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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邵薇]豢養頹廢男(在家養男人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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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5 20:13:32
第九章

  所謂打鐵要趁熱,既然下定決心要得到孟潔,楚霽平自然不可能讓她有機會遺忘他。

  他早有心理準備,要打動她那種習慣把真心縮在硬殼裡的死硬派,絕不是件簡單的事,不過他自有他的辦法。

  連續一個星期以來,每日照三餐打電話噓寒問暖自是不能間斷,上下班時間更是香車接送,連早晚餐都一併包了。

  然而,事情看來並不那麼順利……

  「姓楚的,你真的很煩耶,一直打電話給我,我還要不要上班啊?」

  即使是上班時間,且不遠處的同事紛紛都豎起了耳朵,孟潔仍不改她的爛脾氣,隔著電話不耐煩的嚷嚷著。

  楚霽平則是一徑的嘻皮笑臉、老神在在,彷彿沒有任何事可以惹惱他似的。

  「沒事啊,提醒你記得吃午餐而已。」

  她冷哼了聲,以著極度不屑的冷淡語調道:「沒必要,二十多年來,沒你的提醒,我還不是一樣活得好好的,你少多此一舉了。」

  之前被他要得那麼慘,悲慘的記憶猶新,面對他的柔情攻勢,即使她芳心蠢動,也只能辛苦的忍耐,還得每天不斷的提醒著自己,無論如何,千萬別輕易被他假惺惺的溫柔嗓音,和他那形於外的出色條件給蒙騙了。

  總之,她的窩囊氣還沒出夠,且對他的信任,更如剛發芽的新葉不牢靠得很。

  他愛送上來讓她折磨是他家的事,她相信時間一久,再會裝的人,狐狸尾巴也會不小心露出來,她絕對不能讓自己犯下重蹈覆轍的錯誤。

  反之,他若能通過她的試鏈,那倒也無妨,一切全等她心情爽快了再說。

  「哎呀呀!現在怎麼能跟以前比呢?」楚霽平像聽不懂她的拒絕,愉快的低笑,「自從那天後,我們的關係就跟以前截然不同了。」

  「哪……哪有什麼不同?」嘴巴上這麼說,但每次一憶及當天的火熱,孟潔就會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腦袋一片空白。

  「寶貝,你可真健忘,上個星期的這個時候,我們才來過一段法式熱吻呢。」

  不要臉的傢伙,這種見笑的事情,需要說得那麼清楚嗎?

  「吻,吻又怎麼樣?」愛面子的劣根性在瞬間抬頭,她全身緊繃,昂著下巴反擊,「這個年頭,上過床都不代表什麼了,更何況只是區區一個吻,本姑娘高興吻誰就吻誰,那天只是剛好是你罷了,有什麼好得意的?」

  她欲罷不能的繼續反駁,「再說,那天也不是我主動,是你這個小人以變力強迫我的,我真佩服你,這種低級的事居然還有臉拿出來說,哼,我要是你,早就切腹謝罪了,還敢整天在人家面前晃來晃去。」

  「是哦?」拖長的尾音帶著淡淡的危險氣息,「你真的是這麼認為?」

  孟潔夠乾脆的回答,「是啊,怎麼,有問題嗎?」

  「有哇,我的確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他的回答令她錯愕了下。「什麼問題,你說啊!」怕什麼?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沒什麼大不了的。

  「要是我記得沒錯,那天你臨走前,可是自願把小嘴湊上,送給我一個又甜又香的吻呢!如果你是被逼的,又何必對我那麼好?老師說,誠實的小朋友是不可以口是心非的哦。」

  「我……」該死的,他記憶力那麼好幹嗎?「我那時只是一時好玩啊,不行嗎?」

  「可以啊,當然可以。」即使沒看見禁霽平的臉,她都能憑他的聲音想像得出,他現在肯定笑得賊兮兮的表情,「輕輕一個吻算什麼,你乖乖的跟我在一起,保證還有更多更好玩的哦!」

  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她瞬間羞紅了臉。

  「無恥!」

  「隨便你怎麼說,不過,記住,除了我,不准別的男人吻你,知道嗎?」

  不知為什麼?即使只是透過電話,他低柔且透著威脅的嗓音,讓她感到一陣懼立思。

  這感覺令她生氣,可惡,他憑什麼約束她!她可還沒決定把自己交給他呢!

