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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懶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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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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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19 10:19:54 |只看該作者
正文 4
      柳宗勤說,想搞房地產,我爸爸那里有一些資金,我們再貸一部分款,一定會做好的,這是個朝陽產業。

    馬淑敏終于放下心來說,我支持你,失敗了,我養著你。

    柳宗勤重新把她拉進自己的懷里,輕輕地吻著她,撫摩著她……

    兩天後,柳宗勤動員張亞麗去上班,讓她想開點,開導她以後還會好的。張亞麗不願意去,說准備辭職自己做生意。柳宗勤很吃驚她有這種想法,警告她生意並不是她想的那樣好做。張亞麗開始傷心地哭泣,說她再也沒有臉面去單位里上班。柳宗勤知道女孩子都要面子,並且他還怕張亞麗再受刺激,所以也就不再反對了。

    柳宗勤對張亞麗說,我也決定辭職,准備開一家房地產開發公司。

    張亞麗說,你那樣做不好吧!我覺得你還是在單位里干保險。

    柳宗勤說,我已給你嫂子說好了,她也支持。

    張亞麗說,我不干涉你,祝你好運。

    柳宗勤說,你干脆跟著我做會計算了,也別做什麼生意了。

    張亞麗高興地說,那好啊!只要能跟著你,干什麼都行。

    柳宗勤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柳宗勤回到老家說服父親,從他那里拿來一部分錢,然後用自己的住房做抵押,貸來一部分款。錢還是不夠,他又靠自己的信譽貸民間私人的錢,也就是高利吸儲。不多久,就籌夠了開公司的錢。什麼都准備好後,他和張亞麗同時向單位遞交了辭職書。兩個人在這麼好的單位上班,風不打頭雨不打臉,並且對今後的生活很有保障,特別是柳宗勤,辛辛苦苦混了個干部,就這樣說扔就扔了,實在讓人難以理解。

    兩個人辭了職,馬上緊鑼密鼓地申請注冊公司。找朋友,托關系,凡是能夠用得上的全部厚著臉皮去找。功夫不負苦心人,公司終于注冊好了。柳宗勤給公司起了個響亮的名字,叫做沛公房地產開發公司。因為他是沛縣人,飲水思源、不敢忘祖,況且沛公是建立漢朝的開國皇帝劉邦,劉邦也是沛縣人,而且在當地人人都知道沛公的故事,所以起這個名字應當有利于公司將來的發展。

    開發房地產,最困難的就是如何能拿到好的地塊。好地塊名義上都是公平拍賣,其實里面有很多人為的因素,就看你怎麼操作了。拉關系說起來複雜,其實很簡單,一個錢字就能解決一切。你只要別吝嗇錢,如今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上可以升官發財入天堂,下可以買人頭進地獄,何況這小小的地皮。

    柳宗勤又找到戰友,通過他當人事局長的父親找到市委的個別領導。說明來意,恭恭敬敬的把存折奉上,說上幾句客氣話小心地退出。只要領導收了,不給你扔出去或者讓你帶走,你就可以坐在家里靜候佳音了。

    地塊拿到了手,然後找建築公司開工建設。中國曆來都是活少人多,好多建築公司都是等米下鍋,那樣開發公司就好和它談判了。柳宗勤開出的條件是,建築公司先墊資建設,等賣了房子就給錢。當時並不是只柳宗勤一個人這樣做,好多公司都是用這種方法進行滾動開發。

    房子終于轟轟烈烈地開建了,但並不是一帆風順。一開工,各路神仙都來了,沒有一個跟著架勢的,不是來要錢就是來耍權,歸根結底最後都想把權變成利。柳宗勤原來計劃好的資金馬上就不夠了,如今都是這樣,計劃跟不上變化,你沒有足夠的心理承受能力就無法面對今天的生活。改革很好,開放更好,但我們卻對自己的未來不可知。

    沒有錢怎麼辦,馬淑敏很支持自己的丈夫。既然統一了意見,來到了一條共同的船上,那麼就要同舟共濟。馬淑敏經過仔細地思考,決定孤注一擲。

    她從局里的賬戶里私自提出一部分款項,果斷地交給了丈夫。

    柳宗勤有了資金,馬上又如魚得水。他謹慎地使用著來之不易的錢款,顫顫巍巍地往前走。正眼看著工程快要結束的時候,建設方突然資金告罄,無法再繼續建設。其實建設方本來並沒有多少資金,說是墊資,實際上大多是賒來的。他們也向供料方承諾賣了房子就給錢,可他們總有賒欠不來的東西,那些東西是要靠現金買的,沒了現金,就無法買那些急需的東西,沒那些東西,建設就得停下來。工地一停,以前的供料方就馬上害怕了,他們怕工地老板突然破產,所以馬上就來要賬占房子。建設方因為沒有錢一籌莫展,柳宗勤只有自己想辦法。現在根本就不能講按協議辦事的原則了,那些雖然都寫在紙上,但要掙不到錢就如白紙一張。柳宗勤回到家和父親商量,柳衡運也把自己所能拿出來的錢都交給他,不夠,老頭子又把房產做抵押進行貸款,貸來的也交給了他。馬淑敏也沒閑著,想著法子挪用公款來幫柳宗勤。其實她是非常冒險的,一旦被查出來,就要進監獄。但為了柳宗勤的事業,她也只有鋌而走險了。

    有了錢,柳宗勤把那些占房子的債主的錢款先還上,然後再安撫那些鬧的輕的債主,最後終于把事情1 6K小說網…平息下來。接著又幫助建設方把工地運轉起來,走上正常的軌道。

    在柳宗勤最困難的時候,張亞麗總在背後支持著他。她沒有錢,但她一直想盡辦法地鼓勵他,給他打氣,不讓他泄勁,幫他想辦法,找資金,最後終于扶著他走了過來。柳宗勤常常私下里想,馬淑敏和張亞麗都是他的好助手,實在是缺一不可。

    馬淑英還在姐姐家帶小孩,柳宗民已經住到人事局的招待所。但他還是經常找理由來哥哥家和馬淑英幽會。有人在他們就隨便聊幾句,沒人在就上床做愛,有時也在沙發上,甚至地板上。兩個人像發了情的公馬和母驢,肆無忌憚地尋歡作樂。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馬淑英和柳宗民終于沒有白忙活,兩個人的耳鬢厮磨、互通有無理所當然的導致馬淑英的肚子大了起來,一直大到能看出來,他們才慌了手腳。

    兩個人跑到醫院婦產科,經檢查不能刮宮,只能引產。醫生說胎兒太大了,刮宮不行,但引產有可能造成將來患不孕症。馬淑英聽了嚇的拔腿就走,柳宗民無奈地搖了搖頭,也跟著走出了醫院。

    紙包不住火,馬淑英的大肚子終于被姐姐看了出來。馬淑敏問她到底怎麼回事,馬淑英明白不說也不行了,只有一五一十的給姐姐說了。馬淑敏氣的身體直發抖,晚上把這件事學給丈夫聽。柳宗勤聽完沉默了好久,然後才對馬淑敏說,我們也當不了這麼大的家,還是給雙方老的說吧!

    馬淑敏仍氣哼哼地說,我看你一點也不生氣,你還想支持嗎?

    柳宗勤歎了一口氣說,你也別生氣,出了問題想辦法解決。

    馬淑敏說,說的輕巧,我家小妹可是個閨女,以後怎麼嫁人?

    柳宗勤說,吵鬧解決不了問題,看你父母怎麼說吧!

    雙方老人接到通知後都趕到了柳宗勤家。親家見面,各自打了個招呼,沒有了往日的客套。馬淑敏和柳宗勤也在現場。大家都坐定後,柳衡運輕聲地說,老嫂子,我先向你們賠罪,都是那個畜生的錯,你們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他,我們沒有任何意見。馬淑敏的父親馬永順是個農村老頭,平時很老實,不太喜歡說話。此時也沒看出他有多麼生氣,只是默默地抽著煙。馬淑敏的媽媽劉正蘭雖然是個農村婦女,世面見的不多,卻很會說話。

    聽柳衡運說完後,劉正蘭說,他大叔,事情既然出來了,也別說願誰了,只是英子以後找婆家真是個問題。

    柳衡運說,我家那個畜生長的太丑,實在配不上你家英子,不然他自己拉的屎我就叫他自己吞進去。

    劉正蘭說,男孩子丑俊倒無所謂,只要有才就行。不過她姊妹倆嫁給兄弟倆外面要說的。

    柳宗勤的媽媽姜若蓮插話說,老親家,我看你們要是不嫌我家兒子丑,就成全他們吧!只是虧了你家英子。至于外面說,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吧!

    劉正蘭說,我家英子還是農村戶口,也沒有工作,以後兩個人能過一塊去嗎?

    柳衡運說,英子的戶口和工作我們想辦法解決。

    劉正蘭聽了有些高興,面帶微笑地說,那真麻煩你們了,這個孩子要還是不要呢?

    姜若蓮說,那得要,不能影響了英子的身體。

    兩家老人很快達成了協議,沒有引起任何爭執。只是讓人感覺意外的是,馬淑敏的爸爸始終沒有說一句話。柳衡運見到柳宗民後把他很很地訓了一頓,然後把今後的打算告訴了他。柳宗民很高興,接著問父親有了小孩怎麼辦。柳衡運說,有了孩子先養著,等你哥哥建好了房子給你一套住,孩子大點你們再結婚,現在先著手給英子辦戶口找工作。柳宗民覺得父親說的很有道理,想的也很周全,決定就按父親說的辦。

    柳宗勤開發的房子終于建好了,並且賣的很順利,錢就像黃河之水一樣汩汩不停地流淌過來,讓你想堵都堵不住。柳宗勤先把馬淑敏挪用的公款補上,然後給建設單位一部分款項,並沒有把欠他們的建設款全部付清,理由是下面大家還要合作。建設單位雖然有苦說不出,但鑒于以後還要合作,並且前期雙方合作的都很愉快,所以也就默認了柳宗勤的做法。

    所有的房子除了給柳宗民留一套外全部賣完了。柳宗勤和張亞麗決算了一下,盈利很可觀;如果是在單位里掙工資,幾輩子也掙不這麼多。第一次開發成功,大家都很高興,當中雖然出了好多的波折,但總的講掘到了第一桶金,有了一個良好的開端,對今後的發展應當能夠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馬淑敏的父母回到家後,覺得女兒的事情處理的還算圓滿。只是覺得馬淑英還小,過早的拉扯孩子可能會不知所措,並且她的四姐馬淑云還沒有出嫁。在當地農村的風俗中,一般姐姐不出嫁,妹妹是很少出嫁的,如果妹妹提前出嫁,別人就會以為背後有故事。

    馬淑敏的媽媽和丈夫馬永順商量,想快點讓四女兒出嫁。四女兒馬淑云初中畢業後沒有考上高中,家中經濟條件不是太好,于是響應父母的號召,回家種地去了。

    在家里,她默默地種地,從沒有任何怨言。大姐馬淑梅和三姐馬淑娟早已出嫁,二姐混的最好,留在了城里,並結婚生子,成了令人羨慕的城市人。五妹馬淑英更是走了捷徑,和二姐夫的弟弟相好懷了孕,雖然說出去不太光彩,但人家男方家里答應了娶她並給她轉戶口找工作,那可是極大的合算。農村人盼的是什麼?不就是跳出農門吃好的穿好的。至于男方怎麼樣,那不就無所謂了嘛!丑點帥點,只要知道往女人身上趴,拉滅電燈還不都是一個味道。再不行過性生活的時候就想著身上忙著的人是劉德華、郭富成或者外國哪個帥哥酷男影星什麼的。就像人家賈平凹寫的《廢都》,里面的男人嫌老婆丑,買張漂亮女影星的畫片蓋住老婆的臉,然後再過性生活就舒服的多了,因為看著那美女照片就會想到身下的人是當今最漂亮的影星。反正人體解剖結構都是一樣的,區別就在個臉上,在自己的大腦里給他換張臉就是了。總之,就像王菲的歌里唱的一樣:男人都是一樣的,不如找個有錢的。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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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19 10:20:23 |只看該作者
馬淑云一心想找個有錢有權或者城里的,可惜她生不逢地。自己生長在農村,讀書成績又不好,在家里修理地球,到哪里去找那吃皇糧的男人。女的再好也不能要,她知道自己不是個同性戀者。

    馬淑云找對象多少還是有一定資本的,因為她長相很漂亮,並且身材適中。她父母長相都不錯,根據一般遺傳規律,她的哥哥姐姐妹妹以及她也都長相很好。南面離她家不遠有一個叫做李莊的村莊,村里有一戶姓徐的人家,大兒子叫徐亮,是個地地道道的痞子,農活不想干,天天夢想著能夠一夜成為百萬富翁,可惜他沒有出生在帝王將相侯家庭,自己又沒有特別的本事。有時睡著了也想哪天摔倒能拾個十萬八萬的,哪怕把頭磕破。因此他也有意無意中摔倒過幾次,可憐的是連個五分的硬幣也沒拾到過。不過徐亮長相很帥,腦子靈活,嘴又會說。常常死的能被他說活,黑的能被他說白,人家白給都不要的東西能被他說的願意出高價錢去買。他就有這個本事,又巧乘改革開放的東風,于是搖身一變由黑烏鴉轉而成了白天鵝,在當地成了香餑餑。原因是當地在改革開放後,雨後春筍般建起了很多的企業。企業自然需要業務員,業務員的首要素質就是能說會道,能把劣質產品說成世界馳名商標。如同當今的某些化妝品,印幾行連自己都不認識的外國文字,拿到外面說成是剛進口的最新產品,只要用了不馬上死人,就會身價百倍。徐亮就有這個本事,他能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把當地廠家的偽劣產品銷出去,賺回來大把大把的鈔票。信譽壞了,換個商標從頭再來,反正活人總不能讓尿憋死。當地有名的痞子徐亮能掙大錢很快傳了出去,于是給他做媒的人幾乎踏破了他家的門檻。

    徐亮如今成了有錢的人,找起對象來自然要千挑萬揀。馬淑云漂亮,同樣能說會道,找對象的第一目標就是要有錢。兩個人一個郎才一個女貌,自然一拍即合。用毛主席的話說,他倆來自“五湖四海”,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終于走到一起來了。

    徐亮自從娘胎里出來就不是什麼老實鳥,如今找了個漂亮女朋友哪能只放在那里看著。就像農民種菜一樣,為了讓菜早上市可以提前打營養缽。這家伙從小就生長在農村,加上他靈活的腦子,自然會舉一反三,並能夠靈活運用,還可以說是駕輕就熟。

    徐亮經常找理由讓馬淑云到家里幫忙種地,晚上收工回來,他的腦子更不會閑著,可以說是絞盡腦汁地想怎樣才能把她弄上自己的床。好在兩個人一個是鍾情如干材,另一個是懷春如烈火,自然是一碰就著。兩個人抓住一切時間和一切機會燃燒著這激情的歲月。農村有一句俗語說,干什麼都沒有白忙活的。徐亮和馬淑云自然也不能白忙活,只要生殖系統不出問題,肯定也會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馬淑云的肚子終于被他種上了,在不知不覺中慢慢變大。兩個人倒沒有慌什麼,因為徐亮手里有錢,如同農人所說的,囤里有糧,心里不慌。

    徐亮的父母在徐亮的授意下,來到馬淑云家,向她父母委婉地提出想讓兩個孩子完婚。這正合馬淑云父母的意,兩個老人沒有提出什麼多余的條件就同意了。中午,馬淑云的父母要好好地招待徐亮的爸媽,但兩個人沒敢留下來,只是定好大喜的日子就匆匆地走了。

    馬淑云終于腆著肚子走上夢中的紅地毯。結婚沒幾個月,長女就呱呱墜地,取名叫徐婭婷。小女孩長的和媽媽一樣,很漂亮,見人就笑,讓人愛憐。

    十二馬淑英的四姐結婚後,馬淑英就急著操辦自己的婚姻。房子有了,去掉了最大的心事。孩子也早已生了下來,自己默默地帶著。只是在農村依然有著根深蒂固的封建禮俗,就是沒結婚生孩子是要被別人說閑話的,並被人們瞧不起。因此她從不敢把孩子帶回老家看看。

    馬淑云結婚兩個月後,馬淑英也結婚了。她的婚禮辦的很低調,怕來的人太多看出什麼破綻來。改革開放後雖然對道德方面放開了許多,但未婚先育終究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所以雙方父母也不想把事情張揚開來,畢竟大家都是要面子的人。

    人就是這樣,結了婚就想好好過日子。馬淑英也是的,但她還想找個好的工作。柳宗民也在為這件事忙著。他找東家拜西家,又請客又送禮的,終于在他的努力下有了成果。馬淑英去了徐州市聾啞學校,在那里做出納會計。這對于一位婦女來講,已經是很不錯的差使了。

    馬淑英上班最大的難題是孩子沒人看,不像她的二姐,有沒結婚的小妹幫忙。雙方父母各忙各的事,也沒有時間來幫助她。沒有辦法,只有找保姆。公公柳衡運答應找保姆的錢他拿,馬淑英總算是把這份心事放下。

    經過中介公司,馬淑英找了位剛中學畢業的女孩,名字叫王莉,年齡已滿十五周歲。小時侯媽媽有病死了,爸爸艱難地帶著她,在她小學畢業的時候,爸爸為她找了個後媽。從新媽媽來到這個家後,她的日子就再也不好過了。中學剛畢業,新媽媽就以家庭經濟緊張為理由不讓她上學了。家庭經濟緊張是真的,新媽媽來後,又加班加點的為她生了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從弟弟喝奶粉開始,家中的經濟就一天不如一天,妹妹出生後經濟更差了。她不得不輟學出門打工,通過中介公司,來到馬淑英家帶小孩。

    有了王莉的幫助,馬淑英和柳宗民輕松了許多。柳宗民專門帶著王莉到商場買了一身新衣服,並偷偷地塞給她五十元錢讓她零花,同時告戒她千萬不要給馬淑英說。王莉不願意要,柳宗民裝出很生氣的樣子說,你看不起哥哥我嗎?我現在有錢,有這個能力幫助你。以前我是經常捐助希望工程的,以後我就不捐那個錢了,把想捐的都捐給你。王莉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但她覺得柳宗民是個好人,因為他捐助希望工程。在柳宗民的勸說下,她終于收下了錢。她本來想稱呼柳宗民叔叔的,但柳宗民不願意,硬讓她叫哥哥,她也只好從之。

    小女孩本來長的就好看,現在穿上新衣服更漂亮了,給人一種光彩照人的感覺。馬淑英看著楚楚動人的王莉笑著說,真好看,都能拍電影了。王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下了頭。

    柳宗勤找到了好的地塊,又開始了房產開發。合作商還是以前的,他們依舊努力地拼搏,竭盡所能的把事業做大。這次開發已不像上次那樣困難,資金慢慢能夠周轉開了。特別是張亞麗,整個資金的運作她都參與著,也許她天生是個好會計,總能把有限的資金用在刀刃上。馬淑敏也常常給予必要的支持和建議,並一直支持著丈夫的事業。

    柳宗勤最大的頭疼事就是張亞麗的個人問題。柳宗勤找好多人幫她介紹對象,她不是借口不去,就16K小說網…是去了一句話也不講,甚至連抬頭看人家一眼都懶得。柳宗勤很生氣,但又不敢說她。因為以前曾經委婉地勸說過她一次,說她年齡也不小了,應當有個男朋友了。可她根本就不領他的情,獨自在自己的房間里哭了很久,晚飯也沒有吃。從那以後,他再也不敢勸說她。

    張亞麗一直住在柳宗勤家,並從來不提走的事。馬淑敏也可憐她一個孤單的女孩,不忍心讓她回自己的家。柳宗勤多少有點感到為難,因為張亞麗看他的目光總是熱烈的、火辣辣的。特別是馬淑敏不在的時候,她總喜歡呆呆地看他,直看的他感覺渾身發毛,不知道是站著好還是坐著好;而馬淑敏在跟前的時候,她又裝的目中無人似的,甚至連瞧他一眼都懶得。有時被她看的實在不自在,他也會說,你老看我干什麼?她從不回答,只是一笑了之,笑完還看,好像永遠看不夠似的。

    以前上班都是柳宗勤騎自行車帶著張亞麗去,後來柳宗勤想起了古訓,就是那句“瓜田不納履,梨下不扶冠”

    的古詩。古人的意思是,路過別人的瓜田時不要彎下腰提鞋,走在人家的梨樹下不要去扶自己的帽子,總的講就是勸人不要引起別人的無端懷疑和猜測。柳宗勤干脆給張亞麗買了輛新自行車,讓她自己騎著去。但兩個人還是來回一路的,柳宗勤雖然不想和她同來同往,可總無法找到好的借口。

    馬淑敏一直把張亞麗當妹妹看,沒有想的過多,並對張亞麗非常得好,兩個人姐妹般親切。在家里,都是兩個人一起做飯,有時也輪換著替保姆帶一帶孩子。

    清明節到了,張亞麗要去給父母掃墓。說是父母的墓,其實里面只有她爸爸一個人的骨灰。她媽媽的骨灰早被撒進了故黃河,那是為了尊重媽媽最後的遺願。現在這個墳塋里,只有她媽媽的幾件舊衣服。說是媽媽的衣冠塚也未免不可。柳宗勤擔心她過于傷心,讓馬淑敏陪她一起去。馬淑敏告訴丈夫,自己身上月經來了,小肚子老疼,實在不能外出。柳宗勤沒有辦法,只有親自陪她去。

    那天,天空飄著小雨,微風輕輕地吹著。兩個人騎著一輛自行車向郊外趕去,剪好的紙錢用塑料袋裝著。柳宗勤觸景生情,想起了一句詩: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他在想,今天,有多少人走在傷心的路上,又有多少人面對著脆弱的生命而欲哭無淚。不到半路,張亞麗就開始輕輕地啜泣,其微弱的聲音勾起了柳宗勤的陣陣心酸。他內心深處有著無限的感慨,當初眼前的這個女孩是何等的幸福,生活又是多麼的優越。而今天,父母離世,把她一個孤單的女孩扔在這個冷漠的世界上,又是何等的讓人感傷。

    來到墓地,柳宗勤從塑料袋里掏出紙錢,用火柴把它點著。紅紅的火光烘烤著兩個人的臉,黑黑的紙灰隨著微風漫天地飛舞。張亞麗突然跪倒在地,聲嘶力竭地哭喊著爸爸媽媽。那悲傷的聲音在長空中久久地回蕩,連天空也在為之落淚。

    柳宗勤走上前來,扶住張亞麗勸說她不要太悲傷。而張亞麗此時根本無法自控,她依舊不停地哭喊著爸爸媽媽。墳上的枯草零落如煙,不遠處的一棵孤松無助地佇立在另一座墓前,遠方的天空早已朦朧,絲絲的細雨打濕了兩個人額前的發……

    張亞麗終于哭倒在柳宗勤的懷里,聲聲泣血。她哭著說著,媽媽,你走了,我以後怎麼辦啊!誰還來問我的事?直哭的天也落淚,地也動容。柳宗勤極力地勸說張亞麗不要太傷心。柳宗勤也無法抑制地哭了,他說,亞麗,你就是我的親妹妹,我永遠都會關心你的。可她就像沒聽見一樣,依舊肝腸寸斷般地哭著。突然,張亞麗哭昏了過去。由于不能自主呼吸,她開始憋的嘴唇發紫。柳宗勤馬上掐她的人中穴,但好一會過去還是沒有掐過來。柳宗勤急了,立即用在部隊學的緊急救護法對她進行口對口吹氣,不一會,張亞麗緩了過來,發現柳宗勤正與她口對口呼吸。她沒有拒絕,而是呆呆地瞧著他。他抱著她搶救的時候,發現她活了過來,立即喜極而泣。但他已經嚇的臉變了色,哭泣著說,亞麗,我會永遠照顧你的,別再傷心了。張亞麗沒有說話,瞧了柳宗勤好大一會,突然抬起頭抱住他深深地親吻起來。

    柳宗勤此時也無法抑制住自己,吻著眼前這個可憐的女孩。

    回來的路上,他們采了許多野花,把那美麗的花瓣撒進播撒媽媽骨灰的河段。張局長去世後,本來也想把他的骨灰撒進故黃河,讓他永遠地陪伴著孤單的妻子。可是,張局長走的時候一句遺囑也沒有,不知道他願不願意也把自己撒進那已汙染了的水里。同時張亞麗也主張給爸爸買塊墓地,好讓自己心情不好的時候也有個哭訴的地方。

    馬淑云和徐亮結婚後,有了孩子應當好好地過日子。可馬淑云不這樣想,她很羨慕姐姐和妹妹成了城里人。她在苦思冥想,自己家目前也有些錢,為什麼不能想辦法讓自己成為城里人呢!她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得成為城里人才對,那樣就可以永遠不要種地了,永遠也不要在太陽下去苦錢了。汗珠子摔八瓣,那種滋味實在太難受。有人說勞動最光榮,那就讓他們光榮去吧!反正自己不想光榮。

    馬淑云和徐亮商量,想拿出自己家里所有的錢,不夠再借點,想辦法先搞個“農轉非”,也就是把農村戶口轉成非農業戶口,然後再想辦法找工作。她知道,干什麼都要一步一步地來,不能一口吃個大胖子。

    馬淑云來到妹妹家,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馬淑英。馬淑英很贊成姐姐的想法,她感覺在城里多個親人會更好,何況是她的親姐姐。她馬上把丈夫喊過來,讓他想辦法先給姐姐辦個“農轉非”,然後再找工作。柳宗民很爽快地答應下來,但他提醒說需要花錢請客送禮,並且數目會很大的。馬淑云說錢應當沒太大問題,不夠再借一點。柳宗民說,那我就努力吧!

