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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東一方]回到三國的特種狙擊手[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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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16 16:18:22
第290章 疊被子

   窗外,雨綿綿。

   瓢潑大雨變成淅瀝瀝的小雨,極為寬敞的屋子內熱氣升騰,霧氣迷蒙。

   幾十個大浴桶擺在空曠的屋子中,冒著騰騰熱氣。少年們脫光了衣服,跳進浴桶中,頓時舒暢的呻`吟一聲。水溫不冷,卻也不燙,剛好適合洗澡。少年們身體倚靠著浴桶邊緣,臉上滿是幸福的神情。身體泡在熱水中,暖洋洋的,渾身上下的毛孔好像都舒展開了,非常的舒爽。

   王燦站在屋子中,看著一個個少年微眯著眼睛享受,心中也是感觸良多。

   曾幾何時,他不也期待著片刻的休息麼?

   “時間到了,都擦乾身子,穿好衣服。”

   王燦見幾個少年竟然在浴桶中閉著眼睛睡著了,立刻命令所有的少年從浴桶中出來穿好衣服。少年們雖然很想繼續在浴桶中泡熱水,奈何心中早把王燦列為第一危險人物,都非常害怕王燦。因此,所有人麻利的穿上乾淨清爽的衣服,按照佇列站好。

   王燦回頭問道:“兀蠻,姜湯準備好了沒有?”

   兀蠻點頭道:“主公,都準備好了。”

   王燦目光看向呂蒙,吩咐道:“阿蒙,讓你麾下的士兵一個個走上來,都喝一碗姜湯,避免寒氣入體,傷了身子。”

   “諾!”

   呂蒙得了命令,吩咐少年們依次走上前去。

   一百少年,都喝了碗熱騰騰的姜湯。唯獨張虎喝了兩碗,這廝美其名曰跑路太累,淋了太多雨,應該多喝一碗,才能驅除寒氣。

   處理完後續事情,王燦領著少年們回到住宿的地方。

   進入屋子,王燦看著淩亂的被衾,笑駡道:“阿蒙,看看你們自己長期居住的地方,淩亂不堪,都快成雞窩了。”

   呂蒙頭昂起,大聲說道:“老師,今天是起床太急,沒有足夠的時間整理被子,所以床榻上才這麼淩亂,要是時間長一些,肯定能整理好的。”

   王燦似笑非笑,道:“好,給你們半個時辰的時間,看你們能整理多好。”

   呂蒙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轉,問道:“老師,我們整理好了,有什麼獎勵沒有?”

   說完,呂蒙雙眼期待的望著王燦,其他少年也都是望著王燦,等候王燦說話。

   王燦笑駡道:“阿蒙,給你三分顏色,你就學會開染坊了啊!好,只能你們疊出來的被子和整理好的床榻能讓我滿意,我給你們這群童子兵授予官職,最高者可以擔任校尉,次者百夫長、什長、伍長等,你看如何?”

   呂蒙歡呼道:“好嘞,多謝老師。”

   頓了頓,呂蒙轉身喝道:“都聽到了吧,整理好床榻和被子,就可以封官了,都給我好好的表現,只有半個時辰,抓緊時間。”

   少年們雙眼放光,臉上露出激動地神色。

   疊好被子!

   整理好床榻!

   只要完成這兩項事情,就能封官了。

   可惜的是,少年們沒有聽清楚王燦的話,而呂蒙也是忽略了王燦說的必須要讓王燦滿意才能封官職。和王燦這個軍隊中的特種兵相比,少年們在王燦面前整理內務,簡直是關公門前耍大刀。軍中的特種兵,毫無疑問都是整理內務的好手,尤其疊被子這種日常內務,更是每日都必須要做好的。

   對王燦來說,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信手拈來,沒有絲毫難度。

   少年們忙碌得熱火朝天,幹勁十足。

   “好了,我整理好了。”

   一名少年滿臉紅光,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我也整理好了。”

   繼剛剛的少年之後,又有一名少年大吼了一聲,兩個最先整理好被子和床褥的少年都朝王燦跑去,其中一名少年還沒跑到王燦跟前,就大聲道:“教官,我整理好了,您去我那裡看看吧。”另一名少年也不甘示弱,急忙喊道:“教官,我最先整理好床褥和被子的,您去我那裡看看吧。”

   “老師,弟子也整理好了。”

   呂蒙臉上露出一絲急切的表情,跑到王燦跟前大聲的說道。

   兩個少年見呂蒙走來,都露出惋惜的神色。

   奶奶的,你都是教官的弟子了,誰敢和你爭奪校尉的位子啊?好歹也該讓我們出出風頭才是,兩名少年相視一望,心中鬱悶的誹腹著呂蒙。

   王燦搖頭拒絕道:“按先後順序來吧,從第一個整理好的開始。”

   呂蒙聞言,臉色一暗,露出失望的神情。

   他雖然沒有直接說明讓王燦第一個去檢查他折疊被褥的情況,可潛意識中,呂蒙認為自己是王燦的弟子,應該被特殊照顧。

   可惜,王燦沒有選他。

   最先整理好被褥和床榻的少年見王燦的話,興奮得差點大吼出來。他扭扭捏捏的,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教,教,教官,您往這邊來。”說完,少年得意的望了眼和他一起跑過來請王燦去檢查被褥整理情況的少年,露出得意的神色。

   王燦看著少年們相互攀比,臉上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

   兀蠻站在一旁,看見王燦的笑容,心中暗歎有人又要遭殃了。目前的情況,分明不是王燦想要誇獎誰,而是準備給少年們一點教訓。

   “教官,這是我整理的。”

   少年走到自己的床榻面前,指著床榻上簡單的折疊在一起,疊成長方形的被褥,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近百人,他可是第一個完成的。

   少年昂著腦袋,趾高氣昂,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然而,接下來王燦嘴巴裡吐出來的話直接讓少年站在原地石化了:“就你這兩下,就算是疊好被子了?整理好床榻了?我看狗屁都不是,我就是用一隻手都比你疊得好!”一句話,臊得少年恨不得立刻打個洞鑽進去,少年紅著臉,低著頭,不敢正視其他人的目光。

   “丟人啊!”

   少年心中歎息一聲,臉色變成了豬肝色。

   呂蒙見少年被王燦批評得體無完膚,心中突然覺得很慶倖。老師沒有選擇他,看來是為了保全他的面子啊!

   王燦繼續說道:“走吧,下一個。”

   走到第二個少年的床榻前,王燦望著少年期待的神情,嘴中冒出兩個字:“同上!”

   少年沒聽懂,再次問道:“教官,沒聽懂您的意思。”

   王燦臉上露出哂笑的表情,伸手指著剛剛批評過的第一個少年疊的被褥,說道:“我說‘同上’兩個字的意思是你疊的被褥和前面的人一樣,都是太差勁了。說到底,你們兩人半斤八兩,相差不多。誒,太差了,太差了,令人失望啊!”

   一席話,讓躍躍欲試的少年們心中拔涼拔涼的,心中的火熱也熄滅了。

   呂蒙看了眼兩人疊的被褥,又偏頭看了眼自己疊的被褥,覺得還能入目,應該不會太差。他咬咬牙,說道:“老師,您看看弟子的吧。”

   王燦說道:“好,去看你疊的被褥怎麼樣。”王燦走到呂蒙的床榻前,簡單的瞥了眼呂蒙疊的被子,淡淡的說道:“一個字,差!”

   頓時,呂蒙羞愧得小臉通紅。

   雖是如此,呂蒙還是慶倖王燦沒有第一個檢查他疊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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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16 16:18:40
第291章 寓意

   最開始,兩個少年被王燦批評,其他人心中雖然有些緊張,卻還有一絲希望。

   然而,呂蒙得到一個‘差’字,讓其他少年覺得世界崩潰,沒希望了。

   連親傳弟子都這麼慘,其他人還用說麼?

   事實也是如此,王燦依次往下檢查,所有人折疊的被褥在王燦口中都被稱做垃圾,沒有任何值得表揚的地方。到最後,王燦批評的話讓少年們都麻木了,沒有感覺了。因為王燦的話,當官的機會眨眼間就沒了,讓少年們心中不甘,尤其是張虎,這廝根本不怕王燦,站出來說道:“教官,您一個勁兒的批評我們有多差,有多垃圾,您也給我們示範一個,讓我們漲漲見識,大家說對不對啊。”

   呂蒙臉色陰沉,喝道:“張虎,誰讓你說話了,退下。”

   “哦,是,是。”

   張虎看了眼呂蒙,趕忙退了回去。

   王燦見張虎乖乖的退回去,還沒有絲毫的抵抗情緒,暗道呂蒙有點手段,把這群驕傲的小崽子訓得服服帖帖的。

   不過,所有人的目光依舊停留在王燦身上。

   見所有人都看著自己,王燦一臉從容,笑說道:“既然你們都想看我疊被褥,我就給你們示範一下。”

   “好!”

   張虎第一個大聲叫好,眼中露出欣喜的神情。

   他很想看看這個牛逼哄哄的教官有多牛,竟然把所有人疊的被褥都批得體無完膚。

   王燦走到呂蒙睡覺的床榻龐,猛地將疊好的被褥掀起,把被褥弄亂了。旋即,王燦將被褥平鋪在床榻上,一邊鋪被子,一邊說道:“疊被子,看似簡單,卻也是一門技術活兒,不是嘴上說說,就能鋪好的,你們都看清楚了,以後就按照我說的做。”

   少年們望著王燦,眼中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

   不就是疊被子麼?

   居然是技術活?

