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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神秘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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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開荒】 君臨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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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24 17:16:18
1106 三劍破陣!
               
「這位大帝,看來是要追至北海一……

焦魔只是一句,便令這洞府之內的諸多妖聖,都是神情再次怔忡,眼神驚異凝然。

「我看此子,真是瘋了!這可不是他轄下之地,就不懼我等圍殺?」

「若那獨孤遮天在北海,身陌於人族修士之手。叫我等北海妖族,情何以堪?」

有人卻不以為然:「此人必豐仗峙!他二人,乃是堂堂正正的約戰,我等幾人也不好插手。一個背信棄義之人,也不值得你我為之出頭一」

「正是如此!若是要救這等無恥怯懦之人,我卻是羞於出手!」

「我等妖類本xìng,若是打不過便自遁走,也沒有可羞慚之處。可這約戰不至,卻實是令人不恥!」

雷晃猛地一握拳,目裡再次掠過了一絲惱怒之sè,卻也沒有出手相救那獨孤遮天之意,只沉吟著道:「若不借那帝庭兩千萬兵將之力。以那獨孤遮天之能,有他那護府法陣驅使,還可勉強與他一戰!」

旁邊的焦魔,立時是,噗嗤,一笑,透著輕哂之意。

「一介喪膽之輩,如何還能再戰?別忘了這是北海,那人修行的,又是融雨化云大法!」

雷晃也知自己所言有些無稽,面sè微微泛紅,目裡也是真正透出了幾分憂sè。

一斬殺那青靈子時那一劍的蓋世凶威,在他腦內,實在是揮之不去。

這般的絕世天資,若再有個千萬載時光,壘實基業。只怕他們北方妖族,還真有可能,再被驅之於邊角之地~

※※※※

北海距離那北方帝庭。也不過只有二十億裡之巨。駕著那紫金戰車到北海上空」岳羽總共也只huā了一日左右時光。多數時間,都在等候身後的軒轅秋。

這北海之地,情景又不同於那東海西海。雖是秋冬季節交替之時,那海面之上」卻已漂浮著些許浮冰。

雖是一眼望去,全是茫茫大海,岳羽卻早知那獨孤遮天的洞府所在。

直接是駛向西南,只用了半個時辰。便只見一個浮動於云層之中的巨島,比之那北方帝庭,還要寬闊無數倍。南北足足十萬餘裡,漂浮在北海之上。

岳羽四下里看了一眼,然後以身後的崑崙鏡往內一照,便已望見那獨孤遮天的身影。

正是立於一處高峰之上,面上滿佈yīn霾,從高處遙遙望下。目裡既有著惱意,又有忌憚,另還夾雜了幾分喜意。

岳羽心中暗嘲,把那紫金戰車停下。而後目光犀利深邃,直刺那處高峰之巔。

「兩月之前,獨孤道友與我約戰帝庭之北」億裡之地。莫非是已經忘了?」

那獨孤遮天的面容,一陣扭曲抽搐,半晌都不能平復。最後一聲輕哼:「,我這裡有些不便,前約作廢。還請陛下返回!你我恩怨,今日之後便算了結」

一返回?

岳羽不由是啞然失笑,這般絕佳的劍靈」他若是能輕易放棄,也就不會甘冒被圍殺之險,來此北海!

「背信無義之人!」

見那山頂處的獨孤遮天,面sè雖是一陣青白,卻依舊默然不言。

岳羽暗暗冷哂」懶得再理會此人。只以眉心處的窺天珠,感知著這浮空島內靈陣變化。

此物本來只可照三千萬里遠近,距離越遠,越是模糊。如今將那崑崙鏡修復之後,有這可洞徹所有大千世界的靈寶相助。範圍立時是更增數倍,達一億二千萬里之遙。

對那靈力流的感知」也是愈發的入微詳盡,鉅細無遺。

這處浮空島上的大陣。不過才半刻時光。便已全數照徹通透。

以他手中的九儀司南盤,神而明之的符陣境界。

再半刻時光」便已將此陣的運轉之法,所有變化與靈力樞紐,全數瞭然於xiōng。不由微微搖頭道:「區區一座萬水云光陣,也能擋我?莫非以為你躲在自家洞府之內,便可高枕無憂?」

那峰頂之上的獨孤遮天,這次神情卻是鎮定之至,眼含冷哂之意:「陛下若是不甘,大可試上一試!我這萬水云光陣,已多年未曾取人xìng命。正好今日見見血光一」

接著是一言不發地,將一個海螺狀的仙寶,祭起空中。與那萬水云光陣相應。掀起了無數的潮湧之聲。

那浮空島內,又有六名太清玄仙,四十名太乙真仙妖修,坐鎮於各處靈力樞紐。其餘玉仙,也有上千之巨。

此人在北方諸多妖聖之中,排名只是墊底。實力卻也僅僅只稍稍遜sè他的北方帝庭一籌。此時運轉大陣,聲勢也強絕之之至。

岳羽心知那靈光四射,引來漫天瑞霞的海螺,必  是獨孤遮天,借來的先天靈寶。也不在意,臨時借來的靈寶。與眼前這座已存在數萬年之久的大陣,怎可能完全相融?

深深一個呼吸,岳羽神情鄭而重之,將那水云劍握在了手中。

此處雖是無法再借助那帝庭兩千萬兵將之力,卻是大海之中。水靈之力,最為充沛之所手中劍,只輕輕劃出一條玄妙軌跡。便有無數的水霧,匯攏而來。而後是一聲輕吟:「吾之劍,可破萬法!」

無數玄冰,驀地以岳羽手中水云劍為始,向長空蔓延,直至四十萬丈。那裹挾著岳羽威煌劍意的玄冰巨劍,才驀地揮擊而下。

一霎那間,便撕舁了那浮空島外的重重云障幻影,破開了無數禁制道法。

然後是整今天地,都一陣震晃。巨劍斬於那浮空島上,立時被一股無形巨力阻擾,宛如是陷入泥中,多了幾分凝滯之感。

卻循著那大陣一閃而逝的破綻處,橫掃沖dàng。大半劍身,斬入島內,掀起了陣陣狂烈風暴,這玄冰巨劍才崩解。

那獨孤遮天的神sè,頓時是一驚,神sè萬分不解。他手中的藍光海螺,也是一件水系的先天一品靈寶。結合那萬水云光陣,怎的便連岳羽一劍,都無法抵擋?

此人的陣符造詣,便真有這麼恐怖?

正滿眼驚駭之時,岳羽右手,又是一道玄冰巨劍凝就。

「吾之劍,可破萬陣!」

劍光劃落,又是從一處靈力流混亂薄弱的方位,破陣而去。那劍勢,也是瞬息之間,變幻千百次。將那些靈力樞紐與禁制,全數撕裂攪碎。使這個大陣,亂成一團,幾乎接近崩潰。

內中的諸多妖修,這才反應過來,不再試圖控陣。轉而是無數的神通光華,從陣內漫天蓋地般,群湧而至。

岳羽卻全不理會,任由那些道法神通擊至,而後被身後的胎藏虛空劍陣,全數吞噬。

只看著那浮空島內,神情慌亂的諸多妖修,一聲冷笑。

在他這個境界,若大而無當,那麼即便威能再強,也是無用。如沙築之城,一催即跨。

真正圓融無礙,才是棘手!

冰劍碎裂,崩散成無數碎片。帶著無儔巨力,四面八方的飛射開來。使得那浮空島內的諸多妖修,瘋狂閃躲。

岳羽然後是再次催動起那紫金戰車,不急不緩地,往那島內駛去。

所過之處,都帶起一道耀目藍光。也恰是整座萬水云光陣,靈力脈絡最是混亂。也最是脆弱之地。

幾乎是毫無阻礙,便進入浮空島內。而右手中的玄冰巨劍,也是一寸寸地凝結。

直到增至六十萬丈長時,岳羽才又冷冷看了那山頂最高處的獨孤遮天一眼。

那目內再無之前的鎮定,滿臉都是不敢置信之sè。

「吾之劍,可斷山嶽!」

驀地再一劍橫空,充塞天地,直擊獨孤遮天腳下的那座巨山。勢如破竹,凌厲無匹,將那重重禁制,全數一擊破碎。煌赫劍壓,令這島內。所有太清玄仙之下,都走動彈不得。而即便是那六位太清玄仙,亦是神情僵冷,氣息微窒。然後是再不顧【鎮】壓這座萬水云光大陣,向遠處瘋狂逃遁。

獨孤遮天亦是大驚失sè,將一件圭狀靈寶,往下丟出,與岳羽的玄冰巨劍撞擊。

崩!

一聲令近千玉仙,都震得耳中一陣顫鳴的巨響,轟傳著這浮空島上空十萬里方圓之地。

使千萬里之內,所有飛鳥墜落,海魚翻浮。

那圭狀靈寶被一劍轟飛,而岳羽的玄冰巨劍,亦是一陣陣的咔嚓裂響,隱現裂紋。

餘勢卻猶自未盡,直斬在巨山山峰之上。

整今天地,立時再次一陣顫動。無數罡風氣芒,四下衝溢飛射。

浩dàng的轟鳴音浪,一bōbō如水玟般擴散、

那巨劍斬入山腹,不到萬丈,便再次因那巨大的反震之力,崩散瓦解。化作無數細小玄冰,四面八方的飛射開來。

然後又是,咔嚓,一聲巨響,只見那獨孤遮天腳下,那座二十萬丈巨山。也是猛地現出無數裂玟,而後如蜘蛛網般,疾速蔓延。

一息之後,竟是崩塌粉碎。化作了無數碎石膏粉,坍塌而下。

那萬水云光大陣,也徹底潰滅。整個浮空島,亦失去了支撐,猛地從這百萬丈雲霄之內,向那海底墜落。

三劍破陣,岳羽又一劍揮出,將那逃逸的幾名太清玄仙。一劍斬殺,而是眼中戰意狂然,定定看著獨孤遮天。

「如今你這萬水云光陣已破。可願與我公平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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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24 17:16:36
1107 離朱玄都!
               
「這萬水云米陣只破,如今你可願,與我在此處公平一戰?

