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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東一方]回到三國的特種狙擊手[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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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
匿名  發表於 2012-2-16 15:45:21
第260章 混入百姓中

   日上中天,陽光照耀在身上暖洋洋的,好不愜意。

   然而,燦爛的陽光下,黑壓壓的人群步履蹣跚,緩緩移動著。

   放眼望去,人群中的百姓拖老帶幼,背著乾癟的包裹,不停地移動著,這些百姓大多都是面黃肌瘦,臉色蒼白,望著手持戰刀身穿鎧甲的西涼兵,眼中露出濃濃的恐懼。

   “不行了,走不動了。”

   大軍最後面,一個骨瘦如柴的青年雙眸黯然,眼中顯現出一絲晦澀。他雙手撐在膝蓋該,彎著腰,不停地喘著氣。青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身體搖搖晃晃,好像一陣風都能吧青年吹倒在地上。

   一名西涼兵見青年停下,當即走上前喝道:“抓緊時間,趕緊走。”

   青年努力站起身,抬頭說道:“大人,休息一會兒吧,真的走不動了。”

   西涼兵看著臉色蒼白的青年,冷笑兩聲,說道:“喲呵,你還敢跟我講條件,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說完後,西涼兵抽出插在腰間的馬鞭。

   “啪!”

   一聲脆響,西涼兵握著馬鞭,劈頭蓋臉往青年臉上抽去。

   馬鞭抽到青年蒼白的臉上,刹那間就在青年臉上留下了一道血印兒,絲絲血珠從血印上滲透出來,染紅了半邊面頰。青年的身體非常孱弱,骨瘦如柴,原本就好像是一陣風都能夠吹到的,現在突然被馬鞭抽到臉上,身體竟然一下往後倒去,砰的倒在了地上。

   “你們這些強盜,強盜……”

   青年蜷縮在地上,伸手捂著臉,嘶聲呐喊。

   西涼聽了青年的話,面色猙獰,臉上閃過一抹殺機,大步走到躺在地上的青年身前,喝道:“不准裝死,立刻起來!”

   西涼兵見青年依舊不動,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

   他伸出右腳猛地在青年身上不停地踢踹,只聽見砰砰的聲音不停響起,西涼兵踹腳或者是踢在青年的後背上,或者是踢在青年的心窩口。連續不斷地踢踹,讓躺在地上的青年口吐鮮血,眼球突出,臉色蒼白,呼吸變得紊亂起來。

   很顯然,青年已經是進氣少,出氣多了。

   此時,一名西涼兵校尉走了上來,瞥了眼踢踹百姓的西涼兵,旋即喝道:“廢物!”說話的時候,校尉大步走到青年身前,抬起腳,穿著軍靴踩在青年的喉嚨上,嚓哢一聲,青年的嚨踩便被校尉喉碎了。

   百姓看見這樣的情形,雖然心中憤恨,卻畏懼而不敢反抗。

   “看到了吧,落在後面的人就是這個下場。”

   校尉神色冷漠,並沒有因為殺了百姓而心中愧疚,反而是理直氣壯,更加兇惡。

   人群中,百姓聽了校尉的話,都害怕不已,腳下的步伐也加快了許多。

   突然,人群中一個身體強壯,面相憨厚,身穿一襲黑色麻布袍的壯漢大喝道:“狗官,老子和你拼了。”說話間,壯漢拎著一根木棍就朝校尉沖去。木棍高高揚起,掛著一股呼呼聲,砸向了校尉。

   “不自量力!”

   校尉睥睨著壯漢,臉色平靜,眼中閃過一道厲色。

   “鏗鏘!”

   校尉右手摁在刀柄上,猛然拔出腰間的戰刀。只見他的身體微微向前傾斜,弓著腰,倒拖著戰刀就朝壯漢沖去,待距離壯漢一丈遠的時候,校尉大喝一聲,身體一躍而起,雙手掄起戰刀,一式力劈華山,刀刃破空發出咻咻的刺耳聲朝壯漢劈去。

   壯漢來不及閃躲,本能的收回木棍,想要擋住戰刀。

   “嚓哢!”

   戰刀劈斷木棍,刹那間又劈中壯漢。

   校尉冷哼一聲,身體從空中落下來,旋即右手握著戰刀,將戰刀入鞘。

   看了眼尚且圓睜著雙眼的壯漢,校尉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正當校尉轉過身的時候,壯漢張開嘴想要說話,可壯漢的額頭上竟然崩現出一道血痕,這條血痕從壯漢的額頭正中往下蔓延,直到壯漢的小腹才停止下來。一抹血痕乍現,猩紅的鮮血從壯漢身上的傷痕中噴湧出來。

   一聲慘叫,壯漢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西涼兵校尉走到百姓前方,大聲咆哮道:“想要反抗,老子奉陪到底,老子看你們有多少人不怕死。”

   頓了頓,見沒有人反應,校尉不屑的說道:“一群蠢貨,找死。”西涼兵校尉的目光如刀鋒般鋒利,所過之處,百姓紛紛低下頭去,不敢正視西涼兵校尉的眼睛。他的目光在百姓身上掃了一圈後,才走到西涼兵身前,喝道:“加快速度,一旦有掉隊的百姓,全都殺掉;有反抗的,殺無赦!”

   “諾!”

   西涼兵陡然打直了身體,眼睛望著不斷前進的百姓,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

   死了兩個百姓,這不過是行軍過程中的一段插曲而已。每時每刻,都有百姓倒在地上,繼而被趕上來的西涼兵殺掉。

   約莫四個時辰後,西涼軍停了下來,開始休息。

   正當百姓們可以鬆口氣的時候,西涼軍校尉又朝百姓走去。只見校尉拎著一個血淋淋的腦袋,手一揚,將手中的腦袋扔到了人群中。刹那間,被腦袋碰到的百姓紛紛大聲驚呼,臉上露出驚恐的神情。

   校尉滿意的看著百姓的神色,露出一絲得色。

   他語氣遲緩,不緊不慢的說道:“知道他為什麼被殺了嗎?因為他說去撒尿,想要借著撒尿的時候逃跑,可惜被士兵抓住了,然後就被割了腦袋。哼,不要以為讓你們原地休息,讓你們去撒尿,就沒有人注意你們。不管你們做什麼,西涼兵都時刻注意著,凡是妄圖逃跑的人,無一例外是死路一條。”

   校尉一番話,讓許多百姓聞之色變。

   百姓雖然不敢反抗,卻心存僥倖,想要逃跑。

   然而,校尉用血淋淋的教訓打消了百姓心中的小心思,讓所有的百姓不敢逃跑。校尉見火候差不多了,大聲命令道:“現在所有人原地休息,想要解決私人問題的,立刻去偏僻地方解決。但是,不管是否找到偏僻的地方,所有人都只能在方圓一百米內活動,不能超過一百米,一旦越過界限,殺無赦!”

   說到最後三個字,校尉的聲音森冷恐怖,讓百姓冷不禁的打了個寒顫。

   “好了,都去吧!”

   校尉大手一揮,站在週邊將百姓包圍的西涼兵紛紛退開,將百姓放了出來。

   幾十萬百姓,在空曠的場地上來回奔走。但百姓奔走的時候,都是膽戰心驚,生怕被西涼兵抓去後,有去無回。西涼兵站在一旁休息,百姓也癱坐在地上,許多離開去解決個人問題的百姓也都開始返回原地。

   一刻鐘後,西涼軍押送著百姓繼續前進。

   然而,誰都沒有注意到幾十萬大軍中突然多了兩百多個生面孔。

   這兩百多的生面孔如同一滴水融入到汪洋大海中,沒有掀起絲毫的波浪。

   兩百多人,都是從四面八方混入百姓當中,開始和百姓接觸。

   王燦跟著大軍也滲透到百姓中,他身穿沾滿泥土,滿是污漬的淡藍色長袍,腰間系著一條繡著花紋的腰帶,頭上的髮髻略顯散亂,臉上站滿了灰塵和污漬。一眼看去,非常的狼狽,唯獨那雙深邃的眼睛特別明亮,

   雖然王燦裝扮非常狼狽,但身上的氣質卻異于常人,一眼看去,好似落魄的世家公子,給人一種氣度不凡的感覺。

   王燦身旁,有裴元紹和王越隨身保護。

   王越穿著粗大的麻布衣服,臉色略顯蒼白,不過精神依舊非常好。

   裴元紹身穿一襲黑袍,髮髻蓬鬆,黝黑的臉上滿是污泥。

   兩人一左一右,都保護著王燦的安全。

   三人趁著百姓往來走動的時候混入百姓中,當即就被無邊無際的百姓淹沒了,看不出有任何吸引人的地方。裴元紹壓低聲音,說道:“主公,我們混入百姓當中,兩眼一抹黑,全都不認識,怎麼下手啊?”

   王燦喝道:“小心謹慎,都忘了麼?”

   裴元紹笑說道:“是,是,少爺,小人明白。”

   王燦點點頭,道:“走,探聽情況去。”有裴元紹和王燦開路,三人努力地朝人群中心走去,越是往裡面走,就越安全。

   畢竟,西涼軍都在百姓週邊。

   王燦三人深入到百姓中,能更好的隱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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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16 15:45:38
第261章 老先生貴姓?

   幾十萬百姓,若是奮起反抗,一萬西涼兵肯定抵擋不住。

   為了防止百姓反抗,幾十萬人被分割成一百隊,每隊約莫幾千人。

   同時,西涼兵也分為一百隊,每隊一百士兵。

   百姓們步履蹣跚,精神疲乏,衣衫襤褸。而所有的西涼兵都是精神興奮,身穿甲胄,腰佩戰刀,手中拎著一條馬鞭,看見哪一個百姓趕路的速度慢下來,立刻就興奮地沖上去抽幾鞭,催促百姓趕路。也有西涼兵為了發洩心中的惡氣,特意跑到百姓中,沖著百姓一陣亂抽,把百姓抽得死去活來。

   西涼兵暴戾,卻沒有百姓敢站出來反抗。

   百姓拖家帶口,有累贅,害怕牽連家人,即使是受點苦,也都忍受了。

   王燦帶著裴元紹和王越在人群中來回逡巡,查探著百姓的情況。

   一圈走下來,哀鴻遍野,體弱多病的百姓不計其數。王燦看著衣衫襤褸,面色發苦的百姓,替百姓感到非常的悲哀,這就是亂世中最底層的百姓。人命如草芥,過的是豬狗不如的生活。就拿現在的情況來說,百姓被西涼軍如同趕豬趕羊一樣押送著前往長安,卻又不敢反抗,只能背井離鄉,離開自己的家園。

   裴元紹神色低沉,說道:“少爺,情況不樂觀呀,怎麼辦?”

   王越也點點頭,太多的老弱婦孺,太多的孤兒寡母,這樣的情況不利於擊敗西涼兵。

   王燦冷聲一聲,瞪了裴元紹一眼,喝道:“就你多事,沒事不要說話。”說完後,王燦沒有搭理裴元紹,繼續往前走。王燦看見一名老者穿著黑色棉布袍,髮髻整齊,衣著乾淨,周圍還有幾個壯漢保護老者的安全,心中頓時動了心思。

   他朝老者走去,喚道:“老先生,您等一等!”

   老者回頭看著王燦,又用眼神制止了想要阻止王燦的幾個壯漢,老者停下來,等王燦追上去後,才又慢慢的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說道:“年輕人,有什麼事情嗎?”

