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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東方玄幻]蒙白 -【劍傲重生】《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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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7-16 23:34:20
第七十九章幻境

 蟒性至淫,倒是跟季木的天性相合,這白花巨蟒,也是七級上階的妖獸。平時也不易尋覓,不知季木是從何處找來。

    風子岳心中一動,嚴陣以待。

    他知道季木至此,連這白花巨蟒都招了出來,底牌已出,接下來必然是雷霆一般的一擊。這也是他重生之後,第一次面對先天高手全力一擊。

    這一招成敗,是他這一戰的關鍵所在。

    風子岳凝神靜氣,一時之間,精、氣、神都已經提升到了頂端,渾身氣勢直沖雲霄,白色長袍無風自舞,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季木的面色陰沉。那白花巨蟒不知何時,已經纏在了他的身上,蟒頭從他肩膀踏出,雙目閃著綠光,紅色的信子伸伸縮縮,甚是可怖。

    “小子,你功夫再高,也未破先天,今天,也就只能死在這裡了!”季木嘶聲怒吼,忽然將口一張,吐出一道紅氣。與此同時,那白蟒也是將口一張,噴出一道青氣。

    青紅二氣糾纏,彌漫天地,避無可避!

    人蟒一體,這是陰陽蜃樓訣!

    “不好!”

    風子岳暗叫一聲,長劍橫揮小將面前的青紅二氣斬開,只是這兩氣氤氳空中,又怎能逼得乾淨,他只覺腦中一暈,心中已知中招,只得一咬舌尖。儘量的保持神智清明!

    想不到這季木,對天地元力的運用如此粗疏,但竟也有這樣壓箱底的絕招。

    季木的天地元力,本來就是**幻境之力,他用來像山岳之力這般硬砸,根本就不是路數,威力也是有限,所以風子岳憑著後天的修為,以一路一劍挑山劍法。竟也能遊刃有餘,甚至還微占上風。

    但這一招陰陽蜃樓訣,配合他的玄寵白花巨蟒使出,卻是大不相同,不但引動了天地幻境之力,而且其中**氣息,還有腐蝕人意志的功效,若是一時不查,就會墮入幻境之中,萬劫不復!

    這才是先天高手真正的作戰方式!

    風子岳心中清明,只是眼前一片迷蒙昏亂之色,自知已入夢想顛倒之境,不敢怠慢,乾脆閉上雙眼小劍法展開,護住周身。

    “小岳兒!岳匕!”

    雖然閉上眼睛。卻偏偏還能看到東西,耳邊,更是傳來熟悉的呼喚!

    “母親!”

    風子岳雖然明知是幻境。但也不由心中一凜,只見楚紅玉衣衫破舊,雙目垂淚,一片淒苦之意,“岳心,岳兒,你怎麼還不回來?娘在家中受人欺負,你快回來吧!”

    這正是他幼時時常心中所想之事。那時他們娘兒仁被風家排擠,日子過得苦楚,風子岳有時受了委屈,楚紅玉心疼,也難免落淚。

    ”哥哥……哥哥!”

    雪兒從旁鑽了出來,雙眼哭得紅腫,臉上還有擦傷,“他們又欺負我,哥哥你帶我走吧,我們不要再留在這裡了”

    她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這也全是風子岳記憶中的景象。小時候雪兒也常被人欺負,風子岳為此不知跟人打過多少架,心中自然是記憶猶新。

    此時眼前場景,卻又是一變小只見齊小蝶雙目圓睜,臉有血痕,倒持匕首,對著自己的咽喉,厲聲喝斥,“不准過來!你敢再進一步,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只聽耳邊傳來一陣淫笑之聲小明明已死的季三思,卻又冒了出來,“我就要走過來,美人兒,你又能奈我何?”

    只見一隻猥褻的手,竟是探向齊小蝶的臉頰。

    齊小蝶咬一咬牙,匕首已往自己咽喉刺入!

    ”不!”

    風子岳怒吼一聲,卻見眼前場景又變,只見母親奄奄一息,靠在岩石一邊。滿面竟是期盼之色,“我若死了,“也不要緊,你”你讓我再見他一面…”

    她明明死期在即,卻是面色嫣紅,似乎根本不在乎死的恐怖,只想要見自己想要見到的人。

    “你永遠都不會再見到他!”

    只聽一個沉悶的聲音回答,一掌拍下!

    “住手!”

    風子岳怒吼連連。幾乎忘了這是幻境之中,只見母親腦漿迸裂,屍體橫陳,雪兒死去之後如冰雪一般的面容。齊小蝶死不瞑目的眼神。還有父親、爺爺、老師,諸多親人,一一在他面前亡故,恍若親見。

    如若純是幻境,也就罷了。

    但風子岳清清楚楚的知道,這一切都是事實。

    只不過,是不會再發生的事實。

    但這一切,全都在他面前一一重演,這種場面,卻叫他如何忍受?

    風子岳睜開雙眼,原本的黑色的瞳仁,竟已經變為赤紅,怒氣勃發,不可遏制!

    “季木!你這蜃樓幻境,倒是成功的激怒了我,我必殺你!”

    季木一招既出,只見風子岳神色痛苦,閉目不言,劍勢猛惡,將身周守得密不透風,倒也並不著急,陰陽蜃樓訣,迷人神智,尋常之人,只怕幾天也無法脫出幻境,他完全可以耐心等待風子岳脫力。這才出手殺人,易如反掌。

    誰知不過半柱香的時光,風子岳竟已然清醒,一劍劈出,幻境崩滅!他憤怒之餘,劍上的威力,似乎也大了三分!

    季木面色發白。飛身而退,驚駭不已。陰陽蜃樓訣殺人不見血。誰知風子岳竟能如此強悍,僅憑一己之力,輕鬆脫出幻境,這是何等的實力!

    他卻不知風子岳兩世為人,又曾攀至先天炭峰,精神意志堅韌無匹,就憑這區區幻境,如何能困得住他?反而是被這其中景象。激發了心中怒火,提劍斬人,竟是勢不可擋,季木身為先天,也不敢輕纓其鋒,連連後退!

    這邊卻惱了那白花巨蟒,這蟒身為妖獸。腦子卻不太好使,不想自己的主人有先天實力。尚且還不敢硬接風子岳的劍鋒,避讓後退。他不過只有區區七級上階。又哪來的本事就敢挑釁。

    只是它生性驕傲,不甘這般屈辱,眼見風子岳一劍斬來,忽然身子一抖,從季木身上脫了出來,張口咬向風子岳的手腕。

    “來 得好!”風子岳冷冷一笑,劍勢一轉,轉而向下,切向那白花巨蟒最為薄弱的七寸之處,這一必救,白花巨蟒不得以只得脖子一縮。收回利齒,舉出口下一遁,避開 這兇狠的一劍,誰知風子岳的身上,忽然傳來一股巨大的威懾之力,竟是高階妖獸的壓迫小白花巨蟒心中一慌,向下鑽得遲了,被風子岳一劍削中了天靈蓋,卻如砍 瓜切菜一般,竟是斬下了半個頭顱!

    “哼,本大爺不出,什麼蛇蟲鼠蟻都爬出來了!小子,不用謝我!”

    剛才那一陣威懾之力,正是躲在縛獸環中的金毛神狙發出,他雖然外強中乾,但在關鍵時刻,釋放威壓,嚇人不行,嚇嚇這些玄寵妖獸,卻是極為有效。

    季木見白花巨蟒被風子岳一劍斷首,落在地上癱軟不動,心中大痛,厲聲嘶吼。

    風子岳哼了一聲,“叫什麼叫!下一個就輪到你,陪它一起去吧!”他劍光展開,竟是鋪天蓋地小今日風子岳動了真怒,全力出手攻擊!

    步

    劍神決第一式,一劍斬天罡!

    有

    有如天外流星閃過,即使是先天高手,也閃避不得,季木躲閃不及,伸手相抵,劍光一抹之下已經削去了他左手四根手指,他失聲痛呼,飛身退後。卻又感覺似乎是被毒蛇盯上一般,渾身發寒,竟是連斷指之痛,也感覺不到了!

    明

    這分明是被殺氣鎖定!

    劍 神訣第二式,十步殺一人!鋪天蓋地的殺氣洶湧而來,季木只覺得氣都喘不過來,只能不住後退,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擺脫殺氣籠罩的範圍。他咬了咬牙,伸出失 去四根手指的左手,伸掌推出,調動天地元力反擊,只聽砰然一聲,風子岳悶哼一聲,倒飛而出,季木的左手卻是被震成血霧,骨肉崩碎!

    般

    他發出野獸一般的嗥叫之聲,斷臂之痛讓他徹底失了神智,惡向膽邊生,見風子岳還在往後退去,怒吼一聲,右掌揮舞,又逼了上去!

    只見風子岳在空中一個轉折。忽然佇立當地,持劍當胸一動不動,季木不知何故,但是他就在巨掌之下,豈會放過,狠狠一掌就往風子岳的天靈蓋拍去。

    嗤!嗤!

    只聽劍氣聲響,風子岳雖然面色蒼白,但是紋絲不動,倒是季木站立不穩,踉蹌退後,右掌由手掌至肘部,竟是被一劍切成了兩半。

    劍神訣第三式,懸崖百丈冰!

    風子岳連使自創劍神訣三式,廢了季木的雙臂,雖然胸中玄氣翻騰不止,卻已是大占上風!

    “可惜,我劍神訣第四式未成,否則一劍就可以斬下你的頭顱,又何必這麼麻煩!”

    如今他未入先天,就算能用出第四式,也無法盡得其中精髓,所以就刻意藏拙,只用這前三式迎敵。

    不過他重生以來,也從未對任何一個對手,連續使出劍神訣中的招式,這次對戰季木,連用三式,也算是給他面子了。

    “你”你跟我們離花宮何仇何怨,為什麼要下此毒手!”

    季木雙臂俱廢,心膽俱裂,此時雖然口氣還是強硬,其實已經有了討饒之意,他知道自己,遠遠不是這個少年的對手!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練的功夫!後天之人,怎麼會勝得了先天?

    季木反思今日一戰,他既未輕敵,也未犯什麼其它錯誤,全力以赴,絕招放出,最後卻還是這個樣子,那只能說明兩人之間,有著明顯的實力差距。

    不是先天勝過後天的差距,而是後天勝過先天的差距。舊舊!

    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非要跟離花宮過不去?直到此刻。季木仍然是想不通這個問題。

    “為何要下此毒手?”

    風子岳冷笑一聲,“我倒是想替那些被你們製成鼎爐,再無法復原的好人家女兒問一句,你們為何要下此毒手?”

    季木愣了愣,滿面竟是不可思議的表情,“你,你真是為了那些女人出手,不是別的原因?”

    “雖然有些新仇舊怨,但你們離花宮若不是作惡多端,我也不會做到這一步!”

    風子岳收夕而立。他知道此時季木已經無力反抗,要他的命,也不過是一劍而已,既然如此,倒不如讓他做個明白鬼!

    “為什麼?為什麼?”

    季木實在是想不通,他失聲狂吼,實在不想因為這個理由而死,“這些世俗女子,不過是普通人。在我們先天眼中,不過螻蟻而已”你如今雖集未入先天,但以你資質,先天修為不過易如反掌,你為何要為一群螻蟻出頭?”

    “多!”

    風子岳冷哼一聲,季木聽得小就像耳中響起一個炸雷,心動神搖不能自已,面色也變得蒼白。

    “你比她們強,就以為他們是螻蟻,那我勝過于你,自然也可以以為你是螻蟻,那我要殺你,不過是一念之事。你還有什麼好想不通的!”

    對於這種腦子之中觀念已經根深蒂固之人,風子岳也沒興趣去教他,反正他的生命也已經走到了盡頭,若是想不通,就到陰間去慢慢想吧!

    “我強過她們,所以她們是螻蟻;你強過我,所以我是螻蟻?”季木喃喃自語,似乎是有什麼還想不通,他跌躍撞撞地後退,在一路之上,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線。

    “不“不對!”

    他忽然驚呼起來,“我”我不是螻蟻,我是先天高手,求你饒我一命,我當鼎力效忠,奉你為主!我是先天高手!我懂得陰陽采補之法。可以給你打理一個大大的後宮!求你饒我一命!”

    “嗤!”

    風子岳冷笑一聲,伸手一招,卻是讓金毛神狙把像鬼桃木公放了出來。

    季木見到桃木公的模樣,臉色更是慘白。“你…”你也已經死在他手上”

    “要做我的手下,不是那麼簡單的,這位桃木公,若不是懂得一些先天藥理,我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風子岳的面色冷峻,“至於你,那些骯髒本事,我一概都用不著!”

    什麼陰陽采補,什麼大大的後宮,這等噁心的話,從季木口中說來,風子岳只覺噁心欲嘔。

    “季木!你惡貫滿盈,這就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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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剿滅離花宮

 風子岳一劍刺出,季木避無可避,到了此時,他才發了心底的凶性,竟是張口往劍尖咬去,風子岳往前一送,劍刃從口而入,穿過了他的後腦,只是一絞,削去他半個腦袋,轟然到地。

    桃木公看他殺先天高手如殺一狗,心驚肉跳,更是誠惶誠恐。慶倖自己做了一個明智的決定。

    離花宮三大高手一除,風子岳在宮中自然已是如入無人之境。離花宮弟子作惡多端,他一個都不想放過,當下就折返宮中,將正門和側門盡皆封死,這才開始了誅殺宮中惡徒的功夫。

    季木一去便無消息,那些長老弟子,原本還有幾分信心自然是盡皆消散,見這個殺神又來,而宮主卻是並未出現,料想他必然無幸,登時樹倒糊孫散,各自逃命,完全沒有抵抗之意。

    可是兩道鐵門,被風子岳牢牢焊死,想要出去,先得打破鐵門才是,風子岳就在兩個門口等待,有人來正門就先去殺散,再趕去側門殺另一批,大門破損之處,再用巨石堵塞,這麼一來,這些弟子想跑都不跑不掉,也有些人想上來拼命,又被風子岳斬殺。

    最後一批人心膽俱喪,連跑得勇氣也沒有,躲藏宮內各處,但又怎逃得過風子岳神念搜索,竟是一一被找出來殺了。

    每殺離花字弟子,風子岳也時常把桃木公叫出來,讓他觀看,嚇得他骨軟筋酥。

    “如此惡行,一個都不能饒過,你可知你為離花宮中人配藥,害了多少無辜少女?”每到此時,風子岳必是厲聲斥責。

    桃木公屁滾尿流,跪到認錯小小的自小在離花宮中,都聽師父吩咐,才給這些禽獸配藥,實在不知罪孽,求公子饒恕!”

    風子岳若不是看他確實不通世務的份上,就算他是先天藥師,也是毫不猶豫一劍殺了。他畢竟是百藥門中人,並不像離花宮中人以鼎爐練武,壞人性命,這才小懲大誡,容他魂魄存留。

    幾日之間,離花宮中上上下下七八百人,竟是被風子岳全數斬殺,他手下無情,一個活口也沒留下,離花宮的武學秘笈,他大略掃了一眼,擇其精要,略記了些,那些關於雙修采補的功夫心法,一樣沒留,盡皆付諸一炬。

    這些害人的東西,絕不容其謬種流傳,還要殘普蒼生,這也是為什麼風子岳下此辣手,除掉所有離花宮弟子的原因。

    那些僥倖未死的藥制鼎爐,桃木公也是表示完全沒有解救之道,風子岳也只好出手將她們殺死,否則就算是活在世上,也是行屍走肉,只有任人淩辱。

    在她們面對死亡之時,也完全沒有一絲反應,這已經不是人了,甚至連禽獸都已不如。看她們這副呆呆傻傻又淫蕩妖冶的模樣,風子岳就是怒火中燒。

    風子岳並非衛道士,他雖然兩世為人,都是童子之身,但也知道男女交合,繁衍生息,本也是天地至理。

    雙修之道,並不是惡。

    但是強行掠奪,並且殘害對方身體,損人利己的采補之術,卻是斷斷不能相容!