  孟潔氣呼呼的頂回去,「你管我!」

  楚霽平不理睬她的無理取鬧,聲音變得溫和體貼起來,「趕快去吃飯吧,今天晚上老樣子,七點在門口等我。」

  「我不……」

  「嗷……」

  清脆的嗾聲打斷孟潔的話。

  「晚上見,不見不散喲。嘟嘟嘟嘟嘟……」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

  重重掛下電話,她不甘願到極點,機車咧,她幹嗎要聽他的?她幹嗎要歸他管?她幹嗎要阿呆阿呆的讓他命令啊?

  什麼東西嘛!

  重捶一下桌面,孟潔登時下定決心,哼,今天晚上她非要落跑給他看不可。

  為了計劃晚上的脫逃行動,孟潔一個下午都無法專心工作。

  糟就糟在這棟大樓沒有所謂的後門,要出公司一定得從大廳正門出入,只要楚霽平守在門前,她就休想逃得掉。

  想來想去,惟一的方法就是,冒著被針到死的危險提早走。

  瞄到壁鐘的指針指著六點半,她立刻手腳利落的開始收桌子。

  不消三分鐘,桌面收拾乾淨,她十分低調的拾起Notebook,低頭盯著地板硬著頭皮經過木村信澤的面前打算開溜。

  很不幸的,木村信澤不但沒有不小心沒看到她的離開,也沒有假裝沒看到她的打算。

  木村信澤很直接的叫住了她,「孟組長,這麼早?」

  這就是日系公司的陋規,上下班時間都是訂假的,上班要早到,下班要晚走,越晚走代表你對公司的忠誠度越高,尤其是地位莫名其妙被貶為次等人的女性。

  孟潔忍住怒意,伸手摀住口輕咳兩聲,「抱歉,木村課長,我今天不大舒服,想早點走去看個醫生。」

  「你不要以為自己最近紅一點,就拿喬了,大家都還在忙,憑什麼你就可以比別人早離開?身為一個組長,一點團體作戰的精神都沒有,完全沒有一個身為領導者該具備的特質……」顧忌著她最近是總經理眼中的紅人,他數落夠了就識相的放過她。

  「既然你不想待在公司,強留你也沒有用,但該交的進度,不能有任何借口延遲,知道嗎?」

  「是的,木村先生。」為了順利脫身,她還破例的朝他行了個九十度的大禮。

  木村信澤施恩似的嗯哼兩聲,才向她揮揮手,「走吧!」

  一離開他的視線,孟潔連電梯都不等了,直接從樓梯飛奔而下。

  更是有夠機車的,算好六點半離開,偏偏他至少念了將近十分鐘,她要是再不跑,怎麼來得及啊!

  一路衝出一樓大門,她的目光立刻左右掃射,耶!太讚了,果然沒看見楚霽平那台銀色的捷豹。

  但還是不能鬆懈!

  她繼續奮力的往捷運站狂奔,終於,再過一個路口就到捷運站了,眼見就要黃燈轉紅燈,跑得精疲力竭的她決定先暫時休息一下。

  過了一會,綠燈亮了,她趕緊邁開步伐往前走,倏地,一輛黑色的賓士在她面前停了下來。

  有沒有搞錯?路那麼大條,幹嗎硬要堵在她面前啊?況且他老大停車的地方可是佔了整塊的斑馬線耶!

  沒公德心的大惡霸,火氣一上來,孟潔正義感十足的抬起腳,在黑亮的賓士車上狠狠留下腳櫻不一會,賓土車的車窗被搖下。

  她看都沒看車裡的人一眼,就直接發難。

  「喂,你有沒有公德心哪,下班時間人來人往的,卻偏要把車子停在這,存心擋人家的路嘛,真是有夠低級的,你小時候公民與道德是怎麼念的?不要以為開賓士就,我才不怕……」罵到氣憤處,她瞪了車裡的人一眼,咦?怎麼這側臉這麼熟悉?

  她再靠近看清楚一點……哇咧!是楚霽平?