   幾個少年更是面紅耳漲,很想笑,卻又不敢笑出來,只能憋著。那種感覺心中非常舒爽,卻又非常的難受,可謂是痛苦並快樂一起。這幾個少年相視一望,眼中都露出期待之色,不是期待王燦露一手震驚全場,而是期待著王燦丟臉。

   王燦深吸口氣,神色專注,全神貫注的擺弄著鋪平在床榻上的被褥。

   他手上動作不慢,一變動手示範,一邊說道:“疊被子,首先鋪平被褥,不能有凸凹褶皺的地方,因此需要用力把被褥褶皺的地方抹平。”

   說到這裡,王燦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看清楚咯,把被褥平鋪在床榻上,正面朝上,然後用力擀。記清楚了,不要吝嗇力氣,我相信你們有些人的確是天生神力,可是把手放在被褥上抹平褶皺的地方就能把被褥撕成兩截,我相信幾乎沒有人。因此,用力把被褥上褶皺的地方抹平。”

   “抹平被褥,是第一道程式。”

   “第二,將被褥折成三道,確定被褥在什麼地方折過來。當確定了位置之後,把最中央的被褥擠出一部分,作為被頭。隨後,抹平被褥上凸起的地方,磨平被褥邊緣褶皺的地方,不能有褶皺和凸起,保證被褥平整光滑。”

   “第三,把被褥折起,折成豆腐塊後,用手將被褥邊緣的褶皺修正好,被子邊緣、六角、後頂、雙被頭調整好,邊緣、後頂不能出現皺紋,六角都是挺直且不彎曲,要達到飽滿挺立,雙被頭對齊,被頭內收的效果。”

   王燦動作飛快,一邊說話,一邊動手。

   時間不長,標準的豆腐塊出現在少年們的視線中。

   王燦繼續說道:“記清楚,抹掉褶皺的皺紋很重要,其方法是用食指和中指夾住一個被角,拇指頂住被角裡側,另一隻手的四指抹下邊緣或抹上邊緣的時候,拇指和四指相對貼住另一側,稍微用力,五指同時滑行,將皺褶擀向另一角到擀皺褶的拇指輕輕掐住另一角的內側,同時鉤手保持兩角的角度不變,這樣才能保證疊出來的被褥整齊美觀。”

   “嘶嘶……”

   少年們倒抽幾口涼氣,瞪大了眼睛,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這才多長時間,居然把被褥疊成方方正正的豆腐塊。

   王燦見少年們張大了嘴,沒有聲響了,笑問道:“怎麼了?莫非是覺得我疊得不好。”

   張虎急忙說道:“好,疊得好。誰說不好我跟誰急。”

   其他的少年也都是反應了過來,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王燦這一手太讓人驚訝了,出乎所有少年的意料之外。呂蒙更是眼冒金星,露出崇拜的眼神。那神情,好似王燦是無所不能的神,沒有做不到的事情。

   相比于少年們的驚愕,兀蠻心中更是翻起了滔天巨浪。

   他皺著眉頭,目光新奇的打量著王燦,好似第一次認識王燦一樣。

   王燦著實讓兀蠻驚訝了一番,男人會疊被子,而且還疊得如此優秀,難以置信。

   孔子曾言:君子遠庖廚,表面上的意思是說君子應該遠離殺生做飯的地方,同時,還有一層意思是在庖廚裡忙活的人不應該是君子。這句話延伸出來後,更多的說男人應該在朝廷、戰場建立功業,而不是安居家中,內宅的事情都應該由女人處理。

   疊被子,更是女人做的事情。

   甭說疊被子了,很多男人穿衣服都是女人服侍的,而王燦露出的這一手瞬間顛覆了兀蠻的理念。

   疊被子,男人也能疊得這麼好。

   王燦看著驚愕的少年,笑說道:“好了,給你們演示完了,從今往後,所有人都要學著疊被子,把自己的床榻和被褥整理好。有道是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一個連自己的私事都處理不好的男人,怎麼能做到匡世濟民,牧守一方呢?想要建功立業,首先要整理好自己的被褥,從小事做起,從自己做起。”

   呂蒙神色嚴肅,鄭重的朝王燦拜道:“多謝老師教誨!”

   其他少年也都是拜道:“多謝教官教誨。”

   王燦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疊被子事小,無非是用這個事情教導這群兔崽子罷了。

   “撻!撻!……”

   正當少年們等著王燦繼續說話的時候,一名蠻人飛快的跑進屋子,在兀蠻耳旁低語一陣,然後離開了。兀蠻聽了後,神色陡然間凝重起來,他深吸口氣,走到王燦的面前,在王燦耳旁低語道:“主公,劉焉派使節來漢中了。”

   王燦神色平淡,說道:“劉焉的事情我都交給荀攸幾人處理了,找我做什麼?”

   兀蠻解釋道:“主公,荀郡丞(荀攸擔任的是漢中郡丞)說您是漢中之主,益州使節代表的是劉焉,需要您親自接見使者。”

   王燦眉頭微皺,他訓練這群兔崽子才幾天,現在又要處理劉焉的事情,看來對這一百少年的正規訓練又只能拖後了。想了想,王燦吩咐道:“阿蒙,老師要趕回漢中,現在由你主持訓練。記住,每日公雞打鳴,起床疊好被褥,鋪平床榻,然後在訓練場集合,沿著訓練場跑二十圈。這是我給你的訓練任務,其他的訓練依舊按照你的訓練方式進行。”

   呂蒙昂頭挺胸,大聲道:“老師放心,弟子定不負老師厚望。”

   王燦點頭道:“好,我希望回來繼續訓練的時候,你們會有嶄新的一面展現在我面前。今天就到這裡吧,好好休息一天,明天繼續訓練。”

   “是!”

   呂蒙稚嫩的臉上露出傷感的神色,王燦剛來幾天,又要離開了。

   古人說天、地、君、親、師,把師列為五常之一,又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呂蒙幼年喪父,由呂母撫養長大,雖然王燦和呂蒙相差僅有十歲多一點,可在呂蒙心中,王燦儼然已經替代了父親的位置。

   王燦不知道呂蒙的心思,摸了摸呂蒙的腦袋,道:“好好訓練,練好本領。”

   “嗯,老師放心,弟子一定練好本事,不辜負老師的厚望。”呂蒙努力壓制著傷感的心情,認真的點點頭。

   王燦欣慰的看著大男孩般的呂蒙,臉上露出一抹笑容,轉身離開了。

   漢中,還有許多事等著他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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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摸底細

   郡守府,書房。

   王燦坐在主位上,下方坐著荀攸。

   “公達,代表劉焉出使漢中的使者叫什麼名字?”

   “使者名叫賈龍,是益州從事。”

   王燦聽了後,沉默了下來,腦中回憶著是否有賈龍這號人物。可惜,王燦思慮良久後,依舊沒有搜尋到關於賈龍的任何消息。三國,不僅是曹操、袁紹、劉備、諸葛亮、周瑜等英雄人物爭相登場的舞臺,更有無數默默無名的草根人物演繹著精彩的人生軌跡。

   王燦沒有想到賈龍的相關資訊,也是正常的。

   沉默良久,王燦問道:“公達,摸清楚賈龍的底細沒有?”

   荀攸搖頭道:“主公,賈龍今日剛剛抵達漢中,就要立刻面見主公,不過被卑職推拒了。時間太短,還沒來得及盤查賈龍的底細。”

   王燦眉頭微皺,道:“劉焉派賈龍出使漢中,肯定有其用意,很有可能是為了試探我們的態度。雖是如此,我們卻不能讓賈龍察覺到我們的態度,你立即帶人去驛站,拖住賈龍,試探一下賈龍的能耐,我立刻讓王越盤查賈龍的底細。”

   “諾!”

   荀攸撩起衣袍起身,又朝王燦揖了一禮,轉身離開了。

   王燦深吸口氣,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神色。

   按照荀攸和郭嘉、程昱制定的策略,很可能把戰事拖到春耕過後,或者是更長的時間。現在劉焉猴急了,直接派賈龍作為使者來試探他的態度,只要王燦露出不聽調令的態度,劉焉肯定要發兵攻打漢中,若是王燦決定臣服劉焉,又會被要求作為人質前往成都,被扣押在成都。

   雖說王燦不懼劉焉,可也要考慮春耕的事情。

   看事情,要從大局考慮。

   王燦抬頭看向門外,大聲命令道:“來人!”

   房門嘎吱一聲打開了,一名士兵大步走了進來,朝王燦揖了一禮,道:“大人!”說完後,士兵又恭敬地站在書房中,等著王燦下令。

   王燦命令道:“傳王越到郡守府。”

   “諾!”士兵抱拳應答,朝王燦揖了一禮,轉身離開了。

   半個時辰後,王越風塵僕僕的來到書房中,彎腰朝王燦拜道:“越拜見主公。”

   “坐!”

   “多謝主公!”

   王燦直接開門見山,說道:“子武,公達傳來消息,劉焉派遣使者賈龍出使漢中,事情很急切。對於賈龍整個人,我們目前沒有任何資料,這對我們應對賈龍非常不利。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給你一天的時間,你立即派人查探關於賈龍的消息,務必要查清楚賈龍的所有情況。”

   王越正色道:“主公,英雄樓在漢中立足已經近半年時間了,已經有足夠的實力,主公放心,越一定完成任務。”

   王燦點頭,道:“時間緊急,去吧!”

   “諾,卑職告退。”

   王越點點頭,起身朝王燦揖了一禮,轉身離開了。書房中,只剩下王燦一人,思考著如何應對賈龍的事情。

    ########

   南鄭縣,驛站。

   賈龍帶著劉焉的使團下榻驛站,住宿在驛站當中。

   此次出使,正使是益州從事賈龍,副使是犍為太守任岐。賈龍作為益州從事,長期呆在成都處理事情,被派往漢中出使也算是正常。然而,任岐作為犍為太守,牧守一方,卻被一紙調令調到賈龍身邊,臨時擔任出使漢中的副使,令人驚訝。

   雖然事情很詭異,卻發生了。

   究其緣故,是由於任岐和賈龍一樣,都是益州大族。

   漢中南鄭縣有楊家、方家、鄧家等世家大族,而益州也有許多大族。

   諸如以賈龍為首的賈家,以任岐為首的任家,還有李家、王家、龐家、吳家等許多世家大族,世家大族多有聯姻,,盤根錯節,是益州的地頭蛇。雖然這些大族對劉焉入蜀起到了很大作用,但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世家大族也極大地阻礙劉焉治理漢中,使得漢中百姓不聞劉焉之名,只知道益州的大家族。

   正因為如此,劉焉才下定決心要解決世家大族,建立威信。

   驛站,房屋中。

   任岐和賈龍相對而坐,兩人都是神色凝重,顯得有些低沉。

   最終,任岐打破了屋子的寂靜。

   任岐輕咳兩聲,說道:“賈公,趙韙在劉焉面前污蔑我們,將我調離犍為,讓我和賈公一起出使漢中,分明是存了借刀殺人之計。若是王燦和劉焉虛與蛇尾還好說,若是王燦想要割據漢中,打定主意和劉焉作對,我們可就是落入虎口了。”

   賈龍歎口氣,道:“狡兔死,走狗烹,劉焉是想剷除益州大族啊!”

   任岐眼眸中閃過一道厲芒,壓低了聲音,說道:“賈公,既然劉焉覺得穩住了腳跟,想剷除益州大族,我們為什麼不聯合其他大家族,推翻劉焉。主要賈公願意主持大局,我任家願意支持賈公擔任益州牧。”

   頓了頓,任岐又說道:“賈公,只要我們能促成王燦和劉焉交戰,同時給予王燦部分利益,趁劉焉和王燦交戰的時候,起兵攻擊劉焉,事情大有可為,您看如何?”

   賈龍眉頭微皺,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

   任岐見賈龍猶豫不決,說道:“賈公,您倒是果決一點啊。”

   正當賈龍要準備說話的時候,屋子外響起砰砰的敲門聲。

   任岐聽見有人敲門,本能的立刻伸手摁在劍柄上,臉上露出警惕的神色,他緩步走到房門口,沉聲喝道:“誰?”

   屋子外,傳來聲音:“任大人,卑職賈餘。”

   賈龍聞言,說道:“賈余是我隨從,沒有問題,放他進來吧。”

   任岐臉上的警惕之色這才放鬆了下來,打開房門將賈餘放了進來,問道:“鬼鬼祟祟的站在門外,有什麼事情?”

   賈余看了眼任岐,暗道任岐長得人模狗樣,說話卻不靠譜。

   他是來向賈龍稟報事情的,怎麼就成了鬼鬼祟祟了?

