

「呵呵,獨孤小友天賦異稟,更是神秘的紫金真龍之身,在修真界之中,畢方又是無法完全展現神則的威力,自然沒有太大的傷害的。」看到靈兒那焦急的模樣,彭祖不禁微微一笑,口中緩緩說道。

「紫金色真龍?如此威勢居然僅有五爪?」這畢方也是第一次見到小風的龍身,即使以他上億萬載的記憶,卻是絲毫找不出關於這五爪紫金真龍的信息。雖然如此,畢方也僅僅只是詫異罷了。

過了一小會兒,靈兒便停止了哭聲,口中說道:「靈兒只是太想師父了,對了!師父既然救了我們,那風哥哥呢?」此時靈兒方才想起小風被重傷一事,趕緊關切的向彭祖問道。

只見那畢方雖然驚訝,但是小風似乎根本沒有完全的掌控神則,所以畢方不過片刻之後便反應了過來,鳥喙微張,一股如透明一般的火焰,緩緩飄出,瞬間便融化了周圍的無數空間!猶如一片漆黑空間之中的一朵耀眼的火光!未成神體,雖有法則,然終歸不完整!便讓你見識下真正的神則!火焰法則!

此時那茫茫滄海之上的蓬萊仙島之中,彭祖與浩烈的身前卻是突然出現了云天與靈兒的身影。緊接著,兩顆散發著誘人香氣的丹藥出現兩人手中,只聽一聲淡淡的聲音傳入耳中:「你二人受了內傷,先服下丹藥休息片刻。」

「水系神則?金系神則?哼!如果是彭祖親至,我畢方或許會忌憚一二,但是憑你們二人召喚出的非本命之神則卻是奈何不得我畢方!」妖神畢方言語冷冽的說道。言罷,巨大的鳥身猛然再次爆發出那透明一般的火焰神則之力!

此時,勿論是妖族眾妖,還是天音琴宗的眾多修者,紛紛逃離,兩人的爭鬥已然不是他們可以理解的了,空間紛紛崩碎,一個不小心被捲入其中,便是萬劫不復!

在人群之中安然無恙的靈兒再也忍不住,手中法訣狂掐,玄奧無比的法訣引動了天地異象!整個虛空都整個的化為一片深藍!那包圍小風的透明火焰在這深藍色的籠罩下,漸漸的消退。片刻之後,小風那巨大的龍身轟然砸在了地面之上!瞬間變小化為了人形。

靈兒沒有回答,五行之水神則已然召喚出手,便對著一旁的沒有動手的云天喊道:「哥!還不快動手!」靈兒焦急的說道,這時候的她心中滿懷的牽掛小風的身影!言罷便控制召喚出來的神則之力將畢方包圍在半空之中。

沒有絕強攻擊相遇的轟然巨響,無聲無息間,兩人之間的所有空間紛紛崩碎,化為漫天星光碎片,只見小風那驚天一劍,緩緩的被畢方的透明火焰一點點的燃燒而盡,顯然小風即將戰敗。

在場的所有人聽到畢方的話語,都十分的驚訝,神則?那是什麼?

靈兒召喚而來的水系神則雖然在屬性上克制畢方的火系神則,但是畢竟靈兒的神則是召喚而來,不是以自己屬性領悟天地大道而來,所以在威力以及火候之上較之畢方卻是差了不少。深藍色的神則遇到畢方身上的火系神則猶如放入熱鍋的油一般,哧哧哧的聲音傳出,化為了漫天的白霧!讓人無法看清楚其中的情形如何。

只有云天和靈兒面色有些詫異,因為只有他們二人知道,師傅彭祖所傳的《天地借法》便能召喚出神則!《天地借法》之中記載,何為神則?修為達通神之境,以本身五行而悟五行法則,亦或以五行延伸出其他的如空間,時間,聲音等法則!天道法則,唯有神方可掌控!而如今的小風未成仙體,便已然可初步掌控法則,怎能不讓人吃驚?