隨著那巨山墜落,掉入至海內。激起的漫天海浪,幾乎衝擊十萬丈高。之後復又落下,捲起一陣陣海嘯,向遠處席捲。

那北海海面,也是久久都不得平息。

這一片空域,除了那些被岳羽劍壓,牢牢壓制在原地的那些仙修之外。據立於高空之上的」便只有岳羽與那獨孤遮天二人。

那獨孤遮天的面色,是忽青忽白,變幻不定。眼神幽然,看著岳羽,目內神色變幻不定。最後卻猛地一張道符丟出,化作無數金色水矛,鋪天蓋地的向岳羽所立之處,穿擊而至。

本身卻赫然化作一道白色光華,向北面飛逝。

岳羽不由自嘲一笑」這等已失脊骨之人」自己居然還對其仍抱期望,實在是愚蠢至極。

水云劍只一劍揮斬,便將那無數金矛,全數掃滅,滌盪一空。而後是繼續驅車前行。

以他遁光之速,原本是不及那已然是金仙之身的獨孤遮天。不過此刻以大五行陰陽元磁之力,作弊一二,那些窺測此處的混沌金仙」也是看不出來。

速度竟是反倒是勝過這云麟妖聖三成,不過數息,便已追至那獨孤遮天身後不遠。

二者間距,只有三百萬丈。這時天空,卻一道金色光華降下,赫然是一道金色符詔。內中隱隱約約,現出一個人影道:「陛下住手!這獨孤遮天,畢竟是我麒麟一脈。該由我族處置」,岳羽冷冷──,不等那符詔之中的人影」徹底凝聚成形。手中水云劍,便是猛地化光斬出。

「我與獨孤遮天約戰與爾等何干?給我滾!」,一道耀眼藍光裂空而過,直接便將半空中那道符詔,從中斬開。

而那道尚未成型的人影,先是現出幾絲惱怒屈辱最後又微微一聲嘆息」滿面的無奈之色,在空中消散無形。

岳羽下方的紫金戰車,不停分毫。只是半息,又追近八十萬丈。

遠遠的,已可瞧見那獨孤遮天滿是冷汗的肌膚。全身滲出血點,便連不漏金身亦是約束不住,顯是全身力量,也催至極致。

最後是猛地一聲咆哮,身後一雙雷翅搧動,遁速再增一成,卻仍未將岳羽甩開,距離一點點的拉近。

而面上卻滿是不可置信之色」口中怔怔地呢喃自語:「怎麼可能?不過一個太清宴仙而已,哪怕是已證就金仙魂印也仍舊只是玄仙身軀」怎可能遁速還勝過我這云麟之身?」,幾乎是每靠近一丈,岳羽目內的光澤,便愈發的冷冽一分。至一百五十萬丈處,岳羽右手持著的水云劍,再次聚集起無數寒氣一寸寸玄兵凝聚,蔓延伸展。

天空中,卻再次傳出一聲輕嘆。岳羽抬起頭,皺眉仰望。只見遠處天際」一道火光降下現出一個火色人影。

「安天玄聖大帝,此戰你已大勝,可以休矣!還請賣我離朱一個顏面,繞過這獨孤遮天一條性命一」

言語間雖是在討情面,卻同時一波浩大魂壓,直落而下。如狂瀾巨濤往岳羽迫擊而來」衝撞著他的精神壁障。

岳羽目中寒芒微現,接著是再次眼浮不屑之色。

「你一具火焰分化之身而已比之黃泉真人的那具元神化身尚還不如,也敢過來攔我?」

玄冰巨劍再斬削向空中那道火色人影。劍芒浩蕩凶厲,噴薄而至。

那離朱上人的分身」見狀頓時是雙目圓睜」一陣暴怒:「狂妄!」

音落之時,劍光卻已赫然斬至。火焰與冰劍交熾,直一霎那,便交擊碰撞了千百餘次。劍意與魂念碰撞,大道與法則生滅抵消,時間空間變幻不休。將這一片小小空域,生生撕裂成億萬碎片。餘力逸散,使萬里之地,都開始寸寸瓦解。

岳羽口鼻溢血,首次受創。眼前離朱雖是分身,卻實實在在」乃是混沌金仙的魂念。

憑藉神魂中那道堅凝劍意」又把大半魂壓,都轉入身後的虛空胎藏世界」這才支撐不退。

那冰劍火焰在空中僵持半息,岳羽的目內的戰意,卻不減番盛」更是璀璨生輝。

深呼了一口起,而後是驀地吐氣開聲。

「給我碎!」

【體】內的五行劍陣,驀地轉動。一波更為磅礴的融雨化云劍氣」驀地轉化生成,灌入至那玄冰巨劍之內。

使那劍勢,再增一成。無盡劍威」終是勢如破竹,將那火焰人影,猛地一劍斬裂!

然後巨劍一震一絞,把那團火焰粉碎。化作了千萬縷丙火,四散開來。

再望向身前,只見那獨孤遮天已是回身」把那水藍玉圭再次祭起,遙遙砸來。

不過此刻」卻是一臉的目瞪口呆,滿然失措之色。

似是不敢相信」眼前這俊美少年,便連這混沌金仙的分身,也敢一劍斬滅一岳羽寒聲一笑,直視著百萬夾外的獨孤遮天。那已滿佈裂痕的玄兵巨劍」再次籠罩寒霜。所有裂紋缺口,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如初。

一劍刺出,便令那水藍玉圭,倒飛而回。獨孤遮天這才驚醒,欲把那海螺也一併祭起,卻只見這件靈寶,驀地從他掌控中脫出。化作一點藍光」向北面投去。而那水藍玉圭,也是如此。被擊飛之後,向東面遁去,一眨眼,便不見蹤跡,只留下獨孤遮天,神情怔怔的立於原地。眼神茫然,早已失去了焦距。

岳羽冷冷看了看此人一言」突然間只覺是戰意全消,倒是有些憐憫這北海妖聖。若是選擇全力與他一戰,自少還可留壯烈之名。

「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一」

劍影疾削,一道水藍劍華」在這天際間一閃即逝。是毫不留情地,便將這位云麟妖聖,斬成粉碎。

依舊是以融雨化云真氣,將那些神魂精血。全數招攏至身前,牢牢困縛。

卻不急於煉入劍中,而是朝著天空微一俯身,稽首一禮:「見過玄都法師!法師此番回護之恩,淵明必定銘感五內!」,那天際間,一聲爽朗輕笑。一位俊朗的玄袍中年,驀地現出身影,正是岳羽之前在萬壽山,便見過一次的玄都**師。此刻正是笑意吟吟,從空無一物的虛空走出道:「陛下一方天帝之尊,何需如此多禮?至於感恩」亦大可不必。吾師尊乃是人教教主」凡是可使人道昌盛之事,都樂見其成。陛下雄威蓋世」將諸妖逐出南瞻部洲之北。這等聲勢,我又怎能不襄贊一二一」

岳羽毫不意外」仍舊是神色感激道:「雖是如此,卻仍難忘法師恩德!萬壽山雪中送碳,淵明至今感念於心!」

那玄都法師不由啞然失笑」見岳羽神情堅持,也不再勸。轉而目光凜冽,掃望了一眼四周,又以法力,將一張金色道符托至岳羽身前道:「這是師尊所制之符,使開之後,可招來師尊一絲神念分身助你。並且親**代」這開拓北方之事,無需太過顧忌。混沌金仙之上」敢有插手之人。他自會處置~」,最後幾句,已是透著無盡寒意。聲傳八方世界,透徹三十三天」九淵深處。

岳羽目光一凜」再次深深一禮,將那張道符接在手中。

雖是心下感念」卻也心知肚明。那位太清道祖」給他的護翼」其實極其有限。只限於北方人道興衰之事,他惹下的其他麻煩,多半不會理會。

玄都見岳羽將道符接過,當下便滿意一笑,轉身欲走。岳羽這時卻又想起一事,出聲喚住道:,「不知玄都法師,可接到我傳於八景山的信符?」

「信符?」,玄都的神情,明顯搖頭些怔然。接著只微一凝然」便已恍然道:「原來是此事!那東華散人,我已知曉。此人轉世之後」本當為我師弟。如今天機大變,那劍仙之祖,也已易人,合當由陛下你來補償他氣運之失。若拜在我師門下也可,其成道之年,卻要在幾萬載後。反倒不若入你門下」習那劍修之法。莫誤了他的緣法」

話音一頓」又微微一笑:「陛下當好自為之!若能將那北俱蘆洲開拓」人道功德,絕不遜色那三位人皇之尊!對於陛下,至關重要。對我師尊而言,也是倍感期待!」,說完便轉身離去,往虛空中一踏步,便不見蹤跡、

岳羽直起身,目內剛現出若有所思之色。天際間,卻又是一團灰光,遠遁而來。

現出身影,卻是一位面色灰黃的老者。苦笑著,朝岳羽微微一禮:「北海散修太黃君」見過陛下!不知陛下」能否將那定波珠還我?此物借出,乃是為償還人情。絕無與陛下為敵之意!」

「太黃君?」

岳羽眼神驚異。看了眼這身前貌不驚人」有些灰不溜秋的老人。

竟赫然又是一位混沌金仙」准聖人物,而且是真身降臨、

接著又看了眼旁邊趴在戰車上的玄武,身軀早已縮成了三寸大小。仍舊在與那定波珠僵持。死死咬在口中,不肯鬆口。

聽得是這珠子的主力,不由龜目圓瞪,往這邊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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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24 17:16:53
1108 齊聚三靈
               
岳羽見狀,不由是噗嗤一笑。搖了搖頭道:……此事與攙我無甚關係,你那  定波珠惹惱了玄武道兄。要想拿回那顆寶珠,還是要自己去尋玄武道兄的為好」

太黃君一張臉本就枯黃,此刻聞言不由愈發的苦澀難看。向玄武斜眼望去,只見那玄武哼了一聲,把頭撇開到一旁。把那口中已經沒了動靜的定波珠,猛力嚼咬。傾盡全力,似乎恨不得將其咬成份碎。

太黃君滿面無奈,卻還是朝著玄武分神深深一禮:「玄武道兄!這次是我的不是,日後太黃君必當賠罪。還請將我的寶珠放過如何?」

玄武只做未聞,搖晃著腦袋,雙眼上望,眼珠卻微微轉動,閃爍著狡獪之色。

太黃君微微搖頭,又求助地把眼看向了岳羽,卻只見後者攤了攤副無奈其何的模樣道:「玄武道兄的脾氣,你也是知曉。朕是晚輩,受其照拂。這等事情,實在不好開口。我看前輩,最好還是先讓玄武道兄消氣的為好!我聽說太黃前輩所居的方丈山,有一口三界泉一」

那太黃君面色不由是一陣發青,最後卻還是微微一嘆,取出一個寸許大小的瓷瓶,以法力托至二人身前道:「那三界靈泉水每年才不過百滴,比之蓬萊山的清露靈泉,還要稀少。我這裡歷年收集,也只有三百滴左右。一併獻於玄武道兄,算是賠罪之禮!」

玄武的眼神一亮,偷眼看了看那瓷瓶。卻仍把頭高高揚起。一臉的不屑之色。

那太黃君氣息微窒,接著又是一聲苦笑:「除這三界靈泉水外,算我太黃君,欠道兄一個人情。只要是力所能及之事,不違我太黃君本心,便絕不推辭!」

玄武眼睛轉了轉,似乎是在細細思量。岳羽看得是心中好笑,卻是一言不發。任由太黃君自己與玄武相商。

不過便在這時,玄武口中,突地傳出,嘎嘣,一聲清脆響聲。

太黃君面上頓時是血色褪盡,岳羽神情也微微一僵。

玄武亦是一陣愣神,接著是神情訕訕地,將口中的土黃色小珠吐出。

只見那光滑的表面,已是隱隱現出幾絲裂紋。

此物只與岳羽的水云劍交鋒一次,而後者看似是一品後天」略遜一籌。卻裹帶著岳羽全身法力,又有崑崙鏡與三百五十口大須彌劍,一百零八顆玄水天靈珠加持。

一劍之威,幾乎堪與極品先天靈兵比擬。而那時猊云倉促之間,更未灌注多少法力。可說是全憑一己之力,與岳羽那一式水云絕劍相抗。

本就是受創不淺,再被玄武咬了一天一夜,終是再支撐不住。

仔細看了看眼前的土黃小珠,玄武眼內,也浮出了幾分不好意思的神色,又夾含幾分解氣快意。口中一口氣噴出,把這定波珠噴向了太黃君方向。又生恐對方反悔似的,將那寸許小瓶,吸在了手中。張開口一吸,便將裡面的三界靈泉水,全數吞噬一空。

接著整個身軀」驀地向外膨脹了足足倍許。然後又一步步的壓縮體型,恢復成之前的模樣。只體外的龜殼鱗甲,更顯黑亮。

然後是口中一團靈光吐出,卻又是三十六顆玄水天靈珠。

岳羽本欲哈哈大笑,敢情這玄武一直都是只取純粹精華入體。剩下的部分」才用來凝聚這靈珠。

直到眼角餘光,望見眼前那無比淒涼的灰衣人影。才勉強把笑意忍住,只將這三十六顆水藍圓珠,打入至身後虛空胎藏世界。

然後神情微顯尷尬,靜立於戰車之上等候。

好在那太黃君,也只是失神大約半刻鐘,便恢復了過來。面色忽青忽白,有些欲哭無淚地,看了身前的定波珠之後。仍舊是朝著岳羽玄武一禮道:「這次算我倒霉!未能料算凶吉」以至此災。之前的承諾,依舊算數。兩位」太黃告辭!」