   賈余走進屋子,朝賈龍揖了一禮,說道:“老爺,驛站外有個名叫荀攸的人前來拜見老爺,那人好像說是漢中郡丞,掌管一郡兵馬,屬於實權人物。”

   “嘶!”

   賈龍聞言,倒抽一口涼氣,臉上露出驚愕的神色

   他被劉焉任命為出使漢中的正使,就立刻派人查探漢中的消息。

   這不查不知道,查了之後嚇一跳,荀攸出身潁川荀氏,是當世一等一的大家族,而且荀攸還是荀氏嫡系子孫,曾在朝廷為官,擔任過黃門侍郎,又在何進大將軍府任過職,背景相當雄厚;程昱也曾經擔任過縣令等官職,大家族出身;即使是最年輕的郭嘉,祖上也是朝廷大儒,同樣是出身名門。

   王燦麾下的三大謀士,都是大族,身份不凡。

   而這三個人竟然跟著曾經是黃巾賊的王燦,由此可以看出其中的貓膩。

   王燦擁有的實力,絕不是像張魯所說的派遣一支精銳之師,就能夠輕易擊敗王燦。賈龍心思不停轉動,想到荀攸主動前來拜訪,可能是來試探消息的,而他也需要借荀攸來試探消息,當即吩咐道:“賈餘,你立刻去請荀攸上來,不可有絲毫怠慢。”

   “諾!”

   賈餘聽了後,轉身離開了。

   正當賈餘一隻腳踏出門檻,準備離開的時候,身穿傳來賈龍的聲音:“賈餘,等一等,荀攸前來拜訪,肯定是代表王燦來的,你出去迎接不行,還是我親自去迎接。”

   賈龍整了整衣衫,說道:“任岐,一起去迎接荀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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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雪中送炭

   荀攸身穿黑色官服,頭戴長冠,身體筆直如蒼松挺立,舉止投足間透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而且,荀攸面帶微笑,俊逸的面龐帶著淡淡的笑容,從容淡雅,又讓人感覺如沐春風,平易近人。

   兩種不同的感覺混合在一起,形成了荀攸獨特的魅力。

   站在荀攸面前,一方面感覺很親近,卻又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

   賈龍帶著任岐走出來,看見荀攸站在驛站門口等候,放眼望去,荀攸身上散發出來不同于常人的氣質就讓賈龍為之心折。這氣質,才是真正的大家族,大世家培養出來的人才。賈龍和任岐都是益州大族,但和荀攸相比,都感覺自慚形穢,難以比擬。

   賈龍調整好心態,笑著走向荀攸,問道:“可是荀攸,荀公達?”

   荀攸說道:“正是,賈從事遠道而來,攸作為漢中郡丞,理應前來拜會。”

   賈龍笑說道:“好說,好說,公達兄,裡面請。”

   荀攸擺手道:“賈從事請!”

   兩人連袂進入驛站大廳,賓主落座。然而,主位上沒有人做,荀攸坐在左側,賈龍和任岐坐在右側,相對而坐。賈龍撣了撣褶皺的衣袍,慢條斯理的說道:“公達兄,此次龍代表主公出使漢中,主要有兩個目的,其一是看看漢中的情況;其二是拜會王太守,傳達主公的命令。”

   荀攸臉上滿是笑容,他明白賈龍說的看漢中的情況是假,傳達命令是真。

   頓了頓,荀攸淡淡的說道:“賈從事,前幾日,我家主公入漢山了,很長時間都還沒有返回。故此,很可能要耽擱賈從事的時間,需要賈從事逗留幾日,請賈從事見諒。”

   說話開門見山,盡顯大氣。

   面對這樣的請求,賈龍有心拒絕,卻不好直接回絕。

   賈龍想了想,說道:“公達兄,王太守入漢山為何?既然王太守去了漢山,我也可以帶人去漢山拜會王太守。有道是入鄉隨俗,進入漢中郡,自然要遵從漢中的規矩了。公達兄,你以為如何?”

   荀攸搖頭道:“賈從事,你要入漢山拜會主公,恐怕不行。”

   賈龍問道:“這是為何?”

   荀攸笑著解釋道:“賈從事初到漢中,有所不知,漢山腳下被主公劃為軍事訓練場。主公現在正在漢山中訓練士兵,養精蓄銳,增強兵力。故此,賈從事想要帶人去漢山拜會主公,是不可能了。不過賈從事不用擔心,我已經派人去漢山通知主公,賈從事稍等兩日即可。期間,賈從事可以看看漢中的風俗美景。此來漢中,一是能完成劉州牧的公事,二也可以四處看看,何樂而不為呢?”

   賈龍聽了荀攸的話,一顆心怦怦直跳。

   荀攸終於說出王燦的動向了麼?王燦在漢山訓練士兵,增強實力,豈不是要和劉焉死扛到底了。

   如此以來,他們也是羊入虎口,中了趙韙的借刀殺人之計。

   不對啊!

   賈龍驀地抬頭看了眼荀攸,若是王燦打定主意和劉焉對抗,荀攸絕不會前來拜會他,而是在他率領使團進入漢中地界後,王燦就可以派兵將他們殺了,激勵漢中士兵的士氣,堅定漢中士兵和劉焉對抗的決心。

   然而,荀攸主動前來拜訪,表明王燦並沒有殺他的心思。

   想通了事情,賈龍頓時松了口氣。

   他探明了王燦的意思,將話題一轉,說道:“公達兄,既然王太守不日將要返回,等兩日也無妨……聽聞公達兄出身潁川荀氏,家學淵源,底蘊深厚,龍心有疑惑,正好借著出使漢中的機會,向公達兄請教一二,還望公達兄不吝賜教。”

   荀攸也達到拖延賈龍的目的,笑說道:“賈從事世居益州,也是家學淵源,何來賜教之說,相互探討罷了。”

   雙方各取所需,得到消息後開始相互扯皮。

   賈龍有心附和荀攸,而荀攸也是平易近人,雙方你來我往,氣氛熱絡融洽。至於陪同的任岐,完全成了襯托賈龍的綠葉。

    ########

   郡守府,書房。

   王燦將賈龍的事情吩咐下去後,就考慮如何訓練童子兵。

   一百人,都是王越精心挑選出來的,根骨都非常好。王燦準備將一百少年打造成絕對精銳的特種部隊。因此,王燦需要注入更多的精力,才能將一百童子兵訓練出來,成為令人聞風喪膽的精銳特種兵。

   “噠!噠!……”

   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不一會兒就聽見砰砰的敲門聲。

   “進來!”

   王燦頭也不抬,說了一聲。

   話音落下,一名士兵走了進來,朝王燦揖了一禮,說道:“大人,外面有一個名叫胡波的人親來拜見主公。”

   “胡波?”王燦聞言,怔了怔,旋即反應了過來,說道:“讓他進來吧。”

   “諾!”

   士兵得了命令,轉身離開了。

   不一會兒,一個體型壯碩,身材肥胖,挺著一個大肚子的中年人走了進來。這中年人正是蘇固的小舅子胡波。胡波挺著一個大肚子,搖搖晃晃的走進來,深深地朝王燦揖了一禮,畢恭畢敬的說道:“胡波拜見主公!”

   王燦點點頭,擺手道:“坐!”

   胡波搖搖頭,道:“戴罪之人,豈敢坐下,卑職還是站著說話。”

   王燦心中歎息,即使他已經赦免了胡波的罪。可胡波心中依舊有些自卑,或者稱之為有些恐懼而已。否則王燦讓他坐下,胡波豈能仍舊要堅持站著說話。王燦也不勉強,說道:“胡波,難得看你來一回郡守府,有什麼事情嗎?”

   這時候,胡波肥肥的胖臉上才露出一絲笑容。

   胡波搓了搓手,說道:“主公,卑職知道主公擅長弓箭,便一直留意上等的好弓,這次從一個商人手中買了一柄好弓,特意獻給主公。”

   王燦聞言,猛然從坐席上站起來,問道:“真的收到一柄好弓,快,拿來看看。”

   由於王燦練習真武秘笈,雙臂的力量越來越大,一般的長弓已經不能支撐王燦雙臂力量,很容易崩斷弓弦。

   這時候,胡波送來一柄好弓,可謂是雪中送炭。

   不過,是否是好弓,還得經過王燦檢驗才能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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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烏騅、白龍

   胡波得了王燦的命令,轉身離開書房去取弓箭了。98

   盞茶時間,胡波雙手拿著一張通體漆黑的大弓返回書房。

   胡波捧著大弓,抬起手放在王燦跟前,說道:“主公,這張弓很沉,您試一試?”

   王燦沒有把胡波的話放在心上,右手接過弓箭,頓時感覺到一股壓力從大弓上傳遞到手上,非常的沉重。

   察覺到大弓很沉,王燦收起輕視之心。

   王燦雙眼仔細的打量著手中沉重的大弓,這柄大弓通體透黑,黑黢黢的,一眼看去就是屬於大路貨,誰都不會多瞧一眼的。不過,大弓放在手中,頓時就能感受大弓的不凡之處,一張如此沉重的大弓,足見其非同尋常。

   王燦左手持弓,右手拉動弓弦,想要試試弓弦的力量。然而,當王燦右手用勁拉動弓弦的時候,卻感覺弓弦緊繃,很難拉開。

   “喝!”

   王燦低喝一聲,雙臂用力,頓時拉滿了弓弦,旋即又放開。

   “嗡!嗡!……”

   弓弦震動,發出嗡嗡的悶響聲。

   王燦伸手撫摸著弓身,如同撫摸著一具絕世美女的**一樣,眼中露出無限的歡喜神色。弓弦很緊,即使王燦也要用全力才能拉滿弓弦。然而,這張弓卻非常適合王燦,只要王燦使用全力,就能拉滿弓弦,這樣射出去的弓箭力量絕對是快、准、狠,威力非常大。

   王燦想了想,問道:“胡波,這弓非常好,可有名字。”

   胡波看見王燦露出歡喜的申請,也是松了口氣,笑說道:“主公,這弓名叫靈寶弓。”

   “靈寶弓?”

   王燦呢喃了一聲,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他前世是狙擊手,對於槍械、弓箭都非常精通。傳世出名的名弓王燦也是有深入的瞭解,據說弓箭有十大名弓。王燦手中的靈寶弓排行第六,是漢武帝時期飛將軍李廣使用的名弓,非常出名。

   如今,這樣一張好弓,竟然到他手中,令王燦欣喜萬分。

   王燦臉上露出感激的神情,大聲說道:“胡波,我最擅長使用弓箭,一般的弓箭無法使用,正發愁哪裡找一張好弓使用,你就給我送來了,可真是雪中送炭啊!說吧,想要什麼封賞?只要是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都滿足你。”

   胡波臉色一變,急忙退卻,搖頭說道:“主公,卑職本是戴罪之身,蒙主公開恩,沒有責罰卑職。如今又委以重任,能為主公效命,是胡波的福氣。”

   王燦見胡波膽小謹慎,歎了口氣,說道:“胡波,蘇固已死,你何苦如此?”