    等到處理完這一切,風子岳才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這十幾日來的辛苦和緊繃,也終於消散一空。

    十幾天前,如果他跟人說,他要一人一劍,掃滅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離花宮,只怕誰也不會相信。

    但到了現在,一切都變成了現實。

    風子岳仰天長嘯,腦中一片空明。

    這離花宮一戰,立時十數日,對他的武學進展大有稗益,更是讓他這一世中,真正有了一股子血殺之氣,不僅僅是上一世帶回來的餘威。

    而他在正面作戰之中,所殺一位先天高手,更是給了他寶貴的經驗,經過季木這一塊磨刀石,他對自身的實力也有了更明確的瞭解。

    如今風子岳雖然未至先天,但是體內的玄氣精奇,身體又極為強韌,配合神妙的劍法,對上對天地元力特性掌握不透的先天高手,完全有一戰之力。

    但若是對方已經能充分使用自身的天地元力,只怕他就要吃虧。

    就比如風子岳在季木的陰陽蜃樓訣上吃虧,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而如果對上桃木公的譬若朝露這一招,只怕他也是無法抵禦。

    後天武者,對於天地元力特性的攻擊,幾乎是沒有防禦的能力,除非他的身體和精神的堅韌程度,能夠更上一層樓不過若是如此,他也應該突破先天了。

    “不管怎麼說,這次一戰,算是完功”。

    風子岳長籲一口氣,這離花宮的一場大殺,本身也是彌補上一世未能完成的遺憾,而將這些惡人全都殺得乾乾淨淨,也是一番功德。

    算下來,離花宮的人,倒是沒留給他什麼好東西,一些淫穢的春藥和秘笈,對他全無用處,只有些財寶、金銀和藥材,總算稍微有些價值,風子岳將剛抓來的那一批少女放了出來,讓她們幫忙整理,有些力氣和膽量的,就去掩埋屍體,清理宮中。

    幸好那些鼎爐,都已經被他出手殺死,否則那些女孩兒看見鼎爐的模樣,不知會後怕成什麼樣子,如今她們雖然見到屍體堆積如山,嚇得渾身哆嗦,卻也知道這些都是惡人,風公子下此辣手,完全是為了救她們所致,也都咬牙苦忍,一個都沒有喊苦喊累。

    有幾個女子家學淵源,又讀過書,就幫著整理宮中帳本,幾日功夫,倒也是打點的明明白白,這離花宮中,存有黃金四萬兩,白銀八萬兩,各色珠寶無數,又有珍貴藥材若干一不過與從百藥門所得的那些比起來,那就遠遠不如了。

    “倒是發財了”

    風子岳淡淡一笑,殺人放火,本來就是賺錢最快的辦法,不過這些黃金白銀,他也並不放在心上,如今他們娘兒仁的小日子,也不怎麼需要銀錢,日後迭逢大敵,金銀珠寶也起不到什麼大的作用,他就讓人封了庫房,暫留此地,日後有用,再來取就是。

    至於藥材要不要運走。他倒是躊躇了一陣。如今離花宮中,已經清掃一空,說起來,此地隱蔽,到是日後一個。安居的好去處。汙衛江東西留在這裡。以後需要的時候再來這用。到也不粕洲

    風子岳琢磨了一陣,百藥門的那些珍奇藥物。是必須要運一些走,至少要給甘凝霜看一看,必有所得,至於那些普通藥材,到是不必運走,暫時就一併封在庫中就是。

    離花宮既然已經是無主之物,他占下來也就是了,只是如今很多事情尚未了結,不可能這麼快就在此隱居。

    而且離花宮雖然隱蔽,也未必能脫開天外天的耳目,楚狂人這個隱患,若不解決,還是不能安心。

    另外管中流如今對他嫉妒得要死,只怕也會如前一世一般,在天武試煉中搗鬼,風子岳也正好借機讓他把前世的仇人一併引出,一起解決,省了麻煩。

    還有天武試煉,風子岳必須通過,取得去滄瀾聖山的資格,這才可以為母親求得清聖白蒼耳果,救治她的傷勢。

    等這些事情全都解決了。大概他才能有閒心安定下來,繼續潛心劍道,再圖突破。

    那時候離花宮這個地方,倒是比他在五羊城再建萬劍山莊要好得多了。

    他主意已定,就如此交代,收拾完畢,就通知那些少女,明日就可啟程返鄉。那些少女被抓入虎穴,原本料定必無幸理,好幾個都早有了自尋短見的念頭,沒想到竟然被風子岳所救,如今聽說能夠返鄉,更是歡呼雀躍。

    有好幾個多情的姑娘,已經羞澀而含情脈脈地表示救命之恩。難以報答,只能以身相許,要請恩公笑納。

    風子岳是個老實人,哪裡受得了這個,嚇得趕緊躲了起來,閉門不納,也只有大大方方的胡小菲,才能跟他攀談幾句。

    “風大哥,我看這些姑娘也都不錯,你救了她們的命,若是選一位好上了,倒也是一段好姻緣,一段佳話”

    胡小菲嘴角含笑,促狹地調侃。

    風子岳雙手亂搖,“哪裡話來,我來離花宮除惡救人,本來就是該做的事情,何況是你哥哥殷勤拜託,怎麼會有這種念頭?”

    “再說”他不覺嘴上露出笑容,“我心中早有人了,她為我不顧生死,我又豈能負她?”

    風子岳的心中,早就有了齊小蝶,這兩世情緣,刻骨銘心,其它的女子,暫時是走不進他的心裡了。

    胡小菲聽他說得真摯,心中有些感動,卻也有些微微泛酸。

    “大哥心裡,原來已經有人了麼?”

    她雙手一拍,忽然笑道:“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一位齊小蝶齊姐姐!她與你時常出雙入對,我們五羊城人。都是曉得的!”

    齊小蝶與風子岳兩情相悅,時時同在一處,雖然兩人都並未挑明,不過五羊城中人,都是公認他們是一對兒。

    “只是,你說齊姐姐為你不顧生死。卻不知是什麼時候?”

    風子岳微微一愕,不由苦笑。

    齊小蝶為他不顧生死,不是今世,卻是上一世不過他也相信,就算是這一世,以齊小蝶的脾氣,也是先人後己,為了他絕不會吝惜自己的生命。

    上一世天武試煉之中,風子岳被管中流陷害,被他引來的三個先天秘境弟子所傷,而齊小蝶為了保住他的性命,不得不答應跟著季三思走,結果卻是剛烈不屈,自利殞命。

    在陰陽蜃樓訣的幻境之中,風子岳剛剛經歷過一次,所以也是記憶猶新,以至於混淆了時空,齊小蝶決然的表情,他深深記得。也下定了決心,這一世,絕不會再讓齊小蝶為自己付出那麼多。

    自從知曉她是妖獸人形轉生之後,風子岳更是細心籌謀,要為她謀得一個出身,也是要著落在天武試煉之中。

    雖然這一世,他們還沒經歷什麼驚心動魄的轉折和過往,但兩人心心相印,可以說得上是極有默契。

    胡小菲見他嘴角浮現微笑,卻是欲言又止,不由心中又是微微有一股酸意上湧,不過她素來豪爽大方,年紀又到也並不放在心上,只道是旖旎風光,不方便向她這麼一個小姑娘訴說,也就微微一笑,轉移了話題。

    第二日,風子岳打點停當,就帶著那幾十個姑娘,浩浩蕩蕩選了離花宮十幾輛馬車,一起出門,回返五羊城中去。

    飼養牲畜的弟子,也都被風子岳殺死。那些剩下的騾馬之類,無人照看,風子岳看錯一股腦兒都將它們放入穀中,放生了,也省得麻煩,日後若要經營此地,自然重新採買,也不費幾何。

    出谷之路,仍然有離花玄陣封閉,不過這也難不倒風子岳,他吩咐一眾趕車的女子,緊跟著他馬車的腳步,一路往前,果然就穿出了離花玄陣,回頭看時,入口卻是無處尋覓,一般人再也進不得這離花宮中。

    這也剛好,他也就不必再擔心離花宮所藏的那些物資。

    這些女子感念他的救命之恩,本來就不會來貪圖這些東西,縱然有個別人起了貪心,也無力進入離花宮,不必為此操心。

    那些少女見此神奇之處,也是嘖嘖稱奇,她們入宮之時,是被封閉在馬車之中,是以也不知道這其中的奧妙。還真有幾個有心人停下腳步,想要重新尋覓入宮之途,卻是一無所獲,只得怏怏而回,不敢再起貪心。

    風子岳微微一笑,揚起馬鞭,催動馬車,一片喘律聲中,這個除了第一輛馬車,純由手忙腳亂的女子趕車的車隊,出了離花宮所在山谷,沿著平元山脈,一路向東,正要折返回五羊城去。

    才走沒有多久,風子岳只覺渾身一寒。忽有所感,停下馬車。抬頭望去。

    只見前面一座崇山峻嶺之上,有一個人的背影,立於山橫之上,太陽之下,看上去人就如山一般,魁偉高大,背後的黑色披風高高揚起,日光耀眼,竟是讓人不能逼視。

    “哼!”

    只聽那人輕哼一聲,卻如平地之中起了一聲悶雷。

    一陣悲嘶聲中,整個車隊中的幾十匹馬,統統跪到,屎尿齊流,惶恐之極,竟是怎麼拉也拉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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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超級高手

 二輕哼,就仿若天地也站在山巔的陌生人,甘然比小露出一個背影,卻就如摩天山岳一般。讓人高山仰止。

    頭頂天,腳踩地,天地之間。惟我獨尊!

    在這個人的面前,似乎所有人都要低頭,那些一眾少女,早已經花容慘澹,匍匐於地,竟是完全沒有抵撫之力。

    風子岳傲然屹立,對抗著那強悍的氣勢。

    勁敵!

    這是他並生之中,都未曾遇到過的超級高手。

    這人立於山橫,卻有踩遍天下青山的氣勢,站在日下,卻有吞天換日的豪情,一身修為,已經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

    狂風呼嘯,從兩人的氣勢一觸開始,天色就突然昏暗了下來。

    對方依然是沒有轉過身來,但那狂暴的氣勢卻是充塞於天地之間,就如高高在上的皇者,要讓一切都在他面前俯首低頭。

    樹木彎折,山石崩飛,天昏地暗!

    天地之間,似乎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抵抗!

    只有風子岳。

    在這強大的壓力之下,風子岳依然是站得如長劍一般筆直。

    劍者,剛強不屈。

    寧可寸寸折,不願繞指柔!即使對手的力量,足以讓天地傾覆,山崩地裂,但在壓力之下,劍卻只會顯得更加鋒銳和亮眼。

    風子岳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寸步不退。

    在他身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依憑,但他依然像是一柄孤獨的出鞘的劍。刺破長空,刺破天地,在這幾乎讓人窒息的恐怖壓力之下,傲然獨存,不落下風!

    轟!轟!

    一道閃電劃小破長空,雷聲隆隆,昏暗的天上,終於下起瓢潑大雨來。

    山數那人與風子岳同時喝了一聲。原本在空中的氣勢之爭,頓時消散於無形。

    雨水尚未落到身上,風子岳卻已經是汗濕重衣,在對抗之時並不覺得,但這一停下來。他也驚詫於自己的消耗之巨,體內的玄氣,幾乎是消耗一空,就算是跟季木正面對戰,戰而勝之,也沒有到這個地步!

    山橫之上,絕對是一個超級高手。

    他是什麼人?

    風子岳握住了刮柄,膝蓋微彎。身體略向後縮,但依然是昂頭挺胸,目光炯炯。望著那人的背影。

    “你,很好!”

    山頂的那個陌生人,緩緩地轉口來,露出一張堅毅勇決的面容,雙目如火。飛眉入鬢,剛硬的面部線條更是凸顯強者的氣質。

    他上身袒露。露出四凸的肌肉、粗壯的臂膀和寬闊的肩膀,渾身上下,是數不清的傷疤。

    他嘴角一彎,似乎是微笑的表情,只說了三個字。

    風子岳卻是連退了三步。

    雖然這個人,風子岳從來也不曾見過,但不知多少次,曾在耳畔聽過這個人的名聲,剛才狹路相逢的時候,他就猜測會不會是他。

    上一世。風子岳並沒有機會見到他。

    而第一次聽到他的消息,也要等到天武試煉之後。

    風子岳從未料想,居然在這個時候小這個地點,會與這個人見面。

    天下第一!

    楚狂人!

    這個名字,在風子岳心中糾結了三十年。可惜緣鏗一面,等他劍術有成的時候,楚狂人早就不知所蹤,世上再沒有了他的消息。

    楚狂人是他的外公,是他母親楚紅玉的親生父親同樣,也是害死他父母的罪魁禍首。

    同時,他還是天下第一的先天高手。

    這個稱號,雖然沒得到公認小但是先天秘境中人,都知道甯惹閻皇,莫惹楚狂這句話。說他打遍天下無敵手,也不是虛言。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風子岳的心中,有著碩大的疑問。

    “主公說你很好,意思是這樣的”不知從什麼地方一一像是在楚狂人背後的陰影中,居然鑽出一個佝僂的灰衣人來,他白粉敷面,領下留著短須,搖著扇子,聲音輕佻。似乎是在為惜字如金的楚狂人做備註。

    “你的功夫很好,面對主公的壓力,居然能夠一步不退,比起你父親風不凡,居然還勝過了一籌”

    風子岳微微一愕,眼睛眯了起來。

    看來今日,倒不是狹路相逢了。

    很顯然,楚狂人已經知道自己是誰,而出現在這裡,就是在刻意等他。

    說出來,這個人跟自己也是有著血緣至親,但在面對他的時候,風子岳可絕對沒有對著親人的感覺,反而像是面對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山。

    楚狂人,就是橫亙在所有先天高手面前的一座大山。

    “你正面殺了季木,這也很好,關鍵是,你還未入先天,這就更好。主公特意提醒你,不要揠苗助長,不要太早進入先天”

    不要太早進入先天?

    風子岳面色微變。不知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不要太早進入先天?”

    那灰衣人眯起眼睛,輕輕地搖了搖扇子,“這個咱家就不知道了,主公也沒有說,看來,還要靠你自己去悟!”

    這灰衣人身子一縮,竟是又鑽進了楚狂人身後的陰影之中,頓時無聲無息無影無蹤,竟完全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這人武學深湛,也是了不得的人物,卻是在楚狂人的身邊,甘為陰影中人,只做個傳話解釋的下人,楚狂人的厲害。也可見一斑。

    瓢潑大雨,依然不停在下,時候轟雷陣陣,但剛才幾人講話。卻是完全壓倒了風聲雨聲和雷聲,風子岳身上已然透濕,但看楚狂人的頭頂,卻是一絲雨也未曾飄落,倒像是天上的雨,也在害怕他的威勢一般。

    風子岳打量著這個傳說中的人物,他的親生外公,百感交集。卻不知從何說起。

    有人說他是個瘋子,也有人說他是古往今來第一個武學天才。

    他是天外天之主,也是當今武林之中,唯一享有天下第一之名的先天高手。

    他的拳就是他的武器,一拳擊出,天地變色,傳說中沒有任何人能接下他全力的一拳。

    折在他手中的高手不計其數,而且都是傳說已久,如同神話一般的先天高人一一只不過這些事蹟隱秘不傳,世俗中人,無人瞭解而已。

    但在先天秘境之中,楚狂人的名字,也可以算得上是

    可小八”

    近幾年來,楚狂人更是深居簡出,有人傳說,他是在領悟超越先天的武學,也有人說。他是因為女兒的私奔心喪若死,所以才潛心隱居。

    不過風子岳並不相信,楚狂人一生追求武道。兒女親情,對他而言,不是武道的障礙就已經不錯,又豈會為之掛懷?