   王燦問道:“老先生,幾十萬人一起遷徙,這是去哪裡呀?”

   老者眼中露出一絲警覺,問道:“年輕人,你不知道要去哪裡?”

   王燦點點頭,說道:“我在半路上被抓進來,還不知道西涼軍抓這麼多百姓做什麼呢?他們抓百姓是為了抓壯丁嗎?”

   老者好似被觸動心中的傷痛,歎口氣道:“誒,這是去長安安家落戶的。”

   王燦聞言,似乎很驚訝,驚呼道:“不會,我住在洛陽城內,若是去長安安家落戶豈不是背井離鄉,不能回洛陽了?”

   老者對王燦的話深有同感,臉上露出悲愴的神情,悠悠說道:“你以為就你背井離鄉,我祖上世世代代都居住在洛陽,被西涼軍趕出洛陽,前往長安,不也是背井離鄉。”頓了頓,老者問道:“看你棱角分明,身上的氣度也不凡,應該是洛陽城內的官宦子弟?”

   王燦臉上更是露出驚訝的神情,問道:“老先生,您是怎麼知道的?”

   裴元紹見王燦和老者套近乎,慢慢的從老者嘴中套消息,心中暗暗發笑。

   這老頭,竟然把王燦當成洛陽的官宦子弟了。老者笑著捋了捋頜下白須,說道:“你說你住在洛陽城內,再加上你年紀輕輕,身上卻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這是普通百姓沒有的,因此老夫猜測你是官宦子弟。”

   王燦點頭道:“老先生眼光精准,在下佩服。”

   老頭搖了搖頭,說道:“無非是多看了幾個人罷了,沒什麼了不起的。可憐老夫年歲已高,居然被西涼軍強行押往長安,以後還要死在長安而不能落葉歸根,晚景淒涼啊!”

   王燦聽著老者發表感歎,心中卻動了心思。

   從老者的話來看,老者肯定是不想離開洛陽的。

   而且老者周圍有人保護,從這一點來看,老者擁有的實力也不容小覷。

   王燦想了想,柔聲說道:“老先生,我被強行拉進來前往洛陽,看見被押送的百姓少說不下三十萬人,怎麼就沒有人願意反抗呢?若是所有的百姓都願意反抗西涼兵,區區西涼兵根本擋不住,為什麼就沒有人願意逃跑呢?”

   “逃跑?”

   老者譏諷一聲,笑說道:“你剛來,不知道情況就不要大放厥詞。”

   王燦問道:“請老先生不吝賜教!”

   老者神色凝重,沉聲道:“百姓有百姓的苦楚,上有爹娘,下有妻兒,一旦反抗西涼兵,被殺死後誰來贍養父母妻兒?而且一旦被西涼兵查到誰站出來反抗,西涼兵還要殺死反抗者的家中老小。這種情況,誰敢主動反抗?沒有誰願意主動去送死的。”

   王燦說道:“可越是如此,情況就越糟糕,更沒有機會返回洛陽啊!”

   老者歎口氣,道:“事已至此,如之奈何!”

   王燦說道:“從這裡往長安而去,還需要幾天才能抵達長安,西涼兵殘暴不仁,動輒殺人,死傷的人會越來越多。下一個死亡的人很可能就是你我,與其如此,還不如和西涼兵拼了,這樣或許還有一絲希望。”

   老者說道:“年輕人,你想得太簡單了,不是想反抗就能反抗的。”

   王燦道:“可不反抗,就沒有辦法呀。”

   老者冷笑道:“你是想回到洛陽,才想著鼓動大家主動反抗的!”

   王燦臉上沒有絲毫的尷尬,反而理直氣壯的說道:“老先生目光如炬,晚輩確實是想回到洛陽。可回洛陽不是我一個人這麼想,我相信大家也都想回到洛陽,回到屬於自己祖祖輩輩居住的地方,而不是踏上一片陌生的土地,同時還要承受著西涼軍霸道蠻橫的欺淩,這樣的日子根本過不下去。”

   “這小夥子說得對!”

   “是啊!是啊,西涼兵太兇狠了。”

   ……

   無形中,聚集在老者和王燦周圍的百姓越來越多,這些百姓一邊走,一邊聽著王燦和老者聽話。王燦用餘光瞥了眼周圍的百姓,見百姓的目光都落在老者身上,他心中一動,看來老者的身份果然不一般,在百姓中的威望也很高。

   只要老者動心了,那就有機會了。

   “咦!”

   王燦突然看見左邊站著一個賊眉鼠眼,目光陰沉的中年人。中年人眼睛賊亮,黑溜溜的眼珠子不停地轉動,頜下一縷山羊須,顯得非常的猥瑣。中年人仔細的打量王燦幾眼,又帶著畏懼的神情瞄了老者幾眼,好像是記下了王燦的相貌。

   “西涼兵的探子!”

   王燦心中警覺,登時往左側沖去。

   中年人見王燦沖過來,眼中露出一絲驚訝,當即準備縮回人群。

   王燦冷哼一聲,雙手成爪,如雄鷹撲擊,雙手在中年人準備躲到人群中的時候,一下抓住了中年人的肩膀,王燦雙手用力,受傷的力量使得中年人哇哇大叫,王燦可不管中年人怎麼吼叫,冷聲大喝道:“想走,回來!”

   “放開我,你憑什麼抓我?”

中   年人被王燦扔在地上,肩膀還隱隱作痛,臉上露出悲憤的神情。

   老者見王燦突然下手,沉聲問道:“年輕人,他是我的人,你突然抓住他是什麼意思?”

   王燦拍拍手,說道:“老先生,我剛才看見此人賊眉鼠眼的躲在旁邊偷聽,待聽見我說要主動反抗西涼兵的消息後,就立刻準備離開,從他的舉止來看,他肯定已經被西涼軍收買了,是特意前來探聽消息的。”

   “什麼,他被西涼軍收買了?”

   老者眼中閃過一抹冷厲,問道:“老三,他說的是否屬實?”

   中年人齜牙咧嘴的站起身,惡毒的望了眼王燦,旋即垂下眼簾,哭訴道:“太公,我是什麼人您還不知道麼?我怎麼會做那種喪盡天良的事情呢?這個人長得道貌岸然,表面上是想想返回洛陽,其實是居心不良,想攛掇大家反抗西涼兵去送死啊。太公,這人應該交給西涼兵,讓西涼兵處理此人,我們也好領取獎勵啊。”

   老者問道:“領獎,領什麼獎?”

   中年人臉上露出一絲喜色,說道:“太公,交出一個企圖反抗西涼兵的人,可得一貫錢。一個人,就是一貫錢啊!太公,您就下令,將他住起來。”

   中年人得意的望了眼王燦,猥瑣的神情更讓人厭惡。

   王燦神經緊繃起來,凝神戒備,王越和裴元紹也都站在王燦身後,伺機而動。

   老者神色陰沉,目光沒有落在王燦身上,反而是死死的盯著中年人,臉上露出悲憤的神情。沉默了半響,老者伸手一巴掌扇在中年人身上。

   “孽障,還敢說你沒有被西涼兵收買。”

   老者神色冰冷,雙目如電,一巴掌竟然將中年人抽在地上。

   王燦心中松了口氣,站在旁邊看見老者發威,心中更加堅定老者不是一般人。尤其是老者發怒的時候,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磅礴強大,讓王燦都怔了怔。

   “嘩啦啦!”

   中年人摔倒在地上,身上突然掉落出一個圓鼓鼓的小袋子。

   小袋子滾在地上,一塊塊赤金從小袋子中滾出來。

   中年人見此,臉上露出焦急的神情,他立刻伸出手,想要將小袋子撿起來。

   然而,老者猛地一步踏出,站在中年人跟前,大喝道:“畜生,這下你沒有話說了,憑你的能耐,你能夠賺到這麼多赤金?哼,看來前兩日死的族人都是你向西涼兵告密了,才使得幾個族人死於非命。你也是族中之人,居然做賣祖求榮的事情,看來你是活膩了。”

   頓了頓,老者喝道:“來人,送他上路。”

   老者說完後,兩個身高近一米九的壯漢走了出來。兩人中,一人架住中年人的雙臂,另一人從袖口中摸出紙巾,堵住了中年人的嘴巴,飛快的把中年人拖了下去。

   老者神情落寞,說道:“家門不幸,讓小友見笑了。”

   王燦說道:“林子大了,什麼樣的鳥都有,出現賣祖求榮的敗類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老先生不用在意。”

   頓了頓,王燦問道:“不知老先生貴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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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16 15:45:56
第262章 皇室宗親

   老者聽了王燦的話,神色凝重,目光落在王燦身上,又重新審視了王燦一番。

   此時老者仔細的打量王燦,見王燦雖然身上滿是污泥,看上去狼狽不堪,卻顯得大氣磅礴,不卑不亢,對王燦的印象又拔高了一層,老者輕咳兩聲,說道:“你雖是洛陽人,但以老夫看來,你的身份恐怕不是洛陽貴公子那麼簡單吧,你眼神冷峻,身上有一股殺氣縈繞,顯然是久經沙場的人,我說的對吧!”

   王燦沒有出言推諉,說道:“老先生慧眼,目光如炬,晚輩佩服!”

   老者面帶笑容,褶皺如同百年老樹的樹皮一般的面頰上露出老狐狸般的笑容,說道:“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人,是什麼身份?”

   王越站在王燦身後,略顯黝黑的臉緊繃著,微眯著眼睛,緊張的看著王燦。

   王燦的身份非同一般,若是說出來被有心人聽見了,很可能對王燦的安全構成威脅。裴元紹腰膀肩闊,如同一座小山般站在王燦身後,巍峨巨大,雙眼也是警惕的望著老者以及周圍的壯漢。一旦有任何動靜,裴元紹肯定會第一個站出來擊斃對方。

   王燦想了先,說道:“老先生,晚輩姓王,名山,字子通!”

   “王山?王子通?”

老   者低聲念叨了幾句,隨後說道:“老夫久居洛陽,也有幾十年時間了。洛陽城的一草一木老夫都了若指掌,對於洛陽城中姓王的官宦子弟,也是相當的瞭解,除了司徒王允外,其他姓王的好像沒有做官的人,而且老夫曾經數次拜訪王允,在王允府上也沒有聽說過有叫做王山的人。”

   老者聲音落下,裴元紹和王越剛剛落下的心又繃緊了起來。

   “呼呼……”

   裴元紹和王越神色緊張,臉上露出焦急的神情。

   王燦也是心中暗罵老者狡猾,明明是他詢問老者的身份,現在情況轉變,竟然變成老者審查王燦了。

   王燦想著如果能拉攏老者成功,鼓動百姓的幾率將會更大。

   沉默了片刻,王燦說道:“老先生,實不相瞞,王山確實是家住洛陽,祖上也世代為官,只可惜傳到王山父輩的時候,家境敗落,不復往昔的輝煌。王山現在已經是漢中太守王燦的謀士,此番潛入百姓裡面,是為了鼓動百姓反抗董卓,以解決大軍追擊董卓的障礙。”

   “你是王燦麾下的謀士?”