   胡波神色黯然,心中有些傷感。不過,他把話題一轉,說道:“主公,除去靈寶弓外,卑職還有兩件禮物獻給主公。”

   王燦聞言,臉上露出喜色。

   喜事年年有,今年的喜事特別多。

   他臉上帶著急切的神色,問道:“還有什麼禮物,說來聽聽。”

   胡波看了眼書房,說道:“主公,波呈獻之物需要佔據很大的空間,書房太小了,不能容納波呈獻的物品。請主公往偏廳去一趟,偏廳空曠,有足夠的位置,才能夠容納卑職敬獻的物品。”

   王燦立刻說道:“好,我隨你走一趟。”

   說完,王燦站起身,和胡波一起往偏廳走去。

   偏廳中,空曠寬大。

   王燦坐在主位上,而胡波則去取敬獻給王燦的物品。

   “噠!噠!……”

   突然,空曠的偏廳中響起清脆的馬蹄聲,只見胡波牽著兩匹戰馬走進偏廳中,臉上洋溢著歡喜的笑容。這兩匹戰馬都是胡波費盡口舌,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如胡波獻給王燦的靈寶弓,價值千金,耗費了胡波無數的心血。

   “好神駿的戰馬!”

   王燦看著兩匹戰馬,忍不住嘖嘖稱歎。

   這兩匹戰馬,一匹通體雪白,沒有任何的雜色。戰馬從馬頭至馬尾長一丈二,馬蹄到馬背高八尺多,站在偏廳中如同一座小山,非常的神駿。

   目光轉動,旁邊的戰馬通體黢黑,皮膚如同黑緞子般滑膩。

   黑色戰馬毛鬃順滑,油光放亮,身體上的鬃毛都是純黑色,唯有四個馬蹄的部位白得賽雪。而且戰馬的背脊很長,腰短且平直,四肢關節筋腱發育壯實,看上去極為精壯。

   王燦看了眼兩匹戰馬,心中一動,大聲喊道:“來人呐!”

   頓時,一名士兵跑進來,朝王燦揖了一禮,恭敬的拜道:“大人!”

   王燦吩咐道:“你立刻派人去校場,請趙雲來郡守府。”

   “諾!”

   士兵抱拳應和一聲,轉身離去了。

   王燦看著一黑一白的兩匹戰馬,嘖嘖稱歎,眼中露出點點精光。四個月不見,胡波一出現就送了他兩件大禮。兩匹戰馬,一柄絕世好弓,對王燦來說都是價值連城,不可替換的。尤其是李廣使用過的靈寶弓,別無分店。

   王燦笑問道:“胡波,這兩匹戰馬有什麼來歷?”

   胡波走到白色戰馬旁邊,指著戰馬的軀幹,解釋道:“主公,通體白色的戰馬有‘白龍駒’之城,因為這匹白馬和普通馬不一樣。馬的左耳朵裡邊有一塊記,就象一朵玉蘭花一樣,其實這不是胎記,而是犄角。同時,馬肚子邊緣有四個旋兒,這是鱗。頭上長角,肚下生鱗,百姓們都說那是龍才有的特徵,這匹馬是龍種,故有白龍駒的稱呼。”

   王燦聽了後,若有所思。

   白龍駒,趙雲死去的戰馬不也是白龍駒麼?

   胡波又走向黑馬,解釋道:“這匹黑馬,被稱作烏騅馬,也是一匹難得的神駿寶馬。昔年楚霸王項羽的坐騎就是烏騅馬,可日行千里,負重千斤,屬於絕世神馬。”

   王燦聽了後,心中翻騰起滔天巨浪。

   一匹白龍駒,一匹烏騅馬。

   都是難以尋到的絕世良馬,卻被胡波尋找到,當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頓了頓,王燦問道:“胡波,你從商已有數月,可有收穫?”

   胡波尷尬的笑了笑,說道:“主公,波從商賺來的錢財都用於購買靈寶弓和兩匹戰馬,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剩下。”

   王燦說道:“你這一張靈寶弓和兩匹戰馬,價值連城,不可估量。由此看來,你這幾月是盡心盡力的。我們漢中勾連西涼,許多商人也通過漢中和西涼進行貿易,我希望你也能把生意做到西涼去,購買西涼戰馬,增強我們漢中的實力。”

   胡波聞言,頓時像打了雞血,非常的激動。

   他拱手說道:“主公放心,卑職已經派人和西涼商販接觸,有購買上等的戰馬資源了,不久之後,一定能為主公打造出精銳的騎兵。”

   王燦笑道:“好,好,有你相助,何愁漢中不興,何愁大事不成。”

   這句話,對胡波的誇獎有些過了。

   然而,胡波聽了王燦的誇獎,卻非常的興奮。

   有些時候,讓一個人覺得你重視他,看重他,不需要金銀財寶作為獎賞。只需要一句誇獎的話,就足以讓對方歡欣鼓舞。胡波,便是如此,王燦要重賞表彰他,卻讓胡波惴惴不安,心裡不踏實。而王燦一句誇獎的話,卻讓胡波歡欣鼓舞。

   沒過多長時間,趙雲身穿甲胄,風塵僕僕的來到郡守府。

   當趙雲進入偏廳的時候,頓時愣住了。

   趙雲目光死死盯著白色的戰馬,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偏廳中的白龍駒和趙雲原來的坐騎太像了,幾乎沒有任何差別。想到死去的白龍駒,趙雲心情就有些浮躁,他深吸口氣,走到王燦身旁,說道:“主公,您找末將有何吩咐?”

   王燦笑問道:“子龍,這匹白龍駒如何?”

   趙雲如實答道:“神駿通靈,端的是一匹絕世良馬。”

   王燦說道:“白龍駒,的確是一匹好馬。子龍,你槍術精湛,擅長馬術,有道是寶馬贈英雄,這匹白龍駒就送給子龍了。”

   趙雲神色欣喜,拜謝道:“雲多謝主公。”

   王燦搖搖頭,伸手指向胡波,說道:“子龍,要謝的人不是我,是胡波,白龍駒可是胡波奔波千里買回來的。”

   趙雲沒有絲毫猶豫,朝胡波納頭便拜,朗聲謝道:“多謝胡先生。”

   “胡先生?”

   胡波被趙雲嚇得一愣一愣的,什麼時候他也能當先生了?

   其實,這也是趙雲懷念逝去的白龍駒,現在突然知道眼前的白龍駒是胡波奔波千里買回來的,心中感激胡波,才說出‘胡先生’這樣的稱呼。否則,以胡波的身份,趙雲怎麼會如此謙卑恭敬。

   王燦說道:“好了,白龍駒歸你,這匹烏騅馬就歸我。”

   大步走到烏騅馬面前,王燦伸手摸了摸烏騅馬順滑的毛鬃,輕聲道:“從今開始,你就陪我征戰沙場,橫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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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鴻門宴

   當天夜裡,王越急匆匆的進入郡守府。

   來到王燦的書房,王越朝王燦揖了一禮,從袖口中摸出捆好的竹簡,遞到王燦手中,說道:“主公,賈龍的材料都在裡面,請主公閱覽。”

   王燦接過竹簡,快速的流覽了一遍,說道:“子武,這些消息太重要了。”

   頓了頓,王燦又繼續說道:“英雄樓很好,能夠這麼快搜集到賈龍和任岐的消息。不過英雄樓還需要繼續發展,爭取儘快滲透益州,取得更多的消息。”

   王越正色道:“主公放心,卑職定不負主公厚望。”

   王燦想了想,說道:“現在各州的英雄樓都發展起來了,他們功不可沒,是該有所表示了。你明日去見主簿程昱,為你門下的弟子各領一百畝良田,再令一座莊子。至於你自己,領五百畝良田,外加一座莊子。”

   說完後,王燦拿起毛筆,寫下了賞賜的命令,然後蓋上印綬,交給了王越。

   王越接過王燦的賞賜,滿臉笑容,拜謝道:“越多謝主公。”

   王燦說道:“他們長年在外,很少和妻兒相聚,又肩負興盛英雄樓的重擔,殊為不易。有一百畝良田和莊子,也算是解決他們的後顧之憂,保證家中妻兒老小不挨餓受凍。好了,夜已經深了,回去吧。”

   王越點點頭,朝王燦揖了一禮,喜滋滋的離開了。

   王燦得到賈龍的資料,開始考慮如何應對賈龍來訪。

   從王越查探的消息來看,賈龍此人不僅是益州從事,更是益州本土大族賈家的代表人,更能夠凝聚益州大族,是益州大族中的巨擘。

   能半個月平定馬相叛亂,足見其能力出眾。

   能把益州大族聚攏在一起,足見其威望和德行都非常優秀。

   能力和威望,賈龍都不缺少。

   這樣的人若是能夠收為己用,然後放到劉焉身邊,對以後王燦攻打益州,肯定能起到重要作用。王燦深思熟慮後,決定見一見賈龍。他腦中閃過一個想法,然後立刻找來士兵,吩咐了士兵幾聲,然後就面大喜色的去睡覺了。

   ……

   驛站,廂房中。

   賈龍和任岐相對而坐,賈龍神色從容,任岐卻面色憂慮,眼神慌亂。

   白天荀攸來拜訪,說王燦正在漢山腳下訓練士兵,增強實力,使得任岐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認為王燦肯定要和劉焉開戰。若真是這樣,任岐和賈龍作為劉焉的使節,肯定成為王燦殺人立威的對象。

   現在兩人呆在漢中,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任由王燦宰割。

   任岐見賈龍神色如常,一點都不著急,急切的說道:“賈公,今日荀攸一番話,可以看出王燦是鐵了心準備和劉焉對抗,我們也準備逃吧。”這廝剛剛抵達漢中,還準備勸說王燦,和王燦合作,由王燦領兵主攻劉焉,他和賈龍帶著益州大族在成都起兵,回應王燦。其最終目的讓賈龍擔任益州牧,保證益州大族的利益。

   然而,聽見荀攸的話,任岐立即就著急了。

   和性命相比較,其他的任何事情都可以捨棄掉。

   賈龍微眯的眼睛睜開,淡淡的說道:“不用擔心,王燦目前沒有殺我們的想法。”

   “此言當真?”

   “當真!”

   “呼呼……”任岐得到賈龍的答覆,長長地舒了口氣,一顆吊在空中的心才安穩下來。只要賈龍認為沒有危險,那肯定就沒有危險。

   “砰!砰!”

   房門外,響起輕輕的敲門聲。

   “誰!”