    十三柳宗勤和張亞麗一起回到家,心情都不是太好。張亞麗默默的一句話不講,坐在沙發上楞楞地發呆。馬淑敏出去買菜了,無法勸說她開心點。柳宗勤怕她再傷心導致舊病複發,所以走上前來安慰她。她突然抱住他,並把掛滿淚痕的臉龐緊緊貼在他的胸脯上,無語而凝咽。

    柳宗勤輕輕的把她攬住,就像攬著自己的小妹妹一樣,心中沒有任何雜念。柳宗勤說,不要老是傷心,我想你能找個好男孩嫁過去,到時心情一定會好的。

    張亞麗哽咽了一會才回答,我想搬回家住,這一輩子准備一個人過。

    柳宗勤吃驚地說,那怎麼行,你一個人住我不放心,一輩子不嫁人更不行。

    張亞麗說,我在這里住會讓你討厭的,嫁不嫁人是我自己的事。

    柳宗勤說,我怎麼說你呢!其實我很關心你的。

    張亞麗說,我才不相信呢!我知道你不喜歡我。

    柳宗勤說,不能那樣說,只是她比你先到。

    張亞麗說,其實我不在乎那些,你只要不討厭我就行。

    柳宗勤說,怎麼可能討厭你?我會關心你一生的。

    張亞麗說,那我就這樣陪伴你一生好嗎?

    柳宗勤百思不得其解地說,那怎麼行?

    張亞麗說,我沒有什麼要求,只要每天能看到你就行。

    柳宗勤說,不要耍小孩子脾氣,我要為你的將來負責,更要對得起早走的叔叔阿姨。

    張亞麗說,媽媽在的時候就說我的性格很叛逆,我認准的事我就會去做。

    柳宗勤說,我想知道你究竟有什麼想法,能推心置腹地講給我聽嗎?

    張亞麗說,我想的多了,你不一定願意做。

    柳宗勤說,你說吧,我看能否做到。

    張亞麗說,不論你能否做到,我都會按著自己的想法去做。

    柳宗勤說,那你說吧!

    張亞麗說,首先說明我不會破壞你的家庭,我只是想永遠地陪伴著你,能時刻看到你。

    柳宗勤說,接著講。

    張亞麗說,我更想讓你幫我生個孩子,我自己帶,不會影響你的生活,也不要你的錢。

    柳宗勤說,還有嗎?

    張亞麗說,就這樣,我想帶個孩子好好地過。一生只看上你一個男人,我不會再搭理別人的。

    柳宗勤不再說話,輕輕地扶起她坐好,然後站在窗前向外遠眺,他的思緒飛向了遠方。他在想,以後怎麼辦呢?

    如果果斷地拒絕她,可能會把事情辦的更壞,甚至把她逼向絕望而做出極端的事情。現在不如先穩住她,慢慢做她的思想工作,等到她真正想開了,再讓她找對象嫁人。

    柳宗勤說,我保留你的想法,但你要學的聽話,好好吃飯,快樂地玩耍、工作、學習,更要正確地面對人生。

    張亞麗突然間變的一掃憂愁,雙目有神地說,間接地講你是同意了我的看法,真的謝謝你,16K小說網.手機站wap.16K.CN說真心話,只有你可以拯救我。

    柳宗勤突覺大事不好,張亞麗把這件事當真了,他也沒有給自己留下解釋的余地。他此時有些苦惱,不知如何駕馭她向他搖動的綠葉紅枝。其實他也很喜歡眼前的女孩,並一直沒有討厭過她。假如最早認識的不是馬淑敏而是她,自己的婚姻肯定又是另一種結果。命運常常游走在冥冥之中,並不是自己的意志所能左右。自己常常所能做到的,也緊緊是跟著感覺走,或者漫步在感情的邊緣,而不敢越雷池一步。

    全家人吃過飯。馬淑敏說,我買菜的時候遇到來城里賣菜的老家鄰居,他說媽媽已經病了好長一段時間,我想下午去看看她。

天使長(十級)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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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19 10:20:44 |只看該作者
柳宗勤說,你走了小孩怎麼辦?還要吃奶。

    馬淑敏說,我肯定要帶走他,讓云子(保姆)也趁這個機會回家看看。

    云子高興地說,真的,那我回家看看家人,還真有點想他們了。

    柳宗勤說,那就讓云子回去吧,最好你也把亞麗帶過去散散心。

    張亞麗說,我還是別出門吧,今天感覺有點頭疼。

    馬淑敏說,那你就在家休息吧,讓宗勤到工地去就行了。

    柳宗勤笑著說,你們都走才好呢,也讓我過兩天肅靜日子。

    馬淑敏也笑了,說,想肅靜就別找老婆要孩子。

    柳宗勤呵呵兩聲後說,那可不行,我沒有做和尚的崇高志向。

    張亞麗微笑著打諢說,你是魚和熊掌都想得到。

    馬淑敏也咯咯地笑了。

    馬淑敏帶著孩子走後,保姆云子也走了。張亞麗因為頭疼在家休息,柳宗勤自己到工地去了。這次房產開發很順利,和建築公司合作的很好,並且度過了艱難的磨合期,同時達到了雙贏的目的。

    柳宗勤天黑才回到家,房間里暗暗的。他心想張亞麗呢,為什麼不做飯?拉亮燈後才發現她還在沉睡,並且臉龐紅紅的。柳宗勤走上前去,關心地摸了摸她的額部,發現她在發高燒。柳宗勤很著急,輕輕地把她拉起來准備送往醫院。張亞麗說什麼都不願意去,她重新躺倒在床上,依舊呼呼地睡。柳宗勤慌忙找來感冒藥讓她吃了,然後做飯,並特意給張亞麗燉了個好消化的鯽魚雞蛋膏,他知道她特喜歡吃這個。

    這道菜很好做,但要掌握好火候。首先把活鯽魚開膛破肚,去掉鱗,然後敲出它的腦髓放到雞蛋清里,撒些鹽,用筷子快速地攪動。把魚腦放到雞蛋里是為了提鮮,那樣出鍋的雞蛋膏吃起來更鮮美。雞蛋清攪勻後,把鯽魚用刀劈兩半放進去,然後放到籠里蒸,半小時後出鍋,這一道菜就算做成了。

    一切都准備好後,柳宗勤把張亞麗喊了起來,兩個人開始吃飯。張亞麗本來是沒有胃口的,但看到鯽魚雞蛋膏後馬上有了些許的精神,不多會就吃了個大半。柳宗勤看到她吃的如此香甜感到很高興,一般情況廚師就是這樣,辛辛苦苦地做出來,如果沒人吃或者嫌不好吃,那會很令人傷心的。張亞麗吃著還時不時地瞧著柳宗勤笑笑,笑的很溫馨,能讓人感覺連心底都甜。

    吃飽喝足,張亞麗又回到了床上,躺著閉目養神。柳宗勤感覺無聊,打開電視看。不多會突然聽到張亞麗在呻吟,他嚇的慌忙去看,發現她正捂著小腹叫疼。柳宗勤沒有多想,輕輕的把手放到她的腹部慢慢的幫她揉了起來,並建議她到醫院去。張亞麗沒有說話,只是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地沉默著。過了好大一會,柳宗勤問她怎樣了,她還是一句話不說。柳宗勤看出她沒有太大的問題,于是想起身走開。張亞麗突然伸開雙臂緊緊的把他抱住,並熱烈地親吻著他。柳宗勤努力地掙紮著想站起來,無奈被她緊緊地抱住。他掙紮了一會,感覺徒勞也就不動了,只有任由她侵犯。

    她親足吻夠,然後硬性的把他拉上床,並摟住他不松開。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柳宗勤被抱了一會後,終于歎了一聲氣,用腳退掉兩只鞋子,把臉貼到她的臉上,溫順的綿羊一般。她騰出一只手,默默地為他解開衣服扣子,輕輕地幫他脫了下來,直到脫的他一絲不掛。

    張亞麗自己也脫光了,柔軟的水一樣的肌膚毫無縫隙地貼在他的身上。兩個人都顫抖著,她那柔軟而又帶著些許韌性的乳峰海浪般的湧動著堆積在他的胸前,像兩座巍峨的大山,直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兩個人水蛇一般糾纏在一起,猶如兩團炙熱的地下之火,雖然困睡萬年最終還是干柴烈火般燃燒起來,直燒的漫空盡是騰騰的烈焰,頓感星月無色。在風晨雨夕里,在三唯空間里,在時光的長河里,在云夢澤畔里,在芬芳迷人的人類原始夢境里,真的無法找到自己的實際位置……

    兩個人躑躅踉蹌地沿著夢境中的峽谷一路上溯,那一途的風景,落在遐想中清澈的黑眸里,依然是一陣灼熱的傷痛。固然熱愛這片土地,過去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日漸衰弱,甚至走向消亡!而今卻不同了,當天人合一的時候,又會是另一番天地和另一個世界。雖然面容還是那樣清減,身子還是那樣矍瘦,可給己的感覺已不是往昔記憶里的那一種,只會覺得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兩個人一夜無眠,都累的神疲體倦,相擁著直睡到天亮。醒來後,柳宗勤很後悔和自責,他緊緊地抓住自己的頭發拼命地起勁拽。

    張亞麗慌忙抓住他的手,勸他不要那樣。張亞麗說,這都是我的錯,一點也不能怪你。

    柳宗勤說,我真渾,怎麼向淑敏交代啊!

    張亞麗說,我們為什麼要向她交代?這件事不能讓她知道。

    柳宗勤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時間長了終究要知道的。

    張亞麗說,為什麼要時間長了?

    柳宗勤說,俗說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張亞麗說,放心吧!我不會再找你第二次的。

    柳宗勤說,你真的能做到嗎?

    張亞麗說,不相信我嗎?我不光能做到,還要搬離這個地方。

    柳宗勤吃驚地說,不必吧!況且你一個人在外我也不放心。

    張亞麗說,我不會破壞你的家庭,因為我實在喜歡你,所以想得到你,現在得到了,也就能心安理得地離開了。

    柳宗勤說,你一個女孩子在家能行嗎?最好抓緊找個對象。

    張亞麗說,我能得到你一次就夠了,我不會再嫁人。

    柳宗勤說,我不許你離開這個家,你需要人照顧。

    張亞麗說,我想做的,沒有人能夠攔住,你也不能例外,盡管我很愛你。

    柳宗勤說,怎麼給淑敏解釋?

    張亞麗說,隨便你怎麼給她解釋。

    柳宗勤說,應當你來解釋,我怎麼好說。

    張亞麗說,我今天就搬走,我也感覺無臉再見她,淑敏姐實在是個好人,我知道對不起她。至于怎麼說好,你自己看著辦吧!

    柳宗勤說,最起碼你病好了再走,在這里我能夠照顧你。

    張亞麗說,放心吧!死不了的,我的命很強。

    柳宗勤不再說話,起來穿上衣服,洗漱完開始准備早飯。張亞麗也起來了,昨夜一場瘋狂,再加上生病,顯得很是疲倦。兩個人用完早餐,柳宗勤又去了工地,張亞麗收拾了自己簡單的行李,然後用自行車馱著回了自己的家。柳宗勤本來中午不想回來的,因為張亞麗說要搬走,所以有意趕回來看看。等他回到家的時候,張亞麗早已走了。柳宗勤看著空曠的房間,不由得產生一種無名的惆悵,一縷淡淡的失落感揮之不去。

    柳宗勤在家里坐了一會,心中湧動著一種說不清的傷感。張亞麗的媽媽去世前對他的殷殷期望不由得又浮現在他的眼前,猶如一切都發生在昨天,仍然曆曆在目。他覺得自己有愧于早走的老人,特別是張局長離開了這個世界後,更讓他感覺自己有一種義不容辭的責任,來關心和照顧可憐孤獨的張亞麗。

    柳宗勤去了張亞麗的家,張亞麗兩眼有些紅腫,明顯能看出她哭過的痕跡。柳宗勤16K小說網.電腦站www.16K.CN心里明白,張亞麗搬走並不是心甘情願的,只是她是一位比較有教養和理智的姑娘,在大是大非面前,她還是比較能夠把握住自己的。但同時又能感覺出,她還是一位比較叛逆的女孩,她的好多行為和常人是截然不同的,她有著自己獨特的見解,並能從你想像不到的角度做事。她的心事常常讓人捉摸不透,給人一種神秘莫測的印象。但無論怎樣說,她都是一位很優秀的女孩,不僅氣質好,更能善解人意,還常常為別人著想;但她又是一位脾氣比較倔強的女孩,自己看准了的,就會一往直前、義無返顧,並能鍥而不舍的堅持到底。

    柳宗勤看到可憐兮兮的張亞麗,一把把她抱在懷中,滿腔的柔情頓時化作兩行清清的熱淚。他從心底承認,他喜歡眼前的女孩,並早已愛上了她。雖然有兩個老婆是不道德的,但愛上兩個人卻是很普遍的。一個讓你喜歡的女孩,你可以不娶她,但不可以不愛她。

    張亞麗顆顆淚水滴落在柳宗勤的肩膀上,她好傷心,爸爸媽媽把她獨自扔在這個讓她感覺非常冷漠的世界,讓她踽踽獨行在人間坎坷不平的阡陌上,感受著這世道的崢嶸。

    柳宗勤說,還是跟我回家吧!你一個人過太孤獨,並且我們都不會放心的。

    張亞麗說,其實我很想在你身邊,可那樣會毀了你。

    柳宗勤說,我們都潔身自好,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張亞麗說,潔身自好,談何容易;要知道我實在愛你。

    柳宗勤說,你以後准備怎麼辦?

    張亞麗說,我還在你那里好好干工作,掙碗飯吃,然後找機會收養個女孩;我今生不想再嫁人。

    柳宗勤說,你是不是在說笑話?你的想法太幼稚了吧!

    張亞麗說,我就是這樣想的,也會這樣做。

    柳宗勤沒有辦法,無論怎樣說都無法改變她的初衷,她要按自己的想法去做,並聲明別人無權干涉。

    馬淑敏從娘家回來後,發現張亞麗已搬回她原來的家,感到很吃驚,也感到很納悶。她暗想這里面是否會有別的原因,是否有讓張亞麗生氣的事情。柳宗勤默默的什麼也不說,馬淑敏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後來馬淑敏建議,一起去張亞麗家看看,順便問一下她還有哪些困難。柳宗勤同意一起去。走在寬闊的馬路上,小轎車不停的從他們身邊飛過,兩個人無暇欣賞路邊的綠樹和繁花,各想著各人的心事。馬淑敏問,你和她鬧矛盾了嗎?

    柳宗勤說,沒有,也許是她感覺你們都走了,和我住一座房子不方便。

    馬淑敏說,我要是不放心就不會走的,更不會把你們倆單獨留下。我的老公是什麼人我是知道的。

    柳宗勤說,謝謝你的信任,不過她的脾氣很倔,你也無須勸說她什麼。

    馬淑敏說,用不著你教,我知道該怎麼說。

    兩個人來到張亞麗家,張亞麗很是熱情,客氣的讓他們坐下,並端來兩杯熱茶請他們喝。馬淑敏說,亞麗怎麼變的這麼客氣了,我們都是一家人呀!

    張亞麗說,呵呵!來我這里就是客人了,我可不敢慢待兩位,特別是宗勤哥,我還指著他吃飯呢!

    馬淑敏說,亞麗,不是我說你,怎麼能說搬走就搬走呢?

    張亞麗說,淑敏姐,是這樣的,在你們家住了很長時間了,給你們也增加了很多不便,因此,我想搬出來一個人住,這樣大家都方便些,並且我也成熟堅強了。

    馬淑敏說,你一個人單住我們實在是不放心,其實我們一直把你當作自己的親妹妹看待。

    張亞麗說,你和宗勤哥對我那麼好,我是知道的,但我真想一個人住。

    馬淑敏說,你也可以一個人先住著,哪天感覺不好了,再搬回去。

    張亞麗說,好的,我什麼時候覺得悶了,就什麼時候再搬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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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19 10:21:13 |只看該作者
馬淑敏知道她是說的客氣話,但也找不出破綻來,並且也感覺沒有必要找。所以大家只是說些路旁的客氣話也就分手了。柳宗勤跟著始終沒有說一句話,他只能算是一個陪襯罷了。

    十四自從王莉到柳宗民家做了保姆,就天天幫他們帶孩子、打掃衛生,做飯洗衣服,幾乎忙的腳不貼地。馬淑英是那種美麗冷豔的女人,從不知道說句熱乎話,就是你在她面前累死也難以得到她一句關心的話語。柳宗民常常和她開玩笑說,她除了過性生活的時候活躍一點,其余時間簡直就是一具僵尸,找不到一點熱乎氣。馬淑英聽了也不辯駁,她是那種三棍子掄不出一個屁的冷血動物。

    柳宗民在單位很清閑,往往是一張報紙一杯茶,坐上半天就回家。馬淑英卻要熬到點數才能下班,否則只有拿著校長的簽字才能走出學校,不然門衛是不敢放行的,除非他們不願意干了。

    柳宗民回到家自然要抱孩子,因為天下的父母大凡都喜歡自己的孩子。俗說老婆是人家的好,孩子是自己的好。這是上帝造人之前就下好的定義,已經成了人們心中的公理,無論他在眾人面前是多麼的道貌岸然,但心中總難脫離人類的定勢思維。只是大多數人是有教養的,是愛老婆的,是受道德約束的,所以能夠老老實實的工作過日子。但總有一些人桀驁不羈,無法約束自己的行為,日日夜夜時時刻刻想著能騙個女孩玩玩。其實柳宗民就是這種人,他雖然把馬淑英搞到了手,但他依然不能滿足,還在絞盡腦汁地想著如何再騙幾個女孩玩玩。

    小孩被抱了一會歪頭想睡覺,于是柳宗民把他放在了床上。這個孩子是個男孩,長的不漂亮,說明白了就是很丑,但起了個不錯的名字,叫柳楊。孩子睡了,柳宗民沒了事干,馬淑英還要很久才能下班。

    柳宗民把保姆王莉叫到了跟前說,莉莉,我天天坐辦公室,坐的腰酸背疼,你給我捶捶背吧。

    王莉說,哥哥,我從來沒給別人捶過背,真的不會。

    柳宗民說,剛生下來誰都不會做事,還不都是學的。

    王莉不好意思再說什麼,柳宗民及時地抓住王莉的手來回地搓著說,哥哥我其實是很喜歡你的,來吧!

    捶捶我就會很舒服的。

    王莉沒有再說話,以為城里人都這樣,于是慢慢的給他捶了起來。柳宗民先是狗一樣地趴在床上,顫動著渾身多余的脂肪讓她捶。過了一會他嫌穿著褂子不舒服,于是坐起來脫掉扔到了旁邊的椅子上,光著膀子袒胸露乳的重新趴在了床上。王莉有些不好意思,但看到柳宗民如此的大方和隨意,又怕他說自己盡往歪處想,于是不得不繼續捶下去。柳宗民告訴她腿也酸疼,並且疼的比腰還厲害,要求她上上下下給捶個遍。王莉感到有些難為情,她覺得上還好掌握,但下究竟要掌握到哪個地方,捶到哪里算正好呢?這對于一個少女來講,是很難回答正確的。

    王莉試著往上捶,柳宗民及時地提醒她屁股也疼,要她把屁股作為重點部位。王莉雖然難為情,但考慮還隔著褲子,所以也就勉強為他捶了。僅僅過了一小會,柳宗民就嫌穿著褲子太綁身,于是很果斷地把褲子脫了下來,那個快勁連王莉都沒能反應過來,他全身就僅僅掛著短短的三角褲衩了。柳宗民很胖,肚大腰圓,那短短的三角褲衩根本提不上去,最多也就是提到了大腿根稍往上,小腹下部濃密的體毛有一大半露在外面,因為有陰虱病沒有治好而顯出紅斑片片。王莉羞怯地轉過臉去,開始考慮以什麼理由走開。柳宗民是何等貨色,早已看出這個女孩的心里在想啥。他轉過身來,正面朝上,不等王莉說話就一把抓住她的手。王莉嚇的慌忙把手往回抽,並發出哭一樣的斥責聲,但聲音很小,她怕別人聽到,因為她覺得別人聽到會笑話她。柳宗民哪容的她抽回去,突然坐起來把她拉進自己的懷里,然後用另一只手去摸她的奶子。王莉嚇的渾身顫抖,話都說不成句,但還是哭著不停地求饒。柳宗民哪還聽她那些廢話,趁熱打鐵把她抱上了床,三去五除二就把她的衣服剝了個精光,連胸罩和褲衩也不剩。王莉已經十五歲了,年齡雖然不大,但早已發育成熟,白皙的皮膚,渾圓的臀部,豐滿的乳房,外加一張稍帶稚氣的漂亮臉蛋,早已令柳宗民垂涎三尺、魂蕩九宵。柳宗民把自己最後的一塊遮羞布退掉,棕熊一般爬到女孩的身上,泰山壓頂一樣把她壓在身下,然後手腳並用,在女孩撕心裂肺地呻吟中進入了她的身體,床單上映出了片片紅霞……

    從此後,幾乎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是曾經;幾乎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是曆史。所有的一切都隨著那層膜、貞操觀化作了過眼煙云,在迎面而來的狂風里,在不可預知的暴雨里,消逝殆盡。她感覺到有一條河流,一瞬間溫熱地漫過自己的軀體,汩汩地流走,把現在流成過去,想留住什麼,可她知道什麼也留不住。

    當王莉提上褲子落魄地走回自己的房間時,柳宗民也穿上衣服跟了過來。他看了王莉一會說,不要把這件事看的多大,女人早晚要有這一天,其實這種事情並不都是男人賺便宜,女人不也一樣快樂?

