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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明星]船王的下堂妻(老公跌停板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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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2 01:52:55
第九章

  “嚴廷灝你這個沒腦袋的混蛋,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可親?你知不知道為了你的生日宴,她費了多少心血?你知不知道當她得知你就是她在育幼院裏的阿浩哥哥時,有多開心?”

  從紐約回來後,得知前一刻還恩恩愛愛的表弟夫婦竟然離婚了,莫家洛當場氣炸了。

  福克一字不漏的把發生過的事情告訴他,聽完,他隻想一拳打醒自己這個蠢表弟。

  天底下怎麼有嚴廷灝這種白癡,放著那麼好的老婆不要,竟然在外麵偷腥?

  “我沒有偷腥,我隻是……隻是想氣氣她而已,我……”專橫霸道慣的男人,何曾被人指著鼻頭罵過,可此時此刻,他發現自己竟沒法辯駁表哥的責罵。

  他是混蛋、他是畜生。

  從表哥的口中,他得知,可親一知道他是她的阿浩哥哥,便迫不及待想在第一時間告訴他,但為了給他驚喜,她卻死命忍著要在他生日當天才揭曉這個秘密。

  而他呢?在生日那天不但違背了答應她的諾言,還陪著另一個女人去傷她的心!

  “你知不知道可親為了幫你公司設計那幾張圖,花費了多少心血?你知不知道,好幾次她都是趁著你晚上睡著的時候,一個人躲到浴室裏,捧著電腦一畫就是一整夜?而你竟然指責她抄襲別人的作品?你……真是氣死我了!”莫家洛恨不得一棒打醒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表弟。

  但看到他一臉懊惱加自責,他知道對方此刻的心情並不好受,況且再怎麼罵他,事情也已經發生了。

  “總之,我隻送給你一句話,錯過可親,這輩子你再也找不到像她那麼好的女孩了。”

  嚴廷灝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時候離開房間的,當煙灰缸裏的煙蒂已經滿出來,他才從回憶中回神。

  不遠處,還放著他生日當天,季可親送他的生日禮物,由於當時的他太過憤怒,那禮物盒險些變成家裏的垃圾。

  他走過去,小心翼翼的將盒子打開,映入視線的是一張張可愛的Q版漫畫。十二個星座,每一個構思都是那麼新穎而別具一格,即使他是個門外漢,依舊被這一張張可愛生動的形象所吸引。

  一張、兩張、三張……十二張!

  當翻到最後一張的時候,他突然笑了,卻是比哭臉好難看。

  他口口聲聲罵她是個白癡,其實真正的白癡是他自己。

  最後一張畫紙上,簽了工工整整的三個字——袁憶浩!

  憶浩、憶浩……

  為什麼現在他才明白這個名字背後的意義?

  可親,小欣,你能不能告訴我,我這個笨蛋到底錯過什麼?

  離婚真的不是世界末日,至少那個她深愛的男人還好好的活著,他可以去尋找更好的人生,迎娶更適合他的女人,生一堆可愛的小寶寶去享受隻屬於他的天倫之樂。

  難過傷心是一定有的,但她不會怨天尤人,不會自暴自棄,不會像電視劇裏的悲情女主角那樣躲在沒人的角落裏暗自哭泣。

  父親對她離婚的事感到很震驚,但她卻告訴他,她和廷灝的性格實在合不來,不合則散,這沒什麼大不了。

  後來,她告訴父親想獨自一人外出散心,希望他不要為她擔心,也不要將她的行蹤告訴任何人。

  而她散心的第一站,就是自己幼時居住過的聖心育幼院。

  重回故土,才發現這裏的變化真是好大。

  從現任院長口中得知,小時候那個對她很好的院長媽媽已經去世了。這個滿載她童年回憶的地方,如今已物換星移,人事全非。

  唯一不變的,就是那些無父無母、無家可歸的小朋友們,隻能靠著有限的捐款過著貧困的生活。

  她將自己這些年畫漫畫存下來的積蓄都交給院長,希望可以為這些小朋友們多做一些事。她還跑去大賣場買了很多可愛的玩具,送給這些天真可愛的小天使,然後在院長的同意下,帶著他們到公園玩。

  “姐姐姐姐,我們來玩球好不好?”

  紮著兩條小辮子的小女孩捧著球,扯著稚嫩的嗓音,笑嘻嘻的呼喚著她,那燦爛的笑容突然讓她想起自己小時候。

  她還記得那時的自己,也像眼前這個小女孩一樣,捧著皮球雀躍的跑到一個有著一雙藍眼睛的漂亮男孩麵前——

  “阿浩哥哥,陪我玩球。”

  對方的表情似乎很不耐,瞪了她一眼,抬起腿將放在他腳邊的皮球踢向一邊,“走開!”

