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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神秘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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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開荒】 君臨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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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2-18 00:35:42
九百零五章 神秘手印

「被佔了先機,今次怕是有些棘手」

岳羽長呼了一口氣,雙手繼續結印,十指忽分忽合,如翻飛蝴蝶一般,打出了一連串的指影。無數玄奧的法則之力,被這手印觸發。

然後下一刻,這祭壇之內,頓時是一片片符文亮起了水色霞光。整個靈脈,亦被引動,無數水靈之力,開始在這峰頂聚集。

極渙聞言,先是目透著幾分愁意,有些黯然。然後下一刻,便已是回過味來。

岳羽方才只說是棘手,卻並未說是辦不到,顯然還是有著幾分把握。

他深深看了岳羽一眼,這才飛騰而起,心中也不由多了幾分期盼之意。

方才他口裡雖是那般說法,可就其本心,卻是不到萬不得已,絕不願行那等自斷宗門根基之事。

最清楚不過,只需更換山門之事一經提起,只怕整個水云宗,立時便要四分五裂。

若有可能,自然是盡力將此次災劫,消弭為佳。

隨著岳羽催動這玄武天元大陣,那半空中的眾人,也紛紛注目下望。

不過當看著岳羽那明顯生疏之極的印決,這空中的眾人,卻都不由是再次一陣凝眉。

那手印確實堪稱玄奧,有些便連他們這些見多識廣的太乙真仙,都未曾見過。

不過卻幾可斷定,岳羽此前,也跟本就未曾用過,更有一種極其蹩腳之感。

「古怪此子所用,倒頗有些類似於那些上古道印,與大道隱隱帖合。只是為何,我以前未曾有所聽聞?」

那極天是第一時間,便看向了半空中的其他幾人,皆是面面相覷,滿含著不解之色。

其餘幾人,都只是玉仙之境,也就罷了。不過那焰靈與月山真人,卻也是與他同一境界,年壽俱有七八萬年之巨。雖非天地初開之際,便降生於世。

不過二人之經歷,也足夠久遠。對道法的認識,還要超出於他。然而此刻眼神中,卻也是茫然。

那邊來自於天水國王室幾人,都是修為低下,全憑那紫金戰車,才有著堪比玉仙修士的戰力。自然是更看不出,這符印來歷。

只依稀從岳羽那生疏的印決中,看出有些不妙,俱都是面色難看到了極點。

那楊藝忍了片刻,才終是有些不耐的,朝著極天一抱拳道:「極天祖師不知這位道兄,到底是何來歷?恕弟子冒昧,我看這情形,似乎有些不對。若是水云宗,找不出合適人手,還請直言相告。天水國弟子太薄,實在折騰不起──」

極天不由是微微搖頭,心裡也不知這淵明,到底是在耍何等樣的把戲

只知岳羽一旦把那八式水云劍使開,即便不用這大陣加持,操縱這天水一國的云汽變化,也是易如反掌。

此刻也不好解釋,只能含糊其辭道:「王子可稍安勿燥,我這師侄的手段,等等便知」

他話音一落,不遠處的焰靈,卻直接又是一聲冷哂:「等等便知?我倒要問極天道友一句,我等究竟要等到何時?此人所用之道印不倫不類,也不知是從何處學來,許多地方都是自相矛盾。我看隨便一個天仙修士,也比他強一些──」

那楊藝亦是心中有些不滿,劍眉一挑,微微皺起道:「兩位祖師,還請早做決斷的為好今日之事,弟子必定原原本本,稟告父王。這洪荒宇內,善操風雨之人,非只是水云宗一家。若真到不得已時,我天水國未必就不能換一家道門,來主持國內雲雨之事、那時彼此面上,便不好看」

此時不止是極渙,胸膛起伏不定,只覺憋屈之至。便連那一直較為冷靜極天,臉上亦是忽青忽白,只覺是一股惡氣,撇在了心內。

哪怕明知天水國王室,想要與水云宗斷絕,絕不似楊藝所言那般簡單。幾萬載以降,彼此間早已是血肉交融,骨肉相連。

──天水國氣運衰亡,水云宗固然是難以再存。可一旦水云宗出了什麼差池,這天水國亦是極不好過。

不過此言聽在耳中,卻也是極不舒服。

直恨不得岳羽,此刻便展粗豪那融雨化云真氣,與那八式水云劍。讓這幾人,統統閉嘴

也不知岳羽此刻,到底是在弄什麼玄虛。

極渙緊握著拳一言不發,同樣只覺是胸內一陣氣血鼓蕩,快要吐出血來。心忖若是自己師尊,又或者掌教師兄在時,何人敢對水云宗這般說話?

此言出自楊藝之口,更令人心傷。此子雖是沒有資格繼承王位,卻也代表著天水國王室的部分意見。

只是今日天水國之災,說到底卻還是因那先王,行事太過剛強所致。

那邊的月山真人,本一直都是在靜靜觀望,下方岳羽的動作。這時卻也是淡淡搖頭,略帶失望之色道:「此子道行倒還可以,想必戰力不弱。不過這行云控水之法,卻與尋常道術大為不同,即便天資絕佳之輩,亦未必能夠掌握。你們水云宗若是實在不行,何不另尋他途?我認識一位道友,法力不在那隻禺疆之下,修習的也是水系大神通。若是貴宗肯將水云劍相贈,或者可請動他出手,助我等一臂之力──」

極天的瞳孔一陣猛縮,目光如刀般,驀地瞪向了那月山真人。

水云劍不止是一件二品後天靈寶而已,其劍柄之內,更刻印有水云宗的核心傳承三十二式水云劍決。

對水云宗而言,其象徵意義更是無以復加,鎮壓一宗氣運。

將此劍交出,請人出手,也虧這月山能說得出口

那月山真人卻是自始至終神情淡淡,即便被極天瞪視,亦是毫不在乎,彷彿坦蕩之至。

而焰靈見狀,又是語帶譏嘲道:「這便是好心當成驢肝肺了那水云劍再好,無人會使,保不住你們水云宗氣運,那也是無用。若根基尚在,即便沒有了水云劍,也還有些轉機。可若這宗門都已散了,留下一口死物又有何用?

極煥心內滴血,卻也未曾出言反駁。這時這控云峰之上,卻又傳來一聲狂然大笑道:「大言不饞除非是太清玄仙境,這洪荒之內,同階修士中,又有何人能破我御水控風之術?不過若是你們水云宗,真肯將那水云劍奉上,我這便退去,又有何妨?那水云真人一手所創的融雨化云真氣,還有三十六式水云劍決,我也頗想觀睹一番奧妙──」

在場諸人,幾乎不用去望,便已知此人,畢竟是那禺疆血裔晁錯無疑。

似他們這等已入大道之境的太乙真仙,聲傳千里,只不過等閒之事而已。

禺疆乃水系神獸,以秘法鏡觀億萬里外,亦是再尋常不過。

極天一聲冷哼,一口純白飛劍,從袖中穿出。往上空七千丈處一劍斬去,將那處云層之內的一團靈力波動,異於尋常的水霧,瞬間絞成了粉碎。

不過下一刻,這天空中卻是傳出更多大笑聲響。彷彿是無處不在,狂囂之至。

無論極天斬滅多少,都能以更快的速度,迅速凝成。許久之後,方才再次出言道:「道友何需惱羞成怒?若是貴宗不情願,那口劍,我晁錯不要便是」

聞得此言,月山真人頓時是一聲嘆息,也不再勸。只是面上,卻彷彿是一副豎子不足與謀般的神情。

極渙的胸中,是愈發地鬱憤,雙目幾乎快噴出火來。只是想想水云宗,此刻是四面皆敵,岌岌可危。實在不好把這唯一可能的盟友,也一併推開。只能把這怒意,強行壓下。

只是以今日的情形,他們水云宗,卻已注定了是顏面大損,丟臉丟到了家。

他胸中心潮激盪,唇角旁竟是透出一線血絲。

而便在下一刻,那焰靈真人,卻是一聲驚咦,眼望向了下方。

極天自始至終,都在留意岳羽的動靜。此刻也是第一時間,望了過去。只是他早知岳羽本事,絕不止此。甚至戰力上,也僅僅遜色自己一籌。故此反應,遠不如焰靈激烈。

只見在那祭壇之上,岳羽雙手結出的諸般手印,明顯已是嫻熟了不少。

那重重指影中,較之最開始時,明顯是多了一些東西,也削減了不少手勢。

望在眾人眼中,竟是有種難以言喻的韻律美感。視線是不由自主地,隨著那指影跳動。彷彿內中,有什麼能吸引人心的絕大奧妙一般。

岳羽幾乎是全神灌注,雙手十指是不斷重複這些印決。腦內的演天珠,還有陰陽五輪云象盤,都在瘋狂的運轉

而就在這套手印,被剛好試演到第八十一遍時,他的眸子裡,也同時透出一抹璀璨光澤。

「成了」

岳羽法力催動,第一次開始轉化融雨化云真氣,真正開始全力灌入手臂經脈之內。

而當他雙手,把那第一式手印,再次結出之時。這控云峰上空,立時間傳出一聲轟然炸響。

而整個峰頂,也都散溢著一層濃郁的藍色光澤。

更令人驚異的是,那祭壇之上的玄武天元大陣,這一刻,竟是在眾人眼皮底下,向外伸展擴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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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零六章 玄武天元!

便在眾人眼皮底下,那山巔的祭壇之外,所有峭壁石質,竟都是在某種力量作用下,多出了一道道深深刻紋。藍光溢下,就彷彿是有一道道溪流,在其上自然滑過一番。卻更彷彿是道符,好似是這祭壇大陣的一部分。

不過出奇的,是這些給人一種無與倫比協調之感的水色符文,居然並不與控云山內,那條水系靈脈連接一體。反而是獨立存在,只招引那天地間的水靈之力。

「你這師侄,到底在搞什麼鬼」

焰靈真人驚疑了片刻,卻是一頭霧水的抬起頭,滿臉都是不解之色。

不過眼眸裡,卻已透著幾分異色。岳羽使出的融雨化云真氣,雖無極渙極天所言的那般誇張。在玉仙修士中,也的確可稱得上是佼佼者。

這水云宗,看來也並非敷衍了事。

只是這下方青年修士此刻的一舉一動,卻令他是完全無法看懂。

揚藝亦是滿臉的茫然,衝著極渙極天再次一禮道:「弟子也是不懂,還請兩位祖師,為揚藝解惑──」

極渙心中鬱憤未退,本身也是不知曉岳羽,到底是準備作何打算。乾脆是悶哼了一聲,撇過頭不去搭理。

極天倒是一臉的若有所悟之色,不過卻也同樣沒有答話的性質,仍舊是眼神專注的看向下方。

這短短時間,岳羽已是連續打出十數個手印,勾動著四方靈力,匯聚身周。

緊接著,卻是再一個玄奧無比的手印結出。這控云峰的上空,也立時再次傳出一聲轟然炸響。

那些水色符文,也是又一次往山下擴展。延伸十餘萬丈,幾乎到了這控云峰的半山腰處。

不過卻與之前同樣,與那山內的水系靈脈,沒有半分聯繫。

「裝神靈鬼」

焰靈是打心裡不相信,一介玉仙,哪怕修有大神通在身。在這操云控雨之術上,能有什麼真正能為。心內雖是愈發的疑惑,卻也仍是一聲冷哼。

天空中,亦傳出那晁錯一聲大笑聲響:「焰靈道友好眼力,此子確是裝神弄鬼。無論爾等要耍什麼花招,本真人一併接下便是。不過這等樣的手段,卻也未面太過丟人」

那月山雖是不說話,卻是搖頭失笑,仍舊是一臉的失望之色。

極渙幾乎忍不住,便要飛身往下,到岳羽面前提點一番。卻別極天以手微微一拉,竟似有阻止之意。當愕然回頭時,卻只見這師弟,唇角旁竟是蘊這幾分笑意。

「莫非是真有什麼玄機,我看不出來?又或者是我這師弟,與淵明一般,都是瘋了?」

再次注目往下,極渙初時還是緊皺著眉頭。漸漸的,面上又透出了幾分愕然。

他雖是仍不知,這淵明的具體打算。不過卻是知曉,這無數水系符文,被刻印於這控云峰上。居然與這山內的水系靈脈,沒有半分連接。光是這一點,就已然是有些不同尋常。甚至可以說是,是情形詭異。

