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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5 20:33:41
第470章 尋仇

    黃郅讓追隨他的童子毆打黃敘的時候,王燦的馬車便行駛過來。

     王燦听見吵鬧聲,掀開馬車窗簾,看著車窗外的爭斗。

    裴元紹對小孩打架,沒有絲毫興趣,建議繼續趕路,盡快抵達黃忠家。典韋見一個孩子被毆打,雖然有救人的意動,卻還是點頭同意裴元紹的話。對于兩個大老粗來說,一群小屁孩之間的意氣之爭,純粹是瞎折騰,沒有任何意義。

    王燦卻讓裴元紹停車,從車上走下來。

    其原因是王燦需要一個引路的人,以及王燦看見了一個膚s 蠟黃的孩童。

    黃家村,二十余戶人家,充其量百多人。一百多號人中,和黃敘一樣年紀小,又是體弱多病的孩童很少,一個巴掌都能數得過來,或者說並沒有相同的人。有道是寧可殺錯一千,不可放過一個,這個道理用在王燦身上也算合適,即使眼前的童子不是黃敘,王燦也可以讓他帶路,前往黃忠家。

    一番權衡,王燦便帶著裴元紹和黃忠走過去。

    當王燦遠遠看見體弱多病面s 蠟黃的孩童揮舞著拳頭,打敗沖上去一群孩童,心中升起異樣的感覺,眼前的小孩很可能是黃忠的兒子黃敘。

    有武藝,卻身體瘦弱,肯定是黃敘。

    王燦心中了然,大步往前走,說道︰“好了,都散了吧!”

    聲音不大,語氣不高,卻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一群小孩正要沖上去揍黃敘,听見王燦的話之後,卻都停下來,沒有沖上去。

    一句話,便如同定身咒。

    黃郅站在旁邊觀看,見走過來的中年人出言制止,不讓童子毆打黃敘,大罵道︰“你算老幾,敢讓我的人停下來,識相的話趕緊離開。我告訴你,我爹可是縣城的縣令,方圓百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怎麼樣,知道我的身份了吧,趕緊離開,免得你也跟著遭殃。”

    “噗嗤!”

    裴元紹被黃郅的話逗得噴嘴一笑,臉上露出戲謔的神情。

    縣令,還真是一個大官啊!

    王燦朝黃郅走去,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黃郅昂著頭,如同驕傲的公雞,大聲說道︰“我叫黃郅,是縣令的兒子。”說到這里,他伸手指著黃敘,說道︰“被打的病秧子叫黃敘,是黃忠的兒子。黃忠是守城門的,我爹是縣令,你說我讓他跟我 n,他難道不該答應麼?不識抬舉,這樣的人就是欠扁。”

    王燦嘴角微微抽搐,這小孩,真是極品啊。

    不過,王燦心中卻升起一抹喜色。眼前面s 蠟黃的孩童,果然是黃敘,沒想到剛到村子外,就踫到正主了。

    王燦看了黃敘一眼,見黃敘依舊穩穩地站在地上,紅潤的臉s 變得蒼白無比,神情狼狽。很顯然,他的情況是剛才動武的時候,牽動了原來的疾病。王燦回過頭,看著黃郅,說道︰“好了,都是意氣之爭,都散了,不要留在這里。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得病的人,多丟人啊!”

    黃郅眼中1 出不可置信的眼神,驚呼道︰“我是縣令的兒子,你竟然讓我離開?”

    典韋和裴元紹一翻白眼,徹底無語。

    一個縣令,都這麼厲害麼?

    王燦點點頭,冷聲說道︰“對,我讓你離開。”他伸手指著典韋,說道︰“你看見他的相貌和背後的兩柄鐵戟麼?你要是留下來,這兩柄鐵戟就會插在你身上,到時候你死了,就沒有機會繼續作威作福,趕緊帶人離開吧。”

    “蹬!蹬!”

    黃郅望了眼典韋,嚇得連連後退兩步。

    他驚愕的看著王燦,眼中閃過一抹惱怒,旋即大吼道︰“你們都給我上,先把這個多管閑事的人痛扁一頓。”黃郅見王燦威脅他,剛開始心中還有些畏懼,可想到他是縣令的兒子,眼前的人肯定不敢殺他。

    黃郅把心一橫,讓麾下的童子沖上去。

    一群童子和兩個剽悍的大個子,沒有可比性。

    裴元紹和典韋冷哼一聲,猛地往前踏出一步,兩股剽悍懾人的氣勢頓時從體內散出來。這股氣勢,充斥天地,夾雜著狂暴和殺戮。所謂養移體,居移氣,王燦身居高位,養成的是高高在上的貴氣,令人不可輕視,而典韋和裴元紹征戰沙場,長期下來養成的則是一種悍然無畏的氣勢,凶威赫赫,令人見之s 變。

    一群小屁孩,立刻被嚇得不敢動彈。

    “啊!”

    忽然,一名小孩大吼一聲,轉身就跑。有了第一個,便有第二個,一個個小孩撒開腳丫子,舍了黃郅,直接朝村子里面跑去。

    黃郅回頭張望一番,見跟著他的童子眨眼工夫就跑得一干二淨,一個人影都沒了。剎那間,黃郅被嚇懵了,他支支吾吾的說話,同時不停後退,見王燦並沒有追趕,趕忙轉身就跑,奔跑的時候,還大吼道︰“我記住你們了,你們等著。”

    王燦搖頭一笑,朝黃敘走去。

    此時,黃敘已經是搖搖y 墜,身體有些支撐不住了。他雙手撐在膝蓋上,勉強站著,緩緩說道︰“大叔救命之恩,黃敘感激不盡。”

    大叔??

    王燦听了後,眼冒金星,他竟然是‘大叔’級別的人了。

    王燦回頭看了裴元紹和典韋一眼,見兩人臉s 漲紅,憋著笑,顯然是對黃敘的稱呼很是想笑。王燦心中很不以為然,他才二十出頭,都已經是‘大叔’了,那還得了。他深吸口氣,問道︰“黃敘,你爹爹可是黃忠?”

    黃敘問道︰“嗯,大叔,你認識我爹爹?”

    “咳咳!”

    話剛說完,黃敘又是一陣咳嗽,蒼白的臉s 因為咳嗽變得通紅,眼中的血絲更加的濃郁。好半響,黃敘才停止咳嗽,可嘴角卻有著一絲殷紅的鮮血流溢出來,染紅了本就血紅的嘴net。見此,王燦心中也嘆息一聲,黃敘的病情,的確很嚴重。

    王燦吩咐道︰“山君,你背著黃敘,我們去漢升家里。”頓了頓,王燦又說道︰“黃敘,我是專程來拜訪你爹爹的,你帶路吧。”

    黃敘點點頭,帶著王燦和典韋往村口行去。裴元紹則駕著馬車停靠在村口,將馬車系好後,才跟上王燦,往村口行去。此時,村里中炊煙裊裊,除了狗吠的聲音,極為寧靜,整個黃家村都透著一股寧靜和淡然的意味。

    “到了,就是那里。”

    在黃敘的指引下,王燦一行人來到黃忠家門口。

    黃忠的住處,正如吳晃探听的消息一樣,是簡陋的草廬,外面用一排籬笆圍著。典韋背著黃敘朝院子走去的時候,院子中正有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正揮舞著一柄木制長刀,不斷地練習,女孩練武的招式,和黃忠的招式相差不多。

    這女孩,正是黃忠的女兒黃舞蝶。

    她听見腳步聲傳來,抬頭望去,看見三個不認識的人,眼中露出疑惑的神情。旋即,又看見典韋背上的黃敘臉s 蒼白,神情頹廢,趕忙扔掉手中的木制長刀,喊道︰“哥,你怎麼了?是不是黃郅帶人欺負你了。”

    黃敘從典韋背上下來,搖頭道︰“哪里是他們欺負我,我三兩下就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不用擔心。”說話的時候,黃敘昂著頭,臉上露出驕傲的神情。

    他牽著黃舞蝶的手,說道︰“小妹,剛才我身體不適,是這位大叔救了我。”

    黃舞蝶拱手道︰“多謝大叔!”

    王燦聞言,徹底無語。被兩個十歲左右的小孩稱作大叔,真夠憋屈的,咋就不能稱呼‘大哥哥’,非要稱呼‘大叔’。

    頓了頓,黃舞蝶又問道︰“哥,他們來做什麼?”

    黃敘說道︰“大叔來拜訪爹爹,有重要事情,具體的事情我也不知道,爹爹不是回來了麼?讓爹爹出來一趟,就知道了。”

    黃敘的話音剛落下,就听見渾厚洪亮的聲音從草廬中傳來︰“敘兒回來了,又和黃郅大家,受傷了吧。”

    語氣中,帶著三分責怪,七分關愛。隨著話音落下,一個虎背熊腰,身體精壯的男人從草廬里面走出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黃忠,他望見王燦、典韋和裴元紹站在屋子外,臉上1 出驚愕的神情,驚呼道︰“王益州,您怎麼來了?”

    黃敘看向王燦,問道︰“大叔,您叫王益州麼?”

    黃舞蝶眨了眨清澈的大眼楮,眼中帶著一絲好奇的神s 。老爹的脾氣,她非常了解,能讓老爹如此驚訝的人,實在是太少,即使是黃郅的縣令老爹前來,都沒讓老爹驚愕,眼前的人身份顯然不一般,很可能比縣令都還大。

    王燦見黃敘問,笑道︰“我不叫王益州,姓王,名燦,字為先。”

    黃敘更加迷糊,問道︰“那爹爹為什麼稱呼王益州呢?”

    典韋站在王燦身後,甕聲甕氣的說道︰“王益州是官場稱呼,我家主公是益州牧,和荊州牧劉表一樣,故此稱呼王益州。”

    “啊??!”

    黃敘和黃舞蝶同時驚呼一聲,1 出驚訝的神情。

    兩兄妹隨黃忠學習武藝,也讀書習字,知道當官的稱呼。大的有州牧,小的有郡守、縣令,沒想到眼前和善的‘大叔’竟是益州牧,著實嚇了兩人一大跳。不過,兩人卻有些奇怪,王燦是益州牧,怎麼會來拜訪他們的父親。

    王燦沒有搭理黃敘和黃舞蝶,笑說道︰“漢升,冒昧來訪,不介意吧。”

    黃忠拱手道︰“王益州屈尊降貴,寒舍蓬蓽生輝,請!”

    王燦微微一笑,隨黃忠往屋子里面走去。

    正當王燦和黃忠往屋子行去的時候,院子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只听見聲聲大吼傳來,一個中年人帶著十來個家丁沖進院子,怒氣沖沖的看著王燦和黃忠。中年人微微躬著要,身體側開,身後走出一個身穿錦袍的孩童。

    這名孩童,正是逃走的黃郅。

    此時,黃郅看著黃敘和黃舞蝶,又看了眼黃忠和王燦,臉上掛著冷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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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5 20:34:03
第471章 給我狠狠的打

   黃郅目光森冷,嘴角噙著一抹冷笑,說道︰“黃忠,把站在你身邊的人交出來,本少爺既往不咎,也不追究今日黃敘犯的錯。”

    黃敘听見黃郅直呼黃忠的名字,眼中閃爍著熊熊怒火,憤怒不已,大吼道︰“黃郅,你目無尊長,欺凌弱小,你捫心自問,做的哪一件事情是對的?哪一件事無愧于良心?先前我並沒有惹你,你卻讓人打我,這是什麼道理,我何錯之有?”

    黃郅撢了撢衣衫,笑道︰“我說你有錯,你就有錯。”

    黃舞蝶見黃郅囂張無比,嬌聲喝道︰“黃郅,你父親和我爹爹好歹是表親,爹地是你的叔父,你怎的如此無禮?”

    “表親?嘿嘿,時隔幾代,哪還有什麼表親。”黃郅桀桀冷笑,說道︰“要我尊重黃忠,也可以,你嫁給我做我的女人,我就喊他一聲‘岳父’,舞蝶妹妹,你看可好?”黃郅環視站在周圍的十多個家丁一眼,臉上帶著驕傲的表情。

    這些家丁,就是黃郅的底氣。而且,黃郅篤定黃忠不敢動手。所以才肆無忌憚的帶人闖到黃忠家里,狂妄囂張。

    “我殺了你!”

    黃敘大吼一聲,立刻就要朝黃郅沖去。

    他神色猙獰,怒吼道︰“黃郅,你口無遮攔,我今日定要撕了你的嘴,看你還敢不敢欺負爹爹和小妹。”話音落下,黃敘剛踏出一步的時候,就感覺一只鐵索般的手牢牢摁在他的肩膀上,讓他動彈不得,無法繼續往前沖。

    黃敘回頭看去,見黃忠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動手。

    黃忠摁住黃敘的肩膀,說道︰“郅少爺,我今日有貴客臨們,你帶人離開吧。”

    “哈哈哈……”

    黃郅朗聲大笑,說道︰“黃忠,你腦子糊涂了,你不過是看守城門的校尉,也敢對我這麼說話。哼,我爹就快要回來了,等我爹回來後,一定要將此事稟報爹爹,說你包庇打我的人,到時候,你們全家都得滾出黃家村。”

    黃忠站在黃敘身前面,鼻息咻咻,臉色非常難看。

    他握緊了拳頭,旋即又松開。

    黃敘和黃舞蝶望著黃郅,臉上露出憤憤的神情。兩人都準備沖上去痛扁黃郅,卻被黃忠阻攔。這時候,黃忠的妻子黃氏從草廬中走出來,黃氏長相平凡,相貌平平,穿著一件粗布麻衣,多年的苦難使得這個女人雙鬢已經有了風霜之色。

    黃氏朝黃郅走去,她行了一禮,說道︰“郅少爺,事情是敘兒不對,您高抬貴手,大人不記小人過,饒過這一回吧。”

    “老婆子,滾開!”