  看著跑遠的皮球,她扁起嘴巴,眼圈也紅了起來。

  阿浩哥哥似乎看出她快哭了,有些手足無措,張嘴想要說什麼,最後卻跑向那顆被他踢遠的皮球,把它撿回來,不由分說的將球塞到她懷裏,他有些別扭的道:“喂,你別哭了,我陪你玩球。”

  想到這裏,季可親不由得笑彎了嘴。年少時的阿浩哥哥,還真是一個別扭又可愛的家夥呢。

  “可親姐姐,你注意力要集中哦……”

  一群小不點嘰嘰喳喳嚷個不停,她拉回思緒,繼續和這些知足快樂的小家夥完成一團。

  不遠處,一輛加長型的豪華房車內,有雙冰藍色的眼睛癡迷的看著這一幕。

  “廷灝,你不過去和她打個招呼嗎?”講話的正是莫家洛,因為出版社那邊已經下最後通牒,他便跟著表弟一起搭機回台。

  不過在他們離開洛杉磯前還發生一段插曲,可親的姐姐,也就是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季晴瑜找上門來,表明想要和廷灝交往。

  廷灝當下便不客氣的翻臉,“季大小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身份應該是我老婆的姐姐,你一次又一次的勾引我這個妹婿,都不怕被人笑話嗎?就算我現在和可親離婚了,但你一輩子也休想取代她在我心中的地位!”

  就這麼把嬌生慣養的季家大小姐罵得掩麵哭著跑出大門。

  當然,按照廷灝的標準來說,他自認為已經手下留情。

  如果不是看在她好歹也是可親的姐姐,季天誠的女兒上,他的報複手段絕對會讓對方痛不欲生。

  知道事情真相後,廷灝曾試著登門找可親道歉賠罪,但季天誠卻沒有給他好臉色,隻說女兒心情不好,暫不見客,搞得廷灝每天吃不好、睡不好,整天想著要如何才能見上可親一麵。

  幸好他一位參加過他婚禮的客戶,說曾經在機場看到一位和可親長得很像的女人。

  經他一提醒,廷灝意識到,可親很有可能並不在洛杉磯,這才托航空公司的朋友查一下出入境狀況。

  果然,兩星期前,可親已經飛去了台灣。

  擔心這個笨表弟又弄巧成拙,加上責編催得緊,莫家洛便隨著廷灝一起回到台灣。

  前方突然傳來一群孩子的叫嚷聲,“可親姐姐你痛不痛?”

  原來是陪著小朋友玩球玩得太投入的季可親,在撿球時不小心摔倒在地。她狼狽的坐在地上揉膝蓋,痛得她眼淚都快流出來。可是當著這麼多小朋友的麵,她這個大人怎麼也不好意思真的哭出來。


*****

 一隻修長大手突然遞到她麵前,很眼熟,讓她下意識的順著手臂望上去,先是一呆,她隨即不解的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見她絲毫沒有意思要接受他的幫助,他便主動的扯過她的小手,一把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我以為我們見麵後,你的第一個反應會是很吃驚。”

  借著他的力道站起身,她溫柔的打發了旁邊看熱鬧的小朋友,回頭對他笑了笑,“我的表現難道還不夠吃驚嗎?”

  她是真的很吃驚,嚴廷灝會出現在這個地方,是否意謂著他知道了什麼?

  不遠處停著一輛搶眼的加長型房車,倚在車門邊的,竟是多日不見的莫家洛。

  對方優雅的朝她揮手打招呼,她瞬間明白了一切。

  兩人找了處人少的地方,嚴廷灝認真的打量著她的麵容。他以為離婚後,她會像別的失戀的女人一樣哀傷而憔悴,但……他似乎高估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她不但看起來比從前更開心自在,眉目間更流露出幾分令人心醉的自信。

  “那個時候你講話口齒不清,所以我一直以為你的名字叫小欣,而不是叫小親。”如果當初他肯仔細的詢問她的名字,他們是不是就不會錯過這麼多年?“事後我派人回到這邊找了你很多次,可院方根本提供不出任何我想要的資料。”

  季可親心頭一跳,為他曾經數次來育幼院尋找她而驚喜,但一想到兩人現在的狀況,便又將那份雀躍埋在心底。

  “我爸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曾經是個可憐的孤兒。”對於父親在把她接回美國後,刻意命令院方掩蓋她住過育幼院的事情,她也是不久前才知道。

  她就奇怪,阿浩哥哥當初明明答應過她會回來找她,可那麼多年過去,他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毫無消息,原來是父親無意中阻擋了他們見麵的機會。

  “而我們再次相遇的經曆,並不是那麼美好。”想起之前為達目的而故意接近她,嚴廷灝感受十分複雜,既慶幸能夠與她重逢,又不免責怪自己居然利用她、傷害她。

  季可親也想到了那場意外的相遇,不由得露齒一笑,“你知道嗎?那時在輪船上,你故意接近我、請我吃飯,我就已經猜到我們之間的相識並不單純。直到在家裏再次遇到你,我更確定了心中的想法。可是,我還是很傻的想要親近你、了解你,因為……那時候我就從你身上,感覺到和阿浩哥哥一樣的氣息。”

  她紅了臉,繼續說:“最讓我難忘的,是那天晚上你肯陪著我一起看星星,我們之間雖然什麼話也沒講,但那時候的你卻讓我覺得很親切。後來當我得知,你就是阿浩哥哥時,我既吃驚又開心,好像馬上把這個事實告訴你,但……又怕在你的記憶中,已經沒有小親這個人了。”

  她轉頭看著他,“你還記得有一天晚上,我想要問你童年的事情嗎?”

  她從他眼中看到一閃即逝的懊惱,像是在後悔著什麼,也像是在逃避著什麼。

  這個男人一向高傲得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即使有心想要彌補什麼,他也會努力扞衛自尊,以漫不經心的態度來麵對自己的錯誤。

  算了!她本來就沒奢望過,他會主動向她低頭。

  她自嘲的笑了笑,就像一個自討沒趣的孩子,“現在說這些好像也沒什麼意思,說多了,你又會把我當成是有心計、耍心機的女人。”

  “對不起!”