之前氣怒攻心,如此明顯之事,居然都未曾看出。

──此外且不論那些符文的效用如何,光是岳羽對整個靈脈的細微把握,亦不是尋常修士可以比擬。

對靈力的控制,更是妙到毫巔

隨著岳羽繼續一道道手印打出,那控云峰頂匯聚的氤氳水汽,也是愈發的濃厚。

空中眾人,到得此刻,都是不得不以開啟靈目之法,繼續觀望。

便在那第三聲轟響,傳出之際。立時間又有更多水藍符文,繼續往下擴展。這次的規模,卻又要更勝於前。幾乎觸及到山腳,這才停下。

一眼望去,那些水色紋路,就彷彿是一條條細小溪流,從山頂處涓流而下。

岳羽直到此刻,那緊繃的心神,才終是放鬆了下了。唇角間,不由是透出了幾分笑意。

這玄武天元陣的擴展,他並未太放在心上。重要的是他方才,結出的那套手印──

學自紫云真人的水火諸天陰陽輪印,雖也是頂尖絕學,可放在如今,卻已是明顯有些過時。

而方才他站於祭壇之上時,竟明顯是有幾分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覺。

從以前閱讀過的那些道典中,岳羽倒是學過不少。紫闕天章之內,也看不過上古印決。

可其中卻沒一樣,真正適合這融雨化云真氣。要麼是屬性不合,要麼是有衝突之處。剩下的,則有大部分乃是殘篇,未含真正精要。

創造出這套被他命名為融雨化云控靈決的印法,雖是臨時起意。不過結果,卻令岳羽滿意之至。

雖只是個大概雛形,可其威能精妙,隱然是更勝水火諸天陰陽輪印數籌。

也就是說,他如今的陣符造詣。更勝過當初紫云道人,還是太乙真仙之時

「我兼修五行大神通,這印法也需五行並蓄。水火諸天陰陽輪印雖好,卻已不合我所需。他日若有空閒,倒是可以嘗試一番,創造一套五行印決──」

稍稍分心,岳羽也終是聽到了上空,那議論聲響。那焰靈真人,正是一聲冷笑:「這便是你們水云宗弟子所佈之陣?莫要貽笑大方」

那揚藝亦是眉頭緊皺:「兩位祖師若執意定要如此,弟子也不阻攔。只是莫要壞了這祭壇,還有這玄武天元陣──」

岳羽的神情微怔,接著下一刻,便已注意到。極渙極天那難看無比的面色,顯是已受了不少冷嘲熱諷。

心下只微一凝思,岳羽便已大約猜知緣由。不由是心下冷冷地一哂。

「有眼無珠之輩」

這些水系符文,又哪裡可能是玄武天元陣的擴伸那麼簡單──

微微搖頭,岳羽再次全神灌注。雙目之內,竟是隱透著幽藍神光。

十指翻飛,凝起了一重重指影佈於身前,令人是眼花繚亂。到得最後時,卻是雙手呈蓮花散開狀,結印於身前,久久不動。

空中眾人皆是不明其意,然後下一刻,整個控云山,竟驀地轟搖動。帶起了空中,一連串的爆震。

整座山峰,連同下方地脈,竟是被一股浩大的靈力推動著。硬生生平移了十數里地,而那山峰之外那些水色符文,也徹底蔓延到了山腳處。將整個五十萬丈高峰,徹底包裹在內。

那月山真人,是第一時間倒吸了一口冷氣,竟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也不知那整個山峰,到底是因何緣故,居然發生平移。

更令人驚異的,是那地脈居然未斷,反而更是旺盛充盈。使這山頂處的靈力濃度,一瞬間便驟添三成

「莫非只是巧合而已?」

這個念頭,只在他腦內一閃而過,便已拋開到一旁。這樣的幾率,不足億萬分之一。更不可能,恰巧發生在此時。

焰靈本待是再次出言嘲諷,這時也微微一楞,神情有些愕然。

嚅動了一番嘴唇,最終卻是吐不出一個詞句。他即便是不修水系神通,卻也可知曉

光是這靈脈變動,便可使那玄武天元陣的效用,再添至少兩成。

對這千萬里內的云氣控制,亦必更精準三分。

極天眼裡帶著幾分寒意,冷冷掃了眼眾人。唇角處,亦透出幾分隱約的譏嘲之意。

「一群蠢貨」

上空中的這番變化,岳羽也已是懶得再去理會。便在那山勢平移,地脈變動之後。又連續結出十數手印,引導梳理著這方圓千里之內的靈力流動。

直到這因地勢之變而紊亂的靈力,徹底恢復平靜。岳羽才是深呼了一口氣,把最後一個手印結出。宛如是寶瓶雙手虛抱。

僅僅是一霎那之後,這控云山上,竟是傳出一聲聲卡喳喳的山石爆裂之聲。

此刻若能透視,便能看道那山體之內,竟是被一股股浩大的水藍靈力,沖刷處一條條細細的管道。與山表之外,那些本是毫無作用的符文,連為一體。

而在空中諸人眼內,情形卻又有不同。只覺是那些細小管道,幾乎每貫通一條。這控云峰頂的靈力脈絡,便要為之劇變一次。

當那上萬條管道,逐漸疏通之後。整個控云峰的氣息,竟是壯大了近倍有餘

而這過程,竟然還遠未終止之時。到得此刻,只是山峰頂部那些符文,被貫通而已。

便仿如是畫龍點睛的一筆,隨著岳羽最後一個手印。這個在眾人眼中,本是無一是處的靈陣,便彷彿是徹底『活』了過來。

「這怎生可能?」

月山是眼神茫然,定定看著下方,眼中全是不解之色。那揚藝的面色,亦微微一變,強帶著幾分笑意,望向極天道:「極天祖師,請問這是怎麼回事?」

「卻不知殿下,可曾聽說過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之語?」

極天瞥了他一眼,接著是冷厲之色一閃而過道:「倒是二王子先前之語,卻是令老夫費解。若是出自汝父之口,那我水云宗,倒真是要考慮一番,移遷山門之事──」

揚藝的面上,頓時是一陣慌張失措,竟不知該到底如何答話才好。

而便在這時,下方處的岳羽,竟又微一振袖,令那霜石劍,穿袖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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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零七章 三界震動!

劍光閃耀,在這石質祭壇之上,削出了無數碎石。而後被岳羽以法力包裹著,丟擲到數千里外。

整個玄武天元大陣的靈力走勢,亦隨著這些剛剛削出來的刻痕,是再次大變。

按說著空中眾人,應該會驚愕無比,出手阻止。可此時包括那焰靈在內,眾人都是一陣啞然,愣在了半空。

即便是修為低如楊藝,也能依稀辨認,這座大陣,那氣息已是兼得水之聚散無常,浩大深沉。雖非是星陣,卻與北方的玄武七星,隱隱呼應。

這靈陣之強,已與方才,絕不可同日而語──

「這怎生可能?這竟不是符陣,而是靈脈!此子竟是在這山表之外,另行製造出十餘條水系靈脈──」

那月山真人一陣怔然,喃喃自語,形跡幾近瘋狂。不過當他口中剛剛準備下結論之時,卻是猛地搖搖頭:「不對!不對!這不該是靈脈才對!這些符文,雖無章法,可為何在聯通之後,一個個明顯是暗合天地大道?莫非是欲借靈脈之力,維持這座大陣。該死!這到底算是什麼鬼東西?」

那控云峰,仍舊是在轟然搖動。山內依舊是一條條管道,在疏通連接。

而後在眾人眼皮底下,竟是轟然拔高,向上升起。無數山石泥沙,都在這震動中,不斷滾落而下。一瞬之間,竟是拔高數萬餘丈。幾乎增至六十萬丈高下。

極渙見狀,不由是長聲大笑:「晁錯啊晁錯!這便是你所言的裝神弄鬼?瞎了你的狗眼!我水云宗的秘傳之法,又豈是你這等披鱗帶角之輩,能夠明白?」

天空中一聲雷鳴般炸響,傳出一聲微帶惱意的冷哼。那邊的焰靈,亦是面色難看到了極致。

極渙這句話,雖是喝罵晁錯,卻也同樣是將他也掃了進去。說晁錯是瞎了狗眼,豈不是說他焰靈真人,也同樣是有眼無珠?

極渙卻是爽快之至,胸中鬱悶,幾乎一掃而空。這時也不在乎把這幾人全部得罪,只是冷笑著望向月山道:「不知月山道友,可看出什麼門道沒有?可需要我宗,把那水云劍奉上給你那位道友?」

月山聞言是滿面羞慚,臉脹成了紫紅色。卻並不願示弱,只是輕哼一聲道:「我承認此子確是有些門道,佈陣方面有些本領。不過到底能否行云控雨,還是稍後再做決斷。你我且看看再說!」

極渙微微冷笑,剛欲出言譏嘲。接著卻彷彿是想到了什麼,只冷冷看了月山一眼,便又把目光,重新投注在岳羽身上。

岳羽手持著霜石劍,一式式舞動,並非是水云劍訣中的任何一劍,卻也同樣是玄奧異常。

幾乎每一劍,都可揮動著海量的水藍靈光。這控云峰周邊的所有云氣,是如臂指使。在其操控之下,加快著山內那些細小脈絡的疏通。

當整個山脈,都全數貫通之際。一時間整個天地,竟都為一寂。

然後下一刻,一股浩大無比的水汽藍光,沖蕩天際。近十里方圓大小,直衝三十三天!轟擊那九霄云外!

整個大地,都是為之顫抖。而周邊千萬里內的水系靈力,都是在以瘋狂的速度,迅速湧來。

控云山的海拔,亦是再一次生生被一股莫名巨力,生生推高七萬丈,整整至六十四萬丈之巨!

此處的十餘人,俱皆是面色蒼白如紙。眼看著這浩蕩聲勢,又是一陣駭然。

那月山真人,只沉吟了片刻,瞳孔便又是猛然一縮,幾乎凝成了針狀:「此子居然是把這控云山,當成一件仙寶來煉!」

聞得此言,焰靈也是注目細看。下一刻,也不由是一陣失神。

眼前這控云山,若不計較其材質。確實是相當於一件仙寶,而且是威能驚人。

控三千萬里方圓水汽靈力,可如操縱於掌指之間!

望向岳羽的目光裡,也不由帶著幾分探究之意。

──這個人,似乎是叫淵明?