  她氣得想繼續破口大罵,卻見他嘴角含笑、風度翩翩的下了車。

  「潔,原諒我,不要再生氣了好嗎?」

  「你這個豬八戒,幹嗎老陰魂不散的跟著我?你有病啊,我不想讓你跟不行嗎?」

  楚霽平溫煦的表情,令在場許多看熱鬧的女性路人心折,「求你,別生氣了好嗚?我真的沒有惡意。」

  登時,四周傳來眾口一致的抽氣聲。

  「哇,這個男人真溫柔,要是我有這種男朋友,死了都甘願。」

  「人也長得不賴哩,那女的幹嗎那麼記恨不原諒他啊?」

  「是啊,人家都開口求她了……」

  孟潔心頭一凜,哦,她差點忘了,這捷運站附近有好幾家百貨公司,下班後一堆閒閒沒事幹的女人,或著約會的情侶都會往這邊跑,這下可好,她倒成了人家看熱鬧的主角。

  楚霽平再度走近她,「那個茉莉真的是我的客戶,不是什麼狐狸精,你就別再不開心了好嗎?為了找你,我丟下工作,整整三天三夜沒闔眼,你忍心再繼續折磨我嗎?」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

  「你還是不打算原諒我?難道,你真的要我當眾下跪嗎?」

  現場的觀眾早已議論紛紛,看不過去的正義之士站出來發出不平之聲。

  「小姐,男兒膝下有黃金耶,難道你真的要他跪嗎?」

  「我……我沒……」

  「不要故意這樣整他啦,這樣他很可憐耶上我……現在是誰整誰啊?這些搞不清狀況的白癡。

  孟潔氣得嘴角抽搐,伸手直指著他的鼻尖,「聽我說,真的,真的是他在說謊。」

  楚霽平舉起手,面色凝重的開口,「我發誓,如果我跟茉莉真的有什麼,我願遭天打雷劈,出門被車撞死,坐飛機摔死……」「小姐,你看,他這麼有誠意,你就不要再為難他了啦。」

  「是啊,女人吃醋是很正常,但不要太超過。」

  她試圖想解釋,「我……」

  「你男朋友真的不錯,還肯這樣當眾低頭哄你,你真的應該好好珍惜。」

  「對啊,這樣的好男人不多了,你已經算很幸運了,不要人在福中不知福。」

  就這麼東一句西一句的,百口莫辯的孟潔只能目瞪口呆的站在人群中,只差點沒被熱心路人的口水給淹死。

  就連警察伯伯也來湊上一腳,「要是我老婆,早就被我直接拖回家了啦,哪裡還跟她嗦那麼多,聽我一句,不要再讓男人難做事,趕快跟他回家,要不然車子亂停,我要給他開罰單了哦。」邊說,好心的警察伯伯還順應民意的將她的手直接放入楚霽平掌中。

  「回去啦回去啦,小倆口吵架,說一說就沒事了,幹嗎搞得那麼難收尾?沒必要啦!」

  就這麼樣,她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咬著牙被塞進賓士裡。

  直到圍觀的人潮逐漸散去,車子再度沒入車陣,她只能狠狠的瞪著,感覺得出身上每個毛細孔都在大笑的楚霽平,她氣到很久很久都說不出半句話來。

  無可奈何的被帶回他家,孟潔隱忍多時的怒氣一秒都無法多等,立刻爆發。

  她的咆哮硬是比平常高了八度,「楚霽平,你給我說清楚,你今天為什麼不是開那輛銀色的捷豹,而是一輛沒看過的賓士520?」

  害她沒有認出他的車,該死的一點警覺性都沒有。

  楚霽平先慢條斯理的踱到吧檯為自己倒了杯紅酒輕啜一口,才一臉無辜的回答,「捷豹送去保養,只好借倪焰的車來開埃」

  「那茉莉呢?茉莉是誰,我壓根不認識這號人物,你為什麼要栽贓到我頭上,害我丟臉?」

  「茉莉你不認識,呵呵,我倒跟她很熟,她是我妹養的小狗狗,我一時情急,借來用用罷了。」

  「你欠扁啊!」

  讓她在眾人面前丟臉竟還毫無悔意?孟潔快氣瘋了,她非要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

  這智障難道忘了他們孟家以前是開武術館的嗎?她的跆拳道段數雖未達到頂級,但也足以把一些孔武有力的男人打成豬頭。

  孟潔二話不說,一個既狠且準的手刀毫不留情的劈向楚霽平的肩頭,只見他不僅沒疼得哇哇大叫,反而身子一斜,利落閃過她的毒辣偷襲。

  就這麼放過他?哼!哪那麼便宜。

  側過身以腿勾住他的腳,猛一使力,她試圖直截了當送他一個過肩摔,不料,他竟不動如山的蹲著馬步穩在原地,任憑她用力到面紅耳赤,非但依然間風不動,還嘴角微掀的暗爽著。

  「你……」她錯愕的瞪著他。

  他嘴角一勾,「現在該我露一手嘍!」

  說完,他借力使力伸手一帶、長腿一勾,所有的動作皆如行雲流水般完全不拖泥帶水一氣呵成。

  她腳下一個踉蹌,撲跌在他身上,還來不及掙扎起身,已被他牢牢壓倒在檀木地板上。

  他露齒而笑,渾身散發出掩不住的得意,「小師妹,別忘了,我也在你們孟家的武館足足練了好幾年的跆拳道呢。」

  怎麼可能?楚霽平出國唸書,跆拳道不是荒廢了好幾年,怎能跟她這個一天到晚跟大哥切磋練習的練家子比呢?