    王莉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床上,什麼話也不說,只哭。

    柳宗民覺得自己的狗屁邏輯說不動王莉,于是白了兩下眼接著說,這件事你不要往外說,說出去我不承認政府也拿我沒有辦法。還有,外面都知道了會說你下賤的,我反正就這麼一堆了,有孩子有老婆,名譽差了還照樣一天三頓飯;你卻不同了,一旦人家知道了你的丑事,連個婆家也不會有人給你介紹。

    王莉終于哭著說話,我身子髒了以後怎麼找對象,誰還要我。

    柳宗民恬不知恥地說,怎麼能沒人要,最後實在沒人要我要,兩個老婆也不算多。

    王莉仍舊哭著說,我死都不會跟你的,你還以為你多了不起。

    柳宗民皮笑肉不笑地說,那就隨便你了。不過我不會讓你吃虧的,男人其實很好哄,我可以教會你初夜怎樣騙男人。

    王莉不再說話,只是默默地哭。柳宗民知道現在勸她不是個時候,他到衛生間拿條毛巾用冷水濕了擰干,過來假惺惺地為她擦臉。其實他不是真心的為她服務,他是怕老婆來了看出什麼破綻。例如臉上有淚痕,眼圈青了,眼珠紅了什麼的,總的是絕對不能讓老婆看出來,否則後果就嚴重了。他知道馬淑英雖然是個馬大哈,但她畢竟是個女人,是女人心就細,心眼就小,就會吃醋,並且還會把醋壇子掀翻。醋壇子翻了,醋自然就會流出來,醋是有腐蝕性的,能夠損壞好多東西,拿它喻人,自然就會傷害好多人。孩子和老婆知道了會認為這個家風雨飄搖,老一輩知道了會傷心和恨鐵不成鋼,周圍鄰居知道了會瞧不起他,會把他看作小偷一樣防著他,單位同事知道了會挪喻取笑他,公安局知道了會把他請進號子里吃皇糧,總之,誰知道了他都會沒有好日子過,所以他要努力不讓任何人知道。

    王莉沒有拒絕什麼,還是讓她擦了。

    柳宗民把她輕輕地放倒床上,蓋上被子,然後去做飯。小孩還在呼呼地睡,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柳宗民平時是不做飯的,今天他也許覺得自己理虧,或者真心的想做一頓飯來彌補自己的過失。事實上對人不能一概否定,老虎也有心軟的時候。退一萬步來講他做飯給大家吃總不是什麼壞事吧!再壞的人多少也能做兩件好事,當然,好人也有做壞事的時候。

    晚飯還沒有做好,馬淑英就下班回來了。見到柳宗民在做飯,感到很驚奇。能看到柳宗民做飯,就好像看到了太陽從西面出來,是讓她難以理解的事情。

    馬淑英說,王莉呢,她怎麼不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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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19 10:21:55 |只看該作者
正文 5
      柳宗民說,好像身體有些不舒服,在睡覺呢,剛才起來要做飯我沒讓她起,小女孩,讓她多睡一會吧!

    馬淑英不再說什麼,慌忙幫著柳宗民做飯。淘菜、改刀、拼盤等,她樣樣都是好手。兩個人忙活了一通,不多會就把飯菜做好,這時小孩也醒了,“哇哇”地哭個不聽,馬淑英跑過去把孩子抱起來,迅速把奶頭塞進孩子的嘴里。孩子幸福地吮著奶,但還是有些哼哼唧唧,好像睡一覺有了很大的委屈似的。

    柳宗民看飯菜都好了,請功一樣去喊王莉吃飯。盡管他連喊了多遍,王莉睡著一樣理也不理他。柳宗民無奈退了出去,但馬淑英卻橫豎看不慣,抱著孩子走過來,問王莉為什麼喊了多遍連理都不理。床上的王莉依舊一動不動,木頭一樣躺在那里。柳宗民慌忙勸說馬淑英別給小孩子一般見識,說什麼人一旦生病就渾身不想動,並且還有可能是真的睡著了。馬淑英氣的嘟嘟囔囔走出了房間,來到客廳坐在沙發上給孩子喂奶。柳宗民把飯菜端到飯桌上,讓馬淑英一起來吃,說吃好了再喂孩子。馬淑英白了他一眼說,小東西這麼聽你的?不叫他哭他就不哭?

    柳宗民說,小孩子哭兩聲怕什麼呢?哭一會還能多吃飯呢?

    馬淑英說,想的,我甯願讓你哭都不會讓他哭,不是誰身上掉下的肉誰就不疼。

    柳宗民說,看你說哪里去了,越說越沒譜。

    馬淑英說,怎麼沒譜,我看你對王莉比對孩子還好呢!

    柳宗民說,瞎說什麼,王莉不是有病嘛!一個女孩子在外,我們不問誰還問。

    馬淑英不再說什麼,只是一門心事地給小孩喂奶。柳宗民又過去喊了一次王莉,並非常得懇切,王莉還是沒有理她,甚至連睜開眼睛瞧他一下都沒有。柳宗民自覺沒趣,乖乖地回到飯桌前自己吃起來。不過他吃的實在有些不塌實,他很害怕,害怕王莉第二天突然不顧一切地去告他。如果真的那樣,不光名譽全部毀完,工作家庭也會全部毀完,到那時,也可以說真的什麼都完了。他勉強的把飯吃飽,然後六神無主地跑到床上仰面朝天想起了對策。

    以前他天天吃過飯就看電視,今天卻不同了,不僅不開電視,甚至連燈都不開。好在馬淑英一心為了孩子,根本顧不了他的閑雜事。他直到半夜也無法入睡,看著身邊的老婆孩子睡的如此香甜,他不僅沒有悔過的想法,相反的認為老天又給他提供了良好的機會。于是他悄悄地起來,躡手躡腳地重新走進王莉的房間,輕輕的把門關上。他把自己身上僅有的一件褲衩快速地脫下來,然後一絲不掛的再次趴到王莉的身上。

    王莉在夢中被壓醒,突然發現身上有個人。她並沒有驚慌失措,她知道肯定又是那個禽獸不如的柳宗民。她努力地起勁推開他,怎奈他重如胖豬,根本推不下來他。當她無可奈何的想停下來喘口氣時,才感覺下身鑽心的疼痛,原來是那個壞東西又進入了她的身體。舊傷未愈,新傷又至。王莉欲哭無淚,此時,她想哭問蒼天,為什麼不打個雷把身上的壞蛋劈死,為什麼還讓他繼續殘害無辜的女孩?

    柳宗民什麼話也不說,只是一門心事地做。這家伙好象從娘胎里出來就會做那事,天生的一杆好淫棍。從小到大,那方面的事沒有人教他,更沒有給他請過家教什麼的。他就像那圈里的畜生,長大了自會。只是他比一般色鬼要好淫的多,就像集市上用來掙錢的種豬,只要見到母豬,無論它長的什麼樣,只要帶個母字,就不顧一切地爬上去,並且還有些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味道。王莉一動不動的任由他上天入地,半個時辰下來他才盡興,病豬一般歪在她的身旁呼呼喘著粗氣。

    王莉說,你走吧!別讓嫂子發現了,她知道了連我也沒法說得清。

    柳宗民說,沒事,她要鬧我就把她趕走,你給我生個孩子我們自己過。

    王莉說,誰給你生孩子,你以後不准再到我房間里來。

    柳宗民聽了很高興,他知道王莉不會再告他,于是笑著說,你可知道我有多麼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王莉不由得咯咯笑了起來,不過笑的聲音很小,她盡量的把笑聲壓在喉嚨里,以防馬淑英聽到了。她知道那個女人像個母老虎,一旦知道了會把她撕碎。柳宗民終于把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因為王莉對他笑了。他知道,小女孩最難過的是第一關,只要第一關過了,以後就好辦了,也可以說能夠讓她隨叫隨到,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第二天吃過早飯,馬淑英把孩子交給王莉上班去了。柳宗民拖拖拉拉的有意晚去,等到馬淑英走後,他又迫不及待地抱住王莉親吻。王莉半依半就地似想推而又沒有推開他,柳宗民膽更大了,接過孩子放在鋪上,轉身過來抓住王莉就給她脫衣服,輕車熟路的迅速退下了她的褲子,然後把她按在沙發上馬不停蹄地做起來。小孩在床上卻沒有太聽話,聲嘶力竭地哭著。

    王莉畢竟是個小女孩,根本不知道隨便同居的後果。其實她在想,反正兩個人在一塊了,一次和兩次以及無數次可以說沒有什麼區別,歸根結底都是失身了。既然失身了,就不要再鬧個魚死網破,回過頭來倒不如好好享受。

    柳宗民滿足後,提上褲子說了句“我上班去了”就走了。王莉起來抱起孩子,開始清理昨天以及今天弄髒的衣服。她把那些帶著兩個人體液的衣服扔進洗衣機里,然後揭下她睡的床單,正准備扔進洗衣機時,發現上面干了的血跡染紅了兩片,她不知道什麼原因,她想現在身上還不該來月經,哪里來的血跡呢!她很迷惑,難以理解,她同時又很害怕,害怕是自己身上流出的血。她知道,無論什麼原因,只要身上流血了就不是什麼好事,輕了對身體不好,重了會要命的。她默默的把床單上的血跡用手洗掉了,然後才扔進洗衣機。

    中午柳宗民回到家,王莉就慌的問他那床單上怎麼有了血跡,並反複地強調自己沒有來月經。柳宗民聽了很高興,抱住她笑著說,你原來是個原裝,我真有福氣。

    王莉問他,什麼叫原裝?

    柳宗民狡黠的一笑說,這還不懂嗎?就是說你是真正的處女。

    王莉知道了其中的意思不再說話,她開始默默地做著家務,小孩在床上呼呼地睡,柳宗民痛快地找王莉要再來一次。王莉告訴他馬淑英可能一會就要來,萬一撞見了大家都不好看。柳宗民說這次速度快,最多五分鍾,叫她不要怕,並強調今天他是有意早來的,馬淑英不可能來這麼早。王莉依舊沒有同意,說身上還疼呢,不能再做了。柳宗民哪管她這麼多,抱起她快速地放到了床上……

    十五馬淑云“農轉非”的事在徐亮的督促下進展很快,錢的確有些不夠,但柳宗民能夠主動拿出自己的錢補上。

    找柳宗民辦事,他不僅很熱心的給辦了,如外還幫著墊錢,這對于馬淑云來講實在是感激不盡的事。馬淑英也很高興,知道四姐快能到城里來,下面也只差找工作了。

    當時在徐州市找個工作雖然不是多容易,但也不是太難,有關系再花點錢還是能夠找到的。可這個時候徐亮是實在拿不出錢啦,因為他們的單位開始破產。鄉鎮企業是很有局限性的,特別是蘇北的一些鄉鎮企業,產品技術含量低,質量沒有保證,領導又目光短淺,沒有長期打算。他們比較喜歡急功近利,一任廠長想的只是眼前的產值,只要把自己任上的任務完成,就不怕下一任廠長有沒有活干。這種鼠目寸光的做法最終導致企業路愈走愈窄,最後破產也應在情理之中了。徐亮之流對企業的破產應當說是很有貢獻的,他們是業務員,天南海北地跑,整個企業的利潤跟他們推銷的好壞有直接關系。但這些人整天想的不是如何把企業搞好,而是如何讓自己搞更多的錢。他們收來貨款存進銀行吃利息,回來告訴領導收不來錢。有的干脆和客戶狼狽為奸,合謀侵吞貨款,干起吃里扒外的勾當。想侵吞貨款總是有辦法的,也就是向客戶收取部分貨款,讓客戶幫助自己打掩護。或者干脆說客戶卷款跑了而無法找到,逼迫企業把貨款當作死帳處理。總的講,只要動腦筋想辦法,歪點子還總是能夠想得出的。

    徐亮所在的企業破產後,他就沒有了活干,也就沒有了收入。以前雖然搞了點錢,但為了給馬淑云辦“農轉非”都花完了,現如今給她找工作又要花錢,實在讓他為難,左思右想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可工作又不得不找,不然“農轉非”也就沒有了意義。

    沒有錢工作也得找,于是徐亮和馬淑云一起來到柳宗民家,不好意思向柳宗民說自己家沒有錢,只好向馬淑英說明來意。馬淑英畢竟是親妹妹,好多話都可以直接講,用不著拐彎抹角,更不必寒暄和假客氣。馬淑英聽了姐姐的說明後,沒有馬上表態,她不敢自作主張,畢竟找工作花的不是小錢,自己又不掌握家庭財產權,所以她認為還要聽從柳宗民的意見。

    柳宗民中午沒有回來,在外面有人請他喝酒。他如今職務有升,家有美女妻子,況且又生了個兒子,要錢有錢,要糧有糧,實在是春風得意。晚上回來看到馬淑云和徐亮在家里很是高興,沒有一點不歡迎的表現。他很熱情地招呼著遠來的客人,並倒茶遞煙的,實在讓馬淑云感覺過意不去,並有些受寵若驚的樣子。

    馬淑英把丈夫拉到居室里偷偷地告訴他姐姐的來意,然後忐忑不安地等著柳宗1 6 K小說網.電腦站www.16k.cn民的決定。柳宗民雖然是她的丈夫,但做起事來常常讓她琢磨不透。有的時候很難辦而又出力不討好的事情他辦起來很賣力很舒心,有的很小的舉手之勞的油水也大的事情他卻不願意辦。馬淑英此時想,假如他不同意,我是和他鬧還是不鬧呢?這邊是我的丈夫,那邊是我的親姐姐,誰對我都很重要,所以疏遠誰都不好。柳宗民聽了妻子的話後,高興地說,不就是幾個錢嗎?錢是人掙的,我們先把錢墊上,以後有錢就給,誰跟誰,這樣的親戚還有什麼說的?馬淑英聽了很高興,慌忙出來告訴姐姐柳宗民很爽快地答應了。馬淑云這個時候才把懸著的心放下,她實在有些不好意思,找人家辦事,還讓人家花錢,雖然說以後還給他,可那畢竟是水中月鏡中花,說什麼也不如先把錢放在自己兜里保險。

    晚上吃飯的時候,馬淑云對柳宗民特別得熱情,不停的為他夾菜,並小聲溫柔地問他碗里還要添飯嗎,饅頭還沒吃一半,她慌的又拿一個快速地遞過去,並帶著一臉恭敬的笑容。那個虔誠之程度,就像菩薩腳下的信徒,更像跪在正宮娘娘床旁的奴才。徐亮一聲不吭地吃飯,什麼也不說。柳宗民也許感覺受之無愧,他笑吟吟地來之不拒。馬淑英雖然感覺姐姐有些反客為主了,但畢竟是自己的姐姐,自己的家和她的家論說也沒有太大的區分,來到這里和在自己的家里一樣隨便仔細想也不是什麼壞事。她又想,姐妹倆才離開父母幾天,不久前不是還在一個鍋里吃飯嗎?今天在心里怎麼有些區分你我的想法了。她感覺這種想法是不好的,會讓她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她記得,過去和姐姐在一起無話不談,特別是自己的心里話。前三個姐姐年齡比她大的多些,有些話不好意思向她們講,而這位四姐就不同了,年齡和她差不多,兩個人又關系特別好,所以在一起幾乎無話不談。記得自己月經初潮的那一天,早晨起來解小便時,突然發現尿血了,嚇的她魂飛魂散,以為自己馬上就活不成了。她又不好意思向別人講,只有吞吞吐吐地講給四姐聽。馬淑云聽了以後高興地對妹妹說,看起來我們家淑英長大了,不要害怕,女孩子長大都這樣。馬淑英聽姐姐說後才把已經蹦出來的心重新放進胸膛,密切觀察著自己究竟能尿多少血,以便隨時向姐姐彙報。馬淑云很關心自己的小妹,不僅及時地寬慰她的心,還教她如何鋪墊衛生紙,怎樣防止衛生紙移位,同時叮囑她注意冷暖,盡量不用冷水洗漱,另外還交代她不要做費力氣的活,要多休息,精神上放松。自從姐姐說了後,馬淑英不再害怕。但每次來月經的時候小肚子都要提前疼上兩天,那種味道非常的不舒服。于是馬淑英又告訴姐姐,馬淑云聽後總是笑眯眯的讓她輕輕地躺下,提起上衣,露出雪白的小腹,然後把兩手搓熱迅速地放在她那柔軟的肚皮上,輕來輕去地揉著。不多會馬淑英就感覺很舒服,小腹也不是原來那樣疼了。全家人口很多,互相之間也就有了關系好壞之分,馬淑英和馬淑云自然是關系最好的,馬淑云最為疼愛這個幺妹。後來馬淑云買來益母草沖劑讓馬淑英來月經前喝,那藥真是神奇,喝後再沒有痛經症狀。以後的日子,馬淑英每有心事,都會給這個姐姐講,無論她能否幫的上忙。所以馬淑英雖然覺得姐姐有點過于熱情,但也沒有表現出什麼,只是會心地沖柳宗民笑笑。柳宗民那小子不知道是沒看懂妻子的笑還是看懂了裝不懂,反正沒有絲毫的收斂,那種傲慢和享受的勁頭絲毫不亞于正在讓兩位美女洗腳的大漢皇帝劉邦。

    柳宗民慷慨地告訴眼前只顧吃飯的連襟徐亮,讓他盡管放心的把懸著的心放進肚里,並反複地強調,四姐的事就是他的事,他定會把四姐安排到一個好的單位,並且找人請客的錢他先墊上,以後什麼時候有錢什麼時候還,沒有也就算了。徐亮有些感激涕零,放下手中的筷子嚼完口里的半塊肉才說,弟弟的辦事能力我是絕對相信的,你放心,我抓緊時間掙錢,有了就給你。柳宗民揮了一下手說,一家人別說兩家話,這也是我應該做的。徐亮不再說什麼,又開始專心地吃飯,連馬淑云白他兩眼也沒有看見。

    柳宗民辦事能力還是很高的,這小子過去讀書雖然不行,但在社會上混還是很有一套的,他知道什麼時候送禮領導最高興,並在平時的工作中及時拍馬逢迎,投其所好。他長的很丑,單位的女性都看不上他,不過這一點正中他領導的下懷。他的頂頭上司有個漂亮女秘書,和領導眉來眼去的時間長了也就有了感情,有了感情上床也就在情理之中。不過那領導年紀大了,不僅床上功夫有些力不從心,那張飽經風霜的老臉更是寫滿了歲月的滄桑,苦歎華年不再之余更是缺乏應有的自信。沒有自信就會怕身邊如花似玉的情人在外梅開二度,更怕身邊的臥虎藏龍近水樓台先得月,于是乎選遍了身邊的老中青三代蠢男,最後就把目標定為柳宗民。領導思來想去認為還是他最合適,你看他那身高能氣死武大郎,那身材胖的更猶如俄羅斯好吃懶做生過八個孩子的水桶般老女人,臉長的像那揭開千年咒符後瓶里冒出的魔鬼,年紀不大頭發稀疏的也如三毛流浪記里的男主人公,總之,這是個千年難遇百年出不了一個的家伙。領導想如果把他放在漂亮女秘書身邊,保准那季動的少女之心頓如一池靜水。領導的確高于群眾一籌,他所想的正是要發生的,那漂亮女秘書不僅看柳宗民一眼都懶得,還老纏著領導把他換掉,說看到他就煩,怎麼也不順眼。這正是領導所要求的效果,他口口聲聲柳宗民的後台硬,自己實在沒能力拿下他。

    女秘書沒辦法,只有不想看也得看他,但柳宗民後台硬的假消息卻傳了出去,周圍的同事再沒有人敢小瞧他。柳宗民雖然好色,但他從不招惹女秘書,並及時的向領導大獻殷勤奔涑ち耍斕家簿拖不讀慫閹扇肓說障怠A諉褚淮緯怨矸梗源諾拿宓攪斕技胰チ艘惶耍辛牧艘換嶂笪竦靨岢魷敫憬閼腋齬ぷ鰨虼飼肓斕及鋦雒Γ⒓笆鋇靨統齦齪彀旁誆杓傅囊喚牽盜斕頰胰艘慘Τ甑摹A斕妓盜思婦涔諉崽沒實幕昂螅簿退斕賾Τ辛訟呂礎?沒多久,馬淑云就成了市棉麻公司的出納會計。她原來是一位地地道道的農民,如今搖身一變成了城市的白領,猶如從奴隸到將軍,這不僅讓她喜不自勝,更讓她以為自己猶在夢中,她真的有些怕這夢忽然醒來,再讓她回到現實之中。她激動之余,認為自己最應感謝的就是妹夫柳宗民,沒有他哪有自己的今天,哪有成為市民的可能。記得過去來一回徐州,真的是流連忘返,看哪里都新鮮,都好看,都讓她羨慕的不想回家,常常私下里想:我要能在這里生活多好。如今,夢想終于成真,走在寬闊的馬路上,感覺特別得溫馨和愜意,猶如沐浴在春天的細風里。坐在辦公室軟綿綿的轉椅里,好似躺在綠油油的草坪上,那種舒心的感覺讓她用語言是描述不出來的,她只覺得自己無比的幸福,她認為柳宗民就是他的救世主,沒有柳宗民就沒有她的今天。她又感覺自己沒能報答柳宗民而慚愧,可她又不知道怎樣去報答他,要錢她沒有,要力人家柳宗民不需要,所以她感覺心里不安,但又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馬淑云在城里工作,卻沒有地方住,妹妹馬淑英家不是太寬綽,于是她暫時住在姐姐馬淑敏家,姐夫柳宗勤對他很好,姐姐更是沒有說的。她自己單獨住一間房子,很寬松,姐姐家房子多,姐姐和姐夫住一間,保姆云子單獨住一間,就是她來住,房間還是有閑的。她在姐姐家吃住雖然很方便,但總感覺不是自己的家,不如在自己家里隨便。以前在家里洗完澡可以不穿衣服走回自己的居室,還可以裸體站在穿衣鏡前盡情地欣賞自己的侗體,甚至用手梳理自己的陰毛,找個小一點的皮筋把長長的陰毛攏起來紮個小辮玩,即使被丈夫徐亮看見了她也不怕,她知道那畢竟是自己的丈夫,丈夫是不會笑話她的,更不會說她無聊或者流氓。