    黃郅可不管黃氏是不是女人,手一推,將黃氏推倒在地上。

    這一下,徹底惹怒了黃敘。

    黃敘大吼道︰“爹爹,您怕什麼,他不就是有一個縣令老爹麼?哼,他竟敢將母親推倒在地上,兒子和他拼了。”黃敘猛然用力,一下掙脫了黃忠的大手,撒開腳丫子朝黃郅沖去,正當黃敘要沖出去的時候,又有一只大手摁住黃敘。

    他回頭看去,見王燦伸手摁住他,讓他動彈不得。

    黃敘面色漲紅,怒道︰“大叔,你要拉住我?”

    王燦搖搖頭,說道︰“你身體不好,就不要出手了,還是我來吧。”

    黃敘聞言,臉上的怒色這才緩緩消失。他知道自己身體不好,不適合動手,便拱手道︰“多謝大叔!”說完,黃敘趕忙走到黃氏面前,扶起被黃郅推到在地上的黃氏,問道︰“娘親,您沒事吧?”

    黃氏搖搖頭,說道︰“沒事,不用擔心。”

    王燦向前踏出一步,喝道︰“裴元紹、典韋何在?”

    “末將在!”

    兩人猛地站出來,抱拳喝道。

    王燦吩咐道︰“進入院子的人,都給我狠狠的打。這些人作威作福,欺壓良善,下手狠一點也沒關系,出了事情,由我來負責。這一次,必須給給他們留下深刻的印象。至于黃郅,他剛才哪只手不規矩,就廢掉哪只手。”

    “諾!”

    裴元紹和典韋抱拳大喝,都咧開嘴直笑。

    黃敘見裴元紹和典韋沖上去,略顯病態的臉上掛著一抹純粹的笑容。黃舞蝶站在黃忠身後,睜大眼楮看著站立在黃忠身前的王燦,清澈的大眼楮一眨一眨的,俏麗的臉蛋上帶著歡喜的神情。她握緊了拳頭,也想沖上去揍黃郅一頓,那小子太囂張,太可惡了。

    至于黃忠,苦笑連連。

    王燦一番好意,他也無法阻止王燦。

    此時,典韋赤手空拳沖上去,拳頭砸下,將擋在前面的家丁打得連連慘叫。

    裴元紹更是肆無忌憚,凶猛無比。他本就是黃巾兵出身,最看不慣黃郅這種帶著家丁作威作福,欺凌弱小的人。

    再加上黃郅目無尊長,不敬長輩,出口不遜,更是犯了裴元紹的忌諱。他下手比典韋更狠,更快,更霸道。每次拳頭落下,便響起砰砰的悶響聲,他出拳的時候,對準家丁手腕關節打,一拳下去,雖然沒有將手臂打斷,卻打得脫臼,無法用力。

    院子中,慘叫聲不斷響起。一個個家丁面色蒼白,神情恐懼,躺在地上望著逞凶的裴元紹和典韋,心生畏懼。

    這兩人,太恐怖,太霸道了。

    “好,打得好!“

    黃敘大聲叫好,臉上露出痛快的神情。自家老爹懼于黃郅那縣令老爹的權勢,不敢動手,但是眼前的大叔是益州牧,打了黃郅以後,肯定沒有事情的。

    黃忠听見黃敘交好,瞪了黃敘一眼。

    王燦好似沒有看見黃忠的神情,說道︰“漢升,男兒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你英雄一世,都已經被人騎在腦袋上,還不反抗麼?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不會給你留下後患。有道是打了小的,老的也會出來,我就留在這里,給你解決了後院再離開,你看可好。”

    黃忠一臉無奈,只得點點頭。

    妻子被晚輩推倒在地上,黃忠心中也非常憤怒。

    但是,黃忠卻不能沖上去揍黃郅一頓,因為他是長輩,不可能朝黃郅動手。一旦他出手打了黃郅,就落了口實。再加上黃敘身體不好,黃舞蝶又是女流之輩,所以黃忠才處處忍讓,沒有和黃郅作對。然而,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越是忍讓,黃郅就越囂張。

    “嚓 !”

    裴元紹拳頭落下,打斷了一名士兵的右腿。

    “ !”

    一聲悶響傳來,一個家丁被典韋一拳轟飛,摔倒在地上。這名家丁摔倒在地上,臉色潮紅,無法壓制住胸中翻騰的氣血,一口鮮血噴涌出來,血霧噴灑,染紅了家丁胸前的衣衫。他雙手撐在地上,不停的後退,往院子外後去。

    轉瞬間,十多個家丁就被打倒在地上。

    “啪!啪!啪!”

    清脆的掌聲響起,黃舞蝶從黃忠背後站出來,不停地鼓掌。

    黃忠瞪了黃舞蝶一眼,神色憂愁。這一下,勢必將黃郅的父親黃徹得罪完了,他們一家四口想要繼續留在黃家村,非常的困難。

    裴元紹看向典韋,說道︰“老典,這小子交給我,我來處理。”

    典韋聞言,便停下來,並沒有上前。

    黃郅環視周圍的家丁一眼,見所有的家丁都躺在地上慘叫呻吟,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這時候,黃郅終于慌了,他倚仗的是黃忠不敢出手,同時還有十多個家丁保護。可如今黃忠並沒有出手,他帶來的家丁全都被打得慘不忍睹,所有的底牌都用掉,他再也沒有囂張的底氣。

    “別,別過來,別過來。”

    黃郅見裴元紹緩步走來,連連後退。

    “嗒!嗒!……”

    裴元紹一步一步往前走,每一步落下,都會發出一聲悶響,每一次落腳,都會讓黃郅心驚肉跳。他想要轉身跑出院子,卻見典韋風一般的竄到院子門口,將去路擋住,使得他無法離開。前進無路,後退無路,此時黃郅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他望著黃忠,腦中閃過一道靈光,喊道︰“叔父,救我,救我。”

    叔父?

    黃敘和黃舞蝶听後,撇撇嘴,臉上露出哂笑的神情。

    或許,只有在黃郅需要黃忠幫助的時候,才會喊一聲叔父吧。黃忠听了後,不為所動,他看著黃郅長大,很清楚黃郅的性格,睚眥必報,狠辣無比。救他和不救他都是一個結果,等黃郅離去後,肯定還會找人來報仇,既然這樣,何苦要救他呢。

    王燦見黃郅竟然向黃忠求救,喝道︰“老裴,打折他兩條膀子。”

    “末將明白!”

    裴元紹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臉上露出猙獰的神情。那模樣,好似地獄里面的惡魔,緩緩地向黃郅走來。

    “不要,不要過來!”

    黃郅連連後退,臉上露出恐懼的神情。

    “砰!”

    他腳後跟被家丁橫在地上的手臂絆了一下,一跤摔倒在地上。這時候,他徹底的絕望了。他清楚地听見那人說要打折他兩條手臂,令黃郅冷汗涔涔。黃郅從小到大,從未受苦,生來就屬于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人。

    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一呼百應,可如今卻被裴元紹嚇得不知所措。

    “咦,竟然尿褲子了。”

    裴元紹看見黃郅屁股下濕了一片,一股腥味從黃郅的褲襠里面飄散開來,頓時笑了起來,臉上帶著濃濃的不屑。

    黃舞蝶和黃敘听見裴元紹的話,臉上露出暢快的笑容。

    至于黃氏和黃忠,臉上沒有丁點笑容,反而是露出濃濃的擔憂。因為黃敘體弱多病,需要錢財診治,但黃忠只是一個守城門的校尉,官職不大,俸祿不多,再加上黃忠為官清廉,不收受好處,所以家中清貧無比。

    一旦被趕出黃家村,連立足之地都沒有。

    這一刻,黃氏心中有些埋怨王燦多管閑事,把事情搞砸了。畢竟,王燦不可能解決他們的所有問題。然而,若黃氏知道王燦有心招攬黃忠,恐怕又是另一個想法。

    裴元紹繼續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道︰“小子,不管你是尿褲子,還是哭爹喊娘,都沒有人能夠救你。你的兩條膀子,老子要定了,乖乖的別動,老子給你一個痛快,要是讓老子不高興,有你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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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5 20:34:22
第472章 發泄一番

    黃氏見裴元紹下手毒辣,凶狠殘忍,害怕黃郅被裴元紹打殘,最終無法收拾,三步並作兩步趕忙走到黃忠面前,輕聲說道︰“夫君,大家都是一個村的,你和他父親又是表親,抬頭不見低頭見,何必要把事情做絕,還是算了吧。”

    黃郅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喜色。

    答應,一定要答應啊!

    黃郅心中暗暗祈禱,目光盯著黃忠的時候,一顆心怦怦直跳。眼看著眼前的黑臉大漢越來越近,黃郅心中便緊張不已。若是稍微慢一點,就要被打折兩條臂膀,他至少一個月別想出來蹦。因此,黃郅不停地祈禱黃忠趕快答應下來,才能逃過一劫。

    “裴將軍,稍等!”

    黃忠眼中閃過一抹不忍,最終出聲阻止。

    不管黃忠心中是如何考略的,卻仍舊還有一絲和黃郅解的想法。他知道這丁點想法非常渺茫,根本就是看得見摸不著。即使如此,黃忠心中依舊還想要試一試,畢竟黃家村是他的跟。听見黃氏的話後,黃忠借坡下驢,出言讓裴元紹停下來。

    裴元紹聞言,果然停了下來。

    “呼!呼!”

    黃郅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臉上露出慶幸的神情。

    一番折騰,總算是保住兩條手臂。只是,黃郅仍然不敢輕舉妄動,他害怕裴元紹不顧黃忠的話,突然發難,給他致命一擊。這時候,還必須要站在黃忠身旁的青年點頭,他才能離去,因此他等著黃忠向青年說話。

    果然,只听黃忠說道︰“王益州,可否賣忠一個面子,放他離開。”

    王燦想也不想,立刻說道︰“漢升,你是明白人,知道這小子歹毒得很,回去之後肯定會糾集更多的人來挑事,到時候人多了,咱們很不好辦啊。”

    黃郅聞言一急,忙伸手指天,說道︰“不會的,我不會的,我發誓,我決不帶人來。”

    他神色誠懇,眼中露出祈求之色。

    不得不說,黃郅成熟得早,他現在才十一二歲,不過是一個尚未成年的孩童,卻已經能察言觀色,借助外力。而且見情況不對勁,趕忙放下身段卑躬屈膝的求黃忠相助。當然,這可能是由于他的縣令老爹言傳身教,才會讓黃郅成熟得如此早。

    這年代,發誓是很嚴肅的一件事情。

    黃郅用誓言作保證,立刻得到黃忠和黃氏的諒解,覺得事情可以緩解,還有回圜的余地,便想要息事寧人,將事情化解。

    黃敘和黃舞蝶撇撇嘴,心中不相信黃郅的話。

    兩人都知道黃郅的為人,人前一套,人後一套,說話一點都不靠譜。

    黃忠看向王燦,拱手說道︰“王益州,不管如何,他總是忠的佷子輩。既然他已經發誓不帶人來,做了保證,您就讓典兄讓開大門,放他們里去吧。這些家丁都被打成重傷,長久躺在這里也不是辦法。”

    黃郅听著黃忠的話,心中一陣竊喜。

    然而,王燦接下來的話卻讓黃郅如臨深淵。

    王燦說道︰“小子,別在我面前玩花樣,你發誓說你不帶人來,回去之後肯定向你老子告狀,讓你老子帶人來吧。哼,你也看見他們的厲害,別說你多帶些人,就是帶百余人過來,也照樣打得你們片甲不留。”

    “是,是!”

    黃郅不停地點頭稱是,他把頭低下的時候,眼中卻閃過一絲冷意。

    這個仇,一定要報。

    但是,他抬頭看向王燦的時候,卻是笑吟吟的,典型的笑面虎,人前一套,人後一套,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王燦看著眼前的少年,就好像是看見了黃郅的老爹一樣,都是屬于狐假虎威,魚肉鄉里的人。

    王燦能猜出黃郅的心思,卻沒有點破。

    黃郅出現得很及時,王燦的確需要一個這樣的人。沒有黃郅這樣的紈褲子弟,沒有黃郅的縣令老爹,黃忠也不會被逼入絕境。

    只有情況危急,黃忠才會動搖心中的堅持。

    黃郅忐忑的看向黃忠,輕聲問道︰“叔父,佷兒可以離開了麼?”

    黃忠點點頭,示意黃郅可以走了。王燦也點頭示意,擺擺手讓裴元紹停下,又讓典韋讓開大門,任憑黃郅和十余個家丁離去。

    “呼!”

    這一下,黃郅懸在半空的心終于落地了,緩緩站起身準備離開。

    他站起來的時候,感覺褲襠濕漉漉的,非常難受,而且有著一股尿騷味兒,非常的難聞。周圍的家丁聳了聳鼻子,都皺起眉頭,但懼于黃郅的身份,不敢聲張,只能忍受著。家丁們托著受傷的身體,快速往院子外面沖去。

    王燦瞥了眼黃舞蝶和黃敘,見兩人臉上露出不甘的神情,心中一動。

    他看向黃郅,喊道︰“小子,站住!”