  耳邊傳來一聲真誠的歉意,她的心跳突然加快幾分,似乎有什麼東西和以前不一樣了。

  可她很快搖搖頭,笑看他一眼,“你……你不用和我說對不起,我們已經離婚了。而且我記得你曾對我說,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

  她的這種反應,真的很傷嚴廷灝的自尊,天知道他是鼓起多大的勇氣,才能在這個曾經以他為天的小女人麵前擺低姿態。而她的態度,顯然是不稀罕他這份遲來的歉意。這讓一輩子都沒有向人低過頭的他,一時之間大受打擊,就像個手足無措的孩子,不知下一步該怎麼辦。

  “你放心,雖然我們離婚了,但我不會因此而做傻事,更不會傷心得吃不下飯。我會好好的活下去,而且還會比以前活得更精彩。”

  最後這幾句話,有一些賭氣的成分,但那又怎麼樣?過去她的小心翼翼、唯命是從,並未換來他的一絲憐惜,在他眼中,她季可親比不上一塊地,甚至還輸給幾張圖。

  嚴廷灝開始憎恨自己為什麼要逞一時之氣,說出那種蠢話?看著她純淨小臉綻放出來的自信光彩,他突然開始發慌,“你……真的認為我們離婚,對你的人生會更好?”問出這句話後,他差點沒割了自己的舌頭。這分明就是換個方式把她給推開嘛!嚴廷灝啊嚴廷灝,枉你在商場上跟那麼多牛鬼蛇神打過交道,怎麼會在緊要關頭說出這麼沒大腦的話來?

  “嗯,我並不覺得離婚就是世界末日,離開你的這些天,我甚至覺得自己過得還滿開心的。”季可親也來了脾氣,像是說給他聽,也像說服自己。

  這句話對嚴廷灝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打擊,他霍然站起身,居高臨下的俯瞰她,逼自己露出最有風度的笑容。

  “那麼,我隻能祝你找到一個如意郎君,幸福度過你的一生了。”

  “砰!”

  又一個花瓶被用力的擲出去,砸到牆上發出巨響,這已經是嚴廷灝今天摔壞的第八隻古董花瓶了。

  坐在角落裏看熱鬧的莫家洛,毫無手足愛的奚落道:“就算這幢別墅你不常回來住,但必要的擺設還是要有,你再摔下去,上次你從拍賣會上購得的那些古董,就真的要全部變成垃圾了。”

  “變垃圾就變垃圾,老子我高興!”氣急敗壞的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嚴廷灝惱怒的將桌子上的一堆照片掃落在地。

  “他媽的,我那時幹麼不忍下那口氣?再多說一句對不起,她肯定會乖乖跟我回美國,可是現在呢?你看看、看看……”他指著地上那堆淩亂的照片,張張都是他派人拍來的,關於季可親的近況,她臉上的笑容說有多燦爛就有多燦爛,哪有半點失婚後悲慘可憐的樣子?

  隻有他像個怨夫一樣,在離婚後就仿佛世界末日,整天吃不好、睡不著,連晚上的夢境都離不開與她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

  他完蛋了!

  像個白癡一樣,很沒種的陷進感情的泥沼裏無法自拔,而始作俑者,現在卻過得十分開心!

  一會參加這個愛心義賣,一會又參加那個慈善基金會,忙得是不亦樂乎,整天像隻花蝴蝶一樣,來回穿梭在不同的場合中,看得他大動肝火,有苦吼不出。

  莫家洛卻笑得十分沒人性,“你不爽看到這些,直接把人搶回去不就好了?何必像個棄婦一樣愁眉苦臉,害得我都快以為被冤枉受委屈的那個人,是你而不是可親了。”

  “喂,如果吐不出象牙,就把嘴給我閉上!”某人心情很不好,拒絕受到任何刺激。

  莫家洛不在意的笑了笑,“廷灝,如果你實在放不下,那就放下身段去找她。若是還想維持你的尊嚴,那麼就趕緊買機票回洛杉磯。”

  “我有什麼放不下的?我隻是不甘心。從來都是我甩別人,什麼時候輪到我被甩?”傲慢的吼完這幾句,他終於忍不住頹然的爬爬頭發,“好吧!我承認,我的確放不下那個小笨蛋,不管她是不是當年的小欣,我……都已經無可自拔的愛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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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2 01:53:27
第十章

  自從回到台灣之後,季可親每天都過得很忙碌,而造成她這麼忙碌的原因有兩個。

  第一,在聖心育幼院院長的介紹下,她做起慈善基金會的義工,竭盡所能的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小朋友。

  至於第二,那就是不知從哪天起,她的身後突然多了一個背後靈。

  她想捐款,他馬上給她開支票。

  她想帶育幼院的小朋友們去郊遊,他馬上自告奮勇的充當司機。

  總之無論她想做什麼,他都會親自為她出手解決。

  對於嚴廷灝一改往日高傲自負、唯我獨尊的態度,取而代之的是現在像牛皮糖一樣整天黏在自己身後的行為,季可親真是哭笑不得。

  院長已不隻一次勸她,“可親,不管你老公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人家說床頭吵床尾和,現在他都為你做到這種地步,你就原諒他吧。”

  “院長,我再說一次,他不是我老公,是我前夫。”