    如今在這里她卻不敢,她怕別人看見,特別是她的姐夫,雖然姐夫很本分,看她的眼神不似妹夫那樣逼人,但她還是害怕,害怕姐夫一旦看見她的玉體就丟死人了,盡管姐夫是不可能看見的,並且她也不可能那樣做,但她還是臆想著一旦被姐夫看見真的不好。

    張亞麗一個人住肯定很孤單,所以一直是柳宗勤的心病。

    他感覺自己受人之托,照顧張亞麗應是義不容辭的事情,並且從心里他也喜歡這個女孩,談愛他感覺有些超越自己的道德底線,過去雖然和張亞麗同居過一次,但男人總有昏頭的時候,能有幾人在漂亮的女孩面前坐懷不亂,只要以後不那樣做了,他覺得自己還不能說墮落。

    他向馬淑敏提出建議,看能否讓馬淑云去張亞麗家住,那樣也可以給張亞麗做個伴。馬淑敏覺得他這個提議很好,她也認為張亞麗是個很可憐很可愛的女孩,如果能讓妹妹陪她應當是個不錯的選擇,只是張亞麗有些古怪,不知道能不能同意這個辦法。同時她心里也有一種說不出口的酸酸的感覺,張亞麗不願意嫁,柳宗勤常常地關心她,雖然沒有見到他們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但對于一個女人來講,總有一種危險就在身邊的感覺,可又讓人說不出來,如哽在喉似的。

    馬淑敏是見過這種事情發生的,她單位里就有一位這樣的男人,並且那個女孩還是那個男人的親戚,原來女孩的父親出了車禍,媽媽一個人帶著她過,女孩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媽媽突然得了胃癌,沒能為女兒擇好夫婿就撒手人寰,但在彌留之際把可憐的女兒托付給了自己的親姐姐。女孩跟著姨媽過,姨媽死後又把這個外甥女托付給了早已結婚的兒子,于是女孩又跟著姨哥過。姨哥上來對她也很好,可兩個人日久生情,自然而然睡到了一張床上。這種男女的事情很難說得清誰卑鄙誰偉大,同性相斥異性相吸才最讓人相信,也是最為現實的。因此,馬淑敏覺得丈夫和張亞麗這樣下去不是個好現象,現在給她找對象也不可能說得通,但讓妹妹陪她倒很可能,同時也能去掉她的一部分心病,她覺得應當算是個兩全其美的事。

    十六柳宗勤和馬淑敏吃過晚飯後一起去了張亞麗家,敲了好大一會門才開。張亞麗熱情的把他們讓進屋里,慌忙去倒開水給他們,可提起熱水瓶是空的。張亞麗抱歉地笑了笑,說這就去燒。馬淑敏讓她不要太客氣,說有正經事要講。張亞麗微微一怔,然後笑著說,哥哥嫂子有什麼話盡管講,我洗耳恭聽。

    柳宗勤頓了頓說,我們來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擔心你一個人住太孤單,並且我們也放心不下,想讓你嫂子的四妹過來陪你,不知你意見如何?

    張亞麗高興地說,那好啊!她能什麼時候來?

    馬淑敏說,她現在就住我們家里,你只要同意隨時都可以搬過來。

    張亞麗說,明天搬過來可以嗎?

    柳宗勤說,可以,我明天幫她搬過來。

    張亞麗說,工地上需要人,我們不能都在家里,得去一個。

    馬淑敏說,那就宗勤去吧!反正我明天也休息,趁星期天和淑云還有亞麗三個人一起搬,也沒有多少東西,提著就來了。

    柳宗勤說,就這樣定了,亞麗和淑云要好好相處,互相忍讓著點。

    張亞麗笑了笑說,哥哥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三個人在一起又海闊天空地聊了半個時辰,直到柳宗勤催促著馬淑敏回家兩個人方才離開,張亞麗意猶未盡地埋怨柳宗勤心這麼急,她說想和嫂子再聊一會。馬淑敏笑著打圓場說,以後聊天有的是時間,並且妹妹淑云來了更有人聊。張亞麗不再說什麼,笑著把他們送出了家門。

天使長(十級)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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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19 10:22:25 |只看該作者
第二天,馬淑敏和妹妹一起提著簡單的行李來到張亞麗家,張亞麗很熱情的為她收拾了床鋪,並拉著馬淑云的手問長問短。三個人聊了一上午,馬淑敏提議午飯包餃子吃,于是三個人和面的和面,做餡的做餡。馬淑云手很巧,會包多種樣式的餃子,一小團不軟不硬的面團在她手里捏來捏去,馬上就會變成帶著花邊的漂亮餃子,有的像翩翩飛舞的蝴蝶,有的像可愛的胖胖乳豬,特別是捏的風火輪,實在是惟妙惟肖,放進鍋里漂上來真的像正在藍色的大海上滾動燃燒。三個人吃完飯又聊了一會馬淑敏就回家了,空曠的房間里只剩下張亞麗和馬淑云,姐姐一走讓馬淑云感覺多少有些無所適從,她感覺自己沒有多少話可講,于是走進自己的房間欣賞起來。她住的房間不是太大,最多也不過十五個平方。鋪了一張床,放了一張桌子和一個衣櫃,擺設雖然很簡單,但床和家具卻都是紅木的,馬淑云知道這些東西很貴重,一般市民是沒有能力置辦的。最讓馬淑云喜好的是掛在陽台上的玻璃風鈴,晶瑩剔透的水晶一般,簡直有些讓人愛不釋手,只可惜不能把它放在手上。她愛它還有另一種原因,那就是這種東西對于她來講很少見,她姐姐和妹妹家都沒有,農村的家里更沒有,只是偶爾在街頭的百貨攤上見過,雖然值不了多少錢,但她感覺那是有品位的家庭才能配置的,否則就會讓人覺得不倫不類。假如給一頭笨頭呆腦的水牛配上一副漂亮的馬鞍,試想一想那是一種什麼感覺,能讓人覺得舒服嗎?能給人一種美麗的享受嗎?就好似一頭母豬頭上長了個漂亮的鹿角,雖然美麗但長的不是個地方。她認為農村就是農村,永遠都不會是城市,特別是城市長大的孩子,他們帶著一種特有的氣質,是農村人永遠學不到和花錢買不到的。因此走進城市是她今生最大的願望,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願望實現的這麼快,並且又如此得理想,好像一夜春風過去,千樹萬樹開滿了梨花,驟然間的姹紫嫣紅多少讓她有些瞠目結舌,一時難以適應,甚至有些不知所措或者干脆說找不到北。

    張亞麗和馬淑云相處得很好,沒有幾天就情同姐妹,似乎有些無話不聊了;但張亞麗和馬淑云相比要保守得多,好多的話她是不說的,甚至讓人感覺有些明顯地回避。不過無論怎樣,馬淑云都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失望或者遺憾,她只是認為在人家家里住著,況且又是那麼好的條件,自己是完全沒有理由責怪別人的,更沒有資格說三道四。

    馬淑云沒多長時間就熟悉了張亞麗家的各種用具,特別是電器,她在張亞麗耐心地指導下,很快就掌握了使用辦法。一天吃過晚飯兩個人閑聊的時候張亞麗說,淑云,過兩天你自己在這住吧!我要出去一段時間。

    馬淑云說,姐姐准備出去多長時間?

    張亞麗說,不好講,也許一年兩年,也許永遠不回來了。

    馬淑云吃驚地說,什麼原因能說嗎?

    張亞麗輕描淡寫地說,沒有什麼原因,我想出去轉轉。

    馬淑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但又不好再問什麼,于是一夜無言一夜無眠熬到天亮。她有些困惑,她更有些擔憂;她困惑張亞麗好好的日子不過好好的工作不做而出去轉什麼,她擔憂是不是因為自己住到這里來引起她的不快而搬出去的,無論什麼原因,她都有些不安。

    張亞麗做事曆來都是干脆利索,從不拖泥帶水。她找到柳宗勤告訴他要出去轉轉,柳宗勤上來沒當回事,邊看報表邊漫不經心地說,准備到哪里去?

    張亞麗說,到哪里去那是我的自由,我不會對任何人講。

    柳宗勤放下報表抬起頭來,瞧了張亞麗一會才說,連我也不告訴?

    張亞麗點了點頭說,你給我些錢就行了。

    柳宗勤疑惑地說,要多少?

    張亞麗說,先給我兩萬吧!

    柳宗勤吃驚地說,要這麼多錢做什麼?你是否有別的事?

    張亞麗說,不要管我什麼事,不給我就賣房子。

    柳宗勤皺起眉頭說,你做事怎麼越來越讓人難以理解,准備出去多長時間?

    張亞麗說,我也不知道多長時間,過著看吧!

    柳宗勤說,錢可以給你,但我有責任做到對你父母的承諾,那就是1 6 K小說網.手機站wap.16k.cn照顧好你,所以我必須知道你的去處。

    張亞麗說,我不是不想告訴你,而是不能告訴你,所以你就不要再問了。

    柳宗勤說,你這樣做我會非常擔心的,你走了我肯定會寢食不安。

    張亞麗歎了一口氣說,以後我給你打電話報平安好嗎?

    柳宗勤說,你做事總和別人不一樣,就不能改變一下嗎?

    張亞麗說,江山易改、秉性難移,幾人能夠改變自己的性格呢?

    柳宗勤說,也是,你准備什麼時候走?

    張亞麗反問,你什麼時候給我錢?

    柳宗勤說,我這都可以給你。

    張亞麗說,那你就給我吧!

    柳宗勤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錢都在你手里,你取了拿走就是。

    張亞麗說,你不發話我敢拿嗎?還有你要抓緊找個會計來幫你。

    柳宗勤說,現在規模還不大,我先自己兼著吧!等你回來接著干。

    張亞麗說,你不要指望我,但我安排好後會來盡量幫你,只是我感覺來的可能性太小。

    柳宗勤說,你看著辦吧!但最好讓我少擔心。

    張亞麗說,謝謝你!

    張亞麗把會計事務詳細地交給柳宗勤後就走了,至于去了哪里誰也不知道。馬淑云來姐姐家玩的時候,馬淑敏問她知不知道張亞麗為什麼外出。馬淑云告訴她,自己也不知道,但她又說感覺張亞麗像懷孕似的。馬淑敏聽了很驚訝,隨口說了句,怎麼可能。一直不說話的柳宗勤也吃驚地說,這話可不能隨便亂講,她還是個沒出嫁的女孩。馬淑敏疑疑惑惑地問,你怎麼有這種想法的?馬淑云說,她不想吃飯,老惡心,喜歡吃酸的,還老吐,和我以前懷孕一樣,所以我的感覺是那樣的。馬淑敏不再問什麼,陷入了深深地沉思。柳宗勤有些緊張,沒有說話,但他在仔細地回想,以前和張亞麗同居過一次,難道真的那一次就能珠胎暗結,他有些不願相信,難道真的就那麼巧嗎?他又想,就算不是他又能是誰呢,張亞麗一直跟著他,沒有跡象她和別的異性來往過。他在心里暗暗地祈禱,她這次千萬不是懷孕,否則就難辦了。他知道張亞麗的脾氣,自己認准的事誰也別想扭轉她,更無法左右她。可他仔細一想,她如果不懷孕為什麼要出去呢?有多大的事要出去這麼長時間,肯定是懷孕了想把孩子生下來,別的不會讓她這樣做。他很害怕,害怕張亞麗出什麼以外,更害怕她把孩子生下來以後怎麼辦。柳宗勤雖然很著急,可無論怎樣也聯系不到張亞麗,內心縱有萬語千言,也無法說給她聽。張亞麗說以後給他打電話,但沒有說什麼時間,萬一生了孩子再給他打怎麼辦呢,那時侯可是說什麼都晚了。不過當前實在沒有辦法聯系她,也只有耐心地等待了。不過心中總有一縷淡淡的憂傷,他在心里輕輕地慢吟《燕兒在林樹》里的詞句。

    燈盡歌慵,斜月朦朧,夜正寒,斗帳香濃。 夢回小樓,聚散匆匆,恨相逢,恨分散,恨情鍾!

    張亞麗走後,馬淑云一個人感覺很失落,多多少少有些傷感,並覺得特別孤獨,尤其是下班後的夜晚,她一個人實在無聊就到街上溜達,常常逛到很晚。她更喜歡城市的邊緣,車水馬龍的不遠處,山水奇境略顯,平緩地勢陡然險峻,寬闊的206國道也隨山勢起伏跌宕,幾個零零落落的村莊仆俯于數十米下的峰巒之間,更添山間情趣。一路往南大小車急駛在青山環繞的盤山公路間,像玉帶上刺繡的蝴蝶,翩翩飛舞在漫山之間。馬淑云平時性格開朗,喜歡跟家人講她的同學,講她豐富多彩的學生生活。讀書的時候,她和同學相處得不錯,她過得很快樂,成天哼著周惠的《約定》。“小妹呀,你怎麼成天樂呵呵的,像個瘋丫頭。”有時姐姐不解地問她,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她總說,為什麼不讓自己快樂呢?好也是一天,不好也是一天,應當選擇快樂過好每一天。不快樂的事的確有,可是總會過去的。她的理論一大套,那是她的快樂人生哲學。

    她還記得有一個國慶節,哥哥帶著她坐火車去了城里。她沒坐過火車,上了火車後,她興致勃勃地東張西望,一副鄉下妹子進城的模樣。她說,哥,火車可以坐好多人,感覺真好!哥,去了你同學那會不會不方便?我們要不要買點東西呀?禮多人不怪。哥,你去過云龍山吧?是不是很好玩?哥,云龍山和九里山有什麼區別呀?她一路上滔滔不絕的問這問那,好是煩人,但哥哥和她一路,坐火車時間倒也感覺過得很快。哥哥把自己知道的知識都一一告訴她,驚得她睜大雙眼,眼眸中盡是崇拜的眼神。

    小時侯想進城,更想在城里生活,現在真的實現了,並確確實實地擺在眼前,可又讓她多多少少感覺有些寂寞,並有時還有想哭的感覺。可又想不起來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她的確有些想孩子,也有些想丈夫,想在丈夫臂腕里睡覺的溫馨。丈夫很關心她,簡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上怕掉了,裝在口袋里更怕捂壞了。每到夜晚睡覺的時候,她喜歡丈夫擁著她,更喜歡丈夫把手放在她的兩腿之間,捂住她的私處。記得剛和丈夫在一起的時候,他把手放在那個敏感的地方,她感覺很別扭,常常把他的手輕輕移到自己的乳房上。她喜歡丈夫抓著她的乳房睡,特別是丈夫輕輕捏她乳頭的時候,那種麻酥酥的感覺使她特別愜意,有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感覺,她覺得用文字是難以說得清的。後來丈夫干脆一只手抓著她的乳房,另一只手捂住她的私處,來個兩全其美;但那樣睡覺早晨起來丈夫常常說疲乏得很,因為兩只手都各有任務,很難改變睡覺姿勢,一覺醒來肯定很累;所以她常常和丈夫開玩笑說,你要是有三只手就好了……

    一次她在街上溜達到很晚才回家,走到單元門洞的時候,突然發現有個男人在打量她,她嚇了一跳,借著遠處路燈射來的余光,她看出此人正是柳宗民,于是很吃驚。她心想黑天半夜的他來這里干什麼,是否家里出了什麼事。還沒等她說話,柳宗民就急忙滿臉堆笑地走上前來說,淑英帶著孩子回娘家去了,我一個人無聊,溜達到這里想上去看看你過的怎麼樣,誰知你也出去了,我剛想走就看到了你,真巧!

    馬淑云有些受寵若驚地說,真的謝謝你還時刻想著我,趕快到樓上坐坐,我倒水給你喝。

    柳宗民說,姐姐不要客氣,我來這里感覺和自己家一樣,我們都隨便些。

    馬淑云說,好吧!就按弟弟說的辦,上樓再說吧!

    兩個人一前一後開始上樓。柳宗民不慌不忙穩如泰山般一步一步地往上蹬,他什麼話也不說,手里提著個包,不知道里面裝的什麼。馬淑云跟在後面,看著妹夫狗熊般的身體左右挪動著往上走,不光沒覺得難看,甚至感覺有著幾分可愛和別具一格的魅力。她認為漂亮與難看是相對而言的,就如同有些玩狗的主兒不欣賞威猛雄壯的狼犬,也不欣賞時刻透露著陽剛之氣的藏獒,而偏偏喜歡那又呆又丑的沙皮狗。她覺得一個人無論喜歡什麼都要跟著自己的感覺走,最好不要跟著別人的屁股轉,別人說什麼好自己就認為什麼好,她覺得那是最悲哀的。柳宗民雖然故作鎮靜地上樓,可他多少還是心里有些慌,不知道他是沒上習慣這座樓,還是心不在焉,突然往前一傾將要摔倒在樓梯上。好在馬淑云跟在後面,雖然樓道有些黑,但借著遠處路燈射來的余輝,加上她時刻關注著他,還是及時的在後面抱住了他,並且關切地問他摔著了沒有。他在她的懷抱里說,沒有,謝謝姐姐。她把他扶正,攙著他的胳膊小心地來到住處的門前。

    打開門後她又小心翼翼的把他攙到沙發上坐下,然後倒了杯開水端到他的面前說,弟弟,請喝水。柳宗民說,姐姐客氣這麼很我真不好意思了,其實我沒摔著,哪有那麼嬌氣。

    馬淑云說,弟弟幫我那麼大的忙,我一直感覺過意不去,都不知道怎麼報答您。

    柳宗民說,自己一家人,就不要再說客氣話,那都是應該的,難道你將來飛黃騰達了就不能提攜弟弟我嗎?

    馬淑云說,話雖然是那麼說,可人總不能忘恩負義的,我想等我有了能力一定報答你。

    柳宗民說,姐姐別再那麼說了,我今天來還想求你呢!

    馬淑云說,弟弟說什麼求不求的,有事你盡管吩咐。

    柳宗民說,談不上吩咐,事情是這樣的,你妹妹昨天就回娘家了,我一個人實在孤單,所以帶了點酒菜來這里想請姐姐陪著喝幾杯,不知您會不會賞光。

    馬淑云說,弟弟一說話就外了,只是來這里怎麼用得著你帶菜,我再炒兩個配上吧!能陪弟弟喝酒,姐姐實在是高興。

    柳宗民說,姐姐能這樣我就放心了,來的時候我心里還直打鼓呢!

    馬淑云說,打什麼鼓呢?姐姐就是做牛做馬,這一輩子也報答不了你的恩情。

    柳宗民說,姐姐千萬別那樣講,否則你就是折我的陽壽。

    馬淑云說,弟弟說哪家話,我這一輩子全指著你呢!

    柳宗民說,那姐姐坐下吧!我帶了六個菜,足夠我倆吃的了,還有一瓶別人送我的貴州茅台,我們爭取今晚喝完它。

    馬淑云不再客氣,動手把菜放進盤子,倒好酒,然後大大方方地坐到柳宗民的旁邊……

    十七兩個人開始觥籌交錯,並互相敬酒。馬淑云平時是不喝酒的,今天她感覺妹夫來是看得起她,是心里面有她這個姐姐。她把酒瓶放在自己的面前,妹夫喝完她好倒酒,她覺得妹夫就是她的再生父母,是她走出苦難的救世主,是她走向幸福的引路人,是她大海里的航標燈,是她登天之路的高聳云梯。她覺得做人要有良心,如果沒有妹夫的幫助,她能到城里工作嗎?如果不是妹夫,她知道自己現在肯定還在農村種地,汗珠子摔八瓣,那是人受的罪嗎?她覺得只有牛和馬才配受那樣的罪,她這樣漂亮的女人是不配受那種罪的。她還覺得,現在回到老家周圍鄰居都對她另眼相看,如果不是妹夫,人家能那樣高看她嗎?她更覺得,過去丈夫能掙錢的時候對她多少有些趾高氣揚,現在他在自己的面前還雄得起嗎?還有以前婆婆公公對待她像黃世仁見了楊白勞似的,猶如欠了他們二分錢三天沒還,不是橫鼻子就是豎眼,現在呢,他們見了自己猶如大隊支部書記見了鄉黨委書記似的,點頭哈腰是誇張,唯唯諾諾倒是真的。特別是她婆婆,對她再也沒有了昔日的大呼小叫,看到她回家滿臉堆笑,像家里來了客人似的,早早地買好豬肉等著,並說什麼也不讓她下廚房。確切地說回到老家就過上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那是何等的享受,那是何等的滿足,那是何等的容光。別的不說,就這些也完全夠她滿足虛榮的了。其實她很明白,如今的人們都很現實,說誰是勢力小人好像都能找到足夠的證據。馬淑云覺得不用多想,只要把本職工作做好,然後和妹夫處好關系,今後的日子就會好過,就會蒸蒸日上,就會有奔頭。

    柳宗民畢竟是“酒精”考驗過的場面人物,這麼一瓶酒就是他一個人都喝光也不會爛醉如泥,更何況還有馬淑云幫著喝。兩個人根據當地習慣先是每人喝上三杯,然後才能互相敬酒。三杯過後,柳宗民文質彬彬地再次端起酒杯說,來,姐姐,我敬你一杯,祝賀你“農轉非”和找到工作雙喜臨門。

    馬淑云面含微笑地說,弟弟實在客氣,這些還不都是你的功勞,應當我先敬你一杯才對。

    柳宗民大度地說,那也好,我們一起喝吧,就算你也敬我了。

    馬淑云倒滿兩個人的酒杯後說,弟弟官運享通,春風得意,正是黃花如意時,因此我敬弟弟一杯事事如意酒。

    柳宗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後說,姐姐書比我讀得好,用詞更比我好,看起來我只有喝酒的份。

    馬淑云再次倒滿酒後說,弟弟千萬別誇我,不然我就要飛1 6 K小說網.電腦站www.16 k.cN到天上去了。

    柳宗民詼諧的一笑說,那我就話不多說了,只想敬姐姐拋卻孤獨寂寞,安心地做好本職工作。

    馬淑云臉飛紅云幸福的一笑後說,弟弟把話真的說到了我的心坎上,在這里,我就是覺得孤獨和寂寞,特別是下班後的晚上,猶如嫦娥冷臥廣寒宮。

    柳宗民表現出心情沉重的樣子說,姐姐的處境我是知道的,當初我剛進城時和你一樣,也是精神上難過。

    馬淑云端起酒杯喝完後說,知我者弟弟也,來,我們一起喝一杯知心酒。

    馬淑云放下剛才的笑臉,稍皺一下眉頭說,弟弟也別煩惱,我知道妹妹對情感是冷淡些,但她很顧家,任勞任怨,沒有小心眼。

    柳宗民一臉愁意地說,有姐姐這句話就行了,現在啥也別說了,來,我和姐姐一起喝酒,每人兩杯!我們喝一個在工作上比翼雙飛。

    馬淑云聽著這話覺得多少有些曖昧,但人家說的是在工作上,別的又沒說什麼,因此自己也就不再多想。不過她覺得自己頭很暈,天地都有些要旋轉了。她不想再喝,她怕在妹夫面前出丑。于是對柳宗民說,弟弟,我不能再喝了,我以水代酒陪你喝行嗎?