    這些,他已經無心再去考量,唯一現在想知道的,楚狂人今日出現在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

    似乎是感莊到了風子岳的疑問,楚狂人再一次開口。

    他的聲音沙啞、粗護而神秘。開口之際。仿佛群山相和,隱隱有回聲隆隆。“三年之後,與我一戰!”

    “你若不勝”楚狂人的眼中,忽然射出駭人的精光,“殺!”

    他的詞句,永遠是那麼簡單。但就這十三個字,風子岳已經明白他的目的,不知道是應該感到榮幸還是怎樣,這位天下第一的楚狂人,竟然把自己這個外孫視為三年之後的對手。

    楚狂人今天來,竟然是來邀戰的!

    楚狂人好武成癡,幾十年來。也曾挑戰無數前輩名宿,從來未嘗一敗,直到後來,他卻再也不出手了說是說如今的這些所謂先天高手,再無一個值得他出手的人。

    而現在,他竟然是看上了自己!

    風子岳點了點頭。或許應該是讚賞楚狂人眼光的毒辣。

    三年的時間,也許才剛夠自己恢復到上一世的巔峰水準,以當時橫行天下的劍技,確實有資格與楚狂人一戰。

    一時之間,風子岳胸中,竟也是豪情勃發,對於楚狂人所言殺之一字,全無顧忌,長笑一聲。高聲答應,“好。三年之後,就在此地。與你一戰!”

    他答得也是乾脆,本來這一世之中,他早有準備要跟楚狂人一戰,有了三年的時間,他不相信自己會敗!

    這時候楚狂人背後陰影中的灰衣人又鑽了出來,對著他贊許地點了點頭。

    “年輕人,有此豪氣,不愧是楚家血脈!”

    “不過,你可要記住了”

    灰衣人的表情,轉為嚴肅,冷冷地掃視著風子岳,“三年之後一戰,你若敗北,主公殺的不是你一個人,而是你所有的親人朋友,包括的父母祖父妹妹,還有什麼齊小蝶姑娘諸葛憐姑娘,全都統統跑不過,你若敗了,他們都得死!”

    “你若不戰,他們也都得死!”

    楚狂人要的對手,是全力拼命的對手,不是一個什麼都不管不顧的人。

    風子岳心中一凜,抬頭望向楚狂人冷漠的面容。

    他雖然沒有親口說出要殺他父母的話,但那灰衣人的代言,也就等於他要說的。

    至於風子岳的母親楚紅玉,正是他親生女兒,父親風不凡,是他的女婿。而雪兒,更是他的外孫女兒這一切,全然不在楚狂人的考慮之中。

    這個時候,風子岳不是他的外孫,只是一個潛在的對手。

    這也是楚狂人的一貫習慣,有潛力的人多得是,但大部分人都在虛度光陰。浪要著自己的潛力,所以,怎樣激發對手的潛力,才是楚狂人最關心的事情。

    經過無數次的實驗,他發現,以這些人的親人為質,效果最好。

    每當這麼說的時候,那對手的氣勢,也會突然攀高一截!

    風子岳正是如此,他的憤怒小讓他的氣勢也突然增強,他冷冷地瞪著楚狂人,握緊了手中的劍,“我不會敗!我既然到此,就一定會守護我的家人否則的話,我要至強的劍,又有什麼用?”

    這樣的話,也許楚狂人已經聽得太多,不過之前這麼說的少年,都已經連同他們的親人,一起死在楚狂人的拳下,對此,他根本沒什麼回音,只是緩緩轉頭,又只將背影留給了風子岳。

    從頭到尾,他只說了兩句話。也不打算再說。

    “好!主公對你很有期待。但願你說的話,能夠實現。”那灰衣人倒是笑了笑,輕輕拍掌,對風子岳的豪言壯語表示鼓勵。

    “不過,這麼說的傢伙,從我跟隨主公到現在,也已經見過了五十七個。可惜他們一個都沒有兌現自己的承諾,主公只好讓他們都陪著親人下地獄去了,希望在那個地方,他們可以守護自己的親人”

    灰衣人嘴角帶著冷笑,顯然對風子岳之言,並不以為然。

    “希望,你能是個例外!”

    灰衣人身子一縮,又回到楚狂人的陰影之中,卻聽楚狂人長嘯一聲,在山簸一步跨出,卻是跨入了茫茫雲海之中!

    “哦,對了!”

    那灰衣人忽然又鑽了出來,將手一揚,拋出一件東西,風子岳伸手一抄,接在手裡,卻是一個錦緞的包袱。

    “這個東西,是主公給你的。”

    灰衣人點了點頭,身子一晃小屁顛屁顛跟著大闊步在雲海之中行走的楚狂人,很快就一齊消失了蹤影。

    直到這個時候,那些匍匐于地的少女,才能夠驚魂甫定地爬了起來。她們被大雨澆得透濕,狼狽不堪,渾身泥濘,卻是沒有一個人敢叫出聲來,只是個個面色慘白。彼此面面相覷。

    剛剛那一段時間,真是她們一身中經歷最可怕的時候甚至連被離花宮劫走的那時候的恐懼,都沒有剛才那麼深刻。

    “風風大哥,剛才那到底”到底是什麼人?”

    就連一向膽子大的胡小菲,也是口唇顫抖,臉色蒼白,說話都有些結巴。

    風子岳搖了搖頭,“這些,與你們無關,還是少打聽為妙。”

    先天秘境,與普通人的生活相隔太遠,就算胡小菲學了一些武藝,但與這麼上層的爭鬥,全無關係小也根本不需要去瞭解。知道的多了,也並非是什麼好事。這些少女大部分都只是普通人家,就讓她們平平淡淡,過完這一生吧。

    風子岳拆開包袱,裡面是一瓶丹藥,和一本秘笈。

    風子岳苦笑,難道是楚狂人擔心他修為不足,還特意送上丹藥秘笈,助他提升麼?待他看清封面上字跡和瓶中藥物,卻是不由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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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楚紅玉的憤怒

 種玉訣自然不用說,是妹妹雪兒適用的武學,乃是天外天玉家傳承的九陰玄體最適宜修煉的功夫。風子岳一直想要把它弄到手給雪兒修煉,卻不想得來全不費工夫。

    不過想想也是,楚狂人滅了玉家,這秘笈自然是落在他的手上,當世還有九陰玄體血脈的,唯一就只有玉大小姐的外孫女雪兒,其它人就算得到。也是全無用處,不過楚狂人竟然是慨然相增,倒也是出乎風子岳的意料之外。

    至於這青田丹。卻是治母親楚紅玉內傷的特效藥。

    楚紅玉懷孕之時,與人動手受傷,外感風寒,又受內力反噬情形極為棘手,只有滄瀾聖山的清聖白蒼耳果才能治本,不過這青田丹,乃是以白蒼耳果枝葉為輔藥所煉製,對她的傷勢也是有一定的功效。

    想不到楚狂人竟然拿出這兩件東西來,倒是透露出他對女兒和外孫小女,還有幾分感情但風子岳想到三年之約,若是自己不勝。他就要殺光全家之語。也只能苦笑搖頭。

    或許楚狂人並非完全泯滅人性,但在他眼中,武道永遠是最重要的,無論是誰,只要成為他武道之路上的阻礙,他自然會毫不猶豫地除去。

    親情天倫,在他心中,也不過就是淡薄異常。

    風子岳收起兩件東西。心中有些惘然。

    楚狂人倏忽來去,驚鴻一瞥,已流露出絕頂高手的氣象,想到三年之後的一戰,風子岳也不免熱血沸騰,身體中遺傳自他的武者的血,也開始熊熊燃燒起來。

    歸根究底,他終究還是楚狂人的外孫,也是未來的一代劍神雖然他今生的目標,是守護家人,但武者之心,卻是從未泯滅。

    當這兩個目標歸一的時候。他更是鬥志昂揚!

    無論如何,楚狂人他一定要勝過,這不光是因為追求武道。最求更強的信念,更重要的,是要保護家人,絕不能讓他們再受到傷害。

    風子岳遙望楚狂人離去的方向,沉默半晌,直至大雨停止,雲散日出。方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心中又有所悟。

    剛才與楚狂人的正面氣勢之爭,再次激發了他剛強不屈的劍客之心,讓他從後天擊殺先天高手的驕傲之中擺脫出來,明白天外有天,再一次擁有了強烈的緊迫感。

    殺一個先天的季木算得了什麼,在他面前,還有無數等待跨越的天塹。

    三年之約,三年之後對戰先天橫峰的楚狂人,這必是驚天動地的一戰!

    風子岳長舒一口氣,轉身淡然一笑,“雨停了,我們趕緊走吧。到前面城鎮,尋個客棧,也好洗澡換換衣服,”

    風子岳帶著一群救回來的少女,跋涉數日,才終於回到五羊城附近,有些少女是路上城鎮的居民,安然回家,最後剩下到五羊城的,也就十數人。

    胡小菲見回家在即,也是又喜又悲,一眾少女,望見五羊城的城牆,也不由都滋然而泣,有恍如隔世之感。

    都是五羊城中人,風子岳也不擔心她們不認識回家的路,拜託胡菲照看一陣,自己卻是急急忙忙回家去了。

    遇到楚狂人之事,無論如年,也要跟母親商量一下,這三年之約的內容,風子岳也斟酌著要不要透露給楚紅玉知道。

    雖說最近的日子寬裕了,但風家娘兒仁,還是住在舊巷的小屋之中。楚紅玉在這裡住了十幾年,也沒什麼不便之處,何況這裡,也有她與風不凡許多美好的回憶,自然是不願搬離;而風子岳,這座小屋也寄託了他多年的記憶,既然住得也挺舒服的。自然沒什麼搬家之念。

    風子岳走到門口,就聽到屋內傳來母親的咳嗽聲。

    內傷未愈,楚紅玉每逢陰雨之日,總是會胸悶氣喘。常常咳嗽。

    “娘,藥煎好了,您快趁熱喝了吧”這是雪兒乖巧孝順的聲音,她雖然才只十歲,卻是懂事聽話,倒像是個小大人一般。

    風子岳心中一暖。推門而入,卻見雪兒正捧著青瓷碗,輕輕地吹著黑色的藥湯上面冒出的熱氣,母親懨懨地靠在桌邊,一見他進來兩人都是面現喜色。

    “岳兒(哥哥),你回來了!”

    風子岳微微一笑,從雪兒手中接過了藥碗,從懷裡掏出一個銀絲和寶石混編的煙煙兒,遞給了她,“讓我來吧。這個給你,你跟雪球玩兒去!”

    這是風子岳特意從離花宮的寶物庫中挑出的小玩意,送給雪兒當禮物的,雪兒接過了手,果然是歡天喜地,樂呵呵地自己到一旁玩耍。

    風子岳轉過頭,“娘,這幾天還咳得厲害麼?”

    楚 紅玉的臉上,有一抹潮紅。顯然是剛剛劇烈地咳過,她慈愛地看著風子岳,幫他捋了捋頭髮,面帶微笑,“老毛病了,還不是一樣?見你回來,心裡一高興,這就又 好了許多,風子岳去離花宮救人,自然是沒跟母親打招呼,否則的話,楚紅五小聽說他要去對付先天高手,只怕還是要擔心地睡不著覺。

    風子岳舀了一芍藥湯,輕輕吹涼了,送到母親的唇邊,楚紅玉一口咽了,笑道:“以前都是娘照顧你們,如今娘年紀大了,你們倒是把我當成小孩兒了。”

    她其實也不過就是三十許人,未滿四十。風華正茂,容貌也未凋零,仍是極美。只是多年與夫君分離,又傷了這麼多年,一直未愈,難免有些憔悴。

    “娘哪裡老了

    風子岳淡淡一笑,從懷裡將青田丹取了出來,送到母親的手上,“這裡有三十顆青田丹,母親每七日服上一粒,暫時可以壓制傷勢,半年之內。倒不必擔心這咳嗽的老毛病了,

    “青田丹?”

    楚紅玉也是識貨之人,結果玉瓶,打開瓶蓋輕輕一嗅,面色大變,“岳兒,你這幾日去了哪裡,怎麼竟得了這丹藥?”

    青田丹也不算是什麼特別高級的靈藥。只是其中一味清聖白蒼耳果枝葉的配料難得,這才極為稀少。這藥對楚紅玉正是對疵,二焦不如清聖白茶耳果那般可以藥到病除,但仇能緩解口川…勢

    只是這藥材,普天之下只有瀾滄聖山有出產,風子岳又從什麼地方得來?

    楚紅玉可不相信,風子岳如今有能力闖入瀾滄聖山全身而退。如果這樣。他也不必捨近求遠拿什麼青田丹,直接摘了清聖白蒼耳果,不是更好?

    風子岳微微苦笑,從懷中又將種玉訣取出,輕輕地放在桌上。

    “娘,這次回程路上,我與外公見了一面,

    啦!

    楚紅玉手中的玉瓶墜落,掉在青磚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還好那瓶子質地堅硬。倒是未碎。風子岳彎腰撿起,只見母親面色慘白,一臉呆若木雞之色。

    “你,…你剛才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楚紅玉指著風子岳,臉上的恐懼清晰地浮現出來。

    風子岳歎了口氣,他知道母親對外公楚狂人的恐懼,已經是根深蒂固一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楚狂人的氣勢,睥睨天下,他身邊的人。哪一個不怕他?

    更何況楚紅玉隨著風不凡私奔,一直是天外天的一個奇恥大辱楚狂人也曾下過格殺令,如今突然聽到他的消息,叫她怎麼不手足無措。

    大約半分鐘之後,楚紅玉方才緩了過來。立刻坐起,按著風子岳身上各處,神色之間,多了幾分瘋狂驚慌之意。

    “岳兒,他有沒有”有沒有傷了你哪裡?”

    風子岳輕輕地推開母親,“娘,你不要擔心,外公沒有對我出手”

    這也是事實,楚狂人雖然以氣勢相試,但卻沒有出手,目前的風子岳對他而言,還太過弱現在就動手,未免太不過癮。

    楚紅玉松了口氣,顧然坐下,面色灰白。

    楚狂人給她留下的陰影實在太大,雖然過了這麼多年,依然是讓她心驚膽顫,她撿起桌上的秘笈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雪兒,勉強地笑了一笑。

    “你外公到什麼都知道小”你怎麼認出他的?”

    楚紅玉沒怎麼跟風子岳提過楚狂人的事情,在後山禁林那晚。也是語焉不詳。風子岳自然是上一世中收集的情報。不過他自然不會這麼說,只是微微一笑,“外公自己倒是惜字如金,不怎麼說話,不過他身邊有個個子矮小的灰衣人,介紹了他的身份”

    “哦”楚紅玉點了點頭。“那是古襲人叔叔,是你外公忠心耿耿的老兄弟。他一身修為也是深不可測,卻甘心居於你外公之下你外公也最信任他,”

    風雨襲蘭花古襲人,以前也是有名的先天高手,被楚狂人收服之後,甘心為其左右輔弼,不但是楚狂人的軍師,也是他的心腹一更重要的,他還是楚狂人的傳聲筒。

    楚 狂人惜字如金,別人不知道他在講什麼,古襲人卻是知道,還能清清楚楚地轉達出來,就憑這一份本事,楚狂人就離不得他。“是了”風子岳拍了拍腦袋,想起確實 是有這麼一個人,不過上一世他連楚狂人都緣鏗一面,自然沒見過這個與他焦不離孟的古襲人,所以當時見面的時候,一時也未曾想起來。

    楚紅玉看了看青田丹,又看了看種玉訣秘笈,眉頭卻是皺了起來

    她心中暗忖,“父親一直惱我,怎麼這回卻是轉了性子了居然還讓岳兒帶來這兩件東西?雪兒也就罷了。種玉訣本來也只有九陰玄體之人才能練得出來,我身上這傷,本來就是當日離開天外天的時候,破除攔截受的傷,他又何時如此好心?”