話落之後,這太黃君也如方才玄都法師一般,只一跨步,便已消失在了原地。

「這個人,倒是有些意思一」

看了眼此人消失之處。岳羽倒是有些慚愧。這太黃君雖有欠下人情之語,不過把人家成道的靈寶,弄成那般模樣。卻著實是沒有顏面,去請人家給自己辦事。

不過太黃君相商的對象,乃是玄武,與他本就無甚關係就是。

收攝心神,岳羽又把注意力,轉向了手中,獨孤遮天那團仍舊掙扎不休的精魂氣血。

岳羽不由冷聲一笑,法力一震,便令獨孤遮天才剛剛聚起的幾縷元神,全數震散。

接著是再次取出一口大虛空劍,以高送二十重的五色神光,將獨孤遮天的無靈記憶,全數抹消,打入劍內。

這獨孤遮天的修為境界,比之猊云稍強,較之青靈子,又稍稍弱上一線。同樣是精通時空法則,只需把那魂印稍稍休整,便可與劍中靈陣契合。

而那氣血精元,方一封入劍內。便使這口後天二品大虛空劍,推入至後天一品之境。

較那獨孤遮天的金仙修為,雖是品階稍低。不過岳羽煉劍之時,便已是留了後手。無論是日後慢慢溫養,還是日後尋那玄黃之氣、混沌之氣之類的萬物母氣,都可提升其品階。

「云麟屬水、火猊屬火、針柘屬木。劍陣五靈,已齊集其三一」

將這口大虛空劍,也同樣放入到那胎藏虛空劍陣之內,三劍各自【鎮】壓一方。那虛空世界,立時再次擴增數倍。內中的混沌吸力,也愈發浩瀚。

岳羽緊接著,又將此次斬殺的幾名太責玄仙,與那幾十位太乙真仙。亦是一併抹殺,同樣是封入至那些大須彌劍中。然後一口口,納入至於劍陣之內。

劍陣之內的靈寶仙兵,赫然是增至近一百五十口。一品的大虛空劍三口,二品玄仙境的大須彌劍,則高達十口之巨。而最低階三品真仙境大須彌劍,也有一百三十有餘。

赫然是無盡的空間之力,以那混沌珠為中心盤旋攪動,聲勢赫赫。竟赫然有了幾分紫闕天章中,那鴻蒙開闢之時異像。

「這劍陣雖還未完成,卻是已堪大用~」

詳細感應了一番那三口樣式相同,卻顏色各異的主劍。岳羽滿意一笑,把魂念如潮般退回。

然後便只見不遠處,軒轅秋已是追趕而至。催駕著戰車,行至他身旁,面上微透喜意道:「臣恭祝陛下,此戰之後。這南瞻部洲之北,北海之南。百億裡地,都盡為陛下所有!」

岳羽微微一笑,抬頭望了一眼頭頂。那紫金氣柱之內的印璽,已是接近實體。

當下是猛一抬手,將那龍凰安天璽取出。稍稍猶豫,便猛地一拍。一波巨力,將這玉璽驟然粉碎。

內中的九龍九凰,立時遁出。而封鎮其內的所有紫金帝氣,則是在空中旋動了片刻之後,便如潮般向那氣柱之內的印璽,湧動而去。只片刻時光,便被全數吸入。

岳羽又探手一招,那紫色印璽,竟是驀地鬆動,從氣柱之內遁出,落入至岳羽手內。

也是龍凰安天璽的式樣,卻是通體宛如紫玉。那底下的篆字,也有改動。赫然是「安天玄聖,代天行道」八個上古篆字。

軒轅秋亦是一陣心驚,眼前這紫色印璽,其實並無實力。給他的感覺,卻偏偏是厚重沉雄,彷彿是內蘊有無數山嶽。更隱隱有著幾分天道氣息,蘊含其內,雖非是靈寶,卻比之方才的定波珠,還要勝過數分。

然後立時是清醒了過來,整了整衣袍。鄭重其事地,再次朝著岳羽一禮:「臣軒轅秋,恭祝陛下!願陛下永鎮北方,萬世不移!」

岳羽微微一笑,也不覺驚奇。這印璽之上,雖是幾字之差,意義卻已是截然不同。已徹底脫出了那天庭管束,只要他願意,便可使這北方帝庭,完全獨立,有代天行道的資格。那分去的三成信願之力,亦可收回。

把這全新的龍凰安天璽,收入到袖內空間。岳羽緊接著,是再次看向了身前。

那九龍九凰,從印璽封鎮之內脫身之後,卻並未離去。而是各自化出了人形,朝著岳羽方向,深深拜伏。

岳羽見狀一笑:「你等助我成就真璽,十萬載前相助帝俊的罪責,便算了結。之後欲何去何從?」

這些真龍真凰,面面相覷了一眼。然後是毫不猶豫,再次一禮道:「我等已被逐出本族,這洪荒雖大,卻無處可去。欲留在北方帝庭效力,還請陛下收留!」

岳到微微頜首,他心中本就是這般打算。這九龍九凰,封印時雖只是玉仙之境。可如今卻都已是無災無劫,進入至太乙真仙境界,百年來日日受他氣運之力沖刷,與他已有了些聯繫,自然是不容其流落在外。

隨手一拂,便將這些龍凰,收入至袖內。岳羽又轉過身,往南方眺望:「,軒轅左丞,可有把握在二十年內。再為我帝庭,聚五十億信徒?」

軒轅秋神情一凜,有些驚異地,看了看岳羽,然後是再一俯身:「必不負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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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9 裂痕初顯
               
半個時辰之後,便在那浮空巨島墜落之地的上空外,一位身著黑甲,頭戴紫金冠的人影。正是神情淡漠,看著下方處,那已碎裂成幾片的巨大空島。

依稀間,還可見內中那些莊嚴典雅的宏大建築。

幾年之前,尚是鼎盛一時。可如今,卻只剩下了一片殘垣斷瓦。

無論是其主人,還是那些依附的妖修,都大多隕落。

焦魔的眼裡,微不可查的,掠過了一絲惋惜之色,然後是帶著無限感慨的一聲嘆息。

正欲離去,身後卻驀地一陣氣息變幻。焦魔微微猶豫了片刻,便停下了動作,靜靜等候。然後不過片刻,身後便又是一個人影,破空而至。

身著黃衫,一雙吊眼,面相普通,正是七角妖聖。此刻眼裡,正是滿佈陰翳。

望見焦魔,雷晃眼裡,立時是一絲喜意閃過。也步至這片云空道:「焦兄果然是口是心非,這時候來此,總不會是為憑弔那獨孤遮天一」

焦魔不由啞然失笑,一陣搖頭:「確非是為憑弔這獨孤遮天而來。

只是想仔細觀一觀,那淵明的劍,到底厲害到何等程度。萬里照影之術雖好,終究有些細節,觀測不到。」

那雷晃微微凝眉,一陣失望。也向下方的浮空島廢墟望去,片刻之後,卻是倒吸了一口冷氣:「居然把劍氣,收束至此!這淵明的御劍術,居然已強橫到這等地步一」

目裡一時滿是震駭之色,可清晰感知到。那浮空島其餘部分,是半點都未受劍勁餘力波及。都是萬水云光大陣崩潰,墜落深海之後,這才碎裂成數段。

這般強絕的控制力」即便人族中的金仙修士,也是少有。

那雷晃也是清晰記得,淵明那破陣三劍中,不止是包含融雨化云劍氣而已。還有這空間之力、紫金帝氣、信願神力。五huā八門」幾乎無所不包。

這般龐雜,對劍勁的控制,卻偏偏是細到毫巔。委實是令人髮指焦魔也是神情凝然,透著幾分苦澀之意:「所以我說此人,天資實是恐怖!估計他即便是破陣之時,也留有不少實力。此人如今以北方大帝之身」【鎮】壓南瞻部洲之北,已得了部分人道氣數。未來更不知還有何成就!即便不能為友,也不可為敵!」

「不可為敵?焦兄說的倒是輕鬆!」

雷晃定定的看了下方半晌,才緩過情緒。這時聞言,不由一聲冷笑:「那北方帝庭,雖是手伸不到北海。可一旦勢大,卻必定要對我等管束。你焦魔受得了,我卻素來逍遙自在慣了,受不了什麼規矩。無論是誰,惹得老子火了」一刀斬了便是!」

焦魔啞然失笑,也不與之爭辯。只淡淡道:「那北方帝庭,是否要管束爾等,是那位大帝之事。是否抗拒,你等也自有決斷。與我無關一」

雷晃不由是一陣氣結,片刻之後」卻又神情一肅道:「有那玄都法師插手,估計我北海幾位混沌金仙,都再不好出面!我欲請幾為志同道合之士,圍殺那位安天玄聖大帝。不知焦兄意下如何?」

焦魔的神情一怔,然後是以望白癡般的眼神」看著雷晃道:「你可知方才,那位大帝已經凝就出真璽!有代天行道的資格,便是那鴻鈞道祖,也無法否認。甚至那位昊天上帝,也僅僅只是受命於天,遠遠不如!」

「正是知曉」才要在此人真正成就金仙之前。將之絞殺!」

雷晃平心靜氣,面上幾無表情。只眸子裡的殺意,漸漸熾烈:「現下便已如此囂狂」便是混沌金仙的分身,也是說斬便斬。日後待他身登金仙之境」那還了得?我等北方妖族,還有活路?」

「活路?都是天地之間自然生成的精靈,難道他還能斬盡殺絕?」

焦魔微微──,法力一揮,便將身前的空間壁壘,撕裂開來道:「我與那淵明恩怨已了,更有無數後裔需要照顧,沒必要再冒險行事。此事我不會插手,也不會出手相助那淵明。只欲提醒焦兄一句,那人開拓北方,乃是人道大勢所趨。橫加阻攔,實為不智!只怕這北海之內,無有幾人會響應。甚至那北俱蘆洲,怕也是應者寥寥」

雷晃的雙拳一緊,然後深呼了一口氣:「我知諸位遲疑不決,乃是擔心受那人道氣數反噬,招致隕落之災。不過我若尋來功德之寶,又將如何?」

「功德之寶?」

焦魔的動作立時微微一停,看向雷晃的神情,不由已是帶了幾分凝重之意:「功德之物,殺人不沾因果,若能有這等奇物,大事倒可為之。至少這北海之內,便有許多人看那淵明不慣。不過我觀那位大帝的實力,每過一天,便更強一分,最好還是謹慎為上,也莫要錯過了時機。總之雷兄你好自為之」

話落之時,焦魔已是穿入至那空間壁壘之內,身影徹底消失在原地。

剩下雷晃,眼透深思之色地,看向了下方沉入海底的浮空巨島。

「時機麼?」

口中呢喃了片刻,雷晃面上,閃過一絲忌憚,一絲決然。接著毫不猶豫,也是跨入至虛空之內。

※※※※妙法大羅天,天庭帝宮之內,一處偏殿之前的走廊前,李長庚,正是一聲嘆息,看向了眼前的這片huā園。

明明是一異姹紫嫣紅,繁huā似錦,萬huā爭豔。

卻偏偏吸引不了他半分注意。

「居然是這麼q,便成就了真璽。那個人,居然真的成就了真璽一」

同樣的言語,重複呢喃了數次。李長庚的眼神,也漸漸的恢復了焦距,透出了若有所思之色。

也就在片刻後,一位身找紫袍的天官,疾步行來。然後是朝著這邊,微微一禮。

正欲說話,李長庚便已是大袖一拂,止住其言語。又定定的看了前方良久,然後是再次長聲一嘆,邁步向北面行去。

不多時,便已至一座通體玉質,金碧輝煌的大殿之前。剛剛邁入其內,便可感覺到此處無比壓抑低沉的氣氛,兩旁的侍女都是噤若寒蟬,不敢言聲。而上方處的昊天上帝,則正是神情陰沉如水。