原道是水云宗掌教,連同那幾位實力最強的玉仙修士失蹤之後。這水云宗的衰落,已成定局。卻不意最後,竟是冒出這麼一位天資縱橫的後輩英傑──

無論此次,控雨之爭的結果如何。只需此子尚存世間,那麼此次水云宗,已是足以挽回一些顏面,稍振頹勢。

他心下不由是微微有些後悔,微帶惱恨地,瞪了那楊藝與月山一眼。

便在下一刻,岳羽又在那霜石劍上,屈指一彈。一聲輕鳴,震盪諸天,令人心神幾乎為之失守。接著是劍光乍起,在空中劃過一條玄妙劍弧。竟令這控云峰之上,所有水汽靈子,愈發的震盪不休,瘋狂捲動。

眾人不知其意,不過到得此刻,即便是焰靈,也不敢輕易出口。只定定的望著,這下方的一應變化。

然後便只見那山下,因山峰拔高,而出現空白部分的山腳,再次有那水藍符不斷蔓延。

唯一的不同,是之前岳羽全以手印在控制。而此刻卻是藉著那靈脈之力,自然沖刷而成。不見半點斧鑿痕跡,就彷彿先天凝成一般。

當最後那劍光一引一帶,岳羽眸子裡的光澤,竟是燦如星辰,望向了南面方向。

「南方之水,當聚此山!」

隨著這聲清吟,玄武天元大陣之內的靈力波動,先是一陣急劇收縮,然後僅僅數息之後,又猛地一陣爆增,強度劇升數倍!

極天先是茫然,接著下一刻,眼中卻是透出一陣狂喜。極渙緊隨極天之後,反應了過來,也是難以置信地,定定看向南方:「他居然是要把我天水國南面的水系靈脈,盡皆引來?」

言語間,充滿著不確定。不過在場眾人,卻無一人出言反駁。

然後下一刻,便只見地面十數條藍光,向此處匯攏過來,蔓延至山腳下方。

使那本來升勢已衰的山峰,便彷彿吃了某種大補之物一般,再次瘋狂推高,十幾息時間,便再次拔高到七十四萬丈。

而那沖霄而起的浩大藍光,亦是更為強橫壯觀。

那天際間,亦遠遠飛過來無數遁光。

極天都不用去望,便可知這是被此處駭人聲勢驚動,前來觀法之人。

多是來自離此地最近的水云宗弟子,不過其中,也有不少散修。人雖未至,卻各個都眼帶驚駭之色。

岳羽又面向了東面,霜石劍同樣一引一帶,一聲清吟道:「東方水靈,亦當為此山之基!」

眾人眼中,同樣只見那十餘道水色光華,從地下迅速伸展而來。

與此山的靈脈,匯攏一處。在這控云山內,幾乎彷彿是一條龍形一般,隨時要破山而出。

只是卻被山外,那些水藍符文,如牢籠一般,牢牢困縛著,只能將這座山峰,繼續往上推高。

山體不斷晃動,岳羽腳下卻如生了根一般,未曾動彈分毫。

氣質仿似山嶽,沉雄恣肆、大氣磅礴。又好似松竹,挺拔傲立,清逸出塵。

整個山峰,被再次拔高到九十萬丈,這才稍歇。而那藍色氣芒,卻更是凝視充沛。

極天眯著眼,看向了上空處。只見那九霄云層,竟是硬生生被衝開了一條縫隙。那太陽真火,毫無遮擋地從上空照下,便連他這個太乙真仙,也感覺有些不適。

不過被這藍光一沖,竟是勢如破竹,被反衝回天際。

他心內駭然,是愈發難以自制。也不知這等驚天手段,淵明到底是從何處學來。

只依稀看出,無論那些劍勢還是之前那些印法,都有強烈的水云宗痕跡。

彷彿是從水云宗秘傳道法,還有那三十二式水云劍訣,衍生演變而來。

心中那判斷,更隱隱有些動搖,多出了幾分期待之意。以淵明這般能為,未必就會輸於那晁錯。

這東南兩面,所有水系靈脈,都盡皆引來分支。不止是令這控云峰之上,靈力濃度驟增數十餘倍。對這天水國內,所有大河水系,以及云汽的控制力,亦將增添足足近倍!

加上那十六顆玄水天靈珠,二者合力,效用絕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

楊藝是一陣怔然失神,彷彿是想到什麼極可怕的事情。面上神情,是接近死灰。望向岳羽的目中,竟透出幾分恨意。

極渙看著此人,是心中一聲冷笑,毫無憐憫之意。

今日只需淵明,能夠在這控雨之爭,稍稍挽回些頹勢。水云宗的情勢,便是大為不同。

這楊藝之語,必定是出自其長輩授意。不過料來其父,絕不會承認。一旦水云宗問罪,此子必定是第一個被拋出來,平息水云宗怒火的代罪羔羊。

岳羽卻仍不罷休,看向北方。揮起了一片劍光,往下方一定道:「北方主水,玄武真形,可鎮此山!」

口中之言,幾乎是句。而便在話音落時,那北面無盡星空之中,竟赫然是一束黑藍光華驀地將下,附於岳羽腳下,那龜蛇圖案之上。

遠處地面之下,亦是同樣十數道水藍強光,蔓延而來。整個山峰,再次轟然拔高。

空中眾人,震驚失語。這一刻,也是三界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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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零八章 玄武陣成

在三十三天境之內,此刻幾乎所有在內修行的修士,都是神情微帶狐疑地睜開眼,四下里眺望。

方才那天境震動,雖是輕微。不過只要是玉仙境之上,都可清晰感知。

一時都是驚疑交加,也不知這天境之內,到底出了何等樣的變故。

而同一時間,在那更高一層的妙法大羅天。那無比龐大的城池內,位於中宮處的某座金碧輝煌的大殿中。一位頭戴十二梁旒冕,胸前赫然繡有日月星辰圖案,穿著紫金袞服的中年,正是神情微動,緊閉著的鳳眼張開一線,看向了腳下。

那點綴著無數銀白星沙的金色地板之上,竟赫然是自發生成了一股云氣。竟是洞穿了天境壁壘,直照下方世界。

隱隱間,可見一座巨大山峰,正赫然拔起。宛如一柄銳利無比的巨槍,直刺蒼空!

那袞服中年的眉頭先是微微一皺,接著又透出了幾分好奇:「好精奇的手段,引四方水靈,聚於一峰。這下界之中,何時冒出了這般奇才?看這情形,莫非是有人在準備鬥法?」

在他身旁,正坐著一位白袍老者,鬚髮皆白,手持拂塵,面上滿是刀刻般的深痕。

此刻聞言,亦是往下方一望,那白眉也是微微一挑道:「此子所用之法,也不過是在一些水系道符的基礎之上,稍作改動而已。不超過一般的玉仙頂峰陣道宗師水準,不過這構思,卻是堪稱驚奇。端的是奇思妙想,發人之所未發,別開生面。確是令人驚嘆──」

話音一頓,白袍老者又凝思了片刻,才再次開口道:「觀此地,應是南瞻部洲,天水國地界。我最近聽聞,那羅靈宗請來那位禺疆之後,欲與水云宗一爭高下,做那雲雨之爭。觀此情形,應當是水云宗之人,在登壇祭法。只是這修士容顏有些陌生,我卻從未曾聽說過其名號。更不知這水云宗,何時出來這般英才!」

「水云宗?那紅云嫡脈傳承之一?」

那袞服中年身軀動了動,引得頭頂十二梁旒冕之上,那珠簾一陣輕輕轟動。而雙目之內,更是隱透奇芒:「是幾年之前,一劍將文殊斬了的那位紫云真人師兄,所留之道統?

那白袍老者神情一變,眼神中透出一絲無奈之色,卻還是微微頷首,袞服中年見狀,卻是毫不在意的哂然一笑:「這紅云一脈,倒真個是天才輩出。那紫云也就罷了,另一位水云若非是時運不濟,亦可證就大羅金仙之位。不意其所留後人,亦是如此不凡──」

至此處時,他的眼中,已是透著幾分莫名之色:「你說我若是將他召來天庭,任那北斗五氣水德星君如何?」

白袍老者仿似早知如此般,輕輕一嘆,站起身後慎重一禮道:「臣不敢奉旨!水德星君職位僅次於五方大帝,掌我妙法大羅天北方近百萬兵將。權高位重,乃是我天庭清貴實職!且不論此子的玉仙修為,還差了那麼一線。光是那紫云真人,前幾日曾親手斬殺文殊之事。我天庭便需考慮再三,若然引得那位因此惱怒。陛下面上,那時怕是需不好看──」

「惱怒?」

那袞服中年一聲冷哼,薄薄的唇角旁滿是冷冽笑意:「他不惱怒時已是如此,發起火來,莫非還能把我這天庭拆掉不成?」

白袍老者凝了凝眉,默然不答,只是微微躬身。袞服中年最後卻是微微一嘆,唇角間卻溢出一絲自嘲笑意:「你我多爭何益?這場好戲,似是有些滋味。你我且先看看再說!我對此子雖是心喜,可人家卻未必就會答應,任這北斗五氣水德星君之職──」

老者一陣怔然,接著也是搖搖頭,看向了地面,那水霧之內。

僅僅十數息時間,那山勢已拔起到九十九萬丈。距離那三十三天境中的下方第一層元載孔升天,幾乎是觸手可及。

那浩蕩氣芒,此刻竟是不見半分衰減之勢,繼續沖蕩天際。

便是這妙法大羅天,雖是不同於其餘三十二天,較為穩固。卻也可隱隱感知,那衝擊之力。

白袍老者的眉目間,不由是又一次掠過愁色。猶豫著,是否出手。

這氣芒的衝擊之力,雖是微小,甚至傷不了一位境界稍高的太乙真仙。卻是持續不斷,對於已經不堪重負的三十三天而言,卻宛如是壓倒駱駝的稻草。

當然實情絕無這般誇張,不過這情形也是堪憂。一但三十三天被鎮壓,又不知要花費多少功夫,才可修復。

真正令人擔心的,是此刻那控云山下。四方水靈,如今只將東南北三個方向的水系靈脈,引來而已。

若是四方靈脈,全數匯聚,那時情形,只怕更是令人心內發緊。

※ ※ ※ ※

控云峰頂,岳羽也一臉愕然的,看向上方。那氣芒衝開了九霄,隱隱間便連上空那所有天境世界,亦可察覺出一絲形跡。

他早知這三十三天,自不周山折斷,失去支撐之後,便都已是脆弱不堪。

卻也未曾料到,竟是空間不穩定到了這等程度。

唇角間不由溢出了一絲苦澀之意,這一不小心,卻不意是鬧出這般大的場面。

岳羽又把眼望向了西方,那邊還有二十餘道水系靈脈,未曾引來。

這玄武天元大陣,亦不算是完全。

不過看眼下的情形,只怕卻是難以繼續下去。

「又或者,是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腦內剛閃過了這個意念,岳羽便已微微搖頭。再這般繼續下去,誰知會引來什麼妖孽人物,出手護持這三十三天境?