    她闃然一醒,忙開口問道:“岳兒,他給了青田丹給我,給了種玉訣雪兒,可給了你什麼東西?”

    風子岳苦笑搖頭,知道母親已經想到了點子上。

    既然如此,不和盤托出,也是不行的了。

    楚紅玉的臉色越來越驚惶,眉頭也皺得越來越緊,“那”那他有沒有叫你做什麼事?”

    雖然朦朦朧朧有了預感,但她並不相信,楚狂人竟會把自己的外孫小看做對手,何況,以風子岳現在的實力,差得還是太遠。

    風子岳點了點頭,“娘,你莫要驚慌。我已經跟外公約定,三年之後一戰!以決勝負!”

    “什麼?”

    楚紅玉一個哆嗦,忍不住站了起來,靠著的椅子轟然倒地,把雪兒也嚇了一跳,趕緊跑了過來,依偎在哥哥身邊,面色驚惶,風子岳輕輕拍著她的背,示意一切無妨。

    ”三,”三年?”

    楚紅玉的臉色發白,不敢置信地重複這個詞語,“他是不是瘋了!三年,三年的時間你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風子岳的天資卓越,若是假以時日,雖然楚紅玉沒想過他可以力敵楚狂人,但一個先天境界,總是沒跑的,到時候比之父親,也不會差得太遠,要是那個時候,楚狂人突發奇想,要跟他比試,也就罷了。

    但 楚紅玉所想的假以時日,絕不會是短短的三年,雖然兒子現在已經是武尊境界,但是突破先天。沒有個十幾二十年的努力,又怎會有成效?何況先天之後,還須磨 練,才能算是真正的高手一一大部分的先天武者,都沒有放在楚狂人的眼裡。他又為什麼發瘋。竟將這個寶貝兒子看成了對手?

    “不行!我一定要阻止他!”

    女子雖弱。為母則強,一股保護孩子的母性的衝動湧起,讓楚紅玉有了面對父親的勇氣。

    “無論如何!我不能讓他傷害你一根毫毛!否則的話,我就跟他拼了!”

    楚紅玉捏緊了拳頭,怒氣勃發,原本臉上的一片陰霾之氣和病容,竟是一掃而空,展現出勃勃英姿。她咬了咬牙,面色變了三次,終於下定了決心,口中叱駡不止。

    ”他給你爹二十年的時間,給你三年?真是越老越糊塗了!”

    “啊?”

    風子岳吃了一驚,倒不知道父親風不凡。竟然也與楚狂人有過約定。聽到這話。他心中豁然開朗。以前許多想不明白的關於父親的事情,終於也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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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先天九重

  風子岳的父親風不凡,雖然也是癡迷武道的人,但他的癡,與楚狂人那種癡狂還是大不相同,如果不是別有隱情,確實想像不到他會拋下嬌妻幼子,雲遊天下,以求武道數峰。

    當初年幼的風子岳,對父親也曾有過怨懲,但現在看來,這筆賬還是要算在楚狂人的頭上。風不凡與楚紅玉從天外天私奔,楚狂人本來打算將他們擊殺,但是看到風不凡的武學天資,卻是改了主意。

    他給了風不凡二十年的時間,只要他能在二十年間勝過自己。那麼一切自然既往不咎,若是不成,再取他們全家的性命。

    風不凡在家中鑽研武學,卻難以突飛猛進,自知再這樣下去,時間一到,絕非楚狂人的對手,終於咬了咬牙。在小女兒出生之後,出門去尋求突破的機緣。

    而且大概風不凡大約也是不想牽連風家,所以故意冷淡,甚至與老爺子爭吵,最後到是弄成了上一世的局面。

    風子岳苦笑,沒想到楚狂人還真是有這麼一個愛好,只是他給自己的時間,竟然要比給他父親的時間短上這麼多。

    推算起來,自己與楚狂人一戰,竟要比父親風不凡與楚狂人的約定還要早,那只要自己勝過外公,父親也就不必如此糾結了。

    “娘,算了!”

    他拉住了暴怒的楚紅玉,關鍵是他也知道,就算楚紅玉去找上外公楚狂人,對事情沒有任何幫助。楚狂人就是這麼一個人,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此事的關鍵,還在於三年後的一戰。

    只要這一戰勝過了楚狂人,自然一切迎刃而解。

    若是勝不得楚狂人,再怎麼樣,也避不開這一場劫數。

    “三年之內,我一定要苦練武藝,勝過外公!娘,你就放心吧!”

    楚紅玉微蹙雙眉,聽他說得認真,卻也忍不住歎了口氣,輕輕地摸了摸他的腦袋,“岳兒,我知道你天資極高,這一年多來,武學突飛猛進,就連你爺爺,也是對年讚不絕口。但是”你要勝過你外公。實在是川

    她搖了搖頭,幾乎不相信有這種可能。

    “你外公天縱奇才,和你一般大的時候,就已經突破先天,這些年來,磨練武學,已經到了先天的九重圓滿之境,一直在尋覓所謂破碎虛空之道,無論如何,你又怎麼比得上他?”

    “九重圓滿之境?破碎虛空之道?”

    這兩個名詞,風子岳卻是第一次聽到,尤其是那破碎虛空四字,聽在他耳中,卻如振聾發聵一般,似乎是給他的武學之道,又開啟了一扇大門。

    “世俗人的武者,分為武徒、武士、武師、大武師、武尊這五個級別,你是知道的。”楚紅玉扳了扳手指頭,“而據你外公所說,先天之後,也有九個。層次,上古之人,也曾將這九個層次分別命名,不過你爹懶得去記,就以第一重到第九重進行區分。”

    “先天之中,每進一重,都可以獲得不可思議的大力,兩重之間,實力的差別,也是有如天壤。”

    就像是俗世武學中的每個境界差別一樣,先天之中九個層次。也同樣是每一層一個實力。先天第一重的人,對上第二重的高手,幾乎是沒有制勝的機會。

    “初悟天地元力,引入自身小可以自主順利運用,這就是先天第一重的境界。

    風子岳點了點頭,這樣看來,離花宮的幾位先天,大約不過是先天第一重的本事,雖然已經得到了天地元力。但是運用起來粗疏不堪,被自己勝過,也不算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等到悟得天地元力之用,明其特性,能夠將天地元力特性運用自如,這就算是第二重的境界了。”

    若是遇上先天第二重的對手小他的天地元力特性,又能恰巧克制風子岳的話,只怕他就討不了好。

    當然運用自如,還只算是剛剛開始,當能夠理解天地元力特性的本質所在,提煉加持,使得威力更為淳厚,那才算是第三重境界。

    之後,將這威力化入武學之中,創造出適合這天地元力應用的武功招式一其實也就是所謂先天武學,這才是第四重境界。

    楚紅玉搖了搖頭,“你外公在我小時候跟我講了許多,不過之後五重境界,更是玄奧非常,我當時就沒有聽懂,現在更是不記得了,只記得你外公當時就已經突破到了第九重境界,所謂心動即法,改天換地的境界一你又如何是他對手?”

    風子岳一一印證,前四重境界,都是自己曾經走過的路,所謂心動即法,改天換地,也就是天地元力隨心而動,甚至能夠改變環境的境界,那當年自己,也是差相仿佛。

    如此說來,外公楚狂人的實力,確實不容小覷。

    不過,既然還沒有超過自己的當初的巔峰,風子岳也並不擔心,三年的時間,他有信心能夠劍神重生,到時候跟楚狂人自然有一場龍爭虎鬥。

    他更關心的,倒是楚紅玉所說,破碎虛空的境界,到底又是怎麼回事。

    “娘,那你剛才說,外公一心苦求破碎虛空之道,這又是什麼?”

    楚紅玉聽他聽完先天各種境界,居然也是並不露驚慌之色,反而是有些見獵心喜的表情,心中微微一歎,知道這個兒子,也是個武癡。面對強敵,不覺害怕,反而是感覺到興奮,聽他問起破碎虛安,她微微搖了搖頭。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我也不明白,不過從我小時候,你外公就把這句話掛在嘴邊,說是要突破先天,破碎虛空,進入破虛之境。”

    “破虛?”

    楚紅玉點了點頭,“所謂破虛,是比先天更高一層的境界,你外公也只是理論上推演,說以武學的發展,必然是有此一步,只是到底如何著手,卻是沒有任何頭緒,也不知有沒有人成功過

    後天武者,修煉玄氣;先天玄武,吸引天地元力,這就是力量的本質差別,也是先天與後天的最大分隔一若是先天之上,還有破虛境界,卻不知又是使用何種力量,風子岳心中一動,若有所悟,但仔細推演,卻有似有似無,抓不住關竅之處。

    …知道自只如今尚未講入井天,修為不足。強行思考函雌…泌川是無用,不過他也是為外公的天縱之才而驚歎,想不到自己上一世中,尚未想透的這個問題,他竟然已經是研究了幾十年。

    後來楚狂人不知所蹤。莫非就是破碎虛空而去了?風子岳搖了搖頭,這等玄奧之法,暫時不忙考慮,當下還是要腳踏實地,一步步向前,跨過無數障礙,才能到達寧靜的彼岸。

    他勸住了母親,讓她不要為此太過擔憂,反正無論如何,這一戰無法避免,畢竟父親既然跟楚狂人也有約定。他不打這一場,風不凡也要打這一場。

    看來這就是他們風家父子的宿命,跑也是跑不掉的。

    楚紅玉也知此理,但是身為慈母,豈有不擔心的道理,她淚眼朦朧,卻是一遍遍反復在問風子岳到底有沒有把握,能夠勝得過外公楚狂人一雖然她心裡是一點信心都沒有,但風子岳每一次回答說是都給她一點點的安慰。

    風子岳好不容易安撫住了母親,讓她將種玉訣傳授給妹妹雪兒,慢慢修煉。雖然楚紅玉未曾修煉過種玉訣,但對其中奧妙之處,也甚是熟悉,由她來教導雪兒最是不錯。

    雪兒聳習種玉訣,日後也可以有自保之力,風子岳才能夠放心。

    忽然他又想起一事,轉頭又向楚紅玉詢問,“娘,外公還跟我說,叫我不要太早突破先天,卻不知是什麼道理?”

    楚紅玉愣了一愣,“這個我倒沒聽你外公說過,不過他既然這麼說,必有深意,你還是好好想一想吧。”

    楚狂人雖然狂妄偏執,但也從來不會謊言欺人,既然他說風子岳不要太早進入先天,必然是有他的理由,風子岳百思不得其解,只得留著疑問,準備去問問老師公羊奚。

    交代完楚狂人之事,他就辭別了母親,一路往公羊奚的劍廬而來。

    就在快到劍廬之時,忽然他只覺一道劍氣沖天而起,感應天地,有如白虹貫日,不過只是一瞬。就被迅速收納,登時不見。

    風子岳大喜,飛奔而前,沖入劍廬之中,只見公羊奚微笑盤坐,面色與平常的枯槁大不相同。

    “恭喜老師突破先天!”

    風子岳躬身一禮,臉上也是大喜過望!

    公羊奚得自己傾囊以授的秘訣之助,竟然完成了鍛體之道,引天地元氣入體,成功的突破先天!

    這可是上一世中,一直沒有發生的事情。公羊奚為此,也一直鬱鬱不歡,直到臨死前一刻,才悟出天地之道,只是那一刻,卻已經太晚了。

    其實他精研劍術數十載,更別出心裁,獨創鍛體之法,將自己的身軀,鍛煉的恰如一柄神劍一般鋒利堅韌,距離先天,也不過就是一層窗戶紙的問題。

    所以同樣在風子岳的提點之下,公羊奚倒是比風天河先一步跨入了先天,成為這五羊城中,唯一一個進入先天的高手。

    “毒小聲,我還想多過幾天安穩日子!”

    公羊奚淡然一笑,他這二十年來看破世態炎涼,自知若是自己突破先天的事情傳了出去,只怕這門庭冷落的劍廬,又要變得車馬喧囂,對此他可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了。

    “這還要多虧你,若不是你出言提醒。只怕再過十年,我都未必能踏上先天之道!”

    公羊奚看著自己的弟子,心中也是無限感慨。原以為只是收了一個驚才絕豔的弟子,沒想到這個弟子的成長,竟是遠遠超出了他想像的極限,甚至能反過來指點老師,要不是他分析的天地元力之理,只怕他還要兜兜轉轉,自行摸索上好幾年,也未必就有成果。

    他如今踏破先天,狂抬盡去小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不一樣,這時才更凸顯出世外高人的氣質。

    “老師修為高深,我只是胡言亂語,也能觸動老師靈機,不敢居”

    在 公羊奚面前,風子岳還是老老實實的,雖然這一世,老師的實力未必能強過自己,但他也知道,不過是在上一世還是這一世,自己能夠擁有現在這一切,有一大半的 功勞,都要歸功於公羊奚的悉心教導,若不是他收自己為徒,改變了他作為廢柴的命運,就算是重生三十年,他一樣什麼都幹不了,一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親人離 散。

    但現在,卻是大不相同!

    公羊奚突破先天,心情大樂,取了藏酒,與弟子痛飲。

    “我二十年滴酒未沾,今日到是非要一醉方休不可!”

    風子岳看他歡暢,一旁陪飲小也是心中喜樂,“對了,老師,你可先別喝醉,我倒有一件事情,要請問老師,說完了再醉不遲?”

    “哦?”公羊奚放下酒罈,“什麼事?你問吧。”

    風子岳將楚狂人之事,原原本本講與公羊奚聽,他原本就沒打算隱瞞老師,何況說得清楚,老師才能更明確地幫自己出出主意。

    “世上竟然還有如此厲害的人?”公羊奚咋舌不已,連酒都忘了喝了。他剛剛突破先天,難免有些志得意滿,但一聽楚狂人的修為,頓時又起了爭勝之心。

    “先天九重,破碎虛空,不知何時,能跟此人一會,到也是人生快事!”他大笑幾聲,“岳兒,他能看上你,自然你也不凡,三年之內,可要好好用功,不可放鬆!”

    公羊奚也是豪情萬丈之人,雖然知道楚狂人實力驚人,卻並不像楚紅玉這般做兒女態,而是鼓勵弟子迎難而上,更上高峰。

    風子岳點了點頭,“老師所言甚是,不過那人卻說了一句,說叫弟子不要太早進入先天,不知是行麼道理?”

    “不要太早進入先天?”

    公羊奚瞪大了眼睛,一時也是茫然並無頭緒,忽然雙手一拍“是了!我懂了!”

    他指著風子岳笑道:“這事我本以為是無稽之談,不過在你身上,倒是有可能實現!”

    風子岳茫然不解,卻聽公羊奚一字一頓肅然說道:

    “他是叫你,先進入武皇境界之後,再突破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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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武皇境界

 “武皇境界?”風子岳大吃一驚,“這個傳說中的境界,難道真的存在?”

    世俗武學,以武徒為開始,直至武尊,總共五個層次,再往其上,想要變得更強,就只有引天地元力入體,突破先天。

    但是傳說,在懂得運用天地元力,突破先天之前,也曾有武者,達到過比武尊更強的境界。

    武皇境界!