望見李長庚進來,滿佈寒霜的面上才稍稍一緩道:「那北方之事,想來太宰,已是知曉?」

李長庚不由微微頜首:「那位北方大帝,已成就真璽。將南瞻部洲之北南北百億裡之地,盡納囊中。至此之後,北方荒蠻之地。都將為我天庭所有,實是可喜可賀。不出百年,便可成我帝庭支柱一」

昊天微微凝眉,強忍著不耐,揮手道:「只是那人已成就真璽,只是名義受我帝庭管轄。那信願之力,想斷便斷,實是莫大隱患!還請太宰。給我想個辦法,箝制此人!」

李長庚的神情一怔,微微俯身道:「那位安天玄聖大帝,畢竟未斷絕信願之力供應。還不至於到這等程度。」

「可若是他一旦有翻臉之意,又或者待得功德氣運深厚之時,起意謀奪我這天帝之位,又該如何是好?再說這淵明,此番壞了老師大事,不能不防。身為弟子,更該為老師費心才是」

昊天一聲冷哼,接著一陣遲疑:「我意欲將此人的北方安天玄聖大帝廢除,你覺得如何?」

李長庚不由暗暗好笑,面上卻一陣淡然:「那位玄聖乃是代天行道,凝就出真璽,名位穩固。而如今陛下,卻仍只是受命於天一」

「這個我自然知曉!」

昊天面色潮紅,目裡滿是森冷屈辱之色:「自然是請幾位道祖相助,據我說知,闌教與淵明有怨,而那截教之內,多有妖修。便是媧皇,亦未必樂見。」

李長庚仍舊是搖頭:「那淵明是應玉清道祖符詔,任安天玄聖大帝之位。若是以往,或者還會冒著損耗功德之險打壓。可如令人道大勢,似乎是欲假那淵明之拓北方。那淵明每多一分成就,那位玉清道祖,便能增一分功德氣運,未必便會情願。至於上清,雖是座下頗多披毛戴角之輩,大是大非,卻是分的清楚。媧皇乃是人族之母,更不會輕易插手」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依你之見,到底該如何是好!」

昊天聞言一陣暴怒。右手一握,將那兩旁的龍頭扶手抓成了粉碎。胸膛一時起伏不定。

「其實陛下若不欲那淵明離心,只需稍稍籠絡便可。此人素來重義,即便點滴之恩,也會百倍相報。」

見昊天面色愈法鐵青,李長庚不由一聲苦笑,然後一陣沉吟道:「再或者,便是晉他位階!帝庭四御,除陛下之外,其餘都是空缺。可命此人,升任紫薇大帝與勾陳大帝之位。大帝一切煩憂,自可消解一」

昊天的氣息一窒,雖是正如李長庚所言。可一想及自此之後,這天庭之內,有人能與自己平起平坐,卻是更不情願。緊接著,是神情微動道:「北斗五氣水德星君之位,我欲從帝庭之內,抽調一人履任此職。不知太宰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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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0 洞天下落
               
北海之上,岳羽與騰玄踏空而立。令軒轅秋先行返回先行帝庭之後,岳羽卻未立時離開。而是直趨此處,連續往西面趕了一日一夜的時光,才來至這處所在。

下方處,便是騰玄記憶中的那處小島,只是歷經十萬載滄海桑田。此處的形貌,早已大變。也不知是否受洪荒碎裂的影響,本來三千里方圓之地,已經縮小至只有千里左右。而中央處,那座倒錐形的巨山,也不見蹤影。

之前以為是幻法靈陣,結果便連崑崙鏡,也是許久都照耀不到,半點蹤跡都未尋得。

岳羽不由是面浮憂容,按騰玄的記憶。那北海極樂天,便在這小島中,那倒錐形巨山之上。

可以如今所見,巨山已經不見蹤影。所謂的北海極樂天,自然也是再尋不到蹤跡。

「師尊,可是尋錯地方了?」

騰玄凝了凝眉,話中雖是帶著猜疑。心裡對此處小島,偏偏又幾分無比熟悉的感覺。

四處看了眼,仍舊不解道:「這裡別說是洞天,便連福地都不可能有──」

岳羽也不置可否,此處乃是他百般推算,這才尋得之地。雖是樣貌劇變,很多特徵,卻與騰玄記憶中,完全相合。

若有所思地,仰望著上空。岳羽又直接騰空而去,一直穿行到九霄重云之外。都未覺任何異常。九重雲霄,四面八方,都是空無一物,無有任何幻法存在。

踏在這云空中,岳羽苦苦尋思。片刻之後,才忽地心中微動。

「──按騰玄的記憶。那燭龍制這北海極樂天的時日。與那萬雷殿,幾乎是同一時代。莫非這所謂的極樂天,也如那萬雷殿一般,在諸界之中循環?」

幾乎毫不猶豫,岳羽又一閃身。踏足到那小島的正中央處,仔細搜尋痕跡。不過片刻,便有所得。

「原來如此」

面上不由透出了幾分笑意,已知曉緣由,所有一切都自然是迎刃而解。不過片刻,便已將大致情形,了然於胸。

騰玄卻仍是忐忑不已,遁至他身旁道:「師尊若是尋不得,那便算了。本就是無法確證之事,說不定是有什麼變化,已經移走。或者被人取去,也是未知──」

岳羽聞言一笑,微微搖頭:「那所謂的北海極樂天,應該就在此處。只是如今還不是出世之時。」

騰玄楞了楞,仔細望向岳羽,是滿眼的疑惑之意。忽然間若有所悟,也透出了幾分恍然之色。

「這洞天出世之日,應該是在幾十年後。只是如今燭龍後裔已亡,最後怕會是平生變故──」

岳羽繼續言道,眉頭略皺,便又恢復如常。若是生出變故,少不得一番大戰,以決這北海極樂天的歸宿。不過這卻是幾十年之後的事,也無需此刻卻擔憂什麼。

緊接著,卻是再無在此處停留之意,把騰玄召回至演天珠內,便直往南面飛遁。

他如今身份敏感,受諸方矚目,無數太古大能,都有關注。即便有崑崙鏡與身外化身。也難保萬全。

要想這北海極樂天,不被世人所知,留在此處的時間,自然是越短越好。

一路南遁,也同樣是全力而為。幾乎是只差軒轅秋一步,便回已趕回至那閣靈山外。

那浮空天城的氣氛,已經稍稍緩和,再不復之前的劍拔弩張。不過因此次北海距離太遠,他追至北海深處。與獨孤遮天之戰的結局,大多數人還未能知曉。此刻的氣息,仍舊還有著幾分壓抑。所有數百萬兵將,也都是嚴陣以待。

而待得軒轅秋返回時,整個浮空島,立時都是歡聲雷動。甚至這整個巨城上空,都是衝起一道隱約的紫金氣柱。卻是受他的氣運瑞澤,使得此城,也多了一些氣運。

岳羽微微一笑,卻無意加入其中。只令自己的一具化身,前往玄聖殿,受這天城之內的諸多天官,與那些人間帝王的使臣陛見。

本尊卻逕自遁入自己的寢宮之內盤坐,將那套胎藏虛空劍取出,散於身周。

之前匆匆煉製。多有些不周之處。此刻稍稍調整一番。再以心血祭煉。使這套劍陣,與自己更是心意相通。

大約十數日時光,才睜開了眼,長舒了口氣。把這套劍陣,重新收於身後,演化胎藏虛空世界。

整套劍陣,較之那十幾日前,更是圓轉無礙。

然後緊接著,岳羽卻是驀地生出絲無所適從之感,不知該做何是好。

半晌之後,才茫然回神,而後是一陣啞然失笑。

將崑崙鏡祭起,觀照向遠處虛空,無數時空阻隔之外。而後那鏡光,驀地洞穿了一處小千世界。觀照到一個人影,正是盤膝坐於虛空。

赫然正是戰雪的身影,身周是無數紅色的氣息,繚繞盤旋。

不時鑽入至戰雪體內,是時不時的,又會透出體外、

「十七兆信徒,居然已是十七階果然是融合了刑天之頭──」

岳羽甚至隱可感知,戰雪體內的法力,已差不多至臨界之時。隨時便可再進一步,渡真仙之劫。

融合刑天頭顱,掌握的法則之力,甚至成就金仙魂印,也非難事。

而更令岳羽驚喜地,卻是戰雪的神晶核心出,那一絲絲純粹無比的紅色氣息。

這便是所謂的『原力』,與巫力不同。不依信眾,也無需信仰。乃是從這洪荒世界之內抽取,比之那巫力,更為本源的存在。巫神之身,只有行事不違神職,貼合大道,得天地認可,才能一步步抽取獲得。

巫神凝聚神格,到十九階之後,便難以再進一步,之後便是看原力之高下。

故此同是十九階神格,那刑天蚩尤,卻遠不及那祝融共工。

而如后土,十幾萬年積累。不止是神力達至十九階,原力亦復如是。即便信眾全失,也能維持許久時光。

不過這原力雖好,可一旦違逆天意時,亦會受其反噬。戰雪這麼早,便能獲得原力。雖是一件好事,可使其戰力大增。然而長遠來看,卻又不知是福是禍。

此外戰雪嬌軀之內,還有著不少的血肉,正是蠕動不休。彷彿是腫瘤一般,驅除不盡。堵塞經脈,攔阻著氣血循環。往往是戰雪稍稍煉化一點,便又重新生成。

岳羽心知這時刑天殘餘的意念精血,而戰雪此刻的情形,也仍舊是凶險之至。稍不注意,便可能被那刑天篡奪去神智,成為刑天一具神念分身。

不欲使她驚動分心,岳羽只觀照片刻,便在戰雪面容微動,似欲醒來之時,將崑崙鏡轉移開來。

移向了敖慧幾人,卻都是各自在一處小千世界之內。看情形,似是在為戰雪,傳播信仰。

幾人法力,又差了戰雪一籌。雖是被岳羽以崑崙徑觀照,卻毫無所覺。

岳羽仔細看了看幾人的變化。才稍稍放心。進步的並不止是戰雪,其餘三女,便連他最不抱期待的白裳,修為也似乎頗有進益。

距離再進一階之時,還差了不少。不過相較普通修士而言,已是頗值得欣喜。

緊接著,岳羽又將那鏡面一轉。照向了地底深處,只見下方的九重冥河,三十三幽冥世界,仍舊有半數。都被一層靈繭包裹。一步步向外增長擴大。

雖是億萬怨魂惡煞,萬千修羅,洶湧不絕的衝擊,也無法動搖分毫。反倒是不少怨魂,被那靈繭吸收,成為其誇張的養分。

那幾位混沌金仙的分身,則是各自據於一方。圍繞著后土。各自斂眉閉目,枯坐不語。彷彿不知道,這地府之內,正有一場大戰一般。

其中幾人,是毫不為岳羽所動。另一部分,則是睜目怒視,然後直接用手一揮,便將崑崙鏡觀照到的影像,徹底屏蔽隔絕,再難窺知動靜。

岳羽不自禁的,是有些頭疼。這幾人的跟腳來厲,是一個勝過一個。法力俱是強絕,哪怕是化身,其中隨便一人,也不是他能輕易應付。

哪怕明知此番后土,是有驚無險,也不由是一陣心驚

心中微動,岳羽將百載之前,鎮元子相贈的那顆人參果取出,面現出猶豫之色。

此物可使他法力境界,再次增進一階,達至玄仙之境。不過若無法衝破第七重壁障,在內刻錄魂印的把握。即便服用了,也仍是沒有太多的益處。

最多只能使他的五色神光,再進一階,卻仍舊達不到,這門無上神通的最高境界。

只凝思了片刻,岳羽便將這人參果,重新收入袖內。好鋼要用在刀刃之上。眼下還遠不是使用這靈果的時日。

緊接著,是拋去了所有雜念,只一心在天意府中,繼續參悟那鴻蒙劍典,融合那絲劍意。再或者,便是鑽研陣道,窮究那九極司南儀內的所有奧妙,用以與河圖洛書印證。

不過這舒心時光,僅僅只維持數月。岳羽便不得不再次從入定中舒醒。

卻是自己用來處理政事的那具化身,又了些異狀、

「北斗五氣水德星君麼?」

眼眸中寒芒微閃,岳羽身形一個閃爍,便到了那玄聖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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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水德星君
               