「天兒,為師曉得你一直都為靈兒的安穩考慮,但是修行之人,必將面對心魔,入世這段時間,你處處為靈兒考慮,卻是有時忽略了與獨孤小友之間的夥伴之情,早晚對你修行之路有害無益。你且閉關五年去吧。」彭祖深深地望了一眼旁的云天,口中緩緩說道。隨後再次衣袖一拂,云天的身影便消失在原處。

「為師救你二人之前,那敖天便帶著小風已然逃離。」彭祖右手一縷鬍鬚,口中淡淡說道。

龍尾與火翼相擊,那聲勢絲毫不亞於方才小風的一劍之威!畢方原本便是與真龍差了一點點的存實力的巨大差距下,敖天的結局,自然便是被畢方的火翼直接扇飛!一直撞斷了數座小山之後,敖天的身影才停了下來。全身金色的火焰已然沒有絲毫的聲勢,金色的鱗片之上,儘是焦痕!那巨大的龍頭卻是沒有絲毫的力氣再次抬起,只能無奈的用眼角的餘光擔心的望著天空之中的小風。

「此場大劫非同兒戲,巫族召喚不滅巫魂已然成功,居然乃是那遠古之時第一大巫誇父之魂。巫妖爭天地之時,與那畢方正是死對頭。洪荒界各大勢力也紛紛各出奇招,唉亂了,亂了啊!」云天和靈兒消失之後,此時,那一旁的浩烈方才緩緩說道。

「哦但是風哥哥被畢方的火系神則所傷,可是怎辦才好啊。」起先一聽小風已經逃離,心中剛安,陡然想起小風乃是被神則所傷,不禁又是焦急的問道。

當那刺眼的紫金色光芒散去之後,小風的身影已然消失風原先的地方,此時赫然是一條長牙五爪的五爪紫金真龍!數千丈的龍身在天空之中不斷盤旋,龍身游過的軌跡,空間紛紛崩碎!紫金色的龍鱗之上,一股隱晦的氣息,遍佈整個龍身!

見到如此場景,藍一天等人大驚失色,不禁紛紛為小風擔心起來。敖天更是無法忍受下去,仰天龍嘯,身軀盤旋而上,欲去幫忙。

「此場大劫,道祖已現,而且似乎沒有插手之意,想必又是一場萬古無量大劫!唉大道所趨,你我也是無能為力。」彭祖也是臉色黯然,口中淡淡說道,隨後二人便都閉目不言,不知在想著什麼。

「神則!果然是神則!」見到小風那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劍,畢方的口中再次驚呼出口!

云天一見之下,猛然大喝一聲,金色的神劍猛然衝天而起射入了茫茫白霧之中!火系神則屬性上克制金系神則,希望在這種情形之下,畢方會自顧不暇,或許能起到些效用。

「呃啊!!」眼看即將戰敗,小風不甘的仰天怒吼,全身氣勢再次暴漲!紫金色光芒照亮了整個虛空!一股決然氣勢衝天而起!同時一股比之敖天更加悠久,更加攝人心魂的亙古龍威緩緩傳開。

云天愣了一下,而後看到妹妹靈兒那擔心的神色,不禁微微嘆了一口氣,隨即手中《天地借法》法訣掐起,那原本化為深藍色的虛空猛然暴起一陣強烈的金色光芒!一柄數百丈長的金色神劍出現在虛空之中!

任誰都沒有想到會有如此結局。剛剛突破的六爪龍皇敖天,氣勢如虹,戰力無匹的獨孤風皆然慘敗於妖神畢方之手!那被火焰神則包圍的小風全身紫金色的龍鱗,此時已然儘是漆黑!一股濃重的燒焦的味道傳遍全場!然而小風卻是哼都沒有哼一聲!居然一直都在忍受那被灼傷的痛苦!

青龍王敖華,以及另外的三位龍王自然曉得那便是大哥敖天的身影,但是四人卻是沒有絲毫想要攔住的想法。不知是心中依然掛念兄弟之情,還是自認為不是敖天的對手。藍一天自然也是發現了敖天的舉動,心中由不得稍稍安心,畢竟如果小風因為天音琴宗而隕落於此,他藍一天心中定然愧疚難當!此時的他心中只期盼小風能夠逃脫此劫,若惜無事,自己即使是死也瞑目了!心念至此,藍一天似乎猛然想通了許多,深深的呼出一口壓抑在胸口的濁氣,臉色淡然的望向空中的爭鬥。