    黃郅一听,心中暗道要遭。他知道形勢不如人,只能乖乖的停下來,若是把王燦惹急了,那兩個黑臉大漢又要動手,吃虧的肯定是他。黃郅轉過身,微微彎腰,諾諾的問道︰“大人,您還有什麼事情要吩咐?”

    王燦不理會黃郅,看向黃敘,說道︰“黃敘,有沒有膽量,上去揍他一頓。”頓了頓,王燦又說道︰“舞蝶,你也去吧,這小子忒囂張,這一次就當給他一個教訓,以免他下次還敢來。”

    黃郅聞言,心中暗罵王燦無恥,都放人了,還把他留下。

    “好 !多謝大叔!”

    黃敘說完,立刻沖了上去。

    他心中一直憋著一股悶氣,尤其是黃郅將他母親推倒在地上,還直呼他父親的名字,更是惹得黃敘心中怒氣升騰。王燦一句話,簡直是如若天籟之音,讓黃敘心中歡喜不已,不等後面的黃忠和黃氏反應,便揮舞著拳頭沖上去。

    黃舞蝶也是說道︰“大叔,你真好!”

    她嬌笑一聲,也沖了上去。

    黃忠想要說話阻止,但看見黃敘和黃舞蝶歡喜的沖上去,心中驀地一酸。

    他處處忍讓,知道由于他的原因,使得兩個孩子受苦,才會這樣大膽的沖上去。若是出言阻止,反而不好,干脆不說話。這一刻,黃忠也放棄忍氣吞聲和黃郅和解,得罪了便得罪了,沒有什麼好害怕的,只要兩個孩子能過得舒心,足矣。

    黃氏幽怨的看了眼黃忠,無可奈何。然而,黃氏看著黃敘和黃舞蝶沖上去,眼中卻帶著一抹幸福,至少兩個孩子是為了她和黃忠,才會沖上去的。

    黃郅見兩人沖來,不敢閃躲,心中郁悶無比。若是閃開,又害怕把那青年惹急了,便只能任由黃敘和黃舞蝶痛扁。

    “啪!”

    清脆響亮的耳光響起,黃舞蝶一巴掌甩出,在黃郅臉上印了一個通紅的五指印。

    黃舞蝶雖是女子,年齡只有十歲左右,可常年跟隨黃忠習武,底子深厚,一巴掌甩出去力量十足,打得黃郅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黃郅心中暗罵黃舞蝶毒辣,捂著火辣辣的面頰,眼中閃過一絲怨毒之色。

    他發誓,一定要將黃舞蝶娶過來,慢慢的折磨,發泄心中之恨。就在黃郅捂著臉,剛剛站穩的時候,黃敘又揮舞著拳頭沖了上來。

    “喝!”

    黃敘大喝一聲,顧不得身上的疾病,提起力量,握緊雙拳砸出。拳頭打出,掛著一股風聲,閃電般砸在黃郅身上。

    “砰!”

    一聲悶響傳來,黃郅如遭雷擊,蹬蹬蹬的連連後退。

    他臉色蒼白,眼中露出比可思議的神情,捂著嘴不停地咳嗽。黃郅大聲咳嗽的時候,嘴角竟然流溢出一絲殷紅的鮮血,由此可見,剛才黃敘出拳的力量非常大,只是黃敘一拳打出後,自己也是不停地咳嗽,他雙手撐在膝蓋上,好半響才恢復過來。

    “小妹,接下來交給你了。”

    黃敘一拳打出,便後繼無力,回到王燦身邊。

    黃忠見黃敘和王燦親近,臉上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苦笑,看來在家里忍氣吞聲,使得自家的兒子都心有怨言啊。

    黃舞蝶扇了一巴掌,搖頭道︰“不打了,沒趣!”

    見此,黃郅才松了一口氣。他勉強露出一抹笑容,看向王燦,畢恭畢敬的問道︰“大人,他們已經發泄完了,我可以走了麼?”

    王燦搖搖頭,說道︰“不著急,不著急!”

    一邊說話,王燦一邊緩步走上前去,走到黃郅身旁,說道︰“你也是十二歲左右的童子了,再等幾年便加冠成年,你這樣的性格要不得,我得好好地教導你才行。來,來,來,站在我面前,站直了,不要歪歪斜斜的。”

    王燦的話,很和善,好似良師教導一般。

    然而,話傳入黃郅耳中,不啻于一聲驚雷炸響,炸得黃郅外酥里嫩。剛才他低聲下氣,裝孫子,求爺爺,告奶奶,沒想到說的話當放屁一樣,還得被眼前的青年教訓。黃郅深吸口氣,緩緩站定,穩穩地站在王燦眼前。

    良久,王燦都沒有動靜。

    這樣的情況,讓黃郅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覺。

    王燦瞥了眼黃忠夫婦,又掃了一眼神色歡喜的黃敘兄妹,心中微微一笑。其實,他可以放過眼前的童子,不用計較。對于王燦來說,欺負紈褲子弟並沒有成就感,但王燦要收服黃忠,就必須要把黃忠逼到絕境,才能讓黃忠和他入益州,成為益州的一員虎將。

    如今,王燦狠狠地教訓眼前的童子,等他的縣令老爹趕來,雙方爭執不下,發生爭斗,黃忠在黃家村便沒有立足之地。到時候王燦施加援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才有機會收服黃忠。

    所以,王燦才將黃郅叫住。

    眼見一個個家丁跑了出去,王燦並沒有阻止,而是留下了黃郅。有家丁跑回去報信,是一個好兆頭,也在王燦的算計當中。

    黃郅見王燦遲遲不動手,心中更覺得不安,忙說道︰“大人,還有什麼事情麼?若是沒有,我就回去了。”黃郅見眼前的青年一動不動,心中發毛,感覺自己面臨著一頭擇人而噬的猛虎,非常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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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3章 你可服氣?

    黃郅見王燦站在身前一動不動,也不說話,也不動手,眼珠子轉了轉,說道︰“大人,若是沒有其他事情,小子先走了。

    說完,他轉身就想要離開。

    “站住!”

    王燦低喝一聲,令黃郅立刻停下來。

    黃郅怔怔的望著王燦,眼眸中流露出無辜的神色,一臉無奈。王燦讓他穩穩地站著,不僅不動手,也不說話,安靜得讓黃郅心中害怕,好似暴風雨即將來臨。黃郅情急之下,想著走為上策,想要趁機溜出院子。

    可惜,王燦一聲大喝,讓黃郅心中僅存的丁點希望破滅。黃郅深吸口氣,平復了內心躁動不安的情緒,問道︰“大人,還有什麼事情嗎?”

    王燦淡淡的說道︰“我說過要好好的教導你,還沒有動手呢,你跑什麼?”

    黃郅聞言,想死的心都有了。

    遇到這樣蠻橫無理的人,黃郅心中頗為無奈。尤其是眼前的人比他更強,更無賴,讓他沒有任何辦法逃脫。黃郅猛然抬起頭,想要和王燦理論。然而,黃郅剛張開嘴,就看見蒲扇般的大手掌橫空甩出,扇了過來。

    大手甩出的速度快若奔雷,根本不容黃郅反應過來,便已經落在黃郅的臉上。

    “啪!”

    聲音清脆響亮,在院子中不停地回蕩著。

    黃郅被王燦扇了一耳光,慘叫一聲。由于事發突然,他被摑了一耳光後身體的重心不穩,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由此可見,王燦這一巴掌扇出的力量比黃舞蝶強橫了不知道多少倍。事實上,王燦雙臂的力量本就很大,不亞于典韋這樣天生神力的猛人,他揮出的一巴掌,直接將黃郅打懵了。

    “咳咳!”

    黃郅輕咳兩聲,嘴角吐出一口鮮血。他伸手將嘴角的血跡擦拭干淨,眼中閃過怨毒的神色。眼前的人實在是欺人太甚,他從小到大,沒有被如此欺負過,並且是當著眾人的面被扇了一巴掌,令黃郅憤怒不已。。

    王燦看著躺在地上的黃郅,嘴角微微上揚,說道︰“小子,剛才扇出的一巴掌是為了教訓你目無尊長,將長輩推倒在地上,以及直呼長輩名字,你可服氣?”

    “服氣!”

    黃郅埋著頭,回答了一聲。然而,他低頭的時候,清澈的雙眸中卻閃爍著瘋狂的神色,顯然是恨極了王燦。

    王燦不管不顧,小說道︰“恩,好孩子就該知錯就改。既然服氣,那就站起來,我要好好的給你上一課,讓你明白應該怎樣做人?怎樣才算是一個好孩子。”王燦背負著雙手,如蒼松般站立在黃郅跟前。

    他身材頎長,身體精壯,站在黃郅跟前如同是一座只能仰望的高山,讓黃郅心中連反抗的念頭都沒有,只能乖乖的被欺負。

    “我誓要殺你,一定要殺你。今日之辱,我一定會百倍討回來。”黃郅咬著牙,心中暗暗發狠,將所有的痛苦都忍了下來。他雙手撐在地上,緩緩從地上爬起來,又站在王燦跟前,昂著頭,臉上露出不屈的神情。

    這一副表情,讓王燦升起一絲好感。

    只可惜,王燦要收服黃忠,並不會因為產生一點好感便放過黃郅。

    “啪!”

    一道勁風閃過,一聲清脆悅耳的響聲傳來。

    此時,院子中靜悄悄的,黃忠夫婦沒有說話,黃敘兄妹更是大氣都不敢出。王燦一巴掌甩出後,落在黃郅臉上。清脆的聲音響亮無比,在院子中不停地回蕩著。這一巴掌的力道比剛才又增加了一點,直接將黃郅扇飛了出去。

    “砰!”

    一聲悶響,黃郅落在地上。

    此時的黃郅,左右兩邊的面頰已經紅腫起來,高聳的面頰好像是發脹的饅頭。他躺在地上,張開嘴吐出一口鮮血,神色猙獰恐怖,眼中閃爍著仇恨的光芒。這時候,他明白王燦是有意針對他,根本沒有打算放過他。

    同時,他也明白王燦不會殺死他。

    黃郅揉了揉發酸的屁股,感覺面頰火辣辣的疼痛,非常難受。

    王燦走到黃郅身旁,緩緩說道︰“這一巴掌,是為了教訓你蠻橫霸道,帶著一群童子欺負弱小,不懂禮節。這樣無禮的人,即使長大也是一個禍害,所以我要教訓你,讓你明白做人應該謙虛謹慎,要有德行,要有保護弱小之心,你可服氣?”

    “我服!”

    黃郅左邊的面頰分別被王燦和黃舞蝶扇了一巴掌,右邊被王燦閃了一巴掌,已經是情況慘重,說話的時候都顫顫巍巍的,感覺面頰疼得厲害。

    不用王燦說話,他自己站起來,直挺挺的站在王燦跟前。

    黃郅咧開嘴,桀桀笑道︰“打吧,用力的打,家丁們已經回府去了,不用多久我爹就會帶人來這里的。到時候,不管是你,還是其他人,所有人都別想跑,我會把所有的屈辱加倍討回來的,一定會的。”

    既然無法擺脫,黃郅便撕破了臉皮,直面王燦,無懼無畏。一個十二歲左右的男孩,有這般膽量,的確不錯,令王燦在嘖嘖稱贊。

    後方,黃忠見了後,也暗嘆一聲不愧是黃家的種,有膽量。

    王燦呵呵一笑,說道︰“你服氣就好,放心,我會好好教導你的,至于你的縣令老爹,我也會好好地教訓他,讓他知道做人的道理。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教導你,讓你知道做人的道理。”

    說完,王燦又是一巴掌甩出。

    這一巴掌的力量又增強了幾分,掌心掛著一股勁風,落在了黃郅臉上。

    “啪!”

    一聲響亮的耳光響起,旋即響起一聲慘叫聲。

    黃舞蝶看著黃郅被打得慘不忍睹,臉上露出不忍的神情。

    至于黃敘,稚嫩的面積上則是露出一副大仇得報的暢快神情,他和黃舞蝶不同,黃郅雖然口花花的調戲黃舞蝶,卻不敢動手。而黃敘卻經常被黃郅毆打,從小到現在,黃敘被毆打了無數回,這次見王燦連續幾巴掌,將黃郅打得暈頭轉向,好像死狗一樣,心中歡喜不已。

    “你,好,狠!”

    黃郅躺在地上,驚恐的望著王燦,說話口齒不清。

    王燦笑了笑,走上前去,說道︰“我不狠,別人就對我狠。所以,我對你非常狠,這一巴掌,是代替你老子教訓你的。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老子不學好,蠻橫無理,欺良霸善,你也不學好……”

    話未說完,院子外傳來冷漠的聲音︰“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教訓我兒子?”隨著聲音響起,院子外走來一個身穿黑色官服,頭戴長冠的中年人。

    中年人身材魁梧,和黃忠不相上下。

    然而,他行走的時候腳步虛浮,顯然是被酒色掏空了身體,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他目光一掃,看見黃郅躺在地上兩邊的臉腫起老高,心中憤怒不已。目光望著站在黃郅身旁的王燦,神色冷漠,恨不得將王燦剝皮抽筋。

    中年人,便是黃郅的老子。

    他看見黃郅吐血,被打得不成人樣,大吼道︰“來人吶!”