    玄氣為內,鍛體為外,內外兼修,成就不漏之身,是為武皇!

    武皇體內玄氣生生不息,久戰不疲,身如鋼鐵,刀槍不入,是將自身開發到極致的武者。

    後天求諸於己,先天求諸於天地。

    自身的力量,雖然不能與天地的磅礴之力相比,但一旦開發到了極致,卻也是強悍無匹,就算是先天中人,若是不能善用天地元力,也不是這武皇的對手。

    然而這個武皇,終究不過只是傳說而已。

    玄氣修為只要突破武尊,自然能接引天地元力,以突破先天,尋常人又有誰會去費力鍛煉身體,成就外功的巔峰?

    而公羊奚獨闢蹊徑,創出劍鍛之法,偏偏他自己被人限制修為,玄氣無法提升,自然也做不到這個地步。

    上一世中,風子岳經脈俱碎,自然也不可能內外兼修。

    但這一世,卻是大不相同,他所修太玄感應篇功法,幾乎已臻至大成之境,而自身的劍骨已成,劍胚之體已經完善,只待等待機緣鍛成神劍,就是水到渠成。

    玄氣修為和鍛體之法,同時到達橫峰。就可以成就武皇境界一所以公羊奚說他,到是有可能實現!

    雖然虛無縹緲,但既然楚狂人這麼說,應該也是有一番道理。

    風子岳細一琢磨,不管武皇境界是不是真的存在,反正他本身,也並不急於踏入先天,他所修太玄感應篇的玄氣,有些古怪,他如今也把握不住到底能感應何種天地元力,本來就想等鍛體完成,再入先天。

    “這麼說來,到是可以武上一試。”

    傳說之中,武皇的不漏之身。有著迥異于先天高手的特殊功效,生生不息而自身成一宇宙,外魔不侵,抱元守一。

    有此不漏之身,日後的武者之路,應該能夠走得更為順暢。

    “小子,本大爺以前的主人,也是一位武皇!”

    金毛神狙突然開口,風子岳收了這九級玄寵之事,自然是沒瞞著公羊奚,所以金毛神狙也是隨便開口,並無顧忌。

    一聽此言,風子岳到是好奇,將它從縛獸環中揪了出來,金毛神狙溜溜繞著酒罈子轉了一圈,看來是讒酒了。

    “說說你以前主人的事情,我就給你酒喝。”風子岳哈哈一笑,伸手將酒罈子提了起來,金毛神狙眼巴巴地看著,垂涎欲滴,歎了口氣,“其實本大爺也記得不大清楚,畢竟時間久遠,本大爺那時候年紀又很多事情都模模糊糊了

    金毛神狙只記得它當時的主人,也是一位使劍的少年,似乎是得了上古所傳的鍛體之法,結合師門武學,內外雙修,成就武皇之境。後來進入先天,也是極為強橫的角色。

    不過畢竟年代相隔太久,沒有一千年。也有八百年,金毛神狙也是記得模模糊糊,不甚準確。

    風子岳與公羊奚對望一眼,也是深為上古武學盛世而感到讚歎不已。

    公羊奚的感觸還不深刻,風子岳卻是知道,上古之時,武學盛極一時,比如今更為發達,先天高手不計其數,其中絕頂高人也不再少數,所以才留下來許多上古藏寶,等神水大劫之時,被人大量發現,提升了整體的武學水準,這才能最後抗衡大劫,在劫後重造一個武學盛世。

    等天武試煉結束之後,他倒是可以花點時間,尋找各處知名的上古寶藏,他的實力如今也盡夠了,在這走遍天下的試煉之中,一方面提升實力,一方面也可以得到不少好處。

    家裡還有個沉睡了千年的女子,要是她能醒來,那自然就更好了。

    這女子是不折不扣千年之前的古人,現在是處於一種極為古怪的狀態之中,似乎是身體完全停止了活力,但卻還有微弱的呼吸和心跳,並未死去。在風子岳家待了一年,一點變化都沒有,就如同一座活的雕像,平時也不用怎麼費心照拂。

    他還記得那女子的愧儡木人僕人所說的話,所以還是耐心等待,看她會不會有醒來的一日。

    金毛神狙講完,自然是搶了一壇酒,咕嚕嚕喝了起來。

    今日是公羊奚晉升先天的大好日子,風子岳也放開懷抱,陪著老師大醉了一場,飲到酣暢之處。又舞了一套醉劍,為老師助興。

    劍氣飛舞,酒意熏人,就連滿室的劍都仿佛醉了,搖搖晃晃,直如起舞。

    喝完這一頓,風子岳回家睡了一宿,直到日上三竿才起身,又分別去見了祖父風天河和另一位老師甘凝霜。

    風天河的進境,也是穩紮穩打,在風子岳的指點之後,已經可以隱約感應天地元力,吟風訣的威力,自然是更上一層樓,眼看突破先天也是指日可待之事,老頭子也甚是高興,每日閉關苦練,更甚少年之時。

    而甘凝霜這邊,倒也有好消息傳來,這麼久的研究之後,她終於弄出了小回天丹的配方,看見風子岳回來,更是興沖沖地要掩飾給他看。

    風子岳知道以血煉之法鍛煉先天丹藥甚耗精血,趕緊阻止了她,畢竟還有幾十顆藥性凝結的小回天丹可以重新煉製,暫時還用不著煉製新的。

    “老師說了配方,我還能不信麼?就不必演示了,等我們的小回天丹用完,再煉不過,

    “那到是!”

    甘凝霜也甚是高興,將一個小玉瓶遞給了風子岳,“這裡十顆小回天丹,我已經重新煉過,藥性化散,可以用了,你可不要太浪費!”

    先天靈丹,就算是帝皇之家、先天秘境也要計算著用,風子岳這一拿十顆,也算得上是大手筆了。

    風子岳微微一笑。也不

    伸弄接討,未來二年亨中。懷有矛數艱難險阻,直蚓而甘舊提高修為,而他現在的實力,服用先天丹藥也不算是太浪費了。

    “老師,我這次出去,倒也帶了些好東西回來,給你看看”

    他從懷裡掏出幾個玉瓶,遞給了甘凝霜。甘凝霜現在見慣了先天丹藥,眼界也高了,一般的東西,自然是不放在眼裡,媚笑道:“你現在是藏寶袋啊?每次回來都能帶好東西?不可能吧”

    話未說完,她忽然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拿起一個玉瓶,打開瓶蓋輕輕一嗅,面色大變。

    “這,”這是千年雪煙蕊!”

    千年雪煙,無根之花,開於空中雪花之上,所以名之雪煙。此花雪起而生,雪落則枯,生命不過短短一場雪而已。

    想要有千年雪煙,就要找一個千年下雪不停的地方,才能採集,據說只有南極玄冰境、或是北極幻光境兩處地方,寒冷異常,才會終年下雪不停,而在其中找到千年雪煙,還是極難之事,簡直可以算得上是海底撈針。

    這種東西,可遇而不可求,得之都是要有特殊的機緣和大福運,光這千年雪煙慈一樣,就不能僅僅以珍貴兩字來形容。

    甘凝霜是大藥師,自然知道這種藥材的神奇,不由激動地渾身顫抖,連瓶子都險些拿捏不穩,總算堅持著蓋上了瓶蓋放在一邊,神經質地抓起了另一個瓶子。

    “浴火鳳血髓!”

    她又是歡喜地險些暈去。這東西倒是不像千年雪煙蕊這麼難找一這是根本沒地方找去,因為這一味藥材,是真正的鳳凰血!

    鳳凰乃是神獸,這個世界上還是否存在,迄今仍有人在爭論。不過至少上古之時,鳳凰還是有的。

    比如風子岳在上古藏寶中得到的那玄元鳳髓丹,這東西一味主藥,就是浴火鳳血髓,古人以此煉藥,證明上古鳳凰確實還是存在的。不過現在想搞到一丁點兒,那也是完全沒有可能的事。

    就算你打得過神獸那至少也要先找到鳳凰,才能打過啊!

    其餘幾味藥材,也是珍稀異常,幾乎都是天上地下獨一份的好玩意兒,甘凝霜樂得兩眼犯暈,笑道:小風子,也難為你了,這許多藥材,你到底是從什麼地方找出來的?”

    風子岳微微一笑,呼喚金毛神狙,把誅鬼桃木公放了出來。

    “老師,這就是他們百藥門的傳承,你要有什麼問題,我把他們的傳人抓了回來,儘管問就是!”

    “誅其?”

    甘凝霜眼神甚好,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東西可不容易弄啊,你抓了虎形的玄寵?只是休鬼的神智都有些迷糊,只怕是問不出什麼東西”

    她乃是南疆苗人,根本也不在意什麼俠義道什麼仁慈,風子岳宰了人做成依鬼帶回來,她也不問對錯,只擔心對方的腦子是不是還好使。

    “小的腦子到還清爽,老師大人有什麼話,儘管問就是”

    一聽是風子岳的老師,桃木公哪裡敢怠慢,恭恭敬敬,老老實實。不過他發現這位老師不過是六品的大藥師。心中卻是有些腹誹,他自己堂堂七品先天藥師,若是自己煉藥豈不是更好些?還要指點這個六品藥師,只怕煉出先天靈丹來,不知要到什麼時候。

    “哦,這個傳鬼做的不錯!”

    甘凝霜甚是滿意,點了點頭,小風子說你們是什麼百藥門?你是什麼品級的藥師,這些藥材,又是從何而來?”

    桃木公雖然心中腹誹,表面卻是不敢不敬,小的是先天七品藥師,這些藥材卻是我門中祖傳下來,被公子所得”

    “噗!”

    甘凝霜差點一口茶都噴出來小今天風子岳實在是帶給她太多驚訝了。

    “你……你是先天藥師!”

    這個弟子出妾晃一趟,不但把人家什麼百藥門的珍貴藥材全部搜刮,連人家的先天藥師弟子都給做成了朱鬼,這小子夠厲害的啊!

    風子岳笑道:“好叫老師得知,這桃木公不但是先天藥師,弟子見到他的時候,他還在煉製十全大補湯呢“可惜尚未煉成,就進了弟子的肚子,”

    “十全大補湯?”

    甘凝霜眼睛一亮,飛身而上小站到了桃木公的面前,“你懂得十全大補湯的配方?趕緊給我!”

    桃木公苦著一張臉,也不知道從風子岳到風子岳的老師,為啥都揪著十全大補湯不放,這東西是九級靈藥,就算他知道配方,說了出來,這世上也不見得能找得到人去煉製出來,要等這位六品藥師升級到九品藥師,那只怕黃花菜都要涼了。

    “老師大人,這十全大補湯的藥方,我實在是沒有”就算有,在這裡也沒人能夠煉製啊,”

    甘凝霜白了他一眼,“井底之蛙,你要是把配方拿出來,我立刻煉給你看!”

    聽到他沒有十全大補湯的配方,甘凝霜的興趣頓時少了幾分,對著風子岳招了招手,讓他過來。

    “你喝了十全大補湯?來,讓老師抽一管血,來找找看能不能找出十全大補湯的配方!”

    “這樣也行?”

    風子岳吃了一拜

    “怎麼不行!”甘凝霜扁了扁嘴,不客氣地一針紮在風子岳的手臂上,抽了滿滿一管血,裝入瓷杯之中,細細封好,準備日後研究。

    “你以為咱們的五寶血,就那麼簡單麼?日後你五寶血到了巔峰,吃什麼藥,這血自然知道這藥性如何,以後都可以自行煉製,根本不需要再找配方!可惜,你這十全大補湯喝得太早一點!”

    “什麼?”

    風子岳與桃木公齊聲驚呼,桃木公更是目瞪口呆。他原本有幾分看不起這個六品大藥師,但聽到五寶血這個名詞,眉頭已經微微一皺,等到甘凝霜說完這一番話,桃木公不由渾身顫抖,他想起師門許久以來流傳的一個傳說,不由失聲驚叫。

    “五寶血!自煉法!你”你們是雲南五仙教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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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月下飲酒

 一凝霜皺了皺眉頭。“你倒是姚多識廣,五仙教眾個名下”只湮滅無聞,想不到居然還有人記得,”

    若不是如今是傳鬼之身,只怕桃木公早就是滿頭冷汗。

    雲南五仙教,對於百藥門來說,是一個揮之不去的夢魘。若不是因為這個五仙教的存在,百藥門也不至於要躲在離花宮中,每代只能一脈單傳,持續了幾百年。

    兩測日爭,本來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

    但百藥門敗得太慘,死的人太多,這才一代一代,把這五仙教的可怖之處傳了下來。桃木公驟然想到這個名字,自己把自己嚇得夠嗆。

    過了好一陣子,才想起來自己連肉身都已經沒了,五仙教再毒,又能如何,這才慢慢地定下神來。

    風子岳卻是暗暗記下,甘凝霜之事,他本來就一直疑惑。記得甘凝霜曾經答允,等他成為四品藥師,能夠煉製先天靈藥,就告知他真相,如今他已臻三品,但要突破四品,還要很長一段時間的磨練,如果這桃木公知道什麼,倒是可以側面詢問。

    甘凝霜顯然不願意多談五仙教之事,當下就岔開了話題,詢問桃木公幾種先天靈丹的配方,桃木公雖為先天藥師,但涉獵也不甚廣,總共就只知道兩種,好在跟風子岳拿回來的幾種靈丹都不相同,甘凝霜也可以作為借鑒。

    至於他的藥學之理,到還算精深,甘凝霜與他對答良久,也頗為受益,風子岳藥學的修為不足,倒是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了。

    直到晚間,甘凝霜才聊得心滿意足,要求風子岳每三日都帶桃木公過來一次,印證煉藥心得,風子岳自然答應,可惜傳鬼不能獨自行動,不然他把桃木公丟在這裡,也是無妨。

    不過他回家之後,倒是又把桃木公叫了出來,向他詢問雲南五仙教之事。

    不過桃木公也是知之不詳,只知道這一個教派,獨闢蹊徑,於煉藥之道有獨特的心得,極為厲害,而且擅長用毒,百藥門當年與它相爭,吃過大虧。

    “哦?還有此事?”

    甘凝霜擅長用毒,風子岳倒也是知曉,其實五寶血的煉製,本冉就是利用各種厲害的毒藥,刺激自身血液的特性,確實是別具一格。

    不過百藥門中,曾經出過九品的先天藥師,居然還在五仙教的手中敗得那麼慘,甘凝霜祖上的實力,還真是不容小覷。

    “我 百藥門傳承千年,乃是神農殃殃正道,居然敗在這苗疆旁門的手中,歷代祖師都是深以為恥”弄清了風子岳只是甘凝霜本人的弟子,而並非五仙教中人,桃木公有些 話倒也敢說了,他神神秘秘地壓低了聲音,“不過,據小的祖師傳下來的手劄,說這五仙教,所使的藥術,並非人間所有,是神仙傳下來的,”

    “神仙?這世上哪裡有什麼神仙?”

    風子岳哈哈大笑,他們藝成先天,溝通天地,自然知道這世上並沒有什麼神仙。那些愚夫愚婦,拜得木偶神像,全都是虛妄構造。

    桃木公尷尬一笑,“神仙一說,當然是荒謬不經,不過這五仙教的藥術,得自高人傳授應該是不假說五仙教的聖女,每到晉入先天,就要獻祭自身,以酬高人傳藝之德,這倒是記錄歷歷,不會是假的”

    “什麼?”

    風子岳的面色一變,晉入先天,就要獻祭自身?