視線餘光,已可見那數千道寶光,懸停於此山附近。修為高低不一,竟全不畏附近不遠的雷絕之地。遠遠向此處觀望,眼裡都是驚異與不敢置信之色。

岳羽懶得去理會,息了繼續引西方靈脈的打算。便又把長劍一引,在腕脈上切出一個傷口,滴出了幾滴鮮血,滲入到那玄武圖案之內。

心靈與這整個控云山,契合到了極致。而這座靈陣,與那北方玄武七星之間的呼應,也幾乎已是增至魂識可以清晰感知的層次。

神魂與北方冥冥中那位存在,是再次連接。

這一刻,岳羽只覺是整個世界,所有的水汽靈子,都盡在掌握之中。仿如君王,統御一切,無所不能──

深吸了一氣,岳羽勉力壓制著這奇異感覺。手中霜石劍,再次挽起一道劍光,乾脆利落的劃下,直指腳下大陣。

「三方靈聚,玄武陣成!給我封!」

祭壇之上,被岳羽改動之後的靈陣。立時是瑞霞萬千,直耀云天。

接著是那沖霄而起的水藍氣芒,竟彷彿是被一層無形力量阻攔,被強行鎖在了這山頂祭壇之下。被那玄武大陣牽引,竟漸漸的,灌注於岳羽周身。

一身融雨化云真氣,這一刻竟是瘋狂飆漲。直衝至玉仙頂峰,才被冥冥中一股力量阻止,被強行壓制。

上空中的諸人,卻已然是倒吸了一口冷氣。極天眼中,更是透出一絲強烈的遺憾之色。

「若然把那西方水靈,一併引來。呈四方靈聚之勢,或可借力強行衝入至大乙真仙之境!只可惜,四方靈脈,獨缺一角,威能只餘三成!」

思索著,極天不由是仰望上空。頭一次感覺,這三十三天境,是如此礙眼。

月山的面色蒼白,不過神色間,卻終是輕鬆了口氣。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眼前此子,幾乎把這一點,做到了極致。

整個控云山,幾乎已成一件靈寶。甚至某種程度上,比那靈寶還要更為可怖。

不過只要這大陣加持,還在太乙真仙境修為之下,便在他可接受的範圍之內。

這雲雨之爭,水云宗依舊是輸了九成。雖是憑這手段,漲了些顏面,卻也未必就沒有轉圜餘地。

腦內驀地閃過了一個人影,月山的眉頭。不由是再次緊皺。看想下方祭壇中,那青年修士的目光,不由是愈發的銳利如刀。

下一刻,便見岳羽手中長劍再次一揮,指向了山腳:「凡我天水境內,萬湖萬川,當聽我號令──」

一聲聲宛如爆竹般連續不斷的悶響,這次卻是傳自於地面之下。

月山面色再變,忙以魂識感知。只覺那控云山,伸展出無數細小宛如符文般的扭曲管道,向外瘋狂蔓延。而這一次,卻是伸展向這天水國境內,所有大湖水系。

然後天空中,卻是毫無預兆地颳起一陣劇烈狂風。當那控云峰山頂凝聚的雲霧被破開,只見是數千個風錐,如暴雨般直降而下,轟擊著整個山體。

岳羽再次仰頭上望,看向了高空,眼裡滿是冷諷之意:「終是忍不住了?你這道分神既然來了,那便再容不得你回去!」

腳下猛地一踏,整個控云峰,竟是浮出了一個巨大玄武龜形。那霜石劍,亦是帶著一道蔚藍劍光,斬向空中某處。驚豔無比,就彷彿來自天外,稍閃即逝。

而天空中,亦是同時傳出一聲淒惶慘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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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零九章 斬滅分神!

那些巨大風錐,轟擊在玄武虛影之上。風力爆卷,激盪著那一重重宛如鱗片龜甲般的水幕,濺起了無數的水液。

一時間這控云峰周圍千里,都是水汽翻湧,罡風湧動。

不過這一刻,無論是在場的幾位太乙真仙,還是那些在遠處旁觀的仙修。

都是神情凜然地,看向了高空中某個方位。

只有一些修為較高,魂識較強的修士,可以依稀感知到。方才那裡,竟是突兀間無數云氣匯攏,宛如鎖鏈牢籠般,將某個存在牢牢鎖住。

然後再以那湛藍劍光,一劍斬碎!

而即便是那修為較低的一點修士,亦是可從那淒惶慘呼聲中,知曉方才,到底發生了何事。

「這是八式水云劍──」

月山的神情恍惚,雙眼幾乎是完全失去了焦距。腦裡反反覆覆,都是那道令人驚豔回味,偏偏是一閃而逝的劍影。

只覺是自己的呼吸為之一窒,而再望向祭壇之上,那岳羽的目光中,是更顯忌憚。

自水云真人死後,便已幾乎絕傳的八式水云劍,居然在時隔數萬載以後,於一個小輩玉仙修士手中再現!

怪不得,極天極渙,會如此自信滿滿。會評價此子,幾乎已可與他們二人並肩而立──

極渙微微怔神,接著是再次長聲大笑,只覺胸中那暢快舒爽之意,是不吐不快。

這連續幾年時間,積鬱之胸內的憤懣之意,終可宣洩一二。感覺自己整個人,就彷彿是吞了那人參果一般,全身上下,無一處不舒暢。

而極天的眉宇間,亦透出了幾分欣然。那晁錯有神通只要是有水之地,便可移形換位。水遁之術,除那幾種超階神獸之外,幾乎是天下無雙。

即便是一道神念,亦是難纏之至!無論他用何法,都無法將之斬滅。

此時見岳羽是以水制水,一劍將這晁錯分神,逼至死地,不由也是感覺欣然。

控云山外,那眾多水云山仙修。亦是不自覺的,將頭抬起數分。感受著周圍散修驚異豔羨的目光,竟都有種揚眉吐氣之感,是顧盼自雄。

此刻其餘九靈華焰二宗,亦有人紛紛趕至。眼眸裡,幾乎全都是驚疑不定,又或不敢置信之色。

岳羽傲立於那祭壇之上,此刻卻是一陣微微搖頭,眼透著幾分遺憾之意。

這禺疆之後,到底是上古洪荒異種,確是神通了得!

晁錯那道分神,被他這道劍光一劍擊碎之後,便已霎那間消亡大半。不過到最後,卻仍有部分殘魂,在那最後一刻,強行掙扎脫身。分化成百餘道神念,以水遁之法,迅速向西面逃脫──

不過究其根源,還是那四方之靈,只匯聚其三,威能削弱了大半。

若非如此,哪怕這晁錯神通驚天,亦休想逃過這一劍斬殺。

「遮莫你還以為,自己還能安然回去不成?」

冷然一哂,岳羽把那融雨化云真氣,再次瘋狂灌入到霜石劍內。接著手中之劍,是再次信手一揮。使那湛藍劍光,再次掃蕩天際。

無論是那空中的云汽分子,還是那些最微小的水系靈子。都莫不被這一劍凝聚固鎖,七千里內的這方空間,這一刻,就彷彿是被一股莫名力量,徹底凍結!

然後晁錯那殘餘的百餘魂念,都是被徹底一擊而滅,掃蕩一空!

接著岳羽身周,又聚起了一個藍光巨手,往空中猛地一抓。

下一刻,便將一顆水藍色的寶珠,抓在了手中。只覺是內中的靈力吞吐,還要勝過他的玄水天靈珠數倍。只是其上,如今是滿佈裂紋,幾乎是處在崩散邊緣。

岳羽微微搖頭,知道這也是一件先天靈寶。可惜的是方才自己下手太狠,居然是將此物,幾乎斬至破碎。如今要想修復此物,怕是要頗費些功夫。

接著是毫不在意,逕自丟入袖內空間。心忖有此物在,倒是不愁那晁錯,事後不來找他。

焰靈望著這一幕,只覺是毫無來由的,一陣心底生寒,冰冷徹骨。

他修行的是火系功決,在控云峰這水靈匯聚之地,本就有些不適。

岳羽這兩劍,卻更宛如是刺入到他心底之內。

哪怕是明知道這祭壇之上的青年修士,正對的只是他們天水國大敵,那晁錯的魂念。卻仍是無端端的,感覺到一種強烈呼吸。

幾乎是突然之間,焰靈終於有些明白。為何早年自家那心性寬宏的師尊,會與這水云宗祖師,是勢如水火──

面對這等驚世絕俗,足以自己感覺殞身之險的一劍。只怕是任何一人,都是難以做到真正淡定自若,輕鬆面對。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數千萬里外。同樣一座位於四十五萬丈高山頂峰的祭壇之上。

一位站於正中央處的青面男子,驀地口中一口鮮血吐出。面上竟全是心有餘悸的駭然。瞳孔渙散,彷彿是在恐懼著什麼事物──

直至半晌之後,那男子才是回覆過來。眼中神情,卻是轉為了狂怒暴虐,還有著幾分刻骨恨意。

「還一個水云淵明!今既敢斬我分神,奪我寄託元神之寶。他日我亦當令你生不如死,永世不得超生!」

那聲音幽冷,彷彿是來自於九淵地底。而此時空中,亦是一道青光降下。

卻是一位身著青色道袍的老者,胸前背後,都繡著百鳥圖案。落至青面男子面前,面上卻滿是疑惑不解之色:「晁道友,敢問那邊,到底是發生了何事。為何靈力激盪,會是如此劇烈?我觀那精水氣芒,居然是震盪三十三天境。還有道友,為何好端端的,會受此創?」

晁錯胸中,卻是恨意無盡。目光胸中爆閃,瞪著眼前這道人。心忖若非是此人以羅靈宗一萬三千年所聚之珍藏引誘,自己又如何會來此地,受此奇恥大辱?在那北海逍遙自在,豈不快哉?

胸中殺念爆閃,不過下一刻,晁錯又像似想到了什麼,強壓下那胸中暴戾之念,咬著牙冷冷道:「還能如何?水云宗有蓋世英才出世,引三方水靈,聚於控云山下。將此山強煉成一件至寶,拔高至九十九萬丈,掌控天水國內千萬水系,強橫不可一世。我那元神化身,已經被此人斬滅!便連那珠,如今也已被人奪去。嘿嘿!只這一件先天靈寶,幾乎便可你們羅靈宗的供奉數倍!元問真人,你說我此刻,又該當是如何是好?」

那青袍道人,只覺是胸中微寒。隱隱感知到晁錯眼內,那刺骨殺意。心知此刻,只怕一個處置不好,便會激起此人凶念。反倒是要為他們羅靈宗,引來一個強敵。

胸中暗罵了一聲這披鱗帶角之輩,果然是野性難馴。自峙自己水遁之術,世人難破,便輕忽大意深入那天水國境內。化身之亡,與他們羅靈宗又有關係?

元問心內,此刻卻是更覺驚疑,把整座山煉製成寶,拔高至九十九萬丈?這怎生可能?

若非是親眼望見那藍光氣芒,是衝天而起,盪開那九霄雲霧。他幾乎便以為這晁錯,這是貪心不足,在意圖訛詐。

那水云宗,二十載之前,明明已是氣運大衰。哪裡還有可能,冒出一個這般驚才絕豔的人物?

能破去禺疆的水遁神通,更是令人難以置信。

沉吟了片刻,見眼前這晁錯已是有些不耐之意。元問微微一嘆,才再次俯身開口道:「我宗再加兩件可供你們妖族煉化的五品仙寶,奉於道友。再若是能令水云宗覆滅,一切收益,道友可先取其中三成!如是到最後,仍不足彌補道友損失,則由我羅靈宗一力補償。想必晁真人,亦必定想要與這水云宗,算一算這化身被毀之仇──」

那晁錯聞言,不由是哈哈大笑,眼神間全是冷厲之意:「你倒是知機!不過此仇,我還真是非報不可。一時大意,被一介小輩,斬滅分神。我豈容他再在我面前猖狂?」

話之時,晁錯又望了一身這身周祭壇,不由是再次微一皺眉。

之前還不怎麼覺得,可自從親眼望見,那控云峰無匹聲勢之後。便只覺此處,是簡陋不堪。

同樣的水系神通控云峰峰頂,那玄武天元大陣之上使出。威能怕是要比此處,強盛過近兩倍有餘,差距實是不可以道里計。

有心將之也改動一番,禺疆卻又覺無能為力。他們妖族一向都是依仗血脈傳承,除去一些天生聰慧的異獸。對這佈陣之道,幾乎是一竅不通。

而若羅靈宗,有那般本事,也不至於這數萬載以來,會被水云宗,壓得是抬不起頭了。

只凝思了片刻,晁錯的目裡,便是異芒微閃,再次透出了幾分凶橫之意:「要我幫你們也可,不過卻需毀去那控云山!若是不然,此次我即便能勝。也傷不了天水國氣運,動搖不了水云宗根基!」

那元問是再次微微一怔,全然未曾意想到,這一向我行我素,張狂囂橫的晁錯,居然也會有如此沒有自信之時。

心念微動,元問的唇角不由再浮起一絲笑意:「那若是再增幾位幫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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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一十章 行云布雨