   任岐聽見敲門聲,本能的立刻從坐席上站起來,右手摁在劍柄上,一臉警惕之色。正當任岐轉身要朝房門口走去的時候,賈龍笑說道:“任岐,不用那麼緊張,屋外是我的隨從賈余。況且,這裡是漢中接待官員的驛站,周圍有士兵保護,不會有危險的。”

   任岐搖搖頭,道:“身在漢中,還是小心點為好。”

   話音落下,房門外傳來賈餘的聲音:“老爺,是我。”

   聽見果然是賈餘的聲音,任岐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然後打開房門,回到坐席上。

   賈餘瞥眼神色緊張的任岐,眼中閃過一抹輕蔑。他朝賈龍和任岐揖了一禮,說道:“老爺,太守府的下人傳來消息,王燦連夜趕回太守府了。”

   “哦,這麼快就回來了。”

   賈龍眼中精光閃爍,臉上露出沉思之色,說道:“賈餘,能在短時間內得到王燦回來的消息,很不錯。不要吝嗇錢財,多拿些錢財賞給太守府的下人,保證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消息。”

   頓了頓,賈龍又說道:“從王燦返回的時間來看,是相當重視我們的,否則王燦也不會連夜趕回來太守府。既然這樣,明日前去拜訪王燦。賈余、任岐,你們都去睡覺吧,明日一早,拜會王燦。”

   ……

   次日一早,賈龍和任岐前往太守府。

   一路上,賈龍都是眯著眼睛閉目養神,任岐則是惴惴不安,心中依舊忐忑,害怕王燦耍橫,直接把他們殺了。

   “大人,到太守府了。”

   沒過多久,駕車的馬夫策馬停了下來,喊了一聲。

   賈龍和任岐下了馬車,往太守府走去。當兩人走上臺階,要進入太守府的時候,守門的士兵伸手把賈龍和任岐攔住。這兩個士兵神色冷漠,殺氣十足,冰冷的目光在賈龍和任岐身上來回打量好一會兒,才問道:“汝等何人,來太守府有什麼事情?”

   賈龍聞言,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

   他和任岐大搖大擺前來拜訪,王燦肯定得到消息。

   然而,兩個守門的士兵卻把他們攔了下來,這說明王燦是想給他和任岐一個下馬威!賈龍心中所想,臉上卻沒有表露分毫。他也是神色陰沉下來,冷聲喝道:“放肆,我乃益州使節賈龍,奉劉州牧之命前來拜謁王太守,你們攔住本使節的去路,是何居心?待我見到王太守,定要向王太守說明此事,要治你們大不敬之罪,趕緊讓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賈龍作為益州從事,身居高位,居移氣,養移體,一聲大喝,散發出無盡威嚴。

   兩人士兵被賈龍大喝,都是怔了怔。旋即,其中一名士兵在另一名士兵耳旁低語幾聲,便讓賈龍和任岐進去了。

   賈龍見此,大袖一拂,往太守府中走去。

   任岐跟在賈龍身後,低聲道:“賈公,剛剛太驚險了。”

   賈龍瞥了眼任岐,微不可查的搖搖頭。

   似任岐這樣的大家族之人,能力還算可以,能在漢中作威作福。然而,換做是在人才彙聚的中原,肯定是一個不入流的人物,尤其是賈龍和荀攸一番交談,更是覺得潁川荀氏底蘊之深厚,絕不是盤踞漢中的大族能夠比擬的。

   兩人往太守府大廳走去,任岐左看看,又看看,時刻注意著府中的人員流動,想以此來觀察王燦是否調動士兵,真有殺人的想法。

   突然,任岐驚呼道:“賈公,你看,你看前方,竟然有一口盛滿沸水的大鼎。”

   放眼看去,只見道路正中央,放著一口一人高的大鼎。

   大鼎中,全是沸騰的滾水,冒著炙熱的霧氣。大鼎下方,乾枯的木柴熊熊燃燒,使得大鼎中的滾水噗噗升騰起來,冒著騰騰的熱氣。

   賈龍看見這幅情景,也是眉頭微皺,臉上也露出了吃驚的神色。旋即,又恢復了平靜,他朗聲說道:“任岐,你是益州使節,言談舉止要有益州使節的氣勢。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被一口裝滿水煮沸的大鼎嚇到了。現在在漢中地界,早就是王燦的勢力範圍,即使是刀斧相加,我們也沒有反抗的實力。但越是如此,越要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膽量。”

   任岐聽見賈龍的話,臉色發苦。

   這麼大一口鼎放在前往大廳的路上,分明是存心放在這裡的。

   若是被扔在大鼎中?

   任岐想著身體被滾燙的水叫在身上,立即覺得頭皮發麻,臉上露出恐懼的神情。昨夜賈龍還說王燦不會有殺他們的想法,但從目前的情況看來,稍有不對,很可能就被王燦扔到大鼎中煮了。

   王燦這廝,竟然擺鴻門宴!

   任岐心中歎息,跟著賈龍繼續往大廳走去。

   臨近大廳,只見大廳門口,二十個身穿盔甲,手中握著戰刀的士兵分別站在大廳門口的左右兩側。左側十人,右側十人,兩邊的士兵戰刀鋒利,都舉起戰刀,相互碰在一起,明晃晃的戰刀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出冰冷的光芒,令人背脊發寒。

   賈龍和任岐想要進入大廳,就必須要走過二十個士兵組成的刀陣。

   然而,這些士兵都是百戰老卒組成的,身上的氣勢和守門的士兵不可同日而語。

   暴戾!

   兇悍!

   這是賈龍接近二十個士兵的時候,從士兵身上感受到的。

   對此,賈龍沒有絲毫的畏懼,他昂首挺胸,面無懼色,神色不悲不喜,大步走上前去,穿過了士兵組成的刀陣,往大廳中走去。

   賈龍不懼,可任岐的心卻砰砰直跳,臉色也顯得有些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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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方寸大亂

   “請!”

   正當任岐往大廳中走去,列隊的二十個士兵猛然大喝。

   聲音如平地響起一聲炸雷,突兀響起,嚇人一大跳。

   任岐儘量壓制著心中的忐忑,往大廳中走去,然而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喝讓任岐身體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任岐眼珠子轉動,瞥了眼肅穆而立,依舊如同雕像般站在門口的士兵,一顆心怦怦直跳,狗日的,這群泥腿子竟然在他面前耍橫。

   任岐和賈龍一起,先後進入大廳。

   “賈龍(任岐)拜見王太守。”

   兩人走到大廳中,謙卑的朝王燦揖了一禮。

   王燦擺手道:“兩位請坐。”

   兩人拱手答謝道:“多謝王太守。”

   賈龍走到坐席旁邊,一撩衣袍坐了下來。他正襟危坐,昂頭挺胸,一雙烏黑且炯炯有神的眸子打量著王燦,眼中露出讚歎的神色。有道是聞名不如見面,賈龍近距離打量王燦,見王燦劍眉朗目,面若朗星,面龐如刀削般棱角分明,令賈龍心中也忍不住嘖嘖稱歎。

   同時,王燦正襟危坐,身穿一襲黑色官服,腰纏玉帶,頭戴古冠,端的是霸氣十足。

   賈龍下馬車,到進入太守府,經過三道關卡,才進入大廳。

   面對王燦刁難,賈龍表面上平靜如水,心中卻還是滿肚子怨氣。

   王燦如此仗勢欺人,他賈龍也不是什麼好人。賈龍心中冷笑,坐下後,立刻說道:“王太守,我從成都而來,難得來漢中一回。然而,進入太守府就被士兵攔住,盤查身份;等進入府苑中,又看見一口裝著沸水的大鼎,恐嚇嚇人;抵達太守府大廳,又看見二十個士兵嚴陣以待,殺氣十足。莫非王太守擺下鴻門宴,想要殺了我和任岐。”

   王燦見賈龍神色嚴肅,句句針對他,暗道賈龍真不是省油的燈。

   頓了頓,王燦說道:“賈從事謬矣,謬矣。”

   賈龍不等王燦繼續說話,眼中露出戲謔的眼神,急忙問道:“敢問王太守,某錯在何處?”

   王燦神色一整,解釋道:“賈從事擔任益州從事,通曉經史,熟知政務,應當明白太守府是漢中郡的中樞,往來的官員和將領紛繁眾多。因此,需要士兵在大門外把守,不論是何人,都要盤查身份,防止居心叵測、心懷不軌之徒前來滋擾生事。”

   賈龍臉上露出不愉之色,聽王燦的話,好像他們成了居心不良的匪徒一樣。

   任岐則是怏怏然,想要反駁,卻又不好插嘴。

   王燦笑了笑,繼續說道:“至於府苑中擺放的一口大鼎,其一是用於震懾宵小;其二是勉勵我漢中文官武將不得懈怠,要力爭上進;其三是用來烹殺漢中的貪官污吏,有此大鼎,我漢中無憂矣。”

   說完,王燦臉上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頗有意味的看了眼賈龍。

   “咕咚!”

   任岐吞了口口水,覺得事情大大的不妙。

   賈龍心中也很不是滋味,擺在大廳前的大鼎雖然用途多,但也從來沒有聽說過。

   現在王燦給出這麼多理由,無非是和稀泥,真正的意圖是沖著他和任岐來的,為了敲打他。賈龍深吸口氣,平復了內心的情緒,繞過了最後站在門口守衛的士兵,不是不想問,而是不想自取其辱,又被王燦說教一番,他說道:“王大人,龍出使漢中,此來是為了傳達州牧劉大人的命令。”

   王燦聞言,眸中閃過一絲精光。

   他神色從容,淡淡的說道:“賈從事,你可知道這幾日成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賈龍一聽,心中驀地有種不好的感覺。

   雖然賈龍知道王燦是在轉移話題,不想聽劉焉的命令而才故意說出這番話來,但是王燦既然這麼說,事情肯定和他有關,否則不管王燦這麼折騰,都還是要聽他傳達劉焉的命令。賈龍想了想,問道:“王太守,成都是益州首府,兵精糧足,會發生什麼事情?難道是王太守故意瞎編的事情,想要轉移話題。”

   “哈哈哈……”

   王燦朗聲大笑,朗聲說道:“賈龍,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麼?”

   賈龍聞言,頓時沉默了下來。良久,他問道:“成都這幾日發生了什麼事情,還請王太守不吝告知。”

   王燦臉上露出笑容,魚,終於上鉤了。

   主動權,掌握在他手中。

   賈龍出身益州的大家族,又是益州從事,能力比較出眾,而且也是相當的狡猾。

   王燦想要擺平賈龍,只有用和賈龍相關的事情才能套住賈龍,打亂賈龍的陣腳。王燦說了一句看似和賈龍不相關的話,卻出奇制勝,徹底把局面掌握在手中,讓賈龍不得不屈服。或許賈龍說王燦故弄玄虛,可賈龍沒有膽子去賭,因為家族的利益遠大于劉焉的利益。

   賈龍必須要儘快知道益州發生了什麼事情,以應對發生的事情。

   而且,趙韙野心勃勃,想要剷除益州大族。

   現在王燦說成都發生了大事,是否是趙韙動手了呢?

   這時候,賈龍亂了手腳,王燦卻不慌了。他端起擺在案桌上的酒樽,輕輕的啜了一口,臉上露出沉醉的神情,笑說道:“賈從事、任太守,這酒可是陳年好酒,味道醇厚,甘冽爽口。來,我敬賈從事和任太守一杯,請!”