  這都要拜嚴廷灝所賜,他居然不止一次當著眾人的麵宣告他是她老公,搞得她走到哪裏都被叫嚴太太,無論怎麼解釋都沒用。

  兩天前,新聞報導非洲某地受災嚴重,很多孩子流離失所,院長得知這個消息後連夜召開會議,準備親自前往非洲展開救助活動,季可親當然想也不想的第一個舉手報名。

  就在救助團出發的前一刻,某個霸道的家夥突然凶巴巴的趕赴現場,一把將正打算上車去機場的季可親揪了過來。

  “我還沒準你走,你竟敢不顧我命令,一個人偷偷溜掉?”已經隱忍多天的嚴廷灝終於恢複霸道本色。

  這陣子為了追回前妻,他真是裏子麵子都不要了,本以為放下身段主動求和,那個過去對他言聽計從的小女人就會乖乖跟他回美國,沒想到,這可惡的女人不但很享受離婚後的自由生活,還視他的熱情主動於不顧,整天跟他唱反調。

  “我去哪幹麼要你批準?你是我的誰啊?”現在的季可親,可不再是從前那個任他欺負的小可憐了。

  即使這段時間被他死纏爛打到偶爾也會心軟,但看到他被自己氣得有苦說不出,她心裏其實還挺有一種報複的快感。

  “我是你的誰?”嚴廷灝怒不可遏,“我當然是你的老公,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主宰你的男人!”

  季可親又被他的自大氣個半死,跳著腳對他吼,“我們已經離婚了!”

  “離婚又怎麼樣?離婚難道不可以再結婚?”事到如今,他可不想再繼續維持那該死的風度了。

  “嚴廷灝,你無賴!”

  “我就無賴,那又怎麼樣?”

  “你……你……”她沒想到他會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承認自己是無賴,在她的印象中,他驕傲自負,哪可能為了一個女人放棄尊嚴。

  見他怒瞪著眼,滿臉凶巴巴,明明很可怕的表情,看在她眼中,竟有那麼一點點可愛……

  滿車的人看熱鬧似的盯著小倆口又吵又叫,院長忍不住催促道,“可親,你到底還要不要上來?”

  似乎這才發現有那麼多人在看著,季可親小臉一紅,恨恨的瞪了嚴廷灝一眼,“要,我當然要。”轉身想上車,手臂卻被某人霸道的扯過去。

  “我願意開一張麵額一仟萬的支票作為捐款去救助那些災區兒童,但我老婆是不會跟你們走的。”

  “砰!”

  他不客氣的一把將車門甩上,隔著窗子對車裏的院長說:“老婆我帶走了,稍後我會讓助理把支票寄給你。”

  “喂喂……嚴廷灝你太過分了……”小可憐努力的掙紮著。

  “我就過分,怎樣?”拎著越來越囂張的小女人,嚴廷灝決定放棄維持這麼久的好好先生麵孔。這女人啊,稍微對她好一點,就騎到他頭上撒野了。

  忍了那麼久,他已經忍夠了。

  “你不可以這樣對我,我還要去參加救助團。”

  “你太笨了,那種活動不適合你這種沒腦袋的笨蛋去參加。”

  季可親氣得大吼。“我不笨,我一點都不笨!”

  冰藍色雙眸染滿寵溺的笑意,長臂一勾,將不斷撒潑的小女人攬進懷中。“好好好,你不笨,不過就算你不笨,我也不會讓你跟著那些人四處亂跑。”

  “當初是你說不愛我,也是你說要給我自由的,你還說過會祝福我,你現在又跑來打擾我的生活……”

  “我後悔了不可以嗎?”他囂張的反問。

  “你……你這個惡魔兼無賴!”

  “我從來沒否認過自己不是一個君子!”

  季可親又氣又想笑,對於他的自負兼霸道,她一向沒轍。

  “嗒嗒嗒嗒嗒……”

  距離育幼院不遠的草坪上,突然降下來一架直升機,嚴廷灝帶著目瞪口呆的她往直升機走去。

  回過神的季可親突然意識到什麼,“你想幹什麼?”

  他笑睨她一眼,“如果你正麵思考,我是帶你回美國注冊結婚過幸福生活,如果你非往壞處想,我就是綁架兼軟禁。”

  就這樣,季可親被某人霸道的直接打包運回洛杉磯。

  轉搭私人專機前,她還被迫坐在他大腿上任他毛手毛腳,搞得前麵開直升機的駕駛員從頭到尾都直視前方,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按那男人的說法,他已經為她禁欲了那麼久,這些就算是要點利息,被他親幾下、摸幾下、抱幾下也不為過。

  季可親終於明白了什麼叫“無語問蒼天”。

  可她還能怎麼辦?打又打不過他,罵也罵不過他,無賴更是比不上他。隻能變成大灰狼嘴邊肉,任他親個夠、摸個夠、欺負個夠。

  看到離家多日的少奶奶被少爺帶回來,福克是又欣慰又激動,連連問她這些日子在外麵是否過得好。

  季可親心腸軟,看到福克對自己這麼想念,本來就被嚴廷灝磨得沒剩多少氣的她,也慢慢放下心中的芥蒂。

  福克還把她離開的這段時間,嚴廷灝每天情緒不好,動不動就亂發脾氣的行徑說給她聽。雖然同情那些無辜遭殃的人,但她心底也因為那些話甜滋滋的。

  “你說什麼?爸生病了?嚴不嚴重?”