控云峰之巔,岳羽已是盤坐在祭壇之內。那被鎮壓在地下的靈力脈絡,仍舊是迅速擴展。

接通著所有天水國之內的水系,無論是江河湖海,還是那地下河道,直至最微小的溪流井泉,都一一連接。

坐在這玄武天元陣內,岳羽就感覺自己的靈識,彷彿是順著這些水液,毫無止境地擴展延伸。

整個世界,所有角落。只要是有水汽存在,都逃脫不過他的感知。

再睜開眼時,此處那浩大的靈力波動,已經是逐漸平息。不過此處匯聚的諸多天水國仙修,仍舊未散。足足數十萬道光霞,匯聚在千里之外。

許多都是仔細打量著岳羽,似乎是在將這水云宗後起之秀,牢牢記在心內。再有部分,本就與知曉淵明這人物的,卻是神情詫然,彷彿是在重新認識一般。

不過絕大多數,都是上下打量著那已經模樣大變,山勢更為雄渾挺拔的控云山,多是透著深思之色。這部分人,卻是在仔細研究岳羽佈置的這個不倫不類,幾乎是迥異於如今世間所有道法體系的符陣。

時不時的,總會有幾人露出恍然之色,然後是無比驚喜。不過更多的是一頭霧水,滿眼的疑惑茫然。

不過就在僅僅片刻之後,天空中便傳出一聲冷哼。只見極渙信手一揮,便將一團雲霧招來,將這座控云峰,全數遮住。儼然是一個大型幻法,把所有的符文,都全數籠罩在內。

除了水云宗弟子之外,其餘散修與九靈華焰二宗修士,都不由是隱透失望之色。

特別是那些修習水系神通,卻還未真正參悟到,岳羽此陣奧妙之人,更是隱透憤恨。

不過卻也無人來與極渙理會,大多都是一言不發的紛紛散去。修士之間,特別是仙境之後。每一個階位的差距,都是有如天地之別。

極渙若是願意,估計半盞茶世間,便可令這些修士,全數隕落在此。

更何況這控云山,這幾萬載以來,歷來便是由水云宗所掌。算是分支道場之一,名正言順,可以將他們驅離。

岳羽心知肚明,知曉極渙這是不願他人從這座玄武天云大陣中,得到好處。

就他本心而言,其實覺得此舉,實是大可不必。若非是精通那上些古符陣之術,又對融雨化云真氣與三十二式水云劍,有過深刻研究。旁人即便再怎麼天資聰慧,也難以從這座大陣中,悟出多少精妙。

以幻術遮掩此山之舉,反倒是會為水云宗,惹來不少怨恨。

不過卻也沒有必要,為此事與極渙爭辯什麼。反正他也沒那個好心腸,特意為那散修傳道授業。這些人的不滿,亦是無關痛癢。

岳羽魂識再次在這個大陣上下一遍遍掃過,檢查著這符陣,有何不妥之處。不過僅僅數息,他的唇角處,便又透出了幾分滿意笑意。

整個大陣,乃是他臨時演算而成。不過以此陣之龐大,哪怕是他腦內的演天珠與陰陽五輪云象盤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成這麼大的計算量。

故此除了那前期之外,之後絕大多數符文。都是他借天地自然之力,導引沖刷而成。

初始時,還有些擔憂,不過從此刻結果看來,效果卻是出人意料的好。

若真正以演天珠來推演大陣,只怕用上三十個日夜,亦未必可以完成。

這時空中那腳踏著紫金戰車的楊藝,是再次把那戰車按下。神情雖還是鐵青無比,卻總算是有了幾分人色。到了祭壇前方時,已沒有先前的高傲,竟朝著岳羽深深一禮道:「弟子此前來時,我父便有言交代。廣羅原一帶十數萬里方圓,已然乾旱數月。三省境內之民,都已不堪其苦。還請淵明仙師,早日布雨,救此萬民!」

岳羽微微頷首,也不說話,只逕自在腦內,回憶著廣羅這一地名。

似乎是一個相當大的平原,大約相當於北馬原十數倍大小。共有三省之地,有三條大河從中經過。乃是天水國內,最重要的糧食產地之一。

此處若旱,那糧荒也必定是將波及全國。也怪不得天水國王室,這般著急。

坐於這陣圖玄武龜背之上,岳羽魂念與那千川萬湖,融於一體。

只心念微動,便已操縱著云空中無數水汽,匯攏而去。

不過下一刻,岳羽便只覺是同樣一股強大異力,從南方傳來。那魂念撞擊,竟令他模仿出的玉仙神魂,一陣輕微刺痛。然後那本是如臂指使的水汽,竟是一起漫卷,向遠處散去。

「晁錯!」

岳羽的目光裡,再次閃過了一絲冷芒。接著下一刻,便又是將更多的融雨化云真氣,灌入到了這玄武天元陣。使整座控云山上下,靈光流動,那靈力震盪再次轉強。

而岳羽整個人,這一刻也彷彿是與這座山,融為一體。

對水靈之力的控制,是再次轉強。那些四散的水霧,亦再次匯攏。

雖是仍舊被難免那股強橫力量不斷牽扯阻擾,卻依然是向那廣羅原的上空,匯聚而去。

在這祭壇之上,岳羽枯坐了足足數日,才再次睜開了眼。這行云已完,接下來便是布雨了。

廣羅原大旱已久,若無大雨,不足以解其旱情。不過若是雨下得太急,又會令那些本就已快枯死的水稻受損。

這一點也無需別人特意交代,岳羽只憑魂識感知到的情形,便可知曉。

右手結印,正欲打出一個雨訣。心中卻又再有所感,神情有些陰沉的,看向了廣羅原方向。

可以清晰感知的到,那邊突然是一陣狂風捲起。如一個巨大龍卷一般,將廣羅原之上那密佈的云層,驟然間全數吹開。

──果然是超階神獸,風水神通俱是了得。某種程度而言,要比水云真人所創的融雨化云訣,還要更適合這雲雨之事!

這一刻岳羽視角的餘光,幾可清晰望見,對面那楊藝眼裡的冷笑之意。

那幽冷眼神,便彷彿是在對他述說,我倒要你要如何破這死局。

而上空中的月山真人,雖是神情不見分毫變化,卻也同樣透著幾分寒芒。

──那風力勁烈,即便是有太乙真仙法力,亦未必能加以控制。貿然為之,只會傷及己身。

前次那極龍真人,怕是多半便因這禺疆神通,所召來的狂風,而引致體內法力紊亂,真氣暴走。

不過緊接著,岳羽卻是唇角微挑。手中幾個印訣結出,千萬里外,那些在他掌控之中的云層,一部分驟然間沸騰浮動,另一部分卻是轉為極寒。

在他原本所在的那個世界,風之所以形成,便是因溫差之故。這個世界,雖是法則截然不同,不過大概的構成,卻還有著共通之處。

便在那水汽,形成無數極熱極寒的區域之時,一股股狂風,亦是憑空生成。

雖無法如晁錯那般,控制裕如。可在這反向風力壓制之下,那巨大風捲,卻已是減弱大半。

那厚重云層,更是如牆一般壓迫而成。

岳羽再結出了一個手印,那千萬里外的廣羅原,便已是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來。

「好手段!原道是那禺疆血脈,招風弄雨。便是太清玄仙,亦難奈何得了他。卻不意你這後輩,居然還有這般妙法!看來有此子在,我天水國即便敗了,這國力也不會大損──」

這番鬥法,足足持續數日。直到這時,那上空云層中的焰靈真人,才一聲讚嘆,再次定定的看向岳羽。目裡的神情,卻已更是複雜。

他雖是無法借助這控云峰大陣之力,可那千萬里外的那番激鬥,卻是自始至終,都有感知。惟其如此,才愈感忌憚有加。

極天極渙眉眼內,亦是透出幾分喜色。從之前岳羽,將這玄武天元大陣布成之時,二人心內便已滿是期待之意。

此刻見岳羽,竟還未動用那十六顆玄水天靈珠,便已是成功布雨。更是令二人驚喜莫名,直到此刻,那高懸的心臟,這才是真正落下。

唯獨那月山真人,是一臉的陰沉。雙目緊閉著,也不知在想著什麼。

在祭壇之前等候的楊藝,則是面色灰敗,一言不發。

岳羽仍舊是全神灌注,之前雖是壓制住了晁錯以神通之力,捲起的狂風。

不過此刻,卻仍舊不是能輕忽大意之時。以那晁錯之能,雖已無法影響這云汽的大致走向。可一旦運用風力,在旁給他添亂騷擾,卻也同樣令人頭疼。

一不小心,便會被此人把乾坤翻轉。

直至五日之後,岳羽才睜開了眼,透出了幾分輕鬆之色。

整個廣羅原落雨五日,幾乎所有地區,都是在兩寸到三寸之間。恰是剛好能解旱情,又不釀水澇之災的程度。

不過這之後,卻還需繼續調理,才可令此處,完全恢復。

一時之間,岳羽是只覺無比頭疼,這行云布雨之事,卻是比他想像中的還要複雜。

而如今更頭疼的,是這天水國內,水汽不多。他方才所為,也只不過是拆東牆補西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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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一十一 極靈參丹

岳羽越想越覺是頭疼,乾脆是將這些事情暫時撇開。只心神遙感,繼續感知著千萬里外的情形。

連續六日大雨過後,那廣羅原之上的數億生民,早已是沒了開始時的狂喜雀躍。不過仍能感覺得到,這些人心內的喜悅之意。

岳羽亦是微微一笑,心內同樣有著幾許微喜。

他雖是殺人不眨眼,不過這種助人為樂的感覺,卻也不是很排斥。

那晁錯自他布雨完畢,就再沒有出手的跡象。其他區域,雖是水汽減少,不過一段時間內,估計也不會出現那大旱大水之災。

岳羽便也就乾脆把神念收回,又連續結了幾個手印,控制著腳下的玄武天元陣,將這天水國內,所有水汽靈子,全數鎮鎖。

然後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便只見山外僅餘的一些修士,也已消失不見。只多了二百輛天水國的戰車,在山外巡遊。其中多是青銅色澤,不過卻也有十輛乃是銀色。

而山腳之下,更各自有一個巨大傀儡鎮守,阻攔著其他修士靠近此山,揚藝本是閉目盤坐,這時見岳羽施法完畢。忙站起身,向岳羽微微一禮道:「如今廣羅原旱情已解。弟子代父王,謝過仙師大德!之後我天水國內的布雨之事,還要請淵明仙師多多費心勞──」

岳羽只微微頷首,並不說話。那揚藝也同樣是沒心思討好,說完之後,便已是乾脆無比地駕著那紫金戰車離去。

緊隨此人之後,那月山亦是一言不發的帶著自己弟子飛遁離去,轉眼便不見了蹤影。

那焰靈本欲跟上,不過就在臨走之前,卻又身形微頓,轉過身對極渙道:「原道是你們水云宗,此次大衰之勢已定,卻不意最後竟出了這般變故。也不知此子,到底是從何處冒出來的,居然有如此能為──」

極渙聞言是忍不住面上一喜,接著卻又一聲輕笑道:「焰靈道友,可是妒忌了?」

焰靈聽出他言語裡的嘲諷之意,再次深深打量了下方處的岳羽一眼,而後是毫不在意的微微搖頭:「如此良材美質,要說我妒忌了,也算不錯。不過這等英才,出身在你們水云宗,對他而言,卻只怕是禍非福。且不說此番那晁錯之事,仍未解決。光是這天水國內,你們水云宗,日後怕也是步步艱難──」