   說完,王燦端起酒樽一飲而盡。

v王燦敬酒,賈龍自然是不能推拒得,不耐煩的端起案桌上的酒樽一飲而盡。

   然而,王燦越是不說話,賈龍心中就越著急。

   賈龍面色鎮靜,不緊不慢的說道:“王太守說成都發生了事情,不知是什麼事情竟然讓王太守都知道了,請王太守不吝告知。”

   任岐不知道賈龍心中的想法,臉上滿是疑惑。

   他在外擔任犍為太守,雖然知道趙韙和益州大族之間的矛盾,卻不瞭解益州內部的暗潮,只能坐在一旁滿頭霧水。

   王燦臉上帶著和煦春風般的笑容,好像沒有聽見賈龍說的話一樣,重新往酒樽中斟滿酒,端起酒樽,笑說道:“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小事而已,不值得賈從事掛懷。來,來,賈從事難得擔任劉州牧的使節來漢中,請賈從事再飲一杯。”

   賈龍面色發苦,王燦簡直是死纏爛打,渾象一個地痞無賴。

   然而,他也明白,這是最正常不過的手段。

   賈龍心急如焚,任岐一頭霧水,根本沒有把王燦的話放在心中,聽見王燦敬酒,心中說王燦雖然擺鴻門宴嚇人,讓他很不舒服。然而王燦喝酒的風格卻還是令任岐欣賞,領兵的人,就應該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這才爽快。

   王燦連連敬酒,讓任岐覺得王燦的酒品很不錯。

   賈龍很不情願的端起酒樽,一飲而盡。

   這時候,王燦還穩坐釣魚臺不肯說話,顯然是為了等他站起身主動請求。他也知道不丟面子是不可能的了,猛然站起身,走到大廳中央,拱手朝王燦揖了一禮,說道:“聞王太守說成都發生了大事,請王太守不吝告知。”

   舉止動作,雖然謙卑恭敬,卻透出一股桀驁不馴的性格。

   很顯然,賈龍雖然示弱,骨子裡卻沒有向王燦屈服。

   王燦見賈龍示弱,暗歎賈龍能屈能伸,不愧是益州大族的領軍人物。王燦擺手示意賈龍坐下,說道:“賈從事且安坐,聽我緩緩道來。”

   “賈從事和任太守離開成都後,趙韙得到劉焉授權,藉口益州本地的豪強大族囤積糧食,禍害百姓,影響益州秩序的安定。因此,趙韙率領大軍包圍了王家、李家等十多家豪強大族,將王威、李權等大族得的家主斬首示眾,隨後又把十多家豪強大族囤積的糧草和錢財收歸庫房,遣散侍從家眷,剿滅了益州本地的豪強大族。自此,益州不服劉焉的大族豪強土崩瓦解,不復存在。”

   “啊!”

   任岐驚呼一聲,剛要端到嘴中的酒樽砰的落在地上。

   酒水四濺,打濕了任岐的衣衫,而任岐卻沒有反應,臉上的神色一會兒鐵青,一會兒慘白。原以為趙韙是借刀殺人,想要借王燦的手殺掉他和賈龍,沒想到趙韙還有一招調虎離山,等賈龍和他離開了,竟剿滅十多家豪強大族。

   賈龍聞言,身體顫了顫,也是差點摔倒在地上。

   趙韙!

   這個屠夫、劊子手,一夜之間殺了十多家大族豪強。李權和王威等十多家大族豪強都是益州大族的中堅力量,現在被趙韙領兵殺了,使得益州大族的利益受到嚴重的損失。

   此時此刻,賈龍的心在滴血。

   若無劉焉首肯,趙韙怎麼敢領兵剿滅益州大族。

   當初劉焉被任命為益州牧,入蜀的時候遇到許多困難,是賈龍說服了李權和王威等益州大族,讓劉焉在益州立足。

   然而,劉焉一朝得勢,不顧昔日情誼,竟然殺死這麼多益州大族。

   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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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啞口無言

   王燦笑眯眯的看著賈龍,問道:“賈從事,你出使漢中,傳達什麼命令?”

   賈龍心不在焉,條件反射的說道:“主公讓我……”

   說到這裡,賈龍冷不禁的打了個激靈。

   王燦先是利用劉焉派趙韙屠殺益州大族的事情,打亂賈龍的陣腳,使得賈龍方寸大亂,心中對劉焉產生怨氣,達到離間劉焉關係的目的。隨後,王燦又突然問起劉焉讓他出使漢中是為了什麼目的,顯然為了刺激賈龍。

   想到王燦的手段,賈龍覺得心中發冷,王燦的手段老辣,可怖可畏!

   賈龍抬頭看著王燦,心中五味雜陳。

   沉默了許久,賈龍突然問道:“王太守,劉焉讓賈某出使漢中,是為了讓王太守前往成都作為人質,不知王太守意下如何?”

   劉焉!

   人質!

   王燦聽見賈龍對劉焉的稱呼發生了變化,從主公變為直呼其名。同時又點名王燦去成都的目的,顯然是恨極了劉焉。王燦心中嘿嘿笑了笑,賈龍此人,到底還是要為他驅策啊!想了想,說道:“賈從事,我乃朝廷任命的漢中太守,何懼劉焉?不過我倒想知道去成都是什麼結果?不去成都又是什麼結果?”

   賈龍眼睛微眯著,端詳著王燦。

   那眼神,好像要看穿王燦心中所想的任何事情。

   然而,王燦面帶微笑,神色不悲不喜,讓賈龍什麼都沒有察覺出來。

   賈龍神色一肅,說道:“王太守孤身入成都,一去不復返,若是劉焉仁慈,王太守能苟活于世,保全性命;若是劉焉狠辣,王太守定然身死成都,來年連祭拜的人都沒有。不過,只要王太守留在漢中,雖然要面對劉焉大軍,卻仍有一線生機,若是運道好,還有可能擊敗劉焉,入主成都成就王霸之業。”

   王燦聽了賈龍的話,笑說道:“賈從事之言,是勸說王燦留在漢中,抵抗劉焉了?”

   賈龍眼皮跳動,覺得王燦滑不留手,難以應付。他沉默片刻,說道:“是留漢中,還是入成都,全憑王太守定奪。”

   王燦語氣咄咄逼人,說道:“嘿嘿,我怎麼覺得賈從事希望我留下呢?”

   賈龍哼了一聲,道:“劉焉的命令我已經傳達,如何決定全在王太守一念之間。況且王太守性格果斷,堅毅隱忍,賈某如何能夠影響王太守的決定,王太守太高看賈龍了。”

   雖然賈龍極力否認,可內心還是希望王燦留下。

   劉焉屠戮益州大族,欺人太甚,賈龍為了益州大族的利益,不得不反抗劉焉。

   因為劉焉掌控了益州,豪強大族們就不得不看劉焉的臉色行事。

   在劉焉和家族之間,賈龍毫不猶豫的站在家族一邊,選擇和劉焉對抗。古人講究齊家、治國、平天下,又有家國天下一說,首先考慮的就是家族的利益。因此,賈龍在得到劉焉讓趙韙帶兵屠戮益州大族,立刻就準備反抗,為益州大族討回一個公道。

   其實,追根究底,還是為了益州大族的利益。

   劉焉入蜀之前,益州有刺史,可百姓們只知道益州大族,而不知道益州刺史。

   所有的權利,都掌握在益州大族手中。即使是朝廷任命的益州刺史,也不得不看益州大族的臉色行事。然而,劉焉屠戮益州大族,已經是公然和大族開戰,這是兩個陣營之間的交手,賈龍必須給劉焉迎頭痛擊,挽回益州大族的利益。

   王燦搖搖頭,說道:“賈從事,劉焉所作所為已經觸及益州大族的底線,我相信賈從事肯定會奮起反擊,反抗劉焉。同時,還有一點需要申明,我漢中不懼劉焉,甚至實力比劉焉更強。不過,我若發兵攻打劉焉,賈從事作何打算?”

   話音落下,一直閉口不言的任岐興奮了。

   劉焉讓趙韙屠殺益州大族,觸及益州大族的利益。

   趙韙該殺!

   劉焉該死!

   只要王燦主動發兵,再有賈龍和任岐等大族在成都起事,肯定能擊敗劉焉。任岐想著擊敗劉焉後,益州大族又能恢復往昔呼風喚雨的日子,連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大聲說道:“王太守,您是朝廷任命的太守,擊敗劉焉後,自然是回到漢中。至於益州牧的位置,當然是能者居之,由賈公擔任益州牧。”

   王燦戲謔的望著任岐,笑問道:“任太守,擊敗劉焉後,賈從事能坐穩益州牧麼?”

   任岐反擊道:“賈公德才出眾,如何不能坐穩益州牧?”

   王燦笑眯眯的說道:“我的士兵不服,很可能會造反啊。”

   “啊!”任岐驚呼一聲,臉上露出驚愕的神情,旋即說道:“王太守,若無我們相助,王太守想要攻進成都,無異於癡人說夢話。只要王太守配合,我們願意將巴中、劍閣、巴西、廣元、西充等地劃給王太守,到時候王太守可獨立于益州之外,聽調不聽宣。如此一來,王太守的勢力範圍大增,又不受益州約束,王太守以為如何?”

   賈龍見任岐異想天開,喝道:“任岐,住嘴!”

   任岐撇撇嘴,說道:“賈公,我說的沒有錯,本該如此。”

   王燦笑說道:“任太守長期在外擔任犍為太守,手中有兵,很自信啊!”

   任岐趾高氣昂的抬起頭,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哼了聲,說道:“我有兵,當然自信了。我是犍為太守,你是漢中太守,官階平等,本是同僚,王太守能夠擁有巴中、劍閣、巴西等地方,已經是非常不錯了,你看我都還只是犍為太守呢。”

   王燦笑眯眯的看著任岐,知道任岐話裡有話。

   任岐一番話,是說他任岐目前都只是犍為太守,而你王燦能夠擁有漢中、巴西、巴中等地,已經是很優厚的待遇了,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對此,王燦一笑付之。

   這世上,總有那麼多一葉障目不見泰山的鼠輩。

   恰巧,任岐就是這樣的鼠輩。

   王燦眼珠一轉,笑問道:“任太守,你說我為漢中太守,你為犍為太守,本是共事的同僚。可惜啊,這人雖然官階相同,可性格卻不同,有道是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每個人的能力,不是以官職的大小而論的。”

   “本太守的發兵討伐董卓,任太守可有勇氣發兵攻打董卓?”

   “呂布當世虎將,人莫能敵。世人畏懼呂布之威,本太守領兵擊敗呂布,殺死呂布麾下宋憲、魏續、侯成、曹性、成廉、郝萌六大將,讓呂布騎著赤兔馬灰溜溜的一人一騎逃回長安,你任岐自問,可有這般能耐?”

   “董卓暴虐,挖皇陵,毀宗廟,人人畏懼董卓。然而,本太守和董卓交戰,殺死董卓麾下李傕、郭汜、華雄、趙岑等大將,又領兵千里追擊董卓,解救董卓押往長安的幾十萬百姓,你任岐自問,能有和董卓抗衡的勇氣?”