片刻之後,只聽那茫茫白霧之中突然想起一聲刺耳的鳴叫,聞者無不心神膽寒!白霧漸漸散去,畢方那火紅色的巨大身影安然無恙!那低空之處的云天和靈兒卻是臉色猛然一變,口中狂噴鮮血自空中落下。

就在畢方那巨大的火翼即將蓋在云天和靈兒身上之時,猛然一聲響徹虛空的聲音傳入所有修者的耳中:「無量天尊,畢方妖神,吾之弟子冒犯之處,還請見諒,待吾重歸洪荒之時,必當登門請罪。」這聲音響起之時,整個霧隱峰戰場一切都彷彿靜止一般,即使是畢方那扇下的巨大火翼也是詭異的停在了半空之中!而那聲音消失之後,一切便又再次的恢復了正常,畢方那巨大的火翼轟然拍在了地上,崩裂了方圓數千里!卻是絲毫不見了云天與靈兒的身影。

畢方那銳利的眼神一掃之下,自然發現了小風與敖天的身影消失不見,心中不禁大怒!方才神則之爭,自己全神戒備,自然疏忽了敖天兩人。此時望向云天和靈兒那掉落的身影不禁殺機大起,猛然揮出巨大的火翼扇向兩人掉落的身影。心中卻是想道,那彭祖雖說乃是准天尊位業的第一高手,但是畢竟不是天尊,我畢方後台便是東皇天尊,殺了你的傳人,你奈我何?

聞聽彭祖如此靈兒這才放下心來,不禁感覺一陣的倦意,兩眼一黑,暈了過去。彭祖一見,衣袖一拂,靈兒的身影便回到了房中的床榻之上,只聽彭祖淡淡說道:「無礙無礙,靈兒不過只是心神有些消耗過大而已。」聞聽彭祖如此那方才心中大是擔憂的云天和浩烈方才放下心來。

一見敖天衝了上來,畢方巨大的火翼直接扇了過去!敖天心急小風安危,想也不想,便直接龍尾一甩,迎了上去!雖然在修真界之中,所有人的實力都因為天道法則的緣故而只能壓制在准仙級。但是畢方畢竟乃是神界妖神!在修真界之中,這所謂的准仙級差不多已然超過了仙級!只不過是不敢使用超越仙級的神通罷了!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半空之中神則的爭鬥之時,遠處猛然亮起刺眼的金色亮光,讓修為稍低的修者紛紛閉上了眼睛,一道巨大的身影猛然衝了過來,帶起那地上一身漆黑的小風,瞬間消失在天際,不見了蹤影。

那半空之中剛剛恢復行動的畢方剛剛平復下那震驚的心神,口中自言自語說道:「說的比唱的好聽,誰人不知你彭祖重歸蓬萊思悟大道,待你回歸洪荒?你都是天尊了,我敢讓你請罪?」雖說如此,但是畢方卻是提不起絲毫去蓬萊找麻煩的想法,從方才彭祖那一手時間法則的妙用便可以看出,若是有心殺自己,想必應該不過只是彈指間的事而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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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24 17:15:50
1105 遙空劍斬!            

軒轅秋站於百萬里外,當望見那距離岳羽,已近在咫尺的青色針影時,心臟幾乎驟停。

而當那黑色漩渦,在岳羽身後現出。卻是瞳孔再次急縮,全是駭然之意。

那黑色的漩渦,旋轉不休,內中的胎藏空間,彷彿是深不見底,吞吸著周圍所有一切。魂念稍探,卻只覺是無邊無垠,難尋邊際。

那青色針影刺入其內,也是沒有絲毫聲息。之後那恐怖的漩渦,亦是消失無蹤,不見蹤影。

「三十六天罡胎藏虛空劍陣」

軒轅秋幾乎是第一時間,便憶起了這套上古之時,也曾聞名一方的劍陣。

雖是肉眼看不見,卻能感覺到這個胎藏虛空世界,在岳羽身後的存在。

又與他映像之中的那套劍陣有些不同,不止是內中的空間,廣闊到不可思議。哪怕是全以靈寶仙兵,布就的三十六天罡胎藏虛空劍陣,也遠遠弗如。更沒有這般,彷彿孔逸真人的大混沌術,又彷彿饕餮大吞滅術般的吞吸之力。