    “卑職在!”

    中年人一聲令下,二十多個身穿官服,腰佩鋼刀的士兵走上來,抱拳喝道︰“大人,有何吩咐?”這些士兵神色興奮,躍躍欲試,看向王燦的時候,好像是獵豹發現了獵物,隨時準備沖上去將王燦撕成碎片

    黃郅的老子伸手指著王燦,怒喝道︰“此人毆打百姓,為禍鄉里,恣意妄為,欺負弱小,立刻給我抓起來,壓入大牢。”

    “諾!”

    這群士兵大喝一聲,摩拳擦掌,準備動手了。

    “上,抓住他!”

    士兵中,一個稍微年長的士兵大喝一聲。旋即,腰懸鋼刀的二十多個士兵瘋狂的涌上去。只听見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響起,一柄柄鋼刀快速出鞘,明晃晃的刀刃在艷陽的照耀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令人心悸。

    “嚓 !”

    典韋從後背上摸出兩柄鐵戟,橫刀立馬,擋在王燦前方。裴元紹也是拔出懸掛在腰間的漢刀,雙手持刀而立,屹立在王燦前方。兩個黑大漢,如同兩尊大山一動不動,兩人神色猙獰,臉上露出興奮地神情。

    望著眼前的二十多個士兵,露出不屑的神情。

    這群縣衙里的孬兵,沒上過戰場,沒見過血,根本沒有威脅。

    此時,黃氏帶著黃舞蝶回到屋子里面。黃敘則是站在黃忠身旁,眼中閃爍著興奮的神情,他自小便知道父親武藝絕倫,一口九尺大長刀厲害無比,想著能像黃忠一樣馳騁疆場。此時看見典韋和裴元紹擺開架子,準備放手一搏,非常興奮。

    黃敘問道︰“爹爹,那兩位叔叔不會輸吧?”

    黃忠伸手指著典韋,笑道︰“那位手持雙戟的大叔,連爹爹都打不贏,你說他會輸麼?就算是再多一百個士兵,也擋不住他們兩人一陣沖殺。你不是羨慕戰場廝殺麼,現在好好看看,將來才能上戰場。”

    黃忠憐惜的看了眼黃敘,摸著黃敘的腦袋,心中嘆口氣。

    黃郅的老子見黃忠一動不動,喊道︰“黃忠,你現在迷途知返還來得及,若是為虎作倀,不僅是你,連你的妻子和兒女也要受到牽連,好好考慮吧。”

    黃忠心中冷笑,事情早已經沒有回旋的余地,這明顯是說來騙人的。黃忠知道這不過是欺騙他的謊言,立刻回應道︰“表兄,我並沒有犯錯,何錯之有?倒是你,帶著一群士兵圍著眼前的人,你可知道他是誰?”

    黃郅的老子笑道︰“他是天王老子又能如何?今天打了我的兒子,不管是誰,都得付出代價。”

    黃忠听了後,便不說話了。

    “上!”

    黃郅的老子怒吼一聲,麾下的二十多個士兵立刻沖了上去。一個個士兵如狼似虎,揮舞著鋼刀沖上去。

    裴元紹和典韋屹立如山,一動不動。

    眼見敵人越來越近,典韋身體一晃,猛然掄起鐵戟,迎了上去。

    裴元紹怒喝一聲,也跟著沖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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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替你老子教訓你

    黃郅的縣令老爹神色猙獰,眼中閃爍著怒火,大聲嘶吼︰“這三人欺負鄉里百姓,毆打弱小童子,目無王法,不听朝廷號令,乃是冥頑不化之徒。你們都不必顧及,給我殺!殺了人自有本官承擔責任。”

    這句話,便是給王燦、典韋和裴元紹定下罪名。

    等士兵殺死王燦三人,他就能堂而皇之的把這件事情壓下去。

    黃郅站在一旁,捂著紅腫疼痛的面頰,恨聲說道︰“爹爹,不僅是他們三個該殺,連黃敘都沖上來打了我一拳,將我打得吐血。還有黃舞蝶也扇了我一耳光,他們也脫不了關系。最可恨的是黃忠夫婦,他們眼睜睜的看我被打,竟然沒有半點同情心,他們也非常可恨,該殺呀!”

    屋子里,黃氏听見黃郅的話,一個趔趄,腦中一片混沌。

    剛剛她替黃郅說好話,勸說黃忠息事寧人,才得以保住黃郅的兩條膀子。現如今,黃郅得救後,竟然反咬一口,翻臉之快,令人難以接受。黃忠知道可能有這種情況,因此還能承受,但黃氏卻如遭雷擊,看著眼中露出恨意的黃郅,諾諾的說不出話來。

    黃舞蝶拉著黃氏的手,說道︰“娘,黃郅就是反復小人,只有您才會信他。”

    黃氏說道︰“是娘瞎了眼吶。”

    屋子外,黃郅的老子聞言大怒,吼道︰“黃忠,真如我兒所說?你竟然不管不顧,眼睜睜看著你的佷子被打?”

    黃忠默然不語,臉上露出後悔的神情。

    早就知道那廝是一個白眼狼,肯定會翻臉不認人,卻沒想到這麼快。早知如此,就該讓裴元紹廢掉他的兩條膀子。現在淪為惡人,讓黃忠氣憤不已。他昂著頭,目光凜冽,喝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難不成黃縣令要治黃忠一個‘袖手旁觀’之罪。”

    “好,好,做得好!”

    黃郅的老子冷笑兩聲,惡狠狠的說道︰“黃忠,你放心,我看在大家都姓黃的份兒上,不殺你。然而,你坐視歹徒逞凶,袖手旁邊,我會將你一家緝拿歸案,壓入大牢,好生的教訓。至于你的兒子和女兒,不懂禮節,我也會像他剛才教導我兒那樣,好好地教導他們一番,讓他們明白做人的道理。”

    說話的時候,他伸手指向王燦,眼中露出恨恨之色。

    王燦嘴角勾起,冷笑道︰“狗官,你自己都自身難保,還這麼囂張,還是多想想自己的安全吧。你仔細的瞅兩眼,看你的士兵都成什麼模樣了?”王燦臉上露出不屑的笑容,二十多個士兵,不過是送上門來找死的。

    幸好典韋和裴元紹都沒有下死手,否則這二十多人,全都要死。

    黃郅的老子瞅見帶來的二十多個士兵節節敗退,冷喝道︰“你們攻擊朝廷命官,其罪當誅,若是能懸崖勒馬,還有活下來的機會,若是負隅頑抗……”

    話剛說到一半,黃郅老爹的臉色猛然大變。

    “咻!”

    一柄鋼刀劃破空氣,發出尖唳的刺耳聲。鋼刀裹挾著萬鈞之力戳向黃郅的老爹。他瞳孔微縮,眼中露出驚慌的神色,被射來的鋼刀嚇得連挪開腳步的膽量都沒有,怔怔的站在原地發呆,一動不動,好似是等著鋼刀插入他的心髒。

    這一刀,是王燦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鋼刀,扔向黃郅的老子,讓他閉嘴。

    “嗡!”

    鋼刀從脖子旁邊穿過去,刀尖周圍冷冽的勁風流轉,在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當一聲,鋼刀從空中滑落,最終落在了地上。

    “呼呼!”

    黃郅的老爹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暗道好險,差點就被殺死了。

    他抬頭看去,只見王燦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容,手中又掂起一柄鋼刀,正做出一個將鋼刀朝他射來的動作。

    見此,他趕緊跳躍閃躲,想要躲開王燦射來的鋼刀。然而,當他停下來的時候,卻看見王燦僅僅是做了一個假動作,並沒有將鋼刀拋擲出來。他沒有像黃郅一樣被扇耳光,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好似是被王燦扇了一巴掌。

    他心中憤怒得快要抓狂,可局勢卻不受他控制。

    “啊?!好痛!”

    “救命,救命啊!”

    “縣令大人,擋不住了,擋不住了。”

    ……

    二十多個士兵揮舞著鋼刀,無法擋住裴元紹和典韋。

    兩個黑臉大漢,典韋左右手各持一柄鐵戟,裴元紹手握一柄漢刀,鐵戟和漢刀不斷舞動,所過之處,無人能擋。

    典韋的雙手戟霸道無匹,一桿鐵戟直接砸出去,憑借著天生神力,立刻將擋在身前的士兵砸飛出去,倒在地上不停地慘叫;或者是戟尖閃電般探出,刺中士兵的肩胛、手臂、大腿,將士兵打得重傷,失去戰斗力。

    典韋出手極有分寸,雖下手重,卻沒有傷及性命。

    裴元紹雙手握刀,鋒利的漢刀霸道無比,一刀劈下去,便將普通的鋼刀劈得碎裂開來。普通的鋼刀韌性差,承受不住漢刀的劈砍。院子中的士兵武器不如漢刀鋒利,武藝又不如裴元紹,可謂是處處受限制,只能被動挨打。

    院子中,慘叫聲不斷響起,二十多個士兵眨眼工夫就被收拾干淨。黃敘站在黃忠身旁,看得興起,大聲拍掌叫好。

    太精彩了!

    太厲害了!

    黃敘看著典韋和裴元紹逞威,臉上露出欣羨的神情。他自小體弱多病,雖然也有一身好力道,但是使用全力,身體就承受不住。若是無法治好身上的頑疾,便沒有上戰場的可能,黃敘一臉欣羨,臉上卻也露出落寞的神情。

    黃忠見此,心中微微嘆口氣。

    他伸手摸著黃敘的腦袋,說道︰“敘兒放心,爹爹一定會尋得名醫,將敘兒的疾病治好,到時候敘兒繼承爹爹的武藝,就可以像兩位大叔一樣,馳騁疆場,建功立業。”黃忠嘴上安慰著黃敘,心中卻非常難受。

    若真能尋得名醫,救治黃敘,便不會拖了這麼多年。

    “主公,裴元紹幸不辱命!”

    “主公,典韋幸不辱命!”

    沒用多長時間,兩人已經解決所有的士兵,回到王燦身前復命。裴元紹和典韋瞥了躺在地上慘叫的士兵一眼,神情不悲不喜。打敗這群沒有戰斗力的士兵,兩人沒有任何成就感,就好像是一個成年人欺負一個剛滿三歲的小孩,不值得興奮。

    此時,黃郅父子都慌了神,忐忑不安。環顧四周一眼,入眼處全是傷殘士兵,這一幕情景讓兩人心驚肉跳,臉上露出驚恐的神情。

    “郅兒,咱們走!”

    見情況不對,黃郅的老爹立刻準備溜走。

    典韋見兩人想要溜走,大喝道︰“你們兩個,立刻站住,否則我要殺人了!”一聲大喝,如平地里突兀響起的一聲炸雷。

    典韋的聲音極大,如洪鐘般響亮的聲音傳入黃郅和他爹耳中,讓兩人冷不禁的打了一個寒顫。兩人見識過典韋的厲害,絲毫不懷疑典韋會暴起殺人,只得乖乖停下來。典韋冷哼一聲,沖上前去將院子的大門堵上,防止兩人溜出去。

    頓時,出路被斷,後面又有敵人,兩人成了甕中之鱉。

    失去倚仗後,黃郅的老爹反而冷靜下來。

    他將黃郅護在身後,挺直胸膛,直面王燦,大聲喝道︰“我乃朝廷命官,你不僅打傷打殘我的士兵,還攔住我的去路,難道不怕朝廷通緝,大軍追殺嗎?”

    “哈哈哈……”

    王燦沒笑,裴元紹和典韋卻大笑起來。

    開玩笑,朝廷派兵追殺王燦,這怎麼可能?

    王燦心中冷笑,背負雙手,緩步走到黃郅的老子跟前,笑道︰“你一個小縣令,懂什麼國家大事。實話告訴你,我不怕朝廷追殺。你放心,你的待遇和你兒子一模一樣,你公私不分,顛倒黑白,我也會替你老子教訓你的。”

    說完後,王燦低喝一聲,提起全身的力量,一巴掌猛然甩出,朝黃郅老爹臉上摑去。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聲音響亮尖唳,直透雲霄。

    這一巴掌,力量比王燦扇在黃郅臉上的力量強橫了不知多少倍。由于黃郅歲數小,只有十二歲左右,王燦便收斂了一些力量,並沒有傾盡全力。但是對于黃郅的老子,王燦沒有絲毫留手,一巴掌扇出去,力量巨大無比。

    “砰!”

    黃郅的老子被一巴掌扇在臉上,倒飛出去,身體落在地上後,發出一聲悶響。

    “咳咳!”

    他躺在地上,捂著紅腫起來的面頰,臉上露出恨恨之色,這個仇,他一定會討回來的。他不停地咳嗽,身體也微微顫抖著。

    “噗!!”

    突然,他張嘴吐出一口鮮血。這口鮮血中,夾雜著血沫子以及幾顆雪白的牙齒。黃郅的老爹抬頭看著王燦,眼中露出驚恐的神情,眼前這個面帶笑容,好似人畜無害的青年好狠的手段,出手太狠了,一巴掌就打掉他幾顆牙齒。

    好恐怖!

    好霸道!