   說到這裡,王燦沉聲喝道:“任太守,你看待問題有你自己的評判標準,但我不希望任太守把你的標準加在本太守身上,若是如此,恕不奉陪。”

   一番話,說得任岐面紅耳燥,臉色鐵青。

   然而,任岐卻無法反駁王燦的話。

   他的確沒有和呂布交戰的勇氣,也沒有能力領兵和董卓交戰,王燦的話,可謂是字字誅心,說得任岐啞口無言。

   “自取其辱”

   賈龍低語了一聲,喝道:“還不坐回去,沒我的批准,不准說話。”

   “是,是!”任岐面色尷尬,急忙回到坐席上。他抬頭看了眼王燦,眼中神色複雜,誠如王燦所言,他的確不如王燦多矣!

   賈龍神色一整,問道:“擊敗劉焉,不知王太守意欲何如?”

   王燦臉上露出傲然之色,說道:“我為益州牧,沒有任何回轉的餘地。”

   賈龍說道:“昔日劉焉入蜀,我等蜀中大族全力輔佐劉焉,讓劉焉站穩腳跟。可現在劉焉一朝得勢,立刻做出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來。若是我等助王太守登上益州牧的位置,王太守也似劉焉一般,翻臉不認人,我們如何能相信王太守?”

   王燦斬釘截鐵的說道:“只要你們不違反本太守的法紀,絕不誅殺益州大族。”

   賈龍臉上露出不屑的神色,譏諷道:“昔日劉焉入蜀的時候,也是這般說,可現在如何?不也是刀斧相加麼?”

   王燦哂笑兩聲,說道:“賈從事可能會錯了意,我的意思是只要我擔任益州牧,益州大族只能為我所用,若是和我的利益背道而馳,全部誅殺,雞犬不留。凡是想著囤積糧食,哄抬物價等不利於百姓生存,益州穩定的家族,都屬於誅殺的行列。”

   賈龍聞言,身體猛然一顫。

   抬頭望著王燦,他感覺劉焉和王燦相比,遠不如王燦多矣!

   同時,賈龍也相信王燦的話,這樣一個人絕不是久居人下的人,一個山旮旯裡面的益州,絕不可能成為王燦的終老之地。

   益州大族,跟著王燦或許還能再上一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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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展現實力

   賈龍思慮良久,最終深深地朝王燦揖了一禮,拜道:“賈龍拜見主公,願為主公驅策。”

   “好,好,有謙德(賈龍字)相助,劉焉敗亡不遠矣。”

   王燦笑著走向賈龍,伸出雙手扶起賈龍。

   收服賈龍,王燦抗衡劉焉又多了一層保障,有賈龍這個益州大族的領軍人物相助,王燦才能順利的梳理完益州的事情。

   任岐被賈龍的動作嚇得一愣一愣的,眨眼間,賈龍就歸順了王燦。雖然任岐知道他的才能不及王燦,但心中卻是不認同王燦的,畢竟王燦和劉焉一樣,都是外人,沒有賈龍擔任益州牧更放心。因此,賈龍拜王燦為主,而任岐卻依舊坐在原地,八風不動,絲毫沒有起身拜見王燦的想法。

   賈龍見任岐沒有表示,喝道:“任岐,你坐著幹什麼,還不過來拜見主公。”

   “哼!我是犍為太守,他是漢中太守,為何要拜見他。”任岐勸說道:“賈公,王燦空口套白狼,三兩句話就把你說服了,我才沒有你這麼傻呢。我擔任犍為太守,麾下也有精兵數萬,良將數十,只要一聲令下,犍為的兒郎們爭相向前,同樣能夠擊敗劉焉,支持賈公擔任益州牧。”

   “不自量力!”

   賈龍大袖一拂,臉上露出憤怒的神色。

   人貴有自知之明,任岐在王燦面前無理取鬧,讓賈龍很是氣憤,任岐簡直是丟盡了益州大族的臉面。

   王燦呵呵一笑,臉上露出了然的神情。

   任岐是犍為太守,和王燦都是牧守一方的人,都有傲氣,可以理解。而且任岐對麾下士兵非常有信心,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想到這裡,王燦說道:“這樣吧,任太守和謙德難得來一趟漢中,我讓謙德和任太守看看我的士兵,看看他們是否是百戰精兵。”

   任岐露出不服的神色,說道:“看就看,有什麼了不起的,就怕事到臨頭,不耐看啊!”

   王燦嘴角上揚,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朗聲說道:“有道是事實勝於雄辯,是否經得住看,只有親眼看見過才有發言權,任太守若是看了本太守麾下的士兵,依舊說出這番話,本太守願意奉謙德為益州牧,絕不反悔。”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王燦說完,臉上露出笑容,破軍營和漢中兵,以及陷陣營擁有的實力怎麼樣,王燦非常清楚。這三大營的士兵是他在亂世立足的根本,若是這三支軍隊的實力還不能稱之為精銳之師,王燦直接找塊豆腐撞死。

   任岐想了想,說道:“既然你說出士兵不精銳奉賈公為主的承諾,我也不占你便宜,若你的士兵是精銳之師,我願意歸順於你,輔助你擊敗劉焉,稱霸漢中。”

   王燦笑了,這任岐還真有點意思。

   傻麼?

   一點都不傻!

   王燦覺得任岐不僅不傻,還很聰明。剛剛說的一句話可謂是神來之筆。

   因為賈龍拜已經王燦為主公,而賈龍和任岐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賈龍都歸順王燦了,他任岐又能怎麼辦呢?

   再加上任岐和王燦之間卻有點小隔閡,更加促使任岐不能輕易歸順王燦。然而,任岐說王燦麾下兵精將猛,是精銳之師就願意歸順王燦,這就給任岐一個臺階下,也給了王燦一個臺階上,讓任岐能順理成章的歸順王燦。如此心機,已經不是能用‘傻’來形容,而應該用大智若愚更加貼切。

   大家族的一家之主,怎麼可能是傻子?

   況且,任岐還是犍為太守。

   若說任岐能力稍次,不出眾,是正確的,但若說任岐憨傻,就大錯特錯了。

   王燦衣袖一揮,說道:“走,隨我去校場。”

   說完,王燦起身朝大廳外走去,出了大廳後,王燦帶著賈龍和任岐乘坐馬車,直奔城南校場而去。等馬車到了城南校場,三人下了馬車,往校場走去。

   然而,當王燦走到校場門口,卻被士兵堵在校場外。

   賈龍拜王燦為主,當仁不讓的走上前去,喝道:“太守大人親至,還不讓開。”

   攔路的士兵臉色不變,說道:“將軍有令,不管誰來校場,都需要通報後,才能放入營中,若有得罪之處,請大人見諒。請大人稍等片刻,卑職已經派人去通報將軍了,將軍馬上就會前來迎接大人。”

   任岐見此,喝道:“太守大人在此,你也敢攔路,找死嗎?”

   說完,任岐還得意的望了眼王燦。

   那眼神,好像在說你看看,這就是你麾下的精兵,連太守的命令都敢出言頂撞,這樣的士兵算是精兵麼?

   王燦望著攔路的士兵,不僅沒有喝斥,反而誇獎道:“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你做得很好,很正確。昔年周亞夫駐軍細柳,文帝前去犒勞士兵,卻被周亞夫的士兵攔在營外而不得入內,待通報後才被放行。”

   “軍營重地,涉及漢中機密,不能有絲毫馬虎,作為鎮守校場的士兵,就應該像你這樣忠於職守。不管是誰,都要有膽量將他攔下來,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你也要攔住他們。”

   王燦一番話,把士兵誇得暈乎乎的。

   士兵神色激動,臉上洋溢著驕傲的表情。

   賈龍見此一幕,眼中精光閃爍,臉上露出思考的神情。

   任岐則是一臉錯愕的神情,剛剛分明是士兵不聽調令,王燦受辱。然而,王燦一番話說完,轉瞬間,就變成了士兵忠於職守,盡職盡業,攔路的士兵也該受到獎賞和鼓勵的,這樣的情景讓任岐張大了嘴,震驚得口瞪目呆。

   巧舌如簧,便是如此。

   沒用多長時間,趙雲、高順、裴元紹、周倉四將連袂出來。

   四人看見王燦帶著兩個不認識的人,眼中露出不解之色。不過,四人都沒有發問,恭敬的朝王燦揖了一禮,道:“趙雲(高順、裴元紹、周倉)拜見主公,主公請!”

   王燦點點頭,帶著賈龍和任岐進入校場中。

   賈龍一進入其中,就感覺軍營中殺氣沖天,氣勢十足,這是精銳之師才有的氣象。

   尤其是任岐,感覺更加強烈。

   王燦瞥了眼賈龍和任岐,命令道道:“立刻召集破軍營、陷陣營,以及漢中兵。把士兵都拉出來練一練,讓我們開開眼。”

   “諾!”

   四人得到命令,轉身離開了。

   “破軍營,集合!”

   趙雲走到破軍營駐紮的地方,大吼一聲。刹那間,所有的破軍營士兵飛快的跑出營寨,集合在一起。八百破軍營士兵,騎在戰馬上,手持長槍,戰意升騰,威風凜凜,端的是氣勢十足,令人膽顫心驚。

   高順也是回到破軍營駐紮的地方,大吼道:“陷陣營,集合!”

   刹那間,八百陷陣營士兵飛快的集合。

   陷陣營士兵都是身穿黑色甲胄,右手握刀,左手握著盾牌。所有的陷陣營士兵集合在一起,如同堅不可摧的一堵城牆矗立在訓練場中,非常耀眼。而且,陷陣營士兵令行禁止,一舉一動都非常嫺熟,配合相密無間,沒有任何破綻。

   只一眼,就能確定陷陣營士兵是精銳之師。

   裴元紹和裴元紹也是跑到訓練場中,召集漢中兵集合。

   漢中兵,久經沙場,數次被打散,卻又奇跡般的重新組建起來,恢復了戰鬥力。

   而且,每一次重建後,漢中兵的整體實力都會提升許多,連番大戰下來,漢中兵已經是絕對的精銳。所有漢中兵聽見裴元紹和周倉集合的命令,都是身穿鎧甲,拎著戰刀,在訓練場中集合,臉上露出凜冽的戰意。

   王燦笑說道:“謙德、任太守,走吧,先去破軍營看看。”

   兩人點頭頷首,跟隨王燦朝破軍營而去。

   其實任岐看見四個將領的時候,心中就知道王燦所言非虛,漢中軍,雄哉!