    柳宗民明顯來了興奮,高興地說,姐姐說的對,我聽姐姐的,那你就喝水好了,我喝酒。

    馬淑云很高興,覺得妹夫真能體貼人,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端起來象模象樣地陪柳宗民喝起來。她覺得這樣喝下去肯定不會出問題,只要不醉,就不會在妹夫面前丟人現眼。她曾聽說過很多因喝酒出丑的,男的就不說了,單說她以前的鄰居,那個叫桂花的女人四十多歲,去妹妹家吃喜酒,竟然留不住量喝多了,最後不僅死狗一般癱在了桌子下,而且還不知廉恥地尿了一褲子。這件事情雖然不大,但一直是大家茶余飯後的談話資料,成了人們說鬧的笑柄。後來村里的閑人在一起來牌,喜歡說俏皮話的好對贏家說,你贏了兩次就傲了是不是?你如果有桂花那尿一褲襠的本事,我今天上午就請客。當然,褲襠是不會尿的,客自然也不會請,但桂花尿褲襠的事情卻能一輩一輩的當成笑話傳下去。馬淑云想,我如果喝多了尿一褲襠傳出去不落得和桂花一樣的名聲嗎?但她又覺得妹夫不是那樣多嘴的人,即使自己尿兩次褲襠妹夫也不會說出去,她覺得妹夫就像她的親弟弟,甚至比親弟弟還親。

    馬淑云以水代酒和妹夫喝了兩杯之後,柳宗民就不干了,他說,姐姐,你不喝酒,我自己實在喝的沒勁,我看還是我們倆一起喝吧!姐姐能賞光嗎?

    馬淑云的臉早因為喝酒變得紅彤彤的,但她覺得欠妹夫的太多太多,俗說舍命陪君子,她覺得今天就是舍掉性命也應當陪妹夫,況且她知道根本就不可能舍掉性命,大不了像桂花一樣尿一褲襠,但桂花是在外面,她是在家里,尿了褲襠也可以馬上換條褲子,只要妹夫不對外說,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她覺得妹夫是不會對外面講的,因為她是他的妻姐,說出去他也不好看,並且還是和他在一起喝酒,那能說嗎?馬淑云肯定他不會往外說自己的丑事後,于是就大膽起來。她說,那好吧!我正式地陪弟弟喝到底。

    兩個人把杯子斟滿,一起端起杯子一杯接一杯地喝起來。柳宗民說,我也不知道姐姐的酒量到底有多大,你自己掌握著,千萬別喝醉了,首先你能這樣陪我,我得好好地謝謝你。

    馬淑云說,弟弟不要擔心,您幫我那麼大的忙,可以說我一生的幸福都是你給的,僅僅是陪你喝點酒,我還能說什麼呢?再說,說謝謝的應當是我而不是你。

    柳宗民說,姐姐越說越遠了,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還有,你以後千萬不要說謝謝我的話,你一那樣說,我渾身就起雞皮疙瘩。假如姐姐不在意的話,我想反過來說句笑話,也就是你說的謝我,那你拿什麼謝我呢?

    馬淑云聽了心頭一驚,臉有些更紅了,她想,妹夫說的也是,整天說謝謝人家,那到底拿什麼謝人家呢?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弟弟需要什麼呢?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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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19 10:22:52 |只看該作者
柳宗民笑的有些不露聲色,不注意是很難被人覺察的。他穩了穩情緒說,我需要什麼呢,連我自己也難以說得清楚,不過我想問,姐姐能給予我什麼呢?

    馬淑云立即不假思索地說,只要我有的,弟弟要什麼我都舍得給。

    柳宗民說,有姐姐這句話就行了,來,我們現在不多說,喝酒!

    不多會,酒瓶里就沒有酒了,菜也吃了個差不多。柳宗民話越來越多,馬淑云覺得自己頭很暈,但妹夫還沒有提出走,所以她也不好意思去睡覺。馬淑云說,弟弟別笑話我懶,我想明天再收拾,今天多少有些頭暈。

    柳宗民說,姐姐又把我當成外人了,我們在一起最好都能隨便些。那樣吧,我們坐沙發上說會話我就回去,天也不早了,姐姐還要休息。

    馬淑云說,弟弟不要急,我上班很清閑,困了可以隨時睡覺,我陪你到天明都可以,你先在沙發上歇著,我給你倒杯水喝。

    柳宗民三分醉七分裝的歪歪斜斜躺到沙發上,嘴里哼哼唧唧的不知說了些什麼。馬淑云把水端到了他的面前,輕聲細雨地勸他喝水。柳宗民沒有把水接過來,而是努力地睜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馬淑云,然後一往情深地說,姐姐對我真好,淑英如果有你一棱一角溫柔我也好過了。

    馬淑云有些不好意思的含羞一笑說,弟弟先喝水。

    柳宗民把右手伸了過去,並沒有接茶杯,而是緊緊地抓住馬淑云的手腕,然後凝神看著她發呆。馬淑云沒有說話,只是把臉轉向了另一方向。柳宗民看她沒有什麼反應,緊接著又伸出左手接過茶杯,把它放在茶幾上,然後順勢把她拉進自己的懷里。馬淑云哼哼唧唧幾聲後說,這樣不好吧!我是你姐姐。

    柳宗民說,我早就喜歡姐姐了,只是沒有機會向你表白,其實從我見到你第一天起就愛上你了。

    馬淑云嬌嗔地說,我實在害怕。

    柳宗民親了一下她的臉說,怕我嗎?

    馬淑云溫柔的把臉埋在他的脖頸里說,我也不知道,你真壞。

    柳宗民不再說話,而是把手從馬淑云的上衣底處伸到她的胸部,一條胳膊攬住她的肩,胸部的手不失時機地把玩起她的乳房。馬淑云比妹妹馬淑英略胖,自然胸部也要比妹妹豐滿。現在的男人找對象大多喜歡稍瘦些的,女人更是喜歡自己能夠看起來有骨感,其實摸起來還是胖些的女人手感好。女人胖了,一般乳房比較豐滿和挺拔,摸起來顫顫的,再大些,一只手掌蓋不住,給人一種大漠幽深的感覺,越沒有邊緣,越想去探幽,就像勤懇敬業的探險家,不到達目的地是不會死心的。瘦女人相對來講就不如胖女人讓男人春情漾漾,那癟癟的乳房,一手抓住猶如無法鼓氣的奄奄一息的半死賴蛤蟆,在手里晃了三晃就像豎不起的口袋,能讓男人提起興趣嗎?馬淑云就不同了,不僅看著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她那細膩、白皙、潤滑、性感的皮膚更給人一種蠢蠢欲動地竊想。柳宗民如醉如癡的輕捏著她的乳頭,她則哼哼哈哈、半依半就的還想裝出三分淑女相。柳宗民的咸豬手並不僅僅滿足于她那相對構造簡單的雙乳,他還想有新的發展。他的手慢慢下移,中途在她的肚皮上象征性的稍作停留,大拇指陷進她的肚臍眼借助其余四指來回捏著她的肚皮,試乎想檢驗她的肚皮究竟有多厚。馬淑云有些不好意思,她覺得自己丑就丑在肚子上。自從生了孩子,肚子就開始變大,肚皮就開始變厚。她曾經買了束腹短褲和減肥茶,短褲上的帶子她是緊了再緊,減肥茶她更是杯不離手,可無論她怎樣努力,那不聽話的肚子還是一天比一天變大。無奈之余她找老中醫開了幾副瀉藥,可只吃了兩副就瀉的她直不起腰走不動路。瀉藥是不敢吃了,鍛煉她又懶得動,遇到可口的飯菜還不舍得虧自己,最後只能任憑肚子變大。回到家晚上睡覺時徐亮好摸著她的肚子說,你再不減肥,計生干部又要來找我們了,你看,說你六個月了人家都相信。她說那怎麼辦呢!難道用刀挖掉它?徐亮說,那不至于,你多加鍛煉就可以了。她說,我也想鍛煉,可雙腳就是不聽使喚,它老想蹺起來放到桌子上。徐亮說,自己不努力也真難辦。她說,你不能努力嗎?徐亮說,我努力管你什麼用?她說,很簡單,你趴在我身上的時候起勁壓肚子不就行了。徐亮說,那能多大會,射了就得下來,壓不長時間。她說,你憨熊!不能多撐一會。徐亮說,那怎行,不動你不願意,動我就撐不長時間,真是個難事。她說,為了老婆我的肚子你就將就點吧!以後換些法子。徐亮嬉皮笑臉地說,還什麼以後,我這就試試。

    兩個人一番云雨,徐亮盡力壓她的肚子,直壓得她出的氣多進的氣少,“娘唉”幾聲過後說還是自己鍛煉好,被男人壓比跑步還難受。今天的感覺就不同了,以往的那只手現在換成了妹夫的手,所以感覺也就變了。柳宗民不是等閑之輩,他的手並沒有滿足于捏摸妻姐的肚皮,他還想有新的發展。他不滿足現有的疆土,他像彼得大帝一樣貪夢,他認為自己有著拿破侖的魅力,他心想最差也要做個希特勒。但他看不起那三個大帝,他覺得那三個家伙只知道猛拓疆域,卻不知道如何享受人生。他覺得人生在世,要把享受放在首位。他想在女人身上自己要稱得上第四帝國才行,他不以好淫為恥,反以玩女人為榮。于是乎他的手開始進展,先是輕輕松開馬淑云的腰帶,他認為女人的腰帶就是楚河漢界,一旦讓你越過就會任你馳騁,就像在自己的國度一樣自由。馬淑云也許是因為覺得欠妹夫的太多而讓他亂摸,也許是她根本就喜歡上了這個丑妹夫。有人認為女人喜歡的都是帥哥,其實則不然,只能說蘿蔔白菜各有所好。就說歌星劉歡並不怎麼帥,他家老婆卻走哪里都誇他,說男人需要的是才氣;別人又問嫌不嫌老公的脖子短,她笑呵呵地說,他的脖子以前並不短。我們暫不論劉歡老婆說的錯與對,但我們必須承認他老婆是喜歡這個丑老公的。因此,如果說馬淑云喜歡她的丑妹夫也應在情理之中了,用不著驚訝和嫉妒。柳宗民的手繼續往下前進,馬淑云的雙手早已把妹夫抱得緊緊的,嘴里婉轉地發出“嗯啊”的嬌喃,就像初生的狗崽張嘴發出的前兩聲小叫。柳宗民終于找到了桃花園洞,他認為比陶淵明筆下的還要神奇和耐人尋味。馬淑云自從上班就給孩子斷了奶,再加上她很少回家,所以她也算得上曬了很久的干柴。今天遇到柳宗民這樣的烈火不燃燒也有些不合情理。在馬淑云的故作拒絕中柳宗民快速的脫下了她的褲子、褲頭、上衣、胸罩,甚至連她的絲襪也沒留下。柳宗民貪夢地欣賞著她的美麗侗體,馬淑云有些不好意思,嬌滴滴地說,拉滅燈吧!柳宗民說,我想看你。馬淑云說,那你也脫了,我也看你,那樣才公平。柳宗民說,好啊!不多會,兩個人就互相赤條條地欣賞起來。他們的衣服隨便地搭在椅子上,凌亂而又褶皺,但誰也顧不了那麼多,只想盡量的把眼睛睜大些,以免過了這個村沒了這個店。兩個人互相欣賞沒幾眼,就被春情催的骨酥筋軟。特別是柳宗民,這麼性感豐滿的尤物,如今就放在眼前,如果不享受那怎麼可能。于是乎他一陣狂吻之後暴風驟雨般進入了馬淑云的身體,在馬淑云的呻吟中他找尋著人間的極樂境界。兩個人在巫山云雨中猛做,馬淑云調侃地說,我是你姐姐呀!柳宗民氣喘籲籲地說,男人只要把女人的短褲脫下來,管她是姐還是娘……

    十八柳宗民實在是個風流浪子,他自從把小保姆王莉搞到手後,有機會就在她身上“夜夜笙歌夜夜舞”,直搞的小女孩在懵懵懂懂中找不到北,真的是愈陷愈深。小女孩不知道避孕那回事,柳宗民給她避孕藥吃,她經常偷偷地扔掉,她認為是藥三分毒,吃了對身體不好。但柳宗民給她買的巧克力她卻一點也舍不得丟,每次都吃的一干二淨。大凡沒結婚的女孩子,很大一部分是喜歡吃零食的,王莉也不例外,不僅把柳宗民偷給她買的零食吃淨,自己還常常趁小孩睡熟後到外面買點吃。她用的是柳宗民背著老婆私給的錢,是不算在工資份額里的。她本人看孩子應得的那部分她是沒有權利亂花的,不然回到家里後媽是要責備她的,甚至動手打她。剛失身那陣子,她的精神的確不是太好,但時間長了也就覺得無所謂了。特別是後來柳宗民對她很好,還偷偷給她買衣服穿,又有吃的,她覺得活的非常痛快。至于和柳宗民同居她已經有另一種看法,她覺得自己反正不是處女了,睡一次是睡,睡若干次也是睡,並且跟男人睡覺她也沒覺得怎樣痛苦,頭幾次好象很疼,後來也就覺不到了,相反還覺得很舒服。時間稍長一點,她感覺自己喜歡上了柳宗民。她覺得他平時對自己很好,比爸爸媽媽對她好多了。媽媽是後母,不僅天天想讓她多干活,吃飯的時候還怕她多吃。經常在飯桌前教育她,女孩子要講究苗條,吃胖了將來連個婆家也不好找。爸爸每聽到此話,雖覺得有些過分,但還是裝作沒聽見一般,低頭只顧吃他的飯。她經常沒吃飽就被後媽說的不敢吃了,自從來到柳宗民家,不僅吃得飽,而且吃得好,並且還有新衣服穿,雖然女主人顯得冷淡些,但男主人對她好得很,所以她很知足。

    夏去秋來,依然濕潤的空氣里,雨水同樣顯得清新,與植物的柔和氣息纏繞在一起,有河水奔流時散發的腥味,有瀑布落下時水花的冷森,有森林深處時時彌漫的負離子的馨香。呼吸著這樣的空氣,在秋季的燥熱里,同樣是一種上乘的享受。常青的路旁樹木,在秋雨的滋潤下,越發郁郁蔥蔥,象熟人一樣隨意的輕舞纖肢,大概是歡迎人們走在它們的隊列中間去。唐代大詩人王維曾說,山中一夜雨,樹秒百重泉。幾天的雨讓高大的法桐樹變成了蓄雨的泉,或大或小的水珠,滴滴嗒嗒的在樹葉上唱歌,這沒有章法的韻律一樣好聽。當雨水打濕了樓前的花朵,給人一種分外鮮豔的感覺。大紅的美人蕉如醉酒的揚貴妃,沉醉在秋雨里;紫色的羅蘭似出浴的西施,水珠滾動在花蕾葉面,格外的動人;白粉粉,黃燦燦的雛菊象極小家碧玉的鄰家少女,笑妍盛開在細雨中。在這收獲的季節里,小保姆王莉終于懷孕了。她的肚子倒沒有大起來,只是她的懷孕反映特強烈,老是不停地嘔吐,幾乎吃不下飯去。柳宗民知道後並沒有怎麼驚慌,他問王莉最近月經來了嗎?王莉告訴他老久沒來了,柳宗民吃驚地說,為什麼不早說?王莉說,不來月經說什麼?柳宗民不再講話,他到藥店買來檢測是否懷孕的試紙,讓王莉用痰盂接了自己的小便,他把試紙插到尿液里,試紙上立即顯示了兩條紅杠。他明白,小女孩真的被他搞懷孕了。他嚴肅的對王莉說,在馬淑英面前一定要注意隱瞞,千萬不要讓她看出來,否則大家就死定了。王莉害怕地點著頭,她知道懷孕是很丟人的事情。柳宗民又問她每次做完都及時吃藥了嗎?她半懂不懂的同樣點頭。柳宗民自言自語地說,看起來吃藥不是百分之百能避孕。柳宗民又告訴她,過兩天湊星期帶她去刮宮,一次就好了。王莉問,疼嗎?柳宗民說,不疼,幾秒鍾就好了。王莉聽後安下心來。中午吃飯的時候,王莉怯生生地勉強吃了一點,剛咽進肚沒有多大會,就突然嘔吐出來。由于沒能控制得好,結果噴了一飯桌,氣的馬淑英七竅生煙。

    吃完飯,馬淑英讓柳宗民趕快帶王莉去醫院看病,並嘟囔著再不治療一家人都沒法吃飯。柳宗民心懷鬼胎,當然應承得很干脆。王莉吃的都吐了出來,並感覺自己的肚子漲滿漲滿的,連水都不敢喝。柳宗民把她直接帶進了婦產科,告訴醫生因為懷孕老嘔吐。婦產科的一位女醫生狐疑地看了他們幾眼說,小女孩年齡不大吧!,柳宗民說,是的,現在的學生不知道自我保護,在學校談戀愛也就算了,偏偏懷了孕。醫生又問,你們什麼關系?柳宗民輕松地說,她是我妹妹。醫生又問,你們想怎麼辦?

    柳宗民問,能刮宮嗎?醫生說,可以,但女孩年齡小,還沒有生育過,刮宮有一定的危險系數,最好吃藥打下來。柳宗民說,只要能打下來,用什麼法子都行。醫生于是給他們開了兩粒藥,讓王莉當場吃了,並觀察了一段時間才讓他們回家。柳宗民直接去上班,王莉一個人回了家。馬淑英還在家里等著她,看到她來問她好些了嗎?王莉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自覺的把孩子接過來。

    中午柳宗民回來問王莉感覺怎樣,王莉告訴他下身老是出血,象過去來月經一樣,很多。柳宗民安慰她不要害怕,說那屬于正常。中午吃飯的時候,王莉還是吃不下去,僅僅喝了點水。柳宗民勸她盡量吃一點,她虛弱地搖了搖頭。她起身想離開飯桌到沙發上躺著,當她剛站起來,就突然一陣眩暈重重地倒在了地上,頭部撞到牆角,瞬間便流出了血。柳宗民嚇的慌忙把她抱起向最近的醫務室奔去,並邊跑邊喊她醒醒。

    馬淑英也很害怕,害怕小女孩別突然間死在了她家里。她仔細想了想,覺得應該馬上給王莉的父母說,不然以後出了什麼意外不好交代。于是她找出王莉的爸爸以前留給他們的電話號碼,那個電話是王莉村子里的唯一一部,是商店贏利用的,打出去按規定收費;如果接並幫助喊人就每次收取一元錢。馬淑英找到王莉的父親後,告訴他王莉病了,並且很重,不僅吃不下飯,剛剛還暈倒了。王莉的爸爸聽後很著急,說馬上就去接孩子,請他們先幫著照顧。

    王莉的爸爸趕到徐州,直接來到柳宗民家,見到面無血色的孩子心疼的把她攬在了懷里。王莉好久沒有見到爸爸了,在爸爸的懷里她委屈地流下了熱淚。父女倆簡單地說了會話,然後收拾起自己的行李准備回家。馬淑英因為王莉生病而向單位請了假,看到王父要帶走孩子,也沒有說什麼。她很識趣的把王莉應得的工資給了王父,並多給了10元錢作為路費。王父千恩萬謝地帶著孩子走了,走的時候還反複地向馬淑英賠罪,說孩子好了一定過來接著看,並請馬淑英多多包涵。

    柳宗民回到家聽說王莉走了嚇了一跳,他知道藥物流產是有一定危險性的,如果在家里出了問題是很難處理的,因為農村交通不便,往醫院送容易耽誤時間。他想打電話讓王莉再回來,可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他埋怨馬淑英不顧王莉的死活就給推出去,說她太自私。

    馬淑英委屈地說,我也是為了這個家好,她萬一在我們家出了事誰能負起這個責。

    柳宗民說,人都要有良心,用得著人家朝前,用不著人家朝後,那算什麼人。

    馬淑英說,並不能說我怎樣自私,是這樣,小事我們可以擔著,大事誰能擔得了,她在我們家都暈倒了,萬一回不來魂,那我們不受連累嗎?

    柳宗民說,你以為別人都像你那樣不講道理,我們把病給她治好,她家還能說什麼。

    馬淑英說,平時看你腦袋很聰明,現在說話怎麼變的那樣幼稚呢?我看你整個一個弱智。

    柳宗民說,只能說我這個人心腸軟,心地好。

    馬淑英說,你行好去吧!街上殘疾人多著呢,你都接到家里養著吧!

    柳宗民說,你簡直神經病!

    馬淑英不再和他爭執,把孩子交給他帶,獨自去廚房做飯了。

    晚上,馬淑英給媽媽打了個電話,讓她先來幫著帶幾天孩子,等保姆身體好了就讓她走,並反複告訴她也許用不了幾天。老媽媽答應得很干脆,說明天就到,讓女兒不要著急。馬淑英放下電話後覺得有一種感動,她想關鍵的時候還是媽媽最貼心。人家都說女兒是媽媽的貼身小棉襖,那媽媽呢?媽媽又何嘗不是女兒的隨體護身符。她感動之余,想起媽媽那雙粗糙的手曾經在她出嫁的當天顫顫巍巍地撫摩著她的臉龐,一聲聲壓抑地低泣,是那樣的悲傷和無奈。

    第二天馬淑英的媽媽很早就趕到女兒家,馬淑英埋怨她為什麼趕那麼緊,怕媽媽趕壞了身體。老媽媽笑呵呵地說,我這干農活的身板,哪有你們上班的那麼嬌氣;我考慮你還要上班,怕你耽誤工作,所以趕第一班車過來。

    王莉跟著爸爸回到家後,身體還是接著出血。其實利用藥物流產出血是很正常的,因為藥物流產說白了就是人工月經,不出血只能說明是假藥。但王莉的身體因為先天不足,說明白點就是沒流產前就貧血,現在流產肯定有些加重,所以造成身體的一些不適。小女孩年齡小,知道自己在流產心里面是很害怕的,所以心理負擔很重。按理說憑這次人工月經是不應當暈倒的,關鍵是心理狀態沒有調整好,確切地說就是被這件事情嚇的。

    在家里,王莉還是老說暈,她爸爸得到地里干重活,沒有時間陪她去,因此她的後媽很不情願地陪她去當地醫務室看醫生。

    醫生問王莉,怎麼暈的?