   老者驚呼一聲,聽見王燦兩個字之後,雙眼放光,頓時將王燦臨時編撰出來的王山的身份丟到了爪哇島。

   相比于王燦,王山還不足以引起老者的目光。

   老者想著王燦追來,心中變激動無比。他深吸口氣,平復了躁動的心情,但乾瘦的臉上依舊浮現出激動地神色,朗聲說道:“好,不愧是王燦麾下的謀士,有膽色,有膽量。王燦雖是董卓拔擢起來的,並且也是董卓任命為漢中太守。然而,王燦拜蔡邕為師,又和王允、馬日磾、楊彪等朝中忠臣有往來,王燦受這些忠於朝廷的忠臣薰陶,也是忠於朝廷的。王燦敢於起兵反抗董卓,而且又連敗董卓,堪稱我大漢朝的棟樑之才。”

   王山臉上露出一抹紅暈,笑說道:“老先生讚揚之言,若是主公聽了老先生的話,定然會非常高興地。”

   老者說道:“老夫不過是如實說出心中的想法而已!”

   裴元紹和王越抬頭仰望著蔚藍的天空,臉上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

   王燦瞥了眼裴元紹和王越的神情,心中也是笑了笑。旋即,目光又轉向老者,王燦說道:“山見老先生談吐不凡,對最近發生的事情又了若指掌,舉止投足間透出一股雍容華貴的氣息,想來老先生的身份非同一般,恐非凡人呐,不知老先生貴姓?”

   老者確定了王山的身份,才說道:“老夫姓劉,名賢,字伯機!”

   王燦聞言一驚,這老頭的姓氏竟然是皇族的劉姓,而且又一直居住在洛陽,王燦想了想,低呼道:“莫非劉老是皇室宗親?”

   老者撚須微笑,說道:“孺子可教!”

   頓了頓,劉賢說道:“王山,你既然是替王燦前來鼓動百姓抵抗西涼兵的,想必也有了詳細的計畫。這一隊百姓約莫三千人,只要我點頭答應了,這兩千人多數就能夠被鼓動,跟隨你反抗西涼兵,但是百姓眾多,不僅只有這一隊,我還需要聽聽你的計畫,幾十萬百姓可不是隨意就能鼓動的,而且百姓的性命不是兒戲,需要慎之慎之。”

   王燦說道:“老先生勿憂,除了這一隊之外,其餘的九十九隊百姓中都有主公的人,這些人都會鼓動百姓反抗涼兵。試想一下,若是幾十萬百姓同時奮起反抗,一萬西涼兵如何抵擋得了奮起反擊的百姓,。”

   劉賢說道:“光是百姓反擊還不行,說說王燦的安排吧!”

   王山朝劉賢豎起大拇指,說道:“劉老英明,竟然猜到我家主公已經定下計策。我家主公給了我們一天的時間,隨後大軍將會發起攻擊,主公攻擊西涼兵,吸引西涼兵的注意力的時候。然後由百姓反抗,裡應外合,夾擊西涼兵,一舉擊敗西涼兵。”

   劉賢捋了捋頜下花白的鬍鬚,說道:“謀定而後動,好,不愧是王燦,他能屢次擊敗董卓,果然是名不虛傳,蔡伯喈收了個好弟子啊!”

   王燦笑道:“劉老讚譽了。”

   劉賢嗤笑兩聲,語氣突然發生了變化,說道:“王山,你輔佐王燦,當然是盡力為王燦說好話。可是人心難測,王燦還年輕,權利還小,現在不過是一地太守,等到王燦權傾天下的時候,誰又能預料到以後的事情呢?”

   王燦說道:“劉老,我家主公肯定是忠於朝廷,忠於大漢的。”

   既然確定了劉賢的身份,王燦自然是想著在劉賢眼中留下一個忠臣的印象。

   一旦劉賢能接近皇帝,透過劉賢,王燦也能在獻帝眼中留下好的印象。

   劉賢神色複雜,乾瘦的面頰上露出一抹譏諷的神色,沉聲說道:“王山,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當初王莽不也是忠於朝廷,忠於漢室麼?而且王莽還是外戚,是和大漢皇帝有著關聯的人,可這樣一個所有人都說是忠臣的大賢最後做了什麼?篡位自立,謀奪了大漢朝的江山,幸好有光武皇帝英明神武,才重新建立漢室正統,恢復了我大漢江山。”

   王燦說道:“昔年的情況與現在不同,今皇上聰敏,年少而多智,豈能和王莽篡位的時候相提並論,劉老多慮了。”

   劉賢聽見王燦誇獎劉協,臉上也露出笑容,說道:“你這句話說的對,皇上聰慧敏智,是有為之人,只要能除掉董卓,皇上一定能成為中興大漢的英明之主。大漢朝外有王燦、曹操等忠臣平定匪患,內有王允、楊彪等股肱之臣輔佐,一定能夠恢復漢室榮光。”

   說道這裡,劉賢眼中露出炙熱的神情。

   那眼神,好似已經看到了大漢興盛,萬國來朝的場景。

   王燦心中不屑,大漢朝已經腐朽不堪,根本沒有機會中興了。

   雖是如此,王燦臉上依舊是露出不卑不亢的神情,絲毫沒有表露出心中的想法。旁邊裴元紹和王越兩人看著王燦將劉賢繞得溜溜轉,心中甭提多歡喜了。一個皇室宗親,居然被王燦耍了,還真是諷刺啊!

   尤其是裴元紹和王越都知道王燦的想法,是想著推翻漢室的。

   可王燦口口聲聲說如何忠於漢室?如何想要中興漢室?這讓兩人很想放聲大笑,卻又只能憋著。

   約莫一刻鐘的時間,先前夾著中年人離去的兩個壯漢回來了。

   其中一個人走到劉賢耳旁,低語了幾聲,劉賢佈滿皺紋,如同樹皮一般的褶皺老臉上露出一分悲痛,九分慶倖。

   悲痛是由於中年人告密,使得劉氏族人死了好幾個。

   慶倖是王燦無形中揪出了中年人,除掉劉氏族人的隱患。

   王燦一邊走,一邊說道:“劉老,您這裡大概有多少人能夠用於衝鋒陷陣?”

   劉賢說道:“百戰老卒,不下百人!”

   王燦驚呼一聲,說道:“劉老,您這裡竟然有百余人百戰老卒,那可是精銳中的精銳呀,您不會說笑吧。”

   劉賢冷哼一聲,說道:“老夫活了大半輩子,都快要入土的人了,用得著騙你麼?”

   頓了頓,劉賢說道:“王山,你不用拐彎抹角的打聽老卒的來歷,這些老卒都是宮廷禁衛中挑選出來的士兵,用於衝鋒陷陣足夠了。即使是用於解決押送百姓的一百餘西涼兵,也是綽綽有餘,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王燦笑問道:“劉老,既然如此,您為何不返回洛陽呢?”

   劉賢喝道:“皇上都去長安了,我留在洛陽做什麼。”

   王燦聽了後,心中又動了心思,這老頭是屬於典型的死忠於漢室的骨灰級元老,若是利用好了,未必不能派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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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夜幕降臨

   王燦和劉賢商議好如何應對西涼兵的事情後,和劉賢一道繼續趕路。

   劉賢和王燦周圍依舊有幾個壯漢跟隨,保護著劉賢的安全。

   百姓繼續前行,每一隊百姓之間,都有西涼兵。

   因此,百姓趕路的時候,每一隊百姓之間沒有任何交流的時間,只能等休息的時候,才能相互傳達些消息。

   雖是如此,也只有短暫的時間能相互說話。

   畢竟休息的時間不是很長,一旦繼續趕路,就又要被隔開。

   百姓們離開洛陽已經有幾天的時間了,吃不飽,穿不暖,休息不好,多數人都是精神疲乏,拖著疲憊的身軀,不停地往前走,不敢有絲毫的停滯。前往長安的路上,每個小時都有成百近千的百姓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站起來。通往長安的官道本是寬敞大道,此刻卻被鮮血染紅。

   一路走來,滿目瘡痍,血染蒼天!

   哭泣聲!

   哀嚎聲!

   ……

   聲聲入耳,刺痛人心。

   王燦聽著百姓痛徹心扉的嘶吼,心中也充滿了傷感。

   後世他生長在五星紅旗下,年紀尚小的時候,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沒有任何的擔憂,不需要考慮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不需要擔心會有一柄戰刀會突然懸在腦袋上方。

   從後世到現在,差距很大!

   一邊是歌舞昇平,一邊是人命如草芥,兩個極端,令人難以適應。

   然而,這更能刺激王燦奮進的心。

   一方面為自己的未來而奮鬥,一方面為百姓的生機而努力。

   所謂聖人,也是人,也都有自己的**,有自己的想法。

   後世曾經有人對王燦說過這樣一句話:解決個人和家庭的後顧之憂之後,能為百姓、為國家、為社會做出自己的貢獻,就已經是相當不錯的認了。

   人人都有這樣的想法,社會就會好起來。

   王燦心中念頭萬千,卻依舊和劉賢一邊行走,一邊聊天。

   不知過了多久,西涼兵下令休息。

   百姓聽見西涼兵的命令,如聞天籟之音,步履蹣跚的身體如同泄了氣的氣球,登時蔫了下來,沒有了絲毫的力氣。百姓們身體一軟,屁股坐在地上,不顧自己的形象,大咧咧的不停地喘著粗氣,也有些許百姓離開原地,往偏僻的地方去解決私人問題。

   西涼兵悠閒地坐在一旁,賊溜溜的眼睛在百姓身上來回逡巡,不知道是想尋找姿色稍好的女子扒光了發洩一番,還是在仔細的查看是否有百姓試圖逃竄。

   百姓來來往往,好不熱鬧。

   許多本不在一隊的百姓也聚在一起,發洩著心中的不滿。

   此時,一個身穿粗布麻衣,衣領左右兩側都被剪成三角形的百姓朝王燦走來。

   這個百姓雙眸炯炯有神,神色嚴肅冷峻,雙手指節粗大,身體強壯而有力,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百姓。尤其是此人行走的時候,動作強健有力,冷峻的目光無形中散發出一股攝人的殺伐之氣,讓周圍的百姓紛紛讓道,不敢正視此人。

   “猛虎!”

   百姓走向王燦,嘴中突然冒出了一句令劉賢極為驚訝的話。

   劉賢花白的眉頭微皺,目光瞅了眼保護他的壯漢,又瞅了眼走向王燦的百姓,怎麼都覺得保護他的人沒有剛剛走到王燦身前的百姓有氣勢,有殺氣。

   王燦瞥了眼劉賢,目光看向百姓,說道:“病貓!”

   由於兩百士兵,王燦不能全部確認,許多士兵僅僅是見了一面,沒有什麼印象。為了解決王燦無法辨認士兵的情況,王燦特意想出了一個接頭的口號,由前來拜見王燦的士兵先說,王燦只需要給出口號的下句,就能確認前來的百姓是潛入百姓中的士兵。

   “拜見大人!”

   百姓走到王燦身前,微微朝王燦揖了一禮,神色謙卑恭敬。

   “呼呼!”

   王燦連續深吸幾口起,平復了內心的躁動,臉上露出慶倖的神情,幸好士兵沒有直接稱呼‘主公’,否則王燦的身份肯定要曝光。

   王燦心中慶倖,想著還有九十多個士兵,說不定哪個士兵就把他的身份暴露了。因此,王燦朝裴元紹吩咐道:“裴元紹,這裡還是西涼兵的地盤,小心駛得萬年船,你去好和士兵接觸,讓他們改變稱呼,所有人都只需要稱呼‘少爺’即可,也不用行禮,直接說出暗號就可以了。”

   “諾!”