微微疑惑,卻又只覺胸中是大定。懸到嗓子眼的心臟,又落回到了肚內,面上浮露著微微笑意。

岳羽將那倪云的血肉精魂,全數招至到身前。一隻手探出,無數的融雨化云真氣瘋狂湧出,將之牢牢包裹鎮壓。然後是驀地回身,視線如刀般,看向千萬丈外。

「何方宵小,敢來暗算朕?就不嫌卑鄙過分?」

遠遠的,可見一道淡青色的光影,正是向遠處疾飛而去。只一眨眼,就已遠逝數百萬丈

岳羽微微凝眉,口中所吐之聲,已是隱帶著雄渾真力。

「──有膽出手暗算,便沒有膽量停下與我一見?爾等妖族,素來自認是豪爽磊落,莫非都是這等行徑?」

音如震雷,直達千萬丈外。那青色人影身形微震,卻立時又恢復如常,繼續飛遁。比之先前,還要更快數分。一聲狂然大笑,也同時傳來。

「停下?豈不是與尋死無異?貧道姓名,告訴你倒也無妨。北俱蘆洲妖修青靈子。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貧道雖是自負,卻也自認不是你對手。至於卑鄙?生死相爭,自然無所不用其極即便暗算了你,又能奈我何?今日是我料敵不周,他日再見之時,必取你性命」

岳羽神情一陣陰翳,接著是毫不在意,只把右手大袖一揮。

身後的軒轅秋立時會意,一張金色道符打出。直衝雲霄,到七重雲霄之外,才驟然炸裂開來。無數的金色光點,四下噴湧,將整個天空,都染成了金色。即便億萬里外,亦可望見。

然後是短短十幾息內,無數的藍色光柱,四面八方的衝天而來。一道道貫空而來,加持在岳羽身周。

一個個三玄水云陣,隨距離遠近,修為法力不等,有強有弱。陸續從這南瞻部洲之北的各處所在,匯攏而來。

北方帝庭,近兩千萬兵將的法力,這一刻都全數聚集於一身。

岳羽身周的氣息,也是愈來愈浩瀚無邊。宛如是一團水藍色的太陽,懸於半空。

遠處那青靈子,亦有所感。驀地一聲炸喝,身週一絲絲鮮血,瘋狂湧出。遁速再增半倍,向北海方向疾遁而去。那眸子裡,也現出了幾分恐懼與後悔之意。

恰是第三十息時,已經整整六十四道水藍光柱,貫空而來。岳羽抬起了眼瞼,淡淡的看了眼,那已在六百萬里之外的那道青色身影。然後唇角處,冷冷地挑起。

「其蠢如豬」

手中的水云劍,驀地丟出,整整六十四座三玄水云大陣,兩千萬兵將所聚之水靈真力,都噴薄而出。與岳羽的融雨化云法力、紫金帝氣、連同十七階信願之力,都匯攏於這三尺劍身之內。