   不過做戲需要做全套,不能中途截止。他還是耐著性子,必須要和王燦把事情做完,三人連袂往破軍營駐紮的地方走去。趙雲召集破軍營後,在訓練場中開始演示日常的演練,騎兵突襲,標槍投射,弓箭遠射……

   每一項都逐一演練,都令人驚歎。

   尤其是任岐,看了破軍營演練,對王燦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看完破軍營演練後,接著又去陷陣營。

   如果說趙雲率領的破軍營是騎兵中的精銳,那麼高順率領的陷陣營則是步兵中的精銳,是陸地坦克,所過之處,難逢敵手。任岐和賈龍看完後,都是一愣一愣的,眼中露出驚愕的神色,被王燦展現的實力震驚了。

   兩支精銳之師,雖然人數不多,可絕對的厲害。

   最後,三人一起觀看漢中兵的演練。

   然而,輪到漢中兵的時候,賈龍和任岐已經麻木了。從王燦麾下的軍隊展示出來的實力來看,縱然是三個張魯領兵出戰,都不是王燦的對手。

   劉焉派張魯率領一支精銳之師攻打王燦,只能是羊入虎口,沒有獲勝的可能。

   任岐看完三支不同兵種的軍隊後,臉上露出佩服的神情。

   沒有絲毫的由於,任岐舉起雙手,恭恭敬敬的朝王燦揖了一禮,道:“任岐拜見主公,甘願為主公驅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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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大喜事

   看完破軍營、陷陣營和漢中兵演練,王燦對趙雲、高順、裴元紹和周倉讚不絕口,勉勵四人再接再厲,訓練出果敢堅毅,敢於衝鋒陷陣的士兵。

   同時,又鼓勵士兵努力訓練,練好本領上陣殺敵,建功立業。

   做完這些事情,王燦才帶著賈龍和任岐離開校場,返回太守府。

   太守府,大廳中,賓主落座。

   賈龍神色弓箭,拱手問道:“主公,劉焉讓主公入蜀,不知主公如何決斷?”

   雖然知道王燦的決定,賈龍還是重新問了一遍。他現在是王燦的下屬,不能是心裡知道就可以了,必須要得到王燦的首肯。

   王燦笑說道:“漢中郡兵精糧足,將士用命,實力遠非劉焉可比,你們真以為我懼怕劉焉而不敢和劉焉交戰?錯了,我所憂慮的是春耕時節,百姓們都忙於耕田播種,一旦和劉焉開啟戰端,就會有許多農田荒蕪,百姓就要損失許多糧食。故此,才會與劉焉虛與蛇尾,準備拖延交戰的時間。”

   賈龍聞言,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

   不過,他看了王燦麾下士兵的演練後,也不得不承認王燦兵力雖少,卻實力強大。

   頓了頓,賈龍說道:“主公是準備暫時向劉焉俯首稱臣,聽從劉焉的命令,但是又不會離開漢中,依舊保持現在的局面。唯一不同的是主公表面上成為劉焉的下屬,事實上打的卻是聽調不聽宣的主意。主公,卑職說的可對?。”

   王燦點點頭,笑說道:“對,就是聽調不聽宣。”

   賈龍聽後,搖搖頭,說道:“主公,卑職出使漢中之前,劉焉就準備派遣張魯領兵攻打漢中。只是由於趙韙出面阻攔,勸說劉焉暫時放棄用兵,採取先禮後兵的策略,先讓卑職出使漢中,試探主公的態度。然後,再決定是否派張魯攻打漢中。”

   “只要主公留在漢中,劉焉立即就會派張魯率領精銳之師攻打漢中,主公想要聽調不聽宣,難以實現。”

   賈龍繼續說道:“主公只有兩條路,和劉焉交戰,亦或是到成都成為人質。”

   王燦說道:“如此說來,劉焉對漢中是志在必得了?”

   賈龍點點頭,說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主公割據漢中,劉焉睡覺都不安穩,他讓趙韙領兵剿滅益州大族,就是想要除去內患,全力攻打漢中。”

   “全力攻打漢中麼?”

   王燦呢喃幾聲,眼中閃過一抹很色,喝道:“戰便戰,漢中何懼劉焉!”

   頓了頓,王燦繼續說道:“謙德,你和任岐都是益州大族,有實力,有威望,在益州製造點小混亂還是有能力的吧。我不用你們起兵反抗劉焉,只需要製造事端牽制劉焉,讓他不能全力攻打漢中。只有這樣,才能徹底殲滅張魯,砍掉劉焉一條臂膀。一旦劉焉大軍受挫,就不得不接受目前的局面,等秋季收了糧食,我再發兵討伐劉焉。”

   賈龍和任岐聽後,臉上都露出感動的神色。

   王燦不讓兩人起兵公開反抗劉焉,就是為了兩人的安全。

   不等賈龍說話,任岐拍著胸脯大聲的說道:“主公放心,卑職擔任犍為太守,可以在犍為製造事端,讓劉焉不得不發兵救援,減少劉焉派往漢中的士兵。”

   賈龍說道:“主公,若是暗地裡製造事端,只能拖住劉焉的部分兵力,無法吸引劉焉的注意力。因此,交戰的關鍵還得看主公了。”

   王燦哈哈大笑,道:“拖住劉焉部分兵力足矣。”

   賈龍點頭道:“主公,事情都已經定下,我和任岐繼續留在漢中也沒有意義,得返回成都向劉焉覆命了。我和任岐返回成都後,劉焉得到消息,肯定立刻派兵攻打漢中,希望主公做好準備,迎擊張魯,給劉焉一個狠狠的教訓。”

   說到最後幾個字,賈龍幾乎是一字一頓,咬牙切齒,語氣中充滿了怨氣。

   賈龍對劉焉發兵屠戮益州大族,可謂是恨到了骨子裡。

   王燦站起身,說道:“張魯不足為慮,無須擔心,走吧,我送送你們。”

   “多謝主公!”

   賈龍和任岐也都站起身,隨王燦往太守府外走去。

   王燦把賈龍和任岐送走後,又返回太守府,和蔡琰談談心,戀戀愛,安撫蔡琰蘿莉敏感的心。隨後,等天黑之後,又去貂蟬的房間,和貂蟬玩脫衣遊戲,探討如何製造生命。一夜**,兩個食髓知味的人赤裸身體滾在一起,一具***如玉般的身體,一具身上佈滿傷痕,古銅色肌膚的身體,兩具身體糾纏在一起,非常熱鬧。

   床榻不停晃動,發出吱呀的聲音。

   身體糾纏在一起,發出淡淡的呻吟聲。

   ……

   次日一早,王燦洗漱好,準備離開南鄭,前往漢山。

   然而,正當王燦收拾好行囊,準備離開太守府的時候,程昱派士兵到太守府把王燦攔了下來,說有要事稟報。

   王燦心中納悶,卻還是在書房中等候程昱。

   接近中午,程昱才來到太守府。

   進入王燦的書房,程昱笑著拱手拜道:“昱拜見主公。”

   王燦擺手示意程昱坐下,說道:“仲德公,看你面帶喜色,遇到什麼好事了麼?”

   程昱臉上帶著濃濃的笑容,非常的高興,那眼角的皺紋如同菊花綻放般舒展開來,霎時耀眼。他大呵呵一笑,說道:“主公,大喜,大喜呀!”

   王燦滿腹疑惑,問道:“喜從何來?”

   “主公請看!”

   說話間,程昱從腰間卸下一柄戰刀,恭敬的把戰刀遞到王燦手中。

   見程昱取下戰刀,王燦才發現程昱腰間佩戴的是一柄戰刀。以前程昱腰間佩戴的都是長劍,今天卻突然換成了戰刀,若不是程昱主動取下戰刀遞到王燦手中,他都沒注意到程昱腰間佩戴的是戰刀。

   “鏗鏘!”

   王燦猛然用力,將戰刀從刀鞘中拔出。

   “嗡!”

   戰刀出鞘,發出嗡的一聲清脆的聲音,光線照射在刀刃上,閃過一道冷芒。

   “好刀!好刀!”

   王燦看著手中的戰刀,連連稱讚。戰刀通體長六尺,刀柄長兩尺,刀柄上纏繞著粗布;刀身長四尺,呈流線型;重量約莫三十斤,重量剛好合適。王燦伸手在刀身上輕輕的摩挲著,肌膚和刀身接觸,冰涼滑膩,感覺一股涼意從戰刀上傳遞出來。

   持刀走到案桌上,王燦舉起戰刀,大吼道:“喝!”

   一聲大喝,戰刀應聲劈下。

   “嚓哢!”

   戰刀劈在案桌角上,只見一抹清冷的刀光閃過,一截桌角被劈了下來。王燦埋頭看去,只見戰刀劈過的地方,整齊平滑,沒有任何凹凸不平的地方,那豎切面如同光滑的鏡面,光溜溜的。同時,戰刀刀身依舊光亮如新,刀刃也沒有受到損傷,鋒利無比。

   “好,若是漢中兵和陷陣營有此戰刀,如虎添翼啊。”

   王燦連連稱好,低頭看著手中鋒利的戰刀,說道:“仲德公,走,去練武場,找幾柄普通戰刀來試試,看這柄刀和普通戰刀有多大的差別。”

   程昱見王燦風風火火,準備去練武場試刀,面色發苦,說道:“主公,昱是來向您推薦鍛造戰刀的匠人,不是陪您試刀的。”

   “啊!”

   王燦愣了愣,旋即反應過來。

   聽見鍛造鋼刀的人來了,王燦臉上露出歡喜的神色,問道:“仲德公,人在哪裡?”

   程昱回答道:“正在大廳中。”

   見王燦如此熱情,程昱大感吃不消。王燦什麼都好,做事果斷堅毅,能力出眾,謀略也是相當好。然而,遇到眼前的事情卻顯得有些毛躁了,不過誰都優缺點,王燦也不可能是萬能的人,而且這也算是一個優點,禮賢下士,對有能力的人相當優待。

   王燦和程昱出了書房,往大廳中走去。

   大廳中,站著一個青年壯漢。

   青年歲數不大,也就二十出頭,身材略矮,約莫一米六五左右。然而,青年身體魁梧壯實,如同一座小山站在大廳中,給人孔武有力的感覺。而且,青年垂下的雙手粗擦厚實,顯然是長期鍛造鋼刀磨出來的。

   王燦臉上帶著笑容,走到青年面前,伸手握著青年的手,問道:“先生鍛造出來的鋼刀很好,非常鋒利,我喜歡。”

   “先生?”

   青年聽見王燦對他的稱呼,臉色漲紅,有些激動。

   “咳咳……”程昱輕咳兩聲,說道:“主公,蒲元遠道而來,就是聽說主公廣招各種人才,只要是一技之長的都招募,因此來漢中出仕為官的。”

   “哦,真是這樣就太好了!”

   王燦滿意的笑了笑,說道:“蒲先生請坐!”

   “蒲元?”

   說完後,王燦又呢喃了一聲,臉上閃過一絲驚愕的神情。

   對於蒲元,王燦的印象比較深刻。

   蒲元曾是諸葛亮丞相府的重要僚屬:西曹椽,主管丞相府屬吏的任用。三國中,諸葛亮丞相府的東、西曹椽大多是由太守擔任,或者是把東、西曹椽外放出去,擔任一方太守。以官階而論,蒲元算得上是高級官員。

   不過,蒲元出名不是做官,而是精於軍械製造。

   史書記載,他曾經在成都為劉備造刀5000把,上刻‘七十二煉’。後來,他又在斜穀為諸葛亮制刀3000把,每一柄鋼刀都是削鐵如泥,鋒利異常。

   如此傑出人物,竟然跑到漢中來了。

   有道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若是蒲元鍛造出鋒利的戰刀,王燦麾下士兵的戰鬥力又將增強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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