來至玄聖殿內,只見內中,正是站立著兩人。一人正是軒轅秋,另一人形貌陌生,是一位三旬左右的冷峻中年,身穿著金紅色的天官服飾,正是天庭超品官階。

而自己的那具身外化身,此刻便高坐在寶座之上,漠無表情。

「是大羅金仙──」

岳羽雙目微微一眯,緊接著便以崑崙鏡罩住了身形,一閃身便把自己化身替代。。

而那人此刻,正是向上方處深深一禮:「新任天庭北斗五氣水德星君昀冥,參見大帝。」

「昀冥?」

岳羽上下仔細審視了這中年一眼,然後一笑道:「以金仙之身任天庭之職,倒是少見。你說你是新任的北斗五氣水德星君昀冥,不知可有什麼憑證?」

那昀冥神色不變,下一刻便懷中取出了一物道:「臣本任帝庭南方水軍元帥一職,前日接天帝令諭,改易為北斗五氣水德星君之位。此是昊天上帝的旨意,陛下可以念看──」

岳羽隨手一招,便將那令諭接在手中。隨意看了一眼,便將之放下道:「這旨意倒是不假,不過你如今不去上任。反倒是來我這裡,到底意欲何為?」

昀冥卻面露苦笑之色:「陛下!興云布雨,多依北方寒力,故此有北斗五氣水德星君之設,以調節天地陰陽之事,掌控所有南瞻部洲四季雨水。不過自天帝立天庭之後,這星君之位,便已空缺。如今我那治所是一窮二白,故此厚顏來此。欲向陛下討要二十兆願力,四百萬兵甲。以為起家之資──」

「好一張獅口!」

旁邊的軒轅秋,不由一聲冷哂:「當日陛下上任之時,兵馬不過百萬,信眾也才只有一兆。篳路藍縷,辛苦百餘年時光,才有這點本錢。你這一次,便要去了將近四分之一,倒真虧了你,敢開這張尊口──」

那昀冥神情不變,長身而起。隻眼眸中,透出一絲冷笑之意。定定的看著上方,之前行禮時,還有幾分恭敬。此刻目內,卻滿是桀驁之意:「給還是不給,陛下一言可決!」

軒轅秋目中雷霆隱蘊,正欲再說話。岳羽卻是頷首道:「能有人調節這天地間的**佈施,使人間少一些災荒,也是好事!二十兆願力,可以借你。那四百萬兵將,稍後自會遣於你麾下──」

不止是軒轅秋,便連那昀冥,也是一陣怔然。上方處的岳羽,卻已是一拂袖,將二十兆願力。劃撥而來,灌注於那昀冥之身。

昀冥先是一喜,緊接著眼神驟然一冷:「這二十兆願力,陛下是從供奉天庭的願力中抽取?」

軒轅秋頓時心中一鬆,岳羽則直接是冷然一哂:「莫非你是在期待,從我這北方帝庭,分去願力不成?」

話之時,他目光之內,也同時一絲銳澤透出,直迫昀冥。那煌煌劍壓,更隱蘊其內。

昀冥的氣息,立時為之一窒。竟憑空生出了一股,靈魂被切割絞碎之感。

心中微驚,收起了心中那絲輕視之意,神情凝然道:「陛下這般做為,對天帝是否有些不敬?」

岳羽不由是再次笑道:「那位昊天上帝,若是可敬,朕自然會敬之!若是把朕給惹惱了──」

話音一頓,岳羽的目光,卻是寒光閃現:「朕亦不介意,某一日行伐天之事,將那位拉下天帝之位。那天庭之主,有德之人居之,也不止是他一人可以做得!」

「大言不慚!」

昀冥雙目微睜,滿是狂怒之意:「狂妄!天帝幾萬載前,便已是成就混沌金仙之身。陛下竟敢出此大逆不道之言,就不懼天庭討伐?」

「今日辦不到,未必日後也同樣無法辦到──」

岳羽神情淡淡,臉上又轉成了笑意:「我能在百載內,以玄仙之身,成就金仙魂印。日後亦未必不能再進一步。不知星君以為如何?我以為那天帝,把星君派來此間,應當是心知肚明才對!至於討伐,若天庭如今能有餘力來管我,朕自然奉陪!」

那昀冥這次卻是默然不言,面色忽青忽白,難看之至。只是方才那怒意,卻是漸漸消退了幾分。

岳羽本就不期待此人答話,轉而將身前茶盞端起道:「你可以下去,北斗五氣水德星君之位,至關重要,星君你當好自為之。說來我北方帝庭轄下之地的雨水,亦在你職權之內。若是少了半點雨水,水旱之災,比之其他地方,稍有不同。朕必唯你是問!」

便在昀冥微微凝眉之時,岳羽又語氣漠然道:「昊天上帝能立你為水德星君,我亦能以失職之責,誅你以謝天下。到時候,勿喟我言之不預──」

昀冥的目光微凜,卻仍是忍著氣,朝著上方處的岳羽,再次深深一禮。這才是拂袖而去,冷哼了一聲,大步邁出玄聖殿外。

軒轅秋看著此人背影,不由是面現憂色:「那天帝這個時候,將此人派來,也實在太無氣度。聞說昊天上帝,任天帝位前,只是鴻鈞坐下一道童,果然是有些小家子氣。」

岳羽不由一笑:「得位不正,那身法力,也非是苦修得來。偏偏這洪荒之內,窺視天帝之位的大能太多。對其他人,自然要防範的緊些,更不敢稍逆鴻鈞道祖之命──」

「大約便是這緣故,那天庭之主的位置,才落到此人手上、」

軒轅秋一陣搖頭,也不欲在此事上,太過深究。話鋒一轉道:「那北斗五氣水德星君之位,雖是由天帝任命。卻也需得陛下認可,才可履任。方才陛下,其實不該那般輕易答應!」

「這又何必?」

岳羽毫不在意道:「在天水國時,我亦主持過**之事,可謂深感其苦。本就**失調,又有諸國相爭。每年都有數兆生民受難。即便那天庭不遣人過來,過些時日,也必會想辦法去請人任星君之位。朕有自知之明。以我如今根基。是休想請來如昀冥這般,精通水系神通的大羅金仙。而這水德星君,非有大神通法力者不可為──」

軒轅秋神情不變,只目光裡,閃過了一絲異樣光澤。他選擇效力的這人,果然是與旁人有些不同。

而岳羽話到此處時,面上又透出一絲冷哂之意,殺機畢露:「他若是盡心盡力,秉公而為。朕這邊非但不會打壓,反倒是會鼎立相助。可若一旦有私心,朕之劍亦可斬其人頭!」

軒轅秋心神激盪,卻仍是胸中憂意未消:「從那天庭三成供奉中,抽取二十兆信願之力。只怕會將那位昊天上帝。徹底惹惱。還有陛下方才的那些言語,似乎也有些過激了。」

「一個小小警告而已!」

岳羽已是再次長身站起道:「莫讓那位以為,我這北方帝庭,可以任意戳捏。若真是到不可挽回之時,那伐天之事,我也不怎麼在乎──」

大步邁往殿外,岳羽卻忽地停住了腳步,看向身後的軒轅秋道:「你們軒轅家秘傳的功決,果然是有獨到之處!可再怒力一番,帝庭政事可暫時交由他人。除了那增加信徒之事,仍由你持之外。修為亦不可落下,總之儘早登入金仙之境!這帝庭之中,若無一位金仙,壓制那位水德星君。只靠我一人支撐。多少還是有些不便!」

一揮袖,竟赫然也是二十兆願力,灌注於軒轅秋體內。而便在後者。一陣驚喜之時,岳羽已是遠遠離去。

回至到寢宮之內,岳羽卻又想起了一事。

那東華散人幾月之前,便已趕至此處。一直都是將此人晾著,幾月時間都未曾有交代。

玄都法師話是說得爽快,也不以自己師弟,改易他人為師而心生惱意。

然而他這裡,卻是多有不便。二人間的身份,實在太過尷尬。又不可能明白告訴東華,他是闡教數百萬弟子的血戮天君岳羽,也同事是這北方安天玄聖大帝淵明。

不過此事,拖著也不是辦法,終需一個了斷。

只微一沉吟,岳羽便將一張明黃符詔打出。然後不過片刻,那東華散人,便已由巨靈神率人護送著,來到這寢宮之內。

待得幾人見禮之後,岳羽便將巨靈神,與那幾位黃巾力士揮退。

只剩下東華散人一人端坐於對面,而後是目透好奇之色道:「我當初給你兩張道符,可分別拜訪萬壽山與八景山。無論是鎮元子,還是那位玄都**師,都可指點你修行。為何要偏偏來此處?」

「那贈符之人,果然是陛下!」

東華散人本是有忐忑,眼前這位玄聖大帝的形貌氣勢,與當日有些不同,也不敢貿然相認。這時才輕鬆了一口氣道:「吾自修行之初,便與劍相伴,不離不棄。畢生所研,都是劍道。那兩位或者道行高深,卻不合我道。只有陛下的劍修之法,令我心動!」

至此處,東華散人目光已是灼然無比,犀利至極的定定看著岳羽,滿眼都是渴求之色。

岳羽也是心中一震,之前的決斷。也破天荒的有了些微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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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2 驪山端木
               
目光只閃動了片刻,岳羽又便一聲苦笑道:「你以後便在我這帝庭修士便是。我可教你完整的劍修之法,甚至那修行所需的丹藥靈地,也都盡可提供,一直到助你成道之日。只是這拜師之言,日後還是莫要提起──」

心中是已是打定注意。不止是那鴻蒙劍典之內的一切,便連自己其他的所學,都可傾囊相授

東華散人不由皺眉,疑惑道:「既然大帝願意教我,為何偏偏不願收我為徒。說是無師徒之緣,我卻有些不信莫非,是擔憂與那闡教交惡之事。會牽累於我?大帝當我東華,是何等樣人?既然是傳道授業,與師長又有何異?」