    王燦不緊不慢的走上去,說道︰“這一巴掌,是教訓你教子不嚴,讓兒子欺凌鄉鄰,目無尊長。若是我不教訓你,你老子就算死了也會從棺材里面爬出來找你。誒,我這麼做,實在是用心良苦,是為了替你老子教訓你這個不孝子。好了,站起來吧,我還沒有教訓完呢。”

    黃郅的老子嘴角抽搐,心中畏懼不已。

    若再來幾巴掌,他滿嘴白皙的牙齒可就要遭殃了。這時候,黃郅也站在後面,他伸手扶著他老爹,驚恐的看著王燦。

    不久前,他被扇了三巴掌,面頰紅腫。

    作為一個過來人,他知道眼前青年每一巴掌的力道都會有所增加。現在才扇了一巴掌,就把他老爹的牙齒打掉,打得口吐鮮血。若是後面還有兩巴掌扇來,他老爹不得被打個半死啊。此時,黃郅心中徹底慌了神,不知道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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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3-5 20:35:17
第475章 拔刀便殺人

    黃郅攙扶著父親緩緩站起來,驚懼的望著王燦,心中畏懼不已。

    “蹬!蹬!”

    見王燦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黃郅父子不約而同的往後退了兩步。王燦越是和善,他們兩人就越沒有底氣。

    王燦冷笑道︰“退,退得了麼?趕緊站回來。把握惹火了,我把你們父子都閹掉,讓你們嘗嘗做太監的滋味。”說著話,王燦的目光往下轉移,在黃郅父子的褲襠上逡巡片刻。剎那間,兩人往前走兩步,站在王燦面前不敢動彈。

    黃郅的老子心中暗暗嘆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徒呼奈何!他紅腫的嘴角還掛著殷紅的血跡,是剛才被王燦一巴掌打的。

    “啪!”

    院子中,又是一巴掌響起。

    王燦甩出的這一巴掌力量十足,再一次將黃郅的老子打翻在地上。他躺在地上,偏著腦袋口吐鮮血,吐出幾顆白皙的牙齒。兩巴掌過後,左右兩邊的面頰都紅腫起來,一絲絲猩紅的鮮血汩汩流溢,血液濺落黑色的官袍上,在官袍上點綴了幾朵殷紅的梅花。

    此時,黃郅的老子發髻散亂,頭上歪歪斜斜的長冠也掉落在地上,哪還有剛剛帶人進入院子的意氣風發。此時的模樣純粹是被欺負後,只知道忍氣吞聲的窩囊廢。

    “咳!咳!”

    黃郅的老子不停地咳嗽著,眸中透出一絲血紅色。

    他躺在地上,呼吸急促,胸膛不停地起伏。兩巴掌下來,他已經被打懵了,腦袋暈乎乎的,混混沌沌。到現在為止,才不過是兩巴掌,還沒有打完。

    以黃郅過來人的經驗,還有最厲害的一巴掌。

    若是再來一巴掌,黃郅絲毫不懷疑父親會被一巴掌打暈過去。他雙手攙扶著父親,緩緩地站起來,眼楮盯著王燦露出怨毒的眼神。沉默片刻,他冷聲說道︰“爹,您是朝廷命官,他不敢殺我們的。既然如此,我們何必要怕他,反正左右都是挨打,我們拼了。”

    “哈哈哈……”

    黃郅的老子吐出一口血沫子,大聲道︰“好,我兒說得好,不愧是老子的種。”

    他盯著王燦,冷笑連連,說道︰“老子剛才被你嚇唬一通,現在我兒一句話提醒了我,你不敢殺我的。我是荊州的官員,是劉荊州麾下的縣令,你若是殺了我,就是和劉荊州為敵,到時候,荊州發布通緝令,你插翅難逃,老子和你拼了,郅兒,上!”

    說完,黃郅的老子便沖向王燦。

    他雖然腳步虛浮,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但架子還在,還有一副好骨架。他長得虎背熊腰,不要命的朝王燦撲去,倒也有幾分氣勢。

    黃郅緊隨其後,也朝王燦撲去。

    兩個人,都豁了出去,直接和王燦拼命。

    由于兩人篤定王燦不敢殺他們,再加上又被王燦左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扇耳光,反正左右都要挨打,不如沖上去揍兩拳,撈回一點本。正是基于這個原因,黃郅父子才不要命的沖上去,想要把王燦干翻在地上。

    即使殺不了王燦,也得給王燦留下一點痕跡。

    典韋見兩人不要命的沖上去,一轉身就要沖過來解決兩人。

    王燦擺手阻止典韋,示意典韋不要動。裴元紹見王燦揮手,也停下來,並未沖動,兩人都知道王燦的能力,武藝不俗,力量非常大。眼前的兩人即使沖上去,對王燦也無法構成威脅。王燦冷眼盯著黃郅父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不敢殺人?太小瞧他了吧。

    “鏗鏘!”

    王燦右手摁在刀柄上,剎那間拔出腰間的漢刀。

    黃郅的老爹沖過來,王燦也迎了上去。他低喝一聲,手中漢刀剎那間揮出,刀光閃爍,掛著一股銳嘯聲,閃電般削出,一抹清冷的刀光在空中劃過,一顆碩大的腦袋沖天而起。剎那間,溫熱的鮮血從脖頸中噴涌出來,灑落在黃郅的臉上。

    這一幕,直接讓黃郅驚呆了。

    死了!

    真的被殺了!

    “砰!”

    半空中,飄灑著鮮血的腦袋落在地上,翻滾了幾下,便一動不動。黃郅初始被驚得一動不動,但很快便恢復過來。他連滾帶爬,三兩步跑到腦袋掉落的地方,大聲嘶嚎。黃郅雙手捧起腦袋,只見父親的眼楮還圓睜著,眼眸中露出不甘的神情。只是明亮的眸子已經失去光彩,變得暗淡無神。

    “惡魔,你是惡魔!”

    黃郅指著王燦,一邊哭喊,一邊大聲指責。

    王燦手中的漢刀一甩,刀刃上的血珠子全都被甩了出去。

    他將長刀入鞘,緩緩走上前去,沉聲說道︰“你說的不錯,我的確是惡魔,但卻是你們這種欺良霸善的人的惡魔。你終日帶著一群童子欺負別人,你的父親也是罔顧國法,肆無忌憚的殺人,那時候你沒考慮過別人的感受,覺得很暢快,很舒心。然而,現在自己的父親死了,終于知道‘惡魔’兩個字,很好,很好!”

    對于黃郅,王燦沒有半點同情心。

    殺人者,人恆殺之。

    若王燦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或者沒有典韋和裴元紹兩人出手殺敵,死的人便是他,想必他被殺後,黃郅父子還會拍手稱慶。而且最先動手的人本就是黃郅的老爹,他叫囂著要把王燦殺死,既然是敵人,王燦當然不客氣。

    至于黃郅說王燦不敢殺人,純粹是笑話。

    即使身在荊州,但王燦照樣揮刀殺人。

    王燦並沒有繼續殺死黃郅,因為失去靠山後,黃郅不過是一個可憐蟲。有他父親在世的時候,他可以仗著父親是縣令四處作惡,可失去了倚仗的靠山,他什麼都不是,只能成為人人唾棄的對象,成為過街老鼠。

    說到底,無非是一個可憐蟲罷了。

    這樣的人,對王燦沒有任何危險,與其再殺一人,還不如讓其自生自滅。

    王燦深吸口氣,看了眼坐在地上大聲哭嚎的黃郅,說道︰“你走吧,你父親有罪,該殺。但你還小,罪不至死,回去後好好地把你父親安葬。我相信你家里的錢財足夠使用好幾年,希望你能做一個好人,而不是繼續做一個紈褲無知的人。”

    黃郅抬頭看了眼王燦,眼中閃爍著怨毒之色。

    此仇不報,不當為人子。

    黃郅收攏好父親的尸首,背著尸體離開了。他一只腳踏出院子的時候,回過頭說道︰“你不殺我,一定會後悔的。”

    說完後,黃郅背著尸體往外面走去。

    典韋听見黃郅威脅的話,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殺氣。他腳下移動,就要出手將黃郅站殺掉,鏟除後患。王燦卻伸手制止典韋,說道︰“山君,不用出手,他失去父親,已經沒有靠山,充其量不過是一個還有點家財的人罷了,讓他去吧。”

    對于黃郅的威脅,王燦自有打算。

    “老裴,你過來一下!”等黃郅離去後,王燦手一招,將裴元紹喊了過來。

    裴元紹走到王燦跟前,拱手道︰“主公,有何吩咐?”

    王燦在裴元紹耳旁低語一陣,裴元紹听了王燦的話,眼楮一亮,臉上露出暢快的神情。王燦說完後,吩咐道︰“事情緊急,你抓緊時間,快去快回!”

    “諾!”

    裴元紹回答一聲,便轉身離去。

    這時候,王燦看向黃忠,拱手道︰“漢升,給你添麻煩了。”

    黃忠一臉苦笑,心中暗道何止是添了麻煩,現在黃郅的父親被殺,他眼睜睜的看著卻沒有阻止,肯定要被村中的族老逐出黃家村,不讓他和妻兒住在村里。原本是擔心黃郅的父親趕他們走,現在卻成了必須搬走的結局,讓黃忠頭疼不已。

    黃敘見父親不說話,立刻說道︰“大叔,沒關系的,黃郅的父親到處為惡,殺了就殺了,沒什麼大不了的,現在黃郅沒有依仗,再也無法囂張。”

    黃氏帶著黃舞蝶走出來,站在黃忠身旁,嘆口氣道︰“夫君,咱們現在怎麼辦?”

    黃忠一臉無奈,看了眼神情歡喜的黃敘和黃舞蝶,搖頭嘆息。

    王燦見黃氏埋怨的看著他,心中不怒反喜。

    黃氏擔憂目前的情況,肯定為沒有著落而發愁。這時候他邀請黃忠入蜀,黃氏肯定會答應,再加上黃敘和黃舞蝶勸說,黃忠應該不會拒絕。王燦深吸口氣,說道︰“漢升,你年近半百,尚且還是駐守城門的校尉,難道就甘心一直這樣下去?”

    黃忠面色一沉,問道︰“王益州,你什麼意思?”

    王燦笑道︰“漢升心思靈透,怎麼會不知道我的意思。我意邀請漢升入益州為官,雖然無法獨領一軍,但也能牧守一方,擔任一方大將,漢升意下如何?”

    “好啊,好啊,爹爹是大將軍,爹爹是大將軍。”黃忠沒開口,黃敘卻先幫助黃忠答應下來。黃氏站在一旁,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目光看向王燦的時候,眼中露出歡喜的神情。很顯然,他對黃忠到益州做官,也非常歡喜。

    黃忠思慮良久,說道︰“主公待我不薄,我豈能背主而去。”

    王燦暗嘆黃忠死腦筋,他沉聲說道︰“漢升,你文武兼備,有勇有謀,劉表早知你的才能,可他卻讓你擔任守城門的校尉,其原因是為什麼?因為劉表看重世家大族,不可能重用你。你留在荊州,最多不過是不掌兵權的將軍,毫無用處。”

    “再者,你不替你自己考慮,也應該為膝下一雙兒女考慮啊。尤其是黃敘體弱多病,若長年累月下去,必定早亡,漢升隨我入益州,我必定花重金邀請當世名醫為他治病。黃敘雖然身體有頑疾,我相信仍舊能醫治好。”

    王燦目光看向黃敘和黃舞蝶,微不可查的點點頭,示意兩人勸說黃忠。

    黃敘見典韋和王燦大展神威,心中早就羨慕,也想從軍殺敵。

    他伸手拉了拉黃忠的衣衫,說道︰“爹爹,我們和大叔一起去益州吧,反正我們留在黃家村,一直都是被欺負的。”

    黃忠聞言,鼻子驀地一酸,心中很不是滋味。

    黃氏說道︰“夫君,妾身听從你的安排。”

    黃忠見黃氏支持他,心中更加不好受。尤其是看見黃氏兩鬢斑白的發髻,心中更加的難受。目光落在黃敘和黃舞蝶身上,看著兩個懂事的兒女,心中的堅持逐漸的動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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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章 預料之中

    看著妻兒,黃忠猶豫不決,不知該如何決斷?

    劉表雖然沒有重用他,至少還是比較尊重,並沒有輕慢他。若是讓黃忠突兀的拋棄劉表,投向王燦,黃忠心中的那道坎過不去,良心上無法同意。

    王燦見黃忠仍然猶豫不定,心中有些煩躁,沉聲說道︰“漢升,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你有有勇有謀,是大將之才,而劉表卻讓你擔任看守城門的校尉,這或許算得上一點恩德,但你的一身武藝不應該在城門口渡過,應該在戰場上揚威,男兒馳騁疆場,馬上建功立業,你一身武藝精湛絕倫,留在荊州實在是浪費人才。”

    黃忠不為所動,依舊搖搖頭,還是沒有決定下來。

    黃敘見此黃忠沒反應,也焦急不已。他是支持黃忠去益州的,想了想,黃敘勸說道︰“爹爹,你就答應大叔吧,敘兒不想留在黃家村了。”

    這個理由,很簡單,分量卻很重。

    所謂故土難離,黃敘選擇離開並不是懵懂無知,而是不願意留在傷心地。

    黃舞蝶也勸道︰“爹爹,我們搬家去益州,我和哥哥都不想留下。”

    一雙兒女,極力的勸說黃忠。

    黃敘和黃舞蝶,兩人在黃家村生活了十余年,其童年絕對不是快樂的。一方面是因為黃敘體弱多病,家境貧寒;另一方面還有黃郅在,使得黃敘處處受欺負。這也是黃敘和黃舞蝶想要換一個地方,開始新生活的緣故。

    王燦見兩個小孩主動勸說黃忠,心中大喜。

    他趁熱打鐵,又說道︰“漢升,你也听見舞蝶和敘兒的話了,他們不想留在這里。你當一個守城門的小官,處處忍讓,處處被人欺辱,這樣就罷了。難道想孩子也跟著受累,敘兒的身體不好,體弱多病,堅持不了多久,他需要好的環境來慢慢調養,才能除掉身體的疾病,你應該考慮一下他們的感受啊!”