  像是看穿她的心意,楚霽平微笑道:「在國外唸書的時候,我參加了華人圈的跆拳道社團,以保持固定的練武習慣,這是為了強壯身體,也是為了……」他頓了頓,伸手撥開她額前的髮絲,溫柔的說,「也許潛意識裡,我就等著有這麼一天吧?」

  這話,讓原本正在氣頭上的孟潔怦然心動。

  兩人說話的距離靠得那麼近,身體也緊密的貼合在一塊兒,她可以感覺到他吐納的氣息,熱呼呼的吹拂在她稚嫩的臉頰上,且此時此刻他說的話又是那麼的扣人心弦。

  她心中的怒火,不知不覺中被澆熄下來,「你……你一個大男人,打敗我也是應該的,哪有什麼好說嘴的?重點是,你這樣處心積慮的把我架回來,到底想怎樣?」

  「想怎樣?你馬上就會知道了。」

  楚霽平手腳靈活的從她身上跳起身,並順手將她拉起。

  「來看。」他領她到餐桌前,「這是燦蝶特別為我們準備的晚餐,色香味俱全吧?」

  孟潔一看,果然,桌上除了整齊的擺著以精緻瓷器盛裝的四菜一湯外,還浪漫的擺著銀色的燭台,連她這個號稱不懂浪漫的人,都嗅到浪漫的氣息。

  牽著她,伸長了指尖按開音響,胡立歐熱情醇厚的歌聲立刻瀰漫整個室內,浪漫的氛圍再加入拉丁氣息後,更顯醉人。

  她力持鎮定,「幹嗎要這樣?」

  「今天是你生日,你忘了嗎?」

  她的心一沉,眉心微微一牛「生日有什麼好慶祝的?生日就是母親的受難日,我媽就是因為生我才難產死掉的,所以我從不慶祝生日。」她直截了當的道。

  他並沒有因她的話而有任何不悅,握住她的厚實掌心轉而圈住她的腰身,讓她無法逃離他緊鎖的視線。

  「正因你知道伯母是因生你而死,你感到深深的自責,所以從小就不願帶給任何人麻煩,獨立自主、冷靜理智到令人不知道該怎麼疼愛你,是嗎?」

  God!這秘密她從沒對任何人說過,他怎麼會知道?

  她聽說過,老爸老媽在他們那個封閉的年代,是突破重重困難才戀愛結婚的,婚後他們相愛的不得了,不論到哪裡肯定都是手牽著手的,即使生活不夠富裕,他們仍然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

  就因為她的出生,老爸變得形單影隻笑容難再。

  她害死了老媽,即使溫良的大哥和爸爸從來沒說她一句什麼,但媽的死已經成為她身上的無形十字架。

  有他們的寬容她就該滿足,當然得自重的收起一般女孩兒的撒嬌、耍賴,小心翼翼別帶給別人更多麻煩呀!

  想到母親她眼眶不由自主的泛紅,但她依然倔強的不肯示弱,「你又知道了?少在那邊自以為是。」

  「別嘴硬了,孟伯伯很早以前就跟我們聊過你的事,他心疼你,卻又不知該如何表達,只好叫我們幾個做哥哥的,幫忙照顧你。」

  聽到老爸的用心良苦,孟潔的心一陣抽痛,她從來不知道老爸也有這麼感性的一面,她真的好感動,但這絕對不能在禁霽平面前表現出來。

  她嘴硬道:「你們哪有照顧我?只會欺負我罷了。」

  「鬥鬥嘴、打打架也是一種發洩,不是嗎?」

  她別過臉,「強辯!」

  楚霽平卻強硬的板過她的臉,以食指抬起她的下巴,「你內心的陰影我可以理解,不過,從我喜歡上你的那天,我就暗自發誓要照顧你一輩子……」奇怪,跟他吵架打架她全都不怕,偏偏就害怕他對她好聲好氣的說話。