  這日,嚴廷灝不在家的時候,久未出現的季晴瑜突然登門造訪,並把季天誠生病的消息透露給季可親。

  “對呀,自從你和嚴廷灝離婚後,爸爸每天都擔心你過得不好,後來你又一個人去了台灣,他更是憂心你在那邊不能照顧好自己。”季晴瑜滿臉焦急的抓住妹妹的手,“你知道的,爸爸一向最疼你,現在他為了你生病,家庭醫生說心病還得心藥醫,不如你和我回家去看看他,免得他病情越來越嚴重。”

  見季可親還在猶豫,她又道:“你是不是還在怪我當初偷了你的畫?”

  沒想到大姐會主動提起此事,季可親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季晴瑜露出委屈的表情,狀似後悔的說:“對不起啦可親,那個時候我一時頭腦不清楚,沒仔細想過事情的後果,就偷偷把你的畫寄到我的電子信箱,你知道我開的設計公司雖然有爸爸撐腰,可業績一直不太好,我看到你那些漫畫很可愛,所以……所以……”她滿臉自責,“都是我一時衝動才做出這種錯事,還害得你和嚴廷灝夫妻失和鬧離婚,你可不可以原諒我?”

  “我……我沒有怪你啦。”

  從小到大在自己麵前一直很不友善的大姐,今天居然肯主動向她認錯,這對於季可親來說實在是難能可貴,本著家和萬事興的想法,她怎麼可能還對此事耿耿於懷下去?

  季晴瑜眼底一亮,“可親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不會和我一般見識的。走,你和我回家看爸爸吧。如果他看到你一定會很開心,搞不好病情就因此痊愈了呢。”

  聽大姐形容成這樣,季可親心中的最後一絲疑慮也消除了。

  但她才和季晴瑜踏出大門,腦後便傳來一股尖銳的刺痛,最後映入視線的,是季晴瑜臉上陰狠的笑容。

  季可親,我看這次你還死不死?

  因為你,我被爸爸罵!

  因為你,我被嚴廷灝侮辱!

  因為你,原本屬於我的幸福,就這麼被你硬生生奪走。既然我無法得到我想要的,那麼你也休想可以得到幸福。

  接到管家的電話,知道可親被她大姐帶走,嚴廷灝腦中馬上響起一記警鍾,當下就打了電話到季天誠的辦公室。

  “可親?她不是在台灣嗎?你是說她昨天已經被你從台灣帶回來了嗎?”

  “我聽管家說,可親的大姐來我家,告訴可親,您因為過度擔憂她在台灣的生活而生病……”

  “怎麼可能?可親每隔幾天就會給我發e-mail,我們父女兩個根本沒有斷過聯係。”季天誠也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

  從季天誠口中確定可親根本沒有回家,嚴廷灝心中的不安益發的擴大。

  就在這時,他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瞄了眼來電顯示,他皺眉按下接聽鍵,彼端傳來許久不見的安德瑞的聲音。

  “伊森,沒想到我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你吧?”

  “可親在你手裏?”他大膽的猜測到這個可能。

  對方似乎有一瞬間的驚愕,片刻後慢條斯理的道:“你果然是個聰明人。今晚八點,在紅魚碼頭,如果你還想見你的前任嬌妻,就單獨來赴約,記住,是一個人哦。”

  紅魚碼頭是阿瑟集團旗下的一個港口,坐落在洛杉磯西北部,地理位置很偏僻。是安德瑞二十歲生日時,奧菲麗雅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當嚴廷灝隻身一人來到指定地點與安德瑞交涉時,那個從前一直被他踩在腳底下的表弟,每一次向他流露出勝利者的姿態。

  碼頭兩旁站滿打手,看的出為了策劃這起綁架案,安德瑞在背後做足了工夫。

  最近這陣子忙著哄老婆開心,他倒是忽略了防範周遭的鼠輩。

  哼!當初是他多少顧念親情,才一次又一次的放過安德瑞這顆不定時炸彈,果然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麵對眼前可怕的陣勢,嚴廷灝卻沒有露出安德瑞想要看到的畏懼表情。

  自從嚴廷灝的勢力逐漸在阿瑟家族坐大後,安德瑞就一直過著螻蟻不如的生活。每年他雖然可以拿到一筆可觀的分紅,可野心大的他,並不甘心做有名無實的董事。

  在他很小的時候就立下宏願,有朝一日一定要得到阿瑟家掌門人的位置。

  於是他在外頭成立公司,企圖培植自己的勢力、累積財富,誰知道往往公司成立不久,就被嚴廷灝逼入財務周轉不靈的窘境。

  就在他以為自己隻能處於挨打的狀態時,竟被他得知,嚴廷灝的弱點就是不久前和他離婚的前妻季可親。

  這個發現,令他見到了一線曙光,隻不過莊園四周遍布了嚴廷灝的眼線,他根本無法下手,絞盡腦汁,終於讓他想到了一個人。

  季晴瑜!

  從征信社那裏得來的報告顯示,這個女人十分不喜歡她同父異母的妹妹。這次因為她的介入,導致嚴廷灝與季可親離婚,她不但被嚴廷灝狠狠侮辱一頓,回到家後更是換來父親的一頓斥責。

  所以他主動聯係季晴瑜,裏應外合之下,成功綁架了季可親。

  他在賭!

  賭季可親在嚴廷灝心中的地位!

  如果贏了,他將得到一切,如果輸了,那麼他隻能讓季可親這個倒楣鬼,陪他一起下地獄。

  “還以為你膽小怕事不敢來,沒想到愛情的力量果然很偉大,我猜你一輩子都不會想到,自己也有英雄救美的一天吧?”