    涉及黃敘的性命,黃氏也忍耐不住了。他可以听從黃忠的安排,但想到唯一的兒子身患重病,就非常難受。

    想了想,黃氏出言勸道︰“夫君,答應了吧!”

    此時,原本支持黃忠的黃氏也倒向王燦,開始勸說黃忠。

    黃忠看著妻子、兒子、女兒,神色復雜。尤其是看見三人臉上帶著期待的神情,心中更是搖擺不定。這時候,王燦並沒有繼續勸說,該說的他已經說得清清楚楚,連黃敘這個最重要的砝碼都扔下去,成與不成就看黃忠是選擇家庭,還是選擇忠義。

    “誒!”

    良久,黃忠嘆了一口氣。

    王燦一听,心中立刻知道事情成了,若非黃忠決意入益州,絕不會如此。黃忠也不是優柔寡斷之人,心中下定決心後,便轉過身,納頭拜道︰“黃忠,拜見主公。”

    “哈哈哈……”

    王燦朗聲大笑,歡喜無比。

    他急忙伸手托起黃忠,笑說道︰“我得漢升相助,如虎添翼。今後沙場征戰,又多了一員虎將啊!”王燦折騰這麼久,還殺了一個人,終于把黃忠收為己用,圓滿的完成這一趟任務。此次荊州之行,招攬的文武官員能力很強,足以組成一個小班底。

    “好哦,好哦。”

    黃敘听見後,歡喜不已。

    黃忠進入益州,他也能跟著一起入益州了。

    小時候,黃敘見過黃忠的武藝後,就非常的崇拜黃忠,認為黃忠應該是大將軍。然而,黃忠不受重用,年復一年的當芝麻小官,到現在還是守城門的校尉,讓黃敘心中不好受,現在黃忠跟隨王燦,能上戰場殺敵,肯定能建功立業,做大將軍。

    黃舞蝶也抿嘴微笑,露出歡喜的神情。

    至于黃氏,微微點頭,對黃忠的決定非常的滿意。

    典韋站在王燦身邊,也是興奮不已。黃忠歸順王燦,他又有一個夠勁兒的對手,在益州手癢的時候,還可以找黃忠打上一架,爽快!

    王燦笑說道︰“漢升,你是我荊州之行的最後一個人,說服你後,我便準備返回益州,這一趟荊州之行,便圓滿完成。”

    這時候,王燦的確有高興的資本。

    此次荊州之行,王燦和劉表結成聯盟,除掉了東面的威脅。只要劉表活著,王燦便能放心大膽的治理益州,鞏固大本營,為逐鹿中原做準備。同時,王燦又和龐德公、司馬徽搭上關系,得到徐庶、石韜、孟建的效忠,收到三個安邦定國的人才。

    現在,又有黃忠歸順,王燦可以說是春風得意。

    黃忠拱手說道︰“主公,忠畢竟是劉表麾下的校尉,若公然和主公一起返回益州,勢必影響主公和劉表之間的關系。因此,明日忠掛印而去,帶著家小獨自前往益州,以免主公為難。到時候,忠便在成都等候主公歸來。”

    王燦一臉肅容,正色道︰“漢升之言有理,若劉表發現你和我返回益州,肯定會大怒。這樣吧,等我返回英雄樓,便派人給你送來引薦信和盤纏,你買一輛馬車帶著舞蝶和敘兒前往成都,到成都後直接去程昱府邸,他會安頓你們,你看如何?”

    黃忠拱手道︰“全憑主公安排!”

    王燦點頭一笑,緊繃的神色如釋重負。

    黃敘問道︰“大叔,你什麼時候回益州呢?”

    王燦摸了摸黃敘的腦袋,笑說道︰“放心吧,我很快就回去的。你們走陸路,我走水路,說不定我還先一步到達益州。”

    黃忠見天色昏暗下來,說道︰“主公,天色已晚,您早些回英雄樓吧。”

    王燦搖頭說道︰“不著急,我還在等人。”

    黃忠愣了愣,又看見裴元紹沒在院子中,以為王燦等候裴元紹。他笑說道︰“主公,等裴將軍返回的時候,我會告知他您已經返回英雄樓。天色已晚,您還是先回去吧,畢竟晚上天氣冷不好趕路,若在半路上遇到什麼攔路的人,就更麻煩了。”

    王燦笑道︰“漢升,我不是等老裴,是等蒯越來這里。”

    蒯越?

    黃忠心中一驚,不明所以。不過,他並沒有繼續追問王燦為什麼等候蒯越。知道王燦還要等一段時間才離開,黃忠將王燦迎入草廬中,在屋子中等候。然後他帶著妻兒在院子中收拾殘局,因為一番交戰,院子被弄得一片狼藉,非常雜亂。

    約莫一個時辰後,蒯越和裴元紹趕到院子中。

    王燦坐在屋子里面,听見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趕忙迎了出去。他看見蒯越走來,急忙拱手說道︰“蒯先生,這麼晚了,還勞你走一趟,燦心中過意不去,請蒯先生見諒。”

    蒯越擺擺手道︰“無妨!”

    他和王燦見過禮後,又和黃忠見禮。

    由于天色已晚,蒯越並沒有久留,和黃忠說了一會兒話,便和王燦、典韋、裴元紹離開院子,乘坐馬車離開黃家村。車轅上,典韋和裴元紹駕車趕路。馬車內,王燦和蒯越相對而坐,蒯越問道︰“王益州,急切讓越趕來,有何要事?”

    王燦簡潔的說道︰“有人要殺我,請蒯先生護送我一程。”

    蒯越聞言一驚,李廉的事情剛解決,若還有人對王燦不利,恐怕又要掀起大波浪。他心中驚訝,卻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狀況。想到這里,蒯越問道︰“王益州,敢問誰有不軌之心,想對王益州不利,越返回襄陽後,必定請主公處理。”

    王燦擺手道︰“不著急,等一會自然會知道。”

    蒯越見王燦不說,心中只能干著急。不過,幸好王燦將他找來商議,事情就能夠壓制下去,不至于使得事態擴大。

    車輪 轆轆轉動,馬車一路疾馳。

    典韋靠著車轅,听見王燦和蒯越說話,心中迷糊不已。

    他身體微微移動,靠向裴元紹,壓低聲音問道︰“老裴,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主公說有人要襲擊他?”

    裴元紹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主公只讓我去請蒯大人。”

    兩人望了望,眼中露出疑惑的神情。

    裴元紹駕車趕路,眼見天色黑暗下來,心中也有些焦急。他策馬揚鞭,大聲吆喝,不停地催趕拉車的馬匹趕路。時間逐漸的流逝,昏暗的天色徹底黑暗下來,時值冬季,冷風呼嚎,裴元紹和典韋坐在車轅上,感覺冷風刮在臉上生疼得很。

    “老裴,你看前方是什麼?”

    突然,典韋睜大眼楮,伸手指著官道前方。

    裴元紹聞聲看去,只見一個個火紅色的光點逐漸顯露出來。不多時,這些光點便清晰起來,只見一支支火把在夜空中閃耀,將漆黑的夜晚照耀得一片通紅。典韋和裴元紹眼力極好,望著前方身穿鎧甲,整齊列隊的士兵,瞳孔一縮。

    因為士兵正前方的兩個人中,其中一人是認識的。

    這兩人騎在馬上,其中一人正是黃郅,是王燦的敵人。另一人腰懸戰刀,身穿官服,看官服的裝扮,是屬于縣城中掌管兵事的縣丞。

    裴元紹忙回頭道︰“主公,不好了,有官兵攔路。”

    王燦聞言,暗道終于來了。

    不用猜,王燦都知道是黃郅搬來的救兵。

    黃郅曾經帶家丁襲擊王燦,卻被王燦打得落花流水。他想要報復王燦,其一是帶更多的家丁圍攻王燦,但王燦的兩個下屬極為厲害,用家丁圍攻可能性太低。其二是尋找外援,黃郅老爹雖然死了,但縣府中還有縣丞,他可以錢財說動縣丞,或者是將他老爹死去的消息捂住,假傳命令讓縣丞領兵殺王燦。

    這樣的情況,王燦早已經預料到。

    因此,王燦才會派遣裴元紹返回襄陽,將蒯越請來。有蒯越這尊大神鎮壓,管他是縣丞、郡丞,還是其他的什麼官職,統統不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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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 黯然收場

    “遇到官兵攔路?”

    蒯越听了後,心中訝然,不明白王燦好端端的怎麼惹到官府勢力。不過,蒯越心中也松了口氣,只要是官府的人,他一句話便能擺平事情,若真是遇到劫匪帶人來襲擊王燦,即使是再有十個他也無濟于事,只能干瞪眼。

    蒯越說道︰“王益州,您留在馬車中,越出去解決。”

    王燦搖頭道︰“蒯先生,一群官兵而已,還不足以讓燦躲在馬車中不敢出去。”

    馬車門簾掀開,裴元紹和典韋立刻跳下馬車,嚴陣以待。

    王燦和蒯越從馬車中走出來,站在車轅上。王燦看向遠處,目光一掃,果然看見了黃郅,在黃郅身旁還有一個縣府的官吏。看著黃郅身後的士兵,顯然是縣城的士兵,而能夠調動縣城大軍,除了縣令外,還有掌管兵事的縣丞。

    眼前的官吏,是縣丞無疑。

    不等蒯越說話,王燦喊道︰“黃郅,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真的帶人來了。”

    黃郅哼了聲,吼道︰“狗賊,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策馬站在黃郅身邊的縣城眉頭微微皺起,對黃郅插話很不滿意。他吸口氣,高聲喊道︰“狗賊,你膽大包天,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殺死縣令大人,今日本官要為民除害,將你緝拿歸案。你若是立刻投降,還能免除皮肉之苦,若是負隅頑抗,死期不遠矣。”

    蒯越听說王燦殺了縣令,心中一沉,他低聲問道︰“王益州,您果真殺了縣令?”

    王燦點點頭,並沒有出言反駁。

    見此,蒯越臉色大變。

    蒯越轉念一想,覺得王燦堂堂益州牧,身份顯赫,不可能閑得無聊去欺負一個縣城的小縣令,又問道︰“王益州擊殺縣令,是何原因?”

    王燦簡潔的說道︰“他要殺我,我自然不會束手就擒。”

    這個回答很簡單,很干脆。

    蒯越听後,也無從反駁。他心思細膩,知道發生的事情絕不是這麼簡單。

    蒯越思慮片刻,終究還是嘆口氣,無法猜透王燦和縣令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他神嚴肅,正色道︰“王益州,縣令官階雖低,卻也是一州基石,若是無緣無故死了一個縣令,主公知曉後肯定會追究責任,還請王益州釋疑。”

    王燦伸手指向黃郅,說道︰“蒯先生,可曾注意到十二歲左右的男孩?”

    蒯越點點頭,說道︰“勉強看得清楚!”

    王燦說道︰“眼前的小孩名叫黃郅,是黃家村人。他還有另一個身份,就是縣令的兒子,今日傍晚,我出城去拜訪黃漢升,在村子外遇見他帶著一群孩童毆打黃漢升的兒子,便上去前去阻止,喝退了黃郅。”

    “然後,黃郅帶著十多個家丁來尋仇,被典韋和裴元紹打得落花流水。我見黃郅目無尊長,不遵禮法,便教訓了黃郅一番。”

    “逃走的家丁回去報信,黃郅的老子便帶著二十多個士兵闖進黃忠院子,揚言要將我緝拿歸案,並且羅列出我的罪狀,說我毆打相鄰,欺凌弱小,讓我隨他去縣衙受審。我不肯答應,那縣令便讓士兵殺了我,說殺我之後,自有他負責。因此,我便殺了他。”

    王燦說得雲淡風輕,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但是,蒯越听完整件事情後,立刻想清楚其中的貓膩。

    眼前十二歲左右的少年,是一個紈褲子弟,他的縣令老子也是一個蠻橫不講理的人。至于王燦說的話,蒯越根本沒有去懷疑,因為他認為王燦沒有必要說謊。以王燦的身份,說謊是丟了自己的面子,完全沒有必要。

    王燦沒有看蒯越,又說道︰“眼前的縣丞,恐怕不是好心幫助黃郅吧。”

    話說了一點,王燦便停下來。

    蒯越也是人精,哪會不明白王燦話里面的意思。王燦話只說一半,是暗示縣丞收了黃郅的好處,才在天黑後還調集士兵,襲擊王燦。

    遇到這種破事,蒯越心中很煩躁。

    黃郅遠遠的盯著王燦,催促道︰“大人,下令攻擊吧!”

