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這個吻既深且長,當她認為自己快被這柔軟又深情的吻給融化時,他反而放開了她,一雙劍眉皺起,不解地望著她。
“你在搞什麼鬼?”
她撐起上身俯視,很認真的回答他的問題。
“我在練習怎麼誘惑你。”
如果他現在在喝水,肯定會噴得她一臉。
“誰教你這種怪姿勢的?”他苦笑。
“述怡啊,她說我要用各種方法讓你消氣,把你搶回來,因為法律規定,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
“各種方法?”他挑眉,“我很想知道所謂的‘各種方法’有哪幾種。”
她沉默地盯著他,仿佛想在他臉上瞧出些端倪似的,末了她努努嘴開口。
“你……不生氣了嗎?”
“看在你為了誘惑我而練習這麼愚蠢的姿勢還笨得被絆倒的份上,氣早消了。”
“真的?”她雙眼發亮地像中獎一樣,緊緊抱住他。
他懷裡溫暖的體溫和氣味讓她好有安全感,嫁給他以後,她才發現眼前男人的無所不能,任何對她來說難度極高的事情,在他手上都變得輕而易舉。
或許男人做任何事本來就比女性來得容易,就像與伊瑪的合作一樣,對方的案件負責人輕視女性,所以就算她人都飛到杜拜去了還是不願見她。
但是對她來說,眼前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好像她有什麼問題、有什麼麻煩事,他都能輕松替她解決,隨著他的喜怒哀樂,她的情緒也會跟著起伏不定。
“我沒有不想生你的孩子,我只是……杜拜的案子我已經主持快兩年,我用盡所有心力想達成目標,當別人下班的時候我還在公司加班到凌晨,假日別人都賴在床上睡到中午才醒時,我卻是在公司加班,等著從國外傳來的傳真或電話,我不想在這麼差的生活方式下懷孩子。”她很努力的解釋。
“現在呢?”
她撐起身子,嬌小的臉蛋在短發的遮掩下顯得更小巧,紅撲的頰畔和沾著露水般的紅艷嘴唇,教人想揉進心坎裡。
“你還想要我懷你的孩子嗎?”縱使“偷聽”到他與東方的通話內容,白安妮這三個字仍然教她難以釋懷。
“你想懷嗎?”
“想。”
“法律規定,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他的手從裙角順著她嫩白的大腿往裡滑。“別聽別人的話擺什麼姿勢,很難看。”
“那你……你以後還會找別的女人嗎?”感覺他的手觸碰到敏感的大腿內側,她的呼吸變得急促,連話都快說不清楚了。
“如果你幫忙就不會。”
因為他的撫摸,她渾身虛軟,雙腿微微顫抖。
“幫……幫忙……”
他撐起身體靠得她好近,在講話當中,唇瓣摩挲著她的。
“如果你有了孩子,那四個老頭就沒有藉口再塞女人給我。”他伸手揉著她像絲般的短發,“為什麼剪頭發?”
她下意識摸摸短發,有些訝異地吻,“你不喜歡嗎?”
“不是,很好看,真的。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一回台灣就去剪頭發。”
她斂下眼睫。
“因為不想跟白安妮留一樣的長發,我要跟她不一樣。”
“你這家伙……”他失笑地捏捏她的鼻尖。“醋勁這麼大。”
“我知道吃避孕藥這件事讓你很生氣,再加上四方又‘不辭辛勞’的把白安妮送到阿布達比來,我們才結婚沒多久,而我才有點……有點……”
“有點什麼?”
“有點……喜歡你……我怕你真的不理我也不管我,和白安妮在一起……她太漂亮了,我爭不過她,和她留一樣的頭發,你更不可能發現我的存在,我怕以後你會把我當成隱形人。”
她說了一長串,他卻皺起眉只把重點放在——
“有點喜歡?只是有點?”
她羞紅臉不敢直視他,他卻不放過她地伸手抬高她下巴。
“只是有點?”
她努努嘴,考慮很久後才回答,“比有點……再多一點點。”
“再多一點點是多少?”
她瞇起眼睛睨他,看見他臉上促狹的表情,反將他一軍。
“你喜歡我多少,我就喜歡你多少。”
“噢?如果我說我不喜歡你呢?”
“你……你不喜歡我嗎?”她從沒考慮過有這種可能性。
“如果是呢?”