  看著安德瑞那囂張的嘴臉,嚴廷灝不以為意的冷笑,“你中文程度似乎比以前進步不少,連英雄救美這成語也說的出來了。”

  “哼!我不是學不好,隻是不屑學。”

  “這說明這些年來,我對你的調教十分成功,有些人就是皮癢欠揍,多打幾頓,自然就知道努力向上了。”

  一番挖苦,將安德瑞氣了個半死。他沒想到在這種時候,嚴廷灝這個混蛋還有心情調侃他。他憤怒的走過去,狠狠的一拳擊向對方的小腹,卻被從中一擋,不但沒打中目標,還被擒住手腕。

  嚴廷灝是詠春拳高手,對付一個安德瑞自然遊刃有餘。

  當著手下的麵被扭了手臂,安德瑞臉色頓時鐵青。“該死!別忘了你的女人還在我手上,你放開我!”

  嚴廷灝露出毫無溫度的一笑,更用力的扭著他的手臂,“你要我憑什麼相信你不是在說假話?”

  “你……”安德瑞氣得雙眼冒火,轉而對自己的手下發脾氣,“你們這群飯桶!還站在那裏幹什麼?把那個女人帶過來!”

  片刻工夫,被綁成肉粽的季可親讓兩個高大的男子從後麵倉庫帶過來。一看到嚴廷灝,她的雙眼浮現驚喜,但馬上開始蓄積淚水。

  可惜她的嘴巴被膠帶封住了,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眼巴巴的看著她心心念念的男人。

  直到現在,她仍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隻記得在昏倒的一刻,看到姐姐對她露出可怕的笑容,醒來後,人就躺在一個黑暗的地方。

  她猜想自己是被綁架了,而且她大姐就算不是主謀,肯定也脫離不了關係,那麼她要活著回去的機率更微乎其微了。

  她不怕死,也不怕痛,隻害怕再也看不到廷灝!

  被囚禁的這段時間裏,她不斷的懊惱自責,為什麼不早一點跟他和好,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他,她很早以前就已經不怪他了。

  她隻是任性愛撒嬌,希望他對她再好一點而已。


*****

“人你看到了,也該談談我們的事了吧?”

  “你確定你有資格和我談?”看到人在他手上,嚴廷灝才鬆開他的箝製。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安德瑞,積壓在心底多年的怨恨一古腦的迸發出來,他紅著眼,一把揪住嚴廷灝的衣領。“伊森,你他媽的不要太囂張了,現在你的女人在我手上,如果你夠聰明,就給我乖一點,把我惹火了,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

  看向不遠處衝著他搖頭的季可親,嚴廷灝溫柔的笑了笑,投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你想和我談條件,也該注意一下我的規矩,我說過,在我的麵前,不準叫伊森這個名字。”

  “哼!到了這個時候還敢用這種態度跟我講話,顯然這麼多年養尊處優的生活,讓你忘了小時候曾遭受的待遇。”朝著身後人打了個手勢,嚴廷灝麵前立刻多了一群孔武有力的打手。

  安德瑞對他笑了笑,將臉湊到他麵前,鄙夷的說:“我想你對這樣的陣仗一定十分懷念,還記得你剛剛踏進阿瑟家大門時,我對你說過什麼嗎?我說,要想在這個家裏立足,一定要搞清楚自己是什麼身份,你不過就是一個被你親祖母視為雜種的家族恥辱。

  可惜我們顯然都忽略了會咬人的狗是不會叫的,這幾年你怎麼對我的每一天,我就要把你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加倍還給你。”

  說著,安德瑞打了記響指,“給我好好招呼一下阿瑟家族的大少爺,順便幫他活動活動筋骨。如果他敢反抗,你們就把那邊那個女人的衣服剝了,讓她嚐一下銷魂的滋味。”

  最後一句話,成功的挑起嚴廷灝的憤怒,使他深身燃起火焰。

  安德瑞卻慢條斯理的對他笑道:“怎麼?你是不是很想打我?沒關係,如果你不在乎你的女人會有什麼的下場,盡管放馬過來啊!”

  不遠處的季可親又急又怒,眼看著那群壞人的拳頭,像雨點一樣落到嚴廷灝的身上,而他卻為了她,死忍著連一拳都不還。

  她拚命哭,拚命想掙脫身上的繩索,而那邊越來越激烈的打鬥聲,更是揪疼她的一顆心。

  也不知這場暴力最終持續了多久,當從嚴廷灝冰冷可怕的眼神中看到殺氣時,那些混跡黑幫多年的打手,居然被嚇得不由自主的放開手。

  滿身的狼狽,掩蓋不住嚴廷灝天生的狂霸氣。

  他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從容的抬起手抹去嘴角的血漬,他唇邊揚起森冷笑意,深沉的目光順著那些逐漸往後退的打手,掃向安德瑞那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臉上。“你們打夠了?要不要休息一下再繼續來?”

  眾人皆被他的口吻嚇得連連後退,那是從地獄中帶出來的陰狠邪氣,寒徹骨髓。

  嚴廷灝冷冷道:“安德瑞,當初我既然能為了扳倒你們而隱忍那麼多年,今天加諸在我身上的這點皮肉痛又算得了什麼?”他哼笑一聲,“你的本事隻有如此嗎?幾拳幾腳就想向我示威?我倒想看看將來你要如何收拾你今天惹下的禍事!”

