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三年之內,敗劍聖!
「小女子猗蘭霓裳。」
白幔之後的女子緩緩站了起來,對著風子岳微微點頭,吐字如蘭,態度雖然不能說不客氣,但仍然是帶著居高臨下的傲然態度,氣勢不凡。
七宿星主,世襲罔替。
這確實是既定之規,不過在這個武者為尊的星河世界之中,若非有過人之能,想要憑著血緣就站住腳跟,幾乎是不可能之事。
上一代的七宿星主過世,他終其一生,韜光養晦,始終未能勝過朱雀劍聖,如今更是死得無聲無息,不為人所知。
但是,這也為他的女兒順利接任星主之位,帶來了便利。
若是有人提前知道七宿星主過世之事,爭奪這個位子起來,猗蘭霓裳絕對沒那麼容易就接任。
不過,就算是她世襲了星主之位,想要保住,也同樣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風子岳驚愕初定,心念電轉,更是隱隱猜出了幾分猗蘭霓裳之意。
她繼承星主大位,主要是要面對兩方面的敵人,一是朱雀七宿之中的各大勢力,二是彌天星域之中,對此位意玉染指之人。
其中第二者,或者可以用種種手段翰旋,但是七宿之中的各大勢力,卻非有力量壓服不可。
首當其衝的,自然是朱雀劍聖。
劍聖確實看不上星主之位,對他來說,地位超然,根本不需要彌天星域之人為他背書影響力,這個位置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猶如雞肋,但是他卻也有手下之人可以安排,如果此位置落到他的弟子或是心腹手中,那就徹底成了劍聖的傀儡。
而朱雀七宿,也就完全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就算是朱雀劍聖不伸手,以火源教主為首的七大勢力卻也未必會輕易放過。
他們一直都不想讓星域之人幹涉七宿之中之事,光靠一個朱雀劍聖頂在外,還遠遠不夠,若是能夠將星主之位拿下,那即使劍聖故去,至少很長一段時間,可以保持住朱雀七宿的獨立性。
如此一來,猗蘭霓裳最重要的,就是對付內在的勢力鬥爭。
攘外必先安內。
正好此時,風子岳居然能夠大折朱雀劍聖的銳氣這肯定是讓她大為欣喜之事。
「我明白了。」
風子岳點了點頭,他既猜到了對方之意,也不願再多浪費時間。
「既然如此,星主相召,必有所命,不妨不要拐彎抹角,開門見山直說便是。」
「風公子果然是聰明絕頂。」
猗蘭霓裳微微一笑雙袖一分「我只說了兩句話,就猜到了我的意思,既然都是聰明人我也就不多廢話了。」
「你這次一劍挫折朱雀劍聖,幫了我的大忙,至少為我爭取了三年時間……」
她神態自若,甚為鎮定,語氣斬釘截鐵,極有把握的樣子。風子岳微微一凜,知道這女子必有手段光憑風子岳的一劍想要讓劍聖蟄伏三年,當然是不可能之事,必然是她另外有什麼辦法。
「這三年之中,我要你正面挑戰劍聖,將他擊敗!」
但接下來猗蘭霓裳之言卻是更讓風子岳震撼!
一風子岳本身也曾經有此打算,三年之中,苦心磨劍,得到與朱雀劍聖正面一戰之力,以完成五寶老祖的遺囑。
但是三年之中,戰勝朱雀劍聖這句話說出來,都像是在痴人說夢。
除了風子岳自己,沒有人會相信。
猗蘭黴裳卻是輕輕巧巧將這句話說出了。,就好像是理所當然之事。
「稱不信?」
或許是看到了風子岳臉上的表情猗蘭霓裳輕笑一聲,妙目流轉,目光在風子岳身上打轉。
「以你對劍道的無上天資,至尊無上劍混,我這裡正有適合你的試煉之地,只要你肯吃上三年的苦,必然能夠劍法大進,到時候勝過朱雀劍聖,乃是易如反掌之事!」
「試煉之地?」
風子岳心中一動,原來這猗蘭霓裳另有底牌,怪不得這麼篤定。
「不錯!」
猗蘭霓裳轉過身去,背對風子岳,幽幽嘆息。
「我猗蘭一族,自古掌握天下劍窟,只要進入此劍窟之中修行,經過萬劍磨礪,自然能成一代高手,可惜進入劍窟的條件實在太難,就算是家父,也只能進入到劍窟第三層」
「以你的天資,若是能夠在三年之中,踏入劍窟第四層,自然就能夠勝過朱雀劍聖!」
劍窟之中,彙集天下無雙的劍道之意,在此中磨練,每日如受萬劍穿心之苦,但是提升之快,也是駭人聽聞。
只不過這劍窟兇險,每進一步,都是無比艱難,也代表著修為提升一層。
九層劍窟,從來就沒有人能夠走完,猗蘭一族掌握天下劍窟,歷代以來,也沒有幾個人能夠走入第四層。
上一代的七宿星主,與朱雀劍聖相比,武功只差一線,卻也不過只能到三層為止。
他這幾千年來閉關潛修,就是想要踏入劍窟第四層,一舉擊敗劍聖,真正掌控七宿,可惜始終不得其門而入,反而是過於用強,結果竟然是走火入魔而崩,留下了一個爛攤子給女兒。
「上一代星主武功如此高明,尚且數千年不能踏入劍窟第四層……」
風子岳皺了皺眉頭「既然如此,星主為什麼相信,我就能在三年之內,走進第四層?」
這確實是強橫的試煉之地,但既然上一代的七宿星主做不到,那風子岳也未必能夠做到,猗蘭霓裳哪裡來的信心?
「為什麼相信?」
她輕笑一聲,目光又在風子岳身上掃過「我看人,從來就沒有錯過,就算是父親,也不會懷疑我的決定。」
「三年之內,你必然能夠踏入劍窟第四層,登臨無上劍境,完勝朱雀劍聖!」
「如果你做不到……」
猗蘭霓裳頓了一頓,又娉娉婷婷地坐了下去,拈起一隻茶杯,輕輕地啜了一口。良久,方才繼續開口,雙目圓睜,即使是隔著一道白幔,也能看見她眼中的炯炯神光。
「那你就必死無疑!」
她的語氣,一樣的堅定而淡然,就像是在敘說一件篤定而不相干的事情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