“你都不喜歡我了,我干嘛一頭熱的喜歡你。”她扁起嘴不滿道。
他輕輕拉下她肩上的帶子,緞面的睡衣領口露出了她胸前一片雪白,粉紅蓓蕾若隱若現,長指再往下勾,皙白山峰瞬間彈跳而出,高聳地顯現在他眼前,他俯首含住嬌艷欲滴的粉紅乳尖。
“喝……”她倒抽口氣,攀在他肩上的手忍不住攫住了他的肩頭。
他吐出舌勾弄敏感挺立的蓓蕾,伴隨而來的是她驚慌的喘息聲。
感覺到她微微顫抖的身子還有開始夾緊的雙腿,他揚起了嘴角笑了。
“看來你還是很敏感。”
“溥……”她閉緊眼,身體只因他這麼輕微的逗弄就變得異常歡愉。
他將她的睡衣帶子完全從肩上拉下,睡衣堆積在腰際處,露出大片雪白美景,他托高一邊皙乳揉捏,甚至以舌舔逗,惹得她嬌喘連連。
“如果我不喜歡你,就不會這樣撫摸你。”
“可是男人是……是感官動物……對任何女人都可以啊……”她因為胸上傳來的一陣痛而驚喘。
“在那張證書以外的女人我都不碰。”
“所以你也沒有碰過白安妮了?”她夾緊雙腿,制止他將手撫上敏感灼熱的大腿根處。“啊——別這樣……”
“我什麼時候碰過白安妮了?”他不費吹灰之力地撥開她礙事的手。
“那晚艾米爾舉辦的宴會我喝醉了,你沒和她……嗯……溥……”她一臉難受地任他逗弄她的身體。
他夾住山谷裡敏感的嫩蕊,恣意地快速撥弄,一下子時間她迷人的花汁已沾滿了他的手,他快意地享受著掬在長指中的花朵是如何地激烈收縮與分泌……
“溥……不行……啊……”
“這是懲罰你的不信任……不,我沒碰過她,她是法哈德的女人。”
她夾緊雙腿試圖阻擋他的侵略,身體劇烈的抖動反讓可口飽滿的胸脯微微顫抖。
他讓雙腿間昂揚的巨碩頂在她女性嫩呼呼的入口處,讓她感受他的渴望與灼熱。
“只有對你才會這麼興奮。”他附在她耳邊低語。“我只想跟你生小孩……這就是為什麼你吃避孕藥我會這麼生氣的原因。”
不知為什麼,他的話惹紅了她的眼,她感動的熱淚盈眶,激動的抱住他。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發誓從那天以後我都沒有再吃藥了!”
“那今晚好好來做人吧。”
她點點頭。
第一次,她拋開女性的矜持……雖然早已是人妻,但女性面對情欲的羞澀仍舊脫不去……她拉起堆積在腰上的睡衣,穿過頭後脫去,一絲不掛。
為了誘惑他,她睡衣地下根本什麼都沒穿,但她還是忍不住地雙臂抱胸遮掩……
面對完全裸裎的美麗胴體,他雙腿間的熱硬更劇。
“你打定主意今晚一定要誘惑我就是了?”
“嗯。”她的臉好熱。
“這麼主動,我怕你明早會下不了床,到時恐怕沒法上班。”他調侃道。
“那……那就別去上班啊……”
她的話狠狠撞進他的心房,他迅速褪去上衣,將她推躺在純白止滑毯上,長臂置於她身側,俯視她。
“你這招是誰教你的?”
“述、述怡……”
“該死的!明天就加她薪水——不,晚一點打電話給她,給她升官!”他急切扯著睡褲,想讓早已蓄勢待發的昂揚能以最快的速度得到抒發——
“主子。”房門上傳來敲門聲。“四方求見。”
溥安提咬牙切齒,肌肉繃得死緊,一張臉怒得像是要把人拆吃入腹——“成、貴——”
*** *** *** ***
走在前往香茗齋的回廊上,溥安提不止一次停下腳步惡狠狠地轉頭瞪人成貴也只能一臉愧疚地斂下眼。
在抵達香茗齋時,溥安提再度停下腳步,轉頭警告。
“下次當我和太太共處一室時,禁止任何事情當藉口打擾!”
“如、如果是公司的事呢?或、或是利申少爺、樂清少爺來訪呢?”
“都不可以!”
“呃……是。”主子真的很生氣,頭發都快豎起來了。
“還有,我要你辦的事情馬上執行,我不想再見到這群老家伙出現在這幢宅子裡!”
成貴摸摸鼻子,很認命的彎腰。
“是。”
*** *** *** ***
一想到前晚為了白安妮的事去見溥安提,南方仍怒氣難消……正確的說,是他們四個人皆怒氣難消。
他們沒想到,溥安提竟然白白讓一個中東人“攔胡”,把白安妮綁走,而他卻一副輕松自若、事不關己的表情!