  安德瑞徹底被他陰冷的口吻嚇傻了,但他很快的定下心神。不,他已經沒有退路了,就算麵對的是惡魔。他也絕不能退縮,策劃了這麼久,如果僅是因為對方嚇唬了幾句就讓他收手,將來他還怎麼成大事。

  他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文件遞到嚴廷灝麵前,“如果你想和你的女人活著出去,就把這份財產讓渡書簽了。”他就不信,奪了他的錢財,奪了他公司,他還有什麼本事來跟他鬥。

  嚴廷灝隻是看了不遠處的季可親一眼,“你要我如何相信你會放了我們?”

  “那麼你現在又有何資格跟我談條件?”

  “她死了,我會陪著她一起死!而我死了,我那寵大的身家財產一分也不會落入你的口袋裏。”

  這個事實令安德瑞憤怒。的確,現在若把嚴廷灝弄死了,他不但會吃上官司,而且也拿不到想要的東西。“你想怎麼樣?”

  “放了可親,順便讓你身後的那群狗給我滾遠一點!”

  猶豫了好一會,安德瑞拉來季可親,一把撕下她嘴上的膠帶。

  沒等膠帶撕完,就聽到她一連串焦急的叫嚷,安德瑞還來不及反應,嚴廷灝已經一把扯過那個為他擔憂受怕的小女人,順便又把膠帶貼回原位。

  “嗚……嗚……”季可親又急又怒,偏偏嘴巴被堵住,一句話也吼不出來。

  “親愛的,你太吵了,這會影響我們男人之間的談判。”將她緊緊護在懷裏,嚴廷灝接過安德瑞手中的文件,眼帶嘲弄的看了一眼。“噢?你想要阿瑟集團的股份?順便取代我在集團內的位置?”

  “怎麼?你舍不得了?”

  “還以為你有什麼新創意,結果卻庸俗得令我覺得萬分可笑。”

  嚴廷灝想都沒想,取出筆就在幾份文件上俐落的簽下名字。

  不敢相信事情進展竟會這麼順利。安德瑞先是一怔,繼之嗤笑一聲,原來嚴廷灝表麵上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其實他很怕死,怕到急忙簽下這份文件來保命!

  想到這裏,他不由得放下心。他就說嘛!這世上怎麼會有人要錢不要命?

  被嚴廷灝緊緊摟住的季可親心裏明白,在他的眼中,阿瑟家族的事業根本就是他用來報複的工具而已。如今,他肯為她而放棄到手的財富權勢,是不是代表他也肯為她,放棄積壓在心底多年的怨恨呢?

  他將簽完的文件不客氣的丟到安德瑞腳邊,“你要的東西給你了,現在你可以滾了!”

  “你……”安德瑞很惱怒到了這個時候,他竟然還有本事在自己麵前叫囂。

  “你已經一無所有了!”他忍不住彎下身,得意的撿起那幾份文件。

  嚴廷灝卻滿不在乎的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調動幾支軍隊的能力我還有,如果你再不滾,我可不敢保證你和你的狗能夠安然無恙的離開這裏。”

  安德瑞終於變了臉色,對於嚴廷灝與美國軍方有私交一事,他多少有聽聞,否則也不會他簡單說上一句話,就把克裏斯送進軍校。

  不想夜長夢多,拿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丟下幾句象征性的警告,安德瑞就帶著那群打手逃命似的離開。

  速度之快,讓季可親以為真正受到狙擊和綁架的,好像是他們一樣。

  直到她嘴巴上的膠帶再次被撕開,她才急吼吼地叫嚷,“嚴廷灝你混蛋王八蛋,居然嫌我吵,唔唔……”

  還沒吼完,小嘴就已經被某個家夥用力吻住。

  一陣纏綿悱惻的熱吻過後,他將她緊緊擁在懷中,口氣竟隱含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恐懼,“你還好嗎?”

  季可親忍住大哭的衝動,緊緊縮在他的懷中,“我……我以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他沉聲一笑,“我以為你不想再見到我。”

  “你是混蛋!”

  “是,我是混蛋!我這個混蛋為了要救你這個小沒良心的,被人毒打,還被人奪去家產。”他說話的語氣,就像在談論此刻的天氣,順便還幫她解開身上的繩子。

  身體得到自由後,她馬上撲進他懷中放聲大哭,“我再也不和你鬥氣了……嗚……”

  “呃……”他悶哼一聲。

  “怎麼了?”

  “你……壓到我傷口了。”

  她急忙起身,上下檢查他身上的傷口,“很痛嗎?”

  他沒好氣的瞪她一眼,“你說咧?”

  “可是……我看剛剛他們打你的時候,你都沒吭聲……”

  他無奈苦笑,輕輕捧起她的臉,語氣低柔道:“那是我裝給他們看的,其實我當然痛。就像你離開我,我嘴裏不說,心裏卻難過。我追著你,你不理我,我也害怕。萬一你出了什麼事,那……我該怎麼辦?”

  季可親淚眼汪汪,這幾句話比無數甜言蜜語還要讓她感動。突然,他一臉可憐的抓過她的小手,“現在我已經一無所有,如果你也不要我,那我會流落街頭,餓死在外頭的。”

  “我要你我要你!”她急忙表態,並像摟孩子似的把他摟在懷中,“我不會讓你餓死的,我會畫漫畫,賺很多的錢來養活你,廷灝,我再也不離開你了。”

  某人在她瘦弱但帶著清香的胸前,憋笑憋得快得內傷,他的可親為什麼總是這麼可愛?