   裴元紹回應了聲,轉身離開了。

   王燦目光看向士兵,和聲問道:“事情辦得如何了?”

   士兵神色謙卑,臉上露出崇敬的神情,說道:“少爺,小人已經說動了隊伍中的耆老和主要的大族,這裡面大多數人都是想返回洛陽的,因此沒有花費什麼時間。”頓了頓,士兵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繼續說道:“少爺,還有一件事情,百姓中有被西涼兵收買的百姓,這些百姓充當著西涼軍的斥候,特意混到百姓中打聽消息,舉報想要反抗西涼兵的人,這些人防不勝防,還請少爺小心。”

   王燦笑問道:“你怎麼處理的?”

   士兵眼眸中閃過一抹狠色,低聲道:“小人把他解決了!”

   王燦讚揚道:“好,果斷堅毅,就應該這樣,你做得很不錯,值得表揚。好了,回去吧,等著大軍前來攻打西涼兵,你就立即讓百姓奮起反抗,夾擊西涼兵。”

   “諾!”

   士兵回應了聲,然後轉身離開了。

   一個士兵離開後,另一個士兵又走了上來。

   如此往復,當等到西涼兵下令繼續趕路的時候,所有的士兵都已經稟報完了消息。王燦目光看向王越,問道:“子武,有多少人前來?”

   王越說道:“少爺,有九十七人前來,有三人未到!”

   王燦歎息道:“看來這三人已經犧牲了,否則沒有完成事情也應該來稟報的。”

   裴元紹道:“少爺,我們有兩百人潛入到百姓中,現在也就三個人沒有回來,少了三個也不影響大局。現在已經是傍晚時分,再趕一段路肯定就要休息了,等子龍領兵攻擊,我們就立即率領百姓反抗,從內往外,夾擊西涼兵。

   王燦點點頭,隨劉賢一道前進。

   劉賢見王燦處理事情有條不紊,極有條理性,眼中露出欣賞之色。

   老狐狸臉上的神情顯得非常的戲劇化,一會兒露出欣賞之色,一會兒露出狠辣之色。這樣一個有能力的人才在王燦麾下做事,再加上王燦的能耐,王燦簡直是如魚得水,今後也很可能對皇帝也構成威脅。想了想,劉賢老狐狸笑眯眯的說道:“王山,有沒有想過入朝為官?”

   王燦愣住了,旋即反應過來,不解的問道:“劉老,為何提到這個?”

   劉賢笑說道:“我看你能力不錯,可以入朝為官,你若是願意,我倒願意舉薦你。”

   王燦搖頭拒絕,沒有答應劉賢的請求。

   開玩笑,王山是他編撰出來的名字,經不起推敲的。

   劉賢見王燦沒有答應,卻以為給出的砝碼不夠,沒有動搖王山的決心,繼續勸說道:“王山,你祖上世代居住洛陽,也是官宦家庭,如今家境衰落,難道就不想恢復祖上榮光?要知道進入朝廷後可就是一步登天,能夠直接面見天子了,入朝為官,你也能光宗耀祖。你看你在王燦麾下也不過是一個小吏,難有大作為,為什麼不重新選擇呢?”

   王燦想著做戲做全,便沒有當即拒絕。

   裴元紹心中偷笑,也卻想著逗一逗老狐狸劉賢,低喝道:“老頭,你這是幹什麼?想打我家主公謀士的注意?哼,先生才智出眾,主公能力無雙,是最好的配合,你這樣勸說先生改換門庭,莫不是讓先生做那種朝秦暮楚的小人。”

   頓了頓,裴元紹看向王燦,問道:“先生,您認為如何?”

   王燦點點頭,同意了裴元紹的話。

   他心中也非常的好笑,覺得裴元紹這廝看似黝黑莽撞,卻也是有點小智謀的。

   王燦目光看向劉賢,說道:“劉老,裴元紹說的很正確,我既然已經歸順主公了,就不能再隨意改換門庭,還請劉老諒解。”

   劉賢皮笑肉不笑,連忙擺手說道:“無妨,無妨!”

   劉賢人老猴精,相當的賊。

   見裴元紹出來反對,當即就不再提這件事情了,而是依舊如同忘年交一樣和王燦聊天,不過說話的內容都是關於朝廷的情況如何?朝廷如何需要人才?如何看重人才?像王燦這樣能力出眾的人,將來出將入相,位列三公也不在話下。

   總之,老狐狸不提招攬王燦,卻句句話都緊扣王燦,想要誘惑王燦入朝為官。

   王燦也和劉賢鬼扯,談天說地,裝瘋賣傻不搭理劉賢。

   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王燦和劉賢相互扯皮,裴元紹和王越兩人臉色通紅,臉上的表情頗為有趣……

   百姓繼續前進,死傷的比率依舊非常的嚴重,夜色逐漸濃郁起來,驅散了落日的餘暉,天色黑暗,夜幕降臨。

   西涼軍停了下來,開始安營紮寨,留下來休息。

   至於前往長安的百姓,則是原地休息,沒有帳篷,沒有被衾,有的只是一點冰冷的幹餅,填充肚子,不至於被餓死。

   “呼呼……”

   火把劈啪燃燒,火紅的火苗子在寒風中不停地搖曳著,呼呼作響,西涼兵精神疲乏,微眯著眼睛,時不時的瞅一眼百姓。

   很少有西涼兵搭理百姓,任由百姓自生自滅。

   西涼兵眼中,百姓不敢反抗,沒有任何威脅,因此西涼兵的警戒程度也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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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動手了

   夜色濃郁,周圍靜悄悄的,百姓們席地而坐,閉目養神。

   四五十餘西涼兵歪歪斜斜的站在百姓周圍,微眯著眼睛打盹兒。

   王燦和劉賢坐在一起,神色都有些凝重。

   黑夜中,無疑是最適合突襲的,王燦和劉賢都認為這時候是最好的時機。兩人都沒有休息,坐在原地眺望遠方,眼中露出期待的神情,劉賢褶皺的老臉顯得非常的沉穩,但依稀能從眼眸中看到一絲火熱。

   劉賢瞥了眼王燦,見王燦依舊是神色平靜,古井不波,眼中露出讚賞之色。

   可惜,不能為皇帝所用。

   劉賢心中歎息,卻還是暗自慶倖王山是王燦的人,而沒有成為漢室的禍害。他想了想,笑問道:“王山,你覺得王燦會選在什麼時候發動攻擊?”

   王燦心中考慮著攻擊西涼兵的事情,沒有心思搭理劉賢,當即說道:“未知之數!”

   劉賢討了個沒趣兒,心中卻不以為意,臉上還露出了笑容。

   這老狐狸臉皮的功力相當深厚,可謂是水火不侵。

   王燦看著遠處漆黑的夜色,雖然看上去沉穩,可心中依舊是非常的緊張。擊敗看押百姓的西涼兵是奪取董卓截取錢財的第一步,若是連看押百姓的西涼兵都無法完成,就不用提後續的計畫了。

   劉賢和王燦都沉默不已,望著遠方發呆。

   時間逐漸流失,營地中燃燒的篝火將百姓的臉映照得通紅。

   突然,王越微眯著的眼睛睜開,低聲說道:“少爺,有騎兵來了!”

   王燦聞言大喜,這時候出現騎兵,肯定是趙雲率領破軍營來了。他的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伸手扯住劉賢的衣服,輕輕地拉拽,登時將劉賢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劉賢腦袋左望望,右瞅瞅,問道:“王山,王燦領兵來了嗎?”

   王燦說道:“馬上就到,現在就等西涼兵作出反應了。”

   盞茶時間後,王燦和劉賢等人坐在地上已經明顯的感覺到地面震動了。

   百姓們也察覺到情況的異常,三三兩兩睜開眼睛,所有的百姓目光都望向漆黑的遠方。人群中,部分百姓神情激動,眼中露出期待的神情,更有些衣服光鮮,打扮著裝非常整潔的人露出炙熱的眼神,臉上也露出狂熱的神情。

   “噠!噠!……”

   馬蹄聲震震傳來,攪亂了冷清的黑夜。

   “敵襲!”

   “敵襲!”

   ……

   打盹的西涼兵發現了異常情況,張開嘴大聲嘶吼,召集所有的西涼兵集合。

   押送百姓的西涼兵動作很快,卻顯得淩亂而不知所措,顯然是被突如其來的偷襲嚇到了。由此看來,押送百姓的一萬餘西涼兵也不是董卓的精銳。

   戰馬賓士,趙雲率領破軍營出現在百姓的視線中。

   破軍營率先趕來,漢中兵緊隨其後。

   郭嘉周圍,則是十餘個破軍營士兵隨身保護。

   “破軍營,殺!”

   趙雲手中龍膽亮銀槍直指西涼兵,猛的大吼一聲。

   “殺!”

   “殺!”

   ……

   破軍營士兵轟然回應,聲炸如雷,沖天的大吼聲令聚集在一起的百姓張大了嘴,眼中露出驚恐的神情。至於知道詳情的人則是露出歡喜的神色,眼前發起進攻的士兵實力越強大,對他們來說就越好。

   西涼兵快速集合,穿好盔甲,拿著戰刀,凝神戒備。

   “西涼兵,殺!”

   統帥西涼兵的將領大吼一聲,身後的一萬餘西涼兵都拎著戰刀沖了上去。至於剛剛發佈命令的西涼兵將領,則是騎馬站在一旁,沒有沖上前去廝殺。這名西涼兵雖然名不見經傳,但好歹也是將軍級別的,知道些許西涼兵內部的事情。

   在西涼軍中,破軍營尤為出名。

   李傕、郭汜、華雄……

   這些西涼軍大將都曾經和破軍營交手,但是最終都失敗了,不僅沒有消滅破軍營,反而讓破軍營的士兵越戰越勇,難以抵擋。

   一萬餘西涼兵蜂擁而上,沒人理睬身後被圈禁起來的百姓。

   在西涼兵眼中,這些被押送前往長安的百姓就如同是被圈禁起來的豬,沒有任何威脅,只需要派遣一兩個士兵,就能震懾住幾十萬百姓。

   西涼兵將領騎馬站在遠處,指揮著士兵和破軍營交戰。

   兩軍碰撞,破軍營戰馬嘶鳴,長槍縱橫。

   “噗!噗!……”

   長槍戳入西涼兵身上,刺破血肉,發出聲聲悶響。那噗噗的聲音讓西涼兵頭皮發麻,後續沖上來的西涼兵見到被破軍營戳在長槍上的士兵,都是露出驚恐的神情,感覺身體發顫,兩腿發麻。

   然而,即使不敵,也只能硬著頭皮沖上去。

   兩軍混戰,西涼兵勝在人多,還能夠維持戰局。

   破軍營和漢中兵左沖右突,不停地在西涼兵中來回穿插,將西涼兵的軍陣攪成了一鍋粥,混亂無比。

   劉賢站在百姓中,看著前方的情況,說道:“王山,可以下令了。”

   王燦搖搖頭,道:“不著急,要讓西涼兵全都陷進去,再發起致命一擊。”

   劉賢對行軍佈陣略懂,見王燦神色堅定,也就沒有繼續說話了。

   約莫過了半刻鐘的時間,王燦見所有的西涼兵都已經陷入了戰局當中,而一直呆在週邊指揮的西涼兵將領也都沖到戰場中專門挑選實力弱小的士兵下手,雙方之間已經殺紅了眼。王燦見時機已經成熟,當即下令到:“裴元紹,下令發起進攻!”