    甘凝霜當日的話,救得了天下人,卻救不了自身,這話言猶在耳,再加桃木公所說,結合上一世的記憶,風子岳對甘凝霜失蹤之事,模模糊糊有了個猜想的輪廓。

    莫不是甘凝霜就是五仙教聖女,她為了要救治公羊奚,苦修藥學,可惜還沒等研究出來能夠救治公羊奚的藥物,就已經突破先天,不得不獻祭己身,所以才消失得無影無蹤,再無一個人能找得到她?

    如今公羊奚得風子岳的幫助,突破狂抬,直達先天,再不受當初玄氣封鎖之苦,這件事他到還沒有告訴甘凝霜,若是說給她聽,是不是有可能能夠阻止將來會發生的事?

    風子岳心中推算,雖未得到證實,但心中隱隱有所感覺,覺得與事實真相不會相差太遠。

    他與甘凝霜的感情,與其它人不同,上一世風子岳根本不認識甘凝霜,只是聽公羊奚在口中提到過;但這一世,甘凝霜收他為弟子,對他也是極好,風子岳鼻知她有一部分是愛屋及烏,是看在他老師公羊奚的面子上,但也同樣感激信任,自然不希望她會出事。

    要是真像料想的那樣,倒是要想個辦法才是。

    他心中一凜,忽然想起來上一世中,甘凝霜的失蹤就在近期沒多久的時候,莫不是她已經到了即將突破的關口?

    風子岳霍然立起,甘凝霜一無異狀,他一時竟是忘了這一茬。

    今天見面,甘凝霜也沒流露出什麼奇怪的地方,但前世的記憶應該也不會有差,雖然自己成了甘凝霜的弟子,但也並沒有改變她的生命軌跡,若是她會出事,應該還是會出事!

    他心念一動,收了桃木公,離家出門。又往甘凝霜所居的薦廬而去。

    甘凝霜平時就住在白鹿書院的藥廬之中,除了出門采藥,很少離開,這一年來,她一直在潛心研究風子岳拿來的先天靈藥,更是深居簡出。

    其時明月當空,寒鴉淒切,已經是到了入夜的時分。

    秋天的的夜裡已經有幾分寒涼,冷風呼嘯,頗有些蕭瑟的意思。

    風子岳疾步往前,快到藥廬的時候,卻聽見一陣歌聲。

    抬眼望去,卻見月色之下,甘凝霜抱著一個白玉葫蘆,斜倚在飛簷之上,一邊喝酒,一邊以手擊瓦,唱著歌兒。

    她的聲音綿軟,曲調更是悠揚,字音估屈輩牙,雖然是完全聽不懂,卻是帶著一股神秘蒼涼的味道。

    甘凝霜容色美豔,酒後更是兩頰嫣紅,原本就穿得清涼,斜倚在屋頂上,更是露出了一截小蠻腰,在月光下白生生亮得耀眼。

    風子岳不敢多看,趕緊將目光移開,輕輕地咳嗽了一聲。

    甘凝霜醉眼迷離,轉頭向風子岳望來,嬌笑一聲,小風子,你怎麼這時候又來?”

    風子岳微微一笑,“特

    甘凝霜好酒,此時半醉之間小說不定會吐露真言,風子岳打了這個。主意,縱身一躍,輕飄飄地落在屋簷上,側身而立。

    “哈哈,你來得正好,老師我一個人正是獨飲無聊,接著!”

    甘凝霜手腕一抖,手中的白玉葫蘆飄飄忽忽,劃向風子岳的方向,風子岳將手一抄,接住那葫蘆,只聞得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

    除了的蘆裡面的酒香,也混雜著甘凝霜口唇脂粉之香,幽幽一縷,饒人不絕。

    “老師厚賜,那就卻之不恭了!”

    風子岳屏住呼吸,摒除雜念,對著葫蘆口就喝了一大口,只覺口中芬芳,清甜可口,就是他這樣不喜飲酒之人,也是頗為適口。

    “這莫非就是老師常說的百花釀麼?”

    甘凝霜常說她有一秘方,以百花釀酒,出來的酒漿色澤金黃,香氣濃郁,口感宜人,不知這不是她新釀的百花釀。

    甘凝霜撲哧一笑,小風子。你不懂酒,就不要充什麼內行”你自己往葫蘆裡面瞧瞧,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

    葫蘆眼不大。不過風子岳如今修為高深,六感敏銳,目力驚人,借著月光往葫蘆裡面一望,卻見泡著幾味毒蟲,蛇蠍蜈蚣,不一而足。

    “這,,這是

    “沒錯了,這就是我們五仙教的傳世寶物,五寶蜜漿。

    一雖然比不得十全大補湯,不過小子你喝上一口,也算是有福分了”

    風子岳只覺丹田之中一股熱氣湧出,顯然是剛才喝下去的酒在發揮作用。

    這五寶蜜漿,以天下至毒的毒蟲為引。配合苗**產的古接蜜釀制而成,雖然不入靈藥之屬,但極為稀罕,作用也不在七八品靈藥之下,功能脫胎換骨,補強先天,也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這東西甘凝霜平日裡謹慎收藏,都不捨得拿出來喝上一小口。沒想到今日竟是大口痛飲。當成是普通酒液一般。

    風子岳吃了一驚。趕鼻把葫聲還給了甘凝霜。

    “老師,這既是五仙教中的寶物,還是妥善珍藏,收好才是。這麼喝法實在是有些浪費啊!”

    甘凝霜咕咚咕咚喝著酒,也不運功煉化,這一大葫蘆酒漿,若是喝完,大約得有一大半都是浪費掉的。

    “呵”甘凝霜輕笑一聲,“我就知道,你今日聽那老傢伙說起五仙教之事,自然會想要知道個究竟”

    她又仰頭喝了一口酒,面色悽惶,“只是如今,五仙教風流雲散,也只有我一個人”不久之後,傳承自我而絕,世間再無五仙教。又何必在乎這什麼勞什子寶物?”

    風子岳一怔,“老師,何苦出此不吉之言?”

    他心中一動,卻是知道甘凝霜已經說到了關鍵處。

    甘凝霜放下葫蘆,用袖子抹了抹嘴,兩眼迷離,斜睨著風子岳,嘴角帶著媚笑。

    “我就知道你這小子沒這麼無聊,不會半夜跑來陪師父喝酒一以你的聰明才智,又聽了那老傢伙的胡說八道,想必也猜到了什麼吧?”

    她醉意盎然,走路也是搖搖晃晃,腰肢輕扭,柔若無骨,踉踉蹌蹌之中,竟是差點就滑了下去,風子岳趕緊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臂。

    甘凝霜身子一歪,竟是整個人都靠到了他的懷中。

    “你說說,你倒是知道了什麼,才會壹夜並來?”

    她歪倒在風子岳懷中,雙目眼波流轉。盯著風子岳的臉,吃吃笑笑。輕聲發問。

    風子岳大窘,趕緊轉過臉去小這才開口。

    “老師。我是聽那桃木公說,說五仙教中的聖女,凡修至先天藥師。就要獻祭,不知是不是真的?”

    他想了一想,還是直接詢問就是,把話悶在心裡,再怎麼猜測,也是難知真相。乾脆就把話挑明,反正甘凝霜也是聰明絕頂之人,自然知道他在擔心什麼。

    甘凝霜嬌笑不止,舒服地伸展四肢,似乎在風子岳的懷中,待得很愜意。

    “想不到那個老傢伙,居然連這件事情都知道”

    她面色紅暈,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本來,老師是想等你成為四品藥師,可以煉出先天丹藥的時候再說至少,也要等我將你給我的那四種丹藥的配方研究出來,才好給你一個交代”

    “沒想到,終究還是來不及了”

    甘凝霜的眼睛沒有睜開,從眼角,卻是掛下晶瑩的淚珠兒。

    “老卑!”

    風子岳大驚,生怕已出了什麼意外,趕緊搖晃著甘凝霜的身子。卻聽甘凝霜嬌叱一聲。“搖什麼搖老娘還沒死呢”

    她睜開眼睛,微微一笑,“剛好,公羊大哥突破先天,借了當年的玄氣封鎖,我心中一樁心事,倒也是剛好了結。”

    公羊奚與她,已然見過一面。

    這兩人幾十年恩怨,隨著公羊奚突破先天,也終於是煙消雲散。

    這麼多年來,甘凝霜對公羊奚一直有一份歉疚之意,而當年兩人的誤會,也是從她母親獻祭之事開始”,

    公羊奚自然不能理解如此野蠻的風俗。非要阻止此事,而那時候甘凝霜年紀幼卻是最堅持傳統之人,兩人雖然青梅竹馬,但是互相不能理解,衝突就由此開始。

    直到後來母親逝去,甘凝霜又獨自行走江湖多年,多曆世事,才明白公羊奚的好意,但也已經是追悔莫及。

    風子岳聽得目瞪口呆,沒想到當年事實的真相,竟然是如此。

    “那老師,老師他的玄氣封鎖到底是何人所為?”

    風子岳無論如何也不相信,甘凝霜有能力封住公羊奚的經脈畢竟這純是高深的武學手法,而並非藥物所致。

    甘凝霜歎了口氣,她將臉埋入風子岳的懷中,雙目之中,隱現一點淒然。

    “要人舍生而赴死,談何容易?我們族人雖然一直都是信守承諾的人,但面臨生死關頭,又怎麼能每個人都捨得去死?”

    “所以。當初傳投我們五仙教秘”傳藥學的那個人,也留下了一招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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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守護使者

 不管是什麼樣的人,自己的生命總是愛惜的。

    五仙教在早幾代的時候。也許感于高人傳授藥學,讓這些苗疆野人擺脫落後的生活的恩德,更重於信諾,聖女願意**祭獻。

    但幾代之後,恩德漸薄,貪生之念也會越來越強。

    五仙教傳到現在,已有千年。若不是有人看護,誰會堅持這殘酷的傳統?

    風子岳的面色一變,“你是說,有人逼迫你們?”

    甘凝霜微笑著搖了搖頭,“也不能算是逼迫,這本來就是我們先祖承諾之事,我們苗人重諾,就算是千年之後,也本該遵從才是”

    “他們守護一脈,就是要看著我們每一代聖女祭獻,本來就是他們該做的事情。”

    甘凝霜口中說來。平平淡淡,好像不是在說自己的生死,倒像是說別人一樣。

    風子岳心中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濃,甘凝霜雖然說得漫不經心。但似乎每句話中都蘊有深意,他勉強一笑,“老師,說這些做什麼,事到臨頭。我們再想辦法就是…”

    甘凝霜忽然睜開眼睛,格格嬌笑,仰頭又是喝了一大口酒。

    “就在今日晚間,我剛剛突破七品藥師的門檻,踏入先天!”她的聲音低微,就如蚊納一般,幾乎細不可聞,但聽在風子岳的耳中,卻是有如霹雷一般。

    突破了!

    也就是說,甘凝霜已經成為先天藥師。而她自稱是五仙教最後一人,那這教中聖女的身份,不問自知,自然是落在她的頭上。

    也就是說,她已經滿足了祭獻的條件。

    “老師!”

    風子岳失聲驚呼,面色大變。

    “你擔心什麼?”甘凝霜慵懶地直起身子,面帶笑容,“人誰無死。只是老師沒想到與你相聚的日子,竟是如此短暫而已你藥學上頗有天分,異日成就,定然不在老師之下。而且瞌睡有人送個枕頭,我還一直擔心我走了之後,沒人指點於你,偏偏你又收了個先天藥師”

    她抿一抿嘴,又喝了口酒,似是喝得快嗆著了,輕咳兩聲。

    “雖然這個桃木公拘泥不化,終究一肚子的藥學基礎,你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儘管請教於他,日後自然有成。”

    甘凝霜就像是交代後事一般,面對死亡,竟是從容不迫。

    “老師,既然如今五仙教已經只剩你一個人,何必還要遵守這誓言呢?千年以降。不知多少聖女祭獻,苗人酬謝恩德,也該夠了若是你執意要”要如此,那公羊老師豈不是又要傷心一次?”

    如果當日公羊奚是為了阻止甘凝霜的母親自我祭獻,甚至不惜與他們翻臉,更與那所謂的守護使動手,如今要是知道甘凝霜還是走這條路。只怕也絕不會同意。

    風子岳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去死,這個習俗傳統,已過千年,實在是沒什麼道理一定要遵守,何況當初傳下藥學的那個人,也未免太過殘忍,傳授藥學,本是恩德,但強要人**祭獻,那就簡直如惡魔一般了。

    這種事居然還持續了千年,也怪不得當日公羊奚會暴走。

    甘凝霜如今風華正茂。說她想死,自然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輕輕歎了口氣。“確實到是還有許多未了之事,你給我的那四種先天丹藥,我如今還只試出來一種,另外三種,已有頭緒,大約一年功夫,也能有結果了那個桃木公給的兩個方子,我斟酌著裁減藥材。想必用血煉之法也能夠煉出來。”

    “還有你帶回來那些神奇藥材,我還沒想好怎麼使用,說現在要死,還真是不太甘心”

    甘凝霜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將葫蘆拋起,紅袖輕招,又喝了一大口酒。

    “那就不要理會這祭獻之事,就當五仙教已然不存就是”

    風子岳也是慶倖,若不是自己回來的恰巧,只怕再晚兩天,甘凝霜就要不知所蹤,到時候可就重蹈上一世的覆轍,何況這一世他已經拜了老師,兩人的感情也甚是融洽,雖然並非上世所留下的遺憾,但這一世,也不容不完滿的情形出現。

    “不死麼,”

    甘凝霜臉上露出迷惘之色,搖了搖頭,“這千年誓言,豈是輕易能夠違背?若是背誓,只怕還有禍事啊”

    她從小就在這樣的環境長大。這祭獻以報的觀念,早就深植腦海,雖然也是愛惜生命,但是事到臨頭,還是躊躇難決。

    “何況”她忽然苦笑,“就算我想偷生,也有人不願意,他來的倒是很快”

    與此同時,風子岳也覺得遠處有一道凶厲的氣息迫近,霍然轉身,卻見一個黑衣人破空而來,氣勢淩厲,月下滑行,雙臂展開,就如一頭兇猛的夜梟一般。

    “守護使者,終於到了

    風子岳霍然立起,擋在甘凝霜的身前。只見那黑衣人一個翻身,落在飛簷角乒,隨風搖擺,只見他頭戴黑色頭巾,臉上滿是猙獰險厲之色。穿一襲黑色長袍,迎風飄揚,甚是囂張。

    “甘凝霜”

    這個人聲如夜梟,高聲喊著甘凝霜的名字,吼聲嘶啞,又像是金屬刮擦之聲,聽在耳中,直讓人起雞皮疙瘩。非常的不舒服。

    “第五十六代五仙教聖女,今已成先天藥師,還不儘快**祭獻,更待何時!”

    開口就是要人**,這個守護使者,卻是一點也沒有通融的意思。

    甘凝霜苦笑一聲,正要說話,卻見風子岳擋在了她的面前。

    “慢著!”

    風子岳揮了揮手,“這位前輩,這五仙教**祭獻的陋俗,已過千年,又何必持續下去?我老師風華正茂,研究藥學大有心得,日後還能再進一步,光大門據就算是當日那位傳下藥學的前輩聞知,也會深以為榮,何必一定要致人於死呢?”

    那黑衣人一開始根本就將風子岳視若無物,如今見他出來阻攔,面色方始一變,冷笑道:“你是什麼人?竟來管我們教中的閒事?”

    “小子”甘凝霜面色微變。扯住了風子岳的袖子,她趕忙擠到風子岳跟前,“惶恐道:“守護使有,請勿見怪,這小子跟我們五仙教並無瓜葛,你不用理他!”