話音未落,岳羽便已微微搖頭:「也非全因此故,你我確無試圖緣分。」

見那東華散人仍不甘心,岳羽也不待對方說話,便已是笑著屈指一彈,一束藍色光華,正中這東華散人的眉心。無數玄妙大道,隨著岳羽一絲意念,強行灌輸入東華散人的腦海之內。

一直定定的坐了數個時辰,眼見著東華面上,那扭曲痛楚之色,愈發明顯。渾身大汗淋漓,幾近虛脫。

岳羽這才將那束光華收束,只覺全身上下,也是疲乏之至。這等類似西方教,醍醐灌頂般的法門。承受之人,固然痛苦。使用者的消耗,也非小可。

停住之後,東華已是只能怔怔坐於原地,說不出話來。目內無數符文閃現,魂念散亂。額角兩旁,也是青筋暴起。

岳羽知曉對方此刻,已是迷失在他所傳授的大道海洋。也不覺有異,只法力一掃,便將東華,送出這寢宮之外。自然會有巨靈神,對他加以照顧。

然後是一陣微微出神,經歷這東華之事,岳羽幾乎是下意識的,又想起了如今天玄界內,自己那位真正的入室弟子。還有自己廣陵宗的同門。

「也不知月如她們,現下情形如何?」

岳羽只心念微動,便將那崑崙鏡,往天玄界照徹過去。直接透穿無數時空阻隔,把那廣陵山,現於鏡內。

只見柳月如,正盤膝坐於那水寒峰峰頂,獨自修行。雪雕玉琢般的面上,微透著幾分疲態。整個觀云殿內,沒有半個人影,整個人說不出的孤寂。

「靈仙巔峰──」

岳羽心中微痛,心內是說不出的歉疚。以柳月如的資質,只需自己全力扶持。此刻即便是太乙真仙境,也可成就。

卻因代他坐鎮宗門之故,一直滯留下界。不但是平白耽誤了許多年華,更為廣陵宗禪精竭慮。這些年在闡教傾力打壓之下,也不知消耗了多少心血。

心中微嘆,岳羽又一一照向其餘諸人。只見宗門內,諸多長輩,莫不都是壓抑著自己的修行,以延緩著飛昇地仙界的時日。

直至望見昌冰鴻與席涵兩人,岳羽這才是唇角微挑。自己這位師叔祖,氣質較之數百年前,已是截然迥異。那眉眼中的傷痛,似乎已被撫平。面上時不時的,也會浮露出幾絲笑意、

崑崙鏡再移,照向那小觀峰上。如今的這座專修御劍之法的山峰,早已不復他初入廣陵之時的荒蕪淒涼。赫然十數萬廣陵弟子,在此開闢洞府。

只能大致看出,以前小觀峰的一些形貌特徵。

「原來我那大衍府,月如還給我留著──」

望向半山腰處,那座空無一人,又熟悉之至的所在,岳羽不由一笑。而緊隨其後,當他的視線,往向上方某處時,神情不由微微一僵。

一個曾令他魂牽夢縈的人影,驀地現於身前。而岳羽面上,也現出幾分痛楚之色。

「也不知她如今到底在何方?又到底是誰人,將寒兒她帶走?」

心中不由是再次心潮起伏。半晌之後。岳羽才勉強深呼了一口氣,將心境平復。

接著是拋下了一切雜念,把自己的所有心神,都徹底沉浸入鴻蒙劍典之內。

他不知道帶走端木寒的那人,到底用意為何。卻知曉自己,若是達不到成為那人棋子的條件。有足夠的資格,觸動此人所佈的棋局。那麼自己此刻,無論是怎麼心憂,也是無用。

無論是在這洪荒中真正立足,還是尋覓端木寒。自己的這身法力修為,才是根本。

※  ※  ※  ※

也就在岳羽,憶起端木寒之時。百億裡外,遙遠的一處時空深處,一位身在藥園之內,穿著白衣的女子,正是神情怔然。俯身取花的動作,也為之一停。

旁邊也是一位容貌絕美無雙的女子,見狀不由是一陣愕然,轉過頭看了過來,透著一絲狐疑之色:「端木師妹,端木師妹?」

端木寒卻依舊是柳眉微蹙,目內沒有半分焦距。許久之後,才猛地一醒,將身前那朵開有八瓣,尚未完全綻放的深藍色花朵摘下。小心翼翼,放入自己手中的竹簍之內。而後是微微一笑:「方才是想起我那玄冰離火**中的一個難解之處,有些走神──」

話雖如此,腦內卻不由自禁,浮現出一個清秀道人的身影。

方才是莫名的,生出一絲心念相應之感。卻偏又不知,那人何在?

那絕美女子明顯有不信,靈動的眼珠一轉道:「真是如此?我看你神情,是想起了情郎才對端木師妹在下界,也有雙修伴侶?」

「雙修伴侶?」

端木寒不由啞然失笑:「真沒有芷靈師妹。你想到哪裡去了?說來我也層轉世數次,卻都自始至終,都是孤身一人?」

芷靈卻仍面現出狐疑之色,上下審視了端木寒一眼。正欲再望,卻又聽得遠處,傳出一聲鐘鳴。不由下意識地一喜,立時將心中疑問拋開道:「是娘娘她準備開壇講道,這次卻是好運氣你我需得早點過去,佔個位置才成──」

話時,她手中便已加快了動作。一片藥圃,只霎那間,便清掃採摘了大半。

端木寒卻依舊是不緊不慢,仍舊小心翼翼,將身前靈藥收入那竹簍之內。面上笑意盈盈,不見半分焦急之色。

那芷靈見狀,頓時是一陣氣結:「好妹妹,你可知娘娘她去親自開壇講道,到底有多難得?你得娘娘她垂青,已是入世弟子,隨時隨刻,都可請教娘娘。我等記名弟子,在這驪山辛苦勞役千百年時光,才偶能有這麼一次,聆聽大道之機」

端木寒的神情一怔,到底是加快了動作。只是這採摘靈藥,稍一增速,便不免有照顧不及。連續幾朵珍貴之極的靈藥,最後採下時,是藥力大損,令她一陣遺憾不已。

那鐘聲連續數次,響徹起陣陣清音。令人是心神一醒,無比清明。

便在第六聲鐘鳴之時,這片藥圃的靈藥,才終是全數採摘乾淨。

芷靈早已是按捺不住,立時是拉著端木寒,騰空而起,向遠處一座山峰之上,飛遁而去。

剛剛衝起空中萬丈處,整個身形,便驀地伸展開來。卻赫然是一隻金羽鳳雉,將端木寒駝在了身後。

然後不多時,遠遠地便望見一座金碧輝煌的巨型宮殿,現於眼前。

端木寒遙遙望著,目光裡卻不見半分喜意,反倒是眼神悠然,面色複雜無比。

下方的芷靈微有所感,出聲勸道:「師妹,你怎麼又來了?不是說過了麼?能拜在娘娘門下,也不知是多少人夢寐不得的造化。還是莫要去想太多──」

「可芷靈師姐你就不覺奇怪?」

端木寒微微搖頭,眼中微透著苦澀之意:「端木寒自問資質不過中上,法力地位,更是人族之身。而這驪山之內,也不知多少天資絕頂的妖族。便如芷靈師姐,真仙之身,便已凝聚出超階血脈,卻仍舊只是幾名弟子。為何偏偏只有我,能拜入娘娘門下?」

「這師徒卻需講緣法,再說師妹你資質,又何曾差了?娘娘與你們人族淵源之深,更是匪淺,如何就不能收你為弟子?」

那芷靈一聲輕笑,接著又笑道:「再說你自己也說了,如今修為低微。又有何本錢,值得娘娘她來算計你?甚至不惜收你為入室弟子?」

端木寒的神情一怔,接著是一陣默然。她端木寒,自是不值得他人特意算計。

不過那一位,前世時的弟子,這一世的師兄。卻一定有這個資格──

自入這驪山之後,也不知為何,前世時明明已望卻的那些記憶,竟是慢慢甦醒。

然後那個人影,也漸漸地,入駐到自己心內深處。揮之不去,再無法忘懷。

前世時,便已令那人傷痛欲絕。這一世,她實在是不欲給他,再添什麼麻煩。

便在他凝思之際,那芷靈已是飛至一個巨大廣場之上。此處赫然是無數妖修,聚於此間。

一眼望去,足有百萬之巨。各依修為高下,坐於那白玉廣場之中。

甚至人類修士,也有不少。卻都是抱成一團,居於偏遠一角處。

而在這宮殿之外,還有無數未能化形的妖修,匍匐於地。都是恭敬無比的靜靜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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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3 驪山借斧
               
飛至這宮殿上空,芷靈便再次化作了人形,帶著端木寒飛身而下。

直接在前排處佔了一個席位坐下,此地大多都是妖修。俱是真仙修為以上,也有足達千人之巨。

二人剛剛坐下,便有無數陰冷視線,前後左右的望了過來。

端木寒微微皺眉,知曉這些人的目光,大多是衝著自己而來。只一介天仙之身,又是人族,自然要遭人白眼。

這還是因在翻山中,不好動武。若是換作其他所在,當場撕了她都有可能。

芷靈卻一聲冷哼,面帶寒霜地掃望了一眼周圍眾人道:「看什麼看?端木師妹乃是娘娘入室弟子,別說這裡,便是第一排也有資格坐得!在看我端木師妹,小心我挖了你們的眼珠!」

那些望過來的視線,不由都是微微。凝,然後是愈發的冰冷,帶著絲絲嫉意。

直到聽芷靈說及最後一句,這才是氣息一窒,紛紛轉過頭去。

其中只有幾人,依舊是定定的注視過來,上下審視著端木寒,滿面的狐疑之色。

這些人俱是坐於最前方幾排,修為強絕。便連芷靈也是一陣氣沮,無可奈何。而其中最令端木寒在意的,便是三位坐在一起的女子。

都是明眸皓齒,體態婀娜,除了那人的首徒柳月如之外,這三人可能是她所見過的,最為美貌的女子。特別是那為首一位黃裳女子,隱隱透著狐媚之態,目內彷彿是碧波蕩漾。望人一眼,便能將人的魂都勾去。

相較起來,那柳月如雖是較之三女更美數分,卻失之於端莊,反倒是有些不如。

那絕美儀容,便連同樣身為女子的端木寒,也是為之一陣失神怔然。

芷靈也順著她視線望去,然後是不屑地撇了撇唇角道:「原來是這九尾姐妹」師妹別理她們。這三人在我翻山眾多記名弟子豐,最是出了名的妖媚放蕩,性喜裝扮。聞說早年這三姐妹,曾為幾顆能改易化形形貌的易形丹,便將一位人族的煉丹師,追殺了足足十餘億裡一她說話時也不遮掩」那三女俱是有所感應。神情微微一沉,放過了端木寒,都往芷靈處直視過來。

芷靈卻毫不在乎,半點懼意也無,繼續冷然道:「卻不知我等修真之士,最緊要的便是長生。要這容貌,又有何用?生得再美,能當飯吃?」

那三女早已是胸中起伏不定,怒目圓瞪,目光犀利刺人。彷彿不得將芷靈」一口吞入腹內。卻究竟還是忌憚著此地主人,未曾動手。

端木寒見狀,卻不由是啞然失笑。仔細看了看身旁的芷靈,容貌雖是遠不如那三人,卻自有一股清新空靈的氣質。同樣走動人之極,不在那三女之下。

正偷偷拉了拉芷靈的衣袖」示意自己好友見好就收。旁邊卻驀地傳來幾聲議論之聲道:「也不知這個岳羽,到底是何來路。居然敢屠戮闌教數百萬弟子,真是膽大包天」

「傳聞走出身下界,本是一個下界小宗的弟子,偶然得了當年紅云傳下的道統。幾百年間」便已修煉至玉仙之身,玄仙魂印。曾在那玄靈界,與截教羅宣真人,還有那闌教楊浩大戰一場,結果是不分勝負,安然脫身。」

「不分勝負?此言果真?若是能力敵羅宣真人與那楊浩而不敗,倒也不愧其血戮天君之名!」

端木寒心中頓時微跳,當聽到岳羽這二字時。一張小臉,便變得煞白無比。芷靈開始時還未有所覺」片刻之後,方才微微一驚」轉過頭望來道:「端木師妹,你這是怎麼了?可要緊麼?」

端木寒微微搖頭,繼續靜靜旁聽。只聽一人再次言道:「傳說此人不止是得了上古紅云道統,更自己修得一門五色神光,神通不在孔雀那一支之下,甚至更有勝之。傳說便連孔逸真人,如今也在尋他一」