   裴元紹大吼道:“兄弟們,援軍來了,沖啊!”

   裴元紹聲音很大,讓旁觀的百姓都聽見了他的聲音。

   劉賢見王燦下達命令,也讓保護他安全的百戰老卒加入戰鬥。早就已經約定好的百姓紛紛沖向西涼兵,尤其是那些豪族、士紳被王燦的人說服後,都讓家丁、護衛加入到戰鬥的行列。

   一時間,無數的百姓朝西涼兵沖去。

   百姓雖然沒有武器,有的也僅僅是簡單的木棍,但是聲勢浩大,氣勢如虎。

   而且有富商、豪紳的家丁護衛衝殺,更是增添了氣勢。

   西涼兵聽後身後傳來的大吼聲,眼中露出無比驚愕的神情,不明白為什麼膽小如鼠,從來都只知道忍氣吞聲的百姓竟然會奮起反抗。然而,本就已經被破軍營嚇到的西涼兵卻沒有返身去殺死百姓的心思,而是想著如何活下去。

   百姓和破軍營夾擊,西涼兵頓時變得被動了起來。

   王燦目光落在西涼兵將領身上,他命令道:“裴元紹,去殺了西涼兵將領。”

   “諾!”

   裴元紹大喝一聲,轉身離去了,這廝和王燦一起混入百姓中的時候,身上沒有任何武器,不知什麼時候手中竟然拎著一柄戰刀。

   一刀在手,裴元紹臉上露出興奮地神情。

   他神色猙獰,將擋在前方的西涼兵紛紛斬殺,直奔西涼兵將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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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忠臣與否?

   “滾開!”

   “擋我者死!”

   裴元紹手中戰刀劈下,刀刃在通紅的火光照耀下發出冰冷的光芒,戰刀鋒利,帶著呼呼的聲音,將擋在裴元紹身前的士兵劈死。

   這廝使用戰刀純粹是用蠻力進行簡單的劈砍,不講任何章法,只要能殺死西涼兵的招式就可以。凡是擋在裴元紹身前的士兵,都被裴元紹劈中,不死都是重傷。

   裴元紹剛剛拎著戰刀衝鋒的時候,西涼兵奮不顧身的沖上來阻擋裴元紹。

   然而,等裴元紹衝殺一陣後,周圍竟然沒有西涼兵前來阻擋。

   一眾西涼兵,竟然給裴元紹讓了一條一丈寬的道路出來,西涼兵畏懼不前,紛紛躲開裴元紹,不敢和裴元紹正面交鋒。

   “擋住!”

   “給我擋住!”

   ……

   西涼兵將領連連大吼,想要讓士兵沖上去擋住裴元紹。可看見西涼兵依舊是神色恐懼,畏畏縮縮不敢前進,他腦中靈機一動,大吼道:“你們不聽命令,難道是不想回家見父母妻兒了麼?凡是不聽號令者,就地處決,殺無赦。!”

   說完後,西涼兵將領縱馬沖到畏縮不前的一個西涼兵面前,手中戰刀閃電般劈出,一刀將西涼兵的腦袋砍了下來。他指著西涼兵的無頭屍體,大喝道:“凡是不聽號令者,這就是榜樣。”

   “殺!”

   “誰能殺了那黑廝,本將賞賜十金,並官升兩級,親自替他慶功!”

   西涼兵將領先殺西涼士兵,再拋出誘餌,使得畏縮不前的西涼兵沒有了退路,只能往前衝殺,而且殺了裴元紹,也能得到賞賜。從另一個方面說,西涼兵也算是得到了奮勇向前衝鋒的勇氣。

   一個個西涼兵卯足了勁兒,膽戰心驚的往前沖。

   裴元紹眼見即將沖到西涼兵將領面前,卻突然間殺出無數的西涼兵,氣得哇哇大叫。

   “擋我者死!”

   裴元紹戰刀掛著一股呼呼的銳嘯聲,刀光閃爍,戰刀過處,鮮血四濺。

   王燦站在遠處看著裴元紹陷入西涼兵的包圍中,一時間竟然難以沖出西涼兵的包圍,故意刺激裴元紹,大吼道:“裴元紹,你他娘的和西涼兵的一群蝦兵蟹將糾纏在一起,有屁用啊,給老子往前沖,殺了那西涼軍將領。”

   “主公放心,老裴這就沖上去。”

   裴元紹被王燦激將,心思都放在了西涼軍將領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他說漏了嘴。

   很簡單的兩個字,卻讓劉賢警醒了過來。

   劉賢臉上滿是驚愕的神情,望著王燦,神色複雜,歎聲道:“好一個王燦,王為先。竟然敢孤身入虎穴,親自前來鼓動百姓反抗,膽量過人呐!”

   王燦瞪了眼仍舊不知道自己說漏嘴的裴元紹,朝劉賢揖了一禮,說道:“王燦拜見劉老!”

   劉賢說道:“你是一方太守,老朽一介百姓,如何擔得起這一禮?”

   王燦心中暗罵劉賢老狐狸狡猾,但臉上卻笑容可掬,柔聲說道:“長者為大,您是王燦的長輩,向您揖禮也是理所應當。”

   劉賢笑道:“好,好一個長者為大。”

   頓了頓,劉賢問道:“王燦,你有多大的把我救回皇上?”

   沒有任何的拐彎抹角,劉賢直接將最敏感的話題拋給了王燦。

   王越站在王燦身旁,聽見劉賢發問,心中也緊繃起來,為王燦擔憂,這個話題若是回答不好,王燦在劉賢心中的印象肯定是一落千丈。

   王燦搖了搖頭,神色黯然,說道:“劉老,既然您問起,我就和您實話實說了,此次追擊董卓,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董卓率領幾十萬西涼大軍,裹挾著皇上和朝廷百官往長安而去,等董卓回到長安,可就是狡兔三窟,難以抓到董卓了。”

   劉賢神色立刻緊繃起來,問道:“此言何解?”

   王燦耐人尋味的看了劉賢一眼,沉聲說道:“長安勾連西涼、並州、隴右,是董卓的老巢。等董卓領兵回到長安後,有函谷關天險阻隔,再有源源不斷地兵源和食補給,董卓可謂是穩坐長安,不懼諸侯攻打。皇上被董卓帶入長安,從此就難以離開長安了。”

   劉賢心中慌了神,問道:“為先,有什麼辦法挽救?”

   老狐狸心中非常急切,連稱呼都改變了。

   王燦察覺到劉賢的變化,心中冷笑,沉聲說道:“董卓遷都長安已經勢不可擋,唯一的辦法就是朝廷內有忠臣輔佐皇上,抵抗董卓;朝廷外有股肱之臣訓練甲士,增強實力,等實力強橫後起兵討賊,清君側,誅董卓。”

   劉賢想也不想,反問道:“若是股肱之臣養兵自重,又當如何?”

   王燦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反駁道:“養兵自重?哼,皇上現在還有選擇麼?若是連信任地方大將的胸襟氣度都沒有,恐怕這個大漢朝想要中興也非常的困難。”

   “王燦,你?”

   劉賢瞪著王燦,眼睛圓鼓著,喝道:“王燦,你這是在威脅皇上放權給你麼?”

   王燦說道:“劉老,您要明白是您想我問策,我如實回答,難道有錯?”

   劉賢鼓起的眼睛恢復如常,眼神也變得暗淡起來,但僅僅是片刻時間,劉賢又恢復了鬥志,臉上的神情也是從容不迫,淡然雅致,絲毫沒有剛才受過氣的樣子,他問道:“王燦,你說天下間哪幾個諸侯可托大事?”

   王燦胸膛一挺,正色道:“第一個自然是我自己了。”

   劉賢不屑的撇撇嘴,說道:“你倒是不謙虛,夠自信的。”

   王燦說道:“我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有什麼好謙虛的。難道我是忠於朝廷的人,還要裝成反賊的模樣?劉老,您說是這個道理吧!”

   劉賢哼了聲,沒好氣的問道:“下一個呢?”

   王燦不理會劉賢,這老狐狸極為狡猾,在他面前繞圈子還不如單刀直入,讓老傢伙的想法跟著他走,還能更好的壓制劉賢。王燦目光清澈,臉上的神情不悲不喜,說道:“第二個,當屬曹操,曹孟德!”

   劉賢聽了後,臉上露出厭惡的神情。

   他語氣不屑的說道:“曹操閹宦之後,又被許劭評價‘亂世奸雄’,此人不禍國就已經不錯了,竟然被你稱之為股肱之臣,可笑,可笑!”

   王燦毫不退讓的,立即反擊道:“我看你老糊塗了,你才可笑!”

   劉賢喝道:“混帳,莫不是以為老夫和你說話和氣,便以為老夫好說話不成。”

   王燦不接劉賢的話,反問道:“劉老,燦心中有幾個疑問想請劉老解惑。當初是誰在洛陽設五色棒,棒殺權臣貴族?董卓入朝後,是誰為了刺殺董卓,卑躬屈膝討好董卓?是誰刺殺董卓未果後,逃離洛陽散盡家財,號召天下諸侯討伐董卓?”

   “可能劉老還以為袁紹是諸侯盟主,一切的勝利都是袁紹的功勞。”

   “錯了,大錯特錯!”

   王燦神情激動,說道:“這裡面雖然有我王燦一份功勞,但還得有曹操周旋于諸侯之間,說服諸侯齊心討伐董卓。你以為袁紹做了什麼?他什麼也沒有做,不過是擔任盟主,掛著一個名號而已。”

   劉賢被王燦說得面色漲紅,一愣一愣的。

   雖然老狐狸也知道曹操做的事情是忠於朝廷的,可面對神鬼之說,尤其是許劭那樣的相士,更是心中謹慎,小心對待。即使劉賢心中也認同王燦的話,還是說道:“知人知面不自信,你能知道他內心的想法?”

   王燦不和劉賢糾纏,繼續說道:“這第三人,當屬長沙太守孫堅!”

   劉賢這次出人意外的沒有和王燦抬杠,說道:“孫堅武勇剛烈,是忠於朝廷之人。”

   王燦看了劉賢一眼,心中有些驚訝,這老傢伙活了大半輩子,確實有一套。

   王燦和劉賢交談了許久,劉賢說得最多的話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表面上是忠臣,可暗地裡卻難以說清楚。對王燦、曹操、袁紹等各路諸侯,劉賢幾乎很少像孫堅這樣直接說是忠於朝廷之人。

   正當劉賢又要說話,遠處傳來裴元紹的聲音:“爾等主將以死,繼續抵抗只能是自取滅亡,立即放下武器投降,降者不殺,否則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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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一個不留

   裴元紹騎在西涼兵將領的戰馬上,右手拎著戰刀,左手拎著血淋淋的腦袋。

   那西涼兵將領眼睛圓睜,眼球突出,沾滿血跡的臉上滿是不甘和驚恐的神情,似乎西涼兵將領也沒有想到裴元紹如此厲害,竟然突破西涼兵的重重包圍,于萬軍當中將他斬殺了。

   汩汩溫熱的鮮血從西涼兵將領的脖頸處流淌下來,其場景恐怖嚇人。

   “啊!”