    剛剛風子岳侃侃而談,讓她不由就想起了當日母親祭獻之日的情形,公羊奚也是這麼樣子,擋在身前,言。結果卻換得了個悲劇的結果六有公羊奚前車之鑒,她豈容風子岳再蹈覆轍?公羊奚運氣好。可以二十年後再破先天,這孩子年紀還何必多受這幾十年苦楚?

    黑衣守護使者冷笑一聲,擺了擺手,“罷了,我不管你們如何,反正你只要乖乖**,讓老夫完成這個任務。也就算了”否則的話,休怪老夫手下無情!”

    他伸手一招,卻是從袖子裡面取出一團明亮的火焰。

    這火焰嘩啵燃燒,竟不知他是如何放在袖中,而又不讓手臂和袖子被燒著的。只見火焰呈金黃色,火苗跳動,在寒冷的夜風吹送之下。竟是越燒越旺。

    “光明火在此,甘凝霜還不上前焚身!”

    甘凝霜回頭看了風子岳一眼,咬了咬牙,正要上前,卻被風子岳一把扯住了手臂。

    “老師,去不得!”

    甘凝霜嚇了一跳,“小子,快放手,要是惹惱了守護使,連你也”

    卻聽那黑衣守護使者冷冷一笑。“都說苗女多情,果不其然,每次都要搞出這麼多的花樣,惹得老夫多費一番功夫二十年前,是你母親吧?那個用劍的小子,也是癡情纏綿。給老夫教刮了之後,卻想不到二十年後又是這樣!”

    風子岳面色一變。知道此人就是對老師公羊奚下毒手的那個高手,想不到今日竟是狹路相逢。

    “原來你就是害我老師辛苦二十年的人,正好,我到要領教一下,你這守護使者到底有什麼本事!”

    嗆榔一聲,長劍出鞘,風子岳淵淳岳峙,擋在甘凝霜的面前,死活不讓她過去。

    “小風子”甘凝霜花容慘澹,苦苦扯住了他的袖子,“不可如此,你不是他的對手!”

    守護使者的武功神奇詭異,公羊奚當年連一招都接不下,風子岳如今雖然突飛猛進,但畢竟年紀幼未入先天,怎麼會是這個老傢伙的對手?

    黑衣守護使者冷笑一聲,“原來你就是那個小子的弟子,哈哈哈。倒是好笑,當年是老師跟娘,現在是弟子跟女兒,到是未了情緣再續一可惜,老夫偏要是棒打鴛鴦了!”

    他袖子一拂,那團光明火已經被他收入袖中,只見他伸出枯瘦的手指。輕輕一劃一道勁氣劈面而來,洶湧而至。

    “既然你硬要出頭,就讓你嘗嘗你師父嘗過的滋味吧!”

    他手指一捺,勁氣撲面,風子岳尚未接觸,就覺得這一道勁氣詭異,不敢怠慢,一挽劍花,要將這一道勁氣反震出去。

    誰知這勁氣與劍身一觸。竟如游魚入水,一頭就鑽了進去,風子岳知道不對,一抖手腕,太玄紫氣湧出,將那道勁氣生生震碎,這才免了勁氣入體的危機。

    “咦?”

    那黑衣守護使者也是吃了一驚,“弟子的本事,到是比當年的師父高上一籌,居然破得了我這遮天玄氣鎖”

    這遮天玄氣鎖神奇無比。專門是對付武者,可以將武者體內的玄氣,鎖於經脈之中,不得脫出,自然也無法修煉提升。公羊奚當年就是吃了這個虧,二十年來,玄氣修為被鎖定在武師境界,若不是他獨闢蹊徑,創出了煉體之法。只怕一輩子,也最多只是一個武師。

    風子岳接了一招,也是暗暗稱奇。

    對方招式詭異,這勁氣竟然是無孔不入,若不是他太玄紫氣的特性鋒銳無匹,將其震碎,讓它入體的話,只怕還要吃一點小虧。

    這守護使者的實力,果然並不簡單。

    風子岳感應天地,憑著太玄感應篇的特異功效,能夠感應出這守護使者的實力已破先天,但是比季木強之也是有限,不過這一手詭異招式。倒是比離花宮幾個人要強過太多了。

    而且這種武學,在上一世他也從未見過,卻不知是何處流傳。

    他心中震驚,卻不知守護使者更是吃驚非常,這遮天玄氣鎖的功夫,乃是他們一脈秘傳,專門用來對付不願**的五仙教聖女,這些聖女既然成為先天藥師,有許多也同樣是成為先天武者,實力強橫,但在這遮天玄氣鎖的特殊作用之下,也是沒有什麼抵抗之力。

    沒想到這個小子明明只是後天修為,居然可以抵消遮天玄氣鎖的勁氣。這倒是奇哉怪也!

    雖然他並未全力以赴,只是隨手一指。但這也是前所未有之事。

    甘 凝霜也是吃了一驚,在此之前,一切都與當年公羊奚差不多,也是一言不合,動起手來,只是公羊奚一招即倒,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母親被那守護使者帶走焚化,而無 反抗之力。剛才看到守護使者出手。甘凝霜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恨不得自己上前替風子岳受了這一指勁氣。免得他未來幾十年受苦。

    沒想到風子岳挺劍而上,居然是若無其事的破解了這一招,引得那守護使者都失聲驚呼。

    “小子,你本事不錯,何必一定要糾纏於此?世間好女子多得是,你為何要獨獨喜歡這一個?”

    守護使者一招無功,心中也是微微一動,他不願多費手腳,出言勸說。

    甘凝霜聽得面色一紅,啐了一口,“休得胡言,小風子是我弟子。你放過了他,我自己跟你走便是?”

    “他若糾纏不休,你又怎麼走得了?”守護使者冷冷說道:“老師弟子又怎麼了,當年他師父那個公羊什麼。不也是你娘花櫳夫人的弟子麼?還不是孽戀情深?”

    原來當初公羊奚心中的人兒,並非是這個他一直當成妹妹看待的甘凝霜,而是風華正茂的花橄夫人。風子岳此時才總算明白,上一世他是誤會了老師的心意畢竟老師不好意思師生之戀,只好時時說起甘凝霜,聊寄相思之意。

    甘凝霜的臉漲得通紅,偏偏此時又沒法跟這古怪的守護使者解釋,風子岳卻是心中一片清明,不管這人說些什麼,全都不放在心中。

    “守護使者,你還是速速退去,有我在此,絕不容你傷害我老師一根頭髮!”

    黑衣守護使者的面色一變,語氣更是陰冷,“老夫本來想放你一條生路一這可是你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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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九五至尊劍法

 月夜之下,黑衣守護使者宛若夜梟,冷冷地開口,仿佛是死亡的宣告。

    烏雲籠罩,原本皎潔的月色也蒙上了一層陰影。

    甘凝霜手心冒汗,還在扯著風子岳的袖子。希望他能及早脫身而去。

    但風子岳既然伸手,當然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生死相許”黑衣守護使者露出嘲諷的笑容,“你們這些苦命鴛鴦,老夫是看得多了。”

    “不過,天道之下,自有定數命運,你們再怎麼掙扎,也是亮,用!”

    他陰森冷笑,笑聲就如夜梟鳴叫一般癟人。

    風子岳冷哼一聲,“所謂命運,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你算是什麼東西?竟敢妄稱天道定數!”

    這一點風子岳自己想得最明白,三十年來,習劍一生,始終是孤身一人,他曾經也以為這世上真是有命運天數。無法改變。

    但重生之後,他一次又一次的改變了命運,就憑著手中的一柄劍。

    他救回了妹妹風雪兒的性命;

    他改變了風鄭大比的結果;

    他將離花宮斬盡殺絕,不留後患,再沒有一個季三思可以來害死,小蝶。

    一個人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雖然是逆天而行,但只要拼命努力,總有一線餘地。

    而這一線餘地,就是要靠人自己去爭取。

    重生三十年,風子岳堅信這個道理,他也不允許自己的人生,再留有遺憾。雖然甘凝霜並不是他上一世中的遺憾,但這一世,既然有了師徒的情分,他也絕不容她有事!

    “找死!”

    黑衣守護使者將手一揚,只見一團黑氣湧出,朝著風子岳的身上就罩了上來。

    小心!他使得是五毒玄瘴,沾上一點就骨肉腐爛!”

    一見這黑衣守護使者上來就用殺手,甘凝霜也顧不得了,她擔心風子岳吃虧,趕緊出言提醒。

    “放心!”

    風子岳攬著她的纖腰,飛身而退,劍尖輕舞,將那一團黑氣緊緊纏住,令其無法越雷池一步。

    這個黑衣守護使者,武功雖然神秘莫測。但風子岳也凜然不懼。他所擔心的,主要還是甘凝霜小她雖然有大武師的修為,但在這個級別的對戰之中。卻是全然派不上用場。簡直是連自保之力都沒有。

    而且風子岳知道她心中還是猶猶豫豫,尚未完全下定決心,如今是因為不想拖累風子岳,這才開口提醒,與那守護使者對抗。

    但若是自己無事,只怕她還要糾結一陣。

    所以風子岳根本就不打算給她考慮的機會,一手攬住了她,一手揮劍,姿勢到是瀟灑之至。

    黑衣守護使者的武功,與風子岳所見的路數都不相同,這五毒玄障,也是勁力古怪,風子岳的劍光雖然綿密。也不能完全封住,只得且戰且退。凝神觀看其中的破綻。

    甘凝霜經過初時的彷徨之後,此刻也是漸漸地定下神來,她也是素有決斷之人,知道事已至此,就算自己低頭屈服,也要連累了風子岳,那守護使者絕不會饒過他的性命。而今之計,只有共抗強敵,解決了這守護使者,再看如何解決。

    “這五毒玄瘴,乃是引五毒入體,與玄氣混合,修煉的一種獨特武學。出手之時,玄氣帶毒,讓人防不勝防”

    甘凝霜一邊低聲提醒,一邊從懷中取出各色藥粉,灑在空中,紛紛揚揚。

    “我以藥物驅除毒性,至少一時之間。我們不會被這五毒玄瘴影響”

    “甘凝霜,你也要違背本教的誓言麼?”黑衣守護使者惡狠狠地罵了一聲。甘凝霜卻是全不理他,只是不停提示風子岳他招式中的破綻。

    風子岳微微點頭,得甘凝霜的提醒,他看得更是明晰。

    其實這五毒玄瘁的煉法,與五寶血倒是一體同工,同樣是以外物改變自身體質,只不過五寶血的煉製,是為了煉藥之途,而五毒玄瘴,則是著重于武力。

    當初創出這個。法子的人,確實是極為高明,五寶血的神奇之處。是可以讓後天的藥師鍛煉先天藥物,而五毒玄瘴的功夫,則是讓後天之人,可以發出引動天地元力的攻擊這個天地元力,就是毒!

    天地之間,其實毒物萬萬千千,就算是呼吸的空氣之中,也有好幾種擁有劇毒,只不過數量稀少。不會傷害到人身而已。

    一旦天地元力聚集,自然是大不相同。

    這自自體內的劇毒,引動天地劇毒的法門,正是這五毒玄瘴的關竅所在。何況這老者精修多年,自身修為也已經突破先天,施展出來。威力更是驚天動地。

    雖然未與那一團黑氣相觸。但是毒性彌散,風子岳吸了幾口空氣,也不由微微有些眩暈,甘凝霜撒出藥粉,才頭腦一清,趕緊屏住呼吸,劍勢更是加快。

    他知道甘凝霜的藥粉只能抵得一時,而這萬毒之力的侵襲,也並非僅僅通過呼吸,裸露在外的皮膚。也會覺得有些癢痛,時間一長,只怕毒性入體,自是難免,風子岳體內的太玄紫氣雖然厲害,但也沒有把握一定能克制住這天地劇毒。

    “既然如此,只有速戰速決!”

    風子岳劍勢一變,速度頓時快上了幾分。大開大闔,帶上了一份堂堂正正的皇者之氣,黑氣毒雲,盡被震開。一時周圍三丈,外邪不侵,正是這一套劍法之功。

    九五至尊劍法!

    乃是大明皇帝朱家家傳絕學,堂皇的皇者之氣,克制外邪,劍尖揮動之際,金光閃爍,隱隱約約可見一條五爪金龍在其中盤旋飛舞,張牙舞爪,威風凜凜。

    大明朝開國皇帝也是先天高手,登基之後,攜天子龍氣,創出這九五至尊劍法,每行一步,虎踞龍盤,每出一劍,斷人生死。

    最關鍵的就是堂堂正正,諸邪不侵。

    風子岳當日試劍天下,機緣巧合之下習得這九五至尊劍法,不過他並非皇族,也非天子,沒有天子龍氣護身,施展開來,也總是不能盡得其神,所以一直都棄之不用。

    今日為了克制這五毒玄瘴,他施展出這一套至剛至陽,至尋!二凶天子!劍,倒是對症。只見黑韋不斷後退,似乎方水聯助讀金色劍光相觸。

    若是他已經進入先天,聚攏天地元力中的天地元氣,只憐這五毒玄瘴,則是一擊即破。如今風子岳以後天之力生髮。但是屬性克制,也大是有效。

    那黑衣守護使者一時遮攔不住,連續後退,心中更大是震驚。他久居荒僻之中,不識得這一路九五至尊劍法。但其中包含濃郁的天子龍氣。他卻是能夠辨別出來。

    這天子龍氣,最能克邪小他的五毒玄瘴被克制得死死的,自然束手束腳。

    莫非這個小子,還是一位皇者不成?

    可是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他有皇者劉習,哪裡來這麼強烈的天子龍氣?他未至先天,若不是皇族。怎麼可能聚攏如此純正的天子龍氣?

    黑衣守護使者越戰越是心驚,以先天對付後天,竟然是落在了下風。

    風子岳單手使這九五至尊劍法,到了酣暢之處,氣吞日月,龍行虎步。當真就如九五至尊天子一般,被他攬在懷中的甘凝霜也不覺為他氣勢所懾,芳心可哥,一時竟有些意亂神迷。

    “小心”。

    那黑衣守護使者咬了咬牙。招招惡毒,無法逼近風子岳的龍氣護體。卻是出手襲向甘凝霜,風子岳看得明白。輕輕一拉,將甘凝霜扯到自己身後,劍尖輕攪,又毀了他一股五毒玄葬。

    黑衣守護使者久戰無功。眼看布於空中的毒素,卻也是近不得施展開九五至尊劍法的風子岳,面色越發猙獰。

    “甘凝霜,你竟敢違背五仙教千年之誓,就不怕報應麼?”

    他厲聲喝問,但到此時,卻未免有些色厲內掛。

    “與其被活活燒死,那還不如活著,日後受些報應,也是無妨”。風子岳冷笑一聲,揮劍截斷他的攻勢,也把他的話給堵了回去。

    “哼!小子你懂得什麼,這五仙教聖女**獻祭,本來就是千年之誓約,她若不應誓,只怕日後更是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黑衣守護使者雙掌翻飛,五毒玄瘴也是施展到了極處,只見他雙目赤紅,臉色泛青,口中惡狠狠地發出詛咒。

    “有我一劍在此,我倒要看看,有誰能有這個本事!”

    風子岳毫不客氣,一劍斬去,將幾團黑氣攪得粉碎。

    “小子,你莫以為自己就天下無敵了,你與主人相比,那還是天差地別”。

    “哦?。

    風子岳吃了一驚,雙目迸射精光,“你竟然還有個主人?那就是說,五仙教聖女**獻祭之事,背後還有人在指使?”

    他心中本來就對此事生疑,這件事情實在太不近情理,千年前的人傳下藥學,沒有理由要一千年來所有的五仙教聖女全都**,更還派出一個如此強橫的守護使者一代一代盯住此事而一千年來,這個規矩還一直在被嚴格的執行,這就讓人更是奇怪了。

    千年之間,滄海桑田,什麼事都會發生變化。

    反而是這個不近人情的規矩,居然一直流傳至今,著實讓人費解。

    若是在這個守護使者身後。還有人指使,這千年祭獻之事,本身是個大陰謀的話,那倒是可以解釋小為什麼會延續至今!