要知道,白丞是意大利黑手黨教父,讓他的義女當人家的小老婆,簡直是件丟臉的事,如果不是他們低聲下氣的游說,白丞才不會同意這樁婚事。
該死的……好啊,不要白安妮,他們還有一籮筐的人選。
“你的意思是說,東方選中了陳安生的孫女?等一下……碰!”南方一邊打牌一邊與西方通電話。“陳安生的祖上最多不過做到一個小小從四品知府……我知道我們的目的是什麼,可是——”
“胡了。”南方的對家在他打出一張牌後喊胡。
“哎呀,搞什麼,西方我不和你說了。”南方掛上電話,一臉不甘願地瞧著對家的牌好久。
“南方,這把可難算了。”贏家得意的笑了。“開始前你是怎麼說的……賭上身家財產是嗎?哇,看你在主子身邊吃香喝辣,財產肯定不少。”
南方臉色非常難看,他打牌從沒輸過的!
“你……你出千!”
“南方,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呀,咱們可都是干干淨淨的打牌,地方是你的、牌是你的,我要怎麼出千?”
“這把不算!”
贏家頓時變臉。“你這可是輸了不認賬?好啊,我們到主子面前去討個公道。”
“討、討什麼公道?他不過是個被東方任意擺弄的傀儡娃娃!”
“喔?我是個任東方隨意擺弄的傀儡娃娃?”溥安提不知何時竟在門口出現,一身黑緞唐裝看起來頗有肅殺之氣。
南方驚慌起身,倉皇之際連椅子都撞倒在地。
“主子!”
“南方,好歹你是我比較看得順眼的一個,沒想到你的口氣竟然這麼狂妄。”
“主子,不是,你聽我說——”
“唉,有什麼好說的呢,我不過是個傀儡娃娃呀。”
“不是的主子——”
“付錢吧,你可是賭上身家的,願賭服輸。”他臉上的笑意瞬間收起,眼神銳利地瞪著南方。
南方猶豫了好久,遲遲不肯在原先擬好的合約上簽字。
“還不簽!”溥安提怒吼一聲。
在場的人從沒見他發過脾氣,南方身子一顫,抖著手拿起筆在合約書上簽字。
贏家拿著簽妥的合約遞到溥安提面前。
“主子,合約。”
“他是輸給你,自己收下吧。”
贏家雙眼發亮。“謝謝主子!”
“成貴。”
“是,主子。”
“記著交代集團總部的人事部發一份內部公文下去,從此時此刻起,解除南方在皇統內部的一切職務,還有,三天後舉行董事會。”溥安提說完撇頭走人。
南方身子一僵,整個人跌坐進椅子裡,腦袋裡只閃過唯一的念頭。
他……被陰了……
*** *** *** ***
西方掛上電話,隨著老友走向果嶺。
“怎麼了,南方輸錢了?”
“嗯。”西方蹲下身,仔細測量球與洞口的距離。
“看樣子南方遇上高手了,他打牌從沒輸過。”
“哼。”西方站起身從桿弟背的球袋裡抓出一支球桿。“賭博哪有只贏不輸的,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鬼,他能到現在才遇上高手也算他厲害了。”
“那你這桿可得注意了,這桿可是賭上了一千萬啊——是美金喔,你可別忘了。”
“行了!你少在一旁觸我楣頭。”
西方猶豫好久以後才擺出姿勢准備推桿——
“唉!”老友突然出聲大叫,讓西方手中的桿子不穩,球彎了好大一個弧度,別說進洞了,整顆球滾進了一旁的沙坑裡。
“他奶奶的姚威舟!”
“咳,我可是故意的。”姚威舟裝模作樣地咳了幾聲,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惡行。
“你說什麼?!”
“我說我是故意的呀。你別忘了,加上這一桿的一千萬,還有之前你多出我的桿數,,我看你輸到脫褲子了。”
脾氣暴躁的西方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揪住姚威舟的領子。
“他奶奶的你說什麼?”
“我說,我是奉命讓你輸球的。”
“奉……奉誰的命?”西方臉色一陣白,他多少知道姚威舟嘴裡的奉命是奉誰的命,誰才有能耐使喚得了他。
“你認為還有誰呢。”姚威舟拍掉好友的手,整整衣裳後一臉同情地看著他。“你呀,是怎麼回事,連主子都敢得罪,恐怕是被東方煽動的吧。”
不……不會吧……西方的臉色像紙一樣白。
姚威舟拍拍西方的肩膀,同情的搖頭。
“主子有交代了,三天後舉行董事會,記得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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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子裡的VIP室,一整面的液晶螢幕不停閃過股票交易的行情,東方悠閒地坐在沙發裡,有點無聊地看著眼前不停閃動的畫面。
此時一名證券公司經理拿著單據走了進來。
“東方老爺,您的名下沒有任何股票啊。”
東方皺起眉頭。“你在說什麼?”