極渙正面色轉為鐵青之時,那焰靈已是微一拂袖,御劍而起,同時一聲冷笑道:「莫要以為我是危言聳聽!最近我層聽說那闡教弟子,與九靈宗多有接觸。甚至王室之內,也有幾人參與在內。今日之事雖已了結,卻未必就肯幹休。總之你們好自為之!」

極渙極天,頓時是神情大變。後者先是一陣恍然錯愕,緊接著便已是定下神來,踏前一步道:「焰靈道友,還請莫忘了當初約定之事!」

那焰靈連同身旁兩個弟子的身影,早已是消失不見,不過聽得極天之言,仍舊是聲音遠遠傳來道:「我華焰宗行事磊落,既然當初約好了三宗合力,護持布雨之人。就絕不食言!只需此子還主持這控云峰,我宗自當全力以赴,護持其萬全──」

岳羽在下方處,聽得是一陣皺眉。心中只微一凝思,便知曉這水云宗,只怕多半是被自己與紫云真人牽累。

怪不得這幾日,那揚藝與月山真人的態度如此奇怪。天水國與境內三宗唇齒相依了這麼多年,即便是急著想要甩開水云宗這個包袱,也不該這麼急不可奈。

反倒是那焰靈,之前的態度雖也是惡劣,為人卻反倒是坦坦蕩蕩。

思及此處,岳羽不由是再次暗暗搖頭。他願意替水云宗,坐鎮這控云峰二百年。本是為報答極天二人,給他機會進入太明玉完天,得到萬雷殿那番機緣。之後又有紫云真人的親代,不得不然。

本心之內,卻並不怎麼放在心上,也不願為此耗費太多精力。不過若這水云宗的災劫,有部分原因,是因自己而起,那便不能不在意了。

如今哪怕是只從因果而言,他也有意外,幫助水云宗,消災解難。

更何況那闡教的打算,他是洞若觀火,更是不能不認真應對。

「壓迫水云宗,這是準備逼迫我那老師出手相助麼?這闡教一脈,倒是打的好算盤──」

岳羽再次陷入深思之時,上空中的極天極渙二人,也是同樣正在沉吟之中。面色俱是難看無比,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眸子裡同樣是滿佈陰霾。

直到許久之後,那極天才按落遁光,到岳羽眼前道:「方才那焰靈所言之事,你也聽到。記住切勿告知於同門,我與你極渙師伯先返回門內,處理些事情。你在這控云山,自己多加小心。那晁錯為人狂躁,卑鄙無信。你此次斬滅了他的化身,此人會有何反應,實難預料。需得仔細防範──」

極天雖是諄諄囑咐,神色間卻明顯有些神思不屬。岳羽也不去計較,耐心聽了片刻之後,卻心中微動,轉而問道:「弟子想請問師伯一事,不知我宗以往,到底是如何出入這地仙界?」

「你想離開這地仙界?」

那極天是再次訝然,仔細望了岳羽一眼,接著便又眼露欣然地搖頭道:「可是為汝師之事?想要去尋掌教真人與極淵師弟的下落?」

岳羽心中苦笑,他之所以要出入地仙界,卻只是為與岳張氏幾人見面而已。

再便是那天意府,在這還未成形的洞天福地之內修行,效果只比那太明玉萬天,差上一半。與那三十三天第一層的太皇黃曾天、赤明和陽天、元載孔升天與皓庭霄度天這四大天境,則是差不多效果相當,實在是難以捨棄。

也需做些準備,在岳張氏等人飛昇之後,將這小洞天福地,引入至地仙界內。

不過這極天既然是願意如此誤會,那是最好不過。也省了他費神去找藉口。

而下一刻,便只聽極天微微搖頭:「淵明你雖是孝心可嘉,不過這出入地仙界的打算,還是趁早打消的為好。我宗倒確實知曉有幾個時空風暴較為平靜之處,出入要比別處較為容易。不過你可知便是掌教真人,也是憑著一件早年機緣巧合的寶物,才可突破那幾位道祖封印?似我與你極渙師伯,雖也有太乙真仙的修為,卻也是不敢冒此奇險。或者有緣修士太清玄仙之境,才可能嘗試──」

岳羽心中微沉,只覺是失望之至。極天說那掌教真人,有異寶在身才能出入。如今此人下落不明,那件寶物此刻也必定不在水云山內,不過前一個消息,總算是還有些價值。日後有機會,去翻翻水云山內的那些道典,必定會有所得。

極天又交代了幾句,便與極渙同樣遁空離去。

岳羽繼續沉思,片刻之後,便又在這控云峰山,打出一顆顆靈石,佈置在山下。

僅僅一日之後,又是一個水系大陣,在這山外逐漸形成。

淵明以前並不出眾,陣道造詣也只是一般而已。

故此岳羽是一直不敢太過離譜,雖是著太乙真仙巔峰境的陣符造詣。此刻卻只能隨意挑了一個水云宗內秘傳,威能不弱的陣圖,稍加改進之後,便布在這控云峰之外。

此舉倒不是真畏懼那晁錯,只是他接下來的修行,他不喜歡他人旁觀打擾而已。

當整個大陣布成,岳羽微一揮袖,便以幻術之法。將自己的身形隱去。接著是雙目緊閉,裝作是面色金紫,傷勢沉重般的模樣,把一顆極靈人參丹服入口中。

然後果然是一股精準至極的五行靈力,還有那浩大的元力,開始如巨濤般,湧入至他他體內。

不過整體藥力,卻遠比他之前所服用過的那些,溫和了不少。

岳羽不敢耽誤,一點點地凝聚那些五行符文,只覺是對那些靈力控制裕如,前所未有之輕鬆。

一組組五行符文的凝結,幾乎不用耗費他絲毫心力。

更有部分藥力,在改造他的軀體。雖是輕微,卻令岳羽有全身舒暢之感。因十數次身體驟然進化,給留下的種種隱患,似乎也已經被此丹之力,徹底消除。

「好東西!該不得敢說是生死人肉白骨,幾乎任何傷勢,都可恢復如初。這極靈人參丹,應該是足足稀世到千倍之後,才添加了各種其他藥物製成。千倍之後,便有如此威能。卻不知真正的人參果,又將如何?我若有這麼一顆靈果,只要是境界與自身參悟的法則大道,能夠跟得上。甚至可直接把自身境界,衝入到太清玄仙,二十重先天五色神光的層次!」

岳羽心中更是暗暗驚奇,這先天靈根果然不凡。號稱吃上一個,便可以活四萬七千年。

此前以為是無稽之談,哪怕是那些得天獨厚的先天元胎,亦需日日修行。以鞏固提升。怎可能憑一個靈果,便能有四萬七千年壽命?

如今看來,只怕這人參果,還真是有此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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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一十二 雷絕之地

借助這顆極靈人參丹的藥力,那久已不見增長的五色神光,僅僅只是一刻鐘時間,便已完成了數十組符?,加入到內外五行符陣之內。

岳羽心中欣喜,愈發是全神投入。只偶爾分出神念,操*縱下方這座大陣。

記得當初剛開始修行五色神光時,六十組總共三百道符文,便將那第一重修成。

不過之後的數目,幾乎是成倍上翻。到第十四重之時,已是增至到四萬組有餘。

特別是前些日子,得到那四九玄功三十六般天罡變化的正本之後。那孔雀真形圖內記載的五色神光,雖已是比他此刻所修習的變異版本,要低上整整一個層次,內中卻有許多符文,可以補其不足。

總計相加,差不多七萬組之多。故此別看他此刻凝聚五行符文的速度雖快,可相較那總數而言,卻仍是恆河星沙,不值一提。

極靈人參丹的藥力綿長,岳羽足足靜坐了兩個月時間,這才從入定中甦醒了過來,張開眼時,岳羽的眸子,滿是喜意和遺憾。

喜的是一顆極靈人參丹,使他的第十四重五色神光,完成了將近十五分之一。

遺憾的則是這種丹藥不多,總共也才九顆而已。即便全部吞服,也無法將第十四重完成。

這一刻岳羽是恨不得,拿著紅云留下的那些信物,往那五莊觀一行。

雖無法確定,紅云散人與那地仙之祖的交情,到底如此。卻有八成把握,再取得一些極靈人參丹。

只是可惜,這個念頭,也只是想想而已。防人之心不可無,他也不敢確定,那位地仙之祖,便一定不會對自己丹田內,那兩團鴻蒙紫氣動心。

待得最後一絲藥力,都轉化為體內的混元五行法力。岳羽又把大量魂念,潛入至腳下的陣圖之中。

兩月時間,那晁錯居然都毫無動作。便連以往,那對天水國的水汽抽取,也是極其知趣地停止了下來。

總之這幾十天時間,這天水國境之卻是出奇的風平浪靜。

岳羽卻反倒眉心微皺,這沒有動作,卻反倒是令人難以放下心來。

「極天說此人性格為人狂躁,卑鄙無信,想來不會是毫無根據。這樣的人,怎可能忍得住?事有反常必為妖──」

幾乎是毫不猶豫,岳羽便已將那演天珠催動。正欲推演天機時,一個詞句,卻在他腦內一閃而逝。

「闡教!」

岳羽的眸子裡驟然閃過了一絲光澤,乾脆是放棄了推演,冷冷看了南方一眼。

心裡倒是有些期待,那羅靈宗又會使出何等樣的手段。

而下一刻,岳羽又看向了天空。睜開了真龍之眸,一雙金色豎瞳,洞穿了九霄重云,看向了三十三天的頂峰。

兩月之前,還曾在窺視他的那幾道氣息,如今都已不見蹤影。而最令他在意的,卻是來自那妙法大羅天之內的某個存在。令他本能的,感覺極不舒服。

不過好在幾日之前,這人似乎終是沒有了耐心再等待下去,把那天窺之法撤去。

確認再無人窺視,岳羽揮手一招,便將自己一具化身招出。眼中閃過了一絲深思之色,便已將手中一顆極靈人參丹,打入其口內。

接著是仍舊枯坐在陣圖之中,繼續參悟那紫闕天章之內記載的道典。

如此數月,當連續三顆極靈人參丹,再加一滴祖巫精血吞服之後。他這身外化身的氣息,便已是驟然暴漲。

而那天空中,亦是一重重劫云匯聚。幾千里外,那雷絕之地,亦是順理成章,便又引來了幾絲天因靈滅雷。

岳羽毫不在乎,幾乎是在那天人交感的第一時間,便已把所有神魂,再次潛入到那本源深處。在第四層中,四處暢遊,吸聚著內中所有一切。

更分出了幾絲魂念,開始繼續強化完善著,那本命魂印。感覺內中,幾乎每一個符文的增加,便使這魂印的衝擊力,更增數分。使那緊靠著的第五層壁壘,出現更多的裂痕。

隱隱間,竟有將之徹底的轟碎的跡象。卻總是在最後,有股莫名力量阻攔,如同鐵壁般,阻撓著魂印繼續突破。

這次天人交感,足足持續近半日時光。遠遠超出他那九次使用白澤之角之時。

不過當岳羽魂念,從這本源內退出之時,卻總覺是有些遺憾。

明明感覺是那魂印突破在即,卻總差了些什麼,無法進入到那第五層。

沉吟了片刻,然後岳羽是毫不猶豫,把自己另一個化身招出。同樣是依法炮製,僅僅數月時間,這具化身,也同樣是突破至天仙之境,十三重先天五色神光完滿。

不過這一次,當那天人感應的狀態,結束之時。岳羽眼中的惋惜之色,不由是更濃一層。

總覺得是幾乎快接近突破,卻終是最後差了那麼一點。

「果然!不是我這本命魂印力量不足,而是冥冥中天道在阻止。與我如今的力量一般,不借助蚩尤之手,根本就無法突破三百條真龍之力──」

之前在連云峰頂一戰,岳羽也是取巧。雖是大部分力量,都借用自玄水天靈珠。不過卻是靠著那蚩尤之手,才突破那三百龍限制。

不過此法,卻也有極多限制。

微感遺憾地一嘆,岳羽便也不再糾結。把霜石劍與十六顆玄水天靈珠,還有八十一枚太陰黑水針之物,都交給了自己一具化身。甚至連那白?遮天令,也一併留下。代替自己控制這座玄武天元陣。

岳羽本體已是悄然在這幻法遮掩下,離開了這控云峰。這山外時時刻刻,都有二百輛天水國戰車,日夜不停的巡邏守護。還有幾道屬於那幾位太乙真仙的魂念,若有若無的,始終籠罩此地。

不過那崑崙鏡,卻也同樣是天下幻法之祖。其核心蘊藏在羲皇鏡內,雖是模擬天機不如白澤之角,幻法方面卻還更有勝之。

岳羽是輕鬆之至的,從那土層之下,無聲無息遁至十萬里外。

接著繞了一圈,到了這方圓數十萬里的雷絕之地另一面。

看了眼上空中,那浩大的紅色劫云。哪怕是岳羽體內,本身已煉化了幾絲天因靈滅雷,也仍舊是萬分忌憚。

然後下一刻,便已是把那萬雷珠,從袖內取出。此處比那萬化雷池,又恐怖千百倍有餘!