然後是一團黑藍色的劍華,驀地將長天撕裂,破空而去。直追著那青色人影,斬擊而去

與倪云一戰,乃是堂堂正正的約鬥,自然不能用這般手段。此刻誅殺這等宵小,他卻再毋庸顧忌。絕不介意,借麾下這兩千萬兵將之力,誅這蠅苟之輩

正如此人所言,爭鬥之道,自然無所不用其極

只見那水云劍,擊出百萬里外,聲勢尚不減分毫。四百萬里外,這才漸漸削弱。

卻仍是牢牢鎖住了這青色人影,任其如何騰挪閃避,甚至不惜遁入虛空壁壘之外,都避之不開。

只用了大約九十息時光,便已追至那青靈子身後。只見此人身周,一層青色光華亮起,兩面銀盾,浮於身後。

那水云劍,卻如摧枯拉朽,直接將那銀盾青光。全數洞穿粉碎,而後餘勢未衰,一劍將這青靈子的身軀,亦復粉碎成血肉齏粉

岳羽冷哼了一聲,大手一招,便又是一股無邊法力。將那青靈子的神魂與血肉精元,亦是強行從六百萬里之外,強行攝至到身前。

只見這青靈子的元神,是清秀溫文,本體赫然是一株針柘。此刻正是面色蒼白無比,透著幾絲恐懼之色。目內神情,則是無比怨毒。

岳羽懶得去理會,將那團精血托在手中,便直接幾道五色神光打出,抹去了所有屬於這青靈子的元靈記憶。另一團倪云的精血,也是如法炮製。

而後直接將兩口大虛空劍取出,將所有血肉元魂,都灌入其內。

卻未徹底修改那倪云與青靈子的魂印,只是趁著這天人感應之機,稍做調整,便算了事。

──到了大羅金仙第六層本源魂印的境界,本身已是寶貴之至。以其掌握的時空法則,也足以應付這大虛空劍的所需,支撐胎藏虛空劍陣的運轉。

這兩口劍要鎮壓一方,保持住那頭火猊妖聖與青靈子的生前特性,反倒是更佳的處置之法。

不過兩刻時光,那精血元力,便已與兩口劍融於一體。幾乎是立時間,便衝入至後天一品巔峰之境

當劍成之時,岳羽又意念微動,各自引入了一團玄英魂液,打入至那劍身之內。

然後是將兩口大虛空劍,一併置入至身後的胎藏虛空劍陣之內。

有兩口一品靈寶劍器鎮壓,那黑色的虛空世界,也再次爆增。赫然是再擴增數倍,真正是無有邊際,便連岳羽的魂念,亦無法全然探知。

感知到吞吸之力,更強數分,岳羽面上才透出了幾分喜色,注意力回到了眼前。

他方才那般舉止,自始至終,都是光明正大。有崑崙鏡在,幾乎百無禁忌,哪怕是那幾位道祖,亦不可能遠隔數十億裡,洞徹他的水鏡幻術。

而此刻再四處觀望時,只見是那盞十葉蓮心燈與三朵先天紫青神焰,早已不見了蹤影。

不過那定波珠,卻未能遁走。玄武對此物,似乎已是惱恨到了極致。

一口將之死死咬住,傾盡全力僵持著,不讓此物逃離。咬牙切齒,滿是憤憤之色。

岳羽啞然失笑,只裝作未知。既不相助,也不阻止,不插手分毫。轉而是把那六十四道水藍光柱散去,斷開與那帝庭兩千萬兵將的聯繫。極目眺望遠方,氣沉丹田,一聲喝道:「獨孤遮天兩月之前,你以戰書約我,欲了斷因果,一雪前恥。不知此時何在?」

聲浪滾滾,直傳千萬里外。話落之後,卻是一片寂靜,無人回身。

岳羽微一凝眉,目中現出金黃龍瞳,再次掃視了一眼四周。

見這億裡之內,確實無有那云麟妖聖獨孤遮天的蹤跡。不由是一聲冷哼,再次驅動那戰車,往北海方向,疾駛而去。

那軒轅秋見狀,神情頓時一怔。接著片刻之後,便已知岳羽之意。是毫無猶豫,也驅車跟上。

而此刻在那北海深處的洞府之內,在座的十數金仙,早已是面色蒼白如紙。更隱隱地,眼透羞憤之色。

「那獨孤遮天,不是已至那約戰之所等候?怎的到如今,還不見蹤跡?」

「自然是早已遠走高飛此人實為我妖族之恥,累我等蒙羞」

「其實也怪不得他那般劍威,那般聲勢,又有胎藏虛空劍陣護身,只怕二品之下的先天靈寶,都傷之不得。獨孤遮天成道不過萬年時光,如何還敢與那淵明一戰?」

洞府之內,又是一片死寂。幾乎所有金仙妖聖,都齊齊憶起,岳羽遠隔六百萬里,將那青靈子當場斬殺的那一幕。良久之後,才有人唏噓一嘆。

「當初這淵明在那萬壽山巔講道,言及那劍修之術,練到極致之時,可斬人於億萬里外此言果然不虛。那淵明已是如此,也不知那真正的劍修之法,到底是何等樣的威勢──」

「如今可是談論這劍修法門的時候?」

雷晃冷冷輕哼,滿是惱憤之色:「早便說過,我等不能坐視如今可好,真令此子成了氣候。這北海南岸,今日之後,便已成我等妖族禁地。借那兩千萬兵將之力,便是你我等人,也非他對手」

話落之時,雷晃不由是怒視焦魔。焦魔卻彷彿不知,只神情憊懶道:「這位大帝,看來是要追至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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