    王莉說,一站起來就暈。

    醫生問,吃飯正常嗎?

    王莉說,正常。

    醫生又問,月經來了嗎?月經量比以前多嗎?

    王莉沒有回答,害羞地低下了頭。

    王莉的後媽說,有什麼都給大夫說,千萬別隱瞞,俗話說瞞爹娘不能瞞先生。

    醫生接著說,要想治好病,就得說實話,說吧!

    王莉看了看後媽,還是沒有說話。

    醫生向王莉的後媽擺了擺手,示意她別在跟前。

    王莉的後媽很是生氣,嘟囔著,你眼里根本就沒有我這個媽,不然有什麼不能在媽跟前說的;說歸說,但還是走了出去。

    醫生和藹地說,說吧!一定要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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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19 10:23:28 |只看該作者
正文 6
      王莉于是把流產的事說給了醫生。醫生很吃驚,說,這麼大的事情你不應當瞞著父母,應當都告訴他們,不然你會吃虧的。王莉沒有說話,低著頭不吭聲。醫生把王莉的後媽喊到跟前,給她說明了小女孩暈的原因,並叮囑她要讓孩子多休息,注意別著涼;然後開了些藥物讓她們回家。

    王莉和後媽一起回家,在路上,後媽軟硬兼施地讓她說出和柳宗民的風流韻事。王莉這次沒敢隱瞞,竹筒倒豆般都說給了她聽。後媽聽了不僅沒有生氣,還露出些讓人不易覺察的狡黠笑意。王莉的後媽確實不是什麼好鳥,以前和前夫在一起過日子,就死口不講理,經常打罵年邁的公婆,嘴肯吃還不想干活。有了一雙兒女本應當好好地過日子,好吃懶做的她竟為了幾個小錢與本村的一個老光棍好了起來。俗說紙包不住火,牆抹百把還會透風;因此,她所做的好事不久就被傳的滿城風雨。丈夫知道後,把她狠打了一頓,然後與她離了婚。但她一直很困惑,以前丈夫是非常懼怕她的,就是她打了婆婆,丈夫也沒敢拿她怎樣,為什麼這次只是和一個老光棍上了幾次床就讓丈夫瘋成那樣子。後來無論她怎樣求丈夫,都沒有得到原諒,兩個人終于分手。一雙兒女沒讓她帶走,留給了對方,自己空手回了娘家,再後來嫁給了王莉的爸爸。古語說,狼走千里要吃肉,狗走千里還吃屎。同樣,王莉的後媽依然改不了好吃懶做的秉性。來到這個新家,她總結以前的經驗——好吃懶做、打老罵少男人是能容忍的,和別人相好男人是不能容忍的。因此,她力所能及地保留了前者,擯棄了後者;終于風平浪靜地混到了今天。

    來到家,王莉的後媽並沒有把事情告訴丈夫,而且還反複地叮囑王莉別對爸爸講,並嚇唬她說,你爸爸知道這件事會打死你的。王莉答應了後媽的要求,只在床上休息,什麼也不多說。後媽這次還好,經常給她煮雞蛋補養身體,並什麼活也不讓她干。

    待王莉身體稍有恢複,她後媽就撒謊說娘家有事讓她去幫忙,實際上她背著家人獨自去了城里,臨行前她向王莉打聽了柳宗民家的住址。

    十九再說張亞麗走了以後,柳宗勤一點也得不到她的音信。抓耳撓腮之余只能一聲歎息。其實張亞麗也沒有走遠,她去了安徽宿州。在宿州她租了一套房子,並請了一位保姆。她並不是想讓保姆來照顧自己,而是怕自己懷孕期間萬一有個特殊情況,也能有個人幫著招呼一下。張亞麗從小有些嬌生慣養,再加上她是獨生子女,所以性格脾氣多少有些古怪。按正常人思維,她愛柳宗勤但不應當懷孕,即使無意中懷孕了也不應當保留孩子。一個女孩子,沒有男朋友,更沒有丈夫,生了孩子別人會怎麼說。人家會說大人不正經,會說孩子是個野種,會連大人和孩子都看不起。而張亞麗就不管這些,她自己認准的事情,誰說了也沒有用,她會朝著自己認定的方向走,即使那個方向是一條死路,她都會一往無前、義無返顧,直到撞了南牆也不會回頭。

    張亞麗的肚子已經很大了,按時間算再用一個月就該生了。她聘的保姆是一位有生孩子經驗的老年婦女,聘用的時候她自我介紹說有四十六歲,並反複地強調農村人出力干活、風吹日曬顯得蒼老。其實無論她怎樣掩蓋,前後左右看都像五十多歲的人。好在張亞麗並不計較這些,她只想找個伴陪自己一下,不需要對方干多重的活,所以年紀大點也就無所謂了。

    張亞麗每個月都要到醫院檢查一次,她不去小醫院,她去宿州最大的醫院,她覺得大醫院要保險些。宿州是個地級城市,人口四十多萬,最大的醫院叫市立醫院,規模也不算小,醫療技術也過得去。她每次檢查醫生都說沒有問題,要她放寬心,適當地鍛煉,多吃些高蛋白,低脂肪的食物,並要求她適當地加食水果、蔬菜、纖維類食物等。保姆也告訴她,生孩子並不是多大不了的事,現在都興在醫院里生,以前都是在家里生,也沒見幾家出什麼大事。經過醫生和保姆的勸說,張亞麗也就不再害怕。

    時光荏苒,光陰如梭。轉眼間十月懷胎已滿,張亞麗已感覺小東西在她肚子里憋的整天拳打腳踢,似乎在抗議對他(她)幽閉的不滿。她也想讓小東西趕快出來,那樣好能陪伴她,陪伴她在這毫無指望的歲月里慢度。

    醫生最後一次檢查告訴她,一切正常,只是小孩在正常范圍內偏大,建議她進行剖腹產,那樣要生產的順當些。張亞麗一聽說要在肚子上劃一刀,馬上嚇的臉都要發青,並立即明確地告訴醫生要自己生,同時強調自己臀圍大,盆腔寬,生孩子肯定不會太難。

    一天下午,張亞麗感覺自己小腹疼的很,並老有水樣東西從下身流出來,墊上的衛生紙要不了多久就得換。她問保姆是什麼原因,保姆聽後慌忙說破水了,讓她趕快去醫院。兩個人拿起早已准備好的日常用具,出門打的奔醫院而去。

    在醫院婦產科里,醫生檢查後說很快就要生了,要她先在病房觀察等候,待到宮頸口開到一定時候才能進產房。

    張亞麗睡在病房里,睜著眼睛死死地盯著上方的樓板。她突然坐了起來,掏出錢讓保姆給她到外面買筆和稿紙,她好像很急,催促著保姆盡量快點。保姆不敢怠慢,很快買來交給了她。她先寫個電話號碼,並寫上“柳宗勤”三個字。然後寫了一封短信,疊好交給了保姆,同時叮囑她如果自己出了意外,就立即撥她寫的電話號碼,找一個叫柳宗勤的人,告訴他地址讓他快點來就行了。保姆小心地把信件裝好,並同時埋怨她老說不吉利的話。保姆講,現如今醫療技術發達,又在大醫院生孩子,哪有出問題的,你放一百個心好了。

    張亞麗笑了笑沒有說話。

    半夜時分,張亞麗的宮縮一陣緊似一陣,疼的她汗珠不時地滴落在地。經過醫生檢查,發現她的宮頸口已經開好。于是在醫生的幫助下把她架到了產房的產床上。產床是專為產婦生產設計的,兩邊有扶手,產婦可以緊緊地抓住咬著牙用力,床兩邊有放腿的支架,把腿叉開放在兩個支架上,整個陰戶敞開在助產士的面前,便于操作。

    因為張亞麗死活不願意剖腹產,醫生于是給她點滴了催生素,催生素雖然可以幫助產婦宮縮,但它也有一定的副作用,那就是點滴快了可能會造成宮縮太強,強很了就可能造成子宮或者產道撕裂,那樣後果有時很嚴重。

    張亞麗開始一陣緊似一陣的宮縮,保姆抱著她的頭部在不1 6 K小說網.手機站wap.16 k.cn停地安慰著她。醫生在旁邊指導著她適當地用力,助產士已經准備好頭部吸盤,打算適當的時候吸住小孩的頭部幫助拉出來。吸盤也沒有什麼複雜的,就是一個負壓工具,可以吸住小孩頭部,慢慢用力往外拉。拉狠了有可能拉傷孩子,輕了起不到應有的作用,所以助產士的經驗很重要。

    張亞麗生產的應當還算順利,宮縮沒有停止,產道也沒有撕裂現象。醫生和助產士顯得很輕松,沒有一點緊張的現象。正在她們都認為沒有問題的時候,張亞麗卻突然出現呼吸困難、嘴唇發紺。緊接著出現咳嗽、吐粉紅色泡沫痰。醫生急忙測她的心率和血壓,發現她心率很快、血壓急速下降。在剛給她接上氧氣的時候,只聽見她一聲尖叫過後,心跳呼吸驟然停止。

    醫生們慌忙給她抗休克處理,同時進行強心和興奮呼吸,大量的激素和其它藥物瞬間進入了她的體內。可無論采取怎樣的措施,張亞麗的生命都沒有複蘇的跡象。醫生們經過緊急討論,決定馬上剖腹取出孩子。醫生向保姆征求意見,保姆解釋了自己的身份,並建議說最好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再等已經來不及了,為了保住孩子,醫生們切開了張亞麗的小腹,很快取出了小孩。孩子剛出來時臉色已經變青,嘴里有好多黏液。助產士迅速用吸痰器吸去黏液,並倒提起孩子的兩腿,照屁股上打了兩巴掌,孩子才“哇”地哭出聲來。小東西胖胖的,是個女孩,緊閉著雙眼,剛出生就永遠地失去了媽媽。

    好多醫生都圍了過來,院長也來了,經過會診,最後基本確定是“羊水栓塞”造成死亡的,下一步還需要化驗室化驗來確定。

    生命有的時候讓人感覺就是這樣脆弱,剛剛還鮮活鮮活的,頃刻間就灰飛煙滅。好在張亞麗的去世,同時迎來了另一個生命的誕生。如同安徒生寫過的一篇《The Bird Phoenix》,原意是不死鳥,在中國被譯作鳳凰(確切的說有區別,但不宜細分,姑且就籠統的叫了)。那是一個傳說中的神鳥,代表生命無止境的輪回,相傳任何時候世界上都只有獨一無二的一只,每500年就會收集香木自焚,複從灰堆中獲得新生。具體的是這樣說的,伊甸園里有棵智慧樹,樹的附近,長了一叢玫瑰花。每當花叢間綻放出第一朵玫瑰時,一只美麗的鳥也隨著花瓣的開啟而誕生于花間。這只鳥飛翔的姿態宛若漂浮在空中的紗綢般輕盈,歌聲清亮甜美、羽毛五彩燦爛。這只美麗的鳥就築巢于美麗的花叢間。亞當和夏娃因偷吃禁果,神下令放逐他們。天使揮舞著帶著熊熊火焰的劍將他們驅逐出極樂園。

    天使的劍在空中舞動,火星四散飛濺,花叢間的鳥巢著了火,美麗的鳥燒死在火焰中。花叢被燒得化成灰燼,在暗紅的火焰里,隱約看到幾枚鳥卵,在炙熱的火焰催化下,其中一枚現出裂痕。終于,另外一只美麗的鳥破殼而出,由火焰中誕生,振翅飛向天空!這就是浴火而生的不死鳥!

    別處還流傳著不死鳥的故事。

    據說,它築巢在阿拉伯,每一世紀末,他就引火焚巢,將自己燒死在巢中。但,另一只不死鳥總會由火焰中誕生,尾翼拖著燦爛的光芒,飛向天際。斑斕的五彩羽毛和天籟的歌聲亙古不變。其實,不死鳥的傳說和中國的鳳凰傳說沒有多大的區別。在《封神傳說》中,鳳凰更是高貴、典雅、高傲的象征。能和象征著統治的龍分庭抗禮,而毫不遜色。傳說中,鳳凰從火中誕生,它的生命是永恒的,又具有周期性的,每500年鳳凰就會自焚一次。自焚前,它會華美而孤單的站在火焰里,唱一首優美的挽歌,用翅膀扇動火苗把自己化為灰燼,然後從灰燼中飛旋而出,獲得嶄新的重生。這個場面如同基督複活一樣,所以鳳凰也常被人們喻為基督的化身。

    這所有的故事大概就是鳳凰涅磐吧,小女孩的誕生也可以看成張亞麗的涅磐。一個生命逝去了,另一個生命又誕生了,能看成是一個輪回嗎?其實這種輪回實在讓人悲哀,有幾人願意和忍心讓它發生啊!

    保姆很快撥通了柳宗勤的電話,告訴他有個叫張亞麗的讓他盡快去宿州市立醫院婦產科。保姆沒有告訴他張亞麗已經死亡,只是說讓他快點來。柳宗勤當時正睡覺,聽了電話慌忙穿上衣服准備出門。妻子馬淑敏問他什麼事,他說張亞麗有消息了,聽說在宿州,他馬上去看看。馬淑敏說天亮再去吧,晚上也不安全。

    柳宗勤沒有同意,他想大概張亞麗要生了,想讓他過去陪伴她吧!

    柳宗勤出了門,快速走到馬路上,見了出租車就招手,連停兩輛車子一聽說要到宿州都不願意去。離宿州雖然不遠,但那是外省,又是晚上,再加上宿州在外名聲不是太好,所以司機不願意冒那個風險。後來終于有一輛車子願意去,但要求比平時多加一百元錢。柳宗勤這個時候已經不再計較錢的多少,雖然明知道司機在宰他,也得忍痛出這個血,更何況要見的人是自己日夜牽腸掛肚的人。

    徐州到宿州需要通過一條206國道,很順暢,150里路程,一個小時就到了。市立醫院在城市的南關,當地人也叫它南關醫院。這個醫院雖然在當地是最大的,外表和內里卻顯得破破爛爛,這也許就是安徽的特點吧。醫院的院子里栽滿了法桐樹,有些遮天蔽日的感覺。夜里天空曾飄起一陣小雨,濕潤的空氣里,雨水更顯得清新,沐浴在雨里的心靈,頗有“山光悅鳥性,潭影空人心”的清靈。遠處的高樓,近旁的回廊院道,匆匆的夜行人,休憩的車輛,在細雨的潤澤下,別樣的清新明淨,但卻給人一種“秋風秋雨愁煞人”的黛玉的悲傷?花園里的紅花綠草,讓人想起 “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的詩句。柳宗勤的心,在這美好的夜色里,卻無端的郁悶起來。一陣微風,幾點小雨墜下,霎時間,演變成薄薄的雨幕,天地間掛起了晶亮的水簾。這嘈雜的小雨,竟把他隔在了一種山洞孤島般離世的情境之中。

    柳宗勤走進婦產科護士辦公室,問有沒有一位叫張亞麗的產婦。一位年齡大的女護士問他和張亞麗什麼關系。他突然有些語塞,是啊!自己和她是什麼關系?怎樣說才最合適呢。他想,如果說是她丈夫,有可能會露餡,如果說是親戚,守著醫生護士,怎樣照顧她的衣食起居。于是他輕輕地說,我是她哥哥。醫生又問,是她親哥哥嗎?他說,不是,但我是她目前唯一的親人。醫生狐疑地看了他一會說,她沒有別的親人了嗎?柳宗勤有些納悶,這個醫生怎麼這樣婆婆媽媽的,羅嗦的有些讓人心煩。但他還是耐著性子說,是的。醫生說,你先等一下。醫生說完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對他說,你稍等一下,我們院長馬上就到。

    不一會,來了好多人,把柳宗勤團團地圍住。經過醫生的介紹,他才知道來的人里有院長、保衛科長、辦公室主任和政工科長等一撥人。保衛科長先發話,把張亞麗死亡的情況大概地說了一下。柳宗勤聽到張亞麗已經死亡,驟然間大腦變成了一片空白,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怎麼也止不住。

    他怎麼也不敢想象,兩個人從此天涯孤旅。那個畢竟是他答應照料的女孩,也是他心里一直愛著而不能說出的女孩。如今陰陽相隔,何處再話衷腸。

    柳宗勤隨著眾人來到太平間,看到一張床上被白色的被子蒙著的人,他明白,那個人一定是張亞麗。他快步走過去,輕輕地揭開厚厚的被子。那是一張他很熟悉而又看似陌生的臉。往事悠悠,多少記憶猶如昨天依然曆曆在目,怎麼轉眼間就一切都不見了呢?曾記得張亞麗無奈地離他而去的時候。那天的陽光出奇的好,一掃幾日的陰霾,張亞麗的笑容也如那陽光一般燦爛,像新鮮出爐的金色面包。他對她說,你柔弱的外表下是強硬的靈魂,強硬的靈魂後面卻是脆弱,還是別走了。在那之前他曾無數次設想張亞麗離他而去的場景,她一定會哭成淚人,也許如怨婦淒慘,也許比六月飄雪還要回腸。最後應該會突然折回吧。但時光像一個萬花筒收容了他所有的籌碼和希望,他眼睜睜看著她在紅塵中旋轉盤桓幻化出各種靡麗的圖案,最後隨之一同消失,消失在風晨雨夕中。他今天第一次覺得心里空落落的。仿佛整個胸口被人掏空了,他低著頭就能看見風叫囂著穿過沒有玻璃的窗戶。他被它們狠狠地嘲笑。他想他是陷入了一種蒼茫的悲哀,只是悲哀嗎?

    醫生告訴他,張亞麗經過抽血化驗,被定性為羊水栓塞死亡。醫生同時強調,羊水栓塞發病迅猛,常來不及搶救與檢查患者就已經死亡,這種病發病率雖然很低,但死亡率卻很高。多數病例在發病時常出現寒戰、煩躁不安、咳嗽、氣急、發紺、嘔吐等症。暴發型為前驅症狀之後,很快出現呼吸困難、發紺。急性肺水腫時有咳嗽、吐粉紅色泡沫痰、心率快、血壓下降甚至消失。少數病例僅尖叫一聲後,心跳呼吸驟停而死亡。柳宗勤糊里糊塗地聽完,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但他覺得,人都沒了,還說那些有什麼用呢!

    當保姆抱著可憐的孩子讓他看時,他又一次淚眼朦朧。小東西剛剛出生,就失去了親愛的媽媽,以後的路,還有幾人能真心地攙扶著她走呢!

    至于對張亞麗的後事料理還需要和醫院協商。柳宗勤沒有精力也沒有興趣和醫院糾纏,他想人沒了,怎樣做都失去了意義,即使是醫療事故,告贏了又能怎麼著呢?沒有人,錢又算什麼呢?

    保姆把張亞麗的信交給了柳宗勤。他打開後,看到一行行娟秀熟悉的文字,含淚讀起來。

    宗勤:你好!

    本來不想給你寫這封信的,但人家說女人生孩子等于過一道鬼門關,所以,我還是寫了,以防不測。我想,假如我出了問題,請你想辦法把孩子撫養長大,送人也可以,但一定要送個好的人家。你是我今生唯一愛著的男人,雖然沒能得到你,但你能送我一個孩子,使我的生命得到延續,就已經足夠了。

    還有,我如果真的過不了這一關,請你每年清明節帶著孩子到我墳前坐一坐,我想看看你和孩子,我真的想你們,這個世界上,我的親人也只有你們。

    到時麻煩你把我葬在爸爸媽媽身邊吧!其實我真的想永遠在你的身邊。今生今世,你是我唯一愛著的男人,對于其他人,我已經無法動情,實在干擾了你的生活,在此說聲對不起!

    亞麗即日柳宗勤捧著短信,淚如雨下。

    二十王莉的後媽來到城里,按著王莉提供的信息東打聽西打聽終于打聽到柳宗民家的住址。來到柳家門前,她輕輕地敲了兩下門。過來開門的是柳宗民的岳母劉正蘭,老人家打開門一看是位自己不認識的中年婦女,此婦女上身穿著白色的“的確涼”襯衣,外面罩了個大翻領藍褂,袖子卷了兩圈,里面的襯衣袖子卷了一圈,成兩滴水狀,手腕上戴了塊廉價的電子表,表帶和外殼一眼就看出是塑料做的,雖然多少泛出些藍光,但那藍光顯得灰暗沒一點光澤,和金屬泛出的藍光是絕對不一樣的。她下身穿著土泥色褲子,早已洗的有些泛白,前面的褲門是拉鏈的,大概是因為拉鏈壞了改釘了兩顆紐扣,也許是手藝不好也許是根本就不適合釘紐扣,給人的感覺是看起來別扭。腳上的紅色人造革鞋子雖然很亮麗,但和衣服配一起看起來很不協調,總給人一種不倫不類的感覺。

    劉正蘭客氣而面帶微笑地問,您找誰?

    王莉的後媽慌忙說,我想找柳宗民,我是他家保姆的媽媽,今天進城辦事順便過來看看,如果實在忙我就在這里幫幾天,等莉莉身體好了就過來。

    劉正蘭聽後慌忙招呼她進來坐下,並熱情地給她倒了一杯茶客氣地說,您先喝茶,宗民一會就下班回來。

    王莉的後媽環視了客廳一周羨慕地說,還是城里好,你看多乾淨,我們家莉莉來這里真是進入了福地。

    劉正蘭從冰箱里拿出一袋蛋糕放到她面前說,妹子您餓了吧!先吃著,我這就做飯,他們也快來了,來了就吃。

    王莉的後媽有些受寵若驚,慌忙半正經半笑臉地說,你老人家可不能這樣稱呼我,您這麼大年紀我應當叫您大姨才對。

    劉正蘭說,反正都是個稱呼,叫什麼都是個記號,騾子大馬大值錢,人大不值錢。

    王莉的後媽說,大姨說的也是,不過您這麼大年紀,打死我也不敢和你一個輩分,那樣是折我的陽壽。

    劉正蘭說,你這做媽媽的調教的孩子和你一樣懂道理,小莉莉在這里可勤快了,都誇她呢!

    王莉的後媽邊吃著蛋糕邊說,還是人家城里的蛋糕好吃,我們農村的就難吃。

    劉正蘭說,我也在農村,這蛋糕就是我從農村帶來的,現在農村也好了,只要有錢,哪里都能過好。

    王莉的後媽說,大姨說的是,只要有錢,哪里都能過好!