    縣丞搖搖頭,說道︰“不急,不急。”他看著站在車轅上的兩個人,嘴角微微勾起,眼珠子一轉,瞥了黃郅一眼,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很顯然,他並沒有把王燦和蒯越放在眼中,而是待價而沽,等著黃郅添加籌碼。

    黃郅見此,心中恨得牙癢癢。

    他父親當縣令的時候,此人處處巴結他,現在卻是這副嘴臉,可恨!可恨!黃郅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低聲說道︰“若是大人立刻發兵,並且殺死那狗賊,草民願意將家財拿出一半,奉獻給大人。”

    縣丞听見這番話,立刻滿意了。

    此時,雙方的距離逐漸拉近,大戰一觸即發。

    縣丞看見前方模糊地兩個人影,大喝道︰“給我上,將所有人都抓起來。抵抗者,殺無赦。”縣令騎在馬上,意氣風發,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黃家一半的家產,都足夠他揮霍好幾年了。縣丞眼珠子不斷地轉動,考慮著能否挖空黃家的財產。

    然而,一想到黃家也算是一個大族,關系網很復雜,若是逼急了反而不好,縣丞便把心中躁動的心壓了下去。

    一支支火把閃耀,照亮了夜空。

    雙方距離拉近,縣丞也能看清楚王燦和蒯越的容貌。

    這時候,縣丞身旁的一個老兵站出來,伸手指著蒯越,露出驚愕的神情,支支吾吾的說道︰“大,大人,那,那,那是……”話沒有說完,縣丞就打斷道︰“你就不能干脆點,一次說清楚麼?不要唧唧歪歪,半天放不出一個屁來。”

    老兵停頓了片刻,急促的說道︰“大人,那是蒯越,蒯大人。”

    “蒯大人?”

    縣丞伸手指著蒯越,偏頭問道︰“你確定他是蒯大人?”

    老兵肯定的點頭,說道︰“大人,小人有幸見過蒯良大人和蒯越大人,兩人的音容笑貌至今都還沒有忘記,站在車轅上的人的確是蒯越大人。”

    縣丞頓時懵了,他身體一晃,竟然直接從戰馬上摔下來。

    “住手,住手!”

    縣丞連滾帶爬,快速站起來大聲喊叫。

    一聲聲大吼在夜空中回蕩,將努力往前沖的士兵喊住。縣丞提著官袍,快速跑向蒯越。這時候,他已經管不了身後的黃郅。他雖然沒見過世面,沒見過蒯越兄弟,但蒯越和蒯良的名字傳遍荊州,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若是得罪了蒯越,他這輩子都甭想升官發財。

    縣丞跌跌撞撞的跑上前去,撲通跪在地上,拜道︰“下官曾岩,拜見蒯越大人。”

    蒯越擺擺手,說道︰“不用多禮,起來吧!”頓了頓,蒯越又吩咐道︰“你讓人把黃郅帶上來,本官有話要問。”

    “諾”

    曾岩竟然屁顛屁顛的跑回去,親自將黃郅拉下馬,快速朝蒯越跑去。突然地變故讓停下來的士兵滿臉疑惑,不明白剛剛還氣勢洶洶,要將負隅頑抗的人誅殺,怎麼現在就變成卑躬屈膝的情景,尤其是看見曾岩拜見蒯越,讓這些士兵們迷糊不已。

    蒯越盯著黃郅,問道︰“你叫黃郅?”

    黃郅如是回答道︰“是!”

    蒯越問道︰“曾岩收了你多少錢財,竟讓他半夜發兵,敢在夜晚的時候帶兵出來。”

    黃郅不卑不亢的回答道︰“曾大人沒有收草民半分錢財,他是听說家父被那狗賊殺死,義憤填膺,所以才主動率領縣城士兵緝拿殺人犯,將那狗賊捉拿歸案。”黃郅咬著牙,伸手指著和蒯越並排站立的王燦,眼中閃爍著怨毒的眼神。

    曾岩听得黃郅的話,小雞啄米般點頭,說道︰“是,是,下官正是如此。”

    蒯越冷笑道︰“曾岩,你真有這麼好心。”

    曾岩拍著胸脯,大聲說道︰“回稟大人,卑職尚未收受半分錢的賄賂,請蒯大人明察。”曾岩說話的時候,饒了一個彎,他的確還沒有收到半點錢財,因為黃郅說要等事情辦成後,才會給錢,所以他還是清白的。

    蒯越冷笑兩聲,說道︰“你可知眼前這位是誰?”

    曾岩搖頭道︰“下官不知!”

    蒯越大聲說道︰“眼前的這位大人名叫王燦,是朝廷任命的益州牧,和主公官階相同。哼,你膽子可真大呀,竟敢帶兵襲擊王益州,我看你是活膩了,若王益州有絲毫損傷,縱然是誅你三族都難以消除你的罪孽。”

    曾岩听了後,如遭雷擊,身體僵直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竟然大罵益州牧為狗賊,還真是膽大呀。

    “轟!”

    黃郅年紀雖小,卻跟著他老子學了不少的官場知識。听見蒯越介紹後,腦中轟然炸響,好像是憑空里響起一聲炸雷,將他炸得渾身焦糊。黃郅驚愕的王燦,心若死灰,一雙通紅的眸子也暗淡無光,他听見王燦的身份,就知道沒有報仇的機會了。

    一個是益州牧,一個是平頭百姓。

    雙方的差距太大,讓他興不起報仇的念頭。

    “爹,兒子讓您失望了。”黃郅心中嘆息一聲,眼中閃爍著晶瑩的淚光,一滴滴淚珠從眼眶中流淌出來,從面頰上滑落,最終濺落在地上。

    蒯越看見黃郅流淚,心中沒有半點同情。

    事情都是自己惹出來的,而且又遇到王燦,只能算他倒霉。

    蒯越說道︰“黃郅,事情的起因緣由我已經知曉,念在你年紀還小,不懂事,這一次就不追究你的責任。趕快回家去吧,好好做人,好好反思,不要再做為禍鄉里令人不齒的事情。”

    “是!”

    黃郅說了聲,轉身離去,背影蕭瑟落寞。

    蒯越看向曾岩,冷笑兩聲,說道︰“你的話,我希望是屬實無誤。你領兵回去後,不準打擾黃郅,不準欺負他,若被我發現你干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直接裹起被子滾出荊州。”

    “是,是,下官知道了。”

    曾岩連連點頭,問道︰“蒯大人,下官可以走了麼?”

    蒯越哼了聲,見王燦回到馬車里面,也直接鑽進馬車中去,沒有搭理曾岩。片刻之後,隨著一聲洪亮的吆喝聲響起,車輪轉動,馬車快速朝襄陽城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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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 再遇刁蠻女

    黃郅攛掇曾岩領兵夜襲王燦的事情,不過是歸途中的一個小插曲,並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馬車中,蒯越正襟危坐,神情嚴肅,心中卻松了口氣。

    雖然王燦在天黑的時候派人找他,蒯越心中有些不高興,但平息曾岩的事情後,蒯越心中反而慶幸不已。若王燦不把叫他來,而是任由裴元紹、典韋沖上去和曾岩率領的士兵廝殺,肯定會把事情擴散開來,又讓王燦和劉表的關系變得緊張起來。

    現在輕松解決問題,蒯越心中也放下一塊大石。

    馬車一路疾馳,最後在英雄樓停下。蒯越下了馬車,朝王燦拱手說道︰“王益州,夜已經深了,越這就回府去了。”

    王燦點點頭,目送蒯越遠去。

    等蒯越的身影消失在濃郁的夜色中,王燦帶著典韋和裴元紹進入英雄樓。他一只腳剛踏進們,還沒來得及往後院行去,就看見吳晃急匆匆的跑過來,神色焦急。

    王燦立刻問道︰“吳晃,你行事匆忙,所為何事?”

    吳晃拱手道︰“主公,您離開英雄樓不久,蔡家三小姐就來找您。他已經在樓中等了您三個多時辰,非要見到您之後,才肯離開。卑職左勸右勸,都無法勸服蔡家三小姐,您看是否和她見上一面?還是卑職去說您沒有回來,讓她等下去。”

    王燦思慮一番,吩咐道︰“帶她來後院,我見見她,看有什麼要事?”

    “諾!”

    吳晃回答一聲,便去通知蔡家三小姐了。

    王燦听見蔡家三小姐來英雄樓,心中便思考她的來意。這個刁蠻女任性妄為,再加上有蔡瑁撐腰,更是無法無天。若是王燦派人將蔡家三小姐攆出去,勢必削了蔡家的面子,所以王燦打算見一見她。

    王燦帶著典韋和裴元紹,往後院行去。

    後院,大廳中。

    燃燒的油燈散發著暗黃的燈光,被冷風一吹,火光微微搖曳,閃爍的燈光驅散屋子的黑暗。木炭燒得通紅,散發著灼灼熱氣,把屋子中的寒氣驅散干淨。坐在屋子中,暖洋洋的,非常舒服。王燦坐在主位上,等著蔡家三小姐來此。

    “咚!咚!”

    大廳該,輕盈的腳步聲傳來。

    蔡家三小姐昂首闊步,大步走入大廳中。

    王燦見裴元紹和典韋還站在大廳中,揮手將兩人打發出去。這時候,大廳中只剩下王燦和蔡家三小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王燦擺手笑道︰“蔡小姐,請坐!”頓了頓,王燦又問道︰“不知蔡小姐深夜來訪,有何要事?”

    他仔細的打量著蔡家三小姐,今日她穿著一身勁裝,並不是寬袍大衫。

    腰帶纏著腰間,將身軀的曲線完美的勾勒出來,一眼看去,高挺的酥胸,縴細的腰肢,白皙的脖頸,俏麗的臉蛋,無不是吸引人視線的風景。蔡家三小姐外罩一件裘皮大衣,大咧咧的在大廳中坐下,好像是一點都沒有注意到自己身材的傲嬌之處。

    蔡家三小姐白了王燦一眼,說道︰“人家有名有姓,你就不能稱呼名字麼?”

    王燦聞言一愣,這是哪一出啊?

    上次蔡家三小姐堵住房門,他和蔡家三小姐針鋒相對,鬧得很不愉快,現在卻換了一個語氣,讓人不得不心生疑惑。

    王燦想了想,還是順著蔡家三小姐的話,問道︰“不知蔡小姐貴姓?”

    蔡家三小姐咯咯笑道︰“人家姓蔡,名雅,你就稱呼小雅吧。”蔡雅嬌滴滴的看了王燦一眼,臉上露出嬌羞的神情。這一幕,讓王燦更加疑惑,不明所以。前兩日還是一個十足的刁蠻女,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溫柔。

    王燦靈機一動,說道︰“蔡雅小姐……”

    話剛出口,蔡雅就立刻打斷王燦的話,說道︰“是小雅!”

    王燦又說道︰“小雅小姐……”

    蔡雅不滿的瞪了眼王燦,喝斥道︰“你這人怎麼死腦筋啊,都讓你稱呼‘小雅’,佔了這麼大的便宜,為什麼一定要加上‘小姐’兩個字,真是大煞風景。”

    佔便宜?

    王燦听了後,哭笑不得。

    他一直注意蔡雅的神情動作,看見蔡雅很氣憤,心中更是迷糊了。他剛才的一番話,是故意刺激蔡雅的,卻僅僅見到蔡雅面紅耳漲,單純的有些不高興,並沒有猜透蔡雅到底有什麼打算,這才是讓王燦不了解的原因。

    王燦攤開手,說道︰“小雅,夜已經深了,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蔡雅嗔怪的望了眼王燦,露出一絲異樣的風情。

    饒是王燦定力好,也是愣了愣神。

    蔡雅的魅力不同于蔡琰和貂蟬,由于蔡瑁的溺愛,使得蔡雅有著一股野性,也即是刁蠻氣息,由于家世的緣故,使得蔡雅刁蠻霸道。蔡雅看見王燦愣神,心中歡喜,以為王燦上套了,她身體微微前傾,問道︰“我听說李廉突然死了,你知道是什麼原因麼?”

    王燦一听,頓時明白過來。

    感情蔡小妞打扮成眼前的模樣,又轉變性格裝淑女,無非是想套話而已。

    其目的,就是想弄清楚李廉的死因。

    王燦暗暗說蔡雅的道行太低,這才剛剛開始,還沒有進入正題就暴露了目的,結局肯定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王燦笑了笑,說道︰“小雅,我留在荊州的這段時間,除了今天去拜訪黃忠,再也沒有離開過英雄樓,整日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麼可能知道李廉的消息,你問錯了人,回去問你大哥吧。”

    蔡雅媚眼一拋,嬌滴滴的說道︰“王大人,我知道你肯定了解其中的情況,您就告訴我吧,若您說出李廉突然死去的原因,我什麼都願意做的。”

    王燦嘴角微微抽搐,蔡小妞膽量好大。

    但是,他可不敢招惹蔡雅。

    若是拉著蔡雅的小手,恐怕蔡瑁立刻提著砍刀就來了。王燦不為所動,說道︰“小雅,你真的找錯人了,我是真不知道啊,夜深了,趕快回去吧。”

    蔡雅見王燦油鹽不進,頓時失去了耐性,直接從坐席上站起來,大喝道︰“王燦,你還是不是男人,本小姐都這樣了,你一點反應都沒有。快說,李廉到底是怎麼死的,他招惹你後,才一兩天時間,就離奇身死,肯定和你有關系。”

    “呼!呼!”

    蔡雅呼吸急促,高聳的胸脯不停地起伏。

    她的性格和名字很不相配,一個‘雅’字的本意是別致淡雅,想要蔡雅招人喜歡,但蔡雅的性格卻脾氣暴躁,純粹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爆發。

    王燦笑問道︰“蔡小姐,你說說,我該有什麼反應?”