“我將您的賬戶明細列印出來了,您瞧瞧。”經理將手中成疊的報表遞到東方面前。
東方抓來經理手中的報表,激動的快速瀏覽——
“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我的股票呢?皇統的股票呢?我是董事之一,怎麼可能名下一張股票也沒有!”
“因為我收回了你的權力。”溥安提推門走了進來,跟在身旁的成貴同情的睞著眼前老人。
“你!”東方一急,連尊稱都忘了。
“我記得你曾在香茗齋裡對其他人說過,白安妮一定會進這個門,還要其他人拭目以待,是嗎?”
“主子不是——”
“難道我聽錯了?”溥安提皺起眉頭一臉困惑。
“我……”
“沒了股票,失去了皇統的董事位置,東方,你還剩什麼呢?”
東方一張臉變得雪白,整個人虛弱的微微顫抖。
“主子……為什麼……”
“為什麼?”溥安提臨走之前給了他答案。“因為我厭惡被當傀儡操弄,我能給你們權力,我就能收回來。”
*** *** *** ***
北方剛從劍道場回家,一進家門便看見其他三個人臉色發白的正等著他。
“所以,現在唯一沒遭殃的只剩下我了嗎?”
“哼,你一個人能有多少能耐,我看是溥安提故意留著你這枚棋子,也算是警告你別亂事,否則下場和我們一樣。”
南方搖搖頭,不甘願卻又無奈的笑了。
“沒想到我們一直以為能夠控制他,到頭來一舉一動全在他的掌握中。”四人面面相覷,最後只能異口同聲地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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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利解決心腹大患之後,溥安提過了六個月如魚得水的日子。
以往白天到偵探社是真的為了偵探社找財源,現在他可以光明正大拿皇統的錢來支援,只是不曉得是不是與利申在一起久了,想法也跟著很跳tone,偵探社竟然還位在原本破舊不堪,幾乎快列為“危樓”的房子裡。
而樂清回日本接手老太爺的位子,很少回台灣,利申有波霸美嬌娘好抱,還有一個跟他有一樣“興趣”的兒子好玩,其實留在社裡的時間也屈指可數。
於是,偵探社變成了溥安提的掌中玩具,社裡多了一些職員,偵探社的工作內容變成監視皇統內一干老臣、隸屬於皇統旗下“不為人知的秘密部門”。
他讓一直愛打斷他好事的成貴接手偵探社,成貴對他忠心不二,他只須從成貴那裡掌控一切便行,自己則努力與杜立媛制造小孩……
溥安提快速地移動臀,讓昂揚熾人的欲望更深入柔軟的花穴裡……
“啊……溥……小力點……”
他抓緊床頭借力,重重地頂進她體內,感覺她緊緊包裹住他的欲望,感覺她的收縮。
“不……小力……啊——”她忍受不了劇烈的快感在體內翻騰,伸手推拒他的身體,難耐地搖頭拒絕。
“再一下……”他知道她快到達了,腰臀往後一撤,隨即快速且用力地推進她體內,將她一舉推上高峰……
“啊——”她弓起身子尖叫。
汗水在兩人身上形成薄霧,房間裡充斥著歡愛過後的情欲氣息,他抱著她,雙雙激烈喘息。
“你從不會叫我小力點,證怎麼了?”
“因為會受不了。”她嬌羞地睞著他,歡愛過後的女性胴體別有一番姿態。
他皺起眉頭。“受不了?我以為你很愛。”
她羞惱地掄拳打他。“我哪有!”
“沒有嗎?每次都叫我快一點快一點,今天卻一直叫我小力點,很反常。說!從實招來!”
“唔……”她作勢猶豫,反而引來他大掌一揮,狠拍她的屁股。“哎唷,很痛耶。”
“你知道我討厭被操弄。”
“我當然記得。”
她可沒忘記四方的下場是怎麼樣——被完完全全踢出董事會不說,從此以後不能碰集團的一切事務,不得踏進溥家宅邸一步,被溥安提撤底的遺棄在整個集團之外。
以大半輩子揮霍慣了的人來說,再也沒有筆沒錢、沒權、沒人要還令人感到害怕的了。
“那還不說!”
她睞了他一眼,招手要他附耳過來,他還真乖乖的將耳朵靠近她。
“你做人成功了。”
“什麼?!”他彈起身,驚愕地看著她。
她抓起床單遮住身體坐起。“你又沒有耳背,我說的很清楚啊。”
“你說……”他困難的咽口水。“你再說一次。”
“不要。”她拿喬地別過頭。
“杜立媛!”
“不說,反正八個月以後你就知道了。”
“杜立媛——”
<全書完> |