   劉賢看了裴元紹拎著西涼兵將領的腦袋,鮮血流淌,場景嚇人,也是神色恐懼,臉上露出錯愕的神情。片刻後,劉賢恢復了過來,眼中露出炙熱的眼神,神情歡呼鼓舞,喃喃說道:“殺得好,這些個亂臣賊子,早就該死了!”頓了頓,劉賢又說道:“這黑廝好大的膽量,好厲害的本領,這丁點時間,竟然就把西涼兵將領斬殺了,可畏可怖。”

   此時,裴元紹臉上佈滿了血漬,身上的粗布麻衣也都被鮮血染紅。

   褐色的粗布麻衣,此刻已經是浸滿了鮮血,染成血紅色。

   從上到下,這廝就是一個從血池中走出來的血人。

   渾身的殷紅,配合裴元紹滿身的殺氣,以及裴元紹猙獰的面龐,周圍的西涼兵聽見裴元紹大喝後,心中都驚恐萬分。這些西涼兵自己屠殺百姓的時候心中興奮無比,全然沒有想過戰刀擱在脖頸處,隨時面臨著被殺的那種恐懼,然而西涼兵此刻卻被裴元紹嚇到了。

   “我投降,投降!”

   “不要殺我,我投降!”

   ……

   西涼兵紛紛放下武器,主動投降。

   趙雲騎著一匹白色戰馬,手中提著龍膽亮銀槍,飛速賓士到王燦身旁,翻身下馬,朝王燦揖了一禮,拜倒:“趙雲來遲,請主公將降罪!”

   王燦扶起趙雲,笑說道:“子龍何罪之有,功勞甚偉啊!”

   劉賢站在王燦旁邊,見趙雲走來,渾濁卻顯得深邃無比的老臉上露出欣賞的眼神。

   趙雲身上穿著白衣戰袍,胯下白馬,手中銀白色的龍膽亮銀槍,配合趙雲英俊瀟灑的面龐,端的是一表人才,令人心中讚賞。尤其是劉賢見朝廷中青年俊才缺乏,老一代的將領已經退出,卻沒有接班人,現在王燦麾下竟然冒出兩員猛將,可是羨煞劉賢了。

   趙雲看都沒看劉賢,笑說道:“主公,老裴今晚可真是殺得舒服了。”

   王燦笑道:“可不是麼,你看那廝在做什麼?”

   兩人目光投向裴元紹,只見裴元紹猙獰的臉上露出歡喜的神情,高聲吼道:“投降的西涼兵,放下武器,蹲在地上,雙手抱頭。凡是沒有做的人,殺無赦,死了不要怪老子沒有提醒你們。”

   刹那間,所有投降的西涼兵都急急忙忙的蹲在地上,不敢反抗。

   雖然西涼兵心有不甘,想反抗,可是沒有實力呀!

   半個時辰後,裴元紹得意洋洋的走到王燦跟前,笑道:“少爺,一萬西涼兵都已經投降了,除了死去的四千餘人,還有六千多人活著。少爺,這六千人該怎麼處理?”

   王燦說道:“稱呼改回來吧,你自己早就已經露出馬腳了。”

   裴元紹撓了撓腦袋,說道:“沒有啊,我記得我說話都很小心謹慎的。”

   頓了頓,裴元紹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想起他自己稱呼王燦為主公,顯然是那時候就被發現了,裴元紹說道:“主公,末將也是無心之失!”

   王燦擺手道:“好了,身份被發現是遲早的事情,無需掛在心上。”

   不一會兒,郭嘉在破軍營士兵的保護下,也來到了王燦身旁。

   “嘉拜見主公!”

   郭嘉翻身下馬,鄭重的朝王燦揖了一禮。

   雖然私下裡郭嘉很隨意,也不喜歡遵守法紀,但是有外人的情況下,郭嘉的表現非常好,謙卑恭敬,給足了王燦的面子。這廝不受拘束,卻並沒有因為王燦看重他而居功自傲,在王燦面前也是表現出隨意的一面。

   王燦扶起郭嘉,說道:“奉孝,趕了一天的路,還能堅持吧?”

   郭嘉笑道:“主公放心,嘉身體大好。”

   劉賢的目光落在郭嘉身上,見郭嘉相貌平平無奇,臉上還露出若有若無的懶意,心中有些不喜。一個朝氣蓬勃的年輕人,不努力奮鬥,怎麼能自甘墮落呢?但是當劉賢的目光聚集在郭嘉那雙清澈深邃且充滿智慧的雙眸時,眼中露出驚訝的神情。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

   智慧!

   從容!

   ……

   劉賢活了大半輩子,依舊沒有看透郭嘉,看著那張平淡無奇的臉,以及身穿一身皂色長袍的郭嘉,心中歎息王燦真是走了狗屎運。

   去年,王燦搖身一變,從黃巾賊變成了朝廷的官員。

   現在,王燦麾下的士兵悍不畏死,武將和謀士都令劉賢為之嫉妒。

   劉賢眼光閃爍,神色變化,眼中露出沉思之色。

   對於如何處理王燦的事情,已經需要慎重考慮了。王燦身為漢中太守,權傾一方,而且麾下又有絕世猛將和郭嘉這樣的謀士,大勢已成,如蛟龍入海,其勢難以阻擋。但是若能夠稍加引導,未必不能成為大漢朝最鋒利的一把寶劍,開疆拓土,清除內患!

   拉攏!

   利誘!

   劉賢心中想了想,下定了決心。

   既然王燦說無法救回皇帝,那就等前往長安後,他去拜見皇帝,讓皇帝賞賜王燦,將王燦牢牢地控制在手中。

   不提劉賢心中如何想的,王燦正想著如何處理六千西涼兵的問題。

   郭嘉見王燦為難,立即說道:“主公,押送百姓的西涼兵都是新兵,如同雞肋一般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不僅可能沒有用,還有可能成為包袱,與其左右為難,不如全部殺了。”

   劉賢聽了後,神情緊張,張大了嘴,心中掀起滔天巨浪,這個長得人畜無害的年輕人好狠好毒辣的心啊!

   六千人,全部殺死。

   果然不是一般人,劉賢心中升起一抹忌憚,對王燦也是升起一抹擔憂。

   有這樣的謀士輔佐王燦,不知道是否是大漢的福氣!

   王燦聽了郭嘉的話,眼中露出凝重的神情,他現在還要去追擊董卓押送錢財的隊伍,不可能帶上六千西涼兵,也不能分兵押送西涼兵。

   唯一的處理方法,就是把西涼兵全部殺了。

   王燦深吸口氣,命令道:“裴元紹,將西涼兵安置在一起,收繳所有的武器。”

   “諾!”

   裴元紹知道王燦已經下定了決心,當即轉身執行命令去了。

   一刻鐘後,裴元紹回到王燦的身邊,說道:“主公,請下令吧!”

   王燦望了眼蹲在地上,雙手抱頭的六千多西涼兵,心中有些不忍,畢竟是六千條活生生的生命。但是他不能仁慈,這些西涼兵都有可能對他的計畫造成影響,只能全部殺了。沉默了片刻,王燦命令道:“殺吧,一個不留!”

   “諾!”

   裴元紹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猩紅的嘴唇,眼中露出餓狼一樣的神情。

   “殺!”

   裴元紹走到漢中兵面前,下達了命令。當漢中兵舉起戰刀劈向西涼兵的時候,少數的漢中兵臉上露出快意的神情,大部分的漢中兵臉上的神色都非常複雜,當初他們也是西涼兵,歸順王燦後,才成了王燦麾下的漢中兵。

   若是不投降,會是什麼結果?

   其結局,難以想像!

   漢中兵舉起屠刀,砍向蹲在地上的西涼兵。

   此時,西涼兵也反應過來了,所謂的投降不殺不過是一句口號而已。當所有人都放下武器投降,蹲在地上不反抗的時候,這句話就已經失效了。

   六千西涼兵,面臨著一邊倒的屠殺。

   此時,西涼兵絕望了,知道自己沒有退路,無奈之下只能奮起反抗。

   可武器被收繳了,沒有了反抗的武器,本就實力不強的西涼兵更是拔了毒牙的毒蛇,沒有絲毫的威脅,只能任由漢中兵屠殺。

   血流成河!

   一具具西涼兵屍體倒在地上,鮮血流淌出來,染紅了大地。

   百姓們拍手稱慶,眼中露出快意的神情。

   曾幾何時,百姓步履蹣跚,一步一個腳印往長安前進的時候,染紅大地的鮮血是趕路的百姓留下的。此時此刻,卻是由一萬西涼兵的血染紅了大地。

   血債血償!

   當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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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利益驅使

   一萬名西涼兵,全都被殺,一個不留。

   雖然有西涼兵奮起反抗,對漢中兵造成了一定的影響,終究還是改變不了大局。

   劉賢看著全部被殺的西涼兵,眼中沒有任何的恐懼,反而是露出無比暢快的神情。

   這些西涼兵,跟著董卓一起造反,就是反賊,就該被千刀萬剮。雖然劉賢看著遍地的鮮血,心中作嘔,但依舊不能阻止劉賢心中歡欣鼓舞,發洩著心中的快感。他目光看向王燦,問道:“王燦,西涼兵全都殺死了,這三十多萬百姓怎麼解決?”

   王燦臉上露出笑容,郭嘉也是。

   兩人臉上的笑容讓劉賢心中莫名其妙,不明白王燦和郭嘉笑什麼?

   王燦說道:“劉老放心,燦自有主張?”

   劉賢雖然心中疑惑,卻還是說道:“好,我看你如何安排?”

   王燦看向趙雲,命令道:“趙雲,集合所有百姓,我有話要說。”

   這時候,王燦挑選出來傳達命令的人變成了趙雲。對於普通百姓而言,趙雲英俊出眾,相貌堂堂,臉上沒有裴元紹般猙獰的神色,不會讓百姓感到畏懼,由趙雲去傳達命令是最好不過了。

   即使如此,也有許多百姓提出質疑,害怕王燦卸磨殺驢,殺害反抗西涼兵的百姓,好在趙雲耐心解釋,才讓安撫了百姓的心。

   所有的百姓集結在一起,等候王燦講話。

   王燦抬頭望去,只見幾十萬百姓聚集在一起,黑壓壓的一片。

   看見這樣的情況,王燦眉頭微皺,幾十萬百姓的人數太過龐大,即使你王燦扯開嗓門大吼,也會有無數的百姓聽不見他說的話。

   王燦想了想,腦中閃過應對之法,大聲吼道:“各位住在洛陽,以及住在洛陽周邊的父老鄉親們,我說的話會有許多人聽不見,不過這是暫時的。希望你們下來後,相互轉告,讓所有的人都聽見我說的話。在我說話的時候,希望所有人都安靜,靜靜地聽我講完,然後再討論。”

   停頓了片刻,王燦繼續吼道:“你們在洛陽安家立業,對於洛陽,都有著深厚的感情。”

   “我知道你們心中是想回洛陽的,因為洛陽是你們的根,是你們祖輩生活的地方。然而,董卓如同蝗蟲般飛過洛陽,將洛陽搜刮一空。凡是值錢的東西都被董卓搶走了,各位父老鄉親也都是一貧如洗,沒有錢財。”

   說到這裡,王燦突然大吼道:“現在,我給大家一個發財的機會!”

   “什麼機會?”

   “快說,快說!”

   ……

   聽見有錢可掙,百姓們登時沸騰了起來。

   王燦抬手向下壓了壓,百姓們頓時不說話了,王燦大吼道:“大家繼續往長安方向趕路,快速追上董押送錢財的軍隊,這就是賺錢的方法。”

   “狗屁!”