「此人倒真是好緣法,屠戮百萬闌教修士,也著實解氣。不過如此通挑釁闌教,實在是不知死活!」

「那血戮天君之事,究竟是已經隔了百載時光,眼下這洪荒之內。風頭最勁的,卻還是那位北方安天玄聖大帝、」

「水劍仙淵明?此人百載之前,在萬壽山傳下劍修之道。百載之後,又親手誅殺三位妖聖。確然了得!比之那血戮天君,又勝過不少。」

「聽說全因此人,以致北方帝庭大興。如今兵甲千萬,真仙數十,日後還不知有少能人投靠。我等北方那些同族,以後的日子,只怕是有些不好過」見此地眾人,都在議論那位水劍仙淵明,不再提及岳羽半句。

端木寒便也再無興趣傾聽,漸漸的收束心神。恰在這時,那前方的殿堂之內,赫然傳出了第九聲鐘鳴聲響。

那鐘聲也轉為雄渾至極,令眾人是心神一震,容顏俱皆是肅穆之至。

然後不過片刻,只聽得遠處仙卒陣陣。端木寒只見遠處天際間,一片浩蕩華光落下。然後那正前方,那本是空空落落的殿堂之內,便已多了一些人影。

幾十個女仙,充當侍女。修為竟是各個都不在芷靈之下,神情恭謹。

另有一女子,端坐在那【中】央最上方處。

也是姿容絕麗,端莊華貴。明明是極其年輕,卻偏偏又給人慈祥和噶之感。

氣息內斂,威勢不顯,卻又偏令此地百萬妖修,都是噤若寒蟬,不敢傳出絲毫雜音。齊齊俯身,大禮參拜。

端木寒亦是神情凜然,一絲不?的,隨著眾人跪拜,口中喚道娘娘萬福,聖壽無疆。

三跪九叩之後,那女子卻並不立時**。而是掃望了一眼這殿內眾人,淡淡道:「吾此次開壇,需歷時百載時光,不容輕離。如今后土開闢地府在即,建六道輪迴,乃是大功德之事。爾等若欲成道,少不得功德氣數。若有人欲助后土,以取功德,可速離去!莫要等我**之後,才心生悔意」

這殿內眾人,頓時是一陣默然。片刻之後,終是有幾名修士,紛紛離開,引得此地眾多妖修,都是紛紛意動。然後只頃刻時光,這【廣】場之內,便只剩下了七成。

那女子緊接著又道:「我聞說安天玄聖大帝崛起北方,已得天地真璽。引致天機大變,人道氣數,也有變幻。開闢北方,亦是大功德之事,更勝過輪迴轉生。那天庭雖是神道,污人神魂。可若是修為再難寸進者,亦是一門旁門證道之法!爾等有意者,可以前往相助!」

這【廣】場之內,眾人是一陣面面相覷。然後片刻,也有人紛紛站起,飛遁離去。百萬修士。又去了足足兩成。這一次,卻多是人族修士,妖修之屬雖也有些,數目卻是極少。

那此刻那女子的視線,又轉至端木寒身上,微微笑道:「我與后土,曾經同在崑崙山上,鴻鈞道祖門下聽講。雖非是情同姐妹,卻也彼此相得。便連巫妖大戰之時,亦未壞了交情。此次她要開六道輪迴,不可不援手一二。你可持此物,去見后土。地府開闢之後,也得一些功德,對你大有益處。后土豐後,也必有好處給你!」

話說間,便是一道華光落下。端木寒接在手中,卻是一個捲軸。甚至不用打開,便是暗暗一驚。

「竟是山河社稷圖一」

那四方望過來的視線,頓時是嫉恨交加。只是此刻,不敢現於面上。

唯獨只有芷靈,是真心為之欣喜,微微笑道:「恭喜師妹。若能得這些功德,太清玄仙之身。輕易便可成就!」

端木寒心內,卻沒有哪怕半點喜意。卻心知自己推拒不得,盈盈站起道:「弟子多謝師尊,必定不負所托!」

那殿內的女子輕輕領首,露出了滿意之色。屈指一彈,殿內又是一聲鐘鳴響徹。

而便在眾人心神一晃,鐘聲漸消的那一霎那。這翻山之外,卻驀地一聲大喝傳來:「闡教弟子楊浩,前來拜山!求見媧皇娘娘一」

那聲音甚至壓倒了鐘鳴,傳遍了整個輛山上下。

而芷靈頓時是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法力。竟是不下於金仙,好生強橫!這楊浩,不是前些日子,才成就玄仙魂印麼?居然這麼快,就成就了金仙魂印?也不知到底是何時之事~」

端木寒卻是微感愕然:「這楊浩又是何人?」

「稱連他都不知?」

芷靈訝然地看了端木寒一眼,接著搖頭解釋道:「此人乃是闡教玉、鼎之徒。傳說乃是昊天的外甥,神通了得。除了百年之前,曾經受挫於那血戮天君岳羽之手,幾乎是從無敗績。也不知是因何事,到得此間。」

端木寒一聽是岳羽手下敗將,便再無興趣。不過旁邊眾人,卻仍是議論紛紛。

正驚異之際,只見遠處,一個人影當空走來。身穿著一身金甲,身後浮著一口三尖兩刃刀。落至這巨大宮殿之前,又朝著那殿內抱拳一禮道:「楊浩欲來借五丁神斧一用,還請娘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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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4 后土求助
               
「楊浩」

閣靈山浮空天城,玄聖宮內,岳羽驀地驚醒,目裡閃過了一絲驚悚之色。

在此處靜心修持十數年」又將鴻蒙劍典內的那絲強絕劍意,在錄離下來了一部分。

不過方才,卻是毫無來由的,生出一絲心潮感應。只覺是這洪荒之內,某處所在,有一件對自己大不利之事,正在發生。

偏偏天機已被矇蔽,即便全力推演,亦無法查知。

只腦內莫名其妙的,出現了楊浩二字。還有一位,手提著三尖兩刃刀的雄偉身影。

凝思了片刻,岳羽仍是不得頭緒。然後是信手一招,便令演天珠內的極瀾」來自身前。後者神情一陣怔然,接著是露出苦笑埋怨之色。正修行到緊要關頭,卻被打斷」任是誰人都要惱火。

岳羽則是只做未見,直接便問道:,「水云宗在南瞻部洲西陲之地,距離崑崙山不遠,與那玉鼎真人的山門玉泉山,更只相距七億裡之遙。不知師兄,你可知楊浩其人?」

「楊浩?知曉!此人乃是玉鼎之徒,據說是闡教三代弟子之中的第一人。又有傳聞,這楊浩是昊天之妹云華公主所生之子。有人說是謠傳,我卻知道」此言多半是真。那云華公主,如今便被【鎮】壓在桃山,也是距離我水云宗不遠。我水云宗弟子常在那處草藥,偶有幾次。望見此人來桃山拜望」,極瀾答完之後,接著是目光閃爍,透著幾分好奇之色:「好好的,問起此人作甚?此人雖是闌教之徒,卻與我等暫時無關,也惹不到你這北方大帝頭上。」

「未必!」,岳羽神情凝然地搖了搖頭道:「方才我有感應」這人於我而言,有極大關礙。甚至可動搖我如今根基,甚至較之那后土開闢六道輪迴之事,還要凶險幾分!」

「竟是如此!」,極瀾明顯一陣訝然」接著是滿面不解道:「這卻是因何緣故?」,岳羽目光微微眯了眯,半晌之後,才若有所思道:「那云華公主被封印在桃山,是多久之事?因冉緣故?」

「據說是天庭初建不久,因與人族一介凡人生情,這才有了楊浩。」

極瀾深悉此事」也未加細思便隨口答道:「因是犯了昊天所立之天條」故此封印在桃山之下。據說是【鎮】壓百萬年時光」

「凡人?」,岳羽不由一聲輕哂:「上界天宮公主,不死不滅之身,會看上一介凡人?」

極瀾也是一陣默然,此事說來,也是有些不可思議。便如他自己,雖是沉迷修行,對女色卻也仍有眷戀。

不過若是凡間女子,卻無論再如何美貌,也不會動心。

這云華公主之事」誰知其中有什麼貓膩?

也不知是何方大能插手,讓一位接近大羅之身的女仙,與凡人有了孽緣。

岳羽緊接著,又再次問道:「這麼說來」這云華公主的罪名。應該是與絕天地人神通有關可對?」

極瀾心神一醒,已是有些把握住岳羽的思路」皺眉道:「確是如此!上古之時」那建木與不周山仍在之時。人族即便以凡人之軀」都可上至九霄三十三天,任意出入。仙人在下界,也無限制」隨處可見。於是對神明恭謹之意日減。那巫神這才處心積慮,斷去不周山。又與頑殞合謀,擊斷建木,更限制仙修,在下界行事,以絕天地人神通。之後雖是巫神亡滅」那昊天重立天庭之後,卻繼續以此為天規!」

至此處時,極瀾不由微微一嘆:「那云華公主」卻是無辜」也不知走到底栽在何人的手裡。至於昊天」雖是無情了些」卻也是迫不得已一」,岳再微微凝眉,已是透出了然之色:「后土建六道,若是此刻闌教,命楊浩去破開桃山封印,救云華公主,又當如何?」,極瀾凝思了片刻,頓時是倒吸了一口冷氣:「好算計!如今無論天庭,還是那諸方大能,都被地府之事牽扯,脫不開身。倒是確有可能,被楊浩成功。只怕那時,不止闡教,截教與西方二聖,亦會暗中相助。便連妖族,也是樂見其成。數百年殺劫一過,便是神道大興之時。這些人,怎能不拼了命,消減神道氣數?只是我卻仍有些想不通,那闡教日後多半會有弟子,入天庭參修神道。這般挑頭,千方百計削弱天庭」就不懼那昊天日後報復口」,岳羽冷冷一笑,極瀾不知後世之事。他卻心中清楚,此刻的那位玉清道祖,只怕已是自問自己」已是局於不敗之地、

六位道祖,已有五位傾向以明。唯獨上清,仍被瞞在鼓中,懵懂不知怒有不勝之理?

他心中已料定了此事緣由,當下也再不多言。直接是傳聲出去,將微明子喚至到寢宮之前。

然後是取出一張紫金玉帛」隨手一番草書,再以自己的龍凰安天璽蓋上。丟向微明子道:「持我詔書,前去天庭。代我問問天帝陛下,若桃山他不能守,自己的外甥壓不住。我北方帝庭,可代他處置!此言不用刪改,不用修飾」直接轉敘便可」

微明子目光一縮,有些震驚。定定的上望了岳羽一眼,便又神情平復下來,躬身應諾,然後是直接化光離去。接著不過片刻,便有一架四龍馬車,帶著數百紫金戰車,兩千黃巾力士,從天城內衝天而起,直入雲霄之內。

極瀾一陣啞然。接著是微微皺眉道:「師弟語氣,也忒不客氣了些!若是那昊天惱羞成怒。又或者真將他那妹妹云華公主之事,交由你來處置,又將如何?好意提醒,卻反成壞事!」

「不用在意,激將法而已!」

岳羽冷然──,目透著狡獪之色:「他若真將此事交到我手上」那朕就乾脆放水。反正這洪荒之內。誰都知曉,我北方帝庭初立。根基淺薄。受損最大的,非是朕一」

極瀾再次愕然。而後是啞然失笑。而岳羽神情。卻又轉為無比的凝然冷艙:「總之無論如何,絕天地通,這條天規絕不可破。我亦絕不容」那楊浩救出其母!」

眼神幽幽,望著那西南方向。岳羽憶起了玄靈界時,見過的那個偉岸人影。母子分割,岳羽心中未嘗沒有一絲憐憫之意,只是此刻,他卻絕不容自己帝庭之下,那百兆信眾」有動搖之險。哪怕是一絲一毫的苗頭,也絕不容許!