岳羽不敢以魂念催動,只能一道印訣打出。操控著這顆七彩玉珠,將之投入到云層之內。

而後是僅僅數息,這在萬化雷池之中,用了數日時間,只吸到八分飽的雷珠,便已全數灌滿。

或者是因內中,蘊含有太多天因靈滅雷之故,這七彩玉珠之內,也透出了更多的紅光。

接著岳羽,是望著那雷絕之地內,一陣猶疑不定。

「要不要進去?」

目光閃爍著,最終卻是猛地一咬牙,整個人投入這雷絕之地內。

然後下一刻,天空中便有一道令人心驚的浩大雷光,從空中劈下。宛如一條血紅色的巨蟒,猙獰無比。

岳羽幾乎為之窒息,他雖是修習無相九劫神雷法,理論而言,所有煉化後的劫雷種類,對他的傷害都可減弱至最低的程度。

可心中卻是最清楚不過,即便以自己此刻的修為,硬抗這道劫雷。只怕不出片刻,也便會被轟擊成渣!實在是因那雷力,太過龐大。

此處匯聚的天因靈滅雷,即便道祖親至,也未必能討得好去。

而此刻即便只分出微不足道的一絲,也不是他所能抗拒。

好在他敢來此地,也非是全無把握。

手中印訣再展,以法力將那萬雷珠催起。然後將內中的雷光,一絲絲引發,赫然是一個巨大雷光磁場,將他周身籠罩在內,抵禦著天因靈滅雷的轟擊。

僅僅數息,這內中儲存的雷力,便全數消耗一空。不過此處,卻有更多的補充。

在岳羽操*縱之下,身前這萬雷珠也幾乎是不停歇的,不斷汲取著那天因靈滅雷。使那消耗速度,幾乎與補充的速度持平,甚至是措有餘裕。

而有這磁場護持,雖是在萬千恐怖的天因靈滅雷籠罩之中,卻仍能安然無恙。

岳羽心中一喜,身形立時化作一團遁光,向深處遁去。

數萬里距離,僅僅片刻即至。兩個呼吸過後,岳羽眼前便已是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道觀。

而令人觸目驚心的是更遠處,一波*波龐大的浩烈紅光,沖霄而起。幾乎將這劫云,全數衝開。

岳羽也幾乎是無法遁行,整個人被壓制到地面,只能步行。眼中是滿帶駭然的,看著遠方那一幕。

「是什麼東西,會是如此聲勢?觀這模樣,竟彷彿是被封印一般──」

──從此處望見,那外圍處還是天因靈滅雷。可在那內中深處,卻赫然是此世之內,僅有的三種九階劫雷之一──無量普化雷!此刻卻是宛如漿液一般,在內中瘋狂湧動。

可即便如此,那紅光仍舊在掙扎衝擊,試圖掙開束縛。

然後下一刻,岳羽便只覺自己的神魂一陣昏沉,被一股隱隱約約的力量召喚,向那深處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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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一十三 神秘凶兵

往前走了數步,岳羽心神便猛地一醒,接著是滿頭滿臉都是冷汗。

再看向了這雷絕之地最中央的方向時,眼中全是心有餘悸。

也不知是何等樣的靈寶被封印在內,竟是可以動搖他的神魂意識。

若是就這般走過去,要麼是被九階劫雷轟擊成渣,要麼就是神智被那件靈寶所控,成為其傀儡。

岳羽又仔細看了那氣芒一眼,此時已可確定,那處封印著的是一口絕世凶兵!而且至少也是極品的先天靈珍。相較他丹田之內的這件鴻蒙至寶,只差了一個檔次。

「該不會是那元屠阿鼻?」

微搖了搖頭,岳羽對此物已是再無半分好奇之念,遁光一閃,便已是轉而飛入到那破敗道觀之內。

這裡僅僅只有幾間陋室,除了材質特異,不畏那天因靈滅雷之外,其他便無什麼不同尋常之處。

內中的裝飾,也是簡陋之極。岳羽遁光衝入至一間廂房,便只見一位四旬左右的道友遺蛻,正盤膝坐於室內。雖是在此歷經有數萬年之巨,卻毫無腐化之兆。

岳羽眉頭一挑,直接一道十三重五色神光刷出,破開了此地所有的禁制。然後一道法力探出,將此人隨身之物,全數吸攝到了面前。

此人袖內,並無多少寶物。不過這道觀之外,倒是有許多法寶碎片,應該是抗擊那天因靈滅雷而損毀。

唯一令岳羽有些喜意的,卻是一個玉瓶。看似毫不起眼,不過當岳羽魂念探入時,內中卻是近一百餘枚太微靈露神雷。乃是以一種寶貴之極的靈水太微清靈甘露為原料,製成的水系神雷。

因是那經歷的時間實在太久,外殼的封印鬆動。岳羽的那絲魂念,差點是將之觸發。之後是依靠五色神光,才強行壓制了下去。重新祭煉之後,再次封鎮,才免了性命之憂這些五行洞元神霄雷,岳羽許久之前便已是想再製作一些,只是一直未有什麼好材料。而他手中的這些,不但是內中的符文法則,破壞極多。本身材質,也是極其不凡。威能之盛,遠勝當日那乙木神雷百倍。

僅僅一顆,以他如今的法力修為,加上各種神通寶物,也僅僅只是勉強接下而已,乃是他意料之外的驚喜。

最後是一枚被此人當成是儲物之用的手鐲。岳羽的魂念在內探看了片刻,眉梢間便又透出了幾分欣喜。

只心念微動,一本厚厚的金冊,便已到了他的手中。

幾乎是毫不猶豫,岳羽便將之與自己的紫闕天章,合在了一處。當二者相合,總共竟有十九頁之巨。

紫闕天章共有三十六頁,自此之後,此物已然是被他蒐集近半!

「那諦聽神獸,雖是本事稀鬆,這地聽之術,卻著實了得。在這雷絕之地,怕是那鴻鈞道祖,亦無此能為,算到這雷絕之地中,會有這幾張紫闕天章!可惜是不願告知,此地之內封印的靈寶,到底是何物──」

岳羽是無限歡喜的仔細看了這紫闕天章幾眼,這才心滿意足的,將此物收入到須彌戒內。

他冒險闖入這雷絕之地,最主要的目的,便是為此物。如今東西到手,對其他收穫的期待,便已是減了數分。

不過片刻之後,岳羽的神情仍是一陣動容。將另一個玉瓶,取在了手中。

「居然有此物在,怪不得此人敢獨身入這雷絕之地──」

那瓶內只有二十一滴藍色的水液,整個瓶子則是輕如鴻毛。

岳羽再仔細辨認了一番,眼裡的光澤,是更為璀璨。

「居然真是太玄普化雷液──」

是雷液,此物卻與他的萬雷珠一般,乃是萬雷精華所凝聚。只是後者聚雷之力更強,可反覆使用。前者的效果稍遜,而且是用過便即報廢。

岳羽不假思索,便將其中一滴,引入到自己的神魂之內,得其滋養。那核心處的七彩雷符,頓時是又大了整整一圈,連帶著整個神魂,也因此受益。

再又從瓶中取出了四滴太玄普化雷液,其中一滴,被岳羽丟入到演天珠世界,交給戰雪。

另外三滴,岳羽則將之點溶入到萬化雷池之內。

只見這已被天因靈滅雷,幾乎徹底染成血紅色的雷珠,竟是在他眼前驟然劇變。

只見內中無數雷光閃耀,在岳羽身前不斷拉扯盤旋。足足數刻鐘之內,才再次匯聚成一顆拇指頭大小的玉珠。只是那氣息,與之前已是截然不同。光是先前內中幾乎滿儲的雷力,此刻竟是僅僅佔了其中不到三成的存量空間。

一聲輕笑,將此物再次祭起在空中。緊接著,卻是衝著那屍骸深深一禮。

他不知此人的身份,諦聽當初在萬雷殿內,亦未告知。只說這雷絕之地點,有他所需之物,並未說及這道人。

不過若他所料無差,此人多半是為萬雷黑子地深處,那凶器而來。

而且上古之時,與他們紅云一脈,多半有些牽扯。

躬身一拜算是謝過,岳羽便立時間飛遁而起。不過這一次,剛飛出那道觀門外,便已是面色劇變。整個人倒飛而回,重新衝入至廟門之內。

眺目遠望,只見一個更為浩大的紅色氣芒沖霄而起。將那些九階無量普化雷,硬生生衝開一線。

接著是一絲紅色劍芒透出,瞬息間跨越數萬里距離,向此處直衝而來。

岳羽心中微震,匆忙間將那龍殤劍,取在了手中。數百枚被他體內那件鴻蒙至寶,加持到十六重的大五行陰陽元磁滅絕神針,瘋狂的壓縮入此劍之內。

而後是一道凝縮到了極點的五行陰陽元磁劍氣,向前直斬而去,與半空中襲至的紅色劍芒撞擊一處。

只聽一聲如擊敗竹的沉悶聲響,兩股強橫力量撞擊一處。僅僅相持片刻,那道五行陰陽元磁劍氣,便被強行擊碎!