  尤其他那雙深邃的眼眸,好似要將她的靈魂吸進去似的,她不喜歡這種無法控制的感覺。

  情急之下,孟潔伸手摀住他的嘴,「你別再說了,我累了不想聽,你再說,小心我咬你哦!」

  楚霽平堅定的移開她的手,「孟潔,答應我,把你身上的重擔放到我肩上,讓我的胸膛成為可以讓你盡情哭、盡情笑的地方,讓我成為你生活的支柱,不要再縮回你為自己打造的鐵籠了,好嗎?」

  說完,他一改方纔的深情模樣,皮皮的半屈下膝,指指自己的脖子,「你瞧,兩個人在一起多好,就像現在,你想咬人的時候,就有人讓你咬,不必憋氣忍個半死,還氣到睡不著覺,你說,是不是好處多多?」

  真是厚臉皮!

  但她無法否認,此刻她臉頰上的灼熱燒紅是為了他。

  怎麼會這樣呢?難道她的理智再次當機,她又輕易的被他說服了嗎?

  嗚,好生氣好生氣,她怎會如此沒用?

  可惡,都是他害的。

  說時遲,那時快,她張開小嘴,毫不客氣的朝他頸窩重重咬下。

  「啊!我只是說說你還當真啊?你這女人未免太狠了吧?想謀殺親夫啊?」

  說也奇怪,聽著他痛苦的哀嚎,她原本起伏不定的情緒竟奇跡般的變得平靜。

  孟潔開始很認真的思考起來,或許,她真的不該想那麼多,無論如何,生氣的時候身邊有個現成的人選可以啃,不也是件挺不錯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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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陣打鬧後,楚霽平好不容易才抓住她的雙手,讓她背抵著牆壁,不能再繼續對他胡作非為。

  他微喘著氣,氣勢逼人、雙目灼灼的看著她,「咬也咬了,打也打了,什麼便宜都讓你佔盡了,怎麼樣,你到底決定要跟我在一起沒?」

  每次到了這種關鍵時刻,孟潔就忍不住想落跑,但這會雙手被他牢牢釘在頭頂,她根本動彈不得,更遑論想逃了。

  「我……你很奇怪耶,幹嗎硬要強迫人家,我就不能考慮考慮嗎?」

  他趨前輕啄了下她誘人的紅唇,「還要考慮什麼?難道,我在你眼中就那麼差勁,讓你無法下定決心將自己交給我?」

  被楚霽平親密的動作一攬和,她腦袋又開始缺氧,逐漸失去思考的能力。

  她扭動手掙扎著想逃離,卻被他握得更牢。

  孟潔力持鎮定,「誰教你紀錄那麼差,怪得了誰?」

  他彎下身,嗅了嗅她頸間好間的清甜香氣,順勢含住她小巧可愛的耳垂,在她耳邊低喃,「小氣鬼,還在生氣?」

  他灼熱的氣息讓她渾身不自覺的輕顫,「是……是……又怎麼樣?」

  他濡濕的唇沿著她的臉頰回到她的唇瓣,「我做了那麼多努力,你都看不見嗎?你還是不相信我是真心愛你?」

  「你……你想怎麼樣?」她整個人幾乎要癱了,「是你自己紀錄太差,怪得了誰……」「說你不愛我。」

  「我不……」

  楚霽平含住她的唇,懲罰的輕咬她一口。

  「說你對我完全不心動。」

  「我對你……呃……」意志力越來越薄弱的孟潔,仍努力的與渴望他的慾望拔河著,「不……不心……」他再度以吻封緘,這次他對執迷不悟的她加重懲罰,來回吻過數回,才暫且放過她。

  「說你不要我。」

  她輕喘著,「唔……」

  「不說?」他健壯的身體向前施力,毫無間隙的壓著她,「還是你要我?自始至終你根本就要我,只是高傲的自尊讓你死都不肯老實說出來而已?」

  他黑黝的雙眸凝困著她,低喝道:「不准再逃避了,張開眼看我。」

  楚霽平的話將她的保護膜不留餘地狠狠撕掉,她再也無法對抗來自他的致命吸引力,只能不自覺的順從他的話張開雙眸。

  雙眼一張,孟潔直直望進他盛著滿滿要她的渴望深眸,一瞬間,她知道自己輸了,徹徹底底的輸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連聲音都在顫抖。