然後下意識,便想起了前世之時一句名言。所謂屁股決定腦袋」便是指的這般情形。在其位則謀其政」若是換個位置,自己只怕又是另一種想法。

極瀾面色」則是無限感概:「我也料到了,你會如此!只是此番之後,無論那楊浩是否能成,對天庭而言,都絕無好處。那些信眾無知,只會以為天庭神明太過冷酷,不近人情!」

岳羽自嘲一笑,只是心知肚明。只是這令人畏懼,卻總比天庭顏面盡失的為好。

然後便是將極瀾送回至演天珠內,端坐原地,靜靜等候。在這殿內枯坐了數日,忽然一道符篆破空而來。

「怎的這般快邀」

岳羽神情一怔,將那紫金符篆,接在手中。這才知曉」並非是天庭那邊的消息,而是來自九幽深處的后土。

「總算來了麼?」

岳羽目中光澤微閃,后土為今日之事,也不知佈置了多少年頭。自己這邊,估計也只是備用的棋子,不到逼不得已,絕不會動用。

以符篆急招」只怕情形真是有些不妙。接著是毫無遲疑,直接便展開了土遁之法,往那下方穿去。不過片刻」便已直透地下,幾百萬丈深處。深入地底,大約百萬丈時,眼前頓時一闊,進入至一個廣闊空間。只見下方處,一條巨河湧動,蜿蜒伸展向遠處。色呈青黑,透著無盡的幽冷陰森之氣。

而那巨河兩岸,則各有寬約萬里的土地。此處無有光線,又有煞力陰氣」卻並非是草木不存。有不少零星的矮壯植株,分佈各處。不過只需望一眼,便知曉都是含蘊劇毒、

而一當岳羽,剛剛穿入,便只見是四面八方。無數的青色怨魂」直撲而來。

岳羽也不去理會,只一聲冷哼。聲音一震」便令這無數魂魄」全數崩潰。

一路往下,毫無阻礙的衝至第四重。那怨魂的品質,才逐漸增至天仙一級。還有無數」在這九幽之內,自然生成的妖獸精靈,亦是瘋狂撲擊而來,試圖阻攔。卻被岳羽。一股浩瀚劍壓,直接迫開一旁。甚至神魂」直接被強行壓碎、

而後便在岳羽」穿透到第六重之時。遠處驀地一道紅色刃光,穿空擊來。同時一聲冷笑:「這位后土娘娘,還真是交遊廣闊,居然又來一位送死之人」

那刃光宛如游龍,矯健無比。出現之後,只千分之一霎那,便已出現在眼前。

岳羽雙目微微一眯,取出了那水云劍。然後一道水藍劍華透出」直接一帶一絞,便將紅色刃光」絞成了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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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25 11:07:03
1115 九曲幽河
               
那刃米先是一陣震盪,現出了身影。卻是一口紅色的弧形彎刀,然後只眨眼時光,便被岳羽的融雨化云劍氣,絞割成粉碎。整口仙兵完全崩裂,化作無數碎片,四下爆閃。

而之前那聲音來處,也傳出了一聲慘嘶。

岳羽把那刃光斬開,便再懶得去理會。然後下一瞬間,便在他身形,快要突破出第六重冥河之際,一波幽冷惡臭的血紅色身影,驀地襲至。

伸展開無數血紅習光,數千上萬,衝擊而至。雖是稍遜先前,卻數量龐大,遮天蓋地般洶湧不絕。

岳羽見狀卻只冷冷一笑,手中水云劍的劍芒,再次一振,劍尖處赫然透出無數凜冽華光。

「一這血修羅之身,才只剛剛圓滿而已。也敢來攔朕?」

劍光驟然轉烈,撕裂著這地底九幽的所有一切,縱橫交錯千百萬丈。直將那血色刃光,全數一掃而空。

然後從那無窮血光之間,如擊朽木般,強行穿透了進去。然後一波藍光,四下溢散,所過之處,所有的血光,都立時凍結,化作萬古玄冰,往那地面摔落。

而那慘嘶之聲,也再次在這地底字間之內響起。漸漸的,是虛弱之至。

而此刻岳羽的身形,也已穿透到第七重幽冥之內。

此處的冥河上空,卻是無數的光紋湧動,符文如幕,漫佈著整個地底,將整個冥河遮掩。

岳羽的眼裡,這才透出了一絲凝然之色。卻仍是毫不猶豫,穿入其內。

然後眼前景象,立時大變。彷彿是身處在一個殺機重重的世界,忽而是漫天黃日,忽而是烈日灸人。片刻之後又轉為陰冷之至。眼前景緻,也是變幻不定。

岳羽卻始終將那窺天珠張開至最大,感知著這座大陣,一切的靈力變化。

甚至無需崑崙鏡只憑籍【體】內煉化的無妄真水與太微清涼真液,便輕輕鬆鬆,將那重重幻象勘破。遁速仍舊是半分不減,往地底深處,衝擊而來。直到數息之後,身形才略晏凝滯。

這座大陣赫然已被催展到了極致無數靈力,從四面八方灌輸而來。脆隱間,是雷光閃耀,一陣陣刺目無比的赤色光華,閃耀著第七重地底幽冥世界。

岳羽心中無奈,知曉這是那正掌控著這座大陣之人,對自己刻關觀照。

只微微一嘆,岳羽目內,便又透出一絲銳利神光,竟赫然是鋒芒畢露。

「破綻處處實在不知所謂!畫虎不成反類犬,這等水準,也敢仿布那等上古奇陣!」

水藍色的劍華,驀地橫掃。彷彿是漫無目的地,直擊向左側虛空。

而那百萬丈劍芒,剛至半途。便彷彿遇到什麼阻礙一般在半空中稍稍一凝。

明明前方是空無一物,卻偏偏穿之不透。

岳羽卻毫不在意,唇角一挑。灌入水云劍內的法力,驀地驟增一成。而後那融雨化云劍氣,也霎那間聲勢更增。一絞一震將那無形的阻礙之力,強行破開。

而後岳羽身周,那如潮般湧動的靈光,還有無數流轉其內的符數崩解。一直蔓延擴展,直至千萬丈外。

而整個大陣也彷彿是被割裂了一般,幾乎無法維持。也再難阻攔岳羽分毫,任由其突入到第七重冥河之下的土層。

而此刻同在第七層百十億裡外的某處,正盤坐在那幽靈冥河之上的一人正是面色鐵青無比,眼眸裡,滿是惱色。

他身旁還有一人,身著玄裳,身形挺拔雄健,面容卻隱在一個寬大鬥笠之中。正發出一聲爽朗輕笑:「好一個不知所謂,畫虎不成反類犬!不意忘川你這九幽陣道第一人。居然也有被人這般小覷之時。其實我觀你這九曲幽河大陣,確是有些不妥之處」

那妄川真人一聲冷哼,望向了北面。只一眼,便洞徹了百億裡空間,那岳羽御劍穿空而下的身影眼中。

「這一位,便是那位北方安天玄聖大帝?確有些本事。聽說此人不止劍陣,陣符之法,也頗有造詣。哪日有暇,必定要親自領教一番!」

完之後,卻是眉頭微皺,以神念仔細觀照,這座仿九曲黃河大陣而布的靈陣。然後是微微搖頭:「這破綻,我此前居然未能查知。確是小瞧了天下英雄!幾萬載都未曾理會洪荒之事,果是有些落伍了。一個才修成金仙魂印,不到二十年的小輩,便已如此厲害」

那斗笠人聞言,不由是啞然失笑:,「道兄你以一座九曲幽河大陣,籠罩整個第七重幽冥世界,自然是難以面面緬俱到。至幹那位水劍仙,乃是受天地氣運之所鍾,逢然是有些不同。若非如此,又何至於百年時光,便令那北方帝庭崛起?在這殺劫將起,天機混淆之際。幾乎以一人之力,把那人道氣數強行扭轉。使那北方,提前十餘萬年開闢一」

那忘川真人這才稍稍釋懷,卻仍舊是面透冷意:「我記得如今守在第九重北面的,是那地龍道人?」

「正是地龍!」

那斗笠人卻微微搖頭道:「不過若依我看,卻只怕是攔他不住。最多攔阻三十息時光,便算不錯。」

忘川真人眉頭緊皺,卻也不曾反駁。凝思了片刻,才不以為然道:「那地龍畢竟是上古異種得道,天賦異稟。雖是攔不住這淵明,六十息時光,總能攔住,足夠波旬趕去。總之有這人在,此番之戰,怕是又平生變故。我等需得萬分小心」話音未落,那忘川真人的神情便是一陣怔然。定定的看著北面,那百億裡空間之外。

他視線已隨著那道藍色劍華,照入第八重世界之內深處。

只見此處,赫然是一條龐大無比的巨型蚯蚓,盤攏在此。身軀竟是長達數千萬丈,直徑亦有三十萬丈之巨。

那水藍色的劍光,剛剛穿入到這第八重世界。一張黑色巨口,便已經猛地一口咬來。張開百萬丈方圓,那口內則彷彿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雖無利齒,卻更令人感覺恐怖。

那淵明卻是不閃不避,身後竟同樣一個黑洞張開。一霎那間,便擴展數千萬丈。內中散出恐怖的吞吸之力,將觸及到的所有一切,都全數吸入進去,不見蹤影。

那龐大巨蚯也是如此,黑色空間伸展開來,往下方一罩,數千萬丈身軀,便已是不見了蹤影。

然後那暗無光澤的黑洞,也在岳羽身後再次消失不見。

而此刻不止是忘川真人,便連那斗笠人,也是身軀一僵。

片刻之後,才驀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是胎藏虛空劍陣!這劍陣,上古之時我也不是沒見過。怎的會有如此威能?莫非所用的劍器,都是一品仙兵~」

「應該是另加了不少變化,這個人的陣道造詣,已足可與我等比肩!」

忘川真人目光一陣陰翳,接著是長聲一嘆:「居然便連一息時光都未能攔住!眼下也只能傳訊波旬,看他分身能否提前趕至。若是不能,我等幾人的本體,最好還是暫時退出那第九層」

斗笠人氣息一窒,接著也是一陣苦笑:「我感覺到那劍陣之內,有水木火三種氣息。若再得地龍道人之土,只怕那套胎藏虛空劍陣,是愈發難制!」

「一品靈寶仙兵,哪有那麼容易煉製?」

忘川真人微微搖頭,卻也是眼帶著一絲憂色:「那地龍道人的斷體再生之能,勝過普通金仙數十百倍。甚至我等幾人,也是遠遠弗如。他那套劍陣,演化虛空世界雖是厲害,卻未必能奈何得了地龍道人一斗笠人這才一笑,仍舊定定看著北面。只是目光裡,卻已滿是意味深長之色。

※※※※

此刻的岳羽,也是一陣發愁。那巨型蚯蚓,自被他困入至那胎藏虛空世界之內,便是掙扎不休。

在這劍陣虛空之內,岳羽再無需隱藏實力,一道道大五行陰陽元磁滅絕劍氣,來回絞割。

可任是他在這霎那之間,已將這巨蚯的千萬丈身軀,切割成數十萬段,也依舊是能分裂再生,毫無損傷。

無論冰火,都是奈何不得。若是逼得緊了,這巨蚯乾脆便縮成了一團,積攢了數十萬年的厚重土元靈力,將身軀包裹,總能維持住一線生機。

一旦岳羽稍稍放鬆,便會衝撞劍陣,令這胎藏虛空世界震盪不休。

若非是三口大虛空劍,死死將其壓制,幾乎立時便要崩潰。

只是這套胎藏空無劍,與這虛空世界,也無法再用。

其中一段分身,更是在那胎藏虛空世界之內顯化身形,變幻成一個高約五尺的矮壯道人。竟憨憨笑道:「道友!你我這般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地龍別的本事稀鬆,只這身不死之軀,頗有些自信。別說是道友,當年便連西方那位道祖,也奈何不得本道。不若你將我放走,我也不再阻你如何?」

岳羽一聲輕哂,都懶得去答話。這地龍道人。還真當自己,拿他沒有辦法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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