    正說著,馬淑英開門走了進來。看到家里有個陌生人很是奇怪。王莉的後媽也看到了馬淑英,慌忙站起來自我介紹。馬淑英一向對人冷淡,臉上一絲笑意也沒有,先是點了一下頭,大概覺得不是太妥,于是勉強說了一句,您坐。說完就去衛生間洗臉描眉,那是她每天回到家的必修功課。

    王莉的後媽坐在椅子上有些深也不是淺也不是的味道,大概是她感覺出女主人對她太冷淡,因此有些不自在。其實那馬淑英就是那樣一種人,連她媽來家里她也沒有親熱地打招呼。她在學校里就是出名的冷美人,在工廠打工的時候,好多男孩子追求她,她都冷若冰霜,理也不理。只是柳宗民這小子是天生的玩女人高手,軟磨賴纏,軟硬兼施,終于在聽房的夜里把她搞定。

    女孩就是那樣,一旦貞操失在你手,她大多就會對你俯首稱臣。馬淑英從衛生間出來直接進了居室,出來時換了一身服裝,上身穿著藍色牛仔褂,緊身但並不顯得短小。下身穿一條紫色西褲,把不大卻很渾圓的臀部襯托的像兩顆貼在一起的紅櫻桃,飽滿而不顯得臃腫。馬淑英看到王莉的後媽還在干吃雞蛋糕,噎的脖子一伸一伸的。于是不動聲色地去廚房倒了一杯水端到她面前說,喝點水,別噎著。王莉的後媽正吃的津津有味,聽到這話多少覺得有些尷尬。但抬頭看到已經換了新裝的馬淑英,驚的張著嘴好大會才說,妹子可真漂亮。

    大凡女人都高興別人說自己漂亮,馬淑英也不例外。她聽到眼前的陌生女人說自己漂亮,心里還是很高興的,終究沒能抑制住自己,略微的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玉米牙。讓女人看了也會憐花惜玉。

    柳宗民終于推門進來。當他看到一位陌生的女人坐在椅子上喝茶時慌忙上前打招呼。王莉的後媽剛介紹完自己是誰,柳宗民喜笑顏開的面容就立即變的豬肝一般,聲音也有些顫抖。幸好他妻子在廚房幫老人做飯,沒有看到他的窘相。

    柳宗民小聲地問,您這次來有什麼事嗎?

    王莉的後媽說,這還要問我?你比誰都清楚,她爸爸本來要來的,我怕你們鬧出了人命,被我硬按在家里。

    柳宗民假裝糊塗地問,究竟出了什麼事?其實他問1 6 K小說網.電腦站www.1  6 k.Cn這話的時候內心多少還存在一絲僥幸。

    王莉的後媽稍提高點音量說,莉莉身體被你弄成那個樣子,你還給我裝糊塗不是?

    柳宗民立即以極小的聲音說,這別說了好嗎?權作我求你了,過會我們單獨談。柳宗民講完做賊似的看了看廚房。好在廚房的抽油煙機“嗡嗡”地響著。

    王莉的後媽說,那好,吃過飯我們單獨談,到時候我走你也跟著下樓。

    柳宗民的頭雞叨食似地說,行、行,聽你的。

    王莉的後媽看到柳宗民已是囊中之物,也就不再多說。

    吃過午飯,王莉的後媽客氣一番,就告別下樓回家。柳宗民也很識相,裝著早已拿好的存折也找個理由跟著下樓。兩個人順著馬路往前走了一會,在一拐彎處王莉的後媽停了下來。她沒有說話,只懶洋洋傲慢地看著柳宗民。她想,我先不說,看你怎麼說,想耍老娘我,你嫩!柳宗民心里有鬼,但搞不清眼前這個女人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他想,我什麼也不說,看你個老妖婆怎樣講。王莉的後媽眼睛直勾勾地望著他,一眨也不眨。柳宗民能夠感覺到她在盯著他,但他裝作看不見。他想,你個老妖婆准是想訛我兩個錢,不然你就不來找我而去報案了。

    王莉的後媽看他半死不活的樣子就來氣,冷冷地說,你最好識相點,別以為我不敢把你的丑事揭出來。

    柳宗民不陰不陽地說,我能有什麼丑事?說完翻了翻眼皮又立即合上。

    王莉的後媽說,你行,你厲害,我不和你講了,我去單位里找你領導,然後再到派出所報案。說完轉身就走,頭也不回。

    柳宗民慌了,急忙追上去抓住她,急切切地說,別生氣,別生氣,你有什麼要求就直說吧。

    王莉的後媽也借坡下驢地停了下來。柳宗民想,乖乖,這女人也夠厲害的,俗說打九九別打加一,看她怎麼說,就依了她吧。

    王莉的後媽斜眼看著他說,你把我女兒害成那樣子,現在還住在醫院里不能下床,你說怎麼辦吧!

    柳宗民說,其實我也不怕你報案,你要知道和十四歲以上的做那事就不屬于犯罪,並且男女那些事也不能願哪一個人,應當雙方都有責任。

    王莉的後媽說,我現在也不管究竟願誰,給孩子看病的錢你總該出吧!

    柳宗民想,今天不出血看起來是不行了。于是問她,想要多少錢,直說吧!

    王莉的後媽狡黠地一笑說,我不能昧著良心訛人,你領家過日子也不容易,就拿一萬吧!

    柳宗民聽完嚇了一跳,帶著三分哭腔七分心燥地說,你殺了我也弄不到那麼多錢。

    王莉的後媽說,那你說出多少?

    柳宗民說,我只能給你一千,要不你讓王莉來這里治療。

    王莉的後媽說,你拿我當小孩哄,那點錢可夠我來回路費?

    柳宗民說,我都想給你十萬,可我沒有。

    王莉的後媽說,你害我家閨女的時候怪有種,現在一讓你掏錢就裝孬種了是不是?

    柳宗民說,說人別揭短,打人別打臉,我只是怕丟人才答應給你錢,真的撕破了臉,我就什麼也不怕了。

    王莉的後媽想,這小子說的還真有幾分道理,我來是想弄幾個錢花花,不是來逼他上涼山的。于是大聲變小聲和善地說,我說大兄弟,你自己捅破的天應當自己補,我也不難為你,你出五千吧!

    柳宗民想,這娘們也真傻逼,一下就給我去了一半,我得再往下勒一勒。于是抬頭看著她說,說實話,給你錢我也是偷拿家里的存折,回去還不知道怎樣交代。你再狠也得給我留條活路,給你一千五可以了吧!

    王莉的後媽說,大姐我也知道你的難處,可孩子還住在醫院里,千把塊錢就像胳膊肘子的汗,一出溜就干了。

    柳宗民說,那我也干脆點,手里只有兩千的存折,都給你算了,再不行就隨你的便。

    王莉的後媽想,兩千也不少了,到手才能算錢,于是點了點頭說,那也好,你說話可要算數,別跟我耍滑頭,掏錢吧!我們兩清。

    柳宗民說,你跟我到銀行去取,就在前面。

天使長(十級)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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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19 10:23:54 |只看該作者
  兩個人來到銀行,柳宗民掏出存折心疼地遞了過去,心想這就像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王莉的後媽努力抑制住內心的激動,她知道再用幾分鍾那錢就是自己的了。那可是整整兩千啊!在家里種地多長時間才能掙來。至于家里的王莉,那不就無所謂了。女孩子,早晚是人家的人,初夜給誰都是給,倒不如換成錢來得實惠,更何況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話又說回來,是又能怎麼樣呢,就是把這個狗羔子告了,判他個幾年,孩子的處女身份還是得不到啊!況且失身的名聲出去,將來怎麼找婆家,總之,不如訛他點錢實惠。

    柳宗民看到銀行職員遞來的鈔票,心情沉重地伸出一只手接了過來,順勢裝進口袋轉身走出了營業大廳,頭也不回地向馬路走去。王莉的後媽這時慌了神,急忙跟了出去,追到馬路邊一把抓住他,說,你想毀約嗎?你真惹煩了我,有你的好看。

    柳宗民畢竟不敢太造次,停下來說,我給了你錢你過會不承認再來找我怎麼辦?

    王莉的後媽說,你看我是那樣的人嗎?我這個人曆來說話算數。

    柳宗民說,我們不能空口無憑,你得給我留個字據,讓我心里也踏實些。

    王莉的後媽說,我這個人好說話,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柳宗民掏出筆,在垃圾箱旁撿了個廢煙盒撕開,然後讓王莉的後媽寫個收據。眼前的這個女人實在是見錢眼開,竟輕松地答應了柳宗民的要求。她寫好後說,你把錢給我,收據給你。

    柳宗民說,我看看你寫的怎樣。

    王莉的後媽把收據遞給了他,心想寫個條子也無所謂,難道你還敢拿著條子去告我?哼,晾你也不敢!

    柳宗民接過收據看了看,馬上撕掉帶字的部分1 6 K小說網.手機站wap.1  6k.Cn,然後說,你把日子寫錯了,給你這一半重寫。

    王莉的後媽說,不會吧!我沒記錯日子呀,那你說今天幾號?

    柳宗民說,你多記一天,寫吧!寫了我就給你錢。

    王莉的後媽很聽話地又寫了一張遞給柳宗勤,她也給自己留一手,在收據上寫著“今收到柳宗民2000元錢,用以補償他使我女兒懷孕的損失”。柳宗民接過收據看了看,順手把剛才的那一張一起裝進了口袋,然後才把錢遞給王莉的後媽。這個貪財的女人慌忙把錢揣進口袋,高興的屁滾尿流地走了。

    柳宗民多少有些沮喪,想想以前玩弄女人哪花過這麼多的錢。他覺得花點錢也無所謂,關鍵是外面知道了會笑話他沒本事,會把他看成嫖客。

    王莉的後媽天黑前趕到了家,並買了不少好吃的捎回來。孩子們圍在一起吃著媽媽捎來的東西,高興的說著笑著。王莉的爸爸叨嘮妻子亂花錢,嫌她不知道節省。王莉的後媽告訴丈夫,說這次回娘家她媽媽把攢的私房錢都拿給了她,以後可以寬松一段時間。王莉的爸爸聽了甚感欣慰,覺得丈母娘做事多少還是那麼回事,至少是能看得起他這個女婿。

    王莉在家里修養了一段時間,不久身體就恢複了。她告訴爸爸想出去打工,不想再去給人家看孩子。

    王莉的後媽還沒等丈夫說話就搶著說,那不行,咱們講人心比自心,你一走,人家孩子誰看,換個生人小孩不一定願意跟,那其不是害人家。王莉的爸爸有些不能理解,看了好一會妻子才說,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好?我們也得尊重孩子的意見。

    王莉的後媽得理不饒人,說,我什麼時候壞了,我哪一樣不考慮你們,老的少的,我哪一個不伺候的你們舒舒服服的。

    這母老虎一發威,全家人沒有不怕的,連王莉的爸爸也不敢再吱吭,順手拿起沒有編完的柳條筐編了起來。王莉走到爸爸跟前,把地上凌亂的柳條幫爸爸理順,並小聲地嘟囔,我真不想再去那個鬼地方。王莉的後媽耳朵很尖,聲音雖然很小她還是聽到了。她有些氣急敗壞地說,你敢再說一遍?不去!不去就不要吃飯,我們可不能白養著你。

    王莉終于鼓起勇氣說,我又不是在家里白吃飯,我出去打工一樣掙錢。

    王莉的後媽說,一個小女孩,出去能干什麼?除了做婊子能掙到錢。

    王莉的爸爸聽她說話感覺實在過分,終于忍不住說,你做媽的能說孩子這樣的話嗎?

    王莉的後媽說,她把我當媽看了嗎?你看她眼里有誰!

    王莉的爸爸氣的把柳條筐往地上一扔說,啥也別說了,不願意去就不去。

    王莉的後媽看到丈夫真的發火,多少還是有些害怕的。她轉身出去串門玩了。

    一個月後,王莉已經完全恢複好,准備和本村的女孩一起去張家港打工。王莉的後媽本來想還讓孩子去柳宗民家,那樣好能尋找機會再訛他倆錢。現在孩子死活不願意去,那怎麼辦呢?

    王莉的後媽想,我得再去柳家訛幾個錢,不能就這樣便宜了那個小子。一天早晨她起來對丈夫說,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去娘家了,今天想過去看看。丈夫說,家里正忙,去那麼勤干什麼?她立即柳眉豎起,說,你這個沒良心的老龜孫,人家給你那麼多錢你咋不說。丈夫聽完不再說話,她徑直去了城里。其實她到城里並沒有去柳宗民的家,而是去了柳宗民的單位。她想,在單位里你是不敢和我吵鬧的,你要不識相我就揭露你的丑行。

    來到人事局門口,門衛問她找誰,她說找柳宗民。門衛讓她登記後才允許進去。

    在柳宗民的辦公室里,她像法官一樣坐在柳宗民的面前。她清了清嗓子,帶著九分威嚴一分凝重地說,本來我不想再來找你,可孩子如今住在醫院里還沒有好,我們家為了給她看病已經一貧如洗,這些還不是你給惹的。

    柳宗民說,你上次說好的拿了錢不再來找我,現在是你食言。

    王莉的後媽說,啥都有個變化,我能想到孩子的病這樣重?

    柳宗民說,你這樣沒完沒了的訛我,我還不叫你給訛死!

    王莉的後媽說,你自己作的孽你就應當承擔。

    柳宗民說,說實話,我根本就不相信王莉住院,上次我只是想花錢去災,要不你就把她帶到城里來住院,花多少我都拿。

    王莉的後媽說,你少給我廢話,你說你今天拿還是不拿?

    柳宗民說,這里是單位,你不要鬧事,有什麼咱們出去說。

    王莉的後媽說,你個孬種養的耍賴,不拿錢我就不走。

    柳宗民氣呼呼地說,你怎麼能罵人?沒一點教養!

    王莉的後媽騰的站起來罵道,你個龜孫揍的還嫌我沒有教養,你強奸我家女兒就有教養了……

    盡管柳宗民不再敢說話,王莉的後媽還是破口大罵HTTP://wwW.16K.cN個不停。辦公樓里好多人聽到吵罵聲都出來看究竟怎麼一回事,沒多會就圍滿了人,有勸架的,也有看熱鬧的,還有想讓他們打起來的。這年月人心叵測,想什麼的都有。不知是誰撥打了電話報警,沒多大會,警察就趕了過來,果斷地把王莉的後媽和柳宗民一起帶回了派出所。

    派出所里,王莉的後媽鼻一把淚一把地向民警哭訴柳宗民強奸她的女兒,並說的有鼻子有眼。民警一聽是強奸案,知道自己處理不了,于是迅速交給了刑警。

    刑警人員很重視這個案子,沒多長時間就把王莉從家里接到公安局。王莉很害怕,又不好意思,並且柳宗民對她一直很好,再加上兩個人同居時間很長,所以她不想讓柳宗民進監獄。她說上來她不太情願,後來兩個人就好上了。警察也食人間煙火,都知道就是自己的媳婦頭一次也不可能大大方方地讓丈夫趴到她的身上,又何況是一個女孩,心里願意表面也得半依半就。警察再問另一房間的柳宗民,他也說和王莉是相好,不是強奸,並把王莉的後媽如何訛詐他的錢說了出來,還說給了她兩次錢,共四千元整。這下好了,強奸案變成了詐騙案。柳宗民從辦公室拿來四千元的收據,上面有王莉後媽的簽名。當和王莉後媽對證的時候,她哭鬧著只承認兩千,但無論她怎樣講,人家警察只重視證據,不聽你耍潑。

    後來,柳宗民什麼事也沒有,因為王莉已超過十四歲,只能算通奸。王莉的後媽卻因為詐騙而入了獄…

    …

    二十一柳宗勤第二天沒想起給妻子打電話,他忙里忙外忙的焦頭爛額,幸虧有保姆幫忙照顧孩子。

    衛生局派來幾個專家調查張亞麗的死亡原因,查了一番過後要求解剖尸體。柳宗勤沒有同意,他認為就是查出問題無非也就是賠幾個錢,那樣死者被刀割的七零八落還能享受最起碼的尊嚴嗎?還能真正地安息嗎?他覺得,他不能拿張亞麗的尸體去賣錢,他也不想要那個錢,即使要了他也不忍心去花它。第三天中午,柳宗勤才想起給妻子打個電話。電話剛通,妻子就埋怨他為什麼不給家里通個信息,想打電話找他也不知道往哪里打,弄的她兩天夜里睡不著覺。柳宗勤聲音低低並很沉重地說,都怨我,你別生氣。

    馬淑敏接著問,亞麗在那里怎樣?大概生了吧!我算時間應當夠了。

    柳宗勤說,是的,生個女孩,但亞麗她出事了。

    馬淑敏馬上急急地問,出了什麼事?你快說,大嗎?

    柳宗勤幽幽地說,她去世了。

    馬淑敏惶惶地說,真的嗎?怎麼可能,她走的時候好好的啊!

    柳宗勤說,真的,她現在還在宿州市立醫院的太平間里。孩子在兒科住著,有保姆守看。

    馬淑敏焦急地說,你別難過,總有辦法的,我馬上就請假過去。

    柳宗勤說,好吧!我在市立醫院兒科等你。

    兩個小時後,馬屬敏就來到了市立醫院兒科。看到柳宗勤無神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發呆,心疼地上前抱住了他的頭,輕輕地說,堅強些,沒有過不了的火焰山。柳宗勤什麼也沒說,無聲的淚水順著他的面頰在悄悄地滑落,滴濕了妻子的衣襟。

    經過和醫院協商,張亞麗終于被運到殯儀館火化。一縷黃煙,帶走了她的音容笑貌,昔日那個青春陽光的漂亮女孩就這樣永遠地消失在這個世界里。此時的柳宗勤,雙眼盈滿了淚水,嘴里不停地說著,亞麗,是我害了你呀!

    再次回到兒科的時候,保姆正在給孩子喂奶,當然,孩子喝的是奶粉。馬淑敏看了一會孩子,輕輕地歎息了一聲。她把丈夫拉到走廊里,輕輕地問,能給我說實話嗎?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柳宗勤看了看走廊的盡頭,歎了一聲氣,什麼也沒有說。馬淑敏又問,你准備怎麼辦呢?

    柳宗勤六神無主地說,能怎麼辦呢?

    馬淑敏說,其實不問你我也知道,亞麗不是輕浮的女孩,別的男人她不可能看上。我想,既然是你的孩子,就別讓她再失去爸爸,我們帶回家養吧!

    柳宗勤說,我已經對不起她,不能再對不起你,也為了對孩子負責,還是讓她去別人家生活吧!

    馬淑敏說,你不要顧忌我,我可以承受,我既然愛你,就應當能夠包容你偶爾的錯誤,孩子到我們家我不會虧待她的。

    柳宗勤說,給孩子找個好的人家,那樣大家都好。

    馬淑敏說,無論怎樣,我都尊重你的意見。

    柳宗勤感歎人生如夢,覺得自己這兩天猶在夢中,怎麼也不敢相信張亞麗就這樣永遠地離開了他。他問孩子的主治醫生,有沒有願意收養孩子的家庭,但條件一定要好些。通過那位醫生的聯系,醫院里心血管內科有位不能生育的女醫生願意收養。經過介紹,柳宗勤見到了那位女醫生,白淨而斯文,丈夫是本院干部病房的副主任,兩個人都三十多歲,女的因為子宮先天發育不良而沒有孩子。經過一番談話,柳宗勤同意他們收養,但條件是允許他每年清明節帶孩子到她媽媽的墳塋掃一次墓。人家看那個小孩實在漂亮可愛,勉強同意了他的條件。當柳宗勤把孩子真正交給他們的時候,實在是心如刀攪,不由得淚如雨下……

    柳宗勤把一切處理完後,帶著張亞麗的骨灰盒攜妻子心酸地離開了宿州。那個有些貧窮的皖北小城,好像讓他留下了什麼,又好像讓他什麼也沒有留下,他只覺得,離開的時候他好傷心,似乎張亞麗依然活著,在那里熱切地等待著他。

    回到徐州,柳宗勤親手在張局長和夫人的墓旁掘一個小坑,買來磚石砌一墓穴,輕輕把張亞麗的骨灰盒放進去,然後立一墓碑,上寫張亞麗之墓,下著哥哥柳宗勤。

    柳宗勤跪在墓前,手扶著墓碑,淚眼婆娑,感慨萬千。他想,若真的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以那時張亞麗的溫婉和矜持,她或者會獨自傷心,或者會黯然傷魂,卻決不會不能自拔到泥足深陷的地步。所以,一味願她任性和執著是不公平的。若不是當時自己也曾動心動情,若不是自己對她的情意一點點引著她邁進。

    若不是……然而,當她把所有期待與幸福都充滿希望地放在他身上時,他卻無動于衷!

    情何以堪?情何以甘?

    被情感傷害的女子,娟好的心靈何處歸依。

    如果說張亞麗遇到他是自己一生中最重大的意外,那麼,他遇到馬淑敏對張亞麗而言,便是個最致命的意外。

    他又想,既生瑜,何生亮?

    柳宗勤很長一段時間走不出悲痛。他常常不能理解,一個好好的大活人,只出去很短一段時間怎麼說沒就沒了呢!難道人的生命就那麼脆弱嗎?脆弱到簡直可以說是不堪一擊。

    柳宗民沒有了知心的會計,等于失去一臂。馬淑敏看著丈夫日漸消瘦,真的是心急如焚。她想助他一臂之力,可又無能為力。她想,自己不能幫助他,不能找人幫助他嗎?現在她的妹夫徐亮正閑著,那小子鬼機靈,讓他來不是很好嗎?再說這樣的親戚,他敢胡亂來嗎?最起碼他不敢捐款逃跑,他還有孩子老婆在這里。

    馬淑敏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柳宗勤,問他怎樣看法HTTP://wWw.16K.Cn。柳宗勤沉思了好一會,自言自語地說,再找不到亞麗那麼誠實的女孩了,也只能按你說的辦了。

    馬淑敏找到妹妹馬淑云,說明自己的意思。沒想到妹妹開口就反對,說他哪夠那塊料,讓姐姐到人才市場找個好的。馬淑敏說,你說的容易,可信的哪里去找。

    馬淑云說,徐亮是個痞子,讓他干只會壞事,況且他還要在家里照顧孩子。

    馬淑敏說,你怎麼把他看的那麼壞?我也是為了你好,他過來,你們夫妻就可以團聚了,孩子也可以接過來。

    馬淑云說,我覺得一個人在這里過的才痛快,還真不想叫他來。

    馬淑敏說,你那是啥思想,連家都不想要了嗎?

    馬淑云說,他那種東西,我現在看了就煩。

    馬淑敏說,你不要進了兩天城就眼高鼻子窪。

    馬淑云說,在這里我一個人多痛快,給誰親?給自己最親!

    馬淑敏說,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很危險的,我不許你那樣,把徐亮接來,就這樣定了。

    馬淑云說,那孩子呢?