    黑衣守護使者的臉忽然變得刷白,他自知失言,心中惶恐,再不答話。卻是拼命狠攻。

    風子岳劍勢不緩,招招搶攻,心中卻是心念電轉,在琢磨著剛才守護使者所說的話。

    “老師,你可聽清他剛才所說?這守護使者背後,竟然還有他人,此事你可知曉?。

    甘凝霜也是極為吃驚,這件事她也是第一次聽說,“千年以降。我五仙教中,從來沒有聽說過守護使者之後。還有其他的人”

    她們只知道,故老相傳,五仙教的神奇藥術,都是一位高人所傳,當時苗疆彝症之地,瘦瘦散佈,哀鴻遍野,有個苗疆女子不忍此慘況,時常救助村人,只是她一人力量有限,又不懂醫藥之學,能救的人也是極少。

    有一次她在山神面前祭告,希望能學會醫術,救治苦難的百姓。結果卻引出了一位高人,出手傳了她極為高明的煉藥之術,不過卻要她答應一個條件,就是成為先天藥師之後,就要**祭獻,以感謝天地之恩。而且她的傳人。也要一併如此處理。

    那女子。也就是五仙教的始祖,心念族人苦難,大義凜然,當下就答應下來,習得藥術之後,治病救人,創立了五仙教。

    而她也確實兌現了自己的諾言,等年老突破先天之時,慨然蹈火,**祭獻。

    她的弟子們感其師壯舉,這一個傳統。也就一代代地傳了下來。

    至於守護使者,卻是不知道何時出現,只知道若是有五仙教的聖女不願**獻祭,自然有守護使者出現,送上光明火,迫其**,千年以來,一直就是這麼一個狀況。

    但守護使者背後,居然還有主使之人。卻是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

    甘凝霜也是聰明絕頂之人,僅這一句話。頓時聯想許多,臉色也逐漸變化。如果說她之前還有些猶豫。那此時對真相的渴求,早已超越了要兌現信諾的想法。

    這一件事,可是關係到五仙教千年來。五十幾位聖女的生死,這其中,也包括了她的母親花猛夫人,這叫她如何能不關切。

    “守護使者,你背後的主人,到底是誰?要我五仙教千年以來,聖女**獻祭,到底有什麼目的?。

    這人辛辛苦苦,維持五仙教千年以來的傳統,無非是要聖女**,但這麼做,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甘凝霜雖然不明真相,卻是隱隱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怒火也從心頭開始燃起。

    黑衣守護使者閉口不言,封緊門戶,看來是不打算再跟他們說話。

    風子岳冷笑一聲。“你以為你不開口。我就對你沒有辦法了麼?待我將你擒下,再看你答不答這個問題!”

    他身子一頓,劍法又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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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7-17 00:10:35
正文 第八十八章焚我殘軀

 如果說剛才的劍法堂堂正正,有如真龍天子龍行虎步,皇威浩蕩的話;那如今的劍法,卻是變得鬼域森森,就如黃泉一般陰冷可怖。

    風子岳如今施展的,正是有魔劍之稱的幽冥劍訣!

    黃泉九曲之下,有幽冥地獄。終日嚴寒,不見天日,死氣凝結,黃泉幽冥之氣,乃是世間最毒的劇毒!

    當然,這幽冥虛無縹緲,終究不過只是傳說而已。

    但卻真的有人體味這幽冥的怨毒和寒冷,創出了一套幽冥劍訣。

    至毒!至狠!至絕!

    這一劍施展出來,就連身為先天的黑衣守護使者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噤。

    這套劍法的纏繞攻擊之下,五毒玄瘴似乎是全然失去了效用。

    “心若死灰,人在幽冥!天下再毒的東西,又怎麼毒得過人心?”風子岳口中輕吟劍訣,體味著這幽冥劍訣創始人的怨毒心境,上一世他得到這一套劍法的時候,正是心若死灰,矢志報仇的時刻,也因此更能體會其中精微之處。

    這一世他心態大不相同。但投入此境界中,也能施展出幾分精髓,黑衣守護使者一時不察他劍法突變。竟被他詭異的劍圈刺中,在肩膀上留下了一道傷口。

    一劍傷人即傷心!

    黑衣守護使者只覺得一股寒流自肩膀而入,直入胸口,渾身寒戰打個不住小半邊身子竟然麻痺不能動彈,驚慌之餘,連忙翻身後退,狼狽不堪。

    這就是幽冥劍訣的詭異神奇之處,傷人的不只是劍,更是有若幽冥的那股陰寒之氣。

    剛剛五毒玄彝被堂皇的天子龍氣克制,如今比拼陰毒,偏偏又鬥不過幽冥之氣的至陰至毒,五毒玄瘴竟是透不過那陰氣森森的劍光一步。

    黑衣守護使者心中驚慌,不敢置信。

    他堂堂一個先天高手,竟然被一個後天武者克制到這種地步。這叫他情何以堪!

    何況他的武學,本來就是以詭異莫測為長,就算是碰上同級別的先天高手,對方猝不及防之下,也很容易吃悶虧。

    遮天玄氣鎖、五毒玄瘴,本身都是極為陰毒的功夫。

    剛剛被那小子的天子龍氣克制也就罷了,現在又是什麼狀況?

    他毒,風子岳比他更毒!他陰,風子岳比他更陰!

    這種詭異莫測,去到盡處不留餘地的劍法,到底是什麼人創造出來的?

    他心中驚惶無比,一身功夫,竟是又打了折扣畢竟這守護使者常年不曾與人動手,遇上弱者。自然是威風八面,但一旦形勢不利,竟是不知如何變通,越打越是手忙腳亂。

    “毒”。

    劍鋒擦過臉頰,黑衣守護使者只覺的面皮一陣森寒,心中更是膽寒。側身閃避,左肩上又中了一劍。

    “啊呀!”

    兩肩中劍,身體麻痺,黑衣守護使者更是遮攔不住那如鬼魅一般的劍法,心膽俱喪。轉身就跑。

    “還能跑得了你麼?”

    風子岳劍尖橫掃。又在他右腳腳踝之處輕輕一點,黑衣守護使者悶哼一身,站立不穩,滴溜溜成了滾地葫蘆,一頭就從屋簷之上栽了下去!

    風子岳挽住甘凝霜,飛身一躍,在空中劍勢不停,仍然是在守護使者各處關節輕點,達一路幽冥劍訣施展下來,黑衣守護使者渾身僵木動彈不得,轟然一聲,重重地砸在天井院落的青石板地面之上。

    “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嘛?。

    風子岳輕輕落下,攬著甘凝霜,就如一片羽毛,落地無聲,劍尖卻也是無聲無息地架在黑衣守護使者的咽喉要害之上。

    一瞬間,黑衣守護使者的面皮漲得通紅,他想要奮起反抗,卻是有心無力。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慌和屈辱湧上心頭,他惡狠狠地瞪著風子岳,絲毫沒有想妥協的意思。

    “你背後,到底是什麼人?”

    甘凝霜深吸了一口氣,這是她最想弄清楚的事情。

    到底是為了什麼。要五仙教的聖女千年來都前赴後繼的**祭獻,結束花朵一般的生命。

    如果只是為了那個諾言,也就罷了。

    如果有人從中搞鬼,她卻是絕不能夠容忍!

    從千年以前至今,五十六代五仙教聖女,包括她的母親花猛夫人,這些人的生命,絕對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黑衣守護天使閉上了眼睛,他不想,也不敢回答這個問題。

    風子岳的劍尖,稍稍用了一點力,刺破了他的皮膚,流出鮮血。黑衣守護使者驚慌地睜開雙眼,面色蒼白。口中荷荷有聲,卻還是一個字都沒有說。

    “無論你保守著什麼樣的秘密,總不會比你自己的命還要緊。”

    風子岳的面色森冷,劍尖微微顫動,只要微微再一用力,就能切斷他的咽喉”說出來,我饒你不死!”

    黑衣守護使者的面色微微一變,似乎在考慮他的話的可信性但很快,恐懼又佔據了他的心扉,他搖了搖頭。再次閉上了眼睛。

    風子岳皺起了眉頭。

    這樣看來,這個守護使者的背後之人。只怕不是那麼簡單。

    這個黑衣守護使者面對死亡的威脅,並不是不想說出他所知的秘密。但風子岳分明看得出來,他在害怕,他不敢說一個字。

    這種根深蒂固的恐懼,甚至超過了對風子岳架在他咽喉的鋒利劍尖的恐懼。

    到底是什麼人,能夠讓一個先天高手怕成這個樣子。

    “你在害怕但你要想一想,無論他用什麼來威脅你,最多也不過就是一個小死字,你要是不肯透露,現在就會死,還不如多活一會兒,不是更好?”

    風子岳還在嘗試著勸誘。然而黑衣守護使者卻好像是鐵了心一樣,閉上了眼睛,一個字都不肯再說。

    風子岳歎了口氣,在死亡的威脅之下。這守護使者尚且如此堅挺,只怕一時是問不出什麼東西了。

    “老師,你去撥撥他身上,看看有井麼東西”

    他這時候才鬆開了挽在甘凝霜纖腰上的手,忽然也覺得有些不妥,趕忙縮回,尷尬一笑。

    甘凝霜點了點頭,她蹲下身,伸手向守護使者身上探去。

    就在此州,二衣守護使者忽然睜眼。雙目點中,滿是熱懼與“小心!”

    風子岳反應敏捷,拉住甘凝霜的手,硬生生往回一扯,收劍回來,飄身而退!

    轟!

    只見黑衣守護使者的袖中,忽然冒起火光,那藏在袖子裡面的光明火,忽然之間大放光芒,暴烈地燃燒起來。

    只是一瞬,黑衣守護使者渾身都冒集熾熱的白色火焰,在他慘絕人寰的嚎叫聲中,只不過一刹那的功夫,他竟然被燒成飛灰!

    甘凝霜面色慘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風子岳也是常常地呼了一口氣,定睛看時,那光明火已經消散元,蹤,只有幾縷灰色的煙灰,在風中飄零。

    剛剛還強橫霸道的黑衣守護使者,在一瞬間就在這個世界抹去了痕跡。甚至,他們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良久,甘凝霜才歎了口氣,臉上恢復了一絲血色。

    “若不是你,,這就是我的結局,”

    她幽幽開口,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娘親,也是這個樣子死在我的面前

    風子岳心中一緊,只見甘凝霜的眼中滿噙淚花,竟是無聲而泣。風子岳從來沒見她這個樣子,甘凝霜時而妖豔誘惑,時而豪氣干雲,卻從來沒有露出過這等女兒態。

    他一時口納,竟不知該怎麼安慰。

    甘凝霜泣不成聲,歪倒在風子岳的懷中,渾身綿軟無力。歷代聖女,都以為是守諾而死,死得其所,也就罷了,但今日一見,分明這千年獻祭之中,有著很深的陰謀,那她們的死,就纏上了一股子不明不白的陰謀味道。

    既然如此,她無論如何,也要給她們討個公道。

    “我不能讓她們死得不明不白,我一定要找到這個守護使者背後指使之人,問清楚,他到底是為了什麼,要我們這麼多人的命?”

    她軟軟地到在風子岳懷中,話中之意。卻是堅決如鐵。

    風子岳心中一動,柔聲道:“老師,我一定會幫你的!”

    甘凝霜輕笑一聲,不知何時,已經將眼淚擦淨,霍然抬頭,看了看風子岳胸口淚濕的那一團,不由也有幾分不好意思。

    “一時失態。借你的肩膀靠了靠,但願小蝶不會介意”

    她畢竟是藥修羅甘凝霜。是背負著千年重負的五仙教最後一位聖女。一時軟弱也就罷了,但擦乾眼淚,抬起頭顱,仍然堅強的微笑。

    風子岳淡然一笑。忽然見那飛灰散處。露出一顆散發著猙獰光芒的黑色珠子。

    他使劍一撥,那珠子滴溜溜地滾了過來,落到他的面前。

    “這是”

    風子岳見多識廣,卻也不認得這一粒珠子,甘凝霜皺了皺眉頭,“這,這分明是五毒珠!也是我們教中寶物,可避百毒,竟然是如此而來?”

    她伸手將那珠子撿了起來,擦了一擦。只見那珠子大約有鴿蛋大表面光潔,通體漆黑,月光之下,閃爍著妖異的光芒。

    “五毒珠?”

    風子岳模模糊糊,似乎也聽過這個名字。這東西確實是避毒聖物,據說隨身佩戴一顆,就能夠百毒不侵,只是這東西也盡是傳說,似乎也沒人真正見過。

    甘凝霜點了點頭,“這五毒珠以前我教中有留下一顆,後來卻不知去向。我小時候還曾經見過,”

    那五毒珠一直是她娘花猛夫人隨身所配,據說是她外祖母流傳下來的,小時候甘凝霜就十分喜歡。花檻夫人也答應她,等她長大就將這顆五毒珠傳給她;但花檻夫人死後,這顆五毒珠不知所蹤,教中之人,也沒有一個小人知道這五毒珠從何而來。

    沒想到這珠子的來源,竟然是要將守護使者燒化,才能得到那就怪不得為什麼五仙教歷史上,也只得過這麼一顆了。

    甘凝霜拿著五毒珠在手中把玩,眉頭卻是皺得更緊。

    這光明火到底又是怎麼回事?這守護使者到底是何人指使?為什麼他們被燒化之後,居然會留下這避毒聖物五毒珠?

    這一連串的疑問,讓她無從索解。良久,方才搖了搖頭,隨手將五毒珠拋給了風子岳。

    “這東西我現在也沒什麼用處,你先留著吧,到是可以避開宵小暗算”

    風子岳武功雖高,但到底未入先天,就算他入了先天,也難免有人暗中陷害,這用毒之法,無孔不入,任是如何的高手,不小心之下也難免著了道兒。

    五毒珠號稱百毒不侵,帶在身上,總有些用處。

    “老師,你煉藥之時,常遇毒物,帶著這東西倒也好些”

    風子岳還要推辭,甘凝霜卻是瞪了他一眼,“這東西是那老傢伙燒出來的,我一個女孩兒家,帶著這東西做什麼?”

    風子岳苦笑,什麼時候藥修羅竟然以女孩兒家自稱,不過他也知道這是老師一片好意,再三感謝,這才收下。藏入腰帶之中。

    今日來得還真是巧,風子岳想想也有些後怕,若不是自己詢問桃木公,得知五仙教的詭異風俗,心中感應。放心不下過來看看,只怕甘凝霜就要被這守護使者帶來的光明火焚身成灰,到時候真是無從尋覓。

    憐不得上一世中。她忽然失蹤,再也沒有人有她的消息。想到此處。風子岳面色一變,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甘凝霜檢點地面,只剩些許灰燼,再無他物,看來除了這一顆五毒珠殘留,這個黑衣守護使者,是再無一點痕跡留在世上。

    要想追索,線索到這裡卻是斷了,想要查出這守護使者背後之人。看來還要另想別的辦法只不知這守護使者,是不是只有這黑衣人一人。

    不過若她自己是那幕後之人小為了讓這件千年的謀劃能夠順利進行。也絕對還藏有後手,不可能只留一個守護使者。

    只有他有後續行動,這事情才有追查的餘地。那為今之計,最好的辦法,卻還是只有守株待兔,等待還有沒有人前來要她**獻祭甘凝霜沉吟半晌。忽然想起一事,面色大變。失聲驚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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