  他慢慢從長褲口袋拿出一枚鑽戒,“我剛剛撿到了這個,你看看是不是你丟的?”

  那是她當初丟還給他的婚戒,沒想到他竟會隨身攜帶?

  小手被大掌扯過去,那枚戒指讓他強行套到她指間。“嗯,大小合適,尺寸剛好,看來它果然是你丟的了。”

  季可親皺了皺眉。為什麼她從他的臉上看不到絲毫傷心難過的樣子?

  男人不是都以事業為重的嗎?他的這膠已經被人搶奪了,他還被人打得落花流水,可他卻有心情跟自己開玩笑——難道他被人給打傻了?

  想到這裏,她突然很害怕,忙不迭扳過他的身子,並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廷灝,這是幾?”

  嚴廷灝一怔。“一!”

  “我叫什麼名字?”

  “季可親!”

  “我是誰?”

  “我老婆!”

  “前妻!”她用力糾正。

  “你剛剛答應嫁給我了,所以你就是我老婆!”

  “我……我什麼時候答應嫁給你了?”

  “你手上戴著我給你的戒指。”某人真忍笑忍到快要爆炸了。

  “你……”不對,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

  “廷灝,你的家產被人搶奪了,你真的不傷心嗎?”她擔心他是打擊過大,產生什麼後遺症。

  “有你養我,我幹麼要傷心?”

  她猛然記起,用力點了點頭,“對嗬!我是否糊塗了。”再一次把他抱住,她安慰的拍拍他的背,“佛祖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從此之後再也不用待在那個家裏,和那些人鉤心鬥角,倒也是好事一件呢。”

  想到這裏,季可親在心中做了一個決定。

  她要把廷灝徹底改造成一個“家庭主夫”,讓他從此遠離充滿硝煙的戰場,做下顧家愛老婆的新新好男人。

  至於養家的大事嗎,就由她這個天才老婆來搞定吧!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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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匿名  發表於 2012-1-12 01:53:47
尾聲

  半年後 台灣

  季可親很鬱悶,因為她的計劃徹底失敗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短短半年的時間,嚴廷灝便以外資的身份,再次奪回被安德瑞拿走的公司股權。而更讓她意外的是,在台灣頗負盛名的嚴氏集團,嚴廷灝一邊打著阿瑟家族船王的名號在洛杉磯立足,一邊又神鬼不知的慢慢掏空阿瑟集團的資金。

  當他將手中所有的股份都讓渡給安德瑞之後,對方拿到的,無非就是一個空殼子而已。

  短短幾個月,安德瑞便因為無數的債務官司而焦頭爛額,最後還被查到不少犯罪證據,目前被警方羈押了。

  而當初涉嫌綁架季可親的姐姐季晴瑜,也被牽連進來。

  季天誠得知些事之後十分震怒,無論妻子怎麼哭訴求情,他也不肯原諒大女兒犯下的過錯。還是季可親於心不忍,跑去找父親求情,拗不過寶貝女兒的苦苦哀求,他才答應為大女兒找最好的律師辯護。至於結果如何,就隻能等待上天安排了。

  得知阿瑟集團在落到外孫手中不久便被外資買下,奧菲麗雅因此一病不起,現在正躺在洛杉磯有名的貴族醫院裏等待死亡的到來。

  當然,不管再怎麼恨她,到了這個時候,嚴廷灝還是找了最好的醫生和護士每天照顧她。

  “我總覺得你有很多事情都在瞞著我。”

  某個陽光明媚的周末下午,做完例行的體操運動後,偎在寬厚胸膛前的季可親問出心底的疑問。

  一邊把玩著她柔軟的發絲,一邊拿著PDA看股票行情的嚴廷灝慷懶的輕應一聲,“噢?我瞞你什麼了?”

  “你……你明明說過你已經變成窮光蛋的,可、可我發現你怎麼好像比以前更有錢了?”這讓她心裏怎麼能平衡,原本她是打算要把他調教成家庭主夫的。

  原本她還想在他麵前揚眉吐氣,證明自己絕對是個天才,結果咧?這家夥根本不用靠她養,僅用短短半年的時間,就把曾經失去的一切,一點一滴的從安德瑞的手中奪了回來!

  嚴氏集團,如果她記得沒錯,這家公司在台灣的勢力可是超級大。恐怕阿瑟家族的人到死都不知道,嚴廷灝這個極有心機的家夥,早就在預謀今天的到來。

  見到嬌妻不滿的嘟著嘴,嚴廷灝慢條斯理放下PDA,笑嘻嘻的把她攬至胸前,用力的吻了她小嘴一記。

  “因為啊,你老公我是個超級大笨蛋,別的什麼都不會,隻有一個本事,那就是賺錢養家,順便把你這隻小笨豬喂得白白胖胖。”

  “我不是小笨豬,我是天才啦……”

  她已經不止一次糾正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可惜直到今天為止,在廷灝的眼中,她季可親這號人物依舊是個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千金大小姐。

  為什麼?天老爺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難道我有個有錢老爸是一種罪過嗎?

  難道我長得嬌柔可愛也是罪過嗎?

  可惜沒有人理會她內心深處的呐喊,因為她的小嘴,已經被某人成功封住。

  至於下一秒該考慮的事情是什麼,當然是兩人之間的“性”福問題嘍!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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