    這時候,雙方撕破臉,王燦就沒有稱呼‘小雅’,而是換做雙方的敬稱。

    蔡雅聞言,臉色一紅,俏麗的臉蛋上升起一抹紅暈。

    這一抹紅暈從面頰上開始擴散,最後蔓延到耳根上,讓蔡雅面頰發燙,非常的不舒服。她瞪大眼楮,死死的盯著王燦,哼哼道︰“別糊弄我,本小姐已經問了好多人,都說李廉的死和你有關系。你肯定知道李廉身死的原因,立即告訴我,否則我就,我就……”

    王燦笑眯眯的問道︰“蔡小姐,你就要做什麼呀?”

    蔡雅听後,立刻沖動了。

    她不管不顧,直接沖向王燦。

    見此,王燦徹底無語,搞不明白蔡家好歹也是百年大族,怎麼會養出這樣的刁蠻女,簡直是任性妄為,刁蠻霸道,囂張狂妄。可以說,一個紈褲子弟該有的性格,蔡雅全都有了,唯一的差別是蔡雅性格單純,脾氣直爽,勉強算得上是一個優點。

    “哎呀!”

    蔡雅跑得太快,一腳踩在裙裾上,使得重心不穩,直接往前面栽倒下去。

    由于距離王燦還有一丈左右的距離,蔡雅伸出手也無法抓住王燦。因為找不到支撐的地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距離地面越來越近,和地板來一個親密的接觸。蔡雅閉上眼楮,心中暗嘆一聲倒霉,本想沖上去痛扁王燦,卻沒料到出師不利,竟是自己絆住自己,丟人啊!

    “咦,怎麼不疼呢?”

    蔡雅等了半響,睜開眼楮,猛地看見王燦就在眼前。

    “啊??!”

    一聲驚呼,蔡雅臉上露出驚愕的神情。他距離王燦有一丈的距離,再加上倒下的速度極快,王燦想要沖上來就她,也有一定得難度。然而,沒有想到王燦的速度這麼快,竟然將她救了下來。蔡雅倒在王燦懷中,挺拔的酥胸和王燦胸膛接觸,軟軟的,令王燦心神搖曳。

    “放開,放開!”

    突然,蔡雅雙手用力,一把推開王燦。

    她耳根子通紅,眼光迷離,臉上露出嬌羞的神情。尤其是感受到王燦厚實的胸膛,一顆心便砰砰的跳個不停。蔡雅整日呆在蔡府,接觸的人不多,尤其是接觸的男人不多,除了大哥蔡瑁之外,其他便沒有什麼人。

    此時,她和王燦肌膚接觸,心中立刻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剎那間,這絲感覺又被壓了下去,她大聲問道︰“李廉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王燦哪可能說出真相,立刻搖頭道︰“不知道,不了解。”

    蔡雅瞪了眼王燦,嘟囔著嘴,說道︰“不知道就算了,本小姐回家去。”

    說完,蔡雅轉身就走。英雄樓中,自有蔡雅帶來的貼身丫鬟,蔡雅離開後,她的貼身丫鬟也就跟著離開了。

    大廳中,王燦莫名其妙的看著蔡雅離開。

    這火爆的小妞,還真是來得快,去得也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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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章 啟程返回

    初平三年,在戰亂和烽煙中悄然來臨。

    雖又是新的一年,但天氣依舊寒冷,北國大地白茫茫一片。街道上,來往的行人穿著厚厚的衣服,微微弓著腰,時不時低下頭哈著熱氣暖一下手,快速的趕路。

    “ 轆! 轆!”

    長安街道上,一輛馬車快速行駛,最終在太師府門口停下。

    一個中年人從馬車中走下來,往太師府行去。

    他身穿一件黑色官袍,頭戴長冠,身披一件裘皮大衣,神色匆匆,快速走到大門口。守在門口的士兵見中年人行來,都是神色恭敬,挺直身體,不敢有絲毫不敬。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董卓的女婿李儒。

    他得到董卓的命令,召集他商議要事,因此急匆匆前來太師府。

    大廳里面,接近門口的地方擺放著兩個燒著木炭的銅盆,火紅的木炭將大廳中的寒氣驅散得干干淨淨。李儒進入大廳中,就感覺到一股熱氣撲面而來,他取下裘皮大衣交給侍從,然後恭敬地行了一禮,問道︰“太師,召集卑職前來,有什麼要事麼?”

    董卓擺擺手,道︰“坐!”

    李儒拱手答謝,然後撩起衣袍坐下,等候董卓說話。

    董卓沉聲說道︰“文優啊,你傳來消息說王燦從潁川逃掉,最後南下荊州。孤得到消息後,就一直琢磨著是否可以挑撥王燦和劉表的關系,借刀殺人,讓劉表殺了王燦。激起益州和荊州的矛盾,到時益州傾盡全力攻打荊州,雙方兩敗俱傷,孤就可以領兵入益州,不需要耗費一兵一卒,你看如何?”

    李儒拱手道︰“太師英明!”

    董卓朗聲大笑,臉上帶著得意之色,吩咐道︰“嗯,既然你都說好,立刻去執行吧。”

    李儒卻搖了搖腦袋,緩緩說道︰“太師,您的計策非常巧妙,堪稱神來之筆,令卑職佩服。這一條計謀相比于卑職在潁川派人襲擊王燦更好,卻沒有可行性。”

    董卓虎目瞪大,問道︰“文優,這是為何?”

    李儒嘆口氣,說道︰“回稟太師,因為時間已經晚了。前兩日荊州方面傳來消息,說劉表和王燦結為盟友,互為唇齒。劉表要借助王燦的力量穩定荊州局勢,並且有了益州作為盟友,便不會遭到王燦攻擊。如今雙方成了盟友,劉表不僅不會殺王燦,反而會派遣士兵保護王燦,難有可趁之機啊。”

    董卓眉頭皺起,有些不高興。

    這條計謀是他思慮良久,才想出來的,若是不用太可惜了。

    董卓思慮一番,說道︰“文優,劉表不殺王燦也沒有關系,我們不能借劉表之手殺死王燦,那就派人襲擊王燦,嫁禍給劉表。只要襲擊成功後,再讓人在益州宣傳劉表殺死王燦的假消息,這樣不就能成功麼?”

    說到這里,董卓停頓了一下,嘆口氣道︰“可惜卉兒嫁給王燦後,竟然還沒有懷上孩子,她雖然既不是正妻,也不是平妻,但只要能懷上一個孩子,即便是王燦立刻死去,益州也能成為我董卓的基業,可惜啊。”

    李儒一翻白眼,王燦活蹦亂跳的,怎麼可能就死了。

    他拱手道︰“太師,想殺死王燦不容易啊,自從王燦在荊州說劉表北面被西涼軍威脅之後,劉表就加強戒備,沿路的關卡檢查非常嚴格。若是派人去荊州刺殺王燦,非常困難。而且剛剛從荊州傳回來消息,說王燦前往潁川的時候,在潁川招攬了一個猛將,無人能擋,有這種人保護王燦,更加難以得手了。”

    董卓一臉無奈,說道︰“照你這麼說,豈不是只能讓王燦返回益州?”

    李儒點頭道︰“太師英明,王燦大勢已成,已經難以遏制。如今最重要的是讓卉兒小姐多承恩寵,在王燦尚未娶妻的時候,誕下長子,將來才有機會繼承王燦的基業。”

    董卓聞言,皺起的眉頭又舒展開來,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李儒見董卓露出笑意,又說道︰“太師,最近卑職听說呂布和王允等朝廷老臣走得很近,您是不是把他壓得太狠了。似呂布這樣的人,若是不給點甜頭,恐怕遲早要反。再加上呂布曾經被王燦攻擊,麾下部將死傷殆盡,他心中憋著一股氣啊。”

    董卓笑問道︰“文優,你看呂布此人如何?”

    李儒思慮一番,又瞥了眼董卓,說道︰“呂布虎狼之徒,見利而忘義,非是忠誠可靠之人。對于這種人,太師更應該拉攏為己用,若是把他逼急了,狗急跳牆,反而不好,請太師三思。”

    董卓捋了捋頜下的大胡子,笑道︰“文優說得對,你說的道理,孤也明白。然而,孤處處打壓他,是要讓他知道孤才是他的主子。孤能給他兵權,也能削了他的兵權。他若是想不明白,就一直這樣閑著吧,若是繼續和王允那幫人走得太近,只能將他徹底壓下去。”

    李儒心中暗暗搖頭,呂布這種人只能拉攏,壓制反而不好。

    頓了頓,李儒建議道︰“太師,呂布留在長安總歸不好,不弱將他調往西涼,便除掉呂布翻騰的機會,您看如何?”

    董卓搖頭道︰“不用,有呂布在,還可以試探王允的心思,何樂而不為。”

    李儒無奈,只得听從董卓的意見。

    但是,李儒卻在呂布身上留了個心思。

    ……

    東郡,郡守府。

    書房中,曹操、戲志才和荀彧相對而坐。曹操笑道:“王燦果然沒有讓我失望,躲過了李儒的追殺,安全南下荊州,現在又和劉表結盟,好一招妙棋啊!”

    戲志才笑道︰“王燦此舉,的確稱得上一招妙棋。有劉表給他擋住東面的威脅,王燦就可以放下心來治理益州,並且可以往西面發兵,兵出西涼,攻擊董卓大後方;或者南下交州,佔據廣袤的南方,大有可為啊!”

    荀彧哼聲道:“王燦狼子野心,必定是主公勁敵。”

    曹操和戲志才聞言,相視一笑,兩人都習慣了荀彧對王燦的敵視。

    荀彧話鋒一轉,又說道:“主公,這段時間彧一直忙著收購糧食,現如今,糧倉中已經囤積無數的糧食,足以支撐今年的大戰。”

    停頓片刻,荀彧又說道:“袁紹去年被公孫瓚逼得節節敗退,現在已經開始反擊,并且取得勝利。以彧觀之,公孫瓚必定不是袁紹的對手,遲早必敗。若是袁紹坐穩冀州,主公想從袁紹麾下脫離出來,就很困難了。因此,主公一定要加快速度,早日占據一州,脫離袁紹的控制,才能崛起于亂世。”

    曹操也是點點頭,旋即問道︰“志才,你有何妙計?”

    戲志才說道︰“主公,東郡位于兗州,袁紹讓主公擔任東郡太守,何嘗不是想吞並兗州。然而,主公卻可以制造機會,入主兗州,脫離袁紹。等主公奪得兗州後,再兵出青州,平定青州黃巾,再得一州,便能實力大增。不管如何,袁紹都必須要先平定公孫瓚才能南下,在這段時間內,就是主公的機會。”

    曹操深吸口氣,說道︰“志才之言甚為有理,現如今時間很緊,王燦已經拿下益州,袁紹拿下冀州,孫堅拿下長沙,公孫瓚拿下幽州,都正在快速發展,我曹操也不能屈居人後。志才、公達,你二人好生謀劃,盡快拿下兗州,增強實力。”

    “諾!”

    荀彧和戲志才齊聲回答,臉上露出胸有成竹的神情。

    兗州,不過是囊中之物罷了。

    ……

    北方,公孫瓚和袁紹仍在死磕,進行最後的決戰。

    劉備在公孫瓚麾下任職,由于和青州刺史田楷攻打袁紹,屢立戰功,被任命為平原縣縣令,也算有了一塊自己的地盤。

    相比于曹操、袁紹、王燦、孫堅等諸侯,劉備還郁郁不得志,武將只有關羽、張飛二人,文臣只有同鄉簡雍,可謂是勢單力薄。不過,劉備有了一塊地盤後,也非常高興,盡心盡力的治理平原縣,將平原縣治理得欣欣向榮,熱鬧繁華。

    縣府大廳,劉備坐在主位上,下方坐著關羽、張飛和簡雍。

    劉備說道︰“公孫瓚和袁紹交戰,戰亂四起,我們若是一直留在平原縣,不是長久之道,而且公孫瓚又處處壓制著我,不讓我領兵出戰,我們留在平原縣,肯定沒有出路,大家商議一下,該怎麼辦?”

    關羽捋了捋頜下長須,微眯著眼楮,露出沉思的神情。

    然而,良久之後,關羽依舊是一言不發。

    張飛盯著劉備,甕聲甕氣的說道︰“大哥,我和二哥都听你的。你說了算,你指向哪里,我就打哪里,絕不皺一下眉頭。”

    簡雍嘆口氣,說道︰“主公,公孫瓚節節敗退,難以抵擋袁紹。不如我們去投袁紹,以主公皇室宗親的身份,想必能得到袁紹的重用。”

    劉備搖搖頭,嘆息一聲。

    他環視關羽、張飛、簡雍等人一眼,嘆口氣,心中欣羨王燦有郭嘉這樣的謀士。若是他有一個擅長謀劃的謀士,那該多好啊!

    ……

    荊州,襄陽。

    次日一早,王燦向劉表告辭,返回益州。

    王燦選擇的是走水路,並不是走陸路。

    本來劉表要派士兵保護王燦返回,但王燦直接決絕了劉表的好意。劉表見王燦有典韋和裴元紹保護,也就沒有堅持,任由王燦離去。

    王燦帶著裴元紹和典韋,乘船從襄江南下,返回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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