  「不怎麼,就是想要你,一輩子都要你——完完全全的你,好的壞的你,只要是你,我都包下了,誰也不准動。」

  霸道的宣誓完畢,再沒耐心等待她回答,他直接吻住她的唇,以火熱的吻奪去她的思緒。

  要她的渴望太過強烈,等了這麼多年,今晚,他就要一個答案,一個肯定的答案。

  激情過後,孟潔慵懶的蜷縮在楚霽平臂彎裡,一動也不想動。

  她忽然明白了幸福的意義,那心頭充斥著一種叫甜的滋味,而那甜,濃得讓心近乎疼痛。

  那深情到令人動容的楚霽平消失了,現在在她眼前的,是她十分熟悉的痞子笑容。

  他故意用胡碴磨蹭她的臉,弄得她又癢又疼。

  「幹嗎啦!」

  「剛剛怎麼樣?有沒有很舒服?」他一臉得意。

  她翻過身,暗自偷笑著回答,「我又沒比較過怎麼知道?」

  男人呀!怎麼就不能明白,女人在意的是過程,不是結果。

  「說嘛!」他舔著她的脖子,「我到底厲不厲害?」

  「這樣好了。」孟潔一本正經的說:「等我比較後再告訴你?」

  楚霽平濃眉一擰,立刻狠狠的在她白嫩的粉頸上重重吮了下,烙印下屬於他的印記。

  「不准!」

  她存心逗他,不以為然的朝他聳了聳肩。

  他像小孩子似的用指尖戳戳她的額頭,「我說的話你聽見了沒?」

  「我考慮考慮。」

  這女人真是不想活了,都已經成為他的女人了,還在妄想比較?

  將她直接抱進客廳一側隔出的和室,不理會她的尖叫聲,他整個人順勢將她壓在榻榻米上,想要直接來個霸王硬上弓。

  「楚霽平,你是土匪啊?」她拚命捶打,他卻無動於衷。

  「我就是,怎樣?」把她累死,看她怎麼去找別人。

  孟潔別開臉躲開他的偷襲,但手被他壓住了,只好舉起腳踹他。

  楚霽平也不是省油的燈,索性伸手搔她癢,讓怕癢的她笑到沒力。

  兩個人就這麼忘情的扭打著,忽然……

  「楚阿平,你在嗎?」

  「搞什麼,這傢伙自己約我們,又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手機也不開機。」

  「就是啊,也不知道在搞什麼鬼?神神秘秘的,問他什麼也不肯多說。」

  聽到聲音,她渾身僵硬的瞪著他,「怎麼我好像聽見旺仔他們的聲音?」

  他也怔了下,慌亂的低嚷著,「該死的,我沒叫他們那麼早來啊!明明說好是九點半嘛。」

  「沒事找他們來幹嗎?」

  幫幫忙,這時候需要這麼追根究柢嗎?「本來想找他們來幫你慶生,一起切蛋糕熱鬧熱鬧埃」他無奈的向她解釋。

  「那現在怎麼辦?」想到自己現在一絲不掛,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楚霽平也慌了,這種事他可從來沒有經驗過,「那……那要不然,你先到樓上躲起來?」

  孟潔馬上冷下臉來,「你根本不想公開我們的事。」

  「我哪有啊?」笨蛋,要是不想公開,還會請他們來切蛋糕嗎?

  「那幹嗎不讓我見他們?」

  算了算了,在這種緊急時刻,退一步海闊天空,「好好好,你先在這裡待著,我去幫你把衣服拿進來。」

  他們兩人的衣服散落客廳一地,要是被那些賤嘴看見了還得了!

  他隨便被上件睡袍匆忙往客廳走去,想趕緊撿回兩人的衣服。

  「耶?鐵門沒關耶,我們自己進去就好啦,幹嗎在門口罰站啊?」

  「這樣好嗎?沒先通知阿平?且是我們自己早到半小時。」

  「拜託,對楚阿平不用那麼客氣啦,我們只是進去休息,又不是做什麼,再說,我尿很急耶。」

  話畢,第一個冒失鬼打開了木製大門走進屋裡,其他的人也跟著魚貫走進。

  阿奇一進門就看見一臉癡呆站在客廳的楚霽平?