   “當我們是三歲小孩麼?”

   ……

   百姓聽了王燦的話,敞開了嗓子大罵,讓王燦不得不停下來。

   王燦喝道:“裴元紹,維持秩序!”

   “諾!”

   裴元紹拎著占到,提著西涼兵將領的腦袋,往百姓佇列前方一戰,嘈雜的聲音頓時安靜了下來,沒有百姓敢繼續說話。

   王燦神色凝重,繼續大吼道:“大家可能覺得我在說謊,想著我是不是想讓大家去攻打押送錢財的西涼兵,可我想問一句話,面對西涼軍,你們能擋住西涼軍麼?”

   “大家請聽我一言,我的想法是讓各位父老鄉親掩護我們的大軍前進,等追上押送董卓錢財的大軍後,由我率領的大軍攻擊西涼軍。各位可以旁觀,也可以主動抵抗西涼軍,我個人也是希望大家主動抵抗西涼軍的,如何抉擇,全看各位自己的決定。”

   一席話說完,百姓們都是縮了縮腦袋,眼中露出恐懼的神色。

   現在逃生有望,還去追擊董卓,那不是傻了麼?

   當然,也有被董卓掠奪財產的富商豪紳紅了眼,恨不得立即就追上西涼軍,將所有的錢財搶回來。

   王燦看見百姓的神情,心中也沒有任何失望。

   畢竟沒有利益,誰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王燦凜冽的目光掠過最前方的百姓,大吼道:“凡是願意繼續前往長安掩護我們的,等搶到董卓的錢財後。我承諾每一戶家庭,都賞賜兩金作為酬勞,我相信有了兩金,至少能讓大家回到洛陽後,在相當長的時間內過上無憂無慮的日子。”

   聽見王燦開出的條件,百姓們開始心動了。

   許多百姓竊竊私語,交頭接耳,談論著是否應該跟著王燦幹一票。

   說到底,還是利益的誘惑。

   有句話叫做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對於這些百姓來說,沒有足夠的利益,就沒有足夠的動力,想要說服百姓們前進,只能靠赤`裸`裸的利誘,唯有誘惑人心的利益才能打動百姓的心。

   劉賢站在王燦旁邊,看著王燦鼓動百姓,心中感歎不已。

   年紀輕輕,可手段卻相當老辣。

   一番話,先說出了要求,而後給出足夠的利益,使得百姓們都心動了。

   財帛動人心,百姓窮慣了,如何抵擋得了錢財的誘惑。至於富商豪紳,巴不得立刻追上董卓,搶回自己的錢財。王燦看著神色興奮的百姓,決定再加一把火。他抬起雙手向下壓了壓,最前方的百姓當即停止說話,後面的百姓也是自覺地閉上嘴巴。

   王燦輕咳兩聲,大吼道:“董卓挖皇陵、毀宗廟、掠奪富商豪紳德的錢財,得到了幾千大箱的錢財珠寶,只要各位父老鄉親能夠掩護我們追上董卓,等我的大軍擊敗董卓,就能夠得到董卓搜刮來的錢財,讓父母妻兒過上好日子。董卓的錢財都已經在前方了,只需要各位再努一把力,就有機會了,是否願意,全看個人的決定。”

   王燦看著神色激動的百姓,心中滿意的點點頭。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古今皆是如此!

   頓了頓,王燦繼續吼道:“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說清楚了,我給所有的父老鄉親半個時辰的時間商量。半個時辰後,願意隨我們繼續前進的,留下來。不願意前進的,自覺地離開,好了,大家商議吧!”

   話音落下,百姓們便飛快的往自己的地方跑去,和家人、族人商量去了。

   “幾千大箱錢財珠寶,得到一點都夠花一輩子了!”

   “是啊,是啊,反正有當兵的去殺西涼兵,咱們怕什麼,幹了!”

   ……

   “不行,不行,我們連武器都沒有,怎麼殺西涼兵啊?”

   “哼,有什麼好怕的,今晚不也是沒有武器麼,還不是一樣獲勝了。”

   ……

   人群中,展開了激烈的討論,百姓都被王燦拋出來的幾千大箱錢財珠寶誘惑了。若是王燦的士兵沒有展現出足夠的實力,百姓們大多數都不會動心。然而,百姓都親眼看見王燦率領的大軍三兩下輕鬆的殺死西涼兵,這讓百姓心中有了倚靠的地方,有了保障。

   正如百姓所說的,反正有王燦領兵攻打董卓的西涼軍,沒有什麼好害怕的。

   劉賢看著吵得面紅耳漲的百姓,微不可查的搖搖頭。

   一群愚民啊!

   不過,劉賢也沒有說話阻止王燦,因為劉賢需要王燦擴充實力,等王燦增強實力後才能擊敗董卓,救出劉協,重新整飭朝綱。百姓動了心,都願意跟著王燦去追趕西涼兵,無疑更加能夠緩解王燦的壓力,促使王燦擊敗董卓的西涼軍,奪取錢財,削弱董卓的實力。

   劉賢看向王燦,讚歎道:“王燦,好計謀,好計謀啊!”

   王燦笑了笑,淡淡的說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不過是利益動人心而已,有什麼好計謀、壞計謀的。”

   “天下熙熙……”

   “天下攘攘……”

   劉賢仔細咀嚼著王燦說的話,望著王燦,露出驚訝的神情。

   王燦此人,果然看得透徹。這樣的人一定要成為漢室的忠臣,否則是禍非福。想到此處,劉賢更加確定了拉攏王燦的心思,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一定要將王燦綁在劉姓漢室這條大船上,保證漢室國祚永存。

   半個時辰眨眼間流逝,百姓都爭吵的面紅耳赤,不可開交。

   最終,還是得出了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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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最新情況

   三十多萬人,其中八成百姓選擇了留下,兩成百姓選擇離開。

   留下的,自然是為了發財牟利的。

   離開的,是為了保住性命。

   留下或者是離開,都是自由選擇,沒有人逼迫。離開的百姓連夜往洛陽方向去了,留下的百姓好大軍休息了一個時辰,便繼續趕路。大軍連夜趕路,百姓都是幹勁兒十足,加快步伐,盡最大的努力去追趕董卓,想要截下押送錢財珠寶的西涼軍。

   一路前進,雖然磕磕絆絆,百姓都忍著痛,咬著牙,堅持前進。

   燃燒的火把照亮了前行的路,使得官道上一片通紅。

   隨著時間的流逝,火把逐漸減少,東邊的天際也出現了一抹魚肚白。

   “噠!噠!……”

   突然,馬蹄聲響起,一名身穿黑色夜行衣的斥侯縱馬揚鞭,快速跑到王燦身旁,翻身下馬,朝王燦揖了一禮,大聲說道:“回稟大人,卑職在前方發現西涼兵埋鍋造飯的痕跡,由西涼兵埋鍋造飯的火堆來看,西涼兵約莫有六七萬人。”

   “六萬人?”

   王燦喃喃自語,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

   不用猜測,王燦也能知道這五萬西涼兵絕對是精銳。因為五萬西涼兵押送的很可能是董卓在洛陽搜刮的錢財。即使不是錢財,也有可能是董卓大軍的補給糧食。

   王燦正要說話,前方又有一名斥侯趕回來。

   見斥侯又要行禮,王燦直接免去了斥候的禮節,讓斥侯回稟消息。

   斥侯接連深吸幾口氣,沉聲說道:“回稟大人,卑職查探董卓大軍路過的官道,發現官道上有馬車車輪碾過的痕跡,凹痕很深。由此推斷馬車上裝載的貨物肯定很多,最有可能是董卓從洛陽搶奪的錢財,才能有如此的重量。”

   王燦想了想,反問道:“有沒有可能是軍糧?”

   斥侯搖頭說道:“大人,糧草和錢財珠寶雖然都是重物,裝在馬車上駛過路面都會使得地面露出凹痕,但深度是不一樣的。每一輛馬車裝載糧草的重量都要比每一箱錢財珠寶的重量更重,地面的凹痕也更明顯,而且從官道上顯現出來的凹痕深度來看,肯定不是馬車裝在糧草留下的。”

   王燦笑問道:“你能保證?”

   斥侯昂著腦袋,大聲說道:“大人,若馬車拉的不是錢財珠寶,小人願自刎謝罪!”

   “好膽量!”王燦伸手拍了拍斥候的肩膀,說道:“你做得很好,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堅持,好好努力!”

   “多謝大人!”

   斥侯面色通紅,臉上露出激動地神色。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斥候兵,能夠得到王燦的誇獎,值了!

   雖然只是簡單的誇獎,但斥侯回到營中,也有吹噓的資本了。兩個斥侯兵,一個斥侯推測出西涼兵的人數,另一個斥侯推測出西涼兵押送的物品是董卓從洛陽搜刮來的錢財,王燦得到消息後,心中便開始考慮如何劫財了。

   隨後,又有十來個斥侯返回。

   可惜的是,陸續返回的斥侯查探的消息都沒有什麼用處。

   紅彤彤的豔陽升起,天色已經大亮。

   王燦朝目光看向最先返回的黑衣斥侯,詢問道:“清點一下,所有的斥侯都回來了麼?”

   黑衣斥侯得到命令,轉身看向身後的斥侯,目光快速的掠過所有斥侯,待清點完所有斥候後,眼眸中露出苦澀的笑容,那廝又晚歸了。他轉身面向王燦,謙卑的說道:“大人,目前為止,還有一個斥侯沒有返回營地。”

   王燦說道:“都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有回來,莫非是……”

   不等王燦說完,身穿黑衣的斥侯說道:“大人,還沒返回的斥侯能力非常強,一定不會發生意外。請大人再給一點時間,卑職相信他一定會回來的!”

   王燦猶豫片刻,說道:“好,再等一刻鐘!”

   斥侯歡喜道:“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其他返回的斥侯臉上都露出擔憂的神情。

   只是,那身穿黑衣的斥候神色如常,臉上露出堅毅的神色。

   王燦看著黑衣斥候堅毅的表情,心中也非常的高興。戰友之間,能夠做到絕對的信任對方,那就是非常了不起的,尤其是在這種所有人都為還未回來的斥侯擔憂的時候,黑衣斥候能夠堅持他的看法,尤為可貴。

   “噠!噠!……”

   遠處,驀地響起急促的馬蹄聲。

   黑衣斥侯聽見戰馬奔跑的聲音,豁然挺直了身體,回頭看去,只見一名身穿棕褐色衣服的斥侯縱馬趕回來,這名斥侯臉上露出疲憊的神色,但是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卻炯炯有神,眼中露出灼熱的目光,顯然是得到了重要的消息。

   “蕭戰,我就知道你沒事的。”

   黑衣斥侯一拳捶在剛剛返回的斥侯胸膛上,臉上露出興奮地神情。

   蕭戰,是身穿棕褐色衣服斥候的名字。

   “啪!”蕭戰也伸出拳頭,在黑衣斥侯肩膀上重重的捶了一拳,朗聲說道:“許勇,老子連女人都沒有,怎麼會有事情呢?你死了老子都不會死的。嗯,我先去向大人回稟事情,稍後再和你敘舊。”

   許勇,便是黑衣斥候的名字。

   許勇點點頭,道:“快去吧,大人等你很久了。”

   蕭戰大踏步走到王燦身前,彎腰朝王燦深深地揖了一禮,說道:“蕭戰拜見大人!”