天使長(十級)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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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19 10:24:19 |只看該作者
正文 7
      馬淑敏說,也接過來,可以找個保姆帶。

    馬淑云無可奈何,只有聽姐姐的。一個星期後,她把丈夫和孩子接了過來。徐亮來到城里,有房住有工作干,很是高興。晚上吃飯時分,看著妻子孩子,一家人團團圓圓,無比得欣慰。他覺得,自己的家庭如此得幸福都歸功于妻子娘家人,人家如此地看重自己,絕對不能辜負人家一片期望,到了新的工作崗位,一定好好地干,來報答柳家的一片恩德。

    在工地,徐亮很虛心的學習管理方法和會計知識,努力幫柳宗勤管理好賬目。他不敢有絲毫的懈怠,每天都很晚才回家,常常連吃飯都不能及時。柳宗勤自然看在眼里,覺得這個四連襟做事還可以的,能夠讓人放心。妻子問他對徐亮印象如何,能否靠得住。他很樂意地回答,很好,並誇妻子有心機。

    馬淑云和柳宗民的關系愈來愈好了,兩個人有些難舍難分的味道。柳宗民雖然把小保姆搞懷孕,但並沒有受到制裁,在單位里也只是被別人說上一段時間,但也沒有人敢當他的面講。他和領導相處的很好,並且他的領導也天生是個色鬼,兩個人對玩女人有著共同的愛好,應當說是惺惺相惜。後來有人在領導面前說起柳宗民個人作風不檢點,領導當場表態說那是生活小節,用不著大驚小怪,只要工作好,主流好就行了。領導還說,男人愛女人那是天生的,只是有的人善于虛偽地掩蓋,有的人敢于誠實地表達罷了。領導這麼一通言論,說的下屬反而心虛和不好意思了。

    徐亮幾乎是每天早出晚歸,忙的有些腳不沾地。孩子由保姆帶,馬淑云下了班有時做飯,有時帶孩子,她帶孩子的時候就由保姆做飯。吃過飯,她會出去鍛煉,她有些胖了,特別是生了孩子之後,不吃就餓的心慌,吃了小肚子就光長肥肉,就像莊稼拔節一樣,直往上竄,變的又圓又大,難看極了。

    馬淑云在外鍛煉的方式大多是慢步走,那種悠閑自得的方式。她喜歡在晚上走到黃河岸邊,那里有很多綠樹花草,能夠把人遮掩的干乾淨淨,外面什麼也看不到。不知道是一種巧合,還是兩個人早已約好,總之她走到那個地方,柳宗民就會在那里等她。以前不是這樣,以前都是在馬淑云的住處,那里有床有鋪,想怎麼就能怎麼。後來徐亮來了,兩個人就再也不敢在家里胡作非為。但他們畢竟有大腦有思維,可以想辦法解決,于是就想了個這樣的辦法。兩個人在花草後面媾和,有時站著用那種狗拉屎的架勢,有時帶幾張報紙鋪在地上。柳宗民喜歡看黃色錄像,里面的各種姿勢他都會現學現扮演。也好在馬淑云天生干這事就聰明,可以說是無師自通,柳宗民一個眼神或者一個手勢,她都能夠心領神會、心知肚明。兩個人三十六個姿勢,七十二個動作都能夠一一不丟地拿來演習。高興之余,他們還會來個非洲傳統式的,就是我們中國俗說的龍在下鳳在上。

    偷情具有刺激性,並且很容易成癮,就像抽大煙一樣,靠自己自覺地去戒斷無異于上月球取塊石頭那樣難。柳宗民好淫成性,馬淑云也好不到哪里去,什麼倫理道德,對他們來講都等于狗放虛屁、一錢不值的。因為他們想偷情,所以不想叫徐亮來城里幫忙。至于說徐亮來了對家里好,既可以掙錢又可以顧家,但這種邏輯思維是我們正常人想的。奸夫淫婦就不會那樣想,他們考慮的是如何及時行樂。

    二十二柳宗勤自從徐亮來做了幫手,簡直是如魚得水。徐亮不僅把帳目給他管理的井井有條,還能夠經常幫他出謀劃策。以前張亞麗畢竟是個女性,眼光和徐亮比可以說不在一個檔次。搞房地產最關鍵的是如何能夠拿到地皮,如何能夠拿到好的地皮。如今的社會,賣地皮表面上是公平招標,實際好多還屬于暗箱操作。至于如何把好地皮操作到手,那就要看你如何公關。以前柳宗勤也會隨波逐流給領導和經管人員送東西,請客喝酒。最後錢沒少花,卻總拿不到一流的地皮。自從徐亮來後,他先是給柳宗勤講當前的國內形勢,然後給他講如何投領導所好。他說現在領導有灰色收入那是大家都知道的,也幾乎可以說是光明正大的,說白了就是基本上沒有人問。

    柳宗勤有些不能理解,他問徐亮,每年逮捕那麼多貪官汙吏他們難道就不害怕?徐亮給他解釋,當前的確是逮捕一部分,但領導們也會算帳,逮的那些人放在全國看簡直是鳳毛麟角,怎麼算也不如出車禍死的人多。

    既然全國每年出車禍死那麼多人,人們還照樣上路和坐車,根本不怕哪天攤到自己身上,那貪官汙吏們又怕什麼呢?當然,干什麼都有風險,但不能因為有風險就因噎廢食。徐亮還問他,假如你來賭博,來一千次只有一次可能輸,那你願不願意來?柳宗勤說,當然願意。徐亮說,有你這句話那就行了,就說明你腦筋開竅了。柳宗勤有些狐疑地問,以你說該怎樣操作好?徐亮問他,你以前都給他們送什麼,都怎麼帶他們玩耍?

    柳宗勤說,給他們送大件,彩電冰箱什麼的,但每次送禮都很困難,看起來他們都不是太想要,也許他們貪的還不是太狠。徐亮說,那你就錯了。不能說他們堅持黨性,只能說你不能投其所好。柳宗勤插話,怎樣才能投其所好呢?徐亮說,其實這不是你們這些正人君子所為,你們不僅想不出來,同時也做不出來。柳宗勤接著插話,能講的具體些嗎?徐亮笑了笑說,當然可以,但你會說我這個人太邪乎。柳宗勤笑了笑算是默許他說,但聽的很認真。徐亮說,首先給領導要送錢,現在大事情都是領導說了算,地皮給誰用辦事員是當不了家的。第二要投領導所好,看他喜歡什麼。如果喜歡古玩字畫,我們就買了送他。如果喜歡洗澡按摩,我們就陪同到底。但選小姐的時候一定要選年輕、漂亮、文憑高,口齒伶俐、善解人意的,並且要和他一起進入角色,否則,他會對你不放心,怕你說出去。柳宗勤略有所悟,笑著說是不是要和小姐那個?徐亮一本正經地說,你說呢?你不要把領導看的多麼偉岸,他們也是凡胎,七情六欲他們也是有的,我想,這一點你是做不出來的。柳宗勤岔開話題問,怎麼能知道他們的愛好呢?徐亮差點笑出眼淚,好一會才說,你還真不愧是個軍人出身,這點最簡單的竅門都不知道。柳宗勤有點慚愧地說,說啊!徐亮說,你扔給門衛一條煙,問什麼他都會告訴你;再不然就去問他們單位的花工、臨時人員等,千萬不要問他們的工人。柳宗勤有些不解地說,那些人怎麼能知道?徐亮說,那些閑雜人員吃飽了沒事,天天都會在一起神侃,自然消息是最靈通的,並且他們是最低層的臨時人員,說給你聽也不害怕遭到報複,大不了換個地方,但你那條煙誘惑力對他們來講實在大。柳宗勤聽完還是依舊地微笑,但已經略有所思,最後詼諧伴著調侃地說,看你說的頭頭是道,但不知道辦起事來怎樣,以後投標地皮就由你來操作,具體怎麼辦我不管,但不能惹出事來。費用你給我說清楚就可以,具體開銷你說了算。

    不久,聽說市里在好地段有一塊地皮准備招標出售,柳宗勤卻沒有那麼多資金,愁的茶飯難咽。徐亮知道後主動找到他說,你不想辦法,愁死有什麼用?柳宗勤說,有什麼辦法?銀行貸不來款,借又借不著。徐亮說,款應當能夠貸來,我們再借點,不夠還可以提前賣些樓花。柳宗勤說,怎麼能夠貸來款?徐亮說,你只要同意,我來想辦法。柳宗勤說,好吧!你去試試。

    徐亮這小子畢竟鬼點子多。他先到飯店尋找漂亮的三陪小姐,找到目標後就和她上床培養感情,幾次過來就可以說兩個人好的如膠似漆、相見恨晚。小姐藝名叫香香,年方二十五歲,長的是讓人見了憐花惜玉、怦然心動的那一種,個頭172厘米,不胖不瘦,屁股滾圓,無限性感;胸脯豐滿,給男人以無限遐想。皮膚細膩,光潔如玉,小手柔弱無骨,身段婀娜多姿,說起話來銀鈴一般,猶如金豆銀豆落進玉盤。身上常年散發著法國高檔“夢巴黎”的夢幻般香氣,加上誘人的青春氣息。不說貼到男人的身上會讓你骨酥筋軟,就是靠近你一點如果能夠心如止水,那你就該去看醫生了,最起碼定你個感覺神經麻痹。想一想,如今的男人不僅吃飽喝足 ,多少還有點養尊處優,閑著能量沒處散發,再如柳下惠坐懷不亂,那不就憋出毛病來了嗎?

    徐亮對香香說,你這麼漂亮,干這個不僅掙不到大錢,並且名聲傳出去也不好。

    香香說,我也不想干這個,別的又能干什麼呢?我不能出力,又沒有專長。

    徐亮說,掙大錢應當靠智力,動腦筋,想辦法。

    香香說,有什麼辦法呢,你有好路子嗎?

    徐亮說,當然有,就看你干不干。

    香香說,違法犯罪危險的我是不干。

    徐亮說,那當然,我不會往歧路上帶你,我畢竟是個房地產老總,是有身份有地位有臉面的懂嗎?

    香香說,我知道,看你的派頭就像個領導。說說你的路子吧!

    徐亮說,我們搞房地產的一般需要很大的流動資金,HTTP://Www.16K.Cn現在從銀行貸款很困難,你能幫我貸出款來,我會厚厚地報答你。

    香香說,你真會開玩笑,我又不開銀行,也不認識銀行的,實在沒那本事。

    徐亮說,看看看,我讓你用智力掙錢,怎麼又忘了。

    香香說,那你說說怎麼用智力。

    徐亮把自己的想法如此這般地告訴了香香,直說的這個靚妞眉開眼笑、頻頻點頭。

    城市邊緣的下午,天忽起狂風,折了枯枝掃了黃葉,滿目淒涼之景。喜歡詩詞的香香不知為什麼無由地想起易安居士的詞來: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相識。

    香香撩起自己的秀發,憶起去年的那天,當時她閑暇翻看報紙,在頭版發現寫著家鄉一輛客車翻車的消息,心里猛地感到一種震驚。她正納悶自己的男友坐車回家為什麼不如期歸來。當她心急火燎地趕回家,才知道心愛的男友已經走完了他坎坷的一生,她知道只有在天國里繼續尋找她的美麗愛情了。自從失去男友,她開始萬念俱灰、逐漸沉淪, 最終走進這被人鄙棄的青樓。沒有了寄托,沒有了希望,沒有了相思的那百轉柔腸。她想難道這突來的北風是否再次傳送那淒涼的消息?

    此時的香香,再不是以前那個見人就笑的淑女,而是一個見錢眼開、不擇手段的魔女。她悠閑地騎著自行車,在一家銀行的門口等著行長下班。確切地說,她是不認識行長的,行長自然也不認識她。不過有徐亮坐鎮指揮,他們會有故事可講的。香香的耳邊不停地回響徐亮的叮囑,看到行長騎自行車出來就跟著,在半路騎快點撞上去。

    行長真的出來了,也確實是騎的自行車。其實這些早被徐亮調查的一清二楚,包括行長的愛好。香香馬上騎著自行車跟上去,徐亮也騎著自行車遠遠地跟著。來到半路,香香加速向行長的自行車撞了過去,但速度並不猛。行長的車子歪了幾歪,但沒有倒下來,香香的車子卻倒了,香香坐在地上,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捂著屁股疼的愁眉苦臉。行長下了自行車轉過臉來剛想發火,一看地上坐著的是位漂亮的年輕姑娘,馬上三分憤怒轉成七分高興,想笑還不敢笑地走上前來,問,小妹妹,摔的怎樣?這時徐亮也跟了上來,和其它路人一樣圍著觀看。香香有些惱怒地說,都願你,還不趕快把我拉起來!行長就像接到了上級命令,馬上抓住香香伸出的羊脂美玉般的小手,不快不慢地把她拉了起來。行長說,我送你到醫院吧!香香點了點頭。

    香香坐在行長的自行車後座上,行長破天荒屈尊牽著去醫院。路上行長問寒問暖。香香說口渴,行長馬上給她買了瓶可樂。兩個人來到不遠處的醫院,經過醫生的檢查,沒發現有什麼損傷。香香卻老說肚子疼,並沒有減輕的跡象。醫生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只好說先在醫院住下來觀察觀察。行長問香香什麼意見,香香說,還是住下來吧,別回到家里突然重了。行長說,你看怎麼好就怎麼辦。香香又說,那你得在這里陪我。行長聽了很高興,說,可以啊!

    香香轉怒為笑,說,看起來你還有點良心。行長又說,你覺得身體如果沒有太大問題,就在醫院旁邊的賓館包一間客房住算了,那樣乾淨衛生,並且有什麼情況也可以馬上到醫院來。香香說,那好啊!行長又說,費用我可以報銷,你什麼時候好了什麼時候走,只是你家里怎麼說。香香說,我這次是來哥哥家玩的,父母以為我在哥哥家,哥哥又不知道我來,所以不說他們也不知道。行長眉宇間露出一絲讓人不易覺察的興奮,但這一切怎麼能逃離眼前這個風塵女的眼睛。她是何等樣人,她就是靠研究男人心理吃飯的。

    香香終于住進了醫院不遠處的賓館。晚上,行長沒有走,只給家里打了個電話。香香對行長說,你還是走吧,住這里不方便。

    行長說,我也覺得不合適,但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里。

    香香說,那你住哪里,雖兩張床可在一個屋里。

    行長說,那你睡覺,我坐在椅子上就行,但你放心,我是領導,會尊重你的。

    香香說,我知道你是好人,不然我不會讓你包房間的。

    吃過晚飯,香香睡在舒適的席夢思床上,悠閑地看著電視。行長坐在椅子上,有話沒話地和香香聊著。香香很隨和,一會被電視節目逗的笑聲朗朗,一會轉過臉來給行長一個甜蜜的笑。夜慢慢的深了,電視節目也告了一個段落。客房的窗紗靜靜低垂,造型別致的壁燈發出柔和的燈光,讓人覺得愜意和溫馨。行長離開椅子和寫字台,埋進旁邊的沙發,閉著眼睛慢聲細語地和香香說話。

    行長不算太大,四十七八歲的樣子,過剩的精力都轉移成了脂肪,肥胖略顯臃腫。

    眼睛有些突出,嘴唇厚而肥大,個子不高,最多不超一百七十公分。也許是喝的啤酒太多,腆著個大肚子,活像有半年身孕的少婦。

    香香畢竟是久經沙場的風月中人,男人的一顰一笑她都能看出其心里想的什麼。她常常在心里對男人說,哼,想賺老娘的便宜,你嫩,老娘吃的鹽比你吃的米多;過的橋比你走的路多,玩過的男人比你見過的男人都多。

    香香看了一眼無精打采的行長,說,我去廁所,你來扶我一下。行長馬上來了精神,起來小心翼翼地扶著她向衛生間走去,其虔誠勁頭猶如太監扶起嬌弱無力的娘娘。香香關上衛生間的門,讓行長在門外等著。兩個人一木之隔,香香的小解之聲像夜間的小溪流過山邊的樹林,清脆含著婉轉,從門的縫隙鑽進行長的耳朵,讓他覺得頭皮有些發癢,心頭有些撞鹿。過了好大一會,行長聽著沒一點聲音,慌忙問好了嗎?香香帶著哭腔說,好了,但我起不來。行長不假思索地推門而進,說,咋的,嚴重嗎?香香說,你出去,誰叫你進來的。行長說,我不進你起不來怎麼辦?香香說,你轉過臉去,再把我拉起來。行長果真轉過臉,伸出手把香香拉起。香香站起來,提上褲子說,我實在不能走了,你把我抱過去吧!行長哈巴狗一樣聽話,樂此不疲地把她抱到床上,輕輕地放下。香香說,我肚子老疼。行長說,那我去叫醫生,讓他們來看看。香香說,不用了,你幫我揉揉也許會好的。行長說,好吧!恭敬不如從命。

    行長把手放在香香的香腹上,隔著襯衣慢慢地揉。行長說,把手搓熱直接放在小腹上治肚疼效果很好。香香說,那就試試吧!行長兩手起勁搓了一會,然後迅速放到香香的肚臍眼下面,說那是丹田之處,是人的命門之一。行長用熱手不停地揉著,並用另一只手抓著香香的小手,安慰她不要緊張,要放松均勻呼吸,慢慢疼痛就會好的。過了一會,香香說,你的法子還真有效,好了,不疼了。但行長的手並沒有拿出來,還在不停的揉著,並邊揉邊說,再鞏固鞏固,好除根。香香沒有說話,閉著眼睛一聲不吭。行長的手開始慢慢下滑,直抵香香的私處。這時香香才說,你干嗎?但光說沒有動作。行長得了聖旨一般,也不答話,肆無忌憚地亂摸起來,香香渾身打顫,哼哼唧唧……

    半個月後,香香和行長早已是如膠似漆,形影不分。自然,徐亮貸到了款,香香得到了提成,行長還給香香買了好多吃的穿的,讓香香感覺幸福無邊。

    柳宗勤得到了貸款,更給他一種啟示,使他覺得辦事沒有辦不成的,只有不努力的。以前,他給人家送這送那,求爺爺拜奶奶,到最後效果卻不好。他問徐亮,假如那個行長不好色怎麼辦?徐亮說,不好色自然有不好色的辦法,但有幾個男人能在漂亮的女人勾引下不就范。柳宗勤突然有些臉紅,是啊!自己一直認為自己是個正派男人,在張亞麗的面前不也是敗下陣來?天天都以為大家都很正派,回頭看連自己這樣的都正派不了,別人又能好到哪里去呢!柳宗勤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當時為什麼不能把握住自己呢?假如自己不做那見不得人的事,張亞麗也不能去世。當年她父母可是把她托付給自己的,後來卻讓自己把那個可憐的女孩送進了墳墓。柳宗勤雙手抓住了自己的頭發,陷入痛苦的沉思。

    二十三柳宗勤有了資金,開始投標好地段的那塊地皮。徐亮自然一馬當先,他對能用得著的各級領導軟硬兼施,金錢女人一齊使,快刀斬亂麻般一舉中的。操作當中,徐亮既沒有多花錢也沒有惹來爭議,很順利地拿到了好地皮,讓柳宗勤唏噓不止。他自從有了徐亮,簡直是如魚得水,不僅省心省力,還辦事必成。徐亮雖然詭計多端,但對柳宗勤卻忠心耿耿。用徐亮的話說,就是人家能看得起我,又是這樣的親戚,我再不拼死報答還能算人嗎?

    柳宗勤有錢有地皮,很快一片樓群拔地而起。還沒有開賣,來問房的人就絡繹不絕。徐亮不讓柳宗勤賣,而是自己操作造成一種假賣現象,人為的把房價炒起來。好多買房者看到樓價節節攀升、買者如云,再也沉不住氣爭著鬧著來買。樓群還沒有建好,房子就已基本賣淨,剩下的不好賣的頂層,徐亮讓大幅度優惠,以甩賣的方式出手。

    這次開發,柳宗勤不僅賺的盆滿缽滿,還非常順利,整個操作方向基本都是徐亮的主意。他感慨一番之後,獎勵徐亮很大一筆錢,並送給他一套住房。徐亮高高興興的滿載回家,把錢交給老婆,高興的馬淑云屁顛屁顛的。徐亮說,怎麼樣,你老公能力還是很大吧!

    馬淑云說,你多深的水我還不知道,不要把成績都攏到自己身上,應當看成是姐夫仁義,誠心幫我們。

    徐亮說,你這是什麼話,我不來他柳宗勤什麼業績,現在什麼業績,還不都是我的功勞,再說,以前他怎麼不這樣幫我們?

    馬淑云說,你這人怎麼一點良心都沒有,不是我姐夫你能有今天?

    徐亮說,是的,沒有他我發揮不了自己的專長,但說回來沒有我他也別想操作這麼好,總的說,我這錢不是白拿的,是我靠能力掙來的。

    馬淑云說,我實在跟你這人講不出理來,算了,你趕快操辦裝修房子吧,我們好能盡快搬進去。

    徐亮本來以為妻子會誇獎他一番,誰知道卻被她戲弄一番,落得個沒趣。他不再說話,一覺睡到天亮。

    徐亮再生氣,房子還是要裝修的。手里有錢,費不多大勁就裝修好了,搬家的那天,他放了一掛長長的鞭炮,自己心想從此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柳宗勤對徐亮非常信任,把好多權利都放給了他。這小子也沒有辜負姐夫的一片期望,不久又一塊好地皮在他的一手操作下攥進了手里。柳宗勤的事業因為有了徐亮簡直如日中天,火的就差發出“噼啪”聲了。

    徐亮帶著妻子孩子保姆搬進了新居,開始了新的生活。徐亮收入很高,柳宗勤給了他很多報酬,推銷建築材料的為了盡快要到錢,還給了徐亮不少好處,因為他很會掌握火候,既不把人家惹惱,還要叫人家自動送回扣給他,當然,這些柳宗勤是不會知道的。

    徐亮的確很忙,常常忙的夜不歸宿。他為了得到相關部門的更好支持,常常需要去省城南京活動。在那里請客送禮效果會更好些,因為他們是上一級領導,說起話來地方上會不折不扣地執行。一次徐亮辦事出乎意料得順利,于是提前回家。來到徐州已是夜間兩點,他打開家門卻發現妻子不在家,只有保姆摟著孩子睡覺。他問保姆馬淑云去了哪里,保姆告訴他自己也不知道,並說晚上柳宗民打了一個電話來她就出去了。

    徐亮皺了皺眉頭,果斷拿起電話往柳宗民家打去。接電話的是馬淑英,徐亮說想找柳宗民問點事。馬淑英告訴他人不在,說柳宗民陪領導下縣了,晚上沒能回來。徐亮放下電話,兩手有些發顫,呆了好大一會才醒過神來。他重新脫掉拖鞋,穿上賊亮的棕色鱷魚皮鞋,開開門奔夜色而去。

    徐亮打的來到張亞麗的住房前。他想,馬淑云應當有兩個去處,一個是賓館,另一個就是眼前的住房。賓館選擇的可能性很小,因為那里公安人員有時查夜,沒有結婚證同居會被疑為賣淫嫖娼而遭審查。眼前的房子則不同,空著沒人居住,更沒有人來打擾。自從張亞麗去世,柳宗勤只來過兩次,並且是來兩次傷心兩次,以後他就再也沒有來過。

    徐亮一家搬走後,房子一直空著。柳宗勤不願意對外出租,他不在乎那幾個錢,更珍惜張亞麗曾留下的氣息。他覺得有房子在,就能把張亞麗留在心里,就不會把她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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