  他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大聲喳呼著,「什麼?原來你在家啊?叫了半天也不應聲,電鈴又壞掉,現在是怎樣?你不是說有驚喜的嗎?幹嗎又不開門啊?哎呀!不管了,我尿好急,先跟你借個廁所再說。」

  「這個……」楚霽平實在不知該怎麼反應。脫好鞋子的旺仔走到阿奇旁邊,尿不急的他,自然不像阿奇,竟沒發現不尋常的地方。

  「哇靠,你……」旺仔毫不客氣的指著散落在地板的衣物仰頭大笑,「楚霽平,這下子你不用解釋,我們也知道你剛剛在幹嗎了。」

  注意力被有趣的事吸引,阿奇也暫時忘了尿急的事,「媽的,你還真爽,難怪我們剛才怎麼Call你都不接電話,啐,交了新馬子也不說,別那麼小氣,介紹給我們認識埃」

  「這個……」完蛋了,居然會以那麼糗的方式曝光。

  證據確鑿,他再否認也只是越描越黑而已,但最重要的是,該怎樣才能保護孟潔?

  都是她啦,女人家就是女人家,事情都到這個節骨眼了,還在計較那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情,害他錯失收拾殘局的好時機。

  阿彬新奇不已的指著楚霽平的臉,「喂,你們看,他竟然臉紅耶。」

  「呵呵,」他尷尬的陪著笑,「你們在客廳先坐一下,我……我把衣服拿進去給她。」

  「好哇,等衣服穿好,記得叫她出來見客喲。」

  他們五劍客裡,楚霽平是第一個被抓包有女人的,大家自然興致高昂,很想看看會讓他棄械投降的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呃……」楚霽平不曉得怎麼回答,只好顧左右而言他,趕緊轉移話題,「小冰箱裡有飲料,你們先拿出來喝一下。」

  「大家自己人嘛,別客氣,飲料我們會自己拿,電視我們會自己看,但千萬別讓我們等太久哦。」

  一陣傻笑後,楚霽平急忙抱著衣服往和室走去,他匆匆關上門,打算跟孟潔商量看她該如何從他們眼底下溜出去。

  不過,他的如意算盤顯然打得太早了,他前腳一闔上門,那幾個猴急的傢伙立刻跟在後頭,齊聚在和室的拉門前。

  三個人你擠我我擠你,終於決定由按捺不住的阿奇動手,將他輕輕的在拉門上戳開一個小洞,往裡偷窺。

  而這麼一窺,可窺出大事來了。

  他詫異的瞪大眼,什麼也不說,只是伸出食指朝另外兩人拚命往裡面指。

  阿彬和旺仔立刻爭先恐後的上前,看完後,也都是一臉的驚詫。

  「發生什麼事了?」低沉厚實的嗓音從他們背後傳來。

  「喝,孟豪?你來了?」

  「幹嗎,看到我跟看到鬼一樣。」

  大家朋友一場,阿奇畢竟還算有情有義,他不想看見好友淒慘無比的下常別看孟豪跟孟潔兄妹倆平時好像沒什麼互動,這只是他們尊重彼此生活的一種方式,瞭解的人都知道,只要其中一方有事,另一方肯定會不顧一切的伸出援手,想在孟豪眼底下佔他寶貝妹妹的便宜,那無疑是找死!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他只能佩服楚霽平偷吃又來不及擦嘴的勇氣。

  阿奇努力挪動身子擋住拉門上的小洞,「沒事,沒事,沒什麼事。」

  「是啊是埃」旺仔也跟著附和,「你停車怎麼停那麼快?這附近不是很難停車?」

  他難得發揮緊急的應變能力,「我看大家先到客廳坐吧!不要罰站了。」

  孟豪平常在軍中管那一票菜鳥可不是管假的,再說,這些人跟他是幾年的朋友了,哪個人身上有幾根毛他都一清二楚,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他們異樣的行為舉止。

  鐵臂一伸,他輕輕鬆鬆就把阿奇格開兩三步之遠,順利取代他原本站的位置。

  不用說,他當然也發現了拉門上的小洞,想當然耳,這便是讓他們表情怪異的原由。

  孟豪湊近一瞧,該死的,那個狗娘養的楚霽平真不是人,什麼人不動,竟敢動他老妹!