   王燦說道:“你叫蕭戰是吧?那身穿黑衣的斥侯我也聽你說了,名叫許勇。你拖到現在才返回,而我還能在這裡等你,全都是許勇為你求情,能有這樣的戰友,是你的福氣!”頓了頓,王燦又說道:“你用這麼長時間查探消息,說吧,都得到什麼消息了?”

   蕭戰搓了搓手,臉上露出驕傲的神色。

   蕭戰說道:“大人,卑職騎馬追上董卓的軍隊了,發現西涼兵押送的全是大箱子,箱子的數量相當多,足有好幾千近萬個。不過,保護箱子的西涼兵也很多,人數肯定超過六萬人,相比於昨夜遇到的西涼兵,保護箱子的西涼兵更加精銳驍勇,裝備也更加精良。”

   王燦笑說道:“這消息已經有人稟報了。”

   蕭戰聽後,臉上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

   這樣的消息借助西涼兵路過的蛛絲馬跡肯定能夠推算出來,據蕭戰所知,許勇這廝就能推斷消息。然而,他也有壓箱底的消息還沒有說出來,他緩緩說道:“大人,卑職趕上西涼軍後,悄悄地超過西涼兵,去查探了西涼兵前方路段的情況,發現西涼兵前方要走的官道不僅沒有其他的西涼軍,還有一處密林山谷,適合用於伏擊西涼兵。”

   王燦聽了後,沉穩的心不禁怦怦直跳起來。

   突破口!

   這可是擊敗西涼兵的突破口啊,一旦利用好了,可就是決定勝局的關鍵。王燦急忙問道:“嗯,你說說詳細情況。”

   蕭戰一臉遺憾,說道:“大人,時間有限,卑職只有大概情況,沒有得到詳細的資訊。”

   “可惜了!”

   王燦歎息一聲,臉上也露出失望的神情。不過對於蕭戰和許勇,還有第二個抵達的斥侯,王燦還是要嘉獎的,這時候正是給予獎勵來鼓勵士氣的時候,王燦看向裴元紹,問道:“裴元紹,他們三人是屬於你麾下的士兵吧?”

   裴元紹大聲的說道:“主公,他們是末將的士兵。”

   說話的時候,裴元紹臉上露出驕傲的神色。

   王燦看見裴元紹的身形,笑了笑,說道:“你是他們的統領,你給他們記下功勞,等返回漢中後給他們相應的賞賜。”

   “多謝主公!”

   裴元紹臉上露出歡喜的笑容,回頭看向蕭戰和許勇,以及另一名斥侯,大喝道:“愣著幹什麼,還不感謝主公。”

   “多謝大人!”

   三人立刻反應過來,齊聲朝王燦拜謝。

   王燦擺擺手,說道:“只是你們應得的,無須多禮。”此時,王燦腦海考慮著如何對付西涼兵,一個嶄新的計畫開始浮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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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16 15:49:26
第269章 伏擊西涼兵

   豔陽懸空,天空蔚藍無雲。

   暖和的陽光照耀在身上,非常的舒服。

   寬敞的官道上,一條蜿蜒綿長的隊伍緩緩行進著。車輪滾動,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西涼兵手中的馬鞭揚起,抽在馬背上,啪啪作響。戰馬吃痛,奮力的拉著貨物趕路。官道上的馬車多不勝數,每一輛馬車上都放著兩口密封鎖好的大箱子。

   西涼兵中,領軍的是身穿黑色戰袍,手中拎著一口戰刀的將領。

   將領不是別人,正是和李儒一起逃回洛陽的徐榮。

   離開洛陽後,李儒和董卓一道往長安而去。徐榮則留下來率領西涼兵押送董卓在洛陽搜刮的錢財。徐榮敗給王燦,但徐榮心中卻不甘心,當時的情況都快要殺死王燦了,卻被顏良和文醜橫空殺出,使得西涼兵大敗而回。此次徐榮領兵押送錢財,屬於戴罪立功,務必要保證錢財的安全,不能有絲毫的損失。

   徐榮騎馬在隊伍中來回巡邏,督促西涼兵趕路。

   押送著錢財,大軍往長安的方向行軍。不過趕路的速度很慢,休息的時間很少。整個下午,只休息了一次,沒有其他休息的時間。

   夜色降臨,西涼軍安營紮寨,除了守營的西涼兵,其他西涼兵早早的睡下了。

   徐榮依舊在營中巡邏,給士兵鼓勁兒,讓士兵們加強戒備。

   王燦最擅長的就是偷襲,虎牢關被偷了,呂布營地被偷了……因此,大軍安營後,徐榮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上半夜,西涼兵還能像門神一樣圓睜著眼睛,精神倍兒棒。

   下半夜,守夜的士兵就不行了,都是眯著眼睛打盹兒,腦袋似小雞啄米般往下點頭。

   夜色很濃,臨時安營紮寨的營地火把劈啪作響,通紅的火光照耀下能夠看得清楚周圍的情況,距離營地三十米外就看不清楚。

   營地中,寂靜無聲。

   這一夜,徐榮睡在營帳中都是和衣而睡,害怕出現突發事件。

   然而,晚上非常的安靜,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第二天,徐榮帶著西涼兵又繼續趕路。正當徐榮巡邏的時候,派出去探路的斥侯跑到徐榮身旁,稟報道:“將軍,前方五裡外,必須路過的官道兩側有山谷和密林,大軍是否暫時停止前進,派遣士兵去查探山林的詳細情況。”

   “山谷?密林?”

   徐榮聽了後,心中突然緊繃了起來。

   旋即,又放鬆了下來。他率領大軍押送錢財從洛陽出發,一直都提高警惕,凝神戒備這,不可能前方出現埋伏,縱然有追兵也是在大軍後方,怎麼可能跑到前面去?徐榮沉默了片刻,命令道:“大軍繼續前進,無須擔憂。”

   “諾!”

   斥侯撥轉馬頭,轉身執行命令去了。

   半個時辰後,大軍距離山谷已經越來越近了。

   斥侯又騎馬跑到徐榮跟前,回稟道:“將軍,卑職發現樹林中時不時有飛鳥掠過,是否派人去查探消息,請將軍示下。”

   徐榮眉頭微皺,問道:“飛鳥掠起的數量有多大?”

   斥侯回答道:“將軍,飛鳥掠起的數量很少,偶爾能夠發現在一隻。”

   徐榮聽見士兵說樹林中不過是掠起幾隻飛鳥,這肯定是飛鳥本能的飛起,不會是有其他情況,他下令道:“大軍繼續前進,不用搭理樹林中的動靜。”

   斥侯得了命令,又轉身離開了。

   約莫一個時辰後,大軍已經靠近山谷。

   徐榮縱馬來到山谷前方,看著山谷兩側凸起,中間是通往長安的官道,而且山谷兩側上方還有茂密的樹林,心中警惕起來。然而,徐榮想著自己有六萬大軍,這麼小的山谷還不足以擋住西涼大軍。

   “轟隆隆!”

   正當徐榮準備下令前進的時候,前方山谷中突然傳來了震耳**聾的轟鳴聲。

   徐榮臉色大變,當即下令道:“快,立刻去查明情況。”

   斥侯得了命令,策馬朝山谷中跑去,沒用多長時間,斥侯又折返回來了。徐榮見斥侯神色凝重,臉上的表情非常難看,問道:“說,山谷中發生什麼事情了?”

   斥侯說道:“將軍,山谷被封死了!”

   “山谷被封死了?”

   徐榮聽了後,問道:“山谷兩側都是樹木,沒有大石,怎麼會被封死了?”

   斥侯說道:“將軍,山谷兩側都是樹木,但是有人搬了大石放在山谷上,推下來封住了山口,這山林中肯定有埋伏。”

   徐榮聞言,臉色變得非常難堪。

   一旦通過山谷的道路被封死,他就無法把消息傳給董卓。換句話說,現在徐榮率領的西涼軍成了孤軍,孤立無援,即使他率領六萬西涼兵,時間拖久了也要陷入困境。徐榮看著綠油油的山林,心中一片惶然。

   若是派人查探山林,就不會出現眼前的情況了。

   大意了!

   徐榮心中懊悔,卻只能接受現實。

   正當徐榮懊悔的時候,後方突然傳來噠噠的馬蹄聲,一名斥侯縱馬奔跑到徐榮跟前,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大聲說道:“將軍,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徐榮喝道:“慌什麼,本將在此,有什麼好害怕的。”

   斥侯氣虛喘喘的說道:“大軍後方出現了無數的百姓,還有諸侯的騎兵和步兵。”

   徐榮聞言,臉色頓時變成了豬肝色、

   前往長安的道路剛剛被堵上,後面就出現追兵,還有無數的百姓,情況相當複雜。徐榮心情沉重,慌亂的神情迅速鎮定下來,命令道:“大軍集合,留下少部分士兵在山谷防備突發情況,其餘的士兵隨我迎敵,本將倒要看看,是誰煽動百姓前來攻打大軍。”

   表面上,徐榮鬥志昂揚,心中卻沒底。

   徐榮知道百姓是由西涼兵押送的,現在百姓發起進攻,意味著後方的西涼軍覆滅了。

   徐榮帶著大軍離開後,山谷上方突然冒出兩個腦袋,這兩個腦袋只能看到面龐,腦袋上都頂著用雜草樹葉做成的堅毅帽子。

   這兩人,一人是王燦,另一人是裴元紹。

   裴元紹說道:“主公,徐榮走了,咱們動手吧!”

   王燦搖頭說道:“不著急,等徐榮率領的西涼軍和後方追趕上來的大軍交手了,我們再動手。這樣才能避免徐榮分兵救援,讓我們不僅沒撈到好處,還得重新鑽到樹林中躲起來。”

   裴元紹伸出大拇指,讚歎道:“主公英明!”

   王燦笑駡道:“馬屁精!”

   裴元紹嘿嘿笑了笑,看著下方已經被堵上的山谷,說道:“主公,徐榮前往長安的路都給堵上了,我們這次肯定能殺他個片甲不留。”

   王燦心中暗歎,全殲徐榮他當然想了,可六萬西涼軍也不是輕易就能吃得下的。

   徐榮帶著西涼軍主力往後跑去,待趕到大軍後方的時候,徐榮看見遠處的情況,瞪大了眼睛,也失神愣住了。

   幾十萬百姓蜂擁而來,遮天蔽日,無邊無際。

   同時,百姓最前方,還有騎兵和步兵。當徐榮的目光落在率領騎兵的將領身上,他瞳孔一縮,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率領騎兵的竟然是趙雲。看見趙雲後,徐榮知道這一次又是王燦領兵來了。

   雖然又是王燦,可徐榮面對趙雲率領的騎兵和步兵,心中凜然不懼,畢竟他有六萬西涼兵,而趙雲率領的騎兵和步兵也就三千人左右。

   然而,趙雲身後還有幾十萬瘋狂沖上來的百姓,那可是大數量。即使幾十萬手無寸鐵的百姓戰鬥力很低,可螞蟻多了能咬死象。幾十萬百姓沖上來,六萬西涼兵很容易被沖散,擋不住人多啊!

   徐榮看了眼停在地上的馬車,那是董卓背了無數駡名才搶來的錢財。

   一旦丟了,就得面臨董卓的雷霆之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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