岳羽口中驀地一口鮮血吐出,整個人亦是倒飛而回,撞擊在一面牆壁之上。

這道觀乃是一種極其堅硬的靈石製成,倒沒有撞穿之虞。不過相應的,岳羽所承受的反震之傷,也是更重數分。五臟六腑,都是為之震動。

那紅芒同樣被他的五行元磁劍氣抵消,不過一道劍意,卻是直衝入岳羽腦海神魂之內,四處衝撞。令他是只覺頭中絞痛之極,幾乎無法正常思考。

遠處那道浩蕩氣芒,卻猶自不肯將他放過。驀地再次爆發,又是一道劍芒,衝擊而至。

雖是凌厲較之方才那一劍稍稍不如,卻更快勝先前近倍。

岳羽咬著牙,努力壓制著腦內的劇痛。卻是連半根手指頭,都無法動彈。

不過下一刻,一道紅光,已是從他的眉心之內衝出。那貪狼之形舞動,與斬至道觀之上的劍芒,猛地撞擊一處。接著戰雪整個人,亦是如破麻袋一般,拋飛而回。

岳羽略略有些心憂地看了她一眼,見此刻戰雪情形,與他是大同小異。便又轉望向南面。

只見那紅色氣芒這輪爆發之後,便又再次被那更多匯聚而至的九階無量普化雷,重新壓制回去。

岳羽心中長舒了口氣,開始傾盡全力,控制著神魂之內的那道劍意。

許久之後,才是全身冷汗地,再次坐起。

此刻那凶橫無比的紅色劍意,已是被他限制在那七彩雷符之下。

上霄天昆雷、太煥九曜雷,無上法華雷、天因靈滅雷四種八階劫雷之力,此刻是全力固鎖。才能令這道凶橫絕世的劍意,再無法動彈分毫。

這也是事出無奈,方才他已試過,哪怕是傾盡全力,也無法將這道極具攻擊性的異種劍意,排斥出自己神魂之外。就彷彿是生了根一般,完全無法。

而此刻岳羽腦內,已滿是後怕之意。雖是那演天珠內,還有著一具相當於他十成實力的身外化身,未曾動用。安全並未降低至安全線以下,不過方才那等情形,卻已是少見的凶險。

那樣的強絕劍氣,只需再來個一兩次,估計他便要隕落在此。

心內也是再次升起了幾許好奇之意,也不知那邊到底是何物,如此凶橫。

戰雪的速度,只比他稍慢一線。神情卻比他輕鬆許多,半息之後,也是長身站起。而後是定定的看向了南方,眼中全是莫名神色。

岳羽看了眼,便已是再次愕然,竟從戰雪臉上,看出了幾分渴望之意。不由是立時微一凝眉,搖頭道:「此劍太凶,戰雪你還是莫要去碰的為好!」

戰雪回過身,眼神中那渴望之色,依舊未退。也未向岳羽解釋什麼,只招出一股紅色的煞力,在她身前凝成了一口劍形。

而下一刻,岳羽的面色便已是再次一變,倒吸了一口冷氣。

再次感覺到方才那股威壓之感。這強橫劍意,竟與他神魂之內,被控制的那一道,竟是相似到了極致!

這雪兒竟是未曾如他一般,將這股劍意限制。而是在這短短幾息內,將之徹底煉化融合!

且與她那身玄煞戰魔真氣,是意外的契合,就彷彿是專為此而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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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2-20 08:38:57
九百一十四 吸收劍意

看著戰雪身前凝成的那口煞劍,岳羽是再次倒抽了一口冷氣,有些驚疑不定。心忖此物與戰雪,倒是有些緣分。這劍意煞力相融相生,竟是威能更盛數分。

只凝思了片刻,岳羽便又改口道:「此物太邪,雪兒你控制不住。還是等待日後再說──」

憑藉那大幅進化後的萬雷珠,加上十幾滴太玄普化雷液,岳羽倒不是完全沒有把握,往那雷絕之地中央處一行。

不過以他二人的修為,即便過去了,也只會被那口凶兵所制。

戰雪聽話的重重點了點頭,不過下一刻,她整個人便又沖出了道觀之外,往那雷絕之地的中央衝去。

岳羽正覺不解之際,便只見遠處赫然又是雷光暴閃。又是兩道熾紅劍芒,一前一後斬來。毫無懸念地,將戰雪擊得是倒飛而回,撞回到了道觀之內。

岳羽嘴裡有些發苦,卻仍是不得不騰空而起,再次以那大五行陰陽元磁劍氣,強行接下那後一劍。

這次卻比前次更為兇猛,五臟六腑幾乎被那反震之力衝擊,幾乎是全數移位。

神魂之中,則是宛如是翻江倒海一般。兩股劍意融合,破壞力竟是增強近倍,廢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將之重新鎮壓,也直到此刻,岳羽才可確定這座道觀,遠不止是用來躲避那天因靈滅雷那麼簡單。同樣也有隔絕深處那口凶兵探知的作用。

方才進來之時,可能是由於那口凶兵,才剛剛感應到他的存在,故此才沒有什麼動作。

而此刻一旦走出這道觀,必定是被這凶兵攻襲。

胸內暗暗罵了一聲那諦聽,居然連這等重要之事,都未跟自己交代。岳羽接著在身體重新恢復控制的瞬間,連忙取出了一滴青藍色的靈液,點入到神魂之內。

那被劍意割裂,以致傷痕處處的元神,頓時只覺一陣清涼無比。之前令人刻骨銘心的痛感,也是稍稍消退。

當岳羽睜開眼時,卻見戰雪正是眼含期待的望了過來。本欲是喝斥一番,不過話到嘴邊時,卻又心中微動。在體內燃起了三昧真火,向這股凶橫劍意,逼迫而去。

不過片刻,岳羽的眼中,便現出了一絲亮澤。

這劍意雖是強橫霸絕,凝實堅固。可本身的靈魂刻印卻不是很強,只需以三昧真火,衝開那外圍處的那些意念,將之徹底消磨,便可將之融入自己的神魂之內。

「──居然還真可以煉化!這劍意凶橫,與我那逆天刀意相仿。不過質量卻還勝過數成,倒是可以將二者融合在一處。同階修士,絕難抗拒我劍意壓迫──」

岳羽心念微動,同樣以五行法力,在身前凝聚成一口飛劍。雖無戰雪方才那般的凶煞,卻也同樣是霸道強絕,凌厲無比。

戰雪面上透出了一絲喜色,接著是整個人,再次飛出了道觀。

在激得上空那紅色劫云,劇烈湧動的同時。竟又是引發那邊兩道劍芒,一前一後的破空而來。

岳羽無奈一笑,也不顧自己體內傷重未癒,又一次將那龍殤劍抓在了手中。

如此數次,直待得神魂之內,這股劍意再無法融合增強,戰雪才微微有些不甘的停下。

然後試探著,以那白帝劍一劍斬出。雖仍舊是五百九十八條貪狼真形纏繞,無法突破那三百條真龍之力的限制。可那劍氣凌厲,卻已是遠勝之前數倍。那吞吐不定的紅色劍芒,更令人為之膽寒。

岳羽只一眼,便望出戰雪這一劍。威能比之往日,怕是要足足增強半倍有餘!

而他自己,得到的好處儘管遠不如戰雪,卻也同樣不笑。他雖無煞力配合,不過這劍意凌厲難當的性質,卻與那大五行陰陽元磁滅絕神針相合,同樣可相輔相生。

隱隱間,對雷絕之地中央處的那件靈寶,岳羽感知是愈發的清晰。

也不知是否是將這劍意煉化之故,竟是令他時不時的殺意爆熾,凶念橫生。

「好一口絕世凶兵!這應該是真正的殺伐之寶,怕是那元屠阿鼻,還有所不如──」

岳羽目內是厲芒閃爍不絕,一雙清亮的黑色雙瞳,幾乎被染成了紅色。

不過內中那絲清明理智,始終殘存。漸漸的,當逐漸適應之後,眼裡的紅光,才逐漸消退。

又看了看道觀之外,岳羽接著是毫不猶豫,便將表裡乾坤圖內的白裳放出。

這頭清翼銀煉蛇本是在圖內閉目修行,被他突然招出之後,先是眼神茫然。待得望見岳羽,秀眸裡頓時是厲芒一閃道:「無緣無故把我關在裡面快半年時間,岳羽你到底是想要怎樣──」

她話說到一半,整個人便突然一陣顫慄,愕然看向了那道觀之外。

待得望見那天空中,那湧動不絕的紅色劫云時。白裳的面上,頓時煞白一片。整個渾身發軟,瑟瑟發抖,勉力強撐著,才未癱軟在地上。心中暗罵,也不知岳羽是到底如何,走入這等絕地。

岳羽看得是啞然失笑,這妖獸之類,便是這點不好。即便是站在食物鏈最頂端的神獸,也無法克制對這劫雷的本能畏懼。

特別是比其階位實力,要高上一兩重的劫雷,更是其剋星。要麼是瘋狂逃竄,要麼是走不動路。

他們人類雖也同樣是忌憚無比,卻也遠未到畏懼的程度。

白裳能在這絕地站穩,意志力已經算是不錯。也怪不得在萬雷殿內,那位葉青。會說白裳的資質,在妖族這幾千年之內,乃是僅見。

不過看這時白裳的模樣,再吩咐什麼估計她也難真正有餘力辦到。岳羽便直接分出一道魂唸過去,控制住其身軀,將那十二對透明羽翼張開。

然後是重重一扇,把那空間壁壘徹底撕開。散出一波銀光裹帶著三人,直接穿行到虛空之內。

而便在進入到這時空亂流的同時,那壁壘之內,立時便有幾道足有水桶粗細的血紅雷蛇,蔓延追擊而來。

白裳一顆心差點跳到了嗓子口,接著便又望見岳羽,把一顆拇指頭大小的紅色玉珠,祭起到了三人頭頂。一波電磁力量,籠罩身周。僅僅片刻,便把這些恐怖的天因靈滅雷,或吸收或消耗,全書清除一空。

在此處飛遁了僅僅十數息之後,白裳的那十二對羽翼,又再次猛地一扇。三人穿梭過那層壁壘,再次出現在地仙界之內。

此處恰是雷絕之地的外圍,距離岳羽方才進入之地不遠,乃是一座山坡之上。

白裳看著遠處那些劫云,面上滿是後怕之色。

接著下一刻,便已注意到。僅僅半年時間不見,岳羽對空間法則的掌握,與之前無異是天淵之別,已是差不多整整提升了一個層次!在那時空亂流之內,助她那時空亂流之時,已經有了幾分應付裕如的味道。

咬了咬唇,白裳的目內,頓時又泛起了幾分愁容。此子進步的速度如此之快,只怕再過幾百年時光,她便再難有脫身的希望。神魂被那波羅神焰,永恆鎖定!

岳羽沒心思去管白裳的糾結,只定定看向那雷絕之地的中央。

他雖不懼那些劫雷,卻亦覺此行是凶險之至,特別是那口凶兵。

此處已看不到那紅色精芒,不過卻仍能遙遙感知,那股凶絕煞念。而眼眸中,則是異芒連閃。

戰雪則是有些戀戀不捨,轉過頭道:「師兄!等我修至太乙真仙之境,便可再來──」

岳羽微微頷首,知曉戰雪所言之意。是自問她修為進至太乙真仙之後,便有收服這口凶兵的把握。

他自己本身也是好奇,有什麼東西,能夠將此劍封印在此。或者在那雷絕之地的深處,自己還會有另外收穫──

只在此處駐足了片刻,岳羽便已準備再次動身。將戰雪招回至演天珠內,接著又把那表裡乾坤圖再次抖開,展開千丈畫卷。

白裳見狀,面色是再次一變道:「我也不奢望你能將我放走,只有一事相求。把我前次取到的百顆元智靈果,送去梅山。若能辦到,白裳我情願為你之奴──」

岳羽微微一怔,接著是毫不猶豫,將表裡乾坤圖一刷,便將這白嫦,再次收入到圖內空間。

不過此女所言之事,卻已是記在了心上。他本人是絕不可能親自把那些元智靈果,送去梅山。不過此世之內,卻多的是商家,常做這寄送物品之事。

恰巧此行,與白裳所托之事也不衝突。能令此女心甘情願為他效力,總比自己強迫的好。

化作一團五色遁光,飛至百萬丈天際。臨走之時,岳羽又看了眼自己身外化身的情形。

控云峰被他改造了一番之後,許多效果直到此刻才顯現了出來。峰頂之上的水靈之力,比之數月之前,已是純淨了數倍。

他那具化身端坐在玄武天元陣內,除了山外時不時,有些心懷叵測的魂念窺視探入之外,其他便一切如常。而這整個天水國範圍,亦仍舊是風調雨順。

岳羽冷冷一哂,算算此刻已是秋末之時,當下是再不停留,迅速化光而去。僅僅一個月之後,便已出現在一處海面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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