  他刷的一聲拉開拉門,在眾人尚未回過神前,疾如風的揮拳送給楚霽平一雙黑輪。

  哎,真慘。

  阿奇、阿彬和旺仔只能面面相覷,對楚霽平遙送上同情,沒敢上前勸阻,以免遭到和他同樣淒慘的命運。


  今天,是孟潔二十幾年來最像女人的一天。

  復古風的髮型配上自然喜氣的彩妝,以及合身的改良式旗袍禮服,看上去,活脫脫是個奪人心魂的美人兒,但前題是,她不能說話。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在她焦慮到快死掉的此時此刻。

  「小雨,你說,我真的要嫁給這個不老實的豬頭嗎?你知道,我根本就還沒考慮好,也從沒打算過要那麼早結婚,很多人不都說,婚姻是戀愛的墳墓嗎?我…… 嗚,我年紀輕輕的,還不想進墳墓。」

  呸,什麼跟什麼啊!大喜之日淨說些有的沒的,江小雨無奈的蹙了下眉頭。

  從訂婚日期訂下後,孟潔的焦慮症狀就間歇性的發作,一下子覺得楚霽平對她真的好得沒話說,一下又發神經的詛咒著他,她都快被她煩到去撞牆了。

  江小雨緊張的拍下她又想抓頭髮的小手,「哎呀!你不也承認你愛他嗎?既然相愛,結婚就是遲早的事情嘛。」

  「我真搞不懂我哥幹嗎一直逼他娶我,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未婚生子的女人滿街都是,誰規定做了那件事就一定要結婚?」孟潔已經歇斯底里到語無倫次的地步,「哼!我看大哥跟他們搞不好是一夥的,從一開始就處心積慮設計我,當初揍楚霽平根本只是做做樣子唬我,嗚,小雨,你一定要幫我,我一定是被騙了!」

  被騙了又怎麼樣?你自己不也答應訂婚了,否則事情又怎麼可能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呢?

  婚宴在即,你還在番什麼呀?

  江小雨暗暗叨念著,為顧全大局,她只能強忍住自己的情緒,好言安撫孟潔,「孟潔,你怎麼淨想些壞的呢?孟豪也是關心你才會要禁霽平盡快把你娶進門呀,多少女人被吃干抹淨後,男人就拍拍屁股跑了,那多吃虧?」

  哎!不被瞭解的感覺真苦。

  孟潔皺著小臉,「話不是那麼說,我……我都還沒比較過呢,我這輩子就禁霽平這麼個男人,你怎麼知道我不會遇到更好的?」

  看好友愁眉苦臉,江小雨也慌了手腳。「那……那反正今天只是訂婚,如果真的遇到更好的,毀婚就好了嘛。」

  忽地,新娘休息室的門被打開,楚霽平首當其衝的走進房,一進門就先給未來老婆一個熱吻。

  「誰剛剛在說想比較的啊?」他愛憐的摸摸孟潔的臉,「放心,站在你眼前的這個就是世界宇宙超級讚的,不用再比較了,知道嗎?乖!」他向後比了比,「不信你問他們。」

  「是啊是啊,阿平說得沒錯。」

  收了紅包的眾伴郎們全都很識相的附和點頭,就連孟潔最指望的大哥,也笑咪咪的站在一旁,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

  大哥是怎麼搞的?當初發現楚霽平吃了她的時候,不是還氣得跟什麼似的嗎?現在又心甘情願把她雙手奉上送人,他腦筋到底在想些什麼?

  像是在回應江小雨剛才的話,孟豪在眾好友面前率先宣佈,「我已經跟阿平商量好,下下星期六的日子不錯,就暫定那一天結婚,阿平的爸媽關係很好,請客地點絕對沒問題。」

  「恭喜恭喜,阿平,追了二十年,總算讓你追到手啦!」

  「以後記得要傳授馴妻術給我們哦,不能按扛。」

  「沒問題啦。」

  聽著大伙喜孜孜的道賀聲,小手被楚霽平牢牢握住的孟潔只能無聲歎息,哎!這些沒良心的分明當她是死人,她懷疑,他們真的都沒看見她眼中的憂愁。

  負責招待的倪焰敲敲門。「快,快開始了,注意哦,音樂一放新郎新娘就出來。」

  「喔!」伴郎們興奮的衝出休息室,到宴客場地準備拉炮撒花瓣等事宜。

  孟潔覺得很無力。連最瞭解她的江小雨都背叛她,跟在大哥後頭跑出去幫忙。

  難道,今生花落誰家都是注定好的嗎?

  無奈的是,抬眼望向楚霽平深情含笑的雙眸,她的心仍不由自主的悸動不已。

  似乎看穿她的不安,他神情一斂,以十分慎重的口氣道:「別再胡思亂想了,只要記得我會愛你、疼你一輩子,永遠不改變,是我以性命保證的承諾,請你相信我好嗎?」

  聽完他這些話,她慌亂的心頓時安定了。

  順服的點點頭,她不得不承認,這輩子她是真的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門外,結婚進行曲響起,而這對新人的嶄